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妻入骨之盛婚厚爱

作者:叶清欢

  霍仲明在听完霍靖棠说的话后,第一个激动的反对。

  “岑岑她离过婚又怎么样?”霍靖棠挑高了眉峰,“在我的眼里她其他人在我的眼里没有区别。我从来就没有在乎过!我爱的女子不管她的过去是怎么样的我都会爱。”

  霍仲明见自己的儿子像是魔障一般,似乎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他的眉头拧紧:“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是不会同意你和这个女人交往!”

  “我也说过我是通知你,并不是要和你商量。”霍靖棠并没有因为父亲的反对而退让一分。

  “你还真是混账了。”霍仲明气提高了嗓门,“我们霍家在这南方都是有名的家族,我霍仲明的儿子怎么可以和一个离婚的女人在一起,你这样不仅仅是丢自己的身份,还是往霍家的脸上抹污!你要记住你姓霍,就由不得你乱来。我们虽然不是什么老骨董,允许你自由恋爱,那也是充分信任你有这份自知,知道自己该选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这京港市里门名淑女任你挑,你一个没看上,倒是找了一个离异的女人!你是存心想气死我们是吗?霍靖棠,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是不会承认这个女人,不会让她进霍家的门!”

  “既然我们霍家这么有名望,我想就该比其他家庭要多一分宽容气度。不会受世俗眼光的影响,做好表率。没想到原来是也是是非不分,这么迂腐。就因为秦语岑离过一次婚,所以就把她所有的好抹杀了吗?如果霍家是这样的,因为我姓霍,而成为和她在一起的最大阻碍,那么我宁愿不姓霍,也要和她在一起。”霍靖棠的决心,表明得这样的坚决。

  “你……是中了她什么魔,竟然连自己姓氏都可以不要!”霍仲明冷笑着,苦口婆心,“既然她这么好,那她以前的丈夫为什么还要和她离婚?如果她真的那么好,他的老公为什么要去找小三?霍靖棠,这种离婚的女人比你想像中的可怕。第一次的婚姻可能是付出真情,但吃过一次亏后,第二次她们要的绝对不是感情,而是依靠。一个成功有钱的男人便是最大的依靠!她可以用尽种方法来得到依靠,反正已经失去了太多,所以要加倍地得到。你不要被迷住了!你能醒醒吗?”

  “我很清醒!爸,请你不要这样侮辱了岑岑,也拉低了你的身份。她绝对不是你口中那样的人,奶奶,你和岑岑接触过,您应该了解她,对不对?”霍靖棠看着阮丽芬。

  阮丽芬没有迟疑的点了一下头:“仲明啊,岑岑真的不是你说的那种为了钱可以随意出卖自己的人。她的人品和书燕一样,是很好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只是我也没想过她那么年轻就离过婚,真是可惜了。不过这年头离婚的女人多了不是吗?岑岑她很年轻,第一次婚姻难免会有各方面的不足。一个女人若不是真的到了伤心处是不会那么轻易的离婚,听靖棠这么一说,岑岑是以前的老公是不太懂珍惜她。反正一个男人在外面有小三就是不对,这也不是岑岑的错,难道看着自己人老公有小三在外面风流快活,都要忍气吞声而不离婚吗?这样委曲求全的婚姻又有什么意义,只会对女人造成更大的伤害。我是女人,我能理解。”

  “妈,你不要因为喜欢那个秦小姐,不要想护着靖棠,就这么随便的支持他们。你这样犯糊涂会带给霍家什么样的伤害你知道吗?”霍仲明无奈地看着母亲,“不管离婚的理由是什么,她都是离过婚的女人,霍家的媳妇都该是像书燕那样的。选她还不如先书燕,她现在回来了,并且还是乐乐的母亲,她若是和靖棠和好,那么就是给乐乐一个完整的家,而书燕的品性教养都是能配上我们霍家的人。说法算您同意了,我也不会答应。”

  “放弃她的男人是不懂得珍惜她,而我不会犯同样的错误。”霍靖棠依然和父亲争执着,“虽然我是爸你的儿子,但我自认没有遗传你的多情。我这一生认定这个女人就没想过要负她!不会像你那样放弃一个又伤害一个。所经我和书燕之间不可能复合的,我只要秦语岑!”

