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庆站在原地,呆愣的眸光中泄露出了他的紧张,一张脸此时更是如同被定格了一般,嘴角僵硬,一句话也不出来。
尤其是当他在听到唐子骞那句反问话的时候,他的内心深处竟然有片刻间是颤抖的。
饶是此时他面对的这个人乃是双目失明了多年的唐子骞,可是唐庆却不得不承认,唐子骞从再次回到唐氏开始到现在,对他的威胁指数便一直在直线飙升。
想到自己对他所做的一切,再想想这大半天来都没有再见到过一面的父亲,唐庆的心下微微迟疑了起来,唇角处却是慢慢的溢出了几句言不由衷的话。
“怎么会呢?我当然欢迎你来。只是这些年来跟堂弟你极少数见面话,更别谈你会出现在我们别院中了,不过今天怎么想到过来了?快进来坐啊。”
强行出了这番言不由衷的话语,唐庆的心底那股难受的苦逼滋味儿却只有他自己明白。
依然依靠在门框上不动的唐子骞这个时候蓦然间轻笑了起来。
他深邃迷人的轮廓此时展现在灯光下,透露出几分让人难以捉摸的高深与莫测。
“堂弟,你不打算进来坐吗?”
唐庆看着唐子骞这副摸样,揪着毛巾擦拭短发的手却忍不住一顿,一双眼略带几分警惕的看着唐子骞一动不动的身形,生怕下一秒唐子骞就会对他做些什么。
“不了。只是堂兄,我怎么好像感觉你有点紧张呢?”慢悠悠的话语从唐子骞的嘴角处逸出,他那张俊若天神的脸庞上却是挂上了似笑非笑的笑意,虽然看不见,可是仅仅是感受着唐庆的呼吸声,唐子骞都可以确定,此时此刻的唐庆是无比的紧张的。
他浑身上下的紧张,可不仅仅只是从脸庞上展现出来的。
哪怕是此时这房内的空气中,都无处不散发着紧张。
“堂弟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净笑话呢?我怎么可能会紧张?你难得到我们别院来坐,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紧张呢?”
看!
这就是做贼心虚的人出来的话。
倘若唐庆从来不心虚,他今天的态度肯定不能这么退怯。
因为唐子骞太了解唐庆了,从他回到唐氏家族那一天起,唐庆就从来没有如此和气的跟自己过一句话。
哪一次言语中不是带着几分冷嘲热讽的?要么就是带上了唐子骞的这双瞎了的眼睛笑,要么就是直接嘲讽唐子骞这些年来一直在外面,这会儿唐氏换天了他这就陡然间回来分羹。
对于唐庆这样的态度,唐子骞也没有什么兴趣继续跟他周旋,唇角处轻轻一勾,他恍若明白了一般的点了点头:“那可能是我自己想太多了吧。没有什么事情,现在过来就是有个消息要告诉堂兄你,一会儿三点钟记得准时出现在咱们唐氏的宗族会议室,我有重要的会议要展开。务必到场。”
这番话一落下,唐子骞不管唐庆那张脸上大变的脸色,垂下的手臂,慢慢的伸出了两个手指,转动着那凌薇为他准备好了的药粉,然后修长如玉的指尖轻动,这个包好的药粉包便立时间悄无声息的被拆开。
中指轻轻一弹,顿时间,这包药粉的纸张上干净的不留一丁点儿粉末。
“我?我直接去参加?哦哦,应该还有我父亲吧,好!”
唐庆在唐子骞的这个通知下有点转不过弯来。
唐氏的所有宗族会议应该都是直接通知他父亲的才对,毕竟他父亲还在世。可是今天的会议事件竟是直接跟他通知?为什么他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呢?
唐庆心下起疑,心神也是因为这一想法而有些被禁锢,以至于他连唐子骞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离开的都没有发现,等到他回过头抬首看向门外处时,已然没有了唐子骞的身影。
唐子骞离开的静悄悄,唐庆却被他的出现以及他的通知给吓到了。
有些烦闷的扒了扒头发,唐庆直接将那擦拭头发的毛巾往一边的沙发上砸去,然后猛地坐了下来,伸出双手狠狠的捂了捂脸。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这个想法,在唐庆的脑海中延续了有两分钟的时间,却也是在两分钟之后,唐庆的脑袋直接歇菜儿了!
