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美昕看着他宽阔的后背,迟疑道:“我还能走,不用你背。d7cfd3c4bf3”
薄慕年回头望着她,眉目间多了一抹深凝,他目光移向她的脚,道:“你不想要你的脚。我看着还心疼呢,磨叽什么,快上来。”
韩美昕不敢违逆他,更不想好好的破坏了气氛,赶紧趴在他背上。这一激动,冲撞过去的力道差点把薄慕年扑倒在地上,薄慕年双手撑在地上,才稳住,他哭笑不得。
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怕他了看来他要努力很久,她才会像从前那样。在他面前不再战战兢兢的,而是有点傲娇的。
他一边背起她,一边想,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韩美昕趴在薄慕年背上,他背着她缓缓走出闹市区,来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她来y市大半个月了。虽然很少出来逛过,也知道他背着她走的方向,与他所住的酒店是背道而驰的。
她犹豫了一下,问道:“我们要去哪里,不回酒店了么”
薄慕年想起她刚才待在酒店里那不自在的模样,他点了点头。“嗯,你要是困了,就趴在我肩膀上睡吧,可能要走很久。”
韩美昕有些差异,又怕自己太沉,累着他,她道:“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薄慕年微微转头,只能看见她的侧脸,路灯下,她的侧脸温柔。唤起他心里的柔情,他摇了摇头道:“不用,我背得动,就是我们七老八十了,我也背得动你。”
韩美昕心头有种异样的感受,七老八十,他们可以一直在一起老去吗可是想想。要是他七老八十了,还像那天傍晚一样强上她,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薄慕年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居然在他背上打着寒颤,他没有问出口,背着她沉默地往前走去。韩美昕趴在他背上,一开始身体还有些僵硬,后来渐渐绷不住了,她软了身体,薄慕年背得也更顺手了。
她看着他背着她,穿过一条条街道,步伐迈得很大,但是背着她的姿势很稳,她一点也感受不到颠簸。她趴在他肩头上,轻声问道:“薄慕年,你要是背不动了和我一声,我下来走。”
“你这点重量算什么”薄慕年淡淡道,“以前跟部队负重徒步翻山越岭,我背着一百公斤的重物,走一天都不会感觉到疲惫。”
韩美昕提他提起过往,那是他身为特种兵时的经历,他几乎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起过,她低喃道:“那一定很辛苦。”
“当时并不觉得辛苦,反而觉得甘之如饴,我那时候的梦想,是从特种兵一直做到大校去,能进入中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停顿下来。
韩美昕听薄慕景过,他本就是当兵的料,立过许多战功,进入中央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后来因为林子姗,他才弃军从商的。
薄慕年穿军装的样子,一定很酷,她暗暗想着。
“现在那些梦想,对我来,真的只是梦想了,不过幸好,我转行了。”薄慕年忽然没头没尾的了一句,韩美昕没听懂,“为什么”
薄慕年转头又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他道:“要我还是军人,敢和你签这种契约,会被一枪崩了。”
韩美昕轻笑道:“你还知道啊,那你还敢和我签”
这个话题,其实是韩美昕心里的一道伤,她只是装作无所谓,以为这样久了,就真的不会在乎了。
薄慕年揶揄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韩美昕无语极了,她是不知道薄慕年到底哪里想来的那些花招,还罗列得清清楚楚,不仅如此,在她身上还用过几招。这个男人明明看着一本正经,在床上居然那样的无下限,真是无敌闷骚
走了一段路,韩美昕问他,“你累不累,要不放我下来”
