第一百七十三章 校园演讲(二)精
红衣男生要泪奔了,他的青春期比别人要长,从上初中脸上就开始爆痘,一直到现在仍旧延绵不息,为此他很自卑,他特别的喜欢程一笙,那是他的偶像,自信、明媚,给人一种向上的感觉,一看到她,他的心里就会振奋。舒榒駑襻
他听说程一笙要来学校演讲,心里非常激动,大早晨就跑到礼堂门口等着,开门后挤进了前排的位置,非常不容易。他向来都是穿黑灰颜色,不想引人注目,昨天特意为程一笙去买了件红色衣服,就是想引起偶像的注意,结果没想到从始至终程一笙都没看他一眼,反倒被殷权给盯上,悲剧了!
殷权锐利的目光盯在他身上,他想逃避都不行,他被那目光弄得坐立不安,不由自主地就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我……我……”
殷权有些不耐烦了,问他个问题,至于紧张成这样吗?我给你出的是选择题,又不是问答题,你随便选一个就行了,用的着这么纠结?其实这位同学紧张的已经忘了刚才殷权问的是什么问题。
程一笙无奈了,这位男生一看就是个内向的,估计在班里回答个问题都会脸红,现在当着全校人的面,众目睽睽中把人家揪出来问问题,也太惨了吧!她都同情这位男生。再这样下去,非得冷场不可,瞧把这孩子给吓的。
程一笙忍不住走到场控那里,弯腰借了话筒说:“殷权,把你的问题重复一遍,这位同学似乎有些自卑!”
这是给殷权一个打开局面的提醒,如果这位同学用好了,整个演讲的局面就打开了。不过殷权很生气,他还得让老婆教他?他明明幻想了很多他的高大形象,征服了场中的同学,然后老婆崇拜地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怎么完全跟他想得不同?现在还遭遇冷场?
殷权是个埋头苦干形,而程一笙适合在人前光鲜形,这就是两人强烈的反差,又完美地互补。
殷权把责任都怪到这位红衣男同学身上,你不想被注意,你还穿这么红,一眼就让我看到?揪起你来你又不配合!但是刚才老婆的话不能不听,他只好顺从地问:“这位同学,你不用紧张,你只要回答想听我的经历还是我的成功?”
话是这样说的,但他的目光又冷了几分,声音又寒了几分,男同学几乎要吓尿崩了。
男同学哪里还有思考能力,只是重复了他话中的两个字,“经……经历!”
“好,我明白了,你坐下吧!”殷权面无表情地说。
男同学坐了下来,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想必大家都有过这种感受吧,老师叫你回答问题,你不会,老师用严厉的目光盯着你,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那个时候,诸多如丢脸、害羞等感觉同时袭来,那时恨不得要去死。这位男同学可是当着全校的面,殷权的目光比老师可严厉多了,他能扛住就怪了!
程一笙忍不住掩面,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可怜的同学,我向他替你道歉了,他就是这种脾气!
殷权看向大家,说道:“可能很多人认为,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依靠家庭背景,那么我现在告诉大家,我能有今天的成功,完全没有依靠家里,和家里也没有半点关系。不错,我就是这样肯定,底气十足!”
台下同学都被他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连交头接耳都忘了。
殷权的声音平和了一些,“刚才我的妻子一笙,以她为特例讲了一下成功的要素,那么我就不主要说我自己了。每个人的成功,都是通过自己努力,克服种种困难得来的。我就站在老板的角度,谈谈你们应当具备什么素质!不管你们将来是去了公司,还是去了电视台,先想到的是公司或电视台要什么,而不是你们能给什么!我不得不说,从学校里刚出来的学生,很大一部分太自我,总要在职场中受受挫折才能明白,世界不是围着你一个人转的!”
程一笙不得不承认,殷权说得没错,但是殷权就像在教训学生一样,看看台下的同学们,一个个表情紧张的。
“再说尊晟的用人标准,第一条就是学习成绩!你们在学校的本职任务就是学习,如果连本职任务都做不好,我怎么能够相信你到了我的公司能够做好我交待给你们的任务?这一点,贪玩的同学回去自己想想!其次,就是道德。其实道德很重要,与第一条是齐平的。我需要一个忠诚的员工,忠于公司和他的工作。我很讨厌一些人利用歪的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而这种成功,来得也不踏实,就好像地基,如果打得歪,就算将来能够盖起高楼也迟早有一天会坍塌!”
