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语岑不想霍靖棠总是针对蓝斯,不想他对他的任何的成见,因为他是一个好人。可是她却不知道在霍请棠的眼里,蓝斯就是一个企图和他抢夺心爱女人的危险份子。所以也是因为蓝斯这份对秦语岑无私的好让他更是不安。他已经失去了秦语岑一次,他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是,他尊重你的决定,但是他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好不会那么简单单纯的。岑岑,我只是不想你和他走近,我只想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霍靖棠无奈的拧起了眉心,“我们分开这些年那种滋味真的很难受,我不想再经历一次。”
秦语岑看到他眸中的担忧:“你别胡思乱想了,我既然已经回来了,便不会再离开了。”
“你的人是回来了,可是你的心呢?”霍靖棠有些冲动的出口,“只怕不再是我曾经拥有的那么完整了……”
秦语岑眸光微闪:“靖棠,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不相信我了?”
“刚才我请你跳舞时,你没有第一时间选择我,如果不是我强行拉走你,你是不是就会答应蓝斯?还有拍卖你那组画时,你宁可让我放弃也不愿意让他失望……岑岑,我看不懂你,也觉得你离我好遥远……即使你在我的眼前,我用力想要抓住你,却怎么也握不住。”霍靖棠幽暗的眸底丝丝缕缕的忧伤在弥漫开来。
“靖棠,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这样。”秦语岑耐心地触解释着,“我只是想那组事它应该留给真正懂艺术的人,蓝斯是这方面的能手,给他我很放心啊。而你想要的画,我随时都可能画给你。”
霍靖棠听到这里,脸色更是暗了几分:“你是说我不懂艺术,是充满了铜臭味的商人?只有蓝斯懂是不是?”
秦语岑咬唇,都想急得跳脚了。无论她怎么说他就是不相信她了。
这让秦语岑有些慌意乱,脚下的节奏打乱,便踩在了霍请棠的脚尖上。
“秦语岑,如果你这么不想和我跳舞的话,可以离开去找你的蓝斯,不需要这样幼稚地报复我吧?”霍靖棠低头扫过脚下。
什么是她的蓝斯,不厮的醋劲儿竟然这么大,真的可以腌泡菜了。
秦语岑急忙退开来:“霍靖棠,是你在幼稚!你现在一点都不理智,无论我怎么说你都听不进去,那我也不要再浪费口舌了。”
霍靖棠抿着薄韧的唇,没有说一句话。
秦语岑松开手,转身,没想到却撞到了身后的安倩美。而后者就这么脚下一扭,栽了一下,霍靖锋及时将她扶住:“你没事吧?”
秦语岑愣在原地,微敛下了羽睫,轻声道:“安小姐,不好意思,抱歉。”
“安小姐不至于这么脆弱吧?”霍靖棠移动一步,站在了秦语岑的身后,大掌扶在她的细肩上。
“我没事。”安倩美没有理会霍靖棠的嘲讽,回答着霍靖锋,然后借着他的力站起来,却觉得脚裸处传来一丝的疼痛,看来还是有一些轻微的拧伤。
“我扶你去休息。”霍靖锋见眉心拧着,感觉到她的异样。
“不,我没事,我想和你跳完这支舞。”她摇头拒绝,瞳孔里是柔和的光芒,柔弱地乞求着他,“我和你难得跳一次舞,我不想因为此而扫兴。我没事,还能坚持下去。好好陪我跳完这支舞好吗?如果能一直这样跳到天荒地老该多好。”
“你已经受伤了,跳舞以后还有机会,但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霍靖锋并没有因此而让他任何,“任何事情都要量力而行。”
“真的还有下次吗?”安倩美仰着水眸,天真的问。
“嗯,一定有。”他郑重点头保证道。
“不可以骗我。”她泪盈于眼,眼底的希冀是那样的强烈,就怕他只是一时的安慰她而已。
“不骗你。”他侧头垂眸看着她,点头。
她终于展眉舒眼而笑,笑得像是一个小女孩子一样那么欣慰和满足。只是眼底已经浮起了晶莹。很多时候她都是独立而坚强的,可在这个时候,她却软弱如小女人,因为他那一句简单的应允而想落泪。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
霍靖锋扶着她,安倩美脚下不稳,整个人的力量攀在他的身上。霍靖锋这样带着她也不好走路,他只好长臂一捞,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抱了起来。
