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弥漫了天空,氤氲着几分月光的亮色逐渐的环绕在天边,蒙蒙间散发出来的几分浅淡亮色却抵不过黑夜的巨大与空旷。
躺在床上,唐子骞闭上的双眼此时痛觉愈发的浓烈。
动了动手臂,他修长如玉的手指顿时间摸上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心中却在思量着到底要不要给凌薇打电话。
是告诉她,他的眼睛出事儿了呢?
还是告诉她,他中毒了呢?
感受着双眼内部传来的刺骨痛意,唐子骞那张面如冠玉的脸庞上却依旧沉稳无波,丝毫没有被这丝丝痛觉所打败的他,菱角分明的轮廓上竟是全然的清冷。
今日结束了那场唐氏宗族会议之后,用过晚餐后回到房中冲了个澡便发现了这双眼的不同之处。唐子骞这会儿却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情况。
一分钟的时间,唐子骞最终从自己的思考中做出了决定。
还是先把体内的毒素逼出来再吧。
从床上坐起身来,他高大伟岸的身躯仰靠在床头,整个人且带着几分散漫与桀骜,一双什么也看不见的盲目此时却染上了令人胆怯的煞气。
双膝盘腿而坐。
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却掩盖不住那从他紧绷着的下颚中爆发出来的暴戾。
唐家,也是时候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闭上了那双原本就看不见什么的狭眸,唐子骞的额角处流下几滴汗水,伸出手擦了擦着汗水,然后唐子骞做了一个令人诧异的举动。
将这擦拭了汗水的手指伸到自己的鼻子前,他用那灵敏的嗅觉试探着这汗水。
鼻息间轻微一动,嗅过之后的这滴汗水却被唐子骞指尖轻捻着挥发于空气中,然而神奇的一幕就此发生,就在他指尖轻捻的那一瞬间,他指尖上的汗水竟是就此干涸。
这段时间因为忙于赖着凌薇,他几乎好久都没有巩固自己的修炼了。
与其他修真界中人所修炼的东西不同。
唐子骞所修炼的乃是精神力,这精神力又分为三层。
分别是上品、中品、下品。
上中下三品中又分别分为两个进度,天级、地级。
而他的精神力升级原因却又是别具一格。
他的修炼与凌薇分不开。
若是想要升级,那么他就必须跟凌薇在一起,并且不断的接触,从而在与凌薇感情的升温中升级。
刚刚见到凌薇的时候,唐子骞的级别才不过刚刚到下品地级,后期因为一直跟凌薇在一起,他不需要修炼品级也升级成为了下品天级。
这一个月的时间,他再没能跟凌薇见面,于是乎修炼的阻滞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严重。
光。裸。着上身,唐子骞屹立不动的坐在原地,用他的精神力冥想着空气中所传来的一切灵气。
双手迅速的在身前打了一个法印,很快,他身体就出现了变化。
整个人投入到修炼当中的唐子骞是沉默的,此时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尊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雕塑,俊美无俦的五官宛若贵斧刀削一般刻印出来,一动不动的身姿带着宛若谪仙般的力量。
法印集结而成,那双盲目中不久前才被引入的毒素在这个时候缓缓的顺着他体内的每一个脉搏流动着,涌动着,最终在他的力量下,缓缓的往他的十指指尖逼去。
无暇的俊脸上此时大汗淋漓。
野性到不可一世的身躯上此时也一样被汗水洗礼。
