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慕年不理会她惊诧的目光,自顾自的刷牙,仿佛他们俩一起洗漱是多么平常的事,而非是第一次做。d7cfd3c4bf3
韩美昕目光呆滞地移了回来,她伸手去端水杯,一只大手比她更快。拿走水杯喝水,完全不介意是她喝过的。韩美昕又是一呆,他不是有洁癖么怎么现在洁癖都不治而愈了
薄慕年漱完口,还见她瞪大眼睛盯着自己,那模样竟让他觉得有些可爱,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像是在抚摸一只宠物狗,“还不刷牙你早上的官司要迟到了。”
韩美昕从怔愣中回过神来,她迅速刷牙,等她漱完口,薄慕年已经洗完脸出去了。她站在盥洗盆前,神情有些呆滞,为什么她感觉这么奇怪呢
洗漱完下楼,薄慕年坐在餐桌旁,边吃早点边看报纸。清晨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他周身的气场被柔软的阳光衬得柔和了不少。
她步履轻快的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默默吃起早餐来。
薄慕年搁下报纸,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今天的官司结束后,打算去哪里”
韩美昕赶紧咽下嘴里的水晶包,像学生回答老师的问题,毕恭毕敬道:“回事务所,官司档案需要归类,以便以后查阅。”
“嗯。”薄慕年应了一声,不再言。
韩美昕看了看他,又继续吃早餐,半晌。薄慕年道:“你下班后我去接你。”
“啊”韩美昕惊讶地望着他。
“你的车不是抛锚了没开回来么我叫徐秘书送回原厂检查了,要不重新给你配辆车”薄慕年知道她不愿意高调的开那辆玛莎拉蒂出门。他送给她那辆车后。除了有一次他载她去兜风,回来后她就坚决不碰那辆车了。
“不用不用,我觉得甲壳虫挺好的,不用浪费钱。”韩美昕连忙摆手。
薄慕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赚钱就是给你花的,你若不花,我赚钱还有什么意义”
不得不,韩美昕听到这句话时忍不住怦然心动,一个优秀的男人对她这种话,她要还不心动,她就没心了,“那个我还不习惯花男人的钱。”
“那就慢慢习惯。”
“哦。”韩美昕在他深沉的目光下,心跳越来越快,她垂下眼睑,装作很淡定的喝粥,其实心跳已经快跳成心肌梗塞了。
“对了,你腿还疼吗”韩美昕忽然想起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不疼了,昨晚辛苦你了。”薄慕年温声道。
吃完早饭,薄慕年顺路送她去法院,其实一点也不顺路,但是她没有点破。他们坐在后座,司机开车。一路上,薄慕年都在打电话,几国语言轮番上场。他英语流利,完全听不出国人英时的别扭。不过她最喜欢他德语,声音醇厚动听,听起来像唱歌一样,特别动人。
听他从容地与对方交谈,自由切换语言,她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其实薄慕年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他严于律己,品貌非凡,雅人深致,身上有无数的闪光点,每发现一个,就让人心动一分。
韩美昕想,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放在身边,谁也无法阻止自己心动吧。
薄慕年眼角余光瞄到她望着他的痴迷模样,他唇角微勾,心情大好,声音越发轻快起来,就连电话彼端的人都感觉到了他的好心情。
车子停在法院外面,薄慕年还在与一位意大利商人洽谈合作事宜,韩美昕原本想谢谢他送她过来的,但是看他在讲电话,她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掌握住,她转过身去,见男人已经拿下手机,正目光深邃地盯着她。她的心漏跳了一拍,然后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
薄慕年伸手捂住手机,对她道:“下班后等我过去接你。”
韩美昕脸颊隐隐发烫,她点了点头,“好。”男人这才放了手,自顾自的与那位意大利商人谈了起来。韩美昕看着他俊逸不凡的侧脸,心跳有些稳不住,她匆匆收回目光,弯腰步出车外,将门关上,转身朝事务所走去。
薄慕年转过脸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半晌,才吩咐司机开车。
这是韩美昕从事律师行业以来,吃过最狼狈的败仗,在对方犀利的言词下,她被打得节节败退,毫无反击的能力。