安倩美顺势就将自己的头轻依在他的肩头,脸庞贴在他的胸膛之上,耳边是属于他的心跳声。她的呼吸吐纳里全是属于他的味道,属于男人的阳刚味,让她是这样的着迷,这样的贪恋这个味道。安倩美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有你真好。”她鼻头一酸,声音哑然。
霍靖锋抱着安倩美在在众人视线里离开,而开心的自然是安家,是安倩美的母亲任晶。看到女儿和霍靖锋这样恩爱,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更是长了她的脸。她相信他们安家以后会更上一层楼。
见霍靖锋和安倩美离开。秦语岑也随其后离开,霍靖棠自然也不会让她一个人走,所以也追了出去。
霍靖锋把安倩美抱到了自己的车上,看到秦语岑和霍靖棠都追了出来。
他把车门关上,走过去两步:“她没事的,我会照顾她,你们回去吧。”
秦语岑点了点头,看着霍靖锋绕过车头上了车,然后把车开走。
“安倩美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霍靖棠的
那么脆弱。”霍靖棠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在这夜色中格外的悠扬好听,“别同情心泛滥了。”
“我不是同情她,只是是我撞到了她,我只是想确定她是不是有事而已。”秦语岑没有回头,“听霍先生这么说我也放心了。”
说完,她便迈开了步子往前,霍靖棠跟在她的身后:“你在去哪儿?”
“我累了,想早些回去休息。”秦语岑这些天忙于工作,加上两个男人的事情,她是身心俱疲。
霍靖棠却扣住她的手:“我送你。”
他不由分说的把秦语岑带向自己的宾得欧陆,绅士地替她打开了车门,将她扶坐进去。秦语岑也没有矫情,乖乖的坐好。
霍靖棠上车,把车开出去,驶上了公路,车身融于夜色之中。
车内,两人都没有说话,经历了刚才的不愉快,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秦语岑转头,看着外面一晃而过的街景,直到到了酒店。秦语岑在前,霍靖棠在后,进电梯,上楼层。
秦语岑站在自己的酒店房门前:“我到了。”
“嗯。”霍靖棠淡淡应着她,“既然累了,好好休息。”
说完,他也没有转身,目光一直落在秦语岑的身上。看着她面对着自己的房门,掏出房卡开门。
她刚伸手去推门,便感觉到腰间一股力量将她连人带门的往里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房门已经关上,她也被霍靖棠抵在了门板上。
眼前的霍靖棠眸光极沉极黑,她抬眸就撞进他那比夜色还要浓暗的眼潭里。那黑色将她渐渐淹没,而她却无力挣扎。
“靖……”她刚启唇。
霍靖棠已经低下头来,吻住她的唇瓣,带着咬人的劲我劲儿像是在惩罚一般。
他唇上的动作有些发狠,不同时温柔的缠绵,她能感觉到他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他紧紧的扣住她的双腕,高大伟岸的身体也压着她。她完全被他给禁锢,无法挣扎。而她似乎也不想挣扎,就这样承受着他唇上愈来愈加深的动作,像是暴风雨一般。
似乎因为她的顺从,霍靖棠的吻她的动作也开始转为轻柔,这才让她有了一丝的喘息机会。他们吻了许久,吻到他不得不松开她,然后深深的汲取着新鲜的空气。
“我知道你生气了。”室内没有开灯,秦语岑只能借着从落地窗处透进的路灯光芒凝视着他的脸。
霍靖棠在黑暗中与她对视着,她的眸子因为亲吻的热情而染上了一层潋滟的水雾,分外的妖娆勾人。她这个样子,真是引人犯罪。
“霍靖棠,你认真听我说好吗?”秦语岑纤细的手指轻扣在他精硕的腰身上,“我知道你不会喜欢另一个男人对我好,就像也会介意其他女人喜欢你一样。只是靖棠,正因为我无法回应蓝斯的感情,而他又是我的恩人,对我很好。他的好我没有办法回报,我只能让自己不去欠他,尽我的可能去补偿他,我的心里才会好受一些。因为你是爱的人,所以我才会宁愿在这样的事情负你欠你,我的心里才不会那么愧疚,因为我知道我可以用这一辈子去还你。难道我让我欠着你不好吗?或者你喜欢让我去欠蓝斯的……唔……”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霍靖棠再一次以吻封缄,这一次不再像刚才那生气了,而是带着怜惜的,心疼的,想要把她呵护的掌心的那种柔情,那种让她可以融化的温暖。她闭上了眸子,主动迎合着他的亲吻。
良久,秦语岑仰着头,有少许的光照进她的瞳孔:“这样够了吗?”
