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我唯一

作者:卿筱

   上一章:第252章 我欺负她,但是我不会辜负她

  贺雪生迷茫地盯着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沈存希看懂了她眼底的迟疑,他叹了一声,“我知道我现在还没法让你信任我,但是依诺,试着相信我,好吗?”

  车厢里长久的静默,直到交警过来敲车窗,提示他们这里不能停车,让沈存希立即开走。|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的账号。(hua ’)沈存希没理他,执着地望着贺雪生,等着她的回答。

  “先生,这里不能停车,再不开走,我就要开罚单了。”交警又敲了高台车窗,弯腰看着车里的男人,十分有耐心的再次提醒了一句。

  交警催得急,贺雪生见男人没有丝毫要将车开走的意思,她道:“你先开车,这事等会儿再。”

  “你先回答我。”沈存希目光深邃地瞧着面前有些着急的俏脸,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不会开车。

  贺雪生咬了咬唇,有意与他比耐性,交警再三催促下,见车主无动于衷,他拿起工作仪器,走到车尾后拍摄违规停放的照片。

  贺雪生没办法再无动于衷,她咬了咬唇,:“好,我答应你,我试着相信你,现在你可以开车了吗?”

  她记得,他上次违规乱停车,已经被交警拖走了一次。虽然他钱多,不在乎这点罚款扣这几分,但是她也不想害他被交警开罚单,那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沈存希眸底掠过一抹得逞的笑意,他发动车子,在交警拍照前,突然驶离。交警追了两步,看着豪车扬长而去,他恨恨的跺足。

  车子一路向依苑驶去,沈存希心情好转,贺雪生望着他,忽然道:“上次我提的那个代理权的事,你压了这么久,是不是应该签字了?”

  老秦一死,他的公司落入沈存希手里,代理权的事,她只能找他谈。

  “明天来我公司,我签字。”沈存希一改刚才的抑郁,眉宇飞扬,意气风发。

  贺雪生点了点头,却听他道:“依诺,佰汇广场要做大,做到同行里最顶尖的购物广场,到后期会越来越力不从心,大品牌有大品牌的局限性,桐城的消费水平决定了百货公司的前途,你现在应该着手向平民化靠拢。”

  贺雪生诧异地望着他,他一针见血,指出了佰汇广场如今的弊端。她不是骄傲自大盲目自信的人,连忙虚心请教,“我们公司最近的销售额与去年刚开业时相比,下降了十个百分点,明消费群的消费力没有去年高,虽然是大环境所致,但是也跟佰汇广场自身的弊端有关。我正打算向董事会那边提出收购别的百货公司,主力中低端消费群,你觉得这个想法如何?”

  沈存希拇指轻敲着方向盘,贺雪生在经商方面很有天赋,当初他把希诺装饰交给她打理,严城教了她许多经商之道,她都学以致用了。

  “当务之急,收购别的百货公司,会有很长时间的适应,也许并不能缓解佰汇广场的危机。佰汇广场的危机是价格不亲民,奢侈品昂贵,再加上其中的代理费,其实你们赚得不多,不如那些亲民的品牌。价格合适,在广大消费群可接受的范围。”沈存希提点道。

  贺雪生若有所思,这两年,她盲目追求新品的高端,反而忽略了消费群。有时候东西再好,但是除了白领以上阶层,普通的消费者根本不会花一到两个月的工资,来买一件对他们而言非常奢侈的奢侈品。

  前面红灯,车子缓缓停下来,沈存希偏头看着她,都认真工作的女人最美,七年后的依诺依然让他移不开眼睛,是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自信与自强不息。

  现在很流行一句话,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她偏偏要靠自己的才华。这大概就是她身上的闪光点。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思考佰汇广场未来的发展方向。”贺雪生点了点头,有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顿悟。

  沈存希伸手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他笑盈盈道:“你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着急,一步一步来。”

  贺雪生抬眸望着他,撇去她对他的意见,他真的是个非常有才华的人,在商场上的杀伐决断,绝不输给哥哥。

  红灯转绿,后面喇叭声响起,贺雪生从迷思中清醒过来,她猛地缩回手,提醒他,“绿灯了。”

  沈存希看了她一眼,发动车子驶出去。驶了一段路,他的手机响了,他从橱物格里拿出一部手机,贺雪生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银灰色的手机,不是他常用的那一部,应该是工作手机。

  她见怪不怪,毕竟哥哥也常常两部手机,一部工作手机,一部私人手机。

  正思忖间,耳边传来男人清淡的声音,“什么事?”