而那已然将毒素逼向了指尖儿的食指此刻却是布满了乌黑之色。
如此而坐平静了几秒过后,唐子骞霍然间睁开了那双眼。
再无疼痛之意的眼睛这个时候宛若覆上了一层浅淡的光晕,在这灯光微凝的卧室中,散发出一种嚣张的绝美。
错开盘腿的动作,他直接下床,向着一旁的窗口处走去。
打开抽屉,他首先找到了一根细针,随即随手拿了一个一次性水杯,然后再度回到了床榻上,重复刚才的动作,修长如玉的双手再次迅速的集结了一个法印之后,他手指处的乌黑越发的明显。
就在指尖已然被黑色弥漫的那一刻,唐子骞用那根细针往十指指尖扎去。
动作快的就像是做过成千上万遍一般。
就在他迅速扎破了十指的指尖之后,他又及时的将一侧早已经准备好了的一次性水杯给拿了过来,将十指指尖处的鲜血缓缓的一挤,顿时间已经滴入了这纸杯中的黑色鲜血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吱吱喳喳的声音从纸杯中响起来,唐子骞把这个纸杯放回桌面上,而后又迅速进入了浴室,打开水龙头,让着清水狠狠的冲刷他一身的汗水。
再次冲澡完毕,他随意抽过一块干净的浴巾往身上一裹,而后神清气爽的大步离开了这浴室。
再回到桌前,他眸色深深的凝视着这个水杯。
鼻息间,全然都是这些被他逼出来的毒血的味道。
吱吱喳喳的声音在这个时候逐渐变,但是唐子骞那张俊若天神的脸庞上却浮现了一抹凝重之色。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种毒素他既然会神不知鬼不觉的中了,那么很显然,这枚药丸,绝对不是普通的毒药。
虽然不知道这枚药丸到底出自于谁的手中,但是唐子骞此时却可以很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是修真之人以外,还有其他的修真之人。
不同之处又在于,他修炼的乃是情修。
而炼制这枚药丸之人,乃是炼药师。
从这个纸杯中的血液里,唐子骞闻到了一股阴邪之气。别是在现代,就算是在当初的修真界,唐子骞都没有遇到过几个炼制此种毒药之人。
可见此人的阴邪之气,乃是因为他长年累月的炼药而成,而此时有个答案也呼之欲出,那便是此人所炼制的药物不分用处,不分正气与邪气。
换言之,此人必属歪门邪道。
与凌薇的那双通眼一样,唐子骞倘若想要不断的在修炼过程中升级,就必须与凌薇谈恋爱,而且还要是甜蜜的谈恋爱。
他们二人乃是前世今生有情人。
唐子骞的修炼与她分不开,凌薇那双通眼想要彻底的打开也与唐子骞分不开。
并未将纸杯中的这少许血液丢开,经过了这么一场事情之后再睡不着的唐子骞直接拨打了唐云的电话,命令他即刻过来。
下毒之人是谁,必须查!
此毒药药丸来自于何处,也必须查!
当然,这却并不能影响他继续向凌薇耍赖不是?轻轻的摸着手机,唐子骞想着一会儿他给他打电话告诉她自己中毒了后,她会是什么样的语气!
没有与凌薇相遇之前,唐子骞曾十年如一日的这般为自己清除双眸中的毒素,然而因为这双眸子瞎了的原因正是他自己自废双目,因此他就算不断地为自己逼毒,也仅仅只能做到一点——
那就是令这双眼不再继续恶化。
却无法真正的将这双眼眸中所蕴含的毒素全然逼走。
这也是为什么刚才那一瞬间他并不紧张也毫无危机感的真正原因。
这世界上除了他自己自废双目时候的残毒外,再无任何毒素是他唐子骞所不能逼出来的。多少年了?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从七岁那年开始,每每到了修炼的时候,他都会重复的做这一个逼毒的举动。
为的就是等到和她相遇的时候能够有朝一日将双眸完全治愈。
可惜的是,到现在为止,凌薇都完全没有想要给他房事治疗的意思。
悲催!
