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心魔誓?”胡掌门声音悠悠响起,不急不徐,“你现在身上背负着这么多的性命,你以为发个心魔誓就有人信了?也是,你若不发誓,那你免不得现在就要为那些人偿命了,而要是发了誓,兴许有人信了你,会放你条生路,与命比起来,不得好死有什么要紧的?”
他这话一,原本有些动摇的人就恍然了,于是看木萦的目光就又有些不善。
对于许多情况来,心魔誓的确是有用的,但是木萦现在的情况却不同,如果别人的指控是真,那她身上就背负着几十条人命,这个罪孽是绝对需要她拿命来赔的,即便木萦发心魔誓,那他们也不会相信。
“木萦,我师兄他曾经如何对你,你莫非都忘了吗”
风幽幽看向木萦的眼神就仿佛是要将她给生吞活剥了一般,不管她跟那几个师兄师姐平日里关系怎么样,他们终究是她的亲师兄姐,而木萦呢,不过只是一个外人罢了,现在木萦做出这样的事来,又要她如何能原谅?
“胡掌门,话不如就开了吧。”木萦忽的笑了,“我从山魁巨兽那里得到了天香涎,此事被你派弟子金凝雪与韩悟高磊发现,金凝雪三人想要夺走我的天香涎,我反击之下韩悟与高磊身死,金凝雪受伤,山魁巨兽被金凝雪用裹牧香给毒死,死前欲杀死她,却被她用空间符篆逃走。”
木萦双眼直视胡掌门,“她回去后必定把此事告知胡掌门,如此一来胡掌门必定十分愤怒,从而想要找我的麻烦,这才指使丹香山众弟子在秘境中对我栽赃陷害。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处处都有你们丹香山弟子的痕迹。我知道胡掌门必定要反驳,但是我只问胡掌门一句,你若不承认这些事与你有关,可敢以丹香山基业还有你的性命起誓?”
木萦这话音一落,当场人群中便有骚动了,有许多人用讶异的目光看向了胡掌门。
“起誓?”胡掌门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笑的胸膛不住的起伏。“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对我如此的话?让我起誓,就你?”
笑着笑着。他就停了下来,眼神如刀般盯住木萦,“你亲自承认杀我丹香山弟子,又在秘境关闭前一刻杀掉万剑门五个弟子。你下手如此狠绝,让人如何相信你此时的话是真?你你知道金凝雪向我报信。那我们又如何得知,你是不是害怕我的报复,所以这才在秘境中大肆杀我门弟子?其余那些死的他派修士,不定是因为看到了你的恶行。这才被你给灭了口?”
木萦脸色阴沉,被他这颠倒是非的话给气到了。
她现在是处于劣势,在出秘境之前。她甚至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而这胡掌门呢,他做的事他心中无比清楚。恐怕自己现在的反应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想好要怎么把这事给撇清楚。
“莫浩身死,当时真正发生过什么,没有人知道,后来那些独自被毒死的人,根本就没有人亲眼所见是我杀的,那七人是我所杀不假,但那全都是他们动手在先,莫非我只能挨打不还手不成?你怎么能因为如此就把其他的人命也往我身上推?”
“呵呵。”胡掌门闻言却很是淡定的笑了笑,“谁没有人亲眼所见?抢夺好运鸟时,你动手不就被人看到了吗,而且那两人可还是你们仙云宗的弟子呢。”
着,胡掌门就看向丹香山一名弟子,“周扬,那两个还活着的修士在何处?”
“回禀掌门,便是那两位师兄了。”被点名的男修指了指不远处的两个眼神有些闪躲的人,那两人被当众指出,不由得更显惊慌。
“你二人告诉大家,杀死寻找好运鸟那群人的,是不是木萦?”胡掌门朗声问道,完目光便是一利,“还请二位把事实真相出来,当日我门中陶伦在死前已经指认了木萦,你们可不要为了护着本门中人,而刻意否认,否则……哼。”
“你们实话实,可千万不要有一句假话,不然我万剑门必不罢休”冷掌门接着。
“你们若假话,那飘渺阁必拿你们项上人头来祭奠我门中死去的弟子们”水掌门也冷声道。
见此架势,那两个仙云宗修士对视一眼,接着就咬咬牙,“当日我们见到好运鸟正在抢夺,冷不妨突然有个人冲进了人群中,直接把好运鸟给夺走了,我们一同追赶,那人却突然洒出了一些粉末,虽然我们迅速的屏住了呼吸,但还是中了毒,在那人回过头扔毒粉的一瞬间我们就看到了她的脸……的确和木萦一模一样。”
两人完就迅速的低下了头,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看木萦。
在这秘境中的日子,他们二人可不好过,先是被各大宗门逼迫他们出真相,接着又被那些人讥讽嘲笑,他们仙云宗出了个败类什么的,这让他们也不由得怨起了木萦。
其他人都死了,却只有他们两个人活着,虽然表面上是放过了他们,可是同时也等于把他们置于了众目睽睽之下,让他俩每天都过得如烈火炙烤一般浑身不自在。别人看到他们都没有好脸色,其余门派中的旧友也纷纷与他们划开了界限,这让他们憋闷不已。
因为之前已经把这事承认过了,且心中对木萦也有许多怨念,所以此时才会不怎么犹豫就把这事了出来,之所以觉得有些不安,是觉得这样会影响门中清誉,所以不敢看司徒掌门罢了。但当着四大门派的所有人面前,把他们知道的事情出来,对他俩来,其实心里也是松了口气的。
事情发生以来,每天都会回答同一个问题的他们耐心早已消磨殆尽了。甚至有时候他们都希望自己当初也死掉。一了百了,也免得自己这些日子在人前抬不起头。
“这样,应该就不会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问话找我麻烦了吧?”二人心中这般想着,脑袋却垂得更低了些。
“好你个木萦”
听到这唯二的两个幸存者的指认,水掌门与冷掌门当即大怒,尤其是冷掌门,早在得知木萦出秘境前又杀了他五个弟子时他就已经愤怒了。只是想听听她怎么罢了。但她不管怎么,也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证明她的清白,虽然是胡掌门使的计。但那也不过只是口头一罢了,与之相比,倒是这两个仙云宗弟子的话更有分量一些。
见此,胡掌门的嘴角挂起了笑容。看着木萦的眼神便有些嘲讽之意了。
他知道自己设的局是有破绽的,但是那又怎样?