他越说越投入,越讲越严厉,本身他就是一个严肃的企业家,此刻融入进角色,身上那股凌厉与霸气不由自主地就流了出来,在场的同学们也由紧张,渐渐地投入进去,听他讲一些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那一面。
是啊,身在校园里的学生,怎么可能接触到像殷权这样的人呢?
安初语还在算计自己的计划,她搞不明白刚才殷权还带着笑,现在就面无表情了呢?她对自己心里的计划有些打鼓,到底这样行不行呢?但是强烈的想成功的感觉驱使她不顾一切地进行这个计划,她太渴望出名,所以她决定冒一次险。
“我知道我的传闻是什么,也知道外界对我的评价是什么,其实我只不过沉默了一些,因为我用更多的时间在工作、在努力!外界说我讨厌女人,那是因为我讨厌的是为钱而接近我的女人。现在我已经结了婚,证明我是不讨厌女人的。当然这不是说别的女人可以接近我,现在我要说的,就是责任的问题!一个人能否在岗位上优秀工作,还取决于他的责任心,一个能对家庭和自己女人有责任心的男人,我相信他在工作上也是没有问题的!”
殷权所讲的,都是一些实际性问题,他站在老板的角度上演讲,一边说,台下同学们一边结合自身情况,看自己有没有这样的问题,有没有他所说的毛病。
殷权自己说得激情澎湃,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场下完全没有刚才一笙演讲时的激烈气氛,死寂沉沉的,明明他已经很卖力气了。
程一笙看殷权讲得很投入,很带劲啊,觉得他现在心情应该很嗨!她哪里想到殷权心里非常郁闷。
演讲结束后,领掌的在台下努力地在鼓掌,一阵单薄的掌声响了半天后才有同学反应过来,陆陆续续地鼓掌,然后掌声见大,殷权的脸都黑了!
安初语赶紧走上来,殷权心里这叫一个气啊,他转过身向回走,要下台。安初语哪里肯放过这个好机会?她明明计划半天了,她立刻开口叫道:“殷总,请留步!”
殷权站住,转过头,难道演讲完了还有别的事?
安初语看向大家问:“同学们希不希望在后台的程主播再来说两句?”
“希望!”大家异口同声地喊。气氛一下子活跃了。
程一笙脸上露出微微讶异的神色,安初语要干什么?之前安排的流程上,可没有再返场这一点。
“同学们这么热情,那我们有请程主播上场,与殷总一同讲几句吧,相信大家都想看看殷总与程主播是多么恩爱的!”安初语煽动性十足地说。
场下的气氛一下子High了起来!同学们都热情地叫着,“程主播,上台、上台!”
程一笙在这一行做这么久,经验丰富,她看明白了,原来安初语是想模仿方凝,利用自己来炒红她。程一笙干了这么多年主持人,还真没碰到利用她要炒红自己的。当初方凝主持节目,也没有这种想法。这个安初语为了出名,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程一笙能让一个菜鸟给利用吗?当然不可能!且不说安初语跟她没交情,她没必要成全对方。就说她不是随便谁都能利用的吧!仅凭这一点,她也要给对方狠狠的还击。否则别人都去模仿她来利用自己,那像什么话?
主持人最忌讳的就是与另一名主持人同台,那样肯定会抢自己的戏,难道安初语不知道这一点?还请自己上台来抢戏?程一笙也算是过来人了,对安初语的心态自然了解,太急于求成,有时候会失去理智与方向,更容易失败!
台下同学们喊成这样,程一笙自然不会拒绝,她重新走上台,殷权一看她上来了,他当然不会下去,等她走到自己身边,强势地抓住她的手,然后才一起重返台中间。
不知是不是有了程一笙,场下同学们不害怕了,见到殷权这个动作,大家兴奋起来,还尖叫着。跟开演唱会似的。
安初语激情澎湃,现在气氛太好了,她等的机会就要来了,但是她刚举起话筒还没来及说话,程一笙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看得出大家都很兴奋,我理解大家的情绪,是不是被殷权吓坏了?”