  霍仲明听到霍靖棠竟然指责自己,脸色难看之极:“霍靖棠!你竟然敢这样指责你的父亲!”

  “我是在替我妈讨公道。”霍靖棠面对父亲的怒火,一点也没在意,只是顾自己的话说着,“爸,我问你,如果霍靖锋的母亲还在世的话,如果她怀着孩子的时候来找你了,那么你会选她还是我妈?”

  霍仲明愣住了,眸不光轻扫过一直不发一言,静静旁听和白沐兰。她也握白了指尖,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这样的话,其实她也想问,可是却又不想问,怕问了只是给自己找麻烦和痛苦。她宁愿这样糊涂也不想清醒。谁让她就是样的爱这个伤害了她的男人。

  现在儿子把她心里的话问了出来,她的心里揪紧成一团。

  “你所说的如果已经不存在了,所假设的问题不回答。况且这是我和你妈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不孝子来提。”霍仲明避开了这个话题,“我们现在说的是你的问题,你不要给我扯到一边去,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了?”

  “爸,不管你做什么样的选择,反正我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秦语岑一个。”霍靖棠又看着低敛着羽睫的白沐兰,她轻咬着唇瓣,“这些年来,你不仅委屈了我妈,你还伤害了她。如果不是她深爱着你,恐怕早就和你离婚了,也就以解脱了。可是为了我们,这了霍家,所以她一直都地委屈着自己。为什么我们母子都要为了霍家而这么委屈?”

  白沐兰颤动着羽睫,把眼底的痛苦遮掩着,声音里带着乞求:“靖棠,不要说了……”

  她一向骄傲,说法算受了委屈也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她觉得会让自己别人的眼里变得很可怜。她不需要同情,她要的更多的是尊重。

  她不愿意面对是因为想交逃避。 不想去看清楚现实,她依旧是舍不得她最初的情感。

  “妈,你也是一个受伤的女人,你应该明白岑岑在婚姻里的伤害,离婚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是被逼的。然而我庆幸那个不懂得爱她的男人,把完整美好的她留给了我。”霍靖棠说到秦语岑的时候,眸底的深处才有一丝的柔光闪耀。

  “胡闹,简直在胡闹!”霍仲明愤然道,脸色铁青,“爸,你是一家之主,靖棠的件事情太荒唐了,您老不该说一句话吗?他简直是拿我们霍家的名誉开玩笑。”

  “我没有拿霍家的名誉开玩笑,就是因为我替霍家的名誉着想,不想被人所不耻,所以我才会要对岑岑负责到底。”霍靖棠底气十足。

  霍填山沉默了许久,这才问了一句:“靖棠,你和她发展到了哪一步?”

  “她是我的人了。”霍靖棠也直白。

  “什么你的人?她以前有过老公。”霍仲明拧紧着眉峰,可见儿子这件事情让他头疼无奈,“你去负什么责!”

  “她以前是有过丈夫,但是她和他之间是无实婚姻,只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她的第一个男人是我。我不是那种玩玩就算了的男人,我也从没想过要和谁玩。”霍靖棠眼里的坚定并没有一丝的减淡,面对父亲,他挺直着背脊,也不避讳与父亲的视线相接,两人之间是怒火纷飞。

