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又知道,她只需要为他做一件,一件事情,甚至是一件事,他的心就会一直为她狂躁的跳动……
唐子骞想,这一辈子,他为她做许多的事情,或许她才会感动。
察觉她的动作,唐子骞突然就低下头,狠狠的攫住了她的唇,在这个大雨滂沱的夜色下,深深的吻上了她……
主动把手臂放在了唐子骞的臂弯里,她紧紧的贴近他,踮起脚尖,然后一只手扯住了头顶上的衣服,努力的往他的头顶上拉扯过去,试图也为他遮盖这一场来就来的大雨。
“好,我们去车上躲一躲。”
哗啦啦的雨声像是在响应她此刻的心情一般,彻底的令她浑身火热起来。
抬首看了一眼头顶上的他的衣服,再看看光着上身的他,忽然之间,有一股无法言的暖流,瞬间注入了她的心田,这一股暖流变成一种名为安心的滋味儿,在她的心头疯狂而又迅速的滋长。
“没事吧?我们先去车上躲一躲雨吧。这脚底下的泥巴都是松软的,可想而知,这两天这一代估计都是下雨。”抱紧了她,唐子骞声音依旧沉稳。
就在雨水打到脸上的那一刻,唐子骞立即往凌薇所在的位置靠拢,放下手中的行李,立即把她揽入了怀中,趁着雨水还未下大,一贯形象高洁的他竟是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上衣给脱了下来,遮挡在她的头顶。
此刻凌薇才察觉到自己脚底下的泥巴带着几分松软。
就在此时,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闷雷,紧接着倾盆的大雨哗啦啦的而来。
要么是出去打工了,要么是去镇上或者县里头居住了,这个村庄现今恐怕只剩下一些老人了……
月色正浓,打开手电筒,凌薇照射了一下前方的道路以及自己双肩两旁的那些高高的堆土,心中却是越发的觉得李不为的叔叔恋家。这个村庄在夜色下都没有没有几家人户亮着灯,可想而知,这里多数人都已经离开村庄了。
俩人把车子停好,行李拿下,双双徒步而行,往这个村庄里边儿走去。
车子开到这里,也就再也没法前行了。
半个时以后,他们在途径了颠簸的泥巴路以后,来到了进入这个沙村的路口。
“走吧。”
老人家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天比一天苍老,身体也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天比一天少,如果再给他们增加病魔的折磨,那么他们的日子得是多么的痛苦和难受?
这要是换做任何人,恐怕都没有办法再淡定。
叔叔病发,想必李叔很担心,否则也不可能会打电话过来交代自己前去给叔公看病的事情,毕竟父亲不在了,只有这个叔叔了。
为了早点抵达那个村庄,凌薇才会决定今晚就出发的。
“我没不高兴,真的。我只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罢了,毕竟我过去看诊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不是?不过既然你愿意和我一起去,那我们就现在出发吧?”无辜的开口,凌薇摊了摊手。
那这样算不算是在乎他呢?
施施然叹息了一句,唐子骞却是对凌薇的脑袋很无语,他真不知道这女人到底都在想些什么。竟会因为他一时间的沉默而感到生气。
因为我要保护你……
“你该不会是以为我不想跟你一起去,所以才不高兴吧?傻瓜,你出来义诊我都要跟着,更何况是你要去那样邻近周边的村庄?无论你要去什么地方,只要你去,我都会跟在你的身边。”
“不是,我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要去就去吧,我们现在出发?”唐子骞摇了摇头,缓步来到她身边,低声问道,却是一把伸开双手把她搂进了怀中,然后把下巴搁置在她的肩头,凑近了她的颈窝,嗅了嗅她长发的清香,微眯着狭眸又问。
现在她也没有什么权利要求他必须陪她去。
所以,他能够陪她一起前来进行义诊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言语中并没有任何的不悦,其实在凌薇看来,像唐子骞这种一直生活在那种高级家庭的优秀男人或许这辈子都没有来过像阿巴县城这样的地方。
“怎么不话?你如果不愿意去的话,我自己过去也是可以的。”
见唐子骞始终保持沉默,凌薇不由得侧目看去,却见唐子骞那张清华的俊脸上微微沉吟着几分令人无法忽视的凝重之色。以为他是并不想跟她一同前去那个村子,于是她开口道。
阿巴县城附近再没有什么村子了,最邻近的唯一一个村子,也就是那个震源的来源处——沙村。
如果唐子骞没有猜错的话,那个震源便是来自于凌薇现在要去的那个村子。
当然,震源并不是阿巴县城,而是与阿巴县城相邻的一个村子。