开玩笑,程一笙这样资深主播要是抢不过一个新人,她就不用再干这一行了。
安初语有点懊恼,第一句话被抢了,不过没关系,还有第二句,她刚想到这儿,程一笙后续的声音又响起了,“刚才第一排那位穿红衣服的男生,你有什么要问我们的吗?”
好歹人家刚才受到殷权的惊吓,她总得小小补偿一下吧!
安初语的眉头已经稍皱了起来。
在后台看着的薜岐渊摇了摇头,他早就对安初语说过,不要想一些捷径,你用这个办法的确也是种方法,可是你看看台上这两个人,不管是程一笙还是殷权,哪个你能惹得起?
刚才穿红衣服的男人站了起来,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傻里傻气地说:“程主播,你好漂亮,我真的很喜欢你!”
殷权的手蓦然收紧,目光也变得凌厉起来,这小子,居然敢在他面前跟他老婆示爱,活腻歪了?
程一笙感受到殷权周身的变化,她反手轻捏了一下他,让他不要失态,她笑着说:“谢谢你的支持,我期待你更优秀的表现!”
只不过是一个粉丝而已,没必要这么当真。她希望自己这么一鼓励,他能够自信起来,变成一个不一样的他,走向成功的路。
她从来不吝啬这种帮助,她觉得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这是件极好的事。
安初语及时地抓住这个点,开口说:“这位同学……”
“这位同学请坐!还有别的同学有问题吗?”程一笙顺着她的话接上了自己的话,开玩笑,场上有她这个主持人,还需要另一个主持人吗?
程一笙声音高亢,如果单比声音的话,安初语比不过她。一方面是天生,另一方面也要靠后天的训练,程一笙做主持这么多年,声音上她一直很下功夫,因为这是必备的基础,必须要狠练,精心保养!程一笙那具有质感的声音轻松地将安初语略带紧张的声音盖了过去,而安初语由于舞台经验少,说到半截没有坚持下去,戛然而止了!
有位同学站了起来,是位女同学,她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麦弱弱地问:“程主播,您与殷总在一起,不会觉得害怕吗?”
程一笙笑着说:“不会啊,他对别人很冷,可是对我却很温柔,是个好男人!”
“真让人羡慕!”那位女生说。
程一笙的余光已经看到安初语举起话筒了,她跟着说:“我看那位穿白衣服的女孩子刚才很踊跃,这问题就由你来问吧!”
她尽量少选男生,免得又激怒爱吃醋的殷权。
穿白衣服的同学高兴地站了起来,她倒是不算太紧张,拿了话筒飞速地说了一句,“我想听殷总跟程主播是怎么示爱的!”
“哗……”场中沸腾了,大家又叫又喊,要看示爱场面。
“这……”程一笙为难了。
全校同学面前,让殷权示爱,很羞人的是不是?
程一笙不说话,安初语可是抓到机会了,这下她能开口了,但是没想到她还没开口,殷权的声音却抢在她前头,“这个可以满足!”
激烈的掌声响了起来,这次不是别人领掌,而是同学们自发鼓掌。殷权没想到让大家这么尽力鼓掌不是因为他演讲,而是因为这个。几分无奈几分欢喜!
殷权总是热衷于在众人面前秀恩爱!
于是他深情地看向程一笙,程一笙不太自然地微微低下头,此时她完全没有什么心思再跟安初语争了,一颗心如小路乱撞般,满眼都是嗔怪与羞涩。
殷权觉得自己感觉到了……
安初语不看场合,她只知道自己终于捡空说话了,场下已经安静下来,等着殷权表白的,谁知安初语突然喊了一嗓子,“哇,殷总要表白了!”
