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姜瑶的经历竟是与凌薇有着几分相似,不同之处就在于她分明是个有父亲的人,却从未享受过父爱。
抽出一侧的纸巾,凌薇往姜瑶那湿润了的脸庞上擦拭过去:“姜瑶,你想不想脱离这姜家的噩梦?”
姜瑶听着她这话,愣神的转过眼看她,一双被眼泪湿透的眼眸中含着几分秋水,微动的唇角扯了几下,却终于不出一个不字。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如果不是姜梦的母亲掏钱给她垫付了大学入学的一切出资,那么她今天很有可能就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做着打工的活儿。
母亲逐渐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衰老,她如果不上大学不靠姜家的资助,又怎么可能真的创出一片天地?十九岁的年纪,却没有任何的工作经验,她这样一白二不知的性子就算是出去找事儿干,恐怕也找不到合适的。
“薇薇,现在不是我想不想脱离姜家的噩梦的问题。为了我的未来着想,我只能忍气吞声,因为我母亲虽然有工作,可是她那点钱拿来我们母女俩生活都不够,又谈何供我上大学的事儿?”
摇了摇头,姜瑶的目光透过寝室内的空白处看向窗外,她的眼底藏着深深的忧伤与难过,有时候一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刘静在听了姜瑶的亲身经历以后,也是红了眼,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身边居然还有着这样一位经历复杂的室友。世界如此之大,为什么不幸的事情要发生在她的室友身上?
同寝室一个多月,刘静和姜瑶经常会在一起吃饭,聊天,甚至是谈天地。
对于这个看似傲气实则心态观的室友,刘静是真的很喜欢。
否则也不会和她走得越来越近。
凌薇看着气馁的姜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哼笑了一声,然后来到她的身边,在她的左手边坐了下来,拉过她的双肩,让姜瑶的双眼与自己的双目对视:“姜瑶,那我再问你,你想不想靠自己的努力来赚钱供自己读书呢?”
如果之前想要招揽她们二人只是惜才。
那么现在凌薇会有此想法,却是因为同为天涯沦落人。
虽然自己是早年丧父,可是她很能够理解姜瑶的心情与心态,没有父亲的人生是不完美的,至少从到大走过的那些岁月里,凌薇就从来都没有少羡慕过自己那些父母圆满的同学们。
在她的眼中看来,能够一家人常,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因为凌薇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那个机会了……。
听着凌薇再次发问,姜瑶看着她那双放佛染上了魔力的认真凤眸,看着她浅色的瞳仁,就像是在这一瞬间望进了凌薇的眼底。
“呵呵!想!谁不想呢?又有谁会不想呢?可是想归想,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很多时候不是光靠想,就能够真的做到的。就算我现在想要出去找些什么兼职做,恐怕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姜瑶曾经在寻找工作的事情上面碰壁。
这年代童工遍布,然而她去找工作的时候,却没有一家看上她。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她的确做不好那些洗碗擦桌的事情。毛手毛脚不,还经常在试用期内直接惹得老板发火赶人。
到最后,她也就不再尝试出去找工作,而是本本分分的读书,安安稳稳的读好书,期望着自己能够考上一所比较知名的大学。如此一来,她就会有机会在大学以后得到保送工作的机会。
不得不。
姜瑶还是很有想法的。
不过既然在她的人生中出现了异数,那么也就明以后的她将不会过得太差。
而她生命中的这一异数,正是坐在她身旁,一脸无奈的凌薇。
“姜瑶,如果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帮我做事,我给你每个月一定的底薪加提成,你会不会好好的为我做事呢?”凌薇看她实在是不开窍,最终还是决定直接把话挑开了。