十五分钟不到,穿着妥当的唐云出现在唐子骞的房门外。
摸着响起的电话,唐子骞知道,这是唐云来了。
打开房门,他率先转身往一侧的凳子上坐去。
“唐家也是时候该好好的整顿一番了,上次让你去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没有把自己的父母死亡事情交给金陵阁查探,唐子骞反倒是把这件事情交给了世代皆为唐家宗族办事的唐云去办。
当年的父母双双飞机失事是否是个谎言,其实对唐子骞来,乃是必须查清楚的。
他也是一个追爱之人,跋山涉水都要追到凌薇。
他明白双双殉情的悲苦。
于是他在回到唐家接手唐家之后,把这件事情直接交给了唐云去做。
“唐先生,那件事情到目前还未查出真相,但是却已经有了一些眉目,据当年从唐家离开的老一辈佣人们所言,唐先生的父母离世的那个晚上,他们曾经在唐家走廊上听到过惨叫声。只不过第二日就传来了您父母去世的消息。”
唐云微微垂首,将自己所查到的情况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唐子骞。
沉吟一会儿,唐子骞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这个纸杯递了过去。
“去吧,将唐氏所有的监控调出来,务必要帮我查探清楚,在昨日我命令你前去公布唐氏宗族会议之时,谁人曾出入过唐氏宗族中的东门餐厅。”
昨日会议结束之后,唐子骞便直接回到东面的餐厅用餐。
显然那人不可能会在这么紧迫的时间内下毒。
既然如此,那么很显然此人乃是在他展开宗族会议之前便悄然没入了东面的餐厅,并且迅速的将这毒给下了的。
推敲的一点儿没错的唐子骞对于这些年来自己的敏锐还是有点信心的。
其实他心知肚明,唐氏所有的佣人是不可能会有这个胆子在他的专用餐具中下毒的。
那么下毒之人是谁,可以推测的也是寥寥无几。
为了不浪费自己的猜想,唐子骞决定将证据找出来。
“是。这个是?”
点头答应下来,唐云一双眼却在看见这眼前的一次性水杯中黑色血液时愣住。
“唐家竟是有人想要置我于绝境,毒素必然是直接通过用餐工具所下,否则的话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其他的地方怎么会有那么好的机会给他下毒。”
唐子骞锋利的薄唇上勾起了一抹冷冷的嘲弄,他把这个杯子交给唐云,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谨慎的去处理这件事情。
当然,他唐子骞需要查证一些事情,那是不需要畏首畏尾的。
完全可以大张旗鼓的去做。
而他的目的也正是要唐云大张旗鼓的去查探这下毒之人是谁。
打草惊蛇么?有时候未必是坏事儿!
“我立刻就去监控房内查探。”
眸色一凛,唐云的眼底也是划过一道残忍,他没有想到,唐先生竟然是如此有先见之明的人,其他人不知道,他唐云却是曾经亲手去操办过这件事情的。
在唐子骞刚刚上任的那一天,同时,唐子骞也命令他加派人手在唐氏任意一个别院中都悄然安装了监控系统,当然这件事情是在夜间处理的。
因此唐氏中除了他和唐子骞以外,再无任何人知道。
这个秘密,也是唐子骞当初安排之时,便叮嘱过他的,绝对需要保密的机密。
唐云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真正的服从唐子骞的。
没有想到的,他当初所做的这一决定,竟是这么快就有了用处。
“去吧。”
把玩着手机,唐子骞的唇角处也勾勒出一抹冷峭之色,看样子,这唐家,确实是不安分。
本来就瞎了一双眼睛的唐子骞,可能会让整个唐氏都脱离他这双盲目的掌控吗?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他的一颗心,却明亮无比,甚至能够照亮整个唐家!
*
蓉城市。
已然抵达了公安局内的凌薇从包中掏出一笔钱递给姜瑶。
“我只放过她这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下场绝对比张鹏更惨,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一次我就不惊动外界媒体,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把这笔钱交到姜瑶的手中,凌薇直接把保释姜梦的事儿交给了姜瑶去办。
毕竟作为同父异母的姐姐,姜瑶才是那个想要保释姜梦的人。
而凌薇,她本意是不打算保释她的。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饶是她心胸大气,却也无法再原谅。