她的声音极大,因为刚才被程一笙抢话抢的,她一次比一次使劲儿大,如果说场下热闹,那这声音不算什么,可偏偏场下很安静,于是她的声音吓了大家一跳,也吓了程一笙与殷权一跳。
“我去……”
场下嘘声一片,大家正想听表白呢,你来凑什么热闹?这女人谁啊?一直站在人家夫妻俩身边碍眼。
由于程一笙是主持人,所以大家都自动屏蔽掉安初语,台上弄两个主持人干什么?
而殷权则直接毫不客气地瞪向安初语说:“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烦?快下去!”
看看,破坏了他的气氛,吓到了他的老婆,碍事儿!
殷权可是当惯领导了,说话向来都是命令式的,再加上他生气又讨厌女人,所以才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殷权的气场哪里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安初语的脸皮还有待加厚,此时被骂了,情绪马上失控,眼圈都红了。这也是主持人的大忌,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在台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失控,就算有天塌的事发生,也要笑着面对镜头,若无其事地继续下面的主持。
薜岐渊的声音在听筒里响起,“安初语你先下来!”
安初语巴不得呢,她低着头跑了下去,眼泪已经浮出眼眶,再不下去就要泪洒舞台了。
殷权把人给骂哭了,似乎还不解决,又毒舌地补了一句,“这世上总有些人很扫兴!”
程一笙无语,你刚才都看到了,殷权不好惹,那为什么你还挑战他呢?这可是自找的!
殷权沉淀了一下情绪,看着程一笙,看了五秒,他突然看向场下问:“怎么办?我的情绪都被破坏了,你们有没有经验,现在要怎么办?”
这个男人每到如此场面的时候,总会很跳脱,说出让人大跌眼镜的话!
但是无疑,此刻他与同学们的距离被拉近了,这些年轻人,对爱情自然是很关注的,当下有个胆大的男生说:“殷总没关系,我们给您唱歌!”
马上有工作人员把话筒给那个男同学递了过去,男生看向同学们问:“我们一起唱首来助兴好不好?”
“好!”
这种事儿,大家最感兴趣了!
“那就老鼠爱大米吧!”
程一笙狂汗,她成大米了,殷权是老鼠?殷权会不会不高兴?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殷权看向那名同学说:“你表现非常好,欢迎你来尊晟工作!”
帮他表白内心爱意的都是好人,而这位同学不仅有魄力,敢于在这种场合出头,还有号召力,可以根据现场情况利用大家的热情让众人都响应他,并且达到了目的,将来肯定是位非常好的管理人才!
现场气氛显然更High了,而刚才那位同学受到激励之后,劲头更大,他看向全场吼道:“大家开始准备,我数三二一开始唱,我来唱!”
这是什么情况啊?程一笙风中凌乱了,只要一有殷权在现场,她的主持计划就会失控,这男人简直就是她的主持克星。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殷权更加满意,这位同学没有为了秀自己,虽然他拿着麦,但是声音压得比较低,就是和声的那种唱法,这样可以突出殷权的声音,不至于听不到主角表白。
为了工作目的可以屈居第二,这样的人目标清晰,头脑冷静,真不错!
殷权心想这样的场合表白够浪漫了吧!他扫眼台下的同学,与之前的演讲不同的是,现在的殷权身上完全没一丝戾气,就是个普通的、温柔的、充满了浪漫情怀的男人。
他唇边带着微笑,向台下的同学们说:“我知道表白的时候说那三个字很俗,但我想不出有哪个词语可以表达出我所想表达的感情。”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转过头,深情地看着程一笙的眼,她双眸清澈,他直接就能看到她心底。
“老婆,我爱你!”殷权的声音很低,充满了温柔的沙哑与醇厚。
她吧,她承认她很感动!这把年纪了依旧能被浪漫所打动!程一笙双眸含笑,羞涩的、幸福的,完完全全地是个小女人!
在他们凝视中,台下领唱那名男生的声音开始加大,同学们显然也都激动极了,扯着嗓子唱《老鼠爱大米》,殷权缓缓地靠近,在众目睽睽下吻上了她的额头,他知道她在这方面很害羞,所以克制着自己没有吻那心仪的红唇。
后台的安初语从始至终没有融入到今天的演讲会中,她挖空心思想到的就是出名、出名!此刻她已经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准备一会儿出去做结束语!
