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十年代蜕变

作者:YTT桃桃

   readx; 飞机穿出云层,开始降低高度。

  李彤声嘟嚷着:“妈呀,耳朵好难受!”

  叶伯亭白了一眼李彤,嫌她少见多怪,嫌弃李彤抓不住重点:“你咽几口吐沫,一会儿就好了。你心里想象着下飞机进唐庄的情景,哪还有心思怕这事儿啊。”

  叶伯亭走着夏天踏过的心理路程,开始瞎琢磨开了。患者多了她不怕,可要与那么多死尸打交道……

  叶伯亭越想越肝颤。

  李彤挠了挠脑袋:“不知道你和夏大侠怎么那么爱瞎想,有啥可寻思的呢?你们好奇怪。”

  而那个从后世而来,有事实为依据,以想象为准绳的夏天,却度过了哆嗦乱颤的阶段。

  她开始逐渐给自己建立强大的心理。她就想明白一件事儿,来都来了,总要做多帮助别人的事情,才不枉费她走这一遭。

  人们需要救治,她得镇定。

  新闻更需要抢时间,她必须让自己掌握的第一手资料传达出去,才能让外面的人快速获知这里的一切。

  害怕这词,在此时此刻毫无意义。她头上的红帽徽象征着她不可以在百姓面前退缩,她肩膀上扛着两样职责。

  夏天探头望向窗外,脸紧紧地贴在那的窗户上,阴沉的天空下,那座破碎的等待着营救的城市就在眼前。

  到了,真的到了……

  夏天打开斜跨的随身工作包,掏出纸和笔,不顾飞机正在下降的头脑昏沉感,快速的写道:

  “它被漫天迷雾笼罩。石灰、黄土、煤屑、烟尘,以及一座城市毁灭时所产生的死亡物质。混合成了灰色的雾。

  那浓极了的雾气弥漫着,漂游着,一片片,一缕缕,一絮絮地升起,像缓缓地悬浮于空中的帷幔,无力地笼罩着这片废墟。笼罩着这座空寂无声的末日之城——唐庄。”

  从出发到飞行的两个多时辰里。夏天始终把自己隐藏在恐惧中,在与自己的心理做着抗争,飞机快要降落了。她忽然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儿没来得及提醒。

  “院长!院长!秦老师?”

  听到夏天喊叫的人都看着夏天的方向,包括有晕机状况的李彤和开始惴惴不安的叶伯亭。

  秦院长点头示意夏天,大声。夏天索性就代劳道:

  “同志们,我查过这方面的资料。一般大震过后余震不断。甚至余震等级指数也很高,请大家进入废墟救助别人的同时。千万注意自己安全。”

  秦院长点了点头。

  夏天不放心叶伯亭和李彤,非常认真地再次抓住俩人的手重复:“你们千万往心里去,千万千万。”

  没有时间去讲述余震的可怕,她只能用着加重语气来提醒。

  夏天本以为下了飞机进入唐庄市区后。才会开始忙碌、救助,却没有想到……

  一钻出机舱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但较之幽闭的内舱。夏天还是觉得长出一口清凉,她扶正自己的军帽。视线刚刚接触光亮时,整个人有些眩晕。

  夏天赶紧站稳,调整了一下呼吸。

  这里的空气干燥,并弥漫着一股土腥的气息。

  叶伯亭已经很专业地戴上了医用口罩。

  李彤见状也赶忙去掏。

  狭的唐庄机场不停歇地吞吐着救援飞机。飞机降落的嘈杂声不断。

  不远处,属于唐庄医疗分队、现临时组成的机场驻地的卫生队,已经搭起了一座座防震帐篷。

  夏天感到不解,为什么不去市区救人,都跟这干嘛呢?其他人也都疑惑地看着。

  当夏天这一批医疗兵齐步向外走出没多远时,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那条连接市区与机场的不足十公里的公路上,人们如潮涌般向机场涌来,形成了规模空前的大逃亡。

  慌乱,恐慌。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几乎所有周边的灾民,都把希望寄托在了机场。

  也许他们认为,被飞机带走,带出这个可怕的城市,他们才能活得长久。

  大家毫不怀疑,机场会是个救死扶伤的场所,是由死转生的希望所在。

  凡是能动的人,都不顾一切地向这里溃散着。

  拄着树棍的、互相搀扶的、**着身体的、光着脚的。

  有些伤重的人员,他们其实已经到了无法行走的程度,却还是抓着块石头,一步一步往前挪着、一点儿一点儿往前爬着……

  十公里的路,是啊,只是十公里,这条路就已经变成了混乱不堪、血迹斑斑的求生之路。

  叶伯亭双手捂住口罩,她怕自己惊叫出来。

  李彤的感叹句“哎呀妈呀”,声音压抑、悲凉。

  夏天眼中含泪,捏紧拳头,望着那些被拦住的需要救治的人们。

  机场的保卫人员,为保证飞机的正常起降,不得不防止跑道被灾民冲入。他们手拉着手拦截着,用着自己的身躯在给逃亡人泄着愤。

  打吧,打也不能放你们过去。保证秩序的稳定,是他们唯一能够帮这所城市的能力了。让外面的人尽快顺利着陆,这个城市才有希望。

  想要坐飞机逃生的人们,哀嚎着,咒骂着,痛哭着。只有伤重者才被允许进入那座的、用帐篷和苇席临时搭建的医院。

  “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我家全没了,没了,只剩他了。”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跪地不起,指着旁边腿受重伤的伙子语无伦次。

  “大娘,他的伤不重,还没到进帐篷的级别。”是相对不重,因为“不重”,就要把机会给更重的人。

  秦院长早已经跟当地的同志站在了一起,她一边听着当地卫生队的同志介绍情况,一边钻进帐篷,观察收容的伤员的伤势。

  看了几个不禁眉头紧皱,连声道:

  “这可不行,这些人伤得太重了,必须马上输血进行手术,有的还需要截肢。

  我带来的人只能急救,治疗必须到专业的医院才能进行,还是快拉他们去市区的大医院吧。”

  附近围着的医护人员也都频频点头,意思是到了医院我们接手。

  然而机场卫生队的医生听到此话,心理终于到达了崩溃点,一个男医生哭到不能自已地道:

  “同志,我们派了救护车跑了一趟了。医院?医院…医院平了!整个唐庄都平了,夷为平地了!不存在了!没了!你明白吗?明白吗!我们唐庄没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怎么救啊,我对不起他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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