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童现在变成这样,除了他的师父没有将他给管教好外,最为关键的还是他的本性便是如此,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要改变一个人的习性那真是比登天还要难。說|
谭渊方才问过自己,如果当初没有他,那自己是不是就会收闫童为徒,原来是闫童曾经向他透露过这意思,所以谭渊也有些担心自己被闫童给蒙蔽,一时心软之下收他为徒。
恐怕如果木萦方才的回答确定了闫童对他的话,那不定谭渊便不会把这件事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了。
“对了,你是闫童在一直劝你,那闫湘呢?”
不知为何,木萦对闫童的印象不太好,可是却觉得闫湘那姑娘好似比较善良单纯,所以对她的感官颇佳。如果这件事她不知道也就罢了,可若她也掺合在了其中,那木萦就会觉得有些失望了。
“她当时似乎想什么,不过却没有出来,不知道是不是碍于闫童的关系……”
本来谭渊还没有想到闫湘,木萦这么一问他才开始回想,“对了,我记得闫湘好似还在暗中给我使过眼色,但是当时我没有在意。”
木萦闻言似是松了口气。
闫湘竟然敢当着闫童的面给谭渊使眼色,明她的心地还是善良的,可能只是碍于闫童在场不能直出口,这才用了使眼色的方式。
但是当时谭渊一心以为闫童只是想借他之手完成任务,从来都是以君子之心度人的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抱有那样卑劣的目的,所以对此也没有放在心上。
“闫童这孩子,要怎么处置呢……”
木萦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对于这般品性不过关的人,木萦是不想把他留在仙云宗的。可虽然她有着仙云宗五长老的身份,但她从不以此身份过问仙云宗的事物,贸然插手、而且还是对一个辈,恐怕会惹人非议。自己倒还好,但在外人看来,从那三场考验过后自己就与闫童再无瓜葛,况且自己进秘炼塔修行十三载。一出关就将闫童踢出门派。恐怕别人还以为是谭渊无容人之量故而背后动了手脚。那样对谭渊以后在宗门的发展也是很不利的,所以要做这事也是有些麻烦的。
首先,这事情可没有清楚的证据指明是闫童从中捣鬼暗算谭渊。一切都是谭渊的一面之词,闫湘虽然可能知道一些,但是她总不会出头作证来害他哥哥,也就是若明着处置闫童。可能谭渊背地里反而会遭人非议,这样恐怕是不行了。
其次。闫童如今也是有师父的,虽然对方地位不高,也不跟木萦同属一殿,但她若是想找个理由处置他也是比较麻烦的。
明着不行。若是暗地里做手脚,木萦又觉得以自己的身份来做这种事未免有些太过于家子气,她现在怎么也是一门长老。以她身份之尊来暗中为难一个练气期弟子,好似是有些不太合适。
“罢了。我们且先去见见闫童吧。
已经这么久了,那孩子不定也快醒来了,过去见上一见,看看他会些什么吧。”
谭渊默默点头,跟在木萦身后一同去了闫家兄妹休息的地方。
他们两个人是直接被放置在床榻上的,分在两间房间内,木萦因为有些怀疑是他们暗中使了绊子导致谭渊身受重伤,所以连他们身上的伤势都没有处置,不过他们伤的本就不算重,算算时间也快要醒了。
“……哥,我告诉过你不要动利用他的念头,你偏不听我的。”
“怎么会呢?她不是在秘炼塔闭关么,怎么会过来……”
闫童面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双眼目无焦距的盯着一处看,口中还在喃喃自语。
在海之滨时他虽然是被炸的昏迷,可是其实身上受的伤并不重,只是当时受到的冲击太大才会一时晕了过去。木萦来的时候他正处于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状态,隐约听到了罗柔和杜心儿她们叫“萦萦”,好似还听到谭渊喊了“师父”。
闫童本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哪知一清醒过来便发现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是仙云宗内,这可把他吓的不轻,瞬间便想到自己听到的话应该不是幻觉,而是真真正正发生过的事情。
他在看到谭渊跟沙龙兽以命相搏的时候还在心中暗喜,觉得他肯定是活不过今日了,他当时甚至已经想好回到门派后要如何交待谭渊的死因,若不是谭渊扔出的爆烈符威力大的远远超过他的想象,那他当时根本就不会受伤昏迷,肯定会有多远跑多远了。
可是现在他醒来却已经回到了仙云宗,木萦当时亲眼看到过谭渊与他们的样子,晚些时候肯定会来责问他的!
这个时候闫童心里不由得暗暗祈祷,希望谭渊已经受了重伤死掉了,这样他想什么便可以什么,因为没有人会反驳他。
“谭师叔他怎么样,对你没有任何影响啊,哥你为什么要对他动那样的心思呢!”
二十岁出头的闫湘出落的亭亭玉立,面若芙蓉肤如凝脂,可她此时却眼里含泪的看着闫童,“云意真人当时没有选择你,即使谭师叔死了,她也不可能会收下你,你这般做岂不是损人不利己么!”
别人或许不明白闫童为什么敢大胆的把主意动到谭渊的身上,可是闫湘却明白她哥哥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自从十三年前木萦收徒没有选他而是选择了谭渊之后,闫童就已经把谭渊给记恨在心中,他一直觉得是谭渊的存在影响到了木萦的抉择,认为如果没有谭渊,那木萦当时一定会收他为徒。
所以闫童一直都在期盼着谭渊出事,只要谭渊死了,那木萦肯定就会想起他的好来。到时候肯定会重新收下他。
在闫童看来,木萦当时是亲自在他旁边守着他顿悟结束的,这就明木萦对他肯定有好感,每当他想到这里就会觉得有了无穷的力气,也让他的野心在不断的滋生着。
于是他才会在今天做了这么一个大胆的举动,在他认为谭渊肯定是必死无疑,到时他回来后再装装可怜。木萦也许就会被他给打动。只是他没有想到。木萦竟然会直接出现在海之滨!