薜岐渊死死地盯着台上,那相拥的身影,双拳紧握,努力隐忍着自己的情绪。
校长笑呵呵地对程佑民说:“程教授,你真是找了个好女婿啊!”
程佑民难得露出得意的表情,是啊,再严厉的父亲再古板的人也愿意看到女婿对自己女儿好!
台上殷权吻完了程一笙,程一笙的脸已经红透了,他将这个小女人揽进自己怀中,不愿意让人看到她害羞时,只属于自己的样子。他转过头,对台下的同学说:“演讲会到这里就结束了,谢谢大家给我这么一个机会,让我表达出心中的感情!”
他往台下扫了一眼,说道:“那么,刚才让我示爱的同学还有领唱的同学,对了,第一排的红衣服同学都可以得到进入尊晟的机会,如果你们有意,可以一会儿到后台来找刘特助,尊晟随时欢迎你们!”
那个女同学是因为她给了机会让他向一笙示爱,那名领唱的男生是他欣赏的,而红色衣服跟他老婆示爱的男生,他完全是要把人掌握在自己视线内,防止挖他墙角的。
“好了,大家散了吧,演讲彻底结束!”他说着,摆摆手,揽着程一笙走下台。
安初语傻了,她没有去说结束语呢,怎么殷权就说“结束”?到底谁是主持人啊!她原本想冲出去,可是刚刚走到台上还没露头,台上灯光就给灭了,这是结束的表现。场中同学都站起身退场。这种情况完全不在安初语的预料中,她总不能让灯光师重新打灯,然后将走掉的同学叫回来坐下,听她说完事先准备的结束语再走吧!这样也太可笑了,她做不出这种事。
于是精心准备的最后两个环节,就在意外中不断地失控、失控最后完全失败!只是一场校园演讲而已,她竟然被轰下台,这在任何一个主持人的职业生涯中都是可怕的。
程一笙与殷权下了台,薜岐渊压低声音狠狠地说了两个字,“无聊”。的确无聊,你是来演讲的,不是来演爱情片的,搞什么示爱?幼稚!他甚至都怀疑那几个同学是他雇来的托。
程一笙与殷权都听到了薜岐渊的话,不过夫妻俩默契十足地都选择了无视,恩爱地从薜岐渊身边走过。
校长热情地走过来说:“殷总,这次演讲效果非常好,谢谢您夫妻俩,这不中午了,咱们一起去吃顿饭吧!”他又看向程佑民,说:“程教授您说好不好?”
程佑民是最讨厌这种吃吃喝喝的,他非常不解风情地说:“我中午带饭了!”
薜岐渊走过来说:“程一笙,下午要开会,现在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你最好马上赶回台里!”
他要报复,反正你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耍大牌吧,你的形象还要不要?
程一笙还没说话,程佑民就先开口了,“一笙,工作要紧!”
程一笙点头说:“爸,我知道,我现在就回台里!”
殷权看向校长,点了下头说:“下次有机会一起吃饭!”
这已经是给了校长十足的面子,因为他可不想校长把怨气迁怒到他老丈人身上。
这样真是皆大欢喜了,当然除了薜岐渊与安初语。
殷权带着程一笙离开,留下刘志川在这里接待那三位同学!尊晟啊!那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公司,那三位同学铁定会来的。
主角都走了,剩下的人们也都迅速走个干净,薜岐渊留下指挥收尾工作,安初语站在角落里,仍旧没有回过神来,今天简直太失败了。
薜岐渊忙完工作,要走的时候,安初语才走到他身边,用忐忑的声音叫他:“薜台!”
薜岐渊转过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大步向外走去。这个只想到自己的女人,把今天难得的一个好机会给搞得这么糟,如果不是她,殷权怎么能够有机会跟程一笙示爱?
他刚走到门口,徐涵就从外面蹦了进来,一看门口就是薜岐渊,她高兴地笑着说:“薜台,捎我回台里吧!”
“你怎么在这儿?”薜岐渊皱眉问。
“程主播在我母校演讲,我当然要来了,我一直在台下坐着看呢,薜台,打车好贵的!”徐涵嘟起嘴,一脸的天真。
“走吧!”薜岐渊说着,抬步向外走去。
捎个人没什么!