她这话一出,站在姜瑶身侧旁听思索的刘静却猛地亮了双眼。
“薇薇,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找姜瑶做事?并且给她开工资?那如果我也想找工作的话是不是也可以找你?”刘静自认为她比姜瑶的经历要幸福许多,因为她父母感情很和睦,并且这些年来也不曾有过什么大吵大闹的离婚一。
不过她却跟姜瑶的家庭背景有着挺大的悬殊。
她的父母只是平凡的厂里工人而已。
为了给她报名,这一年几乎用了父母大半生的积蓄。
如果可以跟姜瑶一样,在凌薇的手下做事,工作起来,能够赚到自己的零花钱,那父母就可以轻松很多了吧?刘静心中如此想着,便直接把心底的想法问了出来。
看着一脸期待的刘静,凌薇点了点头。
站起身来,她走到这俩人的对面,一双眼既认真又平静的看向她们:“我们既然有缘分在这所大学相识,那么今天我就告诉你们,我其实想在蓉城开一家医馆。当然,凭我现在这样的身份肯定是没有办法直接明目张胆的开的。不过好在我半年前曾在上成立了一所凌氏医基金协会。”
听到这里,姜瑶和刘静皆是瞪大了眼,投来了不可置信的眼神儿。
伸出手,制止了她们的问话,凌薇又开口:“这半年来我凭借着凌氏医基金协会也赚了不少钱,不过我现在还缺少几个帮手,如果你们俩都愿意来帮我的话,那么从今天开始你们就要狠狠的背书,把医学方面的知识记得牢牢的。因为只有这样,你们才有机会真正的上手为人诊治。”
凌薇倒不是想带徒弟,她也没办法带徒弟。
一来是没有时间,二来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把自己脑海中的医术宝典幻化成医术教给别人。
但她不教她们俩医术,却不代表她不能提点她们关于医术方面的一些问题。
“过段时间我会在蓉城成立一家中药店,这药店的名字也将会以凌氏医基金协会这几个字儿来提名,到时候这药店里会专卖中草药,届时你们俩只要把医书背的够熟悉,药物识别的够清楚,那么你们俩就可以直接进入我这家中草药店上班。你们可以放心,平时周一到周五,我这药店都不开门,只有周末才开门。”
周一到周五,她目前已经排满了为人诊治的行程。
只有周末才有时间可以亲自在药店里提点她们俩。
凌氏医基金协会在络上已经有了一定的名声,如今她只要再配上一家同样命名的中草药店出来,便可以直接让病人到实体中草药店中抓药。这相辅相成的结果就是她可以赚入更大的一笔钱。
不仅如此,她还打算在凌氏医基金协会的中草药店开张的那天,为人免费诊治各种疑难杂症。
药店中的规矩也依旧跟凌氏医基金协会络上的所在站规矩一样,婴孩幼儿、退休老人下岗老人,皆可以免费抓药。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这是凌薇始终不变的做事风格。
待到凌薇的这番话彻底落下,刘静和姜瑶却沉默了下来。
她们二人先是彼此相视了一眼,之后各自在心底盘算起来,可是天知道,这时候她们的心头有多么的沸腾和激动。凌薇那么有钱,原来都是靠她自己的双手去赚钱,年纪却有了如此做为,不但开了一家医基金协会,而且还是以互联形式存在的!
再抬起眼看向凌薇的时候,姜瑶和刘静的眼底,多出了几分崇敬与感激。
“我愿意。”异口同声!
听着她们的答案,凌薇也似乎松了一口气一般。因为在听到姜瑶的故事以后,她才明白,这个世界上其实处处都是和她一样的单亲家庭,因为没有父母同时的温暖,而造成了孩子们心理巨大的阴影。
这阴影,恐怕是延长影响孩子的一生转折。
“好,接下来就是你们俩认真的时候了,今天晚上我会拿两本中草药书出来给你们,到时候你们只要把每一种中草药的形状味道记住,到时候药店一开,你们就可以在药店里一边学习辨识中药,一边为病人抓药。”
她要姜瑶和刘静做的事情,其实对她们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因为她们学的就是医学,如今只不过是提早接触这些药物罢了。
中医在古代的时候广为流传,可是在如今这个机器横行的年代,却逐渐的变得落后了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大华夏民族的中医界落魄了下来,但是谁又能想到,一次天机,令凌薇的脑海中深深的藏住了一本神奇的医术宝典?
曾经的凌薇只想靠着这本医术宝典发家致富。
但是如今,她却想要致富整个民族!