因为就在他蓦地烦闷的那一瞬间,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的双眼间突然就漆黑一片。
心霍然下沉。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惊骇欲绝的伸出了手,然后放在眼眸下,想要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接下来的一切却让他直接彻底的吓尿了。
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看不见!
眼前漆黑一片。
这一刻,唐庆整个人石化了!站在原地的身子猛然间一僵,他再也无法看见此时此刻他那张脸上的神色,是多么的恐怖,惊恐的微凸的双眼以及那张大的嘴巴,都令他整个人丑态百出。
可是他却没有心思去想那么多。
这一刻,他跌坐在地。
冰冷的地面渗透着一股刺骨的凉意,顺着他坐在地上的肌肤慢慢的蔓延到他的全身,让他整个人都深陷在一片寒冷的冰窖中一般,那种可怕而又无力的滋味儿,这一瞬间,他仿佛明白。
伸出手,他狠狠的往脑袋上的头发揪去,然后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怦怦狂跳一阵愤怒的心跳却让他爆发!
“啊!”
唐子骞!一定是唐子骞,刚才只有唐子骞出现在自己的卧室门外过,虽然他并没有进来,但是却并不代表唐子骞没有机会对自己下手。
是了,自己给唐子骞下毒的时候不也只是用那药丸融化在水中、而后让唐子骞用那被药丸渗透了水渍冲过的碗筷用餐,就可以达到目的么?
可是刚才唐子骞他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手段对自己下毒的?这给自己下的毒又是什么毒?
唐庆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唐子骞是从哪里来的如此厉害之极的药物,可以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就令他一双眼睛失明?
内心处疯狂的叫嚣了起来,唐庆整个人如同发狂了一般,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伸出腿就对着不远处的茶几狠狠的踢了过去。
这里是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卧室,他对于这里的格局,比谁都清楚。
这一脚下去,他明明知道自己将会踢到这茶几,可却也还是依然愿意这么做。
因为他现在只有不断的寻找痛觉,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才能证明今天所发生的这一切事情并不是一场梦。
巨大的痛觉从脚尖处传来,那一瞬间,几乎痛的让他想要大叫出来,可是他没有,他忍住了。
再次就地而坐,唐庆的眼底露出了凶猛的恶狼之光。
他的眼睛,一定是唐子骞用了什么手段才造成的!
想到这里,唐庆的脸庞上露出了恶狠狠的仇色,垂在身侧的手却是忍不住狠狠的握成拳头然后往地面上砸去,刺骨的痛意侵袭在他的肌肤上,他却再也不想叫出声。
因为他将会把此刻所承受的一切痛感,全部的算到唐子骞的头上。
唐青山一家的别院外,唐子骞站在门口处的身影背对着这个别院的大门,久久不动伫立的身影却是带着几分轻而易举得逞的散漫,缓缓回过头,他用那双什么也看不见的双眸慢慢的回顾了一下这栋别院的大门。
然后在心情愉悦的脚步中离开了这里。
唐子骞离开唐青山一家别院中的时候,正好即将到三点钟。
他前来通知唐庆就是为了在通知结束之后,直接向着唐氏宗族会议室大楼的顶层而去。
藏于衣袖中的那张暗黄色纸片依旧在他的双指之间,也正是这样一张暗黄色的纸片中装满了可以令唐庆一次性体验双目失明之旅的药粉,也是这样一张暗黄色纸片最好的彰显了她内心深处对他的隐而不发的关怀。
好吧,唐子骞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在自作多情。
追妻之路漫漫远兮,臭不要脸才是王道!