而对方亦是一个女律师,大约30左右,一身黑色职业装,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看起来风情万种。她胸前别着一个名牌,林子姗,有些似曾相识的名字。
韩美昕并没有多想,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打赢这场官司上,但是最后,她还是输了官司,她的当事人失去了孩子的抚养权,甚至还因为精神问题,禁止探视孩子。
审判下来,她的当事人当庭崩溃大哭,她则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看着对面被告席上的对手。她暗自揣测,她到底是哪里杀出来的,她在桐城这么久,竟没有听到这号人物。
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林子姗抬起头来,冲她温婉浅笑,一点也没有刚才咄咄逼人的犀利。韩美昕大方地扯出一抹笑来,官司输了,她却不能输掉气场。
哪知林子姗却突然朝她走来,她在她面前站定,朝她伸出手来,“韩律师,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幸会”
韩美昕真想使出九鹰白骨爪,抓花她这张虚伪的脸。刚才在法庭上,把她打得落花流水的可是她,这会儿这话,是褒是贬大家心里都清楚,她大方的伸出手与她虚握了一下,道:“林律师也不错,出奇致胜。”
这件事还要怪她自己,没有了解她的当事人有精神病史,所以在林子姗提出一个有精神病史的母亲如何照料孩子时,她才会慌不择路。
她的当事人向她隐瞒的事情还不仅是病史,还有她吸毒的事实,当这两个关键举证到法庭上时,她就知道,这场官司必输无疑。
林子姗唇边噙着微笑,她优雅的收回手,举手投足间透着万种风情,即便如此,韩美昕也看出来她在嘲笑她。
“韩律师,我们还会再见的,再会”林子姗的目光落在她无名指的婚戒上,目光微微一晃,还不待韩美昕细究,她已经转身飘然离去。
韩美昕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法庭上,她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她第一次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也怪她掉以轻心,否则怎么会给她可趁之机
她转头看着还在抽泣的当事人,安慰了她几句,她的当事人情绪非常激动,过了许久,才平复下来。韩美昕将她送上出租车,一转身,就看见一辆红色奔驰驶到她跟前,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那张明艳动人的俏脸,“韩律师,好巧,你现在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有开车过来。”韩美昕才不想坐她的车。
林子姗没有强求,微笑着开车驶离。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见面,韩美昕就是讨厌林子姗的微笑,她的笑容没什么真心,反倒像是在嘲讽,让她心里十分不舒服。
待林子姗的红色奔驰驶远,她才招手打了个车回事务所。
她一整天都在事务所忙碌,午饭是助理给她打包带回来的三明治与热可可。下午将档案放入档案室,她感觉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精神来。
快到下班时,她大姨妈来了。她这次已经迟到好几天了,现在盼来了,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从卫生间回到办公室,她的腹开始隐隐作痛,她去倒了杯热开水喝下去,肚子越来越疼。她趴在办公桌上,想起薄慕年让她等他,她就没有提前回去。
大概肚子太疼了,她趴在办公桌上就睡着了,一觉醒来,除了她的办公室里还有灯光,四周黑漆漆的。她朝四下里张望了几眼,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连忙站起来,把电脑装过公包里,拧着公包匆匆走出律师事务所,边走她边看时间,一直没注意,这个点都快十点了。
薄慕年那个话不算话的家伙,还要来接她,居然放她鸽子,太不可饶恕了。
子午律师事务所位于繁华商业圈内,据房租高得让人咋舌。三个合伙人,除了连默以外,另两位的家世平庸。
她乘电梯下楼,走出写字楼,外面华灯闪烁,路上人烟稀少。夜风吹起她的衣角,衣袂翻飞,她站在路边打车。