“谢谢你,凌薇,真的,我都不知道什么好了,总之一会儿我会教育她的,希望出去以后她能够好好做人。”
眼中含着几分泪水,姜瑶的心中也是苦涩不已。
想当初姜梦对她是怎样的?那一幕幕简直如同刀割般划过她的心头。可是没有办法,她无法对姜梦做到心思冷硬的地步。
“快去吧。”
刘静拍了拍一脸感激的姜瑶,提醒她时间不早了。
用力的点了点头,姜瑶直接转身向着里头走去。
今天被抓进来的人除了姜梦和张鹏以外恐怕再无其他人。
看着远去的姜瑶的身影,刘静和凌薇一同在一侧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有警官值班的公安局此时却静悄悄。
“薇薇,今天你这么做,希望姜梦她真的学好才是,否则的话,姜瑶这样对她她还是像以前一样针对姜瑶那么你今日对她所做的宽恕也就全然毫无意义了。”
连刘静都明白的道理,姜瑶却想不通。
碍于姜瑶现在是她的人,凌薇也不可能真的对姜梦做出多么严重的决定。
“罢了,选择是她的,以后只要你们俩好好努力,也可以做人上人。”
对于刘静的问题,凌薇的回答是这句话。
从现在开始,她只希望自己的凌氏中草药堂能够得到自己所想要的效应,凌氏医基金协会在站上依然开着,而想要前来看病的病人依旧可以在凌氏医基金协会站上挂号排队。
这样操作起来也比较方便。
等忙完手中这些事情,她也该去云市走一趟了。
翎理洋玉玉石供销商市场现在完全是靠杨晋与李不为的管辖,她这个甩手掌柜有时间还是要去豪赌一把的,通眼每周可以打开一次,虽然时间较短,只有五分钟,可却不失为一种创造财富的好时机。
短短的五分钟,她完全可以在云市或者金三角等地方豪赌一把。
拘留房。
姜梦坐在黑漆漆的拘留所中,眼中全都是恐惧。
她害怕的不是出不去,她害怕的是出去以后,所有人都知道陈德容的女儿被拘留了。
坐在原地,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肩头,整个人蜷缩在一个角落里,一双眼时不时的闭上,又时不时的睁开,希望有人能够出现,却又害怕那人的出现会引起外界的注意。
这一次,她总算是害怕起来了。
她怕自己给母亲丢人。
“她在这里。”
“那麻烦你帮我把门打开好吗?”
“嗯。”
“谢谢,真的谢谢!”
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从外边传来,姜梦蜷缩在角落的身子僵了又僵,一双眼底满是恐惧的神色,这个时候她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
忽然,拘留所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姜梦紧紧的闭着眼,等待着光明的重现。
“诺,她就在那儿。”
一位警服笔挺的警官打开了这个拘留房的灯,一只手指了指前方蜷缩在角落里的姜梦,对着姜瑶点了点头。
把手中保释姜梦的那笔钱递给这位警官,姜瑶双手合十的对着他摆脱道:“我们马上就走,但是先让我在这里跟她聊一下好吗?”
看了一眼保释这位少女的金额,那警官点了点头,率先离开了。
等到他离开之后,姜梦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沉溺在黑暗中许久的一双眼睛,这会儿看着突如其来的灯光,还有些不适应。
姜梦知道,是姜瑶来了。
“姜瑶,姐姐,是你吗?是你来接我了吗?”
哭了起来,她连话都染上了鼻腔。
从进入这个漆黑的拘留房开始,姜梦就没有停止过哭泣。
对于这个陌生而又严肃的环境,她如何能不害怕?
“是。”
听着她又一声的姐姐,姜瑶的心口处不出是什么感觉,或许也只有她需要求自己的时候,才会叫自己一声姐姐吧?
“你来接我了是吗?”
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姜梦的语气沾上了几分急切。
“嗯。”
沉默的应了一声,姜瑶走到姜梦的身边,抬首打量了一下这个拘留房,姜瑶发现这里比想象中要干净许多。
四面环绕着墙壁,但是上方却有一个的通风口,还是贴了纱窗的。
虽然四面楚歌,但是却未必不是一个让人好好静心的地方。
“你现在知道错了吗?凌薇到底是哪里惹你了?你非要跟她对着干?那张鹏的话能信吗?他堂堂一个教授级别的人,医术居然都没有凌薇精湛,你还以为他所的话都是真的?”
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姜瑶直接对着姜梦训斥了起来。
听到姜瑶的话,姜梦这个时候才得以反思。
是啊,她为什么要听张鹏的?讨厌凌薇而已,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这样跟凌薇对着干吗?凌薇的实力摆在那里,谁都看得见,她怎么就看不见呢?