  “头发样本拿到了,我给你送过去,还是你过来取啊?”影子的声音从手机彼端传来。

  沈存希没有避讳贺雪生,直接道:“你送到依苑来,我在家。”

  挂了电话,就见贺雪生疑惑地望着他,“你有朋友要来?”

  “嗯。”

  “那我要不要回避?”

  沈存希边开车边看了她一眼,忽然正色道:“依诺,不管我要见谁,你都不用回避,知道吗?”

  “哦。”

  车子驶入依苑,两人下车,穿过花园,走进别墅。别墅里传来砰砰碰碰的声音,这对一个在谈判桌上耗损了一天精力的男人来,无疑于魔音灌脑。

  沈存希眉心紧蹙,正欲喝斥,突然想起刚才在车里,他向依诺保证的话,只得强自忍耐住心头的不悦,长腿迈了过去。

  贺雪生落后一步,看见沈存希坐在孩子身旁,拿起他旁的游戏手柄。沈晏白猛然看见爸爸,吓得缩了缩脖子,嗫嚅道:“爸爸,我马上关掉。”

  “不用,我陪你玩会儿。”沈存希极有耐性道,他抬腕看表,已经九点了,他:“再玩一局,上楼去洗漱睡觉。”

  “好。”沈晏白欢天喜地的应道。

  贺雪生慢慢走过去,抱臂站在沙发后面,一大一两人,一模一样的姿势,坐在纯白的绒毛地毯上,在模拟的异常真实的枪炮声中突围。(hua 广告)

  灯光洒落下来,两个人落在地上的影子,紧密的连在一起。

  兰姨从厨房里出来,看见贺雪生时,直觉要招呼她,她伸出食指搁在唇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打扰他们。兰姨点头,转身回了房。

  贺雪生的目光落回两人身上,她没见过这样的沈存希,慵懒的姿态,刚刚明明还不耐烦,这会儿却沉浸其中,和沈晏白一起,在虚构的世界里寻找快。

  耳边传来枪炮声,还有孩子的欢呼声,同样的眉眼,沉默时都习惯抿起唇,还有开怀时,那如出一辙的下颌扬起的弧度。

  她竟从来没有发现,这孩子这么像他。

  她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句话,你以为沈晏白是他捡来的么?不是,那是他背叛你的证据!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那是他背叛你的证据!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贺雪生蹙紧眉头,再放眼望去,沈晏白满脸都是笑意,时不时偷瞄另一边的沈存希一眼,眼中有着依恋,崇拜与敬畏,还有隐隐的…血脉亲情。

  她攥紧拳头,呼吸一阵刺痛,沈存希已经发现了沈晏白的偷瞄,却一直不动声色,也不戳破,只是唇边的笑意渐深,唇角微微扬起来。

  哪怕他对这个孩子很不耐烦,但是某个时候也会显现出他的耐性。

  贺雪生倏地闭上眼睛,她捂住耳朵,拒绝去听那道声音,不听,心就不会痛。可是那道声音却无处不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沈晏白是沈存希背叛她的证据。

  客厅里传来gae\/over的声音,客厅里安静下来,沈晏白输了游戏,却格外兴奋,崇拜地看着爸爸,“爸爸,你刚才连续发射好帅,敌人都被打死了……”

  完,眼角余光瞄到站在沙发后的贺雪生,他站起来,鞋也没穿,光脚跑过来,扑进贺雪生怀里,“花生,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告诉我。”

  贺雪生额上沁出微微细汗,她垂眸,看着抱着她的孩子,苦涩道:“来了一会儿了,看你玩得开心,没有打扰你。”

  “花生,你生病了吗,你的脸色很难看。”沈晏白关心地望着她。

  贺雪生摇了摇头,隐隐感觉到沈存希走过来,她抬手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她:“可能是屋里太热了,我还穿着羽绒服。”

  “哦,那你今晚不走了吗?还会给我讲故事吗?”沈晏白不放心的追问。

  沈存希在他们面前站定,沉声道:“先去洗澡。”

  沈晏白对沈存希存着敬畏之心,沈存希发话,他不能不听,他依依不舍的上楼去了。似乎很不放心,他又冲出来,趴在二楼缓步台的扶手上,不依不饶的追问道:“花生,你会给我讲故事吗?”