李不为?唐子骞的眉头微动,却是没有出什么异议来,只是心头却浮现了关于这边阿巴县城的以往一些大事件,据他所知,不久之前,大约两个月前的样子吧,阿巴县城曾经遇到过一次3。8级地震,当时新闻也还报道过。
凌薇将行李箱拉链拉起来,并把这个箱子放置在门口的位置上。
“嗯,今晚我们出发去邻近周边的一个村子里,李叔的叔叔病了,他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看看情况。”
“准备要外出吗?”敏锐的嗅觉有这样一个好处,那就是即便他什么都看不见,但却一样可以闻到许多清新的衣服的味道,而那些清新干净衣服的味道确实来自于凌薇眼前的行李箱。
直到她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唐子骞也已经从外边走了进来。
把晾干的衣物收下来,放入行李箱中,凌薇顿住手里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催眠自己,对唐子骞好一点,对唐子骞好一点,对唐子骞好一点。
可见他陪伴她出来义诊的确是浪费了不少时间,有这个时间,他可能早已经将事情都处理好了。
唐子骞在这之前出去接电话了,还没有回来,凌薇知道,这段时间找唐子骞的人也非常多,但是每一次唐子骞都是直接用通话的方式与对方交流并且通过电话教给对方处理事情的办法。
“好,那先这样了李叔,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跟李不为完这句之后,双双挂断了电话,凌薇这才松开了嘴角的笑意,有些疲惫的伸了伸懒腰,从位置上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一些东西。
李不为还不知道凌薇已经打算今晚就出发。
“不辛苦不辛苦,要是没有你,我这辈子心底都有一个疙瘩,可却也是因为你的出现,才让我这辈子得以有机会喘息,薇薇啊,你真是李叔的大福星哈哈,好了,好话我也不多了,总之明儿个你多注意安全。”
可惜她已经没有了任性的权利,有些事情不是她想拒绝,就可以拒绝的。既然选择了走上医学这条道路,她就必须坚挺的走下去。
想到出来义诊之前市长钱进仁所的中医大会,她就觉得自己可能会有点忙。
“没事儿,放心吧,我也不是一个人去,我和唐子骞一起去。李叔,你跟杨叔这半年来也辛苦了,等蓉城市这边的事情搁浅下来,我就去云市看看你们,主要现在蓉城市这边的事情也忒多。”
家,对于他来,就是年迈栖息的地方。
当初李不为要把他接过来一起生活,可是这老红军叔叔却是怎么都不肯离开那里。
叔叔是个固执且保守的人,这么多年来,始终不愿意离开那个村庄,大约是因为他从在那里长大,后来成人后又一直在外边颠簸,因此才会如此留恋家乡村子里的安静与新鲜的空气。
李不为其他倒是不担心,他最担心的乃是凌薇这一次前去村里的安全。
“嗯,薇薇啊,李叔相信你,不过你在过去的路上也要注意安全,村子里的路有些陡峭,这么多年来也没有谁前去村子里开发,因此现在那边的道路必然还存在隐患,总之你也要多留个心眼。”
翎理洋玉被他跟杨晋联手打造的非常稳定,这段时间云市更是即将展开又一次的极品玉石拍卖会,为了这一即将到来的拍卖会,他跟杨晋正在着手联络这一次拍卖会的主办人以及打好与云市一众管理执法人员的关系。
电话那头的李不为许久没有跟凌薇通过电话了,这一次打电话却是为了叔叔的事情。
完,凌薇的脸上也露出了坚定之色。
“李叔,你先不必气馁,虽然叔公他年纪大了,但是却不代表他没有活下来的机会,不管怎么样,既然是您的叔叔,也就是我的叔公,我会努力的,尽我一切可能为他治病。”
年仅十九岁的玉石供销商老板?这可还真是个引爆话题的标题。
云市那家翎理洋玉玉石供销店若是没有李不为跟杨晋的认真和用心,仅仅凭借她的通眼,又如何能够发家?若是翎理洋玉是从她手里发家,那这途中必然要遇到无数的麻烦,毕竟她现在的身份还是一个大一的学生。
极少数听见李不为提起过他的一些长辈,而今日却在电话中得知还有一位叔叔,乃是老公军,凌薇几乎是立即答应了李不为的要求。
现如今正是遇到自己家中有人需要帮助的时候,跟凌薇开口他倒是没有多少尴尬,反倒是觉得找凌薇前去为叔叔治病乃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一想到医生,李不为当然是第一时间想起了凌薇,跟凌薇之间的合作关系到至今为止,也从未出现过任何矛盾,对于这个年纪轻轻就一身神秘本事的少女,他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这一次,他叔叔病发上了新闻,他也是才收到消息,阿巴县城距离云市太远,他即便是现在赶回来也恐怕于事无补,重要的是要先给叔叔找到一位可靠能行的医生,只待医生为叔叔诊断结果出来以后,他再决定赶回来的事情。