这个时段很好打车,可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一直没有空车过来,她皱了皱眉头,公交已经停运了,只能去坐地铁。
地铁线到不了清水湾别墅,从地铁里出来,已经快十一点了。风声呼呼大作,天边黑得厉害,仿佛马上将有一场大雨。
她走得很快,边走边留意有没有空的出租车。可是这个地方,哪里有出租车过来
她并不怕走夜路,只是上次遇到戴面具的男人跟踪她的事后,她就有点害怕了。人们常,最可怕的不是无形的鬼,可怕的是有歹心的人。
思及此,她越走越快,一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隐隐约约,她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盯着地面,路灯将那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瞬间覆盖了她的身影,她吓出一身冷汗,再也顾不上别的,拔腿逃命似的狂奔起来。
她一开始跑,后面跟着她的面具男也迅速追上去。韩美昕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她越跑越快,身后那人也越跑越快。
这里四周都独栋别墅,这个点没人在外面乱晃,身后的男人跟得紧,眼见着就要抓住她,她边跑边尖叫,“救命啊,救命啊”
她的声音在风声里回荡,可没有人出来帮她。面具男已经追上她,一把拽住她的后衣领,将她往地上重重推去。
韩美昕栽倒在地,手里的公包掉落在地上,她的膝盖跪在地板上,磨掉了一层皮,手肘也磨掉了一层皮,火辣辣的痛着。
可她顾不得这些,她惊惶地望着背光而站的男人,男人的身影有些熟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男人脸上戴着一个狰狞的面具,獠牙森森,形容可怖。
她双手反衬在身后,狼狈极了,她厉声喝斥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男人目光阴冷地盯着她,诘诘的笑着,“我跟踪了你这么久,你我要干什么今天难得没人来打扰,不如我们先快活快活,快活完了我就送你去见如来佛祖。”
韩美昕心一凛,他是要先奸后杀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提醒你,你已经犯法了,如果不及时收手,你会把牢底坐穿。”韩美昕力持镇定,这个点,她找不到求助的人,只能自救。
“没关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男人着,俯身扑向她。
韩美昕就地一滚,堪堪逃离,她急忙爬起来,还没来得及跑开,就被他拽住脚踝用力一拖。她踉跄着扑倒在地,浑身每一处神经都在刺疼,痛得她眼泪都流下来了。
男人趁势扑向她,将她压在地上,一边伸手扯她的衣服,一边谩骂,“臭婊.子,我跟了你这么久,倒看不出你这么有魅力,让桐城最有势力的男人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可见你的床上功夫有多厉害。只要你把我侍候得爽了,我就留你一条命。”
韩美昕被他牢牢的压在身上,甚至感觉到他罪恶的凶器在复苏,她死命的揪着衣领,不让他把她的衣服扯掉,可是男女体力上的悬殊太大,她根本就阻止不了他。
随着一声裂帛声,她胸前一凉,感觉男人猥琐的目光在她胸前流恋,她只觉得恶心,怒骂道:“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你敢动我,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哟哟哟,还挺泼辣的,我就喜欢你这个劲儿,不过还是省着点力气,否则待会儿我会让你叫不出来。”男人缓缓朝她伸出肮脏的手,同时伸出另一手扒她的裤子。
她心里直反胃,她微一挺身,张嘴咬住男人的手臂,牙齿锋利,顿时咬得他皮开肉绽。男人痛得大叫一声,一耳光甩过去,将她甩在地上。
韩美昕被打得头晕眼花,脸上火辣辣的灼痛,她感觉到男人又压上来,她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她绝不能让这个混蛋玷污了她的清白,她一边挣扎,一边大叫:“救命,薄慕年,救我”
男人狰狞的笑了,“你喊吧,你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韩美昕喊得嗓子都哑了,也没有人出来,她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难道今天她真的躲不过这一劫了么不,她不认命。
