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我唯一

作者:卿筱

   韩美昕打着酒嗝站起来,浑然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她将手伸到“水龙头”下面,准备洗手,等了半天,都没有水流下来。她纳闷道:“呃这不是自动感应的水龙头开关呢”

  她找了半天没找到控水开关,恼得一巴掌拍向“水龙头”,薄慕年眼疾手快,连忙捉住她的手,开玩笑,她这一巴掌拍下去。还不得给他拍坏

  韩美昕醉醺醺地抬起头来,入目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灯光折射在他立体分明的俊脸上,狭长的双眸因内双眼皮显得愈加深邃,高挺的鼻梁线条完美,薄唇习惯性地向下沉,脸色隐隐泛着青色,不太好看。

  是个男人,还是个有些眼熟的男人。

  某些画面在她脑海里闪现,她莫名有些心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惹人厌的苍蝇一样,咕哝道:“男人,阴魂不散”

  完,她在男人虎视眈眈地瞪视下,跌跌撞撞地走出男洗手间,边唱边朝大门口走去,“我是一只鸟,想要飞呀飞,却飞不高”

  薄慕年深邃的黑眸里劈哩啪啦迸着火花,她刚才骂他什么,男人他哪里了男人被调戏了,直觉是他那里。气得咬牙切齿。

  靠

  薄慕年这些年伪装得极好的修养全被这个死女人气得破了功,他正要去逮她回来清楚,才发现自己裤链没拉上。他一边拉裤链,一边恶狠狠的咒骂。“酒疯子不要落在我手里,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韩美昕醉醺醺地走出大门,夜风微凉,她打了个寒噤,跌跌撞撞走到马路边,伸手招出租车,看见车子停在她面前,她拉开后座。毫无形象的爬上去躺在后座上,咕哝道:“师傅,麻烦去金域蓝湾。”

  薄慕年眯了眯狭长的黑眸,敢情她还真把他当出租车司机了,就这么放心的睡觉,就不怕他把她拉去卖了薄慕年也不明白,为什么看见她在路边等车,他会鬼使神差的将车开过去停在她面前。

  他明明恨不得掐死她,强吻他不,还敢调戏他调戏就罢了,调戏完了居然嫌弃他

  他越想越气,一股怒意在胸口徘徊不去,他咬了咬牙根,发动车子驶离。车子停在金域蓝湾外面,薄慕年回头望着后座上烂醉如泥的女人,这一看,直看得他气血翻涌。

  女人穿着古板的黑色套装,下面是及膝的a字裙,她侧躺在后座上,一腿曲起,裙子撩到大腿上,露出白皙修长的双腿,从他这个角度望过去,正好看到她裙内引人向往的风光。

  别看她表面一副端庄的样子,裙内穿着黑丝,那片黑色森林在幽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性感撩人。

  一团热气自腹处炸开,薄慕年看得口干舌燥,他堪堪移开视线,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磨人的妖精,他推开车门下车,来到后座旁,拉开车门,拿鞋尖踢了踢她,“喂,你到了,下车”

  韩美昕睡得正熟,不胜其扰的在真皮座椅上蹭了蹭,咕哝道:“妈,让我再睡会儿,就一会儿。”完,她屁股一撅,翻了个身继续睡。

  “”薄慕年额头上飙下一排黑线,沦为“男人”后,他再次变成了老妈子,他恨不得将这个女人从车里扔下去,管她死活

  他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这才俯下身去,拍了拍她红扑扑的脸蛋,“韩姐,你家到了,下车”

  薄慕年不是善男信女,今晚会多管闲事送她回家,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想他一定是着了魔,才会对这个屡屡“得罪”他的女人心慈手软。

  韩美昕完全没反应,像是彻底睡死过去。

  薄慕年站在车外,狠狠瞪了她半晌,这才“砰”一声甩上门,转身坐进驾驶座,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咬牙切齿道:“女人,这是你自找的,待会儿会发生什么,你可别后悔”

  四十分钟后,车子驶进了盛世豪庭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他在这里有长期的总统套房。下了车,他将女人打横抱起,径直步进电梯里,乘电梯上楼。

  进了总统套房,他将她扔进沙发里,韩美昕安之若素,身体在沙发上弹了弹,却一点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薄慕年黑眸冒火地瞪着她,她还真是放心,今天她要是遇到别人,哭都来不及。