李不为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人世,但是他却有一个单身到老的叔叔,加上叔叔是当年参加过许多战役的老兵,因此在退下来之后便一直在老家养老,再没有找过媳妇儿也没有孩子。
原来,凌薇即将前去看诊的那位老红军,竟然是李不为的叔叔。
“薇薇,真是不好意思,这一次就要麻烦你了。我也没有想到我叔叔会在这个时候发病,实在是没有办法所以才会给你打电话的,希望这一次前去,他老人家至少能够不再受到病魔的折磨,其他就顺其自然吧。”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名称,她嘴角微弯:“李叔。”
方天离开之后,凌薇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方天自知凌薇已然决定的事情,自己是没有理由能够服她的,也就不再多言,一心决定只好好为她将这一次同行的众人的安全抓稳。
“好。你也注意安全。”
都是成年人,其实并不存在交不交给方天,只是在这么一群人中,凌薇最为信赖方天,因为方天毕竟沉稳一些,于是才会有此一。
“当然好,没有什么不好的,你们也的确辛苦了,明日我前去为那位老红军看诊也算是我的一件私事吧,你们玩开心一点,注意安全就行,明天大家就交给你了。”
“可是你不去,我们去,这样真的好吗?”
这个决定她甚至都没有告诉唐子骞,因为知道唐子骞必然会要跟随她一起,这才刻意少买了两张门票。
这是凌薇临时做的决定。
“嗯,我打算今天晚上出发,前去周边的一个村里看看,我看新闻那边有一位老红军,身患重病,正巧我又在这么近的地方,因此我打算今晚出发,明天一天应该足够我为那位老红军看诊了,放心,明晚之前我会回来跟你们集合。”
可是不休假,她是打算做什么?
“门票我数了一下,似乎少了两张,你是有其他的打算吗?”聪明如方天,几乎是在数到门票少了一张之后,他就立即意识过来,原来这一次的休假一天只是针对他们这群人,而凌薇自己跟唐子骞则是决计不休假的。
这才有些疑惑的前来寻找凌薇。
按照计划,凌薇对所有人宣布了即将在阿巴县城休假一天的事宜,安排好一切事物之后,当她把这个县城旅游区门票全部交给方天的时候,方天却发现这门票中少了两张。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过。
之前义诊了三天,所有人除了对这头顶上明晃晃的太阳感到有些压力以外,再次为病患诊病起来也是十分的熟练,因此这短短两天的时间,他们一行人却是为阿巴县城解决了无数病况。
看来当日在博尔山庄为狼王治病的这一点还真是起到了一定的宣传效果。
这一次在阿巴县城进行义诊却是非常的顺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凌薇在来到县城之前便露了一手,总之这两天他们所接待的病患比起在之前那个县城所接待的还要多。
就这样,俩人用完早餐后,在酒店的大厅中等待着众人的集合,开始了这再一次的两天义诊之旅。
对于凌薇所的休假一天的事情,他倒是没有表态,反正只要凌薇做了打算的事情,他就跟着按照计划行事即可,基本上他是不会有任何异议的。
“什么呢凌薇,没把我当朋友吗?别你现在是第一军区医院的特邀副院长,就算你不是,我们也是朋友不是?参加义诊也绝对是必须的事情,所以别再跟我这么客气的话了。”
出行义诊的活动,她都感觉到深深的疲倦,更何况是这些人呢?对于这一次的义诊活动的成功,她也非常的感激,因为没有其他人的帮衬,她一个人是绝对无法完成如此大型且有意义的义诊的。
“放心,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方天,谢谢你这几天那么卖力的为这一次的义诊出诊,你们都辛苦了,这一次我们第一军区医院前来的那些医护人员都超级棒,真的,非常感谢大家的帮忙。这两天在阿巴县城的义诊结束之后,大家休息一天,在这里玩耍一天,然后我们再继续前去下一个地点。”
这会儿听到方天一见面就问起这件事情,凌薇也只能是在心头感叹他的医德。
“凌薇,你就起来了?怎么这么早?昨天那件事情处理的如何?”因为是独自跟着恩特等人进入房间为狼王治病,因此方天并不知道狼王此刻的情况。
跟她一样已经起床的还有方天。其他人的身影倒是再没有见到。
收拾妥当,她走到床边垂眸看了一眼依旧在熟睡中的唐子骞,幽幽叹息一口,然后打开房门先行去往酒店的二楼进行早餐。
这一点倒不是她自大,而是她自信。
凌氏中草药堂这么长时间的关门停业或许并不会对生意造成影响,但却也有可能会令蓉城市的一些病患感到着急,毕竟有些病患习惯性的来找她看诊,如今大约不会再想要去医院吧?
