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背在身后的手抓着一个生了绣的铁片默默的割绑在手上的绳子,即使割断绳子的希望不大,她也不想放过任何一丝求生的希望。
因为用力割绳子,夏暖的手腕被绳子磨得火辣辣的疼,却一点也没有停止动作。她不想就这样死,就算是死,她也想把属于她和陆奕寒的孩子生下来之后再离开。
因为这是她和陆奕寒爱的结晶。低匠页弟。
在电视里看过太多在死亡之前面目狰狞的人,夏暖的表现让何平心里觉得慎得慌,尤其是想到夏暖说孕妇肚子里的孩子会连同孕妇的怨气一起转移到杀人者的身上,何平更加觉得背后一阵冷汗。
最后双手一软松开了手里的绳子,声音惊恐的道:“我不干了,我真的干不了这事!”
夏暖趁机大口大口的喘气,背后割绳子动作也借此越来越用力。
林以沫见何平跑到一边墙角,身体瑟瑟发抖,心里咒骂了一句。走过去拉着地上的绳子,对曹玉香冷声道:“勒死她。”
夏暖瞬间呼吸被堵,脖子仿佛要被勒断一般痛苦,她知道林以沫一心想要她死。不管自己怎么用眼神吓她,她都不会放过自己,拼命的割手上的绳子。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失去意识,仿佛看到死神降临之时,手上的绳子一松,夏暖原本已经翻起了白眼的眼睛立刻死灰复燃一般瞪大,双手瞬间抓住两边的绳子,往中间猛得一拉,曹玉香和林以沫也没有想到夏暖明明都已经快要死了,手居然会突然伸出来,毫无准备的两人被夏暖这么一拉,两人的头撞到一起,疼得她们两个眼前一片金光乱闪。
夏暖迅速解开自己脚上的绳子,站起来拿起旁边一个棍子,目光充满冰冷的看着同样拿着一个棍子向她步步逼近的林以沫和曹玉香,“你不要过来。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林以沫眼里露出一抹嗜血的笑,“你觉得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能打得过我们三个人吗?”说着挥起棍子朝夏暖身上打去。
夏暖本能的拿起棍子去抵挡林以沫的棍子,但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看得了前方。就看不到后面,后背被曹玉香狠狠打了一棍子,疼得她差一点跌到地上,但她知道一旦摔倒在地,她就会迅速被她们两人制服,又是死路一条。
夏暖忍着身上的疼痛,一脚踹到林以沫的肚子上,然后迅速转身。一棍子狠狠的砸在曹玉香的头上,顿时,曹玉香的额前鲜血流了下来。
剧烈的疼痛让曹玉香痛苦的大喊一声,用手一擦头,看到手上殷红的鲜血,眼里露出浓浓的杀意,“小贱人,居然敢打老娘,我杀了你。”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叫喊声,对陆晓依道:“大小姐,要不要进去帮忙?”
陆晓依冷哼一声,“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不需要我们插手,三个人对付不了一个手无缚肌之力的孕妇,真是蠢猪。”
夏暖见林以沫从地上站起来,趁她在没有反应过来,主动出击一棍子打在林以沫的头上,现在是生死时刻,不是她们伤,就是她死。
所以她下手也没有留情!
只是在她攻击林以沫的时候,后脑勺也同样被曹玉香打了一棍,曹玉香趁机一把抓住夏暖的头上,将夏暖拖到地上。
夏暖不顾头发和头皮分离一般的剧烈疼痛,用手不停的去撕扯曹玉香的手,将曹玉香的手抓出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子,曹玉香也没有松手。
林以沫这些年养尊处优,还是第一次受这么痛的打,身体踉跄了几步之后,一下子跌倒在何平的身边。
见曹玉香扯住夏暖的头发,林以沫咬牙切齿的道:“爸,快去杀了她!”
何平见林以沫额头上流着鲜血,目光瞪得老大,像鬼魅一样看着他,被吓得双手捂着头,他这一生好吃懒做惯了,哪里看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啊。
“我不要,我不要……”
这时,曹玉香已经做到夏暖的身上,双手死死的掐住夏暖的脖子,林以沫见状,也不在指望何平出手,拿着棍子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只要她一棍子砸在夏暖头上,任务就完成了。
夏暖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去扳曹玉香的手,试图可以拔开她的手,只是她一天没有吃饭,身上又穿着那么久的湿衣服,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她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小。
一股浓浓的绝望从心里涌出,想到陆奕寒此刻担忧的表情,夏暖心疼的犹如刀割一般,两行清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陆奕寒,下辈子希望我能在最美的年华遇到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堪的嫁给你,让你为我操碎了心、
陆奕寒,你一定要记得我们三生三世的约定,下辈子不要忘记我!