徐涵好似没看到里面的安初语,蹦蹦跳跳地就跟着薜台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撒娇地说:“薜台啊,你今天好帅!”
“薜台啊,你中午吃饭了吗?我请你吧,我知道有个地儿特别好!”
“薜台呀,我正好还有事儿跟您说呢,我有个新想法……”
安初语站在原地,双目直直地盯着两人消失在门口,她非常清楚徐涵勾引男人的本事,这个时候她应该过去的,她应该去一起吃饭,最起码不要让他们单独在一起。可是她想到刚才薜台那个冰冷的眼神,退缩了!
她没有徐涵那么厚的脸皮,她也不是徐涵那样的人,所以她做不来徐涵那样的事。
徐涵可不是傻子,校园演讲这样的主持活动,那也是个很好的机会,要知道有程一笙和殷权在场,就意味着有媒体,有媒体就意味着能出名,薜台将这个机会给了安初语,那足以说明安初语在薜台心里比她地位高。所以她就更要努力了。她看到安初语傻缺主持,失败了,她知道薜台一定会很生气,所以利用薜台生气,将薜台拉走,让薜台的心向自己这边倾斜。
殷权送程一笙回台里,为了节省时间,两人打算在电视台对面吃饭,路上殷权还在回味着刚才的场面,算是有失败有成功吧!最后结果还是让他满意的。
但是他想不通他演讲明明很精彩,为什么没人鼓掌,于是他问她:“老婆,你说我演讲的怎么样?是不是不如你?”
程一笙脑子飞快地转,男人呢,通常都不会愿意说自己不如女人的,所以程一笙很中肯地说:“没有啊,我觉得你讲得很好!”讲得是不错,就是态度有问题。
“奇怪,那为什么同学们都不鼓掌呢?场面看起来很冷呀!”殷权不解地问。
程一笙转过头反问他:“难道你不知道大家都怕你吗?”
“我有那么可怕?”他摸摸自己的脸。
“你想想你的员工,是不是都很畏惧你?”程一笙诱导问。
“那是应该的!”殷权很自大地说。
程一笙又说:“你看啊,那么多个人中呢,你偏偏找位自卑的揪起来问话,别人就想啊,要是我鼓掌了,那你不就注意到了吗?要是叫起来问话多难为情?是不是?”
提起那小子来他就有气,他振振有词地说:“那也不能怨我,他要是自卑就不要穿个红色衣服,那么乍眼,我当时为了救场,哪里有时间仔细观察他是不是自卑?当然看到一下就揪起来了?再说我也弥补了嘛,我给他一份好工作,还不行?”
得,她说的是方法,他说的是结果,两人思维就没处在一个平面上。
见她不说话,他又追问:“难道你觉得我做得不对?”
“对、对!”她还是让他这样一直冷酷下去吧!
殷权这才放过她,心里又凌迟了两遍那红衣小子!敢喜欢他老婆?
到了饭店,由于两人没有预约,所以没有位子,殷权说:“干脆去上次我们去过的吧,那里人少!”
他指的,是程珠珠去的那间,那里由于是高端场所,所以人比较少,没有满员的时候。程一笙不喜欢浪费,所以平时不会去那种地方,现在要赶时间,这个点儿上哪儿吃饭估计都没地儿,于是便答应下来。
两人又转移了地方。
刚进饭店,没想到却碰上了徐涵与薜岐渊。
徐涵说是请薜岐渊,把他领到这种地方,她也是豁出来了,环境越优雅,越容易产生感情嘛。
程一笙却意外地叫:“薜台?徐涵?”
真是意外了,薜台不是应该哄哄安初语吗?怎么跟徐涵跑一起了?还这么大手笔的跑这儿来吃饭,难道徐涵已经把薜台给搞到手了?
薜岐渊有点不自然,他心想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便说了一句,“正好,大家一起吧!”