  薄慕年越想越气,一股怒意在心头徘徊,他粗鲁的扯了扯领带,瞧着她白皙漂亮的长腿,一时间口干舌燥起来。这么多年,他的身体从未对一个女人产生这么强烈的,仅仅是看着,就有些把持不住自己。

  他狠狠地喘了口气,在自己即将扑上去扒光她的衣服前,他艰难地移开视线,拿起西装大步离去。

  女人都是骗子,尤其是漂亮性感的女人,沾染不得

  韩美昕浑然不觉自己刚刚逃过了一劫,她的脸蹭了蹭光滑的皮料,凉凉的,能缓解她体内烧起来的火,她满足的喟叹一声,沉沉睡去。

  薄慕年回到清水湾别墅,别墅里灯火通明,别墅外的停车场停着几辆豪车,看见以v开头的白底黑字军牌,他的头隐隐作痛起来,佣人飞快迎了出来,战战兢兢道:“大少,老爷子来了。”

  薄慕年恨不得立即转身,要家里最难缠的人,不是母亲,而是老爷子,倚老卖老,整个一老顽童。他掐了掐眉心,抬步往里面走,还没到门口,就听到薄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走路这么慢退伍从商后,连腿力也比不上当兵的时候了”

  薄慕年一头黑线,快步走进去,明明心里就不满,还得赔笑,“爷爷,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走进客厅,客厅里的阵势就和三司会审一样,薄老爷子坐在单人沙发上,两侧分别坐着儿子儿媳。薄夫人有许久没见到儿子,正要起身去迎他,被薄老爷子一瞪,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回去。

  薄老爷子虎目一划,落在长孙身上,要家里孙子辈的孩子中,他最看重的就是薄慕年,杀伐果敢、沉稳霸气,这要是放在古时候,那是当将军的料。

  只可惜为了个女人,生生葬送了自己大好的仕途。

  想起这事,薄老爷子就能怄得吐一碗血出来,当年因着这事,他打断了他三根肋骨,还是改变不了他的决定。这孩子犟起来,薄家也是没谁了。

  “你躲在这深山老林里,八百年不回家一次,哪天我老人家进土了,恐怕都难得见你一面。”

  寻常人听见薄老爷子这样,只怕都已经惶恐不安了,偏生薄慕年了解自家爷爷的性情,他迈开长腿,在薄老爷子右手边的双人沙发上坐下,笑道:“您老当益壮,阎王哪敢收您”

  薄老爷子哼了一声,胡须微颤,这孙子就是混世魔王,天生来折腾他这把老骨头的,他也不和他打马虎眼,直来直往道:“听你搞大人家姑娘的肚子了”

  薄慕年一听,目光淡淡地落在对面的薄明阳身上,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只怕他们是借着这件事,要再提逼他结婚的事。他要有,他们肯定会逼婚,他要没有,他们还是会逼婚,只不过娶的就是哪家姐,他往沙发上一靠,语气凉凉道:“是又如何”

  薄老爷子瞧他那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气得抓起靠枕朝他砸去,薄慕年眼疾手快接住,还特别关心了薄老爷子一句,“爷爷,当心闪着老腰。”

  薄老爷子站起来,手里的拐杖戳得地板颤颤的响,怒目而视,“混账,这要搁我们那个年代,是流氓罪,是要坐牢的”

  薄慕年瞧老爷子气得双颊通红,耳边回响起上次军医和他的话,“老爷子年纪大了,血压高,受不得刺激,能顺着他就多顺着他一点。”

  他抿了抿唇,没话。

  薄明阳与夫人连忙起身,去安抚老爷子的情绪,薄明阳斥道:“慕年,还不快点向你爷爷道歉,你会对那姑娘负责。爸爸,我今天见着那姑娘,长得水灵灵的,很讨喜,您一定会喜欢的。”

  薄慕年对父亲无底限哄爷爷的方式已经无语到极点,韩美昕今天穿那一身,完全看不出来长相,他是有千里眼还是咋的,居然能看出她长得水灵灵的

  讨喜那是滑稽好不好

  这么大把年纪了,连词语都不会用,真让他操碎了心

  薄夫人拉了拉薄明阳,不太赞成让儿子娶个不知根知底的人,毕竟能未婚先孕的女人,在她看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孩子,不定就是为了贪慕虚荣,才爬上儿子的床。

