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山在这个破败的小院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任何粮食,就在他一筹莫展,准备去找村长帮忙的时候,竟在他安置闫辉的木板地下,发现了一个坛子!
他好奇的将坛子挪了出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坛子上面是一层黑乎乎的泥,下面露出一小节满是尘土的黑色蜡纸,看起来密封性很好。
好奇心驱使着崇山,里面说不定放着的是吃的东西,虽然这个坛子看起来念头不短了,但是密封的这么好,也许是腌菜之类的。
不过,崇山也怕里面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他抬头看了一眼,躺在木板上,昏迷不醒的闫辉,然后就抱着坛子来到了院子里。
找一块干净的,没有杂草的地方,崇山将坛子放下,然后他又在院子里找来一块扁平的石头。
崇山拿着石头蹲在坛子的跟前,一时间,他竟有些下不去手了,如果里面这的是可以吃的东西,他这么随意的一砸,将上面的泥土弄进去了怎么办?
崇山将石头放下,身手就去掰那泥封,这泥封摸起来很结实,不知道他能不能将这东西弄开!
出乎崇山意料的是,他只用了七成力,居然就将这个泥封掰下来了一小块!
崇山眼睛一亮,他干脆两只手一起动作,三两下,就将坛子外面那圈泥封给掰了下来!
终于可以打开上面的蜡纸了,但是崇山却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跑到一旁,用雪洗了洗手,将手上的泥土全都洗干净之后,他才小心翼翼的将那个泥封蜡纸给掀开了!
那坛子一打开,崇山就问道了一股刺鼻的味道,他心里暗道,糟了!这味道这么刺鼻,估计是不能吃了!
知道里面的东西已经坏掉了,崇山就没有那么小心了,他刚想将地上的泥封放回去,就闻到了一股清香!
崇山眯起眼睛,仔细闻了闻,想要找到味道的来源,很快,他就发现,那清香的来源,竟是放在他面前的坛子传出来的!
崇山眼睛一亮,难不成这坛子里面的东西还是什么好东西不成?否则怎么会在刺鼻恶臭之后,传来清香呢?!
崇山原本已经将旁边的泥土拿起来,想要放进去了,但是却因为这阵清香,他不仅将那泥封扔的远远的,甚至又去用雪水洗了一边手!
他往里看了一眼,但是却没有看清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而且,他虽然将手洗干净了,却不能直接用手掏啊。
所以他最后还是决定,先去那个村长家看看,如果有电话的话最好,他可以直接给苏芮打电话求助!就算没有电话,他也可以先弄一点饭吃!
不过,这坛子放在外面他可不放心,所以,崇山抱着那个打开的坛子,又回到了勉强能遮挡寒风的屋子里。
他在本来就不大的污渍里走了一会,最后将那个坛子放在了安置闫辉的木板旁。小心的管好了房门,他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这村子本来就不大,再加上,那村长的家,他刚才就去过,所以,崇山并没有打听,就来到了一个木栅栏门口。
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各家各户,都升起了袅袅炊烟。
崇山一路走过来,不知道咽了多少口水,他可是两天**没有吃饭了。
那栅栏门,并没有关着,崇山在门口喊了两声,村长就叼着烟袋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你来干什么?”那村长皱着眉头看向崇山。
“村长,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这里挨家挨户都是石头墙,不到一人高,隔壁的大婶听到他的声音,此时正端着一个铝盆,站在屋门口,往这边看。
虽然,他知道对方离得那么远,并不能听到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崇山还是觉得有些别扭,而且,他将棉袄盖在了闫辉的身上,此时,他只穿了一个线衣,而现在又是寒冬,如果继续站在外面的话,估计不用第二天,他就要烧得不省人事了,到时候,没有人照顾闫辉,而闫辉又昏迷不醒之中,他们两个恐怕就要步入绝境了!
那村长也看到了崇山单薄的身体,他犹豫了一下,就点了点头。然后村长转身就往里走。
崇山赶紧跟了上去,走进去是一个堂屋,是做饭的地方,此时,一个大婶正在做饭,应该是村长的老婆。他跟着村长走进里屋,就见村长已经盘腿坐在了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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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进来,崇山就觉得温暖了很多,他小心的坐在了地上的马扎上,他这一身太脏了,如果将村长家的炕弄脏了就不好了。
村长见状眼皮动了动,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村长,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电话?”崇山试探是的问道。
“啥?你说电话?”