捂着脸,姜梦嘤嘤嘤的哭了起来,这个时候,她才有一种无法见人的感觉。
幸好的是,在凌氏中草药堂的时候,看着她被带走的人并不多。
否则妈妈的脸都要被她丢光了。
“起来吧,我带你出去,今天保释你的钱也是凌薇出的,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欠你的,你以后见到我们都绕道走吧,今天之后,我们就当所有的一切都一笔勾销了,以后你也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了,毕竟你和我之间那点事情出去谁都不光彩。”
起身世,姜瑶就不得不嫉妒姜梦了。
可是嫉妒也有一个限制。
她从来都不会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去找姜梦的麻烦。
毕竟放弃了自己的人,是父亲姜超,而不是姜梦。
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姜梦点了点头不再话,跟随在姜瑶的身后,俩人一路无阻的走到了这所公安局的大厅内,当姜梦看到外边所坐的凌薇时,眼神儿有意无意的向着别处看去。
心中有些不出的感觉在燃烧,姜梦见到了凌薇和刘静,这一刻竟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难看,反倒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儿浮上了心头。
“我们走吧。”
站起身来,凌薇看了一眼不敢与自己直视的姜梦,眸色清浅的道。
点了点头,姜瑶拉着姜梦一起跟上了凌薇和刘静的步伐。
直接打了辆车,半个时后,她们一同回到了蓉城医学院。
夜色下,蓉城市医学院的大门却依旧灯光明亮,巍峨耸立的教学大楼在目光中变得不太真实。
深夜,空气里都染上了几分湿意。
摸了摸自己的两边手臂,姜梦依然不敢回头看凌薇等人。
回到了学校,她们自然是要分别的,各自回到各自的寝室,只是在离去之前,凌薇却顿住步伐对姜梦开口:“以后不要再什么姜瑶是你们家私生女的话了,这话我不爱听,到底谁才是私生女,谁的妈妈才是那个横刀夺爱的人,你应该比我们都清楚。姜瑶她已经失去了父亲的疼爱,你这个拥有父爱的人,就最好不要再来戳她的伤口了。”
“姜梦,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载,该学会珍惜的时候,你就得成长,有些东西并不是你心里畅快就能去抢的,有些想法,并不是你看似简单,就能去做的,活着都是为了一张脸,如果不断的犯错,受罪的依然是你自己,吸取教训才是对人生最好的感恩。”
“你自己回去想想吧。”
最后跟姜梦完这一番话,凌薇率先大步向着自己的寝室所在那栋楼走去,她的背影在灯光下那么单薄,但是她的倒影却给姜梦一种无比强大的错觉。
站在原地,她慢慢的转过头,直视凌薇一行人,看着姜瑶和刘静跟随在凌薇的身后一同前往寝室的脚步,她的心底有一种名为羡慕的东西在蔓延。
不再是妒忌,却羡慕瞎了。
凌薇,她实在是太强了。
不但能力强,就连出来的话,也那么让人信服。
直到看到她们三个人的影子不在,姜梦这才将双手放在唇边,大哭着喊了一句:“对不起!”
这三个字的余音在黑夜里逐渐的被寂静取代。
远去拐角处的凌薇等人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蓦地顿住了脚步,沉默两秒谁也没有话,只是她们却再次抬步向着楼层进攻。
这三个字的重量不言而喻。
而姜梦的这个对不起,到底是对凌薇的还是对姜瑶的,就不明所以了。
但是唯一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姜梦她是真的领悟到了自己的错误。对不起很短,但是报复却很长,有时候有些人往往就是无法出这三个字,才会酿成日后的欢喜悲剧。
回到寝室,大家各自冲了个澡上床休息。
本以为这会儿终于能够得以休息的凌薇将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却不曾想,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却响了起来。
摸起电话却不想接的凌薇直接关了静音。
可是手机依然在震动。
震了许久,她才烦躁的坐起身来,拿起手机一看,竟是唐子骞打来的电话。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抑制住自己心口处的烦闷,凌薇按下接听键,一声不吭的等待着电话那头的唐子骞开口。
然而等了许久都没能等来唐子骞的话。
倒是时不时的从电话那头传来了几声——呻!吟!