“不够,还远远不够。”霍靖棠含着怒意的低吼着,可是眸光却镀着柔情万分,“我要的你。”
他们分离了三年多,他坚守着三年多,不曾让别的女人碰他一根手指,因为他知道他是属于她的,他的欲望只有她能唤醒。
“这是我和凯西的房间,她也快回来了。”秦语岑的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抵挡着他的靠近。
“这好办。”霍靖棠的唇角边是上扬的弧度。
他扣住她的腰,拉开门,带着她往对面他的房间而去。刷卡,开门,开门,开灯,一路将她带往卧室,一气呵成,动作流畅,没有丝毫的迟缓。
当秦语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霍靖棠放轻按在了柔软的大床上,两人四目相对。他们们的呼吸都纠缠在一起,秦语岑从他的瞳孔深处明显地看到了那情动之色正渐熊熊燃烧起来。
“分开三年多,你就不想我吗?”霍靖棠的手掌温柔地抚上了她的鬓角。
“想,但是我又不能想,因为一想你,我就怕自己变得软弱,怕自己会放下一切,也不顾一切在回来。”秦语岑的声音暗哑,眼眶有些发热,“可是我知道我回来也没有用,因为我们之间隔着太多的阻碍。即便现在我们也在一起了,你的父母也没有接受我,我知道这些都是我偷来的幸福时光,我想这样的时光享受一天少一天……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只能再分开……”
“不,这一次不会了,因为我已经找到让他们无法阻止我们在一起的办法了。”霍靖棠低头,亲吻着她眼角就要沁出来的泪水,“以后我们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
“什么办法?”秦语岑感受着他贴在她眼角的唇上的温度,却在他说出有办法时惊地睁开了眸子,“靖棠,你不能再做傻事了。不要再为了我而伤害你
我而伤害你自己。”
她想起江书燕曾经告诉她霍靖棠在离开的前一天,在医院,在和他母亲白沐兰的对抗中用刀子划伤了自己的手臂警示他的母亲,如果她用死来威胁他的话,他下一次就会用刀子刺入自己的心脏。当时,她听得心惊胆颤的。
“你都知道了?”霍靖棠看到她眼里的担忧,就知道他用刀割伤自己的事情瞒不住她,“谁告诉你的?雪霄?”
“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不能这么做了。”秦语岑拉过他的左手,轻轻地将他的衬衣袖扣解开,然后把袖子挽上去,露出他的手臂,小臂处那一道长约十厘米的伤痕已经在这三年里淡去,只留下了粉色的痕迹。可是从这疤痕处的大小长度和形状来看,秦语岑能想想像出当时霍靖棠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划这么深这么长。能想像出从这伤口瞬间就涌出了大量的鲜血,把整个手臂都染红,才能把他的母亲震慑住,让她无法再冷酷地看着自己儿子连命都赔上。
“还能疼吗?”秦语岑抬手抚上他的伤疤,指尖的柔软。
“都三年多了,早不疼了。”霍靖棠想要伸手去把衣袖拉下来挡住,却被她给阻止了,“让我好好看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霍靖棠见她都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一脸哭相干嘛?”