“就是联系人用的,先拨号,然后就能听到别人说话了。”崇山以为村长不知道电话是什么东西,赶紧将手放在耳边,给村长比划。
那村长脸色一板,“我知道什么是电话,你要电话干什么?!”
崇山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旋即,他眼中闪过一丝激动,“村长,咱们村里有电话?!”
那村长抽了一口旱烟,“没有。”
崇山刚刚升起希望,立马又被打入了谷底,“怎么会没有电话呢?!”
那村长抬了抬眼皮,“电话电话,它总得通电吧?!咱们村子里,连电都没有,怎么会有电话!”
崇山一怔,他立马抬起头,朝房顶看去,并没有电灯。然后他又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然后在一旁的板柜上,看到了一个煤油灯!
若是平常,崇山肯定可以在第一时间发现这里并没有通电,只是,今天他太着急了,闫辉现在生死不明,他急需和京城取得联系!因此才失了方寸!
不过,好在,即使他知道这里并没有电话,甚至连电都没有通,也没有着急的方寸大乱!
“村长,村子里有没有牛车或者驴车?我们想要到镇子上去。”
那村长这才抬起头,看了崇山一眼,“村子里没有牛车,也没有驴车。”
崇山一怔,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村长在骗他!为什么这么想?一个村子怎么可能没有牛车和驴车?!那他们去镇子的时候要怎么办?!崇山以为村长是想收钱,他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掏出来十块钱,放在了炕上,“村长,我们给钱!”
那村长在看到崇山掏出来十块钱的时候,眼睛就闪了一下,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别说,是牛和驴子了,这方圆十里之内,除了人意外,就没有一个活物!”
崇山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不过,这次他倒是相信了,因为他从那村长脸上看到了惋惜的表情!
那村长明显是想要得到这十块钱的!但是可惜,并不能帮他!
崇山垂眸思考了一下,然后他又从口袋里掏出来十块钱,“刚才那十块钱是给村长的,请您帮我找两个壮劳力,将我朋友抬到镇子上,顺便请村长给我一些食物。”
崇山将那二十块钱,都推到了那个村长的面前。他只说,之前那十块钱是给村长到的,并没有说,剩下的十块钱是给谁的。如果按照常理来说,剩下的十块钱,肯定是给来帮忙送人的那两个人的。
可是崇山并没有明说,就相当于将这二十块全部都交给村长处理,村长可以将十块钱分给那两个帮忙送人的人,也可以少分给,或者是不分给他们。一切全凭村长做主。
只是,崇山还是低估了那个村长的贪婪。
只见,那村长眼睛一闪,他粗糙的大手,动作迅速的将那二十块挪到了自己的屁股底下坐着,然后嘴上却说,“十块钱是不是太少了?从村子到镇上又十多公里呢。”
崇山皱了皱眉头,他敢说,这个村子里,普通人家,一年也不一定能转到一百块钱,而村长居然还说,十块钱少?!这明显是要狮子大开口啊!
但是崇山也不是傻子,他从那小马扎上站了起来,“这就不劳村长费心了,只要帮我将人送到了镇子上,我必有重谢!”
那村长脸色一变,很明显,他没有想到,崇山会突然之间的变脸,尤其是那气势,给他的感觉,甚至比镇长还要骇人!难不成,这两人还是什么大人物?
忆起,崇山今天塞进他手里的拿一百块掐按,那村长心里更加不确定了。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崇山,等他看清崇山此时的模样的时候,就将自己刚才的想法抛到了脑后,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大人物?他真的是老眼昏花了,对方估计也就是工厂的工人,不知道怎么跑这里了。能是什么大人物?!不过,谁会跟钱过不去?既然对方有钱,想花出去,他当然不会拦着了。
那村长想到这,脸上就露出了一抹笑容,“好好,没问题,人
我一定给你找到。”
崇山脸上的表情这才好看了不少,“那还请村长给我找一些吃食,不满村长说,我和我朋友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那村长脸上闪过一丝不情愿,不过,看在崇山刚才给他的二十块钱的份上,他还是从炕上下来了,然后从锅里给崇山拿了两个大红薯。
看着手中的红薯,崇山犹豫了一下,在那村长打开锅盖的时候,他趁机看了一眼,锅里面除了红薯之外,只剩下窝头了,还有一锅黑乎乎的菜汤,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
现在他们遇难,也没有什么好挑的,而且村长老婆脸色非常不好看。他也明白要见好就收的道理,那两个帮忙的人,还要靠村长帮忙找人呢。现在就将人给惹怒了,有些不明智。
崇山拿着两个红薯就离开了村长家,走到村长家的外面,他不由的停住了脚步。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两个红薯,脸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这红薯,平时他可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可是现在,却成了救命的东西!