  “我会,你先去洗澡吧。”贺雪生到底不想让他失望,遂点了点头。

  得到满意答复的沈晏白,唱着“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声音逐渐消失在长廊里,楼下一片静默,只有电视上时而传来提醒游戏继续还是结束的声音。

  沈存希倚在沙发背上,将面色不佳的她圈进怀里,“怎么了?吵到了还是累了?”

  贺雪生摇了摇头,“没有,可能是太热了。”

  沈存希瞧着她这模样,她脸色惨白,不像是热的,但是这么一会儿,她就站在他们身后,又没有发生别的事,他也就没有多想,“那把衣服脱掉,上去泡个澡。”

  “嗯。”贺雪生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径直上楼去了。

  沈存希望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从西裤口袋里摸出一盒烟,回头看着宽大的电视屏幕上的游戏画面,难道是看见他和沈晏白玩游戏,有些触景伤情?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理由能明她的反常,他轻叹一声,忆的死,是他们之间最大的心结。

  贺雪生没有回房泡澡,她上楼时,沈晏白已经洗了个战斗澡出来,身上裹着黄鸭的浴巾,在房间里撕心裂肺的叫着“花生,花生,讲故事了。”

  贺雪生推开门,刚好看到他的屁股,他惊得尖叫一声,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丁丁,脸涨得通红,“你怎么不一声就开门进来了,好让人难为情。”

  贺雪生站在门边,想起刚才在客厅里看到的那一幕,两张一大一的俊脸,侧脸轮廓极为相似,她怔愣住,瞧见沈晏白一咕噜钻进被子里,她才举步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今晚讲什么?”

  “讲这个。”沈晏白将一本故事书塞进贺雪生手里,贺雪生翻开书页,开始讲:“近一个月的时间,我们都在学习有关动物的家的课程,卷毛老师……”

  她的声音温柔和煦,很容易让人安静下来。沈晏白趴在枕头上,不知不觉睡过去。

  贺雪生合上书,倾身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伸手去给他盖被子时,发现他还裹着浴巾,浴巾湿哒哒的,她心翼翼的将浴巾抽出来,再给他盖好被子。

  缱绻柔和的灯光下,孩子脸微微潮红,嘴微翘,满脸稚气。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目光落在他乱糟糟的鸡窝头上,手指顿住。一瞬间,她心里涌起了很多想法,想要伸手戬根头发,只要送到司法鉴定机构鉴定,那么一切真相都大白了。可是真相大白了以后呢?她又该何去何从?

  半晌,她缩回了手,掌心空无,她起身关了大灯,留了一盏床头夜灯,转身出去了。

  她回到主卧室,听见院子里传来汽车引擎声,她想起刚才沈存希接的那通电话,她缓缓走到落地窗前,伸手撩开那一层铁灰色纱帘,看见一个男人从车里下来。

  男人穿着酒红色皮衣,身材劲瘦,离得太远,她看不清长相。但是直觉的,感觉到男人正朝二楼看来,她往后退了一步,放下纱帘。

  沈存希走出去,看见影子正抬头望着二楼方向,他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看到轻动的纱帘,他问道:“你在看什么?”

  “家里藏了美人?”影子不正经的调笑了一句。[hua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字的没有广告。]

  沈存希拧眉瞪他,影子就知道,在他家里的这个女人,不是能随意调侃的,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姿态。可性子使然,正经不了几分钟,又不正经起来,“沈老四,以前还觉得你这人有趣,这些年怎么越变越没趣了。”

  “要不是你没把人处理干净,让他死而复生,还来祸害我,我至于落得现在这样么?”沈存希不悦道。

  “是是是,是我对不起你,我现在不是来听你差遣,将功补过了,样本给你。”影子从口袋拿出一个无菌塑料袋递给他,沈存希没有接,反而给了他一个无菌塑料袋,“这是老爷子的头发样本,你送去鉴定。”

  “收到。”影子接过无菌塑料袋揣回兜里,再看了一眼二楼方向,他压低声音道:“**一刻值千金,我就不杵在这里当电灯泡了,打扰你吃肉了。”

  影子做了一个浮夸的告别动作,转身举起手挥了挥,“不送不送。”