她要抓紧时间展开这一次的义诊工作。
在阿巴县城的时间只有两天。
睁开微微惺忪的睡眼,她面前靠近的唐子骞的那张俊脸渐渐的清晰,深吸了一口气,她抽出被他紧紧握在手里的手,然后独自下床打理自己去了。
第二天,太阳才刚刚升起,凌薇就已经醒过来。
这一晚,唐子骞并未喊醒凌薇,察觉到她呼吸的均匀,他心知这几天她可能累坏了,于是在处理完一系列电话工作之后,也进入浴室冲了个凉,然后与她相拥入眠。
只是被这些人所议论的主角却在酒店房间内呼呼大睡,与周公约会。
这一夜,阿巴县城的烤肉区域尤为热闹,众人在喝口酒吃块肉之余,不忘闲谈今儿个博尔山庄大酒店内所发生的那一系列事情。
一时之间,凌薇的身份以及凌薇的医术成为了阿巴县城众多人闲聊的话题。
接下来短短的时间内,竟是有人相继的爆料出凌薇便是前两天在另外邻边一个县城为众贫困孩童进行义诊的女神神医……
只是他没想到,因为他的一席话,再次引爆了一次人群中的热潮。
前阵子蓉城市新闻频道热播的风风火火的那则新闻,他在蓉城市的那几天的确时不时的有听见,当然,虽然没有亲眼看,只是听到,但他也认为之前出手相救的少女很是符合那则新闻中的所谓神医凌薇。
无数人都顿住了继续话的嘴巴,直直的盯着那位开口话之人,面对这么多人的视线,这个开口之刃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个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人会这么厉害又这么善良了。”
这道声音一响起来,立刻就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咦,等等,我好像知道刚才那个年轻的少女是谁了?话前段时间我去蓉城市呆了几天,那几天看到的蓉城新闻中就有提到过一个年轻漂亮的少女,上电视的呢,而且据是医术非常好,治愈了什么曼陀罗症,将蓉城市的一众领导拯救于水火之中……”
就在狼王一行人的身影再看不见,这时候人群中才有一道声音猛然间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
在这大厅中围观的人中,也有那么几个曾经当过兵的,当看到狼王那一行人行走的姿势与步伐时,心口处不由自主的生出了几分敬畏之情。
这可是谁都没有听过的病呀。
他们三人的身影一离开博尔山庄,霎时间本就是热闹非凡的众人又更加的疯狂起来,一众聚在一起讨论着刚才离去的狼王等人的身份,好奇心使得他们对狼王无比的关注,谁让他病发倒地是因为那什么寒毒呢?
“走吧。”双手负于身后,狼王再不看那位中年医生,大步离开了这博尔山庄的大厅,恩特与恩利快步跟上。
耳边又传来了无数的议论声音,狼王透过这几道声音,明白了刚才那道视线主人与自己之间的那丁点儿渊源,不管怎么样,至少在自己病发的时候,他曾有想过要前来为自己看诊。
“也真是不知廉耻,我要是他,我早就悄悄的离开了,难不成还在这里等着别人笑话吗?”