秦语岑却不管他说什么,只顾把他的手拉到自己的唇上,然后轻轻地印上自己的吻,一寸一寸地吻过那长约十厘米的伤疤。她不敢用力怕会弄疼他一样,动作很轻柔,像是羽毛轻拂过般。霍靖棠看着她眼角有星光闪烁,顺着香腮边消失在这夜色里。
“别哭,真的已经不疼了。”霍靖棠的指尖触到她脸上的滚烫的液体。
“答应我,以后都不可以这样伤害你自己。为了我也要好好保重。”秦语岑扬起羽睫,被泪水清洗过的眸子在暗夜里看起来是那样的晶莹而湿润。
“好。我答应你。”霍靖棠双手掌心捧着她的脸,鼻尖与她的相触,“那你也要答应我,除了工作,都要离蓝斯远远的。”
“我知道。”秦语岑也向他保证着,“我不会让他对我有念想的。”
“以后你欠他的由我替你还,但是你只能欠我一个人的,如你说的用你一辈子来……”霍靖棠笑得别有深意地顿了一下,才吐出最后两个字“……肉偿。”
“霍靖棠!你禽兽!”秦语岑害臊的脸红了起来。
她这一生只有他一个男人,加上分离三年多没有亲密过,难免会生疏,会害羞。
“那就禽兽给你看,反正今天我不会放你走的……”霍靖棠吻上了她的指尖,情到浓处,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花好月圆,人团圆的美好时刻竟然被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安静。
霍靖棠脸色铁青,额上的青筋都紧绷起来,这个时候他根本不想去接电话。
秦语岑推了他一下:“接电话。”
“不接。”霍靖棠抱着她不愿意松手。
“接一个电话而已,万一有重要的事情呢?乖,快去!”秦语岑催着他,霍靖棠明显想耍无赖。
直到铃声停止,霍靖棠却笑了,正想继续时,铃声又响了起来。秦语岑冲他扬了扬眉,示意他接。两人就这么无言的对抗着。
最后霍靖棠只好起身接手机,心情极度不爽地坐起身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父亲的电话,他想要掐断。秦语岑去凑了过来:“接吧,父子之间没有必须这样。”
“真的不想接。”霍靖棠这些年和父亲之间距离越来越远,根本不想说话。
秦语岑跪在床上,自他身后搂住他的颈子,贴唇在他的耳边道:“这电话你一定要接,你父母是看着你和我一起离开的,如果你不接这个电话,你父母可能会以为是我不让你接的,那样我是跳到黄河里洗不清罪名了。虽然我知道我做什么都不可能得到你父母的认可,但是我还是要努力地往他们期望的方向走啊,否则这关系会更弄不好的。如果我必定要和你在一起分不开的话,我还是不想大家的关系太僵,我还是要尊敬他们,这是我做为一个晩辈要做到的。认不认可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只要我把我的立场做到了我就问心无愧了。”
在秦语岑的劝说下,霍靖棠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如果他不接电话,以他父母的对秦语岑的成见,还真有可能往秦语岑所说的方想,会以为是她阻止他的。他不能再让他背上莫名虚有的罪名。
霍靖棠指尖点在屏幕一滑,把电话接了起来:“爸,这个时候你打电话给我有事吗?”
“我打了几次你才接,你在做什么?”霍仲明的耐心似乎已经被磨光了,所以他的声音里隐含着怒意。
“我在洗澡,没听见,你有事吗?”霍靖棠撒了一个小谎,不想父亲怀疑有他。
“找你自然是有急事,你马上回霍家一趟。”霍仲明催促着他。
“现在?”霍靖棠看了一下已经黑透的夜空,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对,现在,马上,立刻,清楚了吗?”霍仲明还重复用词来提醒他。
霍靖棠挂了电话,看着秦语岑:“我爸让我回霍家一趟。”
“既然这么晚让你回事,肯定是有事,你就去吧。”秦语岑劝他,眸中带笑,支持着他。
“回去肯定没有什么好事。”霍靖棠这心
霍靖棠这心里似乎已经能猜到父亲找他回去做什么。
“没好事也得回去。”秦语岑推了一下他的背,“去吧。”
“你这么急着赶我走,是想我离开后你好离开是吗?”霍靖棠抱住她,把她安置在自己的双腿上,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