韩美昕再次激烈的反抗起来,双手乱抓,将男人手臂上抓出一条条血痕,男人恼了,又一耳光扇过去,她感觉到自己两边脸颊都肿了,她仍不愿意就此妥协。
她使出九鹰白骨爪,一阵乱抓,一不留神,将男人的面具拽了下来。面具掉落,男人惊了一跳,连忙抢回面具,可是已经来不及,韩美昕已经看到他的真面目,“是你”
男人也不再掩饰,“确实是我,既然你看到我的真面目,那就留不得你了,韩美昕,是你把我逼入绝境的,不要怪我。”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柄匕首,刀锋寒光烁烁,让人遍体生寒。
韩美昕怎么也没想到,一直跟踪她的人居然是她老家邻居的儿子,他一直跟着她,甚至是恐吓她,这么久以来,她都没有猜到这些都是他的所作所为。
看他拿出匕首,她试图劝他回头是岸,“你不要一意孤行,我是律师,在法庭上,我只对我的当事人负责,你要怪,也只怪你自己犯了重婚罪,不要一错再错,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让我回头哈哈哈,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韩美昕,这一切都怪你,你毁了我的家庭,毁了我的未来,我要和你同归于尽。”男人着,握着匕首朝她心脏扎去。
韩美昕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抓匕首,然而她并没有抓到,她身上陡然一轻,耳边传来男人痛苦的哀嚎,她连忙坐起来,拿衣服掩住身体,这才惊惶地望着那边。围页弟。
郭玉仿佛从天而降,他揪着那人的衣领,一拳拳打在他脸上,暴力而血腥。韩美昕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野性暴力的一面,他在她心里一直是温尔雅的翩翩君子。
可这会儿他却像发了狂一样,把那男的往死里揍。男人在韩美昕面前逞凶斗狠,十分嚣张,遇到一个更强劲的对手,他几乎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就被他打成了猪头。
他哀声求饶,郭玉只是冷笑,并没有放过他。
韩美昕反应过来,生怕他打出人命来,她连忙制止,“郭玉学长,够了”
郭玉抡的拳头僵在半空中,他将男人用力一搡,男人重新栽倒在地,鼻青脸肿,血肉模糊,可见郭玉刚才有多凶残。
郭玉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韩美昕面前,她的衣服已经被撕碎,那几片布料根本就遮不住什么。他边走边脱了衣服,走到她面前,他蹲下来,沉默的将衣服披到她肩上。
西装上还残留着男人温暖的体温,韩美昕眼眶涩涩的发痛,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她莫名感到委屈。
郭玉亦是心疼得无以复加,他无法想象,若是他晚来一步,她会发生什么,只要一想想,他就心惊胆颤。他伸手将她拥紧怀里,紧紧的抱着,他柔声道:“美昕,没事了,别哭,对不起,我来晚了。”
韩美昕想起刚才匕首朝她刺来时那一幕,她就心有余悸,眼泪落得更急,“我好怕,郭玉学长,我怕我会就那样悄无声息的死去,我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你,可是这句话,如今她却再也不出口。
“没事了,乖,我在这里,我不会让他再欺负你。”
郭玉轻柔的拍着她的肩膀,韩美昕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她慢慢推开他,难堪的擦了擦眼泪,眼睛都不敢看他,“对不起,我今天太失态了。”
郭玉的心像被利刃割了一下,顿时痛得钻心,她在与他客套,他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没事,你的脸肿了,我送你去医院。”
韩美昕感觉到脸颊肿了,因为脸颊还在火辣辣的痛着,她摇了摇头,“我没事,你送我回金域蓝湾吧。”
郭玉一怔,前面不远就是清水湾别墅群,她不回清水湾别墅,却要回金域蓝湾的公寓,这怎么都有些怪异,他苦涩的问道:“你们吵架了”
韩美昕瞧着他落寞的眉眼,她抿了抿唇,摇头道:“不是,我脸肿成这样了,他看见会担心。”
郭玉定定地瞧了她半晌,终是落寞的收回目光,他拉开副驾驶座车门,轻声道:“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韩美昕捡起地上的公包,看见那个男人还躺在地上哀嚎,她移开视线,弯腰上车。