“不累,你要是困了,就趴在我肩膀上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薄慕年低声道。
“你到底要背我去哪里”韩美昕担心他累,哪里睡得着。
“你睡吧,我喜欢这样背着你。”薄慕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的话让韩美昕的心砰砰的乱跳起来,其实如果薄慕年愿意放下身段来对一个女人好,那么这个女人就一定逃不掉他设下的甜蜜圈套。
她当真趴在他肩膀上,也不再问他要带她去哪里,因为不管去哪里,他都一定会在,所以她很安心。他的背让她感到很安稳,不一会儿,困意袭来,睡过去前,她还不放心道:“薄慕年,你要是累了,一定要叫醒我,我可以自己走。”
薄慕年薄唇微勾,喜欢她如此体贴的模样,他柔声道:“你安心睡吧。”
这一晚,薄慕年背着韩美昕穿了大半个城,将她送回了她所住的酒店。她睡得很沉,他将她放回床上时,她在枕头上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并没有醒来。
薄慕年坐在床边,低头凝视着她的睡颜,她红唇微嘟,像是在邀请他的品尝,他情不自禁的靠近她,贴上她的唇时,他难耐的低吟了一声。
他并没有深入,只是碰了碰她的唇就离开了,怕自己会压抑不住浑身奔腾的欲.望,会情不自禁的要了她。他移开视线,帮她脱下高跟鞋,她脚后跟磨起了水泡,他起身去找来碘伏与创可贴,先将伤口消了毒,然后再贴上创可贴。
做完这些,他将她的脚放回被子里,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去。
韩美昕再度醒来时,她看到天花板上熟悉的灯饰,她连忙坐起来,朝四周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她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失落。
她抬起手腕,看着手腕上那条手链,她伸出手指,轻轻转动着上面的石头。她一直以为,薄慕年做这些,都是附加条件,是为了让她更放松,然后更好的满足他。
可是他背了大半个城,将她送回她所住的酒店,却什么都没对她做,甚至不像前晚那样,死皮赖脸的留下来,抱着她入眠。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韩美昕一大早,被薄慕年的举动弄得跟丢了三魂六魄一样,就连在洗漱的时候,她都还一直在走神。穿鞋子的时候,她才觉察出脚后跟上有什么东西,低头看去,才发现昨晚被磨起水泡的地方,贴了一张创可贴,不用,这也是薄慕年做的。
她怔怔地看着创可贴,为什么她有种感觉,她是被他珍惜的人
韩美昕收拾好东西走出酒店,一眼就看见酒店外倚在车门上的郭玉,她忽然想起昨晚他打来的电话,她快步走过去,郭玉也看见了她,他微笑地凝视着她,等她靠近。
“美昕,早”
韩美昕看着眼前温暖的男人,她心里多了些莫名的歉疚,她道:“郭玉学长,早,昨晚对不起啊,手机突然没电了。”
“没关系,我就是担心你,要去公司吗我送你过去。”郭玉拉开副驾驶座车门,事实上,昨天他去了她公司楼下,没有等到她下楼来,才给她打电话。可是他不想,不想给她任何压力。
韩美昕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弯腰坐进车里。
郭玉关上车门,他快步上车,发动车子驶出酒店,车子在路上平稳的向前飞驰,郭玉看着她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他轻笑道:“以前,你很少有这样安静的时候,有心事么”
“没有。”韩美昕冲他笑了笑,“就是突然不知道该些什么了。”
郭玉看了她一眼,“随便什么,我喜欢听你话。”
“郭玉学长”韩美昕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薄慕年来y市了,他来督促收购组的工作,前晚,你走后,我们见过面了。”
郭玉突然明白,她为什么一直沉默了,他轻声道:“你们谈过了吗”
“我”
“没关系的,美昕,你等了我那么多年,我也可以一直等下去。你不用觉得有负担,只要你记住,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郭玉打断她的话,害怕她出让他无法接受的话来。