“靠,救不了人还在这里干嘛?等人来笑话吗?真是的,之前把话的那么满,结果到了真正给病人看病的时候就怂了,现在他竟然还好意思躲在这里偷看情况?”
“卧槽,这是刚才那个骂我们的中年人吧?真是的,自己救不了人就算了,居然还我们打扰了他,真是逼格够高的。”
众人所关注的这三个人纷纷停下脚步,不仅如此,更是目光转移,一时间在博尔山庄大厅中围观坐等结果的众人也是好奇心理作祟,一时间顺着他们三人所看的方向看去,这一眼,不得了。
恩利站在另外一边虽然没有开口话,但是眼神却是顺着刚才那道视线望了过去,这一眼看去,却正巧对上了正转身想要离去的那名中年医生。
“老大,我感觉到有一股奇怪的视线一直萦绕在我们的身边。”
见到狼王的步伐猛然停顿,恩特也是十分知趣,走上前一步,靠近了狼王些许,悄然在他耳边低声道。
狼王腰身挺直,步伐沉稳的行走于大厅,眼看就要来到大门,却在这个时候猛然间将视线放在了人群中的一个位置上。
可是他却忘记了,就在凌薇对这狼王出手相救之前,他得罪了这现场中围观的所有人,现在这个时候,大家都在为凌薇的医术高明而忍不住啧啧称赞,他就算是挪动步伐,也恐怕逃不过这么些人的眼睛吧。
心中的想法一旦浮现,这位中年医生的脸色也就变得有些扭曲,再定睛一看,见到那三个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他霍然收回了视线,垂下了头,生怕他们会发现自己的目光,然后躲在人群中,悄然的移动着步伐,想要离去。
拒绝酬金必须张弛有力,也有一定的技巧,他就可以做到既让人感谢又让人感动,最后还要让人竭尽全力都要付出酬金给他的地步。
其实出手救人这种事情,他做为一名医生当然做过好几次。虽每一次病患提出要给他酬金以谢相救的时候他都出了拒绝的话,可是哪一次他拒绝了之后,那被救醒的病患没有上门来再度重谢?
这人一看就是大肥羊,刚才若是自己能够为他治病,并且将他救醒,恐怕接下来这些人所议论所夸赞的,就是自己了吧?不仅如此,就连这位刚刚初醒的病患也会因为自己的相救给出一笔不的酬金吧?
目视着前方正要往博尔山庄大厅大门口处走来的那三个人,这位中年医生的眼神落在了狼王的身上,当他看清楚狼王那略带沧桑但却威武霸气的脸庞时,心头非常的不是滋味儿。
他不甘心!本想借着这一次机会炒作一下自己的诊所的,可是最后这想法也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细细碎碎的谈论声在人群中传了开来,隐匿在人群中的那位中年医生当然也听到了众人所的话,暗自握紧了拳头,他脸色有些难看,原本留下来是为了看她笑话的,可是却没有想到,笑话没看成,反倒是看到了她出尽了风头。
……
“是啊是啊,这要是去医院不让你躺着做一顿手术,再休养一个月能起身走路?美得你吧?”
“那少女还真是有几把刷子,竟然这么快的让这位老者醒过来了,关键是我很好奇她到底是怎么做的?”
“真是无法想象,这才花了多少点时间?竟然这么快就被救醒了?诶我跟你,这位老人刚才病倒的时候,脸上的模样我还真从来没有在现实中见到过,也就是在一些武侠电视剧里头见到过。”
“是啊,天啊,他竟然好了?真看出来他就是刚才那个满面冰霜一脸青黑的老者啊。刚才那副模样让他看起来非常的沧桑与年迈,现在好了竟然还可以自如的行动?”
“你们看,那不是刚才倒在地上发病的老者么?”
狼王与恩特恩利的出现,很快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谈论着刚才病发患者与凌薇出手相救之事的他们也飞快的转移了话题。
电梯门打开,狼王一言不发直接往外头走去,恩特与恩利则是沉浸在刚才狼王几欲发怒的那一场面中,这博尔山庄的大厅中此时此刻仍然人声鼎沸。
“叮!”