他修长的双腿迈步向着唐氏宗族会议大楼走去,几分钟后,他的身影出现在唐氏宗族会议大楼的底层。
唐子骞一出现。
一直在一侧等待着他的唐云便立刻迈步往唐子骞的方向走来。
英俊的轮廓上,唐子骞那敏锐的耳朵轻动,然后下颚微微一动,他转过眼,顿时间对上了正来到了他身边的唐云脸上。
被唐子骞这一双盲目盯得直接低下头来的唐云轻轻开口:
“先生,我们是不是该上去了?还有一分钟就是三点钟了。刚才唐氏家族中的人已经有不少已然乘坐电梯去了顶层,想必现在会议室内该来的都来的差不多了。”
天亮时分,他便直接前去通知了唐氏其他旁系家族中的人前来参加这一场会议。
唯独只有唐庆他没有通知。
因为他知道,唐庆自然有唐子骞来通知。
“嗯,走吧。”伸出双手,唐子骞象征性的将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衬衫衣领上,稍微提了提衣领,他那张菱角分明的俊脸上顿时间覆上了一层严肃之色,眉目中顿时变得暗藏锋芒的唐子骞却依旧俊美的令人沉醉。
紧跟在唐子骞的身后,他们二人的身影一同没入了电梯中。
从最初的惊讶到如今的淡定,唐云是经历了一个过程的。
这个过程却又是他自己的心理战。
他从最初无法接受唐子骞双目失明到后来无法相信唐子骞行动如常人,是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大战的,只是那些都是他从来不曾跟别人提及的秘密罢了。
而他对唐子骞的尊重却是从第一天跟唐子骞在一起共事开始,便慢慢的产生的。
电梯抵达顶层,叮的一声之后,电梯门缓缓的打开,唐子骞站在原地的身姿挺拔高大,他微微扬起的下颚坚挺却又充满了力度,一双狭长的眸子哪怕是什么都看不见,却也一样给无数人带来了一阵阵如鲠在喉的威胁感觉。
唐云这个冷峻的年轻男人跟随在唐子骞的身边,却是意外的和谐。
两个人一同向着前方的巨大会议室走去,当他们二人的身影出现在这个巨大的宗族会议专用会议室时,现场内的讨论声顿时间如同喊了刹车一般,全然停止了下来。
几乎是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向着大门口处看来。
他们的眼睛都在看见唐子骞那张面如冠玉的脸庞的一瞬间,立即下意识的停止了嘴边的话。
这是一种发自于内心的忌惮。
没错,他们在忌惮唐子骞。
忌惮这个区区上位了仅仅一个月不到的年轻人。
如今外界知晓唐氏家族的人都是如何谈及唐氏的?都直接送了唐子骞四个字——唐家黑马!
黑马,字面上的意思。
却是一批脱了缰且无人得以有信心驯服的野性黑马!
面色沉静,眸色沉氲的扫视了一圈场内,唐子骞在一片漆黑中再度入座,这不是他第一次坐在这个位置上,却是第一次坐在这个位置上掀翻唐氏嫡亲的真面目。
他一入座,站在他身侧始终不动的唐云这个时候微微垂首,将自己手中早已经准备好的u盘拿了出来,然后轻轻的低头在唐子骞的耳边悄然间些什么,他的话停止,唐子骞微微颔首。
接下来,所有人都目露疑惑的看着唐云一个人表演。
“大家不用惊诧,很快你们就会知道我们今日展开这一场宗族会议的目的。唐云在忙的东西跟今日的宗族会议有很大的关系,再,你们难道就没有发现,咱们会议室内还少了一个人的存在吗?”