韩美昕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绞得指节发白,她偏头看着郭玉的俊脸,这样温暖安静的男子,如果她一直在等他回来,而没有和薄慕年在一起的话,他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她甚至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多等等,哪怕再多等一个月,也许他们都不会这样子错过,“郭玉学长,不要等我了,我不值得。”
“美昕,不要这种话,没有人比你更值得我珍惜。”郭玉轻声道。
韩美昕心中钝痛,她知道,她不可能让情况变得更复杂,郭玉与薄慕年是从一起长大的兄弟,上次薄慕年发狠将他们的车逼上隔离带,就已经明他的疯狂。
如今,他步步为营,明明急于得到她,却仍为了她放慢了脚步,如果她再次让他失望,她不知道后果是什么。她不想连累郭玉,当初签订契约时,没有任何人逼她,如今她也没有资格感到委屈,更不能将郭玉拖下水,让他们连兄弟都做不成。
“郭玉学长,真的不要等我。”韩美昕低声道,从薄慕年出现在她面前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他不会放开她了。
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肯放下身段讨好她,带她去逛街,背她回酒店,都明了他誓在必得的决心。这场婚,他是容不得她有半分的分心。
或许,她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对她有一点点好,她就开始动摇,想要和他好好过下去,哪怕有时候的他,是那样的让她害怕与胆怯。
郭玉的手紧握着方向盘,他没有看她,甚至没有再多问,怕多问一句,自己就会崩溃。车子停在公司楼下,韩美昕回头望着他,“郭玉学长,我到了,再见”
郭玉转头望着她,他轻轻对她笑,“美昕,不要有压力,去走自己的路,只是你记得,只要你转身,我一定还在。”
韩美昕的心没来由的痛了起来,这是一句怎样的承诺,他不计一切回报的,只为等她,她眼里泪光闪闪,她想她最近一定是太脆弱了,为什么总是想哭呢
她没有再让他别等她,她懂他的固执,她转过头去,推开车门下车,合上车门,她头也不回的走进办公大楼。身后,那道缱绻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她走进电梯里,她捂着眼睛,强忍着眼泪。
她一直没有注意到,电梯里除了她,还有一个人。
薄慕年站在电梯里,看见她从郭玉车上下来,看见她隐忍着眼泪的模样,他顿时心浮气躁起来,他抿着唇,冷声道:“你就这么舍不得他”
韩美昕受惊不,她瞪大眼睛,转头呆滞地望着他,薄慕年黑眸里跳跃着火光,冷冷地盯着她,她还真是给了他一个大惊喜,他百般为她着想,可是她却把他的用心糟蹋得一分不剩。
他怒气冲冲的靠近她,将她抵在电梯金属壁上,他沉声道:“韩美昕,你到底有没有心”
韩美昕被他吓得呼吸都停滞了,她分明在他眼里看到了暴戾的前兆,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最后又感到无力,“薄慕年,我和郭玉学长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那是哪样”薄慕年抬手,伸出食指揩掉她眼窝处的眼泪,他讥嘲道:“你的眼泪不是为他而流韩美昕,是不是我对你再好,你都感觉不到我对你的用心,嗯”
韩美昕看着他指腹上那滴闪亮的泪珠,她抿紧了唇,她太清楚她刚才为什么哭,是哭她和郭玉之间的缘分,真的已经结束了。他们谁都无法撼动时光,谁也回不到过去。她是心疼,心疼他明知道他们已经错过,还要固执的等下去。
可是这些话,她如何能对薄慕年
“薄慕年,为什么是你,为什么要是你”韩美昕微仰起头望着他,苦涩的问道,为什么偏偏是他
薄慕年邪笑,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邪佞道:“韩美昕,不管你是不是后悔了,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是我薄慕年的女人,你想和你的初恋情人双宿双飞,除非先杀了我,否则你不要妄想”