俗话得好,有啥别有病,缺啥别缺钱。
身体就是本钱,如果身体不好,谈何赚钱?
打定了主意后,这一周的时间,凌薇都在着手操办开起这家凌氏医基金协会中药草堂的事项。而自从那一天的大打出手以后,姜梦再没有出现在姜瑶的面前,不知道是养精蓄锐还是暂时先放姜瑶一马……
*
这一天,凌薇接到了来自于云市的李不为的电话。
“薇薇,这两天咱们供销商的生意很好,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股生意来的很突然,昨天忽然有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到我们供销商买下了一批大量的精致顶级玉石。原本以为会是挑事儿的,但是到今天都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如果我们玉石供销市场的生意能够一直这样延续下去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咱们就可以将这翎理洋玉做大做强。”
李不为在电话中传来的声音显得很是精神,可见他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自打翎理洋玉正式开起来以后,凌薇就给李不为和杨晋分了股份。他们二人每人持股百分之十。而钟炳荣当初出资的一亿元也被凌薇换算成为合理的股份百分之三分给了钟炳荣名下。
除去这百分之二十三的股份外,凌薇一家独大,坐持百分之七十七的股份。
翎理洋玉正式上市了以后,凌薇也就没必要再云市蓉城两头跑。目前只需要杨晋和李不为能够投入大量的精力在这家供销商上面,她就有信心把翎理洋玉推向真正的华夏珠宝行的市场上。
“李叔,你和杨叔两个人真是辛苦了。我现在学业也有点忙,如果有时间我会去云市看你们的,现在翎理洋玉就交给你们两个打理了,不管有没有人来犯事儿,现在总是希望咱们能够走得顺利一点的。”
放下手中的笔,凌薇站起身来走到走廊处跟李不为话。
没有将自己赌石的事情告诉姜瑶和刘静,不是因为她要瞒着她们,而是她觉得这一点没有必要。能够隐瞒就隐瞒。
“哈哈,不用等你来云市看我们,一周后,钟老爷子的生日大寿我们俩到时候都会赶过来。现在我们的玉石供销商市场内也安装好了一系列的安全系统,所以就算离开也可以完全放心。钟老爷子今天给我们打了电话,竟然邀请了我和杨晋一同前去参加他的寿宴。薇薇啊,李叔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这个时候,李不为才跟凌薇起心里话来。
直到他们的事业终于要走向一个开始,他这才将埋藏在心头的感谢之言了出来。其实在李不为看来,如果没有凌薇的出现,那么这一生,他也就是平凡的在溪城度过了。
恐怕再不会有巅峰的鼎盛时期。
然而凌薇她……
“李叔,别这么,我们都是自己人,你跟我这些话都是多余的,否则按照你那么,那假如以后我们的翎理洋玉出了什么事情,岂不就是我一个人连累了大家?所以李叔,现在咱们是一家人,不两家话。”
凌薇对李不为有一种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依赖。
因为李不为这个人的极好人品,凌薇时常会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叔叔来看待。
十岁那年父亲离开了人世以后,凌薇跟家里的那几个叔叔几乎没有任何的联系。平常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根本就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没了父亲也没了爷爷家那边的支柱,凌薇这才开始真正的明白,父亲一旦不在人世,她和母亲还有哥哥跟爷爷家那边就算是真正的断了联系。
李不为与凌薇接触的这些时间里,也没少关心过她。
每一次他的关心,凌薇都会感觉窝心。
也许这就是她已经把他当成亲人看待的预兆吧。
“傻姑娘,的什么话。既然翎理洋玉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共同努力出来的心血,那么不管未来走向怎样的道路,这结果和责任,都该是我们三个人一同分担。你就好好安心读书,这边有我和你杨叔处理,不会让你失望的。”
李不为着话,又点燃了一根烟。
透过迷蒙的烟雾,他就像是看见了两个极端的自己。从当初在赌石界被江黎所背叛离开人们的视线,到如今在赌石界风云再起进入人们的视线。
无疑,他是热血的!