此次来秘境二区的。全都是门派中的精英弟子,这些金丹期修士都是最能希望到达元婴期的,他们就是门派未来的希望,在秘境中历练。本来就会有弟子遇难陨落,但是他们却是被人杀死,这样的事怎能不让各位掌门恼怒?就算心中隐约知道这事跟自己有关又能如何。毕竟没有真凭实据,他们不能把帐算在自己头上。但却要找一个出气的人,毫无疑问,木萦就是这个人。
若她真能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事是自己安排的,那别的掌门也许会找自己的事,但她没有,那黑锅便就只能她自己来背了。
想要找证据?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已经出了秘境,里面的所有破绽全都已经消失不见了,木萦匆忙之下上哪里找证据?既然没有证据,那就承担怒火吧。
“诸位莫怒。”
就在水掌门他们暴怒时,司徒掌门终于是话了。
他此前一直在沉默,其实也是想要听听看各方所言罢了,到了此时,他如何不知这一切是丹香山胡老头捣的鬼?但是越是听,他心头的不安也就越发的重。
他能听出来木萦的话是真的,她的确没有毒杀人,可是她杀不杀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杀高磊和韩悟在先,杀万剑门五位弟子且被人当场看到在后,所以她已经失了先机,就算她没有毒杀,别人也不愿意相信。
愤怒总是要找到一个宣泄口的,那么多弟子的死总要有人来承担,她是胡掌门动的手脚,但是胡掌门是谁?那可是丹香山的掌门丹香山的丹药一向是四大门派中其余三门派想要的,以往合作过那么多年,彼此四大门派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没有真正的证据能证明是胡掌门动的手,那其他门派是绝对不会把矛头对准丹香山的。
得罪了丹香山,以后的高等丹供应都是个问题,且就算没有丹药的事,门派彼此间还有人情牵扯,想要动手,谈何容易?
其他人未必发现不了这其中有胡掌门的影子,只是知道又能怎样?既然不能动手,那还不如就当不知道,转而从木萦处下手出出气,谁让她杀人被发现了呢?
现在还只是其余三个门派在闹腾,那些世家的人并没有站出来,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此事牵挂到丹香山和仙云宗,所以不敢出面对抗罢了,毕竟那些世家可不止是一个世家,只不过是各个家族与势力凑起来的人罢了,谁家里就算死了一个人,又如何敢找仙云宗的麻烦。
“我们都知道,想要伪装成一个人有千万种方法,亲眼所见也不一定是真,有些丹药有些幻术和幻阵也能做到与真人不差分毫,更何况那个时候正是危机时,只看一眼又能看出什么来?”
司徒掌门面上没有丝毫紧张之色,十分处之安然,就像是平日里与人话一般平淡,“再了,只靠着一种毒,又如何能证明下毒人是谁?依我看,此事证据着实不足,不好就此下定论。”
“司徒掌门笑了。”
冷掌门脸色阴沉,强忍怒气,“事情到此证据也已经够多了,就算秘境中的事情有些含糊,但是木萦她杀我门中五个弟子是真,怎么,难道只有你仙云宗的弟子命是命,我们万剑门弟子的命就不是命了?”
“我杀贵派弟子是有不对,但是当时是他们对我动手在先,对我灵宠下杀手在后,弟子这才不得不反抗。”木萦开口了,她对着万剑门冷掌门话的语气要比跟胡掌门的柔和一些,因为她得罪一派已经够了,如果对着冷掌门再这么生硬,那便又多了一个大仇家。
“反抗?一反抗就是五条人命?”冷掌门的脸色丝毫没有因为木萦语气好而缓和,“你和你的灵宠现在毫发无伤,那就明他们并没有伤到你们,既然如此,那当时为何不放他们一个活口,难道他们重伤都不足以平息你的愤怒,非得拿命才能抵?下手如此狠辣,这难道就是仙云宗的行事作风?”
木萦闻言面上就冷了下来。
“这事不管放在谁的身上都会被激怒,我本来已经放了他们,可是他们却还当着我的面杀我灵宠。我知道冷掌门心有不愤,但我也只是做了任何人在当时都会做的选择罢了。”
木萦的口吻已经开始硬了起来,既然自己摆低姿态人家不领情,那也没有必要委屈自己了。
“事到如今竟然还不悔改”
冷掌门当即大怒,他板着脸瞪着木萦,然后就突然看向司徒掌门。
“司徒峥,你若是交出木萦,那我就不把此账记到仙云宗,我们之间相安无事,可若你执意要护她,那就莫怪我万剑门要为死去的弟子讨个公道了”
冷掌门着,就直直的看着司徒掌门,眼中逼迫之意显而易见。
木萦听言不由得一愣,然后心跳加快,不禁看向司徒掌门。
而看到这一幕,胡掌门却露出了个微笑。
木萦啊木萦,你若晚一些出关,没有杀那五个万剑门弟子,不定我今天还真奈何不了你,但是你却自己把把柄送到了我的手中,要怪,就怪你时运不济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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