他现在心有些慌,因为木萦是个七品炼丹师,若是她手中有什么丹药能救下谭渊。那谭渊必会将整件事告诉她,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对自己起了疑心……
“你闭嘴!”
本来就心中发堵的闫童听到这里后就忍不住瞪向闫湘,“你当时对那子使眼色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他没死。只要想想你当时的样子便能猜到这是我们计划好的了!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妹妹!”
“哥,你变了。”
听到亲哥哥的指责。闫湘的泪水终于是沿着她的脸颊滚落下来,她看看这个样貌俊逸的男子,始终无法把这个心狠手辣的人与那个多年前一心一意呵护自己的哥哥联想到一起,“你是有师父的人。原师叔对你很好,现在一切都很好,你为什么就不知道知足呢!”
“我师父?呵。拜他为师只是想在天丹殿有人庇护罢了,我可从没当他是我师父。”闫童冷笑一声。声音中满是不屑,“若是云意真人看中我,只要一句话,那他必然不敢反对。”
到这里后他便恨铁不成钢的瞪向了闫湘,“谁的现在一切都很好?我虽然在内门,可是根本就不受重视,平日里吃穿用度都是最差的,因为师父不怎么样,使得我现在连筑基丹都没有,一直无法到达筑基期!而你呢,你到现在还是在外门待着,根本就进不了内门,我这么辛苦的算计,还不是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让我们有个好的未来吗!”
“哥,那是你想要的日子,不是我的!”闫湘抽泣着摇头,“我虽然在外门,可是我过的也没什么不好,我想要的东西都能自己给自己买,我不需要你做这些事情!”
“在外门有什么好?不管你走到哪里都会有人看不起,你用的丹药永远是下等的,你永远都没有机会等到筑基丹从而到达筑基期!”闫童声音严厉非常,看着闫湘的眼神更是冷冷的,“我早就跟你过,天丹殿江师叔的儿子很喜欢你,只要你答应跟他结成道侣,那他就能让罗师叔收你为徒,到时你便名正言顺的成为了仙云宗的内门弟子了!有江师叔在,你想得到筑基丹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我不要,我不喜欢江尚,哪怕是能成为内门弟子也不能!”闫湘毫不犹豫的坚决摇头。
她有时曾去过天丹殿找闫童,有一次便被那个江尚看到了,之后就像是狗皮膏药似的黏着她,软磨硬泡的逼着闫湘答应他,还了一大堆跟了他之后的好处。
闫湘不仅不喜欢那个江尚,反而对其十分的厌恶,因为那个人长的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看着她的眼神更是色迷迷的,有时候好好的着话却会突然间做些暧昧的举让,让闫湘看到他都倒胃口,更别提跟他一同结成道侣了!
在外门虽然名声不好,做的活计又是些又繁琐又费功夫的活,可是至少她活的自在,她想买法衣了便会努力多接些任务,长久积累下来也够她买下喜欢的东西,她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好。
“江尚不好,你喜欢的那个什么华就好?”闫童斜睨着闫湘,跟她越话越生气,这让他连谭渊的事都给放在了一边,“那人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修士,你跟了他又有什么好处,不照样还是外门弟子一个!”
刚刚哭过眼圈红红的闫湘听到闫童提起的人名后却是脸色一红,眼神有些闪躲,“江尚怎么能跟他比……”
“你俩的事我不同意,你就算看不上江尚要找别人,那么那个人也得能帮上你才行,否则你找他有什么用?”到这里后闫童就看到闫湘想要开口反驳,当下就摆摆手不耐烦的道:“你的事暂且先不提,我们得串串话,想想若是晚会云意真人来了我们要怎么回答。”
想到这里闫童就有些烦躁,他不确定谭渊现在状况如何,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若是他知道谭渊的情况,那也会有不同的应对之策,否则很有可能就自己露了马脚。
“哦?你要串什么话?”
闫童的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一道冷淡的声音,与此同时闫童的房门便被推开了。
身着白衣、发上无一丝修饰的木萦与身后的谭渊一同走进了屋子,两人一踏进门后便看到了两张被惊的毫无血色的面孔。
闫童只觉得自己从头到脚像是盆冰水浇上一般,让他从心底发出战栗,他有些惊恐的看着木萦,连一句话都不出来。
闫湘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她脖子缩了缩,不由自主的站到了闫童的身后,吓的身子一直在发抖。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木萦什么时候过来了,明明外面一点声息都没有!
她到底是何时来的,听到了多少?
木萦的到来已经够让他们害怕的,可是木萦身后的谭渊更是让闫童吓的不轻。
谭渊竟然真的还活着,而且看他的样子好似一点伤都没有受!
一定是云意真人给他喂了什么灵丹妙药,闫童咬牙想道。
这让他越发的嫉妒,谭渊受了那么重的伤都能活下来,还能在短时间内恢复的这么好,由此可见云意真人的炼丹术果真厉害!若是他不是她徒弟,自己才是,那……
木萦就这么站在这里,看着闫童脸色不停的变幻。
她本来想直接来看闫童的,但是却又想起了闫湘那个姑娘,因为知道闫湘算是无辜,所以就想要先去她那里看看情况,如果她身体不太好便给她喂颗丹药,可是谁知去了后才发现屋子里竟然没人,于是这才来到闫童的房间。
只是没想到,刚刚站到门外面便听到了这些话。
(未完待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