  这样的女人要真娶回家里,那后患无穷。

  薄老爷子眯着一只眼睛,瞧见薄慕年不表态,就好像看见自己的曾孙飞走了,他气得直跺脚,“哎哟,我怎么教出这种孽孙,让我死了怎么去见你奶奶,明阳,送我回去,我要拿枪崩了这个不孝孙”

  眼见着薄老爷子连这种话都出来了,薄明阳好一顿劝,才终于让薄老爷子消了怒火,见薄慕年还坐在那里不话,他怒斥道:“慕年,是不是要把爷爷逼死了你才甘心”

  这:“好,我娶,不过我丑话在前头,现在让我娶,以后就不要让我离,我薄慕年的字典里,没有离婚二字,只有丧偶”

  客厅里所有人心里都是一震,再看薄慕年淡定从容的往楼上走去,三人面面相觑,心里怎么有种被算计了的不安感

  等薄慕年上了楼,薄老爷子连忙找儿子确认,“你确定你没看错,那姑娘长什么样,人乖巧不真的有孩子了,怀孕几个月了”

  薄明阳被老爷子一问,顿时语塞的回答不上来,这他怎么知道,他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他摸了摸鼻子,尴尬地轻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爸,哪有未来公公去关心儿媳妇几个月了要不您等慕年把那姑娘领回去,您再好好问问”

  “你都不好意思问,我能拉得下这个脸”薄老爷子怒道,让他去问孙媳妇这事,人家还不得他为老不尊

  其实薄明阳晚上回去在饭桌上就是随口一,哪知道老爷子什么都没问清楚,就急吼吼地拉着他们冲过来逼婚,以前死扛着不松口的儿子,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答应要迎那姑娘进门。

  薄夫人看了看公公,又看了看丈夫,总觉得这事办得忒不靠谱了。

  薄慕年哪管楼下长辈们的心思,他优哉悠哉的回了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居然吹起了曲来。

  都人逢喜事精神爽,翌日,薄氏集团所有的员工都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深切含义。首先是前台,薄慕年走进去的时候,她像往常一样站起来毕恭毕敬地朝他行礼。

  薄慕年唇边含着一抹笑意,温和地向她问早,她顿时石化,不知道薄总今天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冲她笑了,艾玛,她心花怒放得就要晕了。

  还没晕过劲儿,薄慕年就倒回来,敲了敲大理石台,道:“一会儿如果韩美昕来了,不用把她拦在门外。”

  前台诧异地看着他,还没揣摩透上司的意思,薄慕年已经转身大步离去。

  其次感受最深的要属秘书室与助理室的职员,当薄慕年俊脸上带着一抹如沐春风的笑意踏进总裁办公区时,大家都很惊慌失措,因为实在太诡异了,距离上次薄慕年笑,还是企划部把一个重大的项目搞砸了。

  那一次薄慕年笑完之后,整个企划部大换血,无一幸免。

  他们连忙开始检查今天要汇报的事情里,有没有比较严重的错漏,千万不能向薄总汇报,否则自己饭碗不保。

  徐浩被众人推出来,让他先进去打头阵,徐浩拿起件,硬着头皮走进去,战战兢兢道:“薄总,子午律师事务所的法律顾问合同马上到期了,我们是按原定计划解约,和晶石律师事务所签约,还是”

  “续约的事暂时搁在一边,我这里有件事需要你去办。”薄慕年手里的钢笔轻轻点了点桌面,他继续道:“找人调查一下韩美昕,我要详细的调查报告。”

  闻言,徐浩一惊,难道薄总今天的反常是与韩律师有关因为昨天的事,他要对付韩律师了像薄总这样有权有势的男人,想要对付韩律师,那她分分钟就会被他给灭了。

  “薄总,虽然韩律师有时候做事不经大脑,但是她真的是个好人,这一年里帮了大家很多,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她一般见识了。”徐浩壮着胆子替韩美昕求情。

  薄慕年捏着钢笔的手猛地一顿,他挑眉望着他,“你喜欢她”

  徐浩不知道薄慕年问这话的意思,心里暗忖,是不是只要他喜欢,薄总会看在他的面子上放韩律师一马他拿不定主意,只得捡了个很官方的回答,“韩律师长得那么漂亮,为人又那么善良,公司里有很多人喜欢她。”