“嗯,那李叔,咱们一周后在钟爷爷的寿宴上见了。没什么事了就先挂了?我这边正在处理一点事情。”凌薇看了一眼白纸上自己写下的几件物品品名后,对着电话那头的李不为道。
李不为道了句再见,然后双双挂断了这通电话。
回过神,凌薇将桌面上的这张白纸拿了起来,目光从上面自己写下的物品品名上一一掠过:玉石、古董、名贵珍藏品?思来想去,凌薇都觉得这几样东西不对。钟炳荣他有钱,并不缺这些俗物。
一周后,钟炳荣六十八岁的寿宴就要到来,凌薇却在这里苦思冥想自己该送个什么礼物给钟爷爷好。甚至她都写下了无数礼品的品名,却最终在看过去的时候,将之统统划掉。
既不缺钱又不缺乏名贵物品的钟炳荣,他到底需要什么呢?
想到这里,凌薇的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个词儿——药材!
是的,钟炳荣年纪六十有八,虽然上次为他诊治脑血栓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无大碍了,但是凌薇还是认为应该未雨绸缪,早点让他重视起自己的身体来,这样以后即便是有个什么病痛,钟炳荣也不用担心丧命的问题。
想到这里,她看了一眼正在看中药材书的姜瑶和刘静:“你们俩继续背着,我现在出去半点事情,一会儿可能会晚点回来,到时候你们先去吃饭吧。”自从上次将她们二人招揽了过来以后,凌薇只要在学院中,几乎都和她们俩一起去吃饭。
相处下来,关系也变得很不错。
现在她就算是要出去办事,也会跟她们二人打个招呼。
刘静和姜瑶听到她的话后,抬起眼点了点头,便又一次的将心思投入到背书的过程中。这一本中药材书是凌薇在书店里买来的,二人每人一本,为的就是让她们俩提前好好巩固一下关于中草药的知识。
以后等到凌氏医基金协会的中草药堂开起来,她们就可以直接提枪上阵。
拿过自己的银行卡,凌薇向着蓉城市最大的药材店里而去。
来到药材店,她在这巨大的三层楼药材店内逛着,寻找着物色着自己想要的药材,看了许久都没有看到合适的,正巧这个时候从电梯中走出来几个人,他们的谈话声悄然间入了凌薇的耳中。
“席老大,你也是来参加药材拍卖会的?”
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以后,传来的却是凌薇有些熟悉的另一个男声:“嗯。”虽然只是简短的一个嗯字,但凌薇还是听出来了,这是席成墨的声音,侧过头来,她移动着身子,躲在这药材柜的一旁,目光向着前方的电梯口处看去。
果然看见了好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向着左边走去。
眯起了那双凤眸,凌薇的眼底闪动着归几分灵动之光,走到一个售药员的身边,她问:“你好,今天你们的药材店内是不是有一场药材拍卖会?”原来,药材店里也有拍卖会一?
她还以为只有玉石界才有。
看样子华夏的人做生意做成精了。
鬼点子这么多,就连药材都有拍卖会了,那毫无疑问,这一场药材拍卖会上的药材必然都是价格比较昂贵的咯?
那名被凌薇发问的售药员点了点头,然后用怀疑的眼光看了一眼凌薇的衣着道:“有是有,不过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必须要有我们药材店的邀请函才准许进入顶楼的药材拍卖会。”
到这里,她看向凌薇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从头到尾的扫视了一圈以后,她劝慰道:“你就不要去碰壁了,没有邀请函,无论是谁的面子,都进不去这场拍卖会的。”
那鄙视的语气的凌薇一怔。
售药员完这些,便不再搭理凌薇,继续站在监视区,透过监视视频查看这一层楼的顾客行动。
呼了一口气,凌薇双手环胸,自嘲一笑,好吧,她这是又被人鄙视了!
瞥了那售药员一眼,她摇了摇头,向着电梯口走去,却是自顾自的掏出了手机,拨出了席成墨的电话号码!邀请函她的确是拿不到,但是席成墨可以进去,那么应该有办法带她进去吧?