  沈存希站在院子里,看见他的车子驶出依苑,他才转身回到别墅里。楼下静悄悄的,他长腿迈向楼梯,径直上楼回房。

  回到主卧室,浴室的门紧闭着,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坐在床边,等她出来。

  等待的时间有点漫长,他摸出烟盒,点燃一根烟含在嘴里,靠在床头抽起来。

  贺雪生拉开移门,一眼就看到靠在床头,眼神有些放空的男人。卧室里烟雾缭绕,她看着他手里燃了半截的烟,不由自主的蹙了下眉头,他抽烟抽得有点厉害。

  之前在佰汇广场等她那会儿,就落了一地的烟蒂。

  她走过去,伸手拿走他手里的烟,直接在烟灰缸里戳灭,她:“以后我在这里留宿期间,你不许在卧室里抽烟。”

  她不矫情,也没想过要再去睡客房,答应他来依苑,她就知道自己要付出什么代价。

  沈存希抬眸看她,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她带入怀里,刚刚沐浴过,她身上散发出一股清香,沁人心脾。身上还带着微潮,他凑过去,轻轻嗅闻,薄唇碰到她的耳垂,她敏感的轻颤起来。

  “好香。”他低低呢喃着,声音里带着醉人的魅惑,很容易让人迷失。

  贺雪生靠在他怀里,纤长白皙的手指把玩着他衬衣上的棱形钻扣,这个男人身上的每一处,都一如既往的精致,“不是你平常用的沐浴露吗?”

  “用在你身上就觉得特别香。”沈存希哑声道,已然多了一抹欲念。

  贺雪生挑了挑眉,从他怀里退出来,她:“热水放好了,你去洗澡吧。”

  “累了,不想洗。”男人眉目慵懒,在跟她耍赖。

  贺雪生穿着以前的睡衣,粉色的睡衣上有一只狸猫,充满童趣。刚才贴近时,男人感觉到她胸前的柔软,她没有穿内衣,故意勾引他的么?

  她盘膝坐在床上,虎着脸道:“不洗不准上床。”

  男人微勾了唇,露出一抹颠倒众生的笑意,他突然直起上半身,如迅捷的野豹,忽然扑过去,将她扑倒在床上,大手伸进她衣服里,笑得邪气,“反正待会儿还会洗的。”

  贺雪生被他压在床上,承受着他身体的重量,她伸手推着他结实的胸膛,涨红了脸,道:“沈存希,别闹,快去洗澡。”

  “做了再洗。”男人完,已经俯下头封住她的唇,将她的抗议悉数吞进唇齿里。贺雪生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便也由着他去了。

  房间里温度逐渐攀升,就在一发不可收拾时,沈存希的手机响了起来。

  贺雪生目光迷离,隐含**,她偏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嗡嗡震动的手机,伸腿踢了踢他的腿,“沈存希,你手机响了。”

  “不管它,我们继续。”沈存希埋在她胸前,凤眸里的火光几乎要将她焚烧,她一阵心惊胆颤。手机不依不饶的响着,在她再三的提醒下,他终于无法忽视,边弄她边伸手拿过手机,“有事明天再。”

  贺雪生脸颊又红又烫,他的声音还带着欲念的沙哑,对方一听,就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好事,再加上他的手……

  “四哥,你知道四嫂的手机号码吗?”那端传来急切的声音,阻止了沈存希挂断的动作。

  他微眯起眼睛,盯着身下脸颊酡红的女人,“嗯,怎么了?”

  “珍珍走了,她没有回厉家,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在桐城,她只认识四嫂,你把四嫂的手机号码告诉我,我问问她,她有没有见过珍珍?”沈遇树焦急的问道。

  “你等一下。”沈存希将手机拿离耳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遇树的电话,厉家珍离家出走了,他问你有没有见过她?”

  贺雪生见男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问她,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因为她已经听到沈遇树在那边问:“你和四嫂在一起?”

  男人没回话,而是定定地盯着她,贺雪生张嘴,才发现出口的声音绵软无力,引人遐想,她清了清嗓子,道“家珍离家出走了吗?她没来找过我。”

  沈存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盯得她心里发毛,又不敢移开视线,害怕他看出来她在谎,只管瞪着眼睛看他,沈存希凤眸微眯,“依诺没见过,你再找找别的地方,酒店之类的,找人去查一下入住。”

  挂了电话,他将手机扔床上,继续刚才未完的事,只字不提关于厉家珍的事。

  贺雪生放松了警惕,沉浮之时,男人突然停下来,目光犀利地望着她,“真的没见过?”