  薄慕年一手抚着下巴,没想到韩美昕在他公司挺有人缘的,可是他有必要连用两个“那么”强调么薄慕年冷目睨向他,冷冷道:“出去做事。”围沟爪扛。

  徐浩摸不清薄慕年的意图,可又不敢继续问,怕激怒了他,反而害了韩律师,只好耷拉着脑袋出去做事了。

  韩美昕的资料很好查,整个人简单得跟白纸一样,人事资料上都中规中矩的写着,是个很实诚的孩子。徐浩花了一时时间,就把她详细资料送到薄慕年的办公桌上。

  彼时,薄慕年正在与外国友人开视讯会议,不经意翻开那份件,立即被人事资料上的34d给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他微蹙了眉头,她有34d

  他抚着下巴,仔细回忆她扑上来强吻他时的情形,他只觉得胸前被两团绵软的东西死死中住一晚两万的盛世豪庭总统套房,她的心在泣血,感觉自己要破产了。

  这一下,她也没心情再泡澡了,她走到盥洗台前,欧式镀金的水龙头让她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她好像看到过一个似曾相识的,还伸手摸了摸,那东西一开始是软的,在她掌心里就变得又硬又烫。

  她甩了甩头,拧开水龙头,伸手接在水喉下面,往脸上扑水。

  洗漱完出来,她整个人已经清醒了许多,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拎着包出门,走到玄关处,她抽出取电槽里的门卡,开门出去。

  在一楼大厅退房时,她已经做好了被痛宰一顿的准备,可服务员却告诉她,“韩姐,这是薄总的私人长期套房,不用付钱。”

  韩美昕惊讶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薄总哪个薄”

  “在桐城,能长期包下总统套房的男人,姓薄的还有几个”服务员语气酸溜溜的,她一脸鄙夷地睨着她,这女人可真会装蒜,刚从薄总床上下来,还在这里装傻充愣,是怕没人知道她是薄总的新宠吧

  韩美昕一脸被雷劈了的模样,薄慕年的套房,她怎么会在薄慕年的套房里

  韩美昕飘出酒店,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她感觉不到丝毫暖意,满心的恶寒,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接下来半个月,韩美昕都在为手里的一桩离婚官司奔波,老总再三暗示她要积极一点去找薄慕年谈续约的事,都被她以手里官司要紧为由无限期的拖下去。

  韩美昕忽然从薄慕年的眼前消失,一开始他并没有在意,时间一长,不由得心浮气躁。他恨恨的想,这女人往他身体里丢了一把火,居然就这样半途而废,没有后续了

  他越想越烦躁,恨不得将她拎过来打一顿。

  徐浩是薄慕年的私人秘书,他第一时间感觉到薄慕年的反常,可具体哪里反常,又不上来,比如现在,他正汇报接下来的行程,薄慕年忽然出声打断他,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解除子午律师事务所法律顾问的通知函发出了没”

  徐浩一愣,上次他问过薄慕年,他没有表态,他也没有催促,现在听他突然提及,他连忙道:“还没有。”

  “发出去”薄慕年冷声道。

  “是,我马上去办。”徐浩忙不迭的转身出去,将通知函以邮件的形式发出去。

  韩美昕收到电子邮件时,刚结束了一场离婚官司,这场离婚官司打得她特别心累。官司的男主角是她儿时的玩伴,他的老婆起诉他重婚,好死不死,她不是渣男的辩护律师,而是他老婆的辩护律师。

  法庭上相见,看到被告人,她才知道自己接了一个多么棘手的案子。退庭后,她就接到父母打来的电话,让她推掉这场官司,不要让他们在老家难以面对邻居。

  她是律师,导师教导她,她的每一句话,都需要为她的当事人负责。她已经接到这个案子,并且也知道她的当事人这些年过得有悲惨,男人在两个城市奔波,上半月在她这里,下半月在另一个女人那里,还用两个女人的钱把他供养着,她一听就炸了,哪管他是不是儿时的玩伴,渣男就应该有渣男的下场。

  她不肯退出这场官司,执意要帮当事人辩护,最后爸爸只了一句,“你长大了,有些事我管不了你了。”