“我没有,我是想让你爸等你多不好是吧?”秦语岑撒娇般搂着他的颈子,笑得可甜了。
“是不好。”霍靖棠认真的点头认同,然后他把她抱放在床上,“在这里等我,我快去快回。”
秦语岑在他转身的时候拉住他的衣袖:“靖棠,我在这里等你做什么,一会儿乐乐回来怎么办?有孩子在,你就不能收敛一些吗?不能把乐乐带坏了。”
“周末两天乐乐都随书燕,晚上也住在她那里,母子间可以多增进感情。”霍靖棠把她的希望打破,“所以你就不要再耍小心思了,就在这里乖乖的等我回来。有些事情我也想和我爸说清楚,以后我们再也不用顾忌霍家了。”
秦语岑看到了霍靖棠眼底的自信和坚定:“不管怎么样,都不能伤害自己。如果不能光正大,这样的也不错。”
“原来你是喜欢和我偷偷摸摸的,这口味还挺重的。”霍靖棠取笑着她。
“我的意思是只要我们知彼此的心意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什么喜欢偷偷摸摸,你才喜欢呢。”秦语岑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霍靖棠反而大笑起来,觉得她那模样可爱得像个孩子般:“是,我喜欢,也得你配合才行。不过,我三年前就委屈了,我不打算一直让你委屈下去,做为一个男人,我必须要做到让人名正言顺。相信我。”
秦语岑自然是相信他的:“你开车小心点。”
从这里到僻静的霍氏山庄有一段车程,现在又是晚上,她自然是有些不放心,便叮嘱着他。
“我会的。”霍靖棠临走前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你必须在这里等我回来。如果你敢回你房间去,那我就半夜去敲你们的门,让凯西休息不好。或者我去拿房卡,直接你卧室,睡你床。”
秦语岑咬牙:“霍靖棠,你太坏了。”
霍靖棠只是笑笑,看着不得不留下的秦语岑满意的转身离开。
他一个人开车回霍氏山庄,夜风微凉,吹在脸上柔柔的。夏日里天家的星子都要格外的明亮。
他开了四十分钟的车到了霍家,把车停在了主体别墅前。霍宅类火通明,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来。霍靖棠拍上车门,便大步拾阶而上,穿过充满了中式风格的大厅,绕过流水游鱼的屏风后便是豁然开朗的客厅。古色古香的雕花檀木椅和木桌,都是极品。
霍填山,阮丽芬和霍仲明,白沐兰夫妇都在,看到霍靖棠回来了,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脸上。
“爷爷,奶奶,爸,妈,怎么都还不休息?”霍靖棠一一礼貌的叫过。
“还不是为了等你。”霍仲明冷着一张脸。
“那有什么事吗?”霍靖棠并没有坐下,表示他并不会在这里多待。
“有这么赶时间吗?连坐都不坐?”霍仲明见儿子这个态度,心中生气。
“靖棠,你坐下,我有话对你说。”霍填山抿了一口清茶,开口道。
霍靖棠这才坐下,没有开口,洗耳恭听。
“靖棠,现在的你是爷爷也管不了了。”霍填山叹息道,“你也是越来越不顾忌了是吗?”
“爷爷,恕我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意思。”霍靖棠面色平静,并不顶撞。
霍仲明把霍填山想表达的意思说了一遍:“你和秦语岑的事情,我们是管不了你,但是你今天在拍卖会上你为她和关山的关昊扬争风吃醋,把那些丑闻摆到了明面上来说,让所有的名流都笑话我们霍家。你爷爷现在还没有闭眼睛,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在,你怎么能一点都不顾及我们的脸面。而且关昊扬是安家的女婿,你大哥和美美要举行婚礼了。我们霍安两家是是亲家,关安两也是亲家,这关系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你怎么能在这么多人的场合里一点不给安家的面子,打脸在关家的脸上,你让你大哥怎么去处这安家的关系?不要因为你一个人的事情而把所有的人都扯进去!”
