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十年代蜕变

作者:YTT桃桃

   毛抱着闹闹,话前先溜了一眼门缝:

  “恐怕你日子也不好过。你你哥那宿舍也太了别看咱家在农村,可地方大。这大城市啊,边边角角都能算个地方。

  你哥昨天来看宝宝们来了,还和我声嘀咕要是爹娘都在这该多好,咱俩抱着孩子回家,躲开是非。

  亭子和她男人回来的当天晚上,气氛就不好了,昨天屈磊才去报到上班……不过依我之见,你别跟着掺和,忙你自己的事儿。

  你看着闹闹和碗儿,我去下楼给你做碗面条,坐那么久的火车恐怕饿了吧?吃完让阿姨看孩子们,一会我陪你去医院换药吧?你哥让我把嘴闭严实了,不让我回村儿和爹娘爷奶。”

  夏天单手抱了一会儿孩子后才放下,听着他们咿咿呀呀的声音,就感觉心里烙底儿了,只是叶莘朋友根本不搭理他亲妈,从夏天进屋到现在,在他舅妈怀里除了探头瞧了瞧白纱布当稀奇事儿,之后就扭头玩自己的:

  “没事儿我婆婆很讲理,不会迁怒。嫂子,你这几天受累了,待会儿收拾收拾去找我哥吧,你俩去外面好好吃一顿,你在他那住一段日子,然后再回村儿。

  我手里稿件没写完,还得陪着孩子们,确实回村别多。我娘也骂我了吧?女人一旦成家生孩子再忙工作,四面楚歌”

  毛正要表达不着急帮你忙完这阵再回村,宋雅萍推开了房门:

  “把那纱布解开,我瞧瞧。坐了那么久的火车,该换药消毒了,缝了几针啊?不是我你夏天。你懂个事儿吗……”

  宋雅萍瞟了一眼坐在床边低头抱着闹闹的毛,忍了下来,半截话后打住。

  当看到夏天伸出左手解开纱布,那歪歪扭扭被缝合了十多针的伤口,她更是只能恶狠狠的瞪夏天,再不出其他。

  这可是她亲儿媳,从那么远坐火车赶路回来。又被吓又受伤的。算了她也少喊几嗓子吧,宋雅萍现在只盼着家里消停几天。

  夏天低头间就看到六个月的碗儿睁着懵懂的fèng眼看她奶奶,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妈。咱出去换药吧,血糊拉的,别吓到孩子们。对了,我荷花姐呢?回家就没看见她。”

  宋雅萍被问到王荷花。满脸发愁状,侧头看到毛是从心里感慨感谢:

  “多亏毛来了。她最近可真是受累。荷花她弟弟训练时摔了脑袋,脑震荡吐的不行住院了,她在医院照顾呢。

  这几天我和毛做饭,指着你回来。瞧瞧,你又伤了手,我都庆幸啊。要是伤到别的地方,家里都没人去接你。

  唉我最近感觉老了好几岁。大的的都操心,你爸还刚去接任新职位,咱家现在风口浪尖受人注意的时候,再找个勤务人员帮忙,不好看”

  毛笑着接话道:“妹妹,孩子们都跟我熟悉了,我看顾着,你和阿姨都去忙工作,我自己能能行。再你还受伤了,别多想没没用的。”

  宋雅萍在前夏天在后,婆媳俩都对毛笑了笑,俩人才去了楼下。

  没有毛在身边,宋雅萍也不管夏天刚回来能不能听懂,声抱怨道:

  “这亭子越来越不懂事,刚才你们在楼上都听到了吧?亭子也不嫌丢人,毛恐怕都得觉得咱家乱。

  给你外公气的吃药片躺下了,她开车倒是走了你她都不会做饭,那屈磊单位离老宅挺远的,能折腾回去给她做饭吗?等她回来,你抽空劝劝她。

  咱家这么缺人,上有老下有两个六个月的娃娃,我为什么没去上班啊?不就是怕找人帮忙被人嚼舌头吗?她要是非得作妖让你爸给磊子一步到位安排好地方,那是不希望娘家好啊”

  夏天看着宋雅萍给她熟练的换药,动作上并不轻柔,连“啧”的疼声都没敢发出,怕引火烧身,皱着两道秀眉忍着,听着宋雅萍逮到能墨迹的人絮叨,想了想才开口劝道:

  “嗯。妈,实话,我还稀里糊涂着。咋转业就转业了?之前一点儿信儿都没有。亭子也跟着回来了?她手续也不好办吧?先不屈磊,她拿自己的工作太当儿戏了,您应该劝劝。”