这座大山在以往的那些时间里,是曾经那般捍卫过他们的安全与生命。
也正是因为这样,恩特与恩利在对待狼王的事情时才会尤为用心与认真。狼王对于他们来,表面看似是老大,实际上却是如同父亲一样的一座大山,一座给了他们能力给了他们新的身份新的生活的大山。
直到这些年来,他们才发现,狼王对待他们从来就没有把他们当成是一个简单的保镖,而是亲人。狼王的身份十分敏感,手里的权势也的确滔天,但是他在对待二人的时候,却是用了真心实意。
对狼王忠心耿耿,这是他们六岁那年起就一直给自己灌输的使命。
所以对于恩特与恩利来,狼王有时候不仅仅是他们的老大,更是给了他们不同生活与未来的人。对于保镖这一份工作,他们还是比较喜欢的,从六岁那年开始,他们接受无数的训练,为的就是能够有朝一日成为有用的人,而这个机会,确实狼王赐予的。
年仅六岁的时候他们就被前来镁国出行任务的狼王给领养并且带走,这后来的很多年里,他们都是一直在狼王的管辖范围中生活,从六岁那年开始,他们不断的在接受不同层次的保镖专业训练,直至几年前,他们已经可以离开训练场,这才来到了狼王的身边,并且直接成为了狼王的保镖。
虽然出身在国外,但是恩特与恩利同样是孤儿院长大的。
和恩特一样,他也是外国人。但是之所以身为一名外国人却可以做狼王的保镖,这一点还是有一些故事的。
再没有交谈,狼王进入电梯中之后,恩特与恩利相继进入,站在了狼王的两侧,然而就在电梯往下降的这短短时间内,恩利的心中却是转过了无数的心思。
恩特暗自瞪了恩利一眼,心中忧愁着恩利的不懂事儿,脸上却是丝毫没有对他客气,同样摆出了冷脸色来。
沉声完之后,狼王负手而走,大步流星的往电梯口走去。
“不该的事情别,不该问的事情别问。这是我一直以来教育你们的话,现在我再对你一次,今天当你是无心之失,但是如若再有下一次,让我发现你对凌薇不够尊重,那么等待你的将会是永远的休假。”
一句话,从狼王的口中出来,却是直接让恩利察觉到了威胁的味道,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向恩特,再悄悄把视线转移到狼王此时已然沉下来的脸上看去,心头突突的跳了起来,刚才还灵活的嘴巴现在却是不出一句话来。
但是现在他出口的话却是惹得狼王脸色一沉,目光微冷的扫向恩利,狼王的眼神里头夹带着几分明显的警告:“恩利,跟随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也该找个时间休假了?”
与恩特同行的这位外国年轻男子名字叫恩利。他与恩特一样,跟随在狼王的身边多年,可以算得上是狼王的众多保镖中较为出色的人,这也是为何狼王出来游玩都会带上他们两个的原因。
“狼王,您为何非要亲自前来见她?您的身份是如此的尊贵,而她却不过是一个刚刚出生茅庐的年轻医生罢了,为您看病或者救您对于她来不该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吗?”
即便那位漂亮的少女拥有着令人惊奇的医术,可那又怎么样?难道狼王身上的寒毒不是为了国家出力才招惹的吗?
做为一直生活在狼王身边的人,哪怕他的身份仅仅只是狼王的保镖这么简单,可是对于他来,这世界上能够令狼王低声下气话的人不会超过十个。
恩特与同伴在电梯口等他几分钟了,没有想到,这个名叫凌薇的年轻少女竟是会被狼王如此看重,恩特对于狼王的这一行为倒是有些理解,但是与恩特同伴的那位年轻男子却依旧无法理解。
狼王眯起双眼凝视着手机上放大的这张照片许久,终于吁了一口气,收起手机,他慢慢的往电梯口走去。
走廊。
虽然现在还看不见,但是他却可以触摸她。
主动拉住了她柔软白皙的手,唐子骞就这样坐在床沿,一动不动的垂眸望着她。
轻声开口,寂静的房间内,唐子骞的声音低沉里头夹杂着几分让人心动微颤的磁性,低迷的冷气遍布房间的任意一个角落,却无法将他那颗火热的心浇灭。
“我的身份从来只有一个,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一直都在试图努力让自己达标,成为你的男人。”
他锋利的薄唇忽然勾起一抹弧度,他对谁敷衍,都不可能会对她敷衍。
敷衍?