程一笙恨他还来不及呢,还跟他一起吃饭?影响胃口,于是她笑得灿烂又暧昧,嘿嘿地说:“不了不了,不打扰你们了,殷权我们走!”说着她挽着殷权的手臂,拉着他先走一步,上里面去了。
谁知道是不是两人真跑一起了,反正她得恶心恶心薜台!
她这表情,好像薜岐渊跟徐涵真的有什么似的,薜岐渊脸一黑,显得十分生气。他立刻转头看徐涵,徐涵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顿时薜岐渊有一种无奈的感觉,很无力!
反正程一笙已经看到了,再走也没什么意义,既然来了,就进去吃吧!他抬步向里走去,只不过此刻,他已经胃口全无。
——
下午的时候,殷建铭出去了,不用问,一定是去找媛馨。
莫水云以一种报复的心态约了孙福来,她也不能闲着。
莫晓璇看到妈妈又化妆呢,随口问了一句,“妈,您出去啊?”
“哦,去打牌!”莫水云又用这个借口。
“还是去余太太家吗?”莫晓璇问。
“对,我能去哪儿?”莫水云是不知道女儿跟余辉混在一起,否则她说什么也不会用这个借口。
莫晓璇没有说话,她多了个心眼上楼去打电话给余辉,问他:“你干嘛呢?”
“在家呢!”余辉说。
莫晓璇心里一喜,问他:“你妈又约了一帮人在你家打牌?”
“没,今天下午我妈约了医生体检,一会儿就出门。怎么,你要不要过来,咱俩偷一个?”余辉不怀好意地问。
莫晓璇哪里有心情,她硬邦邦地说:“今天我没空,挂了啊!”
余辉刚想说话,她那边已经挂了,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操,没空打电话来勾搭老子干什么?”
莫晓璇听到门响,她趴到窗户上一看,妈妈已经出门了,她抓起墨镜钱包,套上件外衣,便跑了出去,悄悄地跟在妈妈身后。
她看到妈妈上了一辆出租车,她也拦下后面的车,让司机跟上。
莫水云没想到女儿会怀疑她,所以一点都没防备,她直接到了酒店门口下的车。
莫晓璇看到妈妈下车时戴着墨镜与帽子,武装成这样干什么?来酒店干什么?莫晓璇自然而然地往那方面想,但是她又不相信,不会吧!妈妈这么大岁数,怎么可能还干那种事?
她悄悄地跟了上去,当莫水云上电梯后,她按着另外一部电梯,然后看着刚才那部到几层,自己上了电梯再按。电梯上去之后,电梯门打开,她先迅速看看两边,没人再下来,然后她听到走廊里的高跟鞋声音,便轻步走到拐角处,悄悄扒头看,果真看到妈妈正在往前走,好在房间靠里,否则她就看不到妈妈进的是哪间房了。
她看到妈妈拿卡开了房门,然后进去。她刚想过去看房间号,但听到电梯一响,有人上来了,她赶紧装成低头玩手机,却用余光在看电梯里下来的是什么人,是不是保安?
一个男人下了电梯就拨电话,然后开始大声聊了起来,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莫晓璇认出这个男人,说实话世上有这么胖的男人还真不多,再加上那大嗓门,是她觉得很恶心的孙福来,暴发户一个,一点内涵都没有,她很鄙视。
她不屑地盯着孙福来的背影,结果惊讶地发现,他竟然进了她妈妈进的那个房间。莫晓璇当场就石化了,她放腿跑过去,跑到门口,听到妈妈清晰的声音,“你怎么刚来?我都准备好了!”
这是忍不住了,就在门口便勾引起来,所以才能听得清楚。随后是让她熟悉的、不堪的声音。
根本不用进去看,莫晓璇已经知道妈妈居然在外面也有男人,还是恶心的孙福来。天啊,到底是怎么了?各找各的?这也太开放了吧!她在国外住了那么多年都无法接受。
她的异常举动,已经引起酒店保安的注意,有保安上来查看情况,莫晓璇回过神,转身向回走去。
保安过来问:“小姐,请问您有什么事?”
莫晓璇呵呵地笑了一声,对他说:“刚才那个门里的是我妈妈!”
保安露出惊讶的神情,还有些迷茫,莫晓璇心里在说,可是门里的男人不是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