  莫名的,她有些心酸,爸爸这番不轻不重的话,就像在指责她翅膀长硬了,连他的话都不听了。挂了电话,她纠结了许久,还是决定继续打这场官司。

  可就在下半场官司即将开庭前,她的当事人找到她,她还爱那个男的,不想让他坐牢了,能不能取消起诉,或者是私下调解。

  韩美昕看着当事人,半晌没出话来。有些人,明明过得委曲求全,偏偏还要以爱为名,最后白白被人糟践,真是犯贱

  可是这场官司,已经不是她想撤诉就能撤诉了,她们所递交的资料,那男的确实犯了重婚罪,在婚姻法上是属于犯罪。

  虽然她答应她的当事人,会嘴下留情,但是那男的还是被判了刑。男的被警察带走后,她的当事人给了她一耳光,怒气冲冲的质问她,“我都不想告了,你为什么还要整死他他是你的青梅竹马,你怎么忍心让他去坐牢”

  得,最后她里外不是人了。

  她心里一肚子的窝火,这女人太善变了,当时找到她时,她咬牙切齿的,要把那男的告得把牢底坐穿,现在居然还有脸指责她冷血。

  韩美昕气得不行,回到律师事务所,就收到了徐浩发给她的通知函,她气得吐血,还没气过,老总的夺命call就打过来了。

  老总的意思不外乎那几句话,一定要不折手段的拿到薄氏集团的续约合同,他们还指着续约金给事务所的同事发工资。

  韩美昕毕业后就在这间律师事务所上班,除了花,其他人对待她就像对待亲人一样,她实在不忍心让他们失业,更关键的是,她还有10万的提成奖金,她原本打算拿到这钱后,回去给爸妈修房子,这眼见着奖金就要打了水漂,她不努力去争取也不行。

  当晚回去,她就找好姐妹宋依诺帮忙,她认识桐城的商业巨鳄沈存希,她打听过,沈存希和薄慕年是好基友,由沈存希去约他出来,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宋依诺答应帮忙,很快就带回了消息,周六早上六点,薄慕年会在高尔夫球场打高尔夫。她摩拳擦掌,全豁出去了,不拿下续约合同,她绝不回来

  周六很快就到了,这一晚她兴奋得睡不着,想到明天要去见薄慕年,她既激动又忐忑,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难不能拿下续约合同,就在此一击了。

  早上五点,她和宋依诺出发去高尔夫球场,到达高尔夫球场时,已经快六点半了,她生怕薄慕年已经走了,问了俱部前台,才知道薄慕年还没有走,她松了口气,拉着宋依诺朝高尔夫球场跑去。

  远远的,她就看到了前方草坪上站着两个出类拨萃的男人,这两个男人在桐城有着只手遮天的权势,跺跺脚,就能让桐城抖三抖。

  忽然,她感觉到有锐利地目光看过来,她浑身一激灵,有种猎物被猎人盯上的不安感,她下意识抬头望去,瞬间跌入了那双深沉难懂的黑眸里。

  她缓缓走近,宋依诺与沈存希何时离开的,她一点都没察觉,她在薄慕年面前站定,对上他审视的目光,“薄总,我”

  薄慕年身穿着蓝白相间的polo衫,下身穿着白色运动休闲裤以及一双白色的休闲鞋,看起来没有穿西装的他威严,反而多了几分邻家大哥哥的亲切。

  薄慕年饶有兴味的打量她,头发扎成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脸上脂粉不施。阳光下,她皮肤细腻,不见毛孔。

  她穿着t恤短裤,胸前风光伟岸,目测确实有d。一双白生生的长腿让他忍不住想起那晚在车上,看到的裙下风光。他不由自主的口干舌燥起来,他移开目光,淡淡打断她,“会不会打高尔夫”

  “会一点。”韩美昕连忙道,这个时候,就算不会,也得打肿脸充胖子。

  薄慕年扫了她一眼,扬起球杆,白色的高尔夫球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一段距离,然后掉进了球洞里,韩美昕忍不住喝采,“好球”

  薄慕年将球杆递给她,“要不要试试”

  这个时候的薄慕年,亲切的真像邻家大哥哥,而不是商场上那个铁面无私的男人。韩美昕咽了咽口水,实话,她不会打。可这个时候,为了讨薄慕年的欢心,让他高兴,她只能硬着头皮接过球杆,学着他的样子握住球杆,然后挥了出去。