他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的划过她的侧脸脸颊,那双什么都看不见的狭眸里头却是跳跃着几簇火焰,深深的浓情在他的指尖传递到凌薇的身上,他俯身,忽然在她的唇角处亲了一下。
在床边坐下。
仔细的聆听着房间内凌薇那渐渐变得均匀的呼吸声,他这才突然转身,微微眯起了那双狭眸,然后缓步来到她身旁。
徒留下仍旧在窗边贵妃沙发上的唐子骞沉默的把头转到一边,站起身来,他拉开少许窗帘,那双什么也看不见的盲目却是始终如一的望向窗外,一张深邃的轮廓却是晦暗不明。
迅速将唐子骞敷衍自己问题的这一件事情从心头摒弃,凌薇舒缓的伸展了一下自己的双手与双腿,然后在自己的意识中催眠自己放松全身。
太舒服了!
“你这话题转移的还挺有水准的嘛?不想回答我可以直接无视我的问题,何必假装要回答我问题似的开口呢?敷衍很有趣?”没好气的数落了唐子骞一通,凌薇独自从这靠窗位置的贵妃沙发上站起身来,径直走到床边就狠狠的将自己陷入了柔软的大床。
凌薇却是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是回答她问题吗?这是在转移问题吧?
完,唐子骞一动不动的等待着她开口。
“为什么狼王让那俩人回避却不避讳我这一点……这种问题不是应该问狼王?在外面那么久我似乎从来没和他交流过?”
亲自动手安排她安稳的坐下之后,唐子骞垂下头来直视她的眼,用那双什么都看不见的狭眸对上她可以清楚看到一切的眼。
“嗯,看在你进来的还算速度的份儿上,我可以继续回答你的另外一个问题。”高大伟岸的身躯渐渐走到她身边停下,唐子骞那倨傲的脸庞上慢慢浮现了一丝笑意,单手一勾便紧紧的揽着她的脖子,一路把她带到了房间里边儿靠窗处的贵妃沙发上。
因为在她的面前,无论他有千百万种身份,但他也只是那个独爱她一人的她的男人。
只是,唐子骞自认为他是凌薇男人的这一身份,就足以扩囊他的任何一个‘身份’。
在不同的人面前,任何人都有着完全不同的身份。
身份,身份只是一层包裹色,任何人都可以有多层身份。
可是,最让凌薇气恼的不是这一点,而是她还该死的对这个回答相当之极的满意。
问他身份,回答的却是她的男人,绝无仅有的神回复好吗?
卧槽!刚才唐子骞是在占她便宜吧?
莫名的回答了一个字,凌薇晃了晃依旧还没能转过弯来的脑袋,跟随着唐子骞的脚步进入了这个房间中,关上门的那一刻,咔嚓的这一声却是直接令她醍醐灌顶。
“哦。”
这一次,话落之后的唐子骞倒是没有再停驻在原地,入鬓的剑眉微微一动,他笔直修长的腿一个转动,人已经利落的进入到房间内了,一门之隔,他脚步微顿:“还不进来?打算在外面傻站着到什么时候?”
细长的凤眸轻轻一眨,凌薇有些呆然,她如何也没想到,问起唐子骞这个问题时,他给的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答案。
他是凌薇的男人。这个身份,就是他对她的回答。
不错。
“你问我到底是什么身份?如果非要给你一个回答的话,那么我的回答是,你的男人。”
许久的沉默让唐子骞决定剪断她的不安,磨灭她的猜疑。
一时间,她反倒是语塞了。
坦荡,镇定,沉稳,底气。
他的话一出,凌薇瞬时间从他的低沉到冷静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同的几个词儿。
唐子骞姿势不变,处变不惊:“我是什么身份,难道你不知道么?这么长时间以来,和你在一起的人到底是谁,你竟然都没法确定么?”
平静却俊美的惊人的轮廓在暖色灯光下散发出迷人的气息。
他却一样能够想象到,在问出‘唐子骞,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这句话时,凌薇心中那充满了猜疑与不安的心理。
双目失明又如何?
凌薇一步一步的逼近仍旧斜倚在门框上的唐子骞,那双明亮的狭眸轻轻的眯成了一条线,透过瞳孔折射出来的波光却是直直的进入了唐子骞的心底。
独留下凌薇与唐子骞的走廊上,他们二人的影子被光影拉的很长很长……
空荡却灯光明亮的走廊上再没有狼王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