她可没有忘记,席成墨乃是这蓉城市人人避之不及的黑社会老大。
自打第一次为席容娟治疗过以后,席成墨就自动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为的是方便跟凌薇联系,以密切的直线知晓自己母亲身体的情况。
开了锁以后,她手指滑动着在手机上寻找席字开头的电话联系人,然后拨打了出去。
已然进入了这一场药材拍卖会的席成墨这时候听到了电话铃声的响起,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却意外的发现在屏幕上跳的正欢的那两个字儿。
“哟!凌医生竟然会给我打电话,真是意外啊。”
对于他这冷言冷语的语气,凌薇倒是没有多余的想法,佯装试探的语气问他:“嗯,刚在药材店看到了一个身形与你很像的人,所以打个电话来问问你是不是。”
其实刚才她都听到别人叫席成墨席老大了。
不过为了自己能够顺利的进入这场药材拍卖会中,她当然要卖下关子,渐渐的把他引进自己的话题中。
“哦,凌医生也在药材店?可我怎么没看见你?”着这话的时候,席成墨已然抬起了头向着拍卖会会场外边走来。一张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这个时候顺势的向着外边侧目,一双犀利的冷眸也开始在这一层的药材店内打量了起来。
药材店的电梯只到第二层。
如想要进入第三层,那就必须经过第二层,再通过第二层的紧急通道步行上楼,进入第三楼。
这就是这家药材店的独特之处。
第三层通常被用来进行药材拍卖会,因此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随意进出的。
但是这所有人中,却又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席成墨。倒不是因为他乃是黑道中人,而是他当初为了母亲的病,没少在这药材店内消费,至今来,他已经是这家药材店里的至尊vip客户了。
“我看见你了。”
把席成墨引出来的第一步,凌薇已经成功的做到了,看到席成墨的身影后,她对着电话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径直向着不远处的席成墨走去,这时候正巧席成墨也转过身来,向着她所在的位置看了过来。
“席老大在楼上参加药材拍卖会?”凌薇继续明知故问。
席成墨眯起了那双冷眸点了点头:“难道凌医生也是来这药材店里参加拍卖会的?”看着神色自然明艳动人的凌薇,席成墨似乎知道了一些什么,于是将就着她的话题再道:“那不如,一起进去吧?”
对于席成墨的这句话,凌薇在心底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赞,面上却正正经经的点了个头:“也好。”
看着一点儿都不客气的凌薇,席成墨那双冰冷的眼眸里似是多出一抹稍纵即逝的情绪,然后带着她一同向着楼上走去:“今天能在这里碰到凌医生,真是巧。”
“嗯,是很巧。”能不巧吗?凌薇在心底一笑,然后又释然。
她是利用了他那么一下,这男人就算发现了也没必要用这种话来拆穿不是?
于是凌薇再看向席成墨的时候,那眼神中的指责意味儿就有些令人发毛了,席成墨侧过脸不再将就她的视线,带着她直接顺利的进入了这场药材拍卖会中。
一进入这拍卖会场,凌薇就明显的感觉到这里的灯光昏暗。
遥遥望去,对面台上却是灯光刺目。
或许每个拍卖会场都喜欢制造成这样的神秘情景吧。
因为只有这样,在台上的拍卖品被推出的时候,人们才会自然的将视线第一时间放在拍卖品上。
“凌医生想要什么药材?”似是闲谈,似是询问,席成墨瞥了一眼这拍卖会场中的众人,冰冷的寒眸中是他那目中无人的狂傲与逼人,高大颀长的身影与凌薇站在一起,越显魁梧。
菱角分明的刀削五官因为偏过头而有所动,凌薇斜睨着他英俊的脸庞摇了摇头:“我还没有想好买什么药材,不过等会儿拍卖会开始了我再慢慢物色吧。”
凌薇本以为席成墨在将自己带入了这场拍卖会中以后就会离开她身边,却没想到这个黑老大居然很是惬意的跟她坐在了一起,并且闲话家常了起来。
只是让她跟一名残暴的出了名的黑老大坐在一起,她感觉亚历山大。
因为即便此时这拍卖会场内的灯光有些暗淡,可是她却不能忽视那一道道投来紧盯在她身上的视线,此时的就像是引人注目的猴子,因为她身边坐着的席成墨,而被所有人的毒辣眼光所包围。
隐隐约约的议论声在这个时候从四面八方传来。
那谈论的话题却无非就是席老大身旁坐着的那名少女是谁。
大家都只看见了凌薇那明艳动人精致无比的脸庞,却没有看见她故意与席成墨分开了一个座位的身影。
进入大学以后,凌薇就很少照镜子。如今十九的她,却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转变而出落得更加高贵美丽。淡然的情绪在她的周身笼罩着就像是把她置身于一个无人之境,使得她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让人不由自主受吸引的沉着。
越发成熟的外貌与拔尖的身高,令人的目光移不开眼。
“凌医生似乎成了大家的焦点哦。”侧过身,席成墨毫无征兆的朝着身旁的凌薇靠了过来,这一暧昧的举动却引得大家的议论声更为放肆,他偏着脑袋,冰冷的寒眸微微一挑对上她的眼,轻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他低低又道:“凌医生难道没有听过:骗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句话?”