听着这话筒那头传来的明显为痛苦的呻吟,凌薇无奈的问:“怎么回事啊我的唐大少爷?有什么事儿你倒是跟的呀,别净午夜骚扰不话啊。”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显然是累坏了。
趴在床上,凌薇着电话的时候,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可见忙活了这一天,她是有多累。
然而电话那头却依旧只是传来唐子骞痛苦的呻吟声。
又是狠狠的深吸了几口气,凌薇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忍!
蓦然间睁开眼,她那双星辰凤眸中闪现出几分怒火:“唐先生,请问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是否有要紧事情?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要挂了,实在是太累了,请你也理解理解我,就这样,拜拜!”
迅速的将这段话了出来,对着电话那头了拜拜的凌薇就要挂断电话。
就在这电石火光之间,唐子骞的声音陡然从电话中传了过来,与凌薇的有气无力一样,但却比凌薇的有气无力更严重一些。
“我中毒了!”
中毒了?
这话的时候,真心不知道唐先生有没有摸着自己的良心话呢!
“中毒?什么情况?”
凌薇认为,唐子骞那双眼睛就已经够毒了,这世界上恐怕没有什么毒素会比他的那双眼睛速度更严重吧?所以原谅她,她实在是无法理解,唐子骞所谓的中毒是什么意思。
“嗯,今天晚餐过后,我就发现我的双目刺痛无比,到现在都依然在折磨着我,怎么办凌医生,你是不是应该赶到京市来为我看看?我不但眼睛疼,这会儿就连精神上也饱受折磨,这种感受,简直无法形容。”
无法形容,那你刚才形容了那么一连串难道不是形容你的感受么?
凌薇发现,自己实在是败给他了。
大半夜的打个电话过来,居然秒变病娇。
这种男人,你见过么?
她无语凝噎的举着电话,继续等待着电话那头秒变病娇的唐子骞开口,然而这一回却没等到唐子骞的话,反倒是等到再一次的痛苦呼吸声。
“我唐先生,您能干点正事儿不?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求医您不觉得理亏啊?您要是真的中毒了严重了,难道不能直接赶回蓉城市么?别告诉我在生命面前,时间成为了你前来就医的最大障碍。我要是你,一发现中毒了第一时间不应该是在赶往蓉城市求医的道路上么?”
凌薇将他那些个痛苦的呼吸声全部收入耳中,然后很是不给面子的训斥着他。
唐子骞无奈的听着电话那头凌薇毫不留情的话语,眼中浮现了一抹浅淡的笑意,唇角处却依旧是溢出了令人无奈的话:“我要是能前往蓉城市求医的话,我还用这大半夜的给你打电话么?你不会不知道我这双眼睛除了你,再无任何人可以医治了吧?为了我的明天着想,为了你的名声着想,我在这里郑重的请求你,明日赶早上车,拜托你,来到京市为我看诊一次好么?”
一个月时间的分别,唐子骞已经对她十分想念。
光是从电话中听着她的声音,都已经成为了他精神上的一种满足。
而且还是大大的满足。
他实在是无法想象,等到有一天,真的能够看见她了,他会是怎样的激动与喜悦!
想到她。
他每每都会有一种迫不及待想要看见她的想法。
想抱着她。
想依偎着她。
想和她谈天地。
“我的凌氏中草药堂今天才开张,开张的时间内,我将有三天是必须为大家进行免费看诊的,这是我凌氏中草药堂答应过其他人的,你能等吗?”听着电话那头的唐子骞认真的语气,凌薇试图跟他讨价还价。
介于这段时间来,他虽然不在蓉城市,但是他对她所作出的奉献可观,凌薇其实是早已经从精神上答应了要前往京市为他诊治眼睛的。
只是凌氏中草药堂也的确是刚刚才开张,她手头还需要实现对大家所承诺的免费进行三天的看诊。
“你知道唐家家大业大,对我虎视眈眈的人不在话下,今天我只是中毒,不定再等下去,我连命都没了,凌医生难道就不能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吗?我能够等你,但是我的这双眼睛却等不了你,如若不是今日中毒,我又怎么会对你提出如此强行的要求呢?”
唐子骞太想念她了。
所以在他要求出口的时候,他也同时想到了筹码。
“如果凌医生实在是没有时间坐火车前来京市,我可以派车过来接你,你抵达京市以后直接跟我见面诊治,之后我保证你会在五个时以内回到蓉城市,如何?”