“我说的全是事情,只要是明辨是非的人都应该知道这件事情里是谁对谁错。我并不认为我爱上一个离婚的女人有错,因为她本没有错,造成这段不幸婚姻的人是关昊扬。经过今天,我想没有人会对语岑有成见,会钦佩她在这样的困境里还能如此坚强,她得到更多的赞美。现在的社会离婚的人多了去了,我们这个圈子里也有娶离婚的女人,也没的见谁笑话。而是父亲你对语岑的成见太深,深到无论她怎么做,无论是否无辜都不会改变对她的看法。这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什么区别?”霍靖棠并不认为自己的任何不对的地方,“况且语岑是我的女人,关昊扬早和他离婚了,也和安家小姐在一起,大家本该如平行线互不交集,可是关昊扬没有男人风度,安倩妮也不知收敛,一再的欺负诬蔑语岑。那是我的女人,作为一个男人,我怎么可能对这些视而不见?只要有我在,我是不会让语岑受到一点伤害的。你们是我的亲人长辈,我没有办法,她也不允许我和你们关系弄僵,可是外人我绝对不会手软。”
“实话和你们说了,今天我能来回都
我能来回都是语岑劝我,她一点也不计较曾经你们对他的偏见羞辱,她一个小女子都能如此深明大义,你们还是长辈,是名门,你们的胸怀气度却连一个小女子都比不上吗?”霍靖棠说完一一扫过了他们,看到了霍仲明和白沐兰眼里的那一丝不可思议,“觉得我是维护她替她说好话?让你们对她改观吗?她其实并不期待你们对他的看法,但是她说她还是要做一个晚辈该帮的,才不会失了自己的礼数。爸妈,你们想想你们曾经是怎么对她的,她却还能这样宽容,你的心为什么就不能宽容一些,非要用有成见的目光去看她?我也知道你今天找我回来就是想说语岑的事情,我已经妥协了三年了,今天我就让你们都无话可说,再也不会阻止我们。”
霍靖棠气势逼人,目光如炬,没有一丝的退让。
“好大的口气!那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们无话可说,让我们无法阻止你们!”霍仲明冷笑着,他一点也不相信霍靖棠会有办法改变这么多年都没办法改变的问题。
“这件事情我希望到书房里说。”霍靖棠看向霍填山,“爷爷,可以吗?”
霍填山蹙着花白的眉头,一脸的严肃,似乎在深思着霍靖棠的话,又似乎在生气。
阮丽芬见霍填山不动,便冲他道:“老头子,靖棠说的话我都相信,岑岑她真的是个好女孩,我们不该用过去的眼光看她,这对她真的不公平,我们霍家什么时候没有这样的雅量去容下一个小女子?这说出去才会让人笑话。靖棠既然有话要说,我们不妨听听。”
“罢了罢了,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听听。”霍填山自古朴的坐榻上起身,往二楼方向而去。
“爸……”霍仲明看着父亲的背影道。
“仲明,你也来。”霍填山回头。
阮丽芬看向霍靖棠,对他扬起了一个微笑。霍靖棠也对奶奶很是感激:“奶奶,您先上去,我和我妈说句话。”
阮丽芬点头,霍靖棠便走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母亲:“妈,我知道你心里怨我,但我只想问您一句话,既然我是您唯一的儿子,您是爱我的,那么你儿子的幸福是不是比什么都重要?如果我的婚姻也如您和爸这样……你觉得我会幸福吗?妈,如果你接受岑岑,你不仅能得到你儿子的爱,还能拥有一个最孝顺您的儿媳,那样就有两个人爱你,这样不好吗?您能好好想想再告诉我你心里真正的想法。我上去了,您就不要去了,却也是听我说混帐话,只会让您更生气。”
“靖棠……”白沐兰抬眸,“你还爱妈妈?”
“当然爱,一直爱您,所以你如果不接受我,会比其他人更伤我的心。”霍靖棠双手扶在母亲的肩上,“妈,我不在乎的人怎么说我我都没在关系,可是您是我爱的人,我能不在乎吗?妈,我上去了。”
霍靖棠说完,便转身上了楼了。客厅里只留下白沐兰一个人坐在那里,陷入了久久的思考里。
霍靖棠打开书房的里,然后锁上。
“这是做什么?”霍仲明蹙眉不解儿子的举动。
“事关重大,我不想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情,特别是我妈。”霍靖棠走过去,而这样的话在霍仲明的眼里成了故弄玄虚。
“到底是什么事情?”霍仲明追问着。
霍靖棠面色沉静地看着三位长辈:“爷爷,奶奶,爸,在我说这件事情的之前,我想你们都能冷静,不管你们听到了知道都不要动怒。有什么疑问,我也会一一解答给你们听。”
霍填山看着霍靖棠冷肃的模样,觉得事情一定不简单,他不由地又蹙紧了几分眉头:“说吧 ,你爷爷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霍靖棠点头,从他的口袋里摇了出手机,然后按了一个播放键,从里面传来了两个男人的对话声。
【这根领带你还记得吧?】
三人看向霍靖棠,听出了这个是声音是属于他的。他点了点头。
【想忘也忘不了。】
三人确认了这个是霍靖锋的声音,他们有些不明白他们两个人谈领带的事情做什么?