郭玉关上车门,他拿手机打了个电话,叫人过来处理这个男的,他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美昕,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郭玉挂了电话,眉宇间掠过一抹浓厚的戾气,等他坐上车,就又恢复成温尔雅的模样。奔驰驶离,男人根本就爬不起来,他怨毒的盯着那辆远去的奔驰,眼里恨意更浓。
一个时后,车子停在24时营业的药房前,韩美昕侧靠在椅背上,已经睡着。郭玉没有惊扰她,他悄悄下车,去买了药,又回到车上。
他打开药盒,拿棉签沾了药水,往她脸上抹去。
脸上传来的清凉让韩美昕醒过来,她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她连忙坐直身体,警惕地望着他。
郭玉瞧她神情防备,他俊脸上有几分尴尬,他把棉签与药水递给她,道:“你自己擦吧,回去再用毛巾敷敷,免得明天脸肿了。”
韩美昕接过棉签和药水,她低低道了声谢,拉下车子上的镜子,对着镜子往脸上擦药。脸颊火辣辣的痛,她疼得皱起了眉头,镜子里的自己,没好得到哪里去,两边脸颊浮现出清晰的五根红指印,她这个样子,明天要怎么去上班
郭玉见状,特别心疼,“你经常遇到这样的危险吗”
“不是,这是第一次,刚才你揍的那个人算是我的青梅竹马吧,他在老家娶了个媳妇,出来打工,又找到一个漂亮的女人,两人好上后,还生了一个孩子。他老家的媳妇知道了,就来城里找他,结果他避不见面,还叫人赶她走。她一时咽不下这口气,就来找我,让我帮她打官司。审判中途,不知道那男的和他媳妇了什么,我当事人想要撤诉,那个时候已经不能撤诉了,最后因为重婚罪,法院判决他们离婚,那男的被判有期徒行三年,缓刑一年。”韩美昕淡淡道,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剑走偏锋,在法庭上,她就看出来他不是什么好人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极端。
郭玉颔了颔首,“这个刑罚对他来,显然轻判了。”
“有些人永远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错,永远会把错归咎到别人身上。”韩美昕轻叹道,“今晚还好你及时出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幸好你没事,否则他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韩美昕擦好药,她将药盖好,攥在掌心。郭玉重新发动车子,朝金域蓝湾驶去。到达金域蓝湾,已经十二点了,郭玉将车停在外面,送她到单元楼下。
单元楼下很安静,她站在门边,对郭玉道:“郭玉学长,今晚谢谢你送我回来。”
郭玉仰头望着她,轻轻点了点头,“进去吧,什么都不要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醒来什么事都没有了。”
韩美昕点了点头,转身拿钥匙开门,径直走了进去。单元门合上,就连她的脚步声也消失在走廊上,郭玉站在单元楼下,他摸出烟盒,拿了一支烟含在嘴里,拿打火机点燃,他长长吐出一口烟雾,身影越发的凄迷与落寞。
这一晚,薄慕年没有去接韩美昕,甚至没有给她打电话。韩美昕受到惊吓,一晚上都在做噩梦,梦见自己被人追杀,她拼命跑拼命跑,似乎看到前面有一道人影,她拼命大叫救命。
她离那个男人越来越近,近到她可以看清楚他五官,她以为那人一定会是郭玉,然而当她看清楚时,才发现那人是薄慕年。
她气喘吁吁地醒过来,目光空茫地注视着前方,她怎么会梦到薄慕年昨晚救她的人分明是郭玉学长她捧着脑袋,用力揪了揪头发,脸颊已经不像昨晚那样刺痛了。
她侧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手机上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未读短信。她将手机放下,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失落。
韩美昕拿衣服去浴室冲澡,冲完澡出来,看见宋依诺从卧室里出来,她明显没有睡好,黑眼圈很重,她最近在和唐佑南打离婚官司,沈家长辈纷纷来劝,都打消不了她的决心。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跟在她后面走进客厅,她问道:“官司进展得怎么样了连默师兄虽然不擅长打离婚官司,但是他在法庭上有战无不胜的神话,他应该能帮到你。”