这只是筹码之一。
唐子骞会慢慢的在凌薇的放松下,再次加大筹码。
做为一个最新上位的唐氏接班人,唐子骞缺什么吗?钱财,权势,美色他什么都不缺。
但是有一样,他缺!他缺凌薇!
五行缺凌薇!
命中注定的缺她。
“唐先生这话的,你当我傻啊?难道你派车前来蓉城市接我,我就不用浪费时间了?来回各五个时的车程,我照样无法搞定凌氏中草药堂的免费诊治好吗?”
凌薇对电话那头的唐子骞很是无语。
他是不是当她不会算数了?
去京市哪怕是有专车也必须是来回消耗五个时的时间好吗?
“唔!这样啊,你的好像有一点道理,来回各五个时的时间,确实是挺让人为难的哦?那么凌医生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提议呢?就是既能够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内从蓉城到京市走一个来回,又可以让你不耽误凌氏中草药堂开张承诺过的免费诊治?”
此时此刻已经全然没有了睡意的唐子骞,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着放在茶几上,一脸的困扰之色却掩饰不了他那清华的面容,潋滟的神色,锋利的薄唇。
如果凌薇在这里,那么她一定会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大有一股变身为狐狸精的味道。
因为,这个时候的唐子骞,显然在做一名身为狐狸才会做的事情。
那就是步步为营,势必要把凌薇骗到圈圈里来。
腹黑本色尽显无疑。
“其实呢,我也认为很有必要考虑凌医生的感受,但是我这双眼睛实在是痛痛痛,痛到苦不堪言的程度,否则这大半夜的我也不可能给你来一场午夜骚扰不是?要不凌医生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听着远在蓉城市的凌薇的沉默,唐子骞又一次的抛出诱饵。
这时候,凌薇实在是被他这软磨硬泡招架不住了,竟然真的开始认真的思索他所的一系列事情。
咬了咬唇,她眼底闪现出思索的认真之色,想了很久,她想破了脑袋却最终想出了一个法子:“办法倒是有一个,但是我认为这个办法基本上是很难去完成,毕竟有点题大作了。”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电话那头的凌薇开口,结果她口中所的却是什么题大做。
唐子骞怒了。
他真想敲开她那榆木脑袋,好好的看一看,她这脑袋里到底都藏着一些什么!
分明是个心有乾坤的通透女子,为什么在一些男女方面的事情上就这么不开窍呢?还是他真的要好好扮演一个大灰狼的角色,然后以奇谋妙计把她这只穿着羊皮的母老虎揽入怀中?
“凌医生这话我就有点伤心了。我这双眼睛本就是瞎了这么多年了不是?这会儿我又不心的中毒了,这要是我中毒了求你来为我医治也能成是题大做,那我真的该伤心到极点了。我这一条命的确是不珍贵,但是对于我未来的另一半来,却未必不是珍贵对吧?为谁看病不是正经事儿?怎么到了我这里,就成了题大做了?”
“没关系,凌医生,你尽管那个法子是什么,只要能够办到,我都会按照你所的两全其美的法子去办!”
唐子骞再次向凌薇抛出橄榄枝。
凌薇凝神想了想,考量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所的法子唐子骞必然无法完成,她这才慢慢的道:“办法当然有,那边是你出动私人飞机前来蓉城市接我,抵达京市以后,我还需要马不停蹄的为你诊治,然后一旦诊治结束,你又必须出动直升飞机把我送回蓉城市。只有这一个办法,除外,我再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我再天亮以前回到凌氏中草药堂的。”
话落,凌薇得意一笑。
然而她却殊不知,电话那头的唐子骞照样春风得意!
直升机么?
她可算是终于把这个要求了出来?
拿着电话,唐子骞差点激动的笑出声来。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她这三个字有没有?
骗了好久,终于把她骗到了圈圈里有没有?
追妻之路漫漫远兮,谁来告诉他,追她之路何时才能正式开启征途?
其实唐子骞并不介意自己被她征服。
可关键就在于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征服他。
既然如此,那他也只有努力的在不断碰壁的道路上试图征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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