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十年代蜕变

作者:YTT桃桃

   苏美丽手速极快,开了药瓶用手指一捻就是五粒心脏药,往老太太嘴里一塞,回头想喊毛倒水,水就到了手边。

  “娘,咱可好了,你不能又要折腾去医院哈再这样家里以后大事情不告诉你了。”

  苏美丽摩挲着老太太,想要让老太太呼吸顺利些。

  老太太缓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用着微弱的声音感慨道:

  “家里要是总出这样的事儿,我还是不知道的好。上次……唉,差点儿要了我的老命,几百块钱啊”

  平时谁都没有苏美丽提钱勤快,可一旦家里有什么大事情的了,她这人就有个明显的优点了,她倒不在乎了,只要人好好的,真出事儿了就花钱吧,总比人出啥差头强。

  就冲苏美丽这显著的优点,夏爱国从来不和她较真,有时候甚至是理解她,穷啊,她就絮叨絮叨憋屈,能痛快点儿。

  苏美丽在夏家有那么点儿只手遮天的架势,夏爱国也欣然接受。

  这也是苏美丽平时“没钱”时,夏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包括夏冬,都跟听曲似的过过耳就算,没人跟她一般见识外加着急上火。

  苏美丽孝顺这方面确实不掺假,夏姑每每回他二哥家就和老太太念叨:

  “娘啊,你和我爹就踏踏实实跟我二哥过吧,我二嫂那人嘴硬心软着呢我二哥也能当得起家。别看我大哥骂郑三彩跟家常便饭似的,关键时刻整不过那蛮憨的大嫂,可我二哥能管了我二嫂,我二哥是要么不耍脾气,耍起了谁都怕。”

  此时苏美丽的优点又如约而至,顺着老太太的后背,慢慢扶起她坐着:

  “唉娘,你咋老提那几百块钱呢?往我心口扎刀子。我比你还心疼,可您要是和我爹都活着,比什么都强。

  我还记得甜甜当兵时对您和我爹的话呢。你一辈儿一辈儿不就这样?我为我儿女操心,你为我们操心。别上火,我大哥那事儿不一定是咋样呢?你瞅瞅刚才你给我吓的一后背冷汗。”

  老太太抹了抹眼泪:“都搞了,还让联防队知道了。那还有好?还能跑喽?这两年咱家犯邪性啊怎么老和那事儿扯上。祖祖辈辈根本没出过这事儿啊”

  苏美丽看出来老太太有了点儿精神头,才回头瞅站在旁边的毛问道:“和谁啊?你听见没有?是不是李老蔫他媳妇啊?”

  毛挠挠脑袋:“一问三三不知。爷爷不停地问,人家找家来了啥了,可大伯娘和大嫂就知道哭,问啥啥都不知道。”

  苏美丽还没有发表言论了。老太太一巴掌拍炕沿边上了:“平时吃喝可眼尖了,啥事儿都咬尖儿,一到正经事儿就完犊子。她们话都能不利索?”

  ……

  村里人在入睡前是怎么传夏大伯和夏的,夏家人已经不关心了。

  联防队都来了,连夜带走审查,夏家人只关心这个,此事根本不能轻而易举像上次似的给点儿粮食就拉倒的。

  夏老头在夏大伯家等到半夜,夏大伯和夏也没有回来。

  夏老头心里明白,恐怕得明天了,要不然他也不能打发老儿子骑车进城。可心里总是有点儿盼头。就希望哪怕回来一个呢。

  人啊,就怕对比。尤其是面对大事儿的时候。

  夏老头看着一直在抹眼泪,连着哭了几个时的郑三彩和夏fèng,心情郁郁。

  问她们啥都当时太乱了,她们只顾着去拉扯,也没听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开头人家进屋了句“男女关系”。

  夏老头去外面上个厕所的功夫,路过厨房又看见张巧抱着刚出生的曾孙蹲在灶台边大口大口的吃饭,眼睛只盯着饭菜,连他出去进来都不知道,夏老头更是心堵得要命。

  一个两个的唉

  夏老头拿起棉帽子下炕起身准备离开。干熬着也没用,郑三彩忽然抬起了泪眼:

  “爹,给甜甜他男人打电话吧他男人那么有能耐,就一句话的事儿。爱华可是她亲伯父。不能见死不救吧。”郑三彩满脸带着希翼地看着夏老头。

  夏老头停住了动作,略微眯了眯眼睛看了看这个大儿媳。

  以往他这个当老公公的是从来不能正眼瞅儿媳的,可今儿个夏老头认真的审视了郑三彩,又转移视线看了看不停点头的夏fèng。

  夏老头再开口时,表情严厉:“不打电话你是不是都得怪我这个当爹的?怨恨爱国一家没了情义?打了电话,要是帮不上忙。是不是甜甜从此就得被烙上见死不救?”

  郑三彩被夏老头吓得连连摆手。

  夏老头似看透了这个大儿媳般:“论远近论有关系,你们得找玲儿他公婆家吧?县官不如现管叶子在京都,怎么能管到咱们这个山村里”完就背着手迈开大步离开了。

  夏老头回家这一路都想不通,大儿媳是咋寻思的啊?

  别扯不到叶子头上,就是叶子认识人也不能管这事儿啊?咋就能琢磨到人家头上呢?

  略弯的脊背,背着手走路的老头,独自一人半夜三更的走在乡村的路上,黑灯瞎火的梨树村,显得夏老头的背影更是萧索。谁也不知道,戴着一个大棉帽子的老头正在掉泪。

  他知道:完啦自己拼了半辈子的村长职位,很有可能在大儿子这断送。

  他这个当爹的,拼尽所有努力也就能给儿孙留下这么个位置,可却因为那狗皮倒灶的男女关系被抓,原来还被人上告过,保不住了即便啥事儿没有被放出来,就是全村男女老少的吐沫星子也能淹了爱华。

  夏老头想到这就咬牙暗恨,大晚上的来抓人,大儿媳少根筋又喊又吵吵的在院子里撒泼,本该能捂住的事儿,神不知鬼不觉的,可她偏偏闹你倒是闹的别被带走啊?

  七三年的时候,夏老头在夏天面前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仍旧腰板挺直精神抖擞。

  也就几年间,头发秃顶了,腰背弯了,家里粮食比以往多了很多,好吃的比照从前也算是经常能吃到,可他却瘦了整整一圈儿。

  老太太抱着炕被靠着报纸糊住的冷墙等着夏老头。

  苏美丽也在另一个屋里辗转反侧惦记夏爱国,就怕黑漆麻黑的再掉到沟里。

  毛坐在自己的屋里正在做着孩子的衣裳,手里的这些东西都是她用挣到的钱偷偷买的,就盼着夏天的孩子出世,她好亲手给他们穿上。

  唯独夏冬,早已经进入了梦乡,入睡前还提醒自己,可千万别尿炕,十岁了,再尿非得被他娘打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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