唐子骞双手交握着放在桌面上。
他锋利的薄唇微微一勾,这番话顿时间变得令人匪夷所思起来。也正是被唐子骞的这一提醒,他们这才认真的往整个会议室内查看了起来,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在众人的脸庞上扫过,试图找到那唐子骞口中所谓还未到场的人。
也就是目光扫视了场内一圈,而后他们便立刻发现了同样的问题。
可是这一刻,谁也没有出答案。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收起了心底的那股疑惑,只一心静悄悄的等待着唐子骞这场会议的开场白真正开始。
几分钟后,唐云将手中的一系列准备做好,这才再次回到了唐子骞的身旁,而他的那双微微平静的双眼也在大门口处一个身影的出现之后,眼眸微动。
微微低头,他再次凑近了唐子骞:“先生,唐庆孙少爷来了。跟随他前来的还有他母亲,是他母亲搀扶他上来的。”
没有点头,唐子骞那双盲目眨了眨眼,入鬓的剑眉顿时间有些嚣张的染上了几分厉色,一双失明但却漆黑如同黑曜石的狭眸这个时候一动不动的盯着这个会议室的大门口处,他的眼与对面刚刚踏入这会议室中的唐庆的眼对上。
唐庆那双睁大了的眼却毫无任何光彩。
与唐子骞的这双的确是失明了的盲目比起来,唐庆那双再无任何身神采的眸子才更像是失明了多年的眼眸。再看唐庆的身旁,他的母亲一张脸上充满了焦灼心痛之色,在搀扶着儿子往会议室内走去以后,她又顿住脚步站在会议室外面,任凭两个身穿唐装的唐家佣人关上了这个会议室的门。
这一瞬间,唐庆的出现引起了这会议室内一阵轩然大波。然而引起大家关注的,却还是搀扶着他前来参加这场会议的他的母亲!谁人都知道,唐氏宗族的会议是不允许女人出现在会议室中的。
在这个男女平等的时代中,唐家却绝对的占据着大男子主义的作风。别现在,就是以往的多少年,都从来没有过一例例外。当然,这以后么,会不会有例外,还是族长唐子骞了算。
那不是唐庆么?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睛好像什么也看不见?竟然还是在他母亲的搀扶下才进入这个会议室的?就刚才亲眼目睹的那一幕,几乎要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叫出声。
因为那一刻,他们几乎要以为唐庆才是唐氏这么多年来失明了的那个人。
而唐子骞这些年来其实从没有失明过,因为他的行动太过于自如了,已然自如到了一种境界,甚至令人无法捕捉到他身上的一丁点儿失明的信息,一切都太完美,行动完美,举止完美,就连神态,他都自若的宛如将一切都操控在自己的手中。
虽然心下已然沸腾,可是现场中的唐氏众人却是不敢乱开口的。
毕竟唐庆乃是唐子骞的堂兄,虽然老家住唐远山从来就没有给过唐庆争夺这个位置的机会,但是这却不代表唐庆是他们可以质疑的。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进入了会议室内,一双眼进入了漆黑一片的唐庆被身穿着黑色唐装的佣人给搀扶着来到了一个空位上坐下,他话的声音很平静,然而他这声音的平静却令人难以忽略在这种情况下他依旧可以平静着开口所付出过的挣扎与疯狂。
“坐!”
本以为在面对面的这一刻,唐子骞至少会对自己双目失明的事情有所心虚,然而接下来唐子骞淡然无比的一个坐字却是直接让唐庆整个人如遭雷击,凭什么?凭什么做了坏事儿他还可以这么淡定?
唐庆紧绷着下颚,狠狠的咬紧了牙关,才强制性的忍住了自己双手紧握成拳!他不能有一丝破绽,他必须平静下来,否则他要怎么报仇怎么调查凶手的事情?
哪怕心底已然知道这双眼睛失明跟唐子骞分不开关系,可是唐庆却压根儿就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直接出来。
对于唐子骞,他固然是恨得。
可他却也知道,他斗不过他。
一切都要等到父亲回来,他才有可能与父亲一同商量出最好的解决办法!
一切还是忍!
只是,可惜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双眼忍耐,是因为他没有丝毫信心跟唐子骞对上。
但是唐子骞却忍不了!
他双目失明乃是自废,可是这双目失明的却有意义。他是为了心中所爱才失明的,于是这场失明也成为了高傲的不可一世的他的荣幸——值得!
可是这双目的失明却决不允许任何人再试图毁灭!