韩美昕一时心惊胆颤,昨晚他们之间还温情脉脉,不过一夜功夫,又回到了解放前,她闭上眼睛,“薄慕年,你一边陪你的心上人去美国治病,一边又拽着我不放,你到底想要怎样”
“你在乎吗,韩美昕”薄慕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不等她回答,他道:“你不在乎,因为你急着逃离我身边,回到你初恋情人的怀抱里。是不是因为姗姗的存在,你反而松了口气,觉得把我推到她身边,你就可以全身而退”
韩美昕微微瞪大眼睛,他到底在什么他为了林子姗连家都不归,好不容易回去一次,却把她弄得遍体鳞伤,现在他居然她把他往林子姗身边推,“薄慕年,你不要冤枉我,明明是你还放不下你的林妹妹。”
“那你告诉我,你刚才在哭什么韩美昕,待在我身边很委屈么”薄慕年逼近她,此刻在他心里,她所有的质问,都是在为她的三心二意找借口。
她难道看不出来,他一直在放慢脚步追求她么
韩美昕抬手抹了抹眼睛,她抿着唇不话,薄慕年恼怒极了,他手指稍稍用力,捏紧了她的下巴,低喝道:“话”
韩美昕被他激怒了,她突然伸手用力推开他,她大声道:“是,我就是觉得委屈,我就是受够了,你这么阴晴不定,高兴的时候就哄哄我,不高兴的时候就弄得我浑身是伤,薄慕年,我就是受够你了。”
韩美昕越越大声,完全没有注意到电梯在身后缓缓开启,电梯外面站了几个分公司的职员,都愣愣地看着电梯里这一幕,他们好像在无意间撞破了什么,老板脸色好阴沉,会不会当众掐死韩律师
唉,韩律师居然是老板的女朋友,一个禁欲一个闷骚,倒是绝配啊不过那些中意韩律师的男同事,要是知道韩律师名花有主了,只怕要哭晕在厕所里。
韩美昕完了,感觉到一阵诡异的安静,她转头看去,就看到电梯外面站着几个瞠目结舌的职员,她顿时尴尬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再回头瞧见薄慕年阴沉的脸色,她反应过来的同时,就是夺门而逃。
薄慕年瞪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目光凌厉地扫向那几名职员,随即迈开长腿走出电梯,朝办公室走去。
走进办公室,薄慕年想起韩美昕刚才的话,他脸色阴郁到极点,她受够他了好,很好,非常好韩美昕,既然我对你来软的你不接受,那就来硬的好了。
他拿起内线,拨通外面助理的电话,让她叫韩美昕到办公室来。韩美昕接到助理的电话,她就知道,薄慕年肯定生气了。
她战战兢兢来到办公室外,敲门进去,就听到薄慕年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听到她的敲门声,他转过身来,他脸上挂着温软的笑意,仔细叮嘱电话那端的人,“你刚做完手术,身体还没有康复,不要心急,听医生的话,徐徐图之,不要勉强自己。”
韩美昕站在那里,听出他应该是和林子姗在打电话,她心里一阵难受,他叫她上来,就是为了让她看他怎么关心别的女人么
不知道那边了什么,他又道:“我在这边还好,工作不是很忙,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去美国看你。”
韩美昕觉得她杵在这里就是多余的,她咬了咬牙,转身往办公室外走去,身后传来一道凌厉的声音,“我让你走了么”
韩美昕背影一僵,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恶狠狠地瞪着她,她抿紧了唇,就听他匆匆与那边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
薄慕年抬步朝她走来,经过办公桌,他将手机扔过去,目光却是紧紧锁住她,韩美昕下意识往后退,直到背抵在门上,她无处可退,她才仰起头迎视着他冷怒交加的目光,“薄总,如果你没什么吩咐,那我先出去了。”
完,她拉开门,下一秒,薄慕年一手撑着门,将门重新合上,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她,“韩美昕,如果我不放你,你以为你真的能躲得了我吗”