  “靖棠,你是霍家的子孙,你生在霍家就有责任维护我们霍家的一切,你的婚姻不能这么草率行事。这世上的女人千千万万,你的妻子就算不是江书燕那样的名门闺秀,也该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小家碧玉。”霍填山自然也不太同意自己优秀的孙子娶一个离婚的女人,“靖棠,我到现在都还不明白你和燕儿之间都已经有了乐乐,为什么还有分开?如果你真想结婚了,我还是建议你和燕儿和好,这也是对乐乐的一个交待。谁都比不起自己的亲生父母在一起给予的完整和爱。靖棠,你也三十而立了,你不能这么任性,你也该知道豪门里的婚姻并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爷爷,对不起,曾经我已经听你一次和书燕在一起努力过了。也因为豪门里太多这样联姻的婚姻,所以我不想把自己的感情和婚姻当作利益的筹码去交换什么。我什么都有了,我要的只是一份纯粹的感情。这一次我想听自己的,为自己活一次。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我想要安定的女人,我娶定她了。”霍靖棠知道一旦自己做了这样的选择,那么有可能从霍家失去很多,可是他做不到去伤害她,把感情当成交换,“我要的并不多,只是一个我爱的女人而已。”

  “身在这样的家庭就应该有更多的觉悟。”霍填山叹自己一口,“不是爷爷不支持你,而是不能支持你,霍家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若你坚持和秦小姐在一起,那么你应该知道自己将从霍家失去什么。也许你并不在乎这些,可是在乎的人却很多,这不仅仅是在于霍家的财富,还有权势,还有身份这些。你真的想好了吗?”

  阮丽芬和白沐兰都为霍靖棠而揪紧了一颗心,神色也是慌张的。

  “老头子,你不能把靖棠赶出霍家,否则我就跟你急。”阮丽丽威胁着自己的丈夫。

  他们霍家的嫡孙怎么可么可以被扫地出门,那样说出去该有多丢人。

  “老头子,你今天是第一次接触岑岑,她除了离婚的身份不好听,可是她的人绝对不比书燕差。你不能因为她离陈明这样就否决了一个人的优点。老头子,给他们一点时间吧,你多了解一下岑岑,也许你会有不一样的发现。”阮丽芬劝着他。

  “爸,你不能这样对靖棠。他是我的儿子,我白沐兰当年是你们霍家名门正娶,我们白家在京港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你若是这样对靖棠,不是在打我的脸,打白家的脸吗?这些年,我能为霍家做的我都做到了。为了霍家,我退步让那个女人的儿子进了门,我承认了他,让他冠了霍姓。后来他受伤,其实还不知道是不是苦肉计,推到靖棠的身上,你们为了补偿他把霍氏的股份给了他百分之五,就那百分之五也够他用了。我们母子才是名正言顺的,为什么这么多年委屈的人却是我们?这不公平!”白沐兰蓦地从沙发内站起来,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微微有些哽咽,“我们受尽委屈牺牲成全,你们从来不考虑我们的感受。我们得到了什么?我的儿子他又做错了什么?是不要把靖棠嫡孙的身份给了霍靖锋,你们才会罢休?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宁愿赵小姐当初就回来找你,你们一家三口团圆,也好过我们现在这样痛苦。这样的婚姻……不是委屈就能长久……是我把感情看得太重,把霍家看得太重。我之所以想要一直坚持下去,我就是不想把我正妻的身份,我儿子嫡孙的身份让给别人,如果今天你们要把靖棠从霍家失去更多,我绝对不会答应!”

  白沐兰第一次把自己所有的委屈倾诉出来,她以为只要隐忍,他们会看在她知书达理的份上不会对霍靖棠为难,不会把更多的爱给霍靖锋。只是现实总是这样的残酷。她还是保护不了他的儿子。而他的儿子也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可是她在乎!她没有选择离婚,不仅仅是因为对丈夫的余情未了,还因为她是霍家的媳妇,是白家的小姐。她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要维护。