崇山没有时间想那么多,抱着两个红薯,他赶紧往那个破败的房子赶,趁着热乎劲还在,还可以给闫辉暖暖身子。
他刚走进院子,就仔细的看了一眼,房门,见房门安好的关着,就连他做的记号也没有遭到破坏,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今天,村子里面的那些村民,对他们非常的不友善,他怎么可能放心闫辉一个人在这里呆着?所以在走之前,他将门关上之后,还做了记号,就怕有人趁着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偷偷进来!
将门推开,崇山却看到了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原本躺在木板上,无声无息的闫辉此时却趴在地上!而他放在一旁的坛子也被打的粉碎,被闫辉压在身下!
崇山立马就跑了过去!
“闫辉!闫辉你醒醒!”他第一反应就是闫辉醒来了!
因为那门明显没有人动过,而这房子虽然破败,但是却没有另一个入口了!
既然没有人进去过,那么,闫辉又是怎么从那个木板**上掉下来的呢?!闫辉一定醒来过!
崇山费力的将闫辉给抬了起来,再次放在了木板**上,然后他就发现,闫辉手上被割了好几个口子!伤口不深,但是流的血却有些多!应该是被那破坛子给割得,因为崇山在坛子上发现了血迹。
等崇山将闫辉手上的血给止住,那两个红薯就已经凉了。他一边啃着凉掉的红薯,一边低下头,看向了碎了一地的坛子,以及洒了一地的水!
那液体不知道是什么,闻起来腥臭无比,哪里还有刚才他闻到的那点清香!?
匆匆的将那两个红薯吃光,崇山就动手将那碎掉的坛子收集起来扔到了外面,至于那充满恶臭的液体,他却无能为力。原本他是想弄一点土,将这腥臭的液体盖住的,但是没想到,外面的土冻的这么瓷实,他又没有工具,只得作罢。
等他昨晚这一切,太阳已经全部都落了下去,天色变暗,院子外静悄悄的,而崇山这时候才想起来,他竟忘记跟村长要煤油灯了!
不过他现在也不可能再去一次村长家了,一是他想走夜路,白天他能分得清村长家在哪,但是晚上,他什么也看不清的情况下,还真的没有那个自信,可以万无一失的找到村长家。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并不放心将闫辉一个人留下来,如果闫辉在他离开的这期间,再次醒来怎么办?!
透着月光,崇山看了一眼,面容可怖的闫辉,然后毫不犹豫的上了木板**,天气这么冷,两个人挨在一起才可以取暖。
崇山将闫辉的棉袄脱掉,扑在木板**上,然后他紧紧的抱住闫辉,身上盖着他的棉袄!
没抱一会,崇山就觉得额头上好像滴上了什么东西,总之非常湿润。他动了动,然后松开一只手,朝闫辉的脖子处摸了摸,果然碰触到一片湿润!
过惯了刀子上舔血的日子,这液体的触感,竟跟鲜血一样!
崇山心中一惊,他赶紧将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这味道竟跟刚才撒在地上的液体味道一样!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估计是闫辉刚才掉下去的时候碰到的液体。
崇山从身侧,将袖子扯了过来,轻柔的在闫辉脖子处擦了擦,不仅如此,他还将手放在了闫辉
的脸上,既然闫辉脖子上都碰到了那个液体,脸上不会也有吧?
都怪他粗心,刚才给闫辉清理伤口的时候,却忘记了注意他的脸上,有没有什么脏东西,这液体闻着味道那么难闻,如果进了闫辉的嘴里,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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