  贺雪生蓦地睁开眼睛,撞见男人沉黑的凤眸里,她知道,她没能瞒过他,但是嘴硬,“真的没见过……啊……”

  “确定?”男人恶劣地看着她,贺雪生抿着唇不话,换来的又是一番惩罚。

  沈存希俯下身,贴在她耳边,咬她的耳朵,:“依诺,我相信你,但是你不太会撒谎,想要我继续逼你实话么?那你可能明天下不了床。”

  贺雪生呼吸很急,头皮一阵发麻,却怎么也推不开他结实的身体,“白了,你还是不相信我。”

  “看来你很想和我缠绵到天亮,我不介意的。”男人的吻重新落在她唇上,掠夺着她的呼吸,几近缺氧时,他才放开她,眯着眼睛看她微张着嘴呼吸,迷离的丹凤眼里波光潋滟,“还是不?”

  贺雪生被他翻来覆去的折腾惨了,最后只剩进气的份儿,沈存希挑高眉,半点看不出来疲惫,他轻笑道:“让你中场休息,没关系,我们还有一晚上的时间,慢慢来。”

  贺雪生咬紧牙关,这个男人太恶劣了,他这种逼问的方式,比酷刑还要让人难受,吊着她,却不彻底满足她,她投降,“我,她没住酒店,在我一个朋友家。”

  “韩美昕?”沈存希立即猜到这个朋友是谁,也对,厉家珍要是住进了酒店,遇树没理由逮不到她。所以极有可能是住在朋友家,而遇树怎么猜,也猜不到厉家珍会住进韩美昕家。

  见她默认,他伸手去拿手机,刚起身,就被贺雪生压到床上,手机被她先一步拿走,扬手就丢得远远的,她乞求道:“一晚上,就让沈遇树急一晚上,行不行?”

  沈存希眸色幽深,染着欲念的目光落在她胸前的风景上,等她意识到自己春光外泄时,已经来不及了,男人一个翻身,将她压回去,反被动为主动,“看你表现,表现好,我就答应你。”

  贺雪生呜咽出声,这一晚,被沈存希压榨得一滴不剩,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放过她,拥着倦极睡去的她,心满意足的沉入梦乡。

  ……

  沈遇树从厉宅出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厉御行告诉他,早上家珍给厉夫人打过电话,不回家了,要留在桐城,这就明,她没有回江宁市,她还在桐城。

  在桐城,她认识的人不多,交情最好的,莫过于宋依诺,所以他直接将电话打去四哥那里,电话打去得不是时候,他们似乎在一起,他好像打扰了他们之间的好事。

  得知家珍没有去找宋依诺,他心乱如麻,是存心不想被他找到么?可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能去哪里?

  此刻,他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不该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她。他恼得抓了抓头发,连忙打电话给好友,让他帮忙排查桐城的酒店。

  找到后半夜,好友来电话,桐城上得去档次的酒店他都查了,没有家珍的入住。但是不排除她住进了旅馆,那样要找到她,得耗费些时间。

  他奔波了一夜,天亮时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打开门,家里冷冷清清的,没有煜咿咿呀呀学话的声音,也没有家珍耐心哄孩子睡觉的声音。

  他坐在沙发上,满身颓废,他仰头靠在沙发背上,抬上盖在眼睑上,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女声,“遇树哥哥……”

  他一怔,没有睁开眼睛,声音再度响起,“遇树哥哥……”

  他猛地睁开眼睛,房间里哪里有那道熟悉的身影,失望如潮水般向他涌来,他低声呢喃:“珍珍,你在哪里?我错了,我不欺负你了,你回来吧。”

  贺雪生醒来时,外面天已大亮,她浑身酸痛,像是被大卡车从身上碾过,身体都不像自己的了。她拥着被子坐起来,眼角余光瞄到胸口的吻痕,她咬牙,那个狼狠的男人,一开始就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她转头,目光落在旁边微微凌乱的床铺上,鬼使神差的,她伸手摸过去,触手温热,可见男人刚刚才离开。卧室里传来开门的声音,她连忙缩回手,想要倒回床上装睡已经来不及了。

  沈存希端着托盘进来,看到她坐在床上,圆润白皙的肩头裸露在外面,他眸色深了深,缓步走过去,问她:“醒了?”