完,他不看凌薇微怒的神色,洒然站起身来,轻弹了弹自己的黑色西装,转身向着这场拍卖会的外边儿走去。
直到他的离开,场内的议论声这才稍稍减少了几分。转过头,凌薇对着席成墨那远去的背影摆出了一个中指的姿势!她既是已经进入了这场拍卖会中,那么目的也就达到了,管他席成墨还在不在呢?
席成墨离开以后不久,这场拍卖会便正式的开始了。
凌薇拿了一个号码以后,便平静的坐在位置上等待着接下来即将拍卖的药材。
“接下来的这这味药材名叫回路。到底有什么作用目前还不知道,但它的底价却不高,一万元。”
在拍卖会进行到中期的时候,台上忽然出现了一款相对其他药材而言十分便宜的药材,对于这种普通而又不知有何用处的药材,大家都会心照不宣的选择沉默。
但是在这些人中,却有一个人不再沉默。
“两万元。”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拍卖会——
凌薇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台上的人连续敲定了三次,最终这块不知所用的药材被凌薇拿到了手。离开这药材店的时候,凌薇再次将这味名为回路的药材拿了出来。
回路回路,顾名思义,回去的路。
如果不是脑海中拥有这本医术宝典,凌薇恐怕也会和大家一样,对这回路无动于衷。但意外的是,医术宝典告诉她,这是是一味十分奇特的药材,在人的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这回路做为引子,再加上几味养心中药熬煎以后喝下,便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可以起死回生。
注意,是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
也就是生老病死的正常死亡时候,尸体若是还有余温,那么用上这味回路便可以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起死回生。而如果不是正常的死亡情况,在病危情况下同样使用这味药材,也是一样可以达到效果,但达到起死回生率却高达百分之九十。
将这回路收回锦盒里,凌薇打了辆车回了学校。
*
一周后。
今天正是钟炳荣的六十八岁大寿。
凌薇今儿个起了个大早,重新冲了个澡以后,她换上了前两天为了前去参加这场钟家寿宴而特意购买的一套正装。
十九岁的她身材已经玲珑有致,曲线分明,穿上这件旗袍的时候,她将自己的长发随意的往后挽起,额前的发丝随意的垂落下来,凭白给她增添了一丝妩媚的迷人之光。
从来没有见过凌薇这样一身打扮的刘静和姜瑶傻眼了。
“薇薇,我们是不是在做梦?”
刘静看着已经穿着打扮好的凌薇,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旁边床位的姜瑶,试图在姜瑶的脸上得到答案。
可惜姜瑶和她一样,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惊艳!