宋依诺在沙发上坐下,她:“我的问题不大,你别担心,你的脸怎么回事”宋依诺紧张地看着她,她脸颊还有些浮肿,上面还有手指印。
韩美昕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昨天遇到一点突发情况,好在都处理了。”
“这是薄慕年打的他居然敢家暴”宋依诺瞪大眼睛,除了薄慕年,她不作第三人想,因为美昕挨了打就跑回金域蓝湾来了,明她不想看到薄慕年。
“”韩美昕听到家暴两个字,就想起上次闹的乌龙,她尴尬道:“不是。”
随即,她将昨晚发生的事讲给宋依诺听,宋依诺听得毛骨悚然,她心有余悸道:“那是谁救了你”
韩美昕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没有提及那个名字。宋依诺见状,也没有追问,她起身去厨房,拿了几块冰块包在毛巾里,拿出来让她冷敷。
韩美昕觉得自己很倒霉,这两天大姨妈缠身,人本来就倦怠,还遇上这种事,别提心里有多憋屈了。吃完早饭,韩美昕没有去薄氏,她打电话请了两天假,她脸上伤得这么重,去上班只会招来闲言碎语,不如窝在家里看剧清静。
韩美昕难得这样闲下来,她拿着遥控板,百无聊赖的换着台,换到本地电视台时,上面正在播报最新的娱新闻。
电视上挂着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照片里一男一女走进酒店里,女主播声音有些兴奋道:“昨晚我台记者拍摄到桐城的商业大亨薄慕年与女朋友出入酒店的画面,看来薄慕年的好事将近”
韩美昕用力睁大眼睛去看照片,照片上男人的衣服是有些熟悉,可是那哪像薄慕年,这人眼力要好成什么样,才能看出那是薄慕年
韩美昕缺根筋的想,可是当她看到那个女人的侧脸时,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努力从一团浆糊的脑子里搜出自己想要的讯息。
哦,对了,是林子姗,此姗果然就是彼姗。
她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昨天早上薄慕年还再三提醒她,晚上要去接她下班,结果她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人,他却跑去约会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韩美昕觉得,自己应该像每个正室一样,冲到林子姗面前去宣告自己的主权,可是她没有,一来觉得没必要,二来觉得没必要去自取其辱。
在林子姗和她之间,薄慕年显然选择了林子姗,否则他不会没有发现,她昨晚没有回去。
她叹息一声,他们本来就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她没什么好在乎,就算他昨晚和他的初恋情人开房,她也管不着吧。
她破罐子破摔的想,可心里还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在逐渐发酵。如果昨晚她真的被她的青梅竹马干掉了,薄慕年恐怕还要庆幸,他不用亲自处理她吧。
关掉电视,她看电视的雅兴被彻底败光,她躺在沙发上挺尸,回想林子姗趾高气昂的模样,她是故意锉她的锐气吧
她烦躁极了,伸手抓了抓头发,管她呢,薄慕年心里有他的白月光,她心里自有她的清俊少年。反正他们都是打伙过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拆了就是。
她拼命让自己想开一点,可是想到要和薄慕年分开,她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她的手机一直没响,她隔几分钟就拿起来看看,甚至还怀疑自己的手机信号不好或是欠费了,她拿座机打过来,见手机是通的。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算什么,她在等谁的电话想到薄慕年和林子姗去开房,还开得全城皆知,她心里就越发不痛快起来。
她躺不住了,翻身起来,她去换了一身衣服,拎着包出门。大概是被跟踪产生的后遗症,她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她,她转过身去,身后除了行人,什么都没有。
她暗自责怪自己太大惊怪,她摇了摇头,打车去最近的商场。女人心情不好时,就喜欢购物,她手里有薄慕年的黑卡,她一进商场,就开始刷刷刷。
当然,不是买衣服,而是买些零碎的东西,从一块到十块,她相信,只要她刷了卡,面值再,薄慕年也会收到扣款消息。
薄慕年收到了银行扣款的消息时,他正在开会,手机过几分钟响一声,过几分钟响一声,下面的高管纷纷看着他,薄慕年将手机调成静音,然后示意他们继续。