他呼吸时喷出的热气喷洒在她耳边,她忍不住轻颤起来,“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你不知道”薄慕年脸色阴沉,他给了她太多的自由,让她越来越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既然她不稀罕他的柔情,他也不用再费心讨好她了。
“你”韩美昕仓皇地盯着他。
“我叫人订了下午的机票,你和我一起回桐城去,回去当好你的薄太太,若你敢再三心二意,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薄慕年完,就放开她,转身走向办公桌。
韩美昕听出了他的意思,他不准她在y市,是不准她再和郭玉藕断丝连,她急道:“我是这次收购案的法务代表,收购案还没有结束,我不能回去。”
薄慕年冷冷道:“你以为没了你,就没人能担当这次收购案的法务代表了韩美昕,你别忘了,你首先是我的太太,其次才是公司的法律顾问。”余沟叼巴。
向来公私分明的薄慕年,却是第一次在工作的事上寻了私,当初放任她来y市,他就已经大错特错了,他千算万算,漏算了郭玉也来了y市。
“薄慕年”韩美昕还试图些什么,却被他冷声打断,“出去”
韩美昕气得要命,“我来y市,是薄董事长亲自审批的,我就这么回去,他会失望的。”
“是怕我父亲失望,还是怕你的郭玉会失望”薄慕年倚在办公桌旁,他盯着她,她极力争取留下来的样子,在他眼里,都是为了郭玉。思及此,他心中更是恼怒。
“出去,否则不要怪我在这里,对你做点什么让你后悔莫及的事。”薄慕年满目戾气,他话音刚落,韩美昕根本不敢与他争辩,迅速转身拉开门离开。
她心里清楚,薄慕年绝对是到做到的人
韩美昕一路被薄慕年半胁迫着上了飞机,飞机起飞那一刹那,韩美昕心事重重地看着窗外,为期不到一个月的逃离,她将要再次回到那片土地上,回到她该尽的义务里。
薄慕年坐在她旁边,他在翻阅件,目光扫过她,语气温凉道:“在想什么你的郭玉”
韩美昕回头望着他,大概是在飞机上,她不怕他对她怎么样,她故意气他,“对啊,你能掌控我的人,可你无法掌控我的思想,我想哪个男人都与你无关。”
薄慕年恨得咬牙切齿,“是么”罢,他“啪”一声合上件,一手穿过她的后颈,将她拽过来,众目睽睽之下吻住她的唇,是吻,用咬来形容更恰当。
头等舱里,只有四排座位,他们坐在一排,薄慕年旁若无人的吻她,甚至将手伸进了她衣服里,抚摸着她腰上的软肉。
韩美昕瞪大眼睛,薄慕年的俊脸倒映在她眼里,他没有闭上眼睛,几近残暴的咬她,韩美昕握住他探入她衣内的手,唔唔的抗议。
半晌,薄慕年才气喘吁吁地放开她,盯着她嫣红得快要滴血的嘴唇,他残酷道:“我是控制不了你的思想,但是我可以在你身上烙印下属于我的痕迹,让你一辈子都挥之不去,而这,是你的郭玉做不到的。”
韩美昕怒瞪着他,她抬手狠狠擦了擦唇上的痕迹,扭头看向窗外,不再理他。
薄慕年盯着她的后脑勺,突然觉得没趣,他深吸了口气,勉强压抑着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重新翻开件批阅。
飞机起飞,上升过程中颠簸不停,韩美昕眼眶发胀,她盯着窗外,俯瞰着y市的城市风貌,她宁静的时光,注定要结束了。
两个半时后,飞机降落在桐城机场,两人一前一后下飞机,谁也没有搭理谁。薄慕年走在前面,他手里提着一个公包,韩美昕跟在身后,旁边有孩子跑过来,撞了她一下,她被撞得往旁边歪倒。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跌个狗啃泥,腰间突然伸来一只大手,紧紧搂着她的腰,将她拉了回去。
她扑进那副熟悉的怀里,抬头愣愣地望着他,薄慕年剑眉微蹙,不悦地盯着她,低声斥道:“走路发什么呆”
韩美昕连忙站直身体,想要从他怀里退出来,他却理所当然的搂紧了她的腰,大步朝出口走去。
两人都没有话,一直到领取行李的地方,薄慕年才松开她,盯着不停转动的传输带,看到她的行李箱,他先她一步伸手拽下来,推着往外面走。
韩美昕只得跟上,两人步出机场,徐浩与司机已经等在那里。薄慕年是直接从美国飞去y市的,徐浩并没有跟他一起去美国,看见他们走出来,他有些激动道:“薄总,薄太,你们终于回来了。”
薄慕年淡淡的颔了颔首,将行李箱交给司机,他弯腰坐进车里。
韩美昕朝徐浩打了声招呼,然后跟着坐进车里。徐浩看着并排坐在后座上的两人,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他关上车门,转身坐进副驾驶座。