  “嗯。”他穿着一身休闲服,与他的整齐相比,她未着一物,实在狼狈。她尴尬得不知道该看哪里,身上清爽,她记得早上她迷迷糊糊时,他抱她去洗了澡。

  沈存希将托盘搁在床头柜上,去衣帽间重新拿了套新睡衣过来,在床边坐下,手指穿过她的头发,落在她光滑如丝缎的后背上,柔声道:“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贺雪生只觉得那双大掌像火炭一样烤着她的后背,她连忙拿过衣服穿上,转移他的注意力,“我有点饿。”

  沈存希将托盘拿回来,托盘里有一杯牛奶和一碗馄饨米线,他将牛奶递给她,“吃吧,吃完了再睡会儿。”

  贺雪生捧着牛奶口口的喝起来,喝完最后一口,她嘴角还残留着一滴牛奶,沈存希目光幽深,倾身过去舔掉牛奶渍。

  贺雪生头皮一阵发麻,对他动不动就吻她的行为,总是控制不住心跳加速。她脸红的端起馄饨米线,:“我要吃东西了。”

  欲盖弥彰的模样十分可爱,沈存希笑而不语,静静地望着她,看她吃东西。

  一碗馄饨米线吃完,沈存希接过碗,连着托盘一起放回了圆桌,他踢了托鞋爬上床,将她揽进怀里。这样清醒着被他搂在怀里,还是大白天,她心里总是感到几分不适,没话找话道:“你不去上班吗?”

  “嗯,陪你睡觉。”沈存希声音低沉。

  “年底了,你公司不忙吗?”贺雪生再问,她那么间公司,杂事都一大堆,更何况是沈存希这样的大老板。

  “睡不着?要不要我陪你做会运动?”沈存希挑眉,怎么会听不出来她在赶他走,他偏偏就不如她的意。

  贺雪生受惊的闭上嘴闭上眼睛,不再挑战他的权威。沈存希轻笑一声,将她搂紧了些,“陪你睡着了我再走。”

  怀里的呼吸逐渐均匀,沈存希垂眸看着她,昨晚的放纵,她的脸色很不好,需要休息。等她彻底睡沉了,他才轻手轻脚的起身,去衣帽间换衣服。

  贺雪生一觉睡到下午两点才醒,她的手机被调成了静音,有几个未接来电,她查看了一下,几乎都是公司打来的,她一一回了电话,这才起床。

  下床的时候,她双腿直打晃,休息了一早上,双腿酸痛得更厉害。她去衣帽间换了衣服,才扶着墙下楼。

  兰姨在客厅里喂兔子,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来,就见贺雪生扶着扶手下楼。她站起来,:“太太,你醒了,我去做饭,先生离开前,特地吩咐我把燕窝炖上,你先吃碗燕窝垫垫底,午饭马上就好。”

  贺雪生的目光落在客厅那台古董落地钟上,时针快指向三点了,神情有些羞赧,“兰姨,麻烦你了。”

  “太太千万别这么,我先去做饭。”兰姨匆匆向厨房走去。

  贺雪生下楼来,在兔笼边蹲下,兔子懒懒的抬头看她一眼,又继续低头啃萝卜。贺雪生逗弄了一会儿兔子,兰姨端了燕窝出来,招呼她去餐厅吃。

  她这才起身走进餐厅,吃完燕窝,她将碗拿回厨房,见兰姨在切菜,她靠在琉璃台边,似是不经意的提起,“兰姨,白今年几岁了?”

  “六岁多了。”兰姨是个话匣子,一提到沈晏白,她就来了兴致,“捡到他的时候,才这么一点大。”她比了比长度,言语间多了一抹欣慰,“一转眼就长这么高了,成了个帅伙了。”

  “白是捡来的?”

  “对啊,先生没和你提起过吗?你刚去……失踪那会儿,先生茶不思饭不想的,整日整日的失眠,铁打的身体也倒下了,一开始还能撑着去上班,后来连床都起不了了。医生他得的是心病,无药可治。我们看着都着急啊,薄先生来骂过他几次,他倒是勉强能吃得下东西,只是吃进去就吐,看着真的可怜。”起往事,兰姨就心酸的直抹泪。

  贺雪生听着,仿佛看到他缠绵病榻时的憔悴模样,兰姨的是真的吗?因为她的“死”,他真的这么难过?