  宋雅萍看着夏天那缝合的伤口头疼:“谁给缝的针手腕那是要露出来的地方,缝的七扭八歪,一道疤痕就够丑的了,这愣是给缝的让人瞧着发麻到时怎么穿裙子

  你这也是作能给你颁奖状啊?咱家缺那个吗?跑边境玩命去了。我告诉你夏天,话糙理不糙,你牺牲了,别人照常过日子

  待会儿晚饭时别忘了给伯煊打个电话,他知道你今天回来,是野外训练回来找你有话至于亭子的事儿,你别管了。”

  夏天心想,得咧,到了没躲开,还好不是机关枪式的骂她,听着心里挺暖和,甭管咋的,出发点为她好。嘴上和她嘟囔着亭子的坏,还是不爱听“外人”讲究亭子一句。

  “哼我还以为亭子能跟你呢?看来她也没脸。”

  “就开车那么会儿功夫能啥。她咱家啥东西都归叶伯煊,问我她要那套老宅我有没有意见,还她出行不方便,要开我那车。别的也没啊?就刚刚听见外公训她。”

  宋雅萍听夏天完,抬头看向满脸闹不懂咋回事儿的夏天,懵懂中透着浸入骨子里的憨厚劲儿。

  这也就是事儿少的嫂子吧,换成就是门当户对条件好的儿媳,恐怕也会不意。

  “就是借他们谁能给他们那么不懂事,甭指望娘家帮她”

  夏天撇撇嘴。婆婆竟糊弄她,骗人刚才叶伯亭都和外公吵起来了,婆婆嘴上骂着亭子,话外音儿居然还担心那大姐吃不上热乎饭。

  俩人本想都趁着毛照看孩子的功夫话。可惜叶爷爷回来了,宋雅萍一看时间,得了,她得做饭了,慢慢吧。

  叶爷爷倒是仔细问了夏天在漠江发生的事儿,想夸夏天是个勇敢的子弟兵,略一琢磨算啦

  女人啊。还是别太英勇。主要是照顾好家庭才算本分叶老爷子真怕再夸夏天出现的事儿更大。

  在夏天和叶伯煊这对儿夫妻通话时,屈磊正坐在办公室里发着呆。

  一个办公室里共六人,其他人都在忙着手头的事儿。只有他不知道该干点儿啥。

  西城区公安局第十一处办公楼,也就是后世的交管局。

  以七七年京都各单位的办公条件来讲,这栋东西两座二层楼于七三年建设的办公地点,在当时也是条件非常好的工作环境了。

  十一处分秘书科政工科行政科交通科。屈磊被分配在交通科勤务组。

  屈磊皱着眉头,他能明白事故组和秩序组是干嘛的。就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勤务组的主要职能……

  “屈?晚上哥几个请你搓一顿。准备准备,下了班一起吧?”

  屈磊满脸温和的笑意:“别的啊我初来乍到,那得我请。走着,想吃啥。我这个外地来的,得你们带路。哥几个等我会儿,我打个电话。”

  几个同事对于空降的屈磊。想用一顿饭一场酒来摸摸屈磊真实的底子。

  而“静养”在办公室闲呆了一天的屈磊,也想通过酒局和同事处好关系。摸摸人脉,了解一些办公室化的忌讳。

  两方面一拍即合。屈磊连续往大院拨了几个电话,都因为夏天正和叶伯煊通话占线的原因没有打通。

  同事王听着屈磊一次次摇给“大院”的电话,摸着下巴眯着眼睛探寻般瞎琢磨着,等屈磊看过来时,他换成一张异常热情的笑脸:“走啊?”

  “走呵呵,家里占线,恐怕是找我岳父的电话,他电话很多。”

  走廊处几个身影往院儿外走,传来好奇的男声:

  “屈,你岳父是?”

  依旧是温和的声音温尔雅的翩翩君子形象:“叶志清。”

  “呦哥几个听着挺耳熟。”

  “岳父在总参。我大舅哥和哥几个年龄差不多,他叫叶伯煊,你们有人认识不?”

  有些事情开始变的不一样了,至少“叶伯煊”仨字过后,大家对屈磊的态度由试探变成了“捧”,这顿饭钱屈磊也省下了。

  ……

  “你再来这么一次,就跟家里呆着吧我怎么着都行,你是个女人,生来该享福,你真是有福不会享……下火车吃饭了吗?”