  “沐兰……”霍填山轻唤着她,“靖锋的出现是意外,我承认我们霍家委屈了你,可是靖锋也是霍家的子孙,我们做不到让他流落在外。他本该一出生就在霍家,和靖棠享受着属于他的美好人生,可是他在外十年吃尽了苦头,这个孩子很可怜,我们做长辈的就该多付出些爱弥补他失去的十年。沐兰,不是我们偏心,是我们愧疚。靖棠他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他几乎没有受过什么风雨,我想这点委屈他是可以受的。我更加看重能忍辱负重的孩子,所以靖棠是这样的孩子,所以才会更的加优秀,也更难于掌控。他现在已经不把霍家放在眼里了…”

  “我没有,我只是不想再活在霍家的耀眼光环下,我也不适应。”霍靖棠声音低悦。

  白沐兰看着霍靖棠,眸光破碎而凄伤:“靖棠,我是不会允许你走出霍家的门!如果你要放弃,那我这么多年坚持的还有什么意义,你说我固执也好,偏激也罢。可这是我唯一活下去的意义了。一个死人我争不过去,难道还要让她的儿子夺走原本属于我儿子的一切,并且得到霍家的一切?太可笑了。”

  “沐兰,靖棠和靖锋都是我的儿子,属于我的一切由我说了算。如果他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那么霍氏以后就是靖锋的。”霍仲明一怒之下下了这个决定。

  白沐兰惊得放大了瞳孔,仿佛被刺激到:“你说什么!霍氏该是我儿子的!你答应过我的,霍靖锋他没有权利执掌,只能做个股东!”

  “你看他现在在做什么!这么不理智,不顾大局,你让我怎么放心把霍氏他?”霍仲明其实也很纠结,这样做其实也是在逼霍靖棠低头而已,“就是因为你太过纵容和维护着靖棠,所以他才会变成今天这样无法无天,目中无人的模样。”

  “我的儿子目中无人,他的儿子就好吗?”白沐兰冷笑一声,“霍仲明,不要把我对你唯一的一丝的情感都抹尽了。那样我就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沐兰,你少说两句,现在不是火上浇油的时候。”阮丽芬上前,拉着白沐兰,劝着她,然后她冲霍仲明道,“仲明,你说话也别过份了,伤了沐兰看我能给你好脸色。老婆是用哄的,不你这样用吼的。你都到了不惑之年了,这点道理都不知道吗?还需要我这个做妈的说你吗?”

  霍仲明被母亲数落,也不回驳,就这样听着。

  白沐兰也抿着唇,羽睫轻颤。

  霍填山也伤透了脑筋,有些事情他可以纵容,有些事情他不能放纵。

  霍靖棠站在原地,看着忧伤的母亲,想了许久,才开口说话:“妈,我最不想伤到的人就是您。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却把你自己困在了这个家里,你不快乐,不幸福。婚姻不是枷锁,不要把自己锁在里面。妈,你有没有想过你在乎的东西我从来就没有在乎过。这也是我自己创业的原因,我不想被霍家束缚着。不管我以后的路有多难走,我想只有我爱的人人在身边,我就是幸福的快乐的。我要的不多,仅仅是这样就够了。妈,我也想你快乐,把该放下的放下吧。对不起,我不能按你想的那样做。我是不会放弃岑岑的。她小从小就没有完整的家,结婚后得到的是一个不被承认的夫家。她上一段婚姻就是豪门婚姻,她得到了太多的不公,婆婆的为难,丈夫的冷漠。而我不想她再一次鼓起勇气选择我时还要遇到一次婚姻里的事情。我不会允许我的家庭带给她一丝的委屈,那样只能证明我的无能。她从来就没过一个完整的家,这也是我想给她的,让她有安全感。”

  “爷爷,奶奶,你们除了我这个孙子还是其他的孙子,爸妈,你们除了我这个儿子,还有其他的儿子女儿。你们少了一个我并没有什么,但是岑岑除了我之外,她就没有其他的真正疼爱她的人。我不会扔下她让她孤单。我们只是彼此相爱,想在一起。你们同意自然是最好,你们不同意,我们也会在一起。我爱他,要在一起,就是我的态度。”

  “岑岑她还一个人在家里,她需要我,也只需要我。我不想她为我担心。我该说的都说完了,我先走了。”

  霍靖棠向四位长辈深深的鞠了一躬,一分钟的时间,然后便默默转身离开。

  也许他走出这个家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可是他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靖棠--”白沐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声音破碎,“难道你要丢下妈妈一个在这里吗?”