司机放好行李箱,转身上车,发动车子驶离机场。一路上,沉默在蔓延,徐浩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后座上的两人,他转过身去,看着韩美昕,道:“薄太,这次去y市辛苦了。”
“谢谢关心,不辛苦。”韩美昕含笑道。
薄慕年斜睨了她一眼,阴阳怪气道:“她哪会觉得辛苦,只怕已经不思蜀了。”
“”韩美昕看了他一眼,没再话,徐浩讪讪的,自然看出来薄总很不高兴,他不敢再和韩美昕话,生怕引火烧身。
韩美昕扭头看着窗外,离开桐城大半个月,如今再度回来,她心里五味杂陈。当初她是迫不及待的逃离,如今是不情不愿的归来。
薄慕年看着她的侧脸,看到她脸上的忧伤,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还是在想郭玉思及此,他的周身的气场瞬间冷了下来,他伸手过去扣住她的手,用力握住。
韩美昕被他捏痛了,她回过头来瞪着他,沉默的想要收回手,他却越攥越紧,她恼怒道:“薄慕年,你想把我的手捏碎么”
“你敢再想他,信不信我就敢把你的手捏碎”薄慕年从齿缝里迸出这样一句威胁来,他确实管不住她的思想,所以他才更加恼怒,更加想在她身上找存在感。
明明他就在她身边,为什么她想到的却是别人
韩美昕瞪着他,气得红了脸,“你无可理喻”
“随你怎么,我就是不准你想他”薄慕年低声道,在她面前,他经常感到挫败,他想要好好和她话,但是常常没几句话,两人就会吵起来,要不然就冷场。
偏偏这样的女人,他却放不下,他到底是着了什么魔才会想要和这个脾气又臭又硬的女人在一起
韩美昕别开目光,他怎么能得如此理直气壮他可以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关心林子姗,却不准她想别的男人,他怎么可以这么霸道
即使两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车厢就这么大,前排的人还是无可避免的听到他们的对话,徐浩感觉到,薄总和薄太的感情,似乎比大半个月前还要糟糕了。
司机开车直接送他们回了清水湾别墅,车子停在别墅前,薄慕年率先下车,没有理会还坐在车里的韩美昕,他穿过花园,径直进了别墅。
韩美昕步下车来,她站在别墅前,抬头望着这座别墅,她叹息一声,不管她愿不愿意,她终究还是回到这里来,面对属于她的人生。
其实现在事务所与薄氏集团已经续了三年的约,她可以反悔,不必跟着薄慕年回来。可是她还是跟着他回来了,回到这座宛若牢笼的地方。
司机拎着她的行李进了别墅,她慢慢走进去,刘妈站在门口等她,看着她老泪纵横,情不自禁的上前握住她的手,感慨道:“太太,你终于回来了。”
韩美昕握着她的手,轻声道:“刘妈,我回来了。”
刘妈一个劲的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看你一身风尘仆仆的,先去楼上洗个澡,刘妈给你做最拿手的白切鸡。”
如果这座别墅还有温暖的地方,那么就是刘妈,从她搬进清水湾,她就把她当成女儿一样照顾,她笑着点头,然后转身上楼去了。
刘妈看着她的背影,她抹了抹眼泪,太太回来了,这里又是一个家了,真好
韩美昕走到主卧室外,她犹豫了一下,才推开门进去。走进去,就看见薄慕年的衣服扔了一地,她皱了皱眉头,弯腰一件件拾起来搭在腕间,来到衣篓前,她把衣服扔进去。
她转身打量着卧室,主卧室里什么都没变,就连床单都还铺着她离开时的床单,不过很快,她就发现哪里不一样了,她买回来的水晶灯不翼而飞了。
她怔怔地盯着,身后突然传来移门拉开的声音,薄慕年腰间系着一条浴巾走出来,见她回过头来望着他,他看向她刚才望着的地方,淡淡道:“水晶灯被我砸坏了,你有空我们明天去灯饰商场买一个回来。”
韩美昕回头望着天花板,发现天花板上还有被划过的划痕,这里少有将近三米高,他得生气成什么样,才会砸东西砸到天花板上去“坏了就坏了,不用买了。”
薄慕年目光沉沉地望着她,对她淡漠的态度十分不喜,“就砸了你一个灯而已,想发脾气就发,忍着做什么”
“我没有想发脾气,你不喜欢水晶灯,就叫电工来把之前的灯换上去就行。”韩美昕淡淡道,现在想想,那个水晶灯吊在这房间里,确实有些不伦不类。
薄慕年盯着她,半晌,他转身朝衣帽间里走去。韩美昕望着他的背影,他又不高兴了,唉,他们总是三句话不到一处,不是他不高兴,就是她不高兴了。