正如唐庆。
“既然大家都已经到场了,那么现在我不话,大家自己看。”
低沉冷静的话语中带着唐子骞一贯的淡漠,他轻描淡写的话落下之后,随手指了指身后,唐云便立刻按下了播放键,将自己拷入了u盘中的那些视频播放了出来。
这其中不但包括唐青山怂恿唐庆前去下毒对付唐子骞的视频和音频。
还包括了唐庆出入唐氏东面餐厅的具体时间以及正面身影。
当音频响起来的那一瞬间,现场内坐着的唐氏众人皆是脸色陡然一变,顺着他们的目光,唐子骞背后那巨大的投影上显示的,乃是唐庆与唐青山在他们所住那栋别院中的秘密交谈。
然而令现场唐家众人脸色剧变的,除了他们父子俩的交谈以外,还有这密不可分的监控视频。
“其实为大家安装监控器的最初决定是保护你们,毕竟这一次我刚刚上位,得知外界想要与我们唐氏为敌的人也不在少数,毕竟除掉我们唐氏,任意一家大世家都有可能一跃而上占据咱们家族在华夏的地位。”
“为了保证每个人的安全,我对任何人的别院都进行了如此监视设备。放心,我不是变态,也没那个闲情时不时的去监控房查看视频。之所以今天会播出这么一则视频,乃是因为有一天我忽然发觉自己的眼睛不适。”
“命令唐云前去处理之后,得到的结果却是这样,我的好堂兄,你还有什么话要么?”
最后这一句话,唐子骞用那一关散漫的语调开口,却出了逼迫万分的味道来。
而此时此刻,比起其他人脸上的震惊,唐庆可谓是真正的脸色苍白。
唇瓣变得毫无血色,他一双一样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却是在这个时候,霍然紧缩瞳孔,一天之内他连续受到了两个打击,一个是双目无辜失明的打击,一个是自己与父亲设局对付唐子骞的事情已然被戳穿的打击。
最打击人的是。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唐子骞竟是如此的阴险,居然连他们家别院里都安装了一系列的监控系统。
沉默不语,唐庆咬牙切齿的坐在原地,真正到了这个时候,他却反而什么都不出来了。整个人只全身透露出一种颓丧之感,不再言语,是因为他明白多无益。
唐子骞将这一幕视频播放出来给大家看的同时,也就证明了自己事迹败露了。
可是之前多么害怕的事迹败露,到了真正被唐子骞公布于众的时候,他却奇迹般的一点儿都不害怕。不仅仅不害怕,就连他此时内心深处都是乱的,想的不是自己的事情破败了,而是自己的双眼何时才能好。
父亲的莫名失踪以及双眼的陡然失明,加上此时唐子骞的罪名证据俱在,唐庆想,这世界上恐怕在没有谁比他更倒霉的了吧?
“带他下去。”
将唐庆带走,唐子骞再对唐氏一众人寥寥了几句后,这才解散了这一次的会议。
来到了关押唐庆的套房,唐子骞只对他问了一句话:“现在我给你发言权。吧,给我下毒的毒药又是从哪儿来的?抑或者你是从谁的手中得到的?”
面对唐子骞这开门见山的问话,唐庆却是有些悲凉的笑了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就算给我发言权,我又凭什么就非得将答案告诉你?唐子骞,别以为你自己多么牛逼,现在我就算不想把那人的名字告诉你,你又能怎么样?”
首次听到唐子骞问起那位制药人的姓名。
唐庆以为他是中毒的。
如若不是中毒了,唐子骞也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将自己与父亲商议的视频给播放出来,更加没有必要如此愤怒的前来质问自己那位制药人到底是谁!
只是唐子骞不知道唐庆的想法。
唐庆一双眼与他一样,也看不见。
唐子骞话的语调明明很平静,也不知道唐庆到底是从哪里听出了他的愤怒!
“我不能怎样没错,但关键是你会怎样。”
这句话落下,唐子骞也不跟唐庆废话,跟随着唐子骞一同出现在这套房内的唐云很快便将手中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拿了上来。
看不见唐云手中的东西,可是唐庆却在这样一番得意的话语下直接感受到了来自于唐云手中那东西的威力,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什么是生不如死!