  “妈,不是我要丢下你,你是想把自己一个人留下,你若想自由随时都可以。我不在你身边,小娴会陪着你的。妈,不管我在哪里,我依旧是你的儿子,我也爱你。”霍靖棠回头,眸中有对母亲深深的不舍,“妈,原谅我的自私。”

  “不要--”白沐兰咬着唇,却无法阻止眼睛里的泪水流下。

  “你不顾霍家,现在连你妈你都要丢下了,为了一个女人伤了这么多人的心,你这个不孝不仪的人!”霍仲明怒火攻心,这个儿子太让他失望了,“今天我就要打醒你!”

  他随手操起了茶几上的烟灰缸往霍靖棠的脑门上砸,灯光下,一抹冰冷的两眼光芒在空是滑过。

  “仲明,不要--”白沐兰上前拉住霍仲明的手臂,却为时已晚,她只能看着烟灰缸破空而去狠狠地砸向了霍靖棠。

  白沐兰心里像是被冰水浸泡,凉了大半截。她绝望的紧紧的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只是心抽抽的疼。

  霍靖棠放大的瞳孔,冷静而利索的闪避,只因父亲下手太重,速度又快,还是感觉到了额头上传来一丝的刺痛。他若是动作慢一秒的话,那他的额头前肯定不是这样的擦伤,而是被重重的烟灰缸砸破一个洞。那就只能到医院里了。

  白沐兰几乎承受不住,眼前一黑,便晕厥了过去,身子一软,便无力的栽倒,在她身边的霍仲明便接住了她的身体。

  “沐兰?”霍仲明担心地呼唤着她。

  “妈--”霍靖棠见母亲昏了过去,焦急地上前,也不顾自己额角流淌出来的血,一把从父亲的怀里抱过母亲,脸色凝重,便急急地开门出去,下了楼。

  正在客厅时倒水虽的霍静娴看到霍靖棠抱着母亲,急急地跑过去,她问:“妈怎么了?”

  “晕了过去。”

  霍静娴放下水杯,便跟着上前。

  霍靖棠把母亲交给了妹妹抱着,自己在前面开车,车子像是一把利箭一般划破了黑夜里飞驰了出去。

  霍仲明他们则随后跟着,一直到了第一人民医院,霍靖棠把她送到了急诊,今天正好是简希值班。

  没有多久,简希便从急诊室里出来,霍靖棠和霍静娴上前:“我妈怎么样了?”

  “白姨她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所以才昏厥过去了。”简希看着他们,眼里满满的疑问,“到底是怎么了?白姨的身体不好,一定要多加照顾病人的情绪和身心。你们也别工作太忙,忘了这些。让她多多的清静休养一下。”

  简希看到了霍靖棠额头上的伤:“二哥,你这额头上又是怎么回事?不会和白姨昏倒有关吧?”

  “我没事。”霍靖棠抬手,指尖擦过额角,指腹上一抹红色。

  “你别乱动,随我去消毒上药。”简希拉住他乱动的手,“小心感染。静娴姐,你可以去看看白姨了。”

  “好。”霍静娴便去了白沐兰的病房。

  简希则拉着霍靖棠去处理伤口,两人坐在清仓室内,他的眉峰从来医院到现在都一直蹙着,也格外的沉默。

  “发生什么事了?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简希把棉签上药替她清洗伤口上的血渍。

  “没事。”霍靖棠闭了闭眼睛,感觉到药水刺激得伤口生疼,撕扯着痛感神经。

  “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简希又替他上了止血消炎的药,一边自言自语道,“你就是永远这么要强,一副天塌下来你也会抗着的模样。可是你怎么就忘了你只一个人,就算再怎么坚强,也有累的时候,累了就会倒下。二哥,别太逼自己了。”