等会议结束后,他查看短信,短信里全是扣款消息,每次扣款不超过十元,他眯了眯黑眸,自然清楚这些短信从何而来。
他拿起手机,迅速拨通韩美昕的电话。过了许久,对方才接了电话,声音十分淡漠,“有事”
薄慕年蹙了蹙眉头,“难道不是你让我给你打电话么”
“我有吗”韩美昕惊讶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明明没什么情绪,可薄慕年却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满,他淡淡道:“现在是上班时间,你还在外面瞎晃,当心我扣你工资。”
“我请了假的。”韩美昕硬声硬气道。
“谁批准的以后你要请假,也得向我汇报。”话间,薄慕年已经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我给人事部经理打了电话,今天可以不去,就算你是老板,也不能阻止员工请病假吧,那就太没人性了。”韩美昕心里不舒坦,尤其此刻竟然就站在盛世豪庭前,他们昨晚就在这里度过。
薄慕年一夜未归,一男一女待在酒店的房间里一整夜,再加上女方身材火辣,再加上两人还有旧情,指不定就天雷勾动地火,做出点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来。
韩美昕忿忿不平的想着,语气越发不善起来。
薄慕年听她拐着弯的骂自己没人性,他轻笑一声,“我付你工资,你不回来上班,你还有理了不成”
“我就不回来,你能把我怎么样,再见,薄大总裁。”韩美昕挂了电话,连电池都抠了出来,一同扔进口袋里。做完这些,她又觉得自己幼稚,她能影响到他什么呢
逛街也没兴致了,她走到电影院外,一个人实在太无聊,她去买了一张电影票,是一部惊悚的悬疑片,放映厅里除了她,没有别人,她顿时有种包场的即视感。
可是随着影片里的恐怖升级,她感到浑身都凉飕飕的,半场都没看完,就夺门而逃,不敢再继续看下去。
韩美昕在外面晃了一天,比工作都还要累。回到清水湾别墅,她看见薄慕年的车就停在门口,她蹙了蹙眉头,此刻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他。
可是她不回这里来,又能回哪里去
她穿过花园,走进玄关,听见薄慕年在客厅里打电话,听到脚步声,他望过来,看见韩美昕回来,他迅速挂了电话。
韩美昕想起他刚才的语气透着异样的温柔,她没有理会他,转身往楼上走去。薄慕年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一把拽住她的手,冷声问道:“你昨晚彻夜未归”
“你不一样”韩美昕挑眉反问,压根视他脸上的阴雨密布如无形。
“我在问你”薄慕年不悦地瞪着她,这才发现她脸上触目惊心的指印,他忽然伸手钳住她的下巴,不悦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打你了”
韩美昕拍开他的手,他总是不知轻重的捏她,她的皮肤又气得很,捏一下,几天痕迹都褪不下去,她满腹怨气道:“你能不能轻点,每次都捏得痛死了,我是人又不是木偶。”
“我在问你话,谁打你了”薄慕年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她。
“是意外,现在已经解决了。”韩美昕转身上楼,不想和他争吵,没意思。
薄慕年看着她的背影,他快步追上去,走到她身边,他拽住她的手腕,将她往主卧室拽去,门“砰”一声合上,他将她抵在门板上,手指心翼翼的轻抚她的脸颊,问道:“,谁打你了”
“了你还能打回去”韩美昕语气嘲讽,她身处险境时,他却和他的初恋开房,两人甜甜蜜蜜地度过一晚。
“你,我砍了他的双手”薄慕年简单粗暴道,打回去都是事了,敢动他的女人,他要让他记住教训。
“”韩美昕推他的胸膛,不想和他挨这么近,尤其是他身上还沾染着一抹女儿香,更是让她心里不舒服,“你离我远点。”
薄慕年眉头紧蹙,瞧她一脸嫌弃,他不悦道:“我就要离你这么近,不服你咬我两口”
若是平时,韩美昕还会和他拌嘴,今天她实在没心思,尤其是讨厌他身上那股香水味,“我了,要你离我远点。”
薄慕年见她神情暴躁,他伸手握住她的下巴,不悦道:“又在发哪门子脾气韩美昕,我是不是太宠你了”
“你可以不宠我,需要你宠的女人多得是,拿开你碰过别的女人的手。”韩美昕的语气里有着难以掩饰的酸味。
薄慕年一愣,顿时笑逐颜开,他笑眯眯地瞅着她,“为这个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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