韩美昕打算去浴室洗澡,但是薄慕年在,她没有去,打算等他出去了再进去洗。她等了一会儿,就见薄慕年穿戴整齐的出来,他径直来到她面前,拽住她的手腕就往门外走。
韩美昕被迫跟着他走,她边走边道:“薄慕年,你要带我去哪里”
薄慕年的声音沉沉的传来,“去买灯。”
韩美昕没想到他风就是雨,她无语到极点,被他拽着出了门,来到巴博斯面前,巴博斯已经修好了,薄慕年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将她塞了进去,然后迅速上车,发动车子朝灯具市场驶去。
一个时后,韩美昕与薄慕年身处在灯光璀璨的灯具市场,这里有各式各样的灯饰,有最朴实的吸顶灯,也有最华丽的水晶灯,看得人眼花缭乱。
当初韩美昕买那盏水晶灯时,只是一时兴起,买回去后,也觉得怎么看都好看。现在被薄慕年赶鸭子上架的来买灯,她望得脖子都酸了,都没有遇到自己特别想买的。
薄慕年一路陪着她,逛了好几家,她都没有看到如意的。她坐了一下午飞机,再加上脚后跟昨晚磨起了水泡,她精神不济,她道:“我们回去行不行改天再来买。”
“不行”薄慕年厉声拒绝,看不得她失落的样子,就非得要她买了再回去。
“我又累又饿,你能不能放我一马”韩美昕觉得薄慕年是在变着法的折腾她,要不然什么时候不好来买灯,非得今天。
薄慕年看着她的表情,“这家没有满意的那我们再看下家。”
韩美昕瞪着他的背影,“薄慕年,你到底想怎样不要一出是一出行不行”
薄慕年没理她,直接走进下一家,韩美昕被他折磨得没脾气了,只得瘸着脚跟进去,薄慕年转了一圈,目光落在她身上,“有喜欢的吗”
韩美昕随手指了一盏,像是应付他一样,“就这盏吧。”
薄慕年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天花板上垂落着一盏水晶灯,他再回头看着她的脸,他皱眉,“你确定你喜欢这个”
“对,我喜欢这个,你买吧,买了我们就回去。”
薄慕年抿着薄唇,没买,他转身走出这家店,又往下家走。韩美昕瞪着他的背影,他到底想怎样她让买,他又不肯买,他就是故意带她出来撒气的吧
“韩美昕,好好看清楚你喜欢的是什么,找不到你中意的,今晚我们就耗在这里,别回去了。”薄慕年的声音从前面飘过来,韩美昕气不打一处来,他非得让她挑喜欢的,可如果这里都没有她喜欢的呢
他根本就不懂,她当初想买的是什么,她那么欢喜的把那盏水晶灯换上去,就是要在他的房间留下属于她的一抹温柔,又是为什么
如今在这满是灯海的灯具市场里,她找不到当时那种暗藏的窃喜,再华丽的水晶灯,也不会是她想要的。
而韩美昕也不懂薄慕年,他固执地让她挑她喜欢的水晶灯,其实就是让他们回到之前,就算有点磕磕碰碰,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至少每天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他想要的,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韩美昕实在找累了,每当她应付的指一盏灯让他买时,他都会问她真的喜欢吗不管她怎么回答,他最终都会转身离开。
也许有些东西,一旦破碎了,就是再诚心诚意去求,都未必能再求回来。比如人心,比如缘分。
最后,在一家灯具店里,韩美昕看到了一盏与她之前买的一模一样的水晶灯,薄慕年也发现了,他心中大喜,连忙让店长取下来给他,他捧着那盏水晶灯,眼睛亮亮地望着韩美昕,“这盏,喜欢吗”
韩美昕看着他神采奕奕的神情,还有他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眼睛里那抹失而复得的喜悦感染了她,她情不自禁的点头,“嗯。”
“那就这盏。”薄慕年满心欢喜,他们走遍了整个灯具市场,那么多光彩夺目的水晶灯都没能让他们满意,其实他们下意识是在找那盏一模一样的水晶灯。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所有的不快与芥蒂,都在这一笑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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