  霍靖棠依然沉默不语,他现在的心仿佛沉入了湖底,特别的难受。

  在他最亲最爱的的人里,他始终伤害了一个。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终究还是发生了。他做得不够好……

  可是母亲想的并不能强加在他的身上啊,他要的不过是不份自由而已。可却因此伤了母亲的心,是吗?

  可是他又无法放下秦语岑,他如果能放弃早在知道她和关昊扬是夫妻时就放弃了,不会纠缠到如今这么深的地步。

  霍靖棠的伤口处理好后,对简希轻声说了一声谢谢,便离开了。

  简希盯盯他高大但却有些疲惫的模样,她的眼眶竟然微微的灼热生疼。

  霍靖棠去了白沐兰的病房,奶奶阮丽芬和父亲霍仲明都在。他现在特别不想说话,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下。他看着母亲苍白如床单的脸庞,他的就难受得握紧了拳。

  他的手机响了,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走到走廊的尽头,把手机接了起来,是秦语岑打来的:“靖棠,你那边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怎么还没有睡?”霍靖棠问她。

  “我睡不着,我担心你。”秦语岑深呼吸一口,心里是万分的不安,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靖棠,你都说了我的事情吗?”

  “嗯,说了一些。”霍靖棠轻声应着

  “说了一些?靖棠,其实我也不想隐瞒欺骗他们,让他知道我的一切,包括我离婚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才是公平的。”秦语岑轻轻柔柔浅笑,“也许他们不会接受这样的我,可这样的我才是最真实的不是吗?就我们不说,他们也会知道的,不如我们自己坦白,便能从宽不是吗?只是我让你难做的,靖棠,我真的想和你一起承担一切,而不是让你一个人面对所有的指责。”

  霍靖棠并不想要这个话题上多说:“这些事情我改天和你说说,天色不早了,你先睡吧,别等我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晚上睡觉别踢被子,别感冒了,记得把暖气打开。”

  “靖棠,我想你了。”她因为他说的话而感动着,眼眶泛着湿润。

  然后两人都静默了,谁也不说话,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在彼此轻轻地起伏着。心酸无奈,纠缠而矛盾。

  霍靖棠难得的感受到了眼眶的灼热,水气氤氲着一向幽深冰冷的黑眸。他竟然到了这么脆弱的时候了吗?一句我想起好像比任何的话都让他的心柔软。

  “我也想你了。”霍靖棠轻笑自己的感性和脆弱。

  这条路到底有多难走,他不是不有想过,霍家不可能接受一个离婚的女人。而他除了从霍家放弃一切换取与她的百年之约,别无他法,所以他伤害了自己的母亲,他是多么的难受。如果可以他宁愿承受这一切的人都是自己,而不让自己最爱的两个女人到一点伤。

  霍靖棠他突然觉得自己好脆弱,好需要一个肩膀靠靠。

  他急步走进电梯,一个人靠在电梯金属壁面上,低头闭上了眼睛,碎发的阴影落在脸上,遮去了他脸上大半的表情,模糊在了阴影里。此刻的她好疲惫,好累。仿佛打了一场很艰苦的战役一般,用尽了力气后,整个人都虚脱了。

  他步出医院,上了车,开出了医院,开回了棠煌帝景。

  他开了门,进了屋子,就看到客厅内一片晕黄暗淡,秦语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她专注地盯着某处,又好像透过某处在看别的地方,那样的恍惚,那样的抽离。

  秦语岑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回头,看到霍靖棠,惊喜之余,匆匆起来,不顾一切的跑向他,扑进了他的怀里,埋首,闻着他身上男人的阳刚之味。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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