  高尔夫球纹丝不动的待在原地,韩美昕挥了一地的草与土出去,她尴尬地不敢看他。

  薄慕年看到他最珍爱的一支球杆被她这样糟踏,心里在泣血,他抿了抿薄唇,上前一步,自她身后拥住她,双手分别落在她手上,握住。

  他抬脚踢了踢她的腿,在她耳边低声道:“把腿张开一点,不要夹太紧,这样不好使力。”

  韩美昕脸红耳赤,总觉得他的话太过粗暴,会让人想入非非,尤其他贴她这么紧,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传递过来的炙热温度。

  她鼻端充斥着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心思飘得有些远,之前她强吻他时,他还一脸嫌弃,可这会儿他却自然的贴近她,前后态度反差太大了。

  薄慕年垂眸,从他这个角度看去,更能直观的看到她高耸的胸部,一团热气在他腹处炸开,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的身材这么有料

  他抬眸看着前面,继续道:“手腕使劲,身体稍稍微前倾,球杆挥出去”

  他一个指示她一个动作,这次轻松把球挥出去。她来不及看球落在哪里了,连忙离开他的怀抱,再被他这么抱下去,她就要自燃了。

  薄慕年眸色一沉,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韩美昕迅速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她道:“薄总,关于续约的事”

  “韩美昕”

  “嗯”韩美昕突然听到他叫她的名字,很普通的三个字,在他唇舌间绕过,用他那种低音炮一样的嗓音喊出来,竟有种缱绻的味道,她一时间有些恍神,忘记了接下来要什么。

  薄慕年看见自己轻易的主导了她的思绪,他继续道:“我爷爷催我,要我尽快把他的重孙交出去,你现在我应该怎么办”

  韩美昕倏地睁大眼睛,万万没想到薄慕年会旧事重提,她窘迫道:“薄总,我当时闹得太过了,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

  薄慕年把玩着手里的高尔夫球杆,挑眉睨着她,声音多了几分邪气,“如果我就是要和你一般见识呢”

  清晨的天气微凉,韩美昕冷汗直冒,她看着他,在他眼里看到了几分恶劣与算计,她就像是被猎人追赶的猎物,有些狼狈道:“当时是我考虑欠佳,只想逼您召见我,我可以去向您爷爷解释。”

  薄慕年眸光轻闪,“我爷爷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韩姐当时不经大脑的行为,已经对我造成了深深的困扰,一个企业人,任何的负面新闻都有可能造成公司股价大跌,更何况,我不容许自己成为娱版头条上,搞大别人肚子不负责任的渣男。”

  微风吹过,韩美昕后背凉飕飕的,已经汗流夹背,她不知道薄慕年此话的意思,是要追究她的责任么

  “对不起,我可以登报道歉。”

  “不用了,既然已经错了,那就将错就错”薄慕年转过身去,球童已经在那里重新放了一颗球,他挥杆,球呈抛物线状飞了出去。

  韩美昕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还是没听明白他的意思,“薄总,您的意思是”

  薄慕年睨着她,“我们结婚。”

  韩美昕一懵,直到那四个字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她瞬间石化,像看疯子一样看着薄慕年,他在什么为什么她听不懂了

  结婚他疯了吧,他勾勾手指头,有多少女人前赴后继,愿意往他床上爬,他干嘛要和她这个让他倒尽胃口的女人结婚

  “当然,是契约婚姻,一年之内,只要你生下男孩,就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赡养费。至于法律顾问续约的事,一切好谈。”薄慕年淡淡道,语气就好像是在谈一笔交易,不过也确实是一笔交易。

  韩美昕想,她给他生个儿子,他让事务所续约,并且让她得到一笔丰厚的赡养费,这笔账怎么算,她都不吃亏。可是为什么,她却有种受辱的感觉。

  思及此,她恼得转身就走,再不管能不能续约,她可以丧失尊严,但是不能失去做人的底线

  她的反应在薄慕年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他语气凉凉道:“韩姐,容我提醒你,若是你现在走了,那么续约的事永远都免谈。”

  韩美昕脚步猛地顿住,她强压下心里激烈翻涌的情绪,转头望着他,问道:“为什么是我”

  薄慕年的手指摩挲着球杆,心里很清楚她这句问话的意思,他凉薄道:“或许是因为韩姐是个喜欢半途而废的女人。”

  欲擒故纵,又爱半途而废,他高傲的自尊心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她喊了开始,那么结束一定要由他来主导。

  更何况,他真正觊觎的是她玲珑有致的曼妙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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