这一刻,凌薇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华夏最原始的古典美,她本就长得肤白貌美唇红齿白,现在换上了这一件精致的青花瓷旗袍,更是将她的所有优点衬托了出来。
墨发朱颜,竟然还是未施粉黛。
可是如此换装以后的凌薇,却不再是平日里那个只穿一身休闲服,浑身散发着沉着淡然气质的她。此时的她,周身似是萦绕着一圈又一圈的吸引点,逼的人的目光在她周身打着圈儿,停不下来。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户折射进来,洒在她的周身,宛若将她整个人置身于一片光晕中。覆上了层层金光,炫目的让人别不开眼。
“好看吗?”
看到她们二人醒来,她随意的问了一句。
因为是钟炳荣的六十八岁寿宴,所以她今天必须穿着正式一些,毕竟是在钟家举行寿宴,恐怕今日各路人士都会到来,她如果穿的太随意,不但是对钟炳荣的不敬,更是会成为今天寿宴的焦点。
“好看,简直美哭!”
姜瑶点了点头,眼底全都是惊艳之色。
刘静也是跟着猛点头。
因为从没有见过凌薇穿裙子,所以今天看见她穿旗袍,俩人都是震惊!旗袍,是真正的可以展现一个女人身材的裙子,更是将东方女性的魅力与美丽挥洒到了极致。
“那行,就这么穿吧。我今天要去参加一个爷爷的寿宴,就先走了。”
跟她们了一声以后,凌薇将自己的手提包拿上,就这样离开了寝室。
蓉城医学院美女云集,自是不乏时尚漂亮的学生,凌薇哪怕是换上了旗袍,也顶多就是被人多看了几眼而已,并没有在这所学院中引起多大的骚动。
来到蓉城医学院门前的时候,钟群已经在前边等她。
今天,是许久不见的好友钟群亲自来接她。
上了车,凌薇将钟群眼中的惊艳色彩收入眼底,没有再什么。早上九点钟,凌薇准时的抵达了钟家。这是第一次,凌薇真正意义上的进入钟家。
以往她出现在蓉城,都是在钟群的别院休息,从来没有正式进入过钟家。这一次她却以着客人的身份,首次踏入了钟氏这个大家族。钟群在前边带路,她们二人一路无阻的进入了钟家的大厅。
此时此刻的钟家里里外外都在忙活着钟炳荣寿宴的事宜,可见凌薇来的算是比较早的。
“薇薇,你先到我房间去休息一会儿吧,等会儿我爷爷的寿宴正式开始的时候他才会出现,走,我带你过去。”钟群因为担心凌薇会无聊,所以决定把她带到自己的卧室去休息一会儿。
钟家家大业大,光是旁系就有好几家。
不过钟群却是唯一的嫡系孙女,所以她的卧房包括了卧房所在的那一整层楼。平时没有她的允许和钟炳荣的首肯,其他人是不可以随意越过她的楼层的。
这钟家的房子装修的也算别致,每一层都有一扇门,层层关卡。
“这一次钟爷爷过寿应该有很多人会来吧?”凌薇走到楼上,目光却借着此时的位置扫向楼下匆忙走过的下人们,心中却在想,今日钟爷爷的寿宴上会不会遇见赵家的人。
钟群推开自己的房门,带着凌薇走了进去,一边摇了摇头:“应该不算太多,但却有很多都是珠宝商行的人,毕竟我们钟家做的就是珠宝商行的生意。京市那边应该也会有人过来,云市应该也会有的。”
对于钟群模糊的回答,凌薇却微微勾起了唇角,赵健,你会不会来呢?赵青,好久不见了。
她惦记着的赵家,这时候,其实也在惦记着她。
刚刚从京市出发向着蓉城而来的赵健,拖家带口的一家人自驾前来,却在出发之前,他悄然拨通了一个电话。
“交代你的事情,现在就可以着手准备了。”他的话一落下,电话的那头就传来了响应声。看着已经停止了的通话,赵健的眼底露出了几分让人匪夷所思的暗光,想到钟炳荣居然会在六十八岁的寿宴上宴请他,赵健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正愁着没有时机对付凌薇的时候,钟炳荣的一通宴请电话给了他希望。
不得不,钟炳荣的这一场寿宴,来的可真是够及时啊!
凌薇,今天就是你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
------题外话------
不知道怎么取标题了!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