林以沫才刚走了两步,只听到房门‘咚……’的一声被撞开,陆奕寒和几名警察冲了进来。
陆奕寒看到夏暖被人掐着脖子压在身下,英俊的脸上一阵冷冷的杀气,迅速的跑到曹玉香面前,一脚狠狠的踹在曹玉香的身上,将浑身是伤的夏暖抱在怀里,看着夏暖脸上布满了手指印,心疼的像绞在一起,无法呼吸,声音颤抖的问:“暖暖,你怎么样?你快睁开眼睛,不要吓我。”一滴清泪忍不住落下来,滴到夏暖的脸上。
“嫂子,你快醒醒,我是奕宁,快睁开眼睛看看我。”陆奕宁满脸焦急的喊。
听着陆奕寒温柔充满磁性的声音,夏暖慢慢睁开沉重像大山般的眼睛,看到陆奕寒英气逼人的脸上满是担忧着急之色,眼里还蕴藏着泪花,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是老天爷听到了我的呼吸了吗?在死之前能看到你最后一面真好,奕,奕寒,下,下辈子你一定要记得我,我会去找……”一句话没有说完晕了过去。
“暖暖,暖暖……”见夏暖头偏向一旁,陆奕寒心跳骤停,一瞬间心脏仿佛碎裂了一般,疼到麻木,声音痛苦的喊着夏暖的名字。
陆奕宁连忙将手放在夏暖鼻子前,又趴在她身上听了听心跳,“哥,你不要着急,嫂子她只是晕了过去。”
都说人越是在乎一个人,就变得越傻,陆奕寒就是这样一个人,在面对夏暖的时候,他所有的理智都消失了,连试探一个人有没有事情最基本的动作都忘记了。
这一刻,陆奕寒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他像珍惜宝贝一般将夏暖紧紧的抱在怀里,对着她的额头亲了又亲。
林以沫见陆奕寒将夏暖像宝贝一般的抱在怀里,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完了,看着一旁瑟瑟发抖的何平,心里所有的怒气都转移到了何平的身上,认为是何平阻挡了她的幸福,如果何平早一点动手,她们现在早就逃跑了。
失去了最后的期望,心里极度扭曲的林以沫,看着躲在角落里浑身颤抖的何平越看越生气,拿起棍子用力的往何平头上砸去,因为心里充满了愤怒,她下手又重又快。
何平一连挨了几下,额头上鲜血直流,连忙站起来反抗,林以沫却一把抱着何平咬了起来,何平被林以沫咬得疼的摔倒在地上。
“你这个没用的男人,都是你,都是你毁了我的幸福,你根本就不配当我的父亲,你就是我的耻辱,我要杀了你。”
一旁的警察见状,连忙过去阻止他们,想将林以沫拉开,林以沫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将拉她的警察挥开,扑到何平身上,对着何平的脖子用力的咬了一口。
这时陆振辉收服了外面的几个歹徒走了进来,见状和警察联手去拉林以沫,原本想将他们分开,却没有想到林以沫那么狠,直接咬掉何平脖子上的一块肉。
顿时,鲜血像自来水管一样从何平的脖子里喷出来,看样子是咬断了喉咙。
何平目光瞪得大大的,带着惊恐和不敢置信的瞪着林以沫,身体挣扎了几下便一动不动。
一旁被踹到肩膀骨折的曹玉香见状,连忙跑到何平跟前,见他脖子处像是一个洞口般不断涌出鲜血,目光生气的瞪着林以沫,“你怎么这么狠心,虎不食子,子不嫌父,他再怎么不是,他也是你的亲生父亲啊,你怎么能杀了他!”
曹玉香后悔极了,早知道她这个女儿心如此硬,她就不该答应何平的要求和她相认,那样就算日子过得苦,但至少她还有人在啊。
林以沫也被何平临时前的目光吓到了,再加上知道自己杀了人,疯狂的笑了起来。
陆振辉目光震惊的看着林以沫,又看向曹玉香,声音颤抖的问:“你,你说什么?以沫不是林家的后代?”
林以沫声音疯狂的道:“我是私生女,我是野种,我根本就不是什么烈士之后,哈哈哈……”
林以沫的笑声很吓人,就像是疯了一般。
曹玉香见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所有的荣华富贵梦也没有了,轻轻的点点头,“没错,以沫不是林家的后代,是我和何平所生。”
陆振辉松开林以沫,向后踉跄了几步。
陆奕寒抱着夏暖,将陆振辉扶住,声音淡淡的道:“爸,你要稳住,其实很早以前,我发现以沫心术不正的时候,我就怀疑她的身世,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没有说罢了,她这样的脾气秉性一点也不像林叔叔,她不是林叔叔的女儿也好,否则,只会让泉下有知的林叔叔为她所做的一切寒心。”
陆振辉看向陆奕寒怀里昏迷的夏暖,“夏暖怎么样?”
“她晕了过去,具体情况还要去医院检查才知道。”陆奕寒道。
“事不宜迟,赶快送她去医院,爷爷和奶奶他们都在焦急等待呢!”陆振辉道。
陆奕宁看着一直在傻笑不停的林以沫,声音冰冷的道:“林以沫,你以为你杀了人,装疯卖傻就可以不用负法律责任了吗?”
林以沫仿佛没有听到陆奕宁的话一般,“我是一个私生女,我是一个野杂种…哈哈…”
“林以沫,就算你自黑,也骗不了我,法医会鉴定你的精神状态,你休想以装疯来逃过一劫!”陆奕宁说着越过林以沫身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