他看不见,可是却也没想到唐子骞竟然狠辣到如此地步!竟是用如此酷刑对他……
*
同时,蓉城市。
刚刚处理完赵布祝以及勇哥那几个混混的凌氏中草药堂这个时候依旧是人声鼎沸的,不计其数的病患排队依旧坚挺,凌薇则是继续垂头看诊,丝毫不敢怠慢。
坚持不懈下来的结果就是,排着队伍的病患们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可是这边的病人处理完了,那边前来排队的人又已经站定了位置,挂好了号。
就在她纷乱忙碌的时候,雷少城和钟炳荣却驾着车约好了一同往凌氏中草药堂而来,张雅婷的身份事件他们也打电话找了席容娟前去处理,这会儿一直密切关注着络上微博风向标的俩人却是在发现微博风向标再度改变的第一时间决定直接前来凌氏中草药堂。
开张的第一天,如若不是因为凌薇这家店实在是人太多的话,他们俩人也不可能会早早的离开。
毕竟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他们这些前来恭贺的人如若始终呆在店里,恐怕只会给凌薇徒增麻烦。
络微博上。
此时通过了那位自杀男青年的微博加视频以及复诊单的证明与澄清,凌氏中草药堂这几个字却是真正的开始在络上大火了起来,从最初被那位名叫张雅婷的第一军区医院女医生所发布的博攻击了以后。
凌氏中草药堂这几个字直接成为了微博上面最头条。
这其中,不少之前站出来质疑凌氏中草药堂是否骗钱以及假医的民以及友们也在这位自杀青年的声援中,再次的改变了自己对这一次微博事件的观点。
他们现在看到了明确的证据在眼前,再加上那位名为张雅婷的女医生的微博删除及微博名的更改,所有人的心中都顿时间明白了过来,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凌氏中草药堂真的如同传中那般神奇。
而那凌氏中草药堂的凌医生也如同最早具备攻击性的博中所,乃是神医一枚。
有了这位男青年的澄清微博大火的前兆,紧接着宁轻雪以及钟炳荣等人的微博也在第一时间成为了转发以及评论数据最多的微博,通过他们几个人为凌薇澄清的微博都可以看到,这些人都是不同的身份,但是他们与凌薇却又有着一个相同的关系。
病患与医生的关系。
由此可见,凌薇的医术再一次的被所有人推上了这一次话题终极高峰中。
加上这两天从凌薇那家凌氏中草药堂内走出来的病人们不计其数,有今日刚刚诊治回家了的,有昨天就回家了今天恰好的发现了微博事件的,总之这一次凌氏这两个字再次在微博上成为了大家转发以及评论的最头条。
最让人震撼的是,每一个转发这关乎到凌氏中草药堂的微博的人,几乎都是直接对凌氏中草药堂给出了一个相当火热的评价。
在所有民们的推动下——
凌氏中草药堂以及凌薇这位名声远扬的大神医却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以着一种强大的速度暗无声息的进入了市内众多极具身份以及权势的官员们的视线……
络上有人支持凌薇,自然就有人暗自的人肉那张雅婷。
这群人却又不乏有之前出现在凌氏中草药堂中的那批民中人,毕竟从到凌氏中草药堂开始除了给凌薇带来麻烦以外,他们就再没有给凌薇带来什么真正实质性的东西。
做为一个被那张雅婷曾蒙蔽到眼瞎的愤青,撒手就不管了,可不是他们的作风。
这件事情他们当然要管,而且还要继续管下去。
只是在管下去的同时,决定不再为凌薇增添任何麻烦罢了!
于是在凌薇等人不知道的情况下,那群成群结对离开了凌氏中草药堂的民们,有很大一部分人并未息事宁人的回家,而是相反的再度成群结派的一同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
开着车离开了家中一路上向着蓉城市第一军区医院赶去的张志明在途中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后再瞥了一眼前方的道路,眼看没多久就能到医院了,因此他最终还是决定抵达了医院再给那赵布祝打电话,将手中的电话放回一侧,他专心致志的开着车。
几分钟后,他操纵着方向盘从一旁的拐道中转入了对面的停车场大门。
停好车以后,夹着公包便一路兴奋无比的张志明拿着手机在手中把玩着,心想,这回再打电话,那赵布祝应该会接电话了吧?一边向着蓉城市第一军区医院走去,张志明的脸色也随着自己即将的到达而越发的兴奋。
女儿前去加拿大度假了,而他若是能够在这一周的时间内,将那凌薇彻底的解决了,到时候女儿回到华夏应该会万分的开心吧?