【这根领带是我的。江书燕失身的事情的确是我做的,但是并不是我主观上要去伤害她。我也是被人陷害的,我当时喝了很多酒,酒里加了料,我才会失去控制,当我清醒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个江书燕。如果真的是想找个人泄火,我没必要找江书燕而把自己暴露出来。这都是被人算计好的。也许这么说你会以为我是在为自己开脱,但是这就是事实。】
这个段话如一个原子弹在三人之间爆炸开来,把他们的脑子和灵魂都炸各粉碎,化成灰尘消散在空气里。
霍填山,阮丽芬和霍仲明就客观已经僵坐在原地,一双眼睛瞳孔放大,处于极度的震惊之中,完全没有缓过神来。那模样仿佛是以为自己在做梦,刚才听到的话都不是真的,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而久久无法让大脑正常的的运作起来。
“不可能!”霍仲明第一反应过来,立即否认着。
“那爸你认为是我在污蔑你亲爱的长子吗?我会用书燕的清白来开玩笑吗?还有自己和霍家的名誉!”霍靖棠早就料到了父亲会有这样不相信的反应,并不惊讶他的表现,只是唇角勾起了冷笑,“这可是他亲口承认的!你还是不能面对现实吗?”
“不……不会的,靖锋怎么也不
锋怎么也不可能这做样的事情!”霍仲明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直都在摇头,根本无法接受,一双眼睛里泛起了痛苦的血丝。接着他反应过来,盯着霍靖棠,“对了,刚才他说他的酒有问题,所以这不是他的错,是别人陷害他的!对,一定是,否则以他那样冷静沉着的个性,他不会犯这样的错,不会的。是谁会这样陷害他,是谁?”
“爸,你不会说是我陷害了他吧?”霍靖棠迎视着父亲锋利的质问的目光。
“不可能!”阮丽芬立即出声道,“靖棠的为人我比谁都清楚,就算他们兄弟之间有不和,也发生过一些事情,但是这样的大事上,靖棠不会失去理智,不会自私冷血到这样的程度。仲明,你既然相信靖锋的为人,同样做为你的儿子的靖棠就不值得你相信吗?”
“我没有不怀疑靖棠,只是我想不出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陷害靖锋,把他推到这样的难堪的境地里。”霍仲明眸光晦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靖锋竟然把燕儿给……”霍填山难以启齿,一拳打在了桌面上,怒气灼痛了他的胸口,“我们霍家这是造了什么孽?燕儿是我给靖棠千挑万选的媳妇,竟然被身为大哥的靖锋给玷污了,这件事情传出去如何是好?”
“爷爷,事情已经发生了,也过去了。您就别生气,生气也无用,也不可能让时光倒流。”霍靖棠劝着爷爷,“是,这件事情霍靖锋并不存在主观上的错误,他是被人陷害,但是他也的确是伤害了书燕。这件事情里受伤最大的也是书燕,书燕事到如今都不知道伤害她的人就是霍靖锋,而她一直忍受着这个委屈所以我也不希望你们怪她,也不要告诉她最好能瞒她一辈子不知道。我们霍家欠她最多,这是我们唯一能为她做的。”
“她不知道是靖锋?”霍仲明问道。
“是。”霍靖棠点头,“我早在8年前就知道了,为了不伤害到她,为了我们霍家的名誉,我一直都瞒着她。”
霍填山眼里满是对江书燕的疼惜,无奈的吐出一口气来:“唉……为什么会上这样的?”
“这件事情还不是最糟糕的。”霍靖棠这句话把他们三人的心又吊了起来,神色也认真起来,倾听着他下面的话,“最坏的事情便是书燕她怀孕了。而这个孩子就是乐乐。乐乐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但是霍靖锋的,是霍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