  “我们都想着,时间是治愈伤痛最好的良药,也许时间长了,先生就会好起来。半年后,他非但没好起来,病情还不停的恶化,最后靠着营养液维持生命。我就是在那个时候捡到少爷的,有人将他丢弃在依苑外,我将他抱回来,先生看到少爷,抱着他痛哭了一场,后来病情逐渐好转,没过多久,他就带着少爷移民法国。”兰姨心里怅惆。

  “你捡到白时,他多大?”贺雪生问道。

  兰姨觉得有点不对劲,太太怎么关心的不是先生,而是少爷,她没有多想,:“大概一个多月吧,脐带还没有脱落,脸上还有胎毛。”

  “他的亲生父母真是太狠心了,怎么舍得将他丢弃?”

  “现在新闻里到处都是弃婴,我搞不懂他们在想什么,既然无法给孩子一个家,就不要生下来。少爷也是命大,我捡到他时,他应该被人丢在门外一夜了,幸好不是太冷。”

  贺雪生想起沈晏白,有片刻的恍神,兰姨言之凿凿,沈存希又重病在床,白应该不是沈存希的亲生儿子吧?

  “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兰姨叹了一声,本不该在贺雪生面前提这些,但是她一个人闷在心里,也找不到别人可以诉,“太太有所不知,也就是你在,先生对少爷才好一点,之前那态度……”

  兰姨想起什么,倏地闭上嘴,贺雪生明白,她是见过沈存希对沈晏白疾言厉色的情形,若是亲生儿子,他舍得这样对他么?

  “兰姨,他们到底是两父子,沈存希可能只是不知道怎么去照顾孩子。”贺雪生安慰她道。

  兰姨抬头望着贺雪生,终究还是什么都没,低头继续切菜。

  贺雪生在厨房里待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出去了。

  ……

  沈遇树收到四哥的短信时,已经是下午了,短信里只有一个地址,金域蓝湾a栋15楼1502号。他腾一声从沙上站起来,拿起车钥匙出门。

  厉家珍这一夜没睡好,煜换了新环境就哭闹,折腾了大半夜,天快亮了才睡着。她躺在床上,看着他红肿的眼睛,与微微皲裂的嘴角,心里疼得直抽搐。

  昨晚几次,她都想给沈遇树打电话,煜哭闹时,只有他最有办法哄他。

  可是不行,他们现在的关系已经不纯粹了,她不能再依赖他。可是不管她怎么哄,他还是不停的哭,他们现在借住在韩美昕家,她真担心会吵到她休息。

  韩美昕出来倒水,听到孩子在哭,她敲开门,问她孩子是不是病了?

  厉家珍摇了摇头,“可能是换了新环境,有点闹腾,吵到你休息了吗?”

  “没有,我还没睡,有个案子,要通宵看件,明天要上庭。”完,她指了指自己的房间,“我房间隔音很好,不会吵到我,孩子没生病就好。”

  韩美昕没有,当初这套公寓薄慕年找人来重新装修,加了隔音,门窗一关,外面地震了,里面都听不见。看厉家珍急得满头大汗,她走进去,接过孩子,“我帮你哄哄,你休息一会儿。”

  韩美昕抱着孩子,怀里软软的,她低头看着孩子吹弹可破的肌肤,忽然想起薄夫人的话,“美昕,当初你和年儿签的契约条款,可是明言规定,你两年要给他生个孩子,转眼年儿就要四十了,你什么时候给他生个继承人?”

  薄夫人的话很委婉,是要她再给薄慕年生个儿子。

  孩子的哭声惊醒了她,她连忙抱着他抖起来。别看这么,抱久了手臂酸,大概是哭累了,煜靠在韩美昕怀里睡着了。

  韩美昕将孩子放回床上,叮嘱厉家珍早点休息,她转身出去了。

  早上厉家珍起床时,韩美昕已经去上班了,餐桌上放着她写好的便签纸,厉家珍拿起来看,“家珍,早餐在锅里,家里的备用钥匙挂在鞋柜上,出门的时候记得拿上。”

  厉家珍会心一笑,放下便签纸,转身进了厨房。

  下午,厉家珍带煜出去散步,煜特别喜欢区里的人工湖,她推着婴儿车,边和煜话,边往前走,走了一段路,她忽然停下来,怔怔地盯着前面负手而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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