带着这一股喜悦的心情,张志明的脸色是掩饰不了的得意,缓步进入了电梯中,他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意外的瞥见了今日这第一军区医院中难得一见的人挤人的情况。
倒不是平日里蓉城市第一军区医院中没多少病人。
蓉城市第一军区医院是十分具有权威的医院,前来看病的人自然不在少数,但是这么多年来,张志明也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刚才电梯关上的那一瞬间那种人山人海的情况。
那么多人群挤在一起,令他有一种来到了集市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好像这第一军区医院并不是医院,这群人也并不是前来看病的,相反,他们更像是前来赶集的!
甩了甩头,将心中的想法抛之脑后,张志明保持着愉悦的心情出了电梯,然而等到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才发现,原来拥挤的不仅仅是楼下的大厅,就连他副院长的办公室这一层楼都是相同的拥挤。
一双眼中带着几分疑惑的扫视了一圈这一层楼此时的现况,张志明一双眼却越看越觉得心下慌慌。因为出现在这一楼层中的人,竟是一个个的都不像前来看病的,倒是更像前来讨债的!
因为这群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儿里边没有丁点儿叫做崇敬的尊重。
任何一位病人在看到医院中的医生时,哪怕这位不是你的主治医生,但作为一个病患,仍然会对这位医生表现出一种尊重之色,这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态度。
可是。
此时此刻,自己这办公室这层楼难得一见的人山人海却是令张志明的一双眼蓦然一紧。
这群人……
不等张志明想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忽然有眼尖儿的认出了张志明,接着便是对着群众们大吼了一声:“草!这就是那个什么张雅婷的父亲,也就是这家第一军区医院中的副院长,靠,我们要找的人来了!那个婊砸不见了,那咱们就找她的父亲撒气也是一样的!”
这句话一出,简直就如同一种暴怒的力量,刹那间让所有的民们全部将内心深处因为张雅婷而存在的那股怨气和火气尽数的爆发了出来,这些人,还有一些是曾经去过凌薇的凌氏中草药堂店内的民。
这会儿看不到张雅婷却看到了张志明。
虽然与心中所想有些出入,可是能够对上张志明,对于他们来也是一种幸运!
“对,兄弟们,今天冤有头债有主,赶紧把他拦截下来,别让他跑了!”
“对!张雅婷那个婊砸就是在我们不备的情况下不见人的,现在逮着了她的父亲,也算是没让我们出现在这第一军区医院白忙活一场!”
只听到人群中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
却不见任何人在意到自己脸上惊恐无比的神色,张志明忽然懂了!
敢情这些出现在第一军区医院的人不是前来就诊的?而是全部为了那微博事件特意过来找自己麻烦的?
想到这里,张志明的心忽然就悬了起来,再放眼往前方看去,他的眼底瞳孔一瞪,忽然就毛孔大涨!
老天!
他就医院内不可能会出现如此之巨多的人物,身为一员的副院长,他一眼看去就知道谁是来看病的,谁不是病人。
难怪刚才会有一种危机满满的感觉……
可是!
面前的这么多人——
如此凶残的出现在这里,他副院长的办公室门前,竟然就只是为了逮着他?
人多力量大,这是华夏自古不变的名言。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面对着无数张陌生的脸庞,张志明却有了一种晕厥的感觉,因为他真的无法想象,这么一群人都出现在这一层楼仅仅是为了找他麻烦的画面。
悄然转过头,他想逃。
然而,走廊上电梯口早已经站着好几个守着电梯的年轻人。
再转过头,他左右顾盼,却发现,任何一个出口都被这群人堵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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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来了,好多蚊子吸我的血。苦逼!迟来的更新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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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做我的女人。”他霸道。
“我不认为我要换金主。”她拒绝。
可是两个月之后,她自己送上了门。
倚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阴沉着脸的男人,撒娇道:“坏蛋叔叔,你英俊帅气,冷酷有型,我想了这么久,还是决定跟着你。”
祈诺显然很不喜欢听这个称呼,眉头一蹙,“从今天起,你只能刷我的卡,住我的房,你的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但是……”
他危险的眯起了眼,“不准叫我叔叔。”
她露出天真无害的笑容,“好啊。坏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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