  对于叶伯煊埋怨的话,夏天想顶嘴来着,可她没那个精气神,有气无力回答道:“没呢,饿几十个时了,挂电话我就去吃。妈炸好酱了,估计正下面条呢。”

  叶伯煊抿唇,无奈问道:“那去吧……还有奶吗?要是有再喂一阵孩子们吧,妈孩子们都瘦了,没病就算庆幸。

  我手头工作太多,一直想回去一趟,到现在也没倒出时间。估计等我回去啊,他们都不认识我这个爸爸了。

  再你忽然这样戒奶,自己有没有不舒服?看手腕时也去问问医生。”

  “算了,要不然过俩月还得戒奶。我明天去趟医院看看手腕再去看看胸胀疼能不能有招缓解。

  不希望你能完全理解吧,但我确实不好受。

  胸胀的疼,像是有硬块。再去看看荷花姐的弟弟。嫂子她留这再呆几天帮帮我,我稿件还没写呢,也让妈去上班。”

  “夏天你去楼上和毛把闹闹和碗儿抱楼下来,喊你爷爷和外公吃饭”宋雅萍隔着厨房门喊话。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她时刻讲究形象,能不高声话就不高声,可见此时的叶家确实缺人。

  “我不和你了,妈叫我。你忙你的,我回来了,能自己担着的,尽量自己来,你别耽误工作,我理解着呢”夏天急匆匆的挂了电话去了楼上。

  不足六个月的闹闹很酷的躺在沙发上玩着铃铛,玩的专注认真,偶尔喊一嗓子,那就是示意大人们“他铃铛掉了你痛快给我捡起来。”其余时候,你喊他名字,他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你。

  可碗儿这个丫头馋啊,她看见夏天和爷爷宋外公坐在餐桌吃面条,她着急了,脑袋扭头瞅你,眼巴巴的瞧着,很认真的听着吸溜面条的声音,然后大声喊,一声高过一声,她想用自己独特的语言告诉妈妈,她也想来一碗。

  夏天:“啊啊馋了是吧?你看哥哥,哥哥就不馋,妈吃完就抱你照镜子哈,乖”

  “啊”碗儿坚持不懈。

  屋里这个闹腾啊,孩子的叫声,叶爷爷的哈哈大笑声,厨房炝锅的声音。

  毛挑出一根软烂的面条喂给了碗儿,宋外公马上学着毛的样子,带着老年斑的大手颤颤巍巍的也挑起一根走到沙发处蹲下身,非要喂给“不买账”的闹闹童鞋。那架势就怕闹闹不吃受了亏。

  “毛啊,你去,趁热拎着保温壶去趟老宅,给亭子和屈磊跑趟腿儿送饭。”

  夏天看着毛赶紧站起身整理衣服,就要去厨房取饭缸送饭,皱起了眉毛撩下了脸。

  她嫂子那碗面条刚吃一半,真拿她嫂子当佣人了,叶爷爷看向宝宝们高兴的笑声戛然而止,叹气放下了筷子。

  “妈我去吧,我这左手不当用,我嫂子在家看孩子。”宋雅萍忙活着没注意夏天不高兴,可叶爷爷宋外公心里已然明白。

  ……

  叶大姐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红肿着一双眼睛,抱着个饼干盒子皱眉,夏天开门走了进来。

  来老宅这一路,夏天都堵着一口气,进了院子看着叶伯亭优哉游哉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根本没想屈磊在不在家的问题,她心里想的是,屈磊在家更好,一起训:

  “叶伯亭,大晚上的,你晒的哪辈子太阳?你撂挑子给外公气的手更哆嗦了,你看见我端着个受伤的胳膊刚下火车累的要死还得给你专门送饭,亏不亏得慌?好意思吗?你们两口都二十来岁,有手有脚的,还得让妈分心惦记你们……”

  “我让你来了吗?你这是给我送饭吗?夏天,你这是追上门跟我吵架吧?”

  夏天那个急脾气,对着叶伯亭这么个炮仗性格,俩人直接燃了:

  “我完话了吗?你就给我打岔管谁叫夏天呢?我是你嫂子我的不对吗?你不回家帮忙照顾照顾孩子干点儿力所能及的事儿……”

  “我没接你吗?孩子是你生的,还一生生俩,我凭什么照顾我又没让你送饭家里那么忙还不是你出门工作了?”

  “你”再次没完话就被打断的夏天,被叶伯亭气的不行,扔下饭缸,转头就走。

  夏天和旁人吵架,从不落下风,可她此刻动了气,也只有让她过心的人,才能气到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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