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慕年蹙紧眉头,没想到会是林若欢指使的,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个男人,冷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那个男人疼得脸惨白,他甚至感觉到温热的鲜血从他身体里淌出来,很快就将床单浸湿了,他尖锐的冷笑起来,讽刺道:“看来你也是个有了新人忘旧人的男人,三买凶要杀了你的发妻,你居然还想为三开脱,谁不知道林若欢是你的情人”
薄慕年眉峰皱得更紧,他并非是不相信,而是想要确认一下,“拿出证据来,我就相信你”
“证据我没有证据。”那个男人摇了摇头,林若欢找他时,都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包括转给他的钱,都是直接给的现金,没有通过转账,或者是支票,让人查得出来,这样精明的女人,做事毫不留把柄,他上哪里给她找证据。
“既然没有证据,我凭什么相信你”薄慕年冷笑,“你随口胡诌,拉一个人下水,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呵呵”男人大笑起来,薄慕年猛地加重力道,男人脸立即变得狰狞,疼得额上青筋暴起,他疼得一边吸气,一边求饶,“薄先生,你放过我,我的都是事实,林若欢那个娘们精明得很,给了我钱就走了,让我收拾了韩律师,也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我当时是抱着一死了之的心态,也没有留证据,如果你实在不相信,你可以查我的通话记录,有她给我打的电话。”
比起死来,有时候生不如死更痛苦,这个男人此刻就是生不如死。
薄慕年松了力道,他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条手绢,优雅的擦着手上的血迹,那模样就像来自地狱的魔鬼,阴冷噬血。
那个男人一心只想和韩美昕同归于尽,林若欢过,韩美昕与薄慕年已经离婚,她现在是薄慕年的心上人,他眼里只看得到她,看不到韩美昕,杀了她以后,尽量伪装成自杀。那样的话,媒体就会以为韩美昕与薄慕年离婚,痛苦不堪的情况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把他们摘得干干净净。
他跟踪了韩美昕几天,发现她确实一个人单独住,他知道她今天有场官司,就跟到法院,一直等到官司结束,看到韩美昕失魂落魄的走了法院,然后上了车,开车离去,他觉得这是最好的时机,就一路跟着她,看见她开车去江边。他脑子里就浮现了一个杀人计划。
只要把韩美昕的车子撞进江里,他再自杀就行了,绝不会连累别人。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薄慕年会那么快赶来,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此刻他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他不该那么傻,杀人不仅是犯法的,而且也把自己的前途葬送了。
薄慕年擦完手上的血迹,将手绢扔进垃圾桶里,他寒声道:“若你敢有半个字谎言,我会让你把牢底坐穿。”
“我不敢,我真的没有撒谎。”
薄慕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大步走向门边,岳京连忙拉开门,等他出去后,他跟在他身后,看薄慕年冷酷到极点的表情,他道:“老大,你打算怎么做”
“杀人偿命,证据保存下来了没有”薄慕年已经姑息了林若欢一次,没想到她不仅没有悔改,反而变本加利,要杀了韩美昕。
他只要一想到刚才他若是晚到一步,韩美昕就被人连人带车撞进江里,他就肝胆俱颤,他绝不能让这么危险的人继续留在韩美昕周围,否则今天的噩梦,总有一天会变成事实。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看来他真的对林若欢太宽容了。
“保存下来了,只是那人的话真的可信吗毕竟林若欢才20岁,看起来也不像心思歹毒的女人。”岳京提醒道,怕薄慕年冲动之下,误信了歹人的话。
薄慕年薄唇微勾,眸底掠过一抹冷笑,他道:“是不是她,试试就知道了。”
林若欢确实才二十岁,但是从她岁起就展现出来的心机,她要害人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上次她去薄氏集团找他,他没有理会她的求饶,她怀恨在心,把所有的账都算在韩美昕身上,这也是绝对有可能的。
岳京脚步一顿,随即加快脚步跟上去。
当天下午,桐城电视台播放了一条新闻,一辆车牌为xx的白沃尔沃被一辆白s进江里,两名车主同时坠江,经过打捞,只打捞上了车子,没有打捞到人,两名车主生死不明,身份正在确认中。
林若欢看到新闻上这则消息时,整个人都振奋起来,她站起来,看着被打捞上来的两辆车,车身毁损严重,可依稀辩认得出来车的标志与车牌。
她知道韩美昕的车牌,看那被打捞上来的白沃尔沃,她不仅没有一丝不安,反而恶毒道:“韩美昕,你跟我斗,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阿年哥哥是我的,只要你死了,他迟早都会爱上我。”
林若欢从岁遇见薄慕年,就喜欢上了他,这些年她一直收集着有关他的消息,知道他和韩美昕闹离婚,可不管韩美昕怎么和他闹,他都从不答应,甚至还用强硬的手段,让韩美昕无法上诉。
那个时候她心里就嫉妒,如果她长大一点,她就可以去爱阿年哥哥了。直到岁那年,她终于有机会走秀,她在台上,穿着精美的服饰,而薄慕年就坐在现场的第一排,他身边坐着的是与他貌合神离的韩美昕,整个过程中,她美得发光发热,可是他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在她身上过,而是一直盯着韩美昕。
韩美昕到底有多好她不如姐姐漂亮,也没有她的灵气,除了那双凤眼媚得撩人以外,她身上没有任何地方亮点。可偏偏就是这样平凡无奇的女人,却夺得了薄慕年所有的注意力。
她不忿,更不服,她那么漂亮,在台上光芒万丈,为什么他就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她
她试着在许多场合与他碰面,她从来不提姐姐的名字,是不想在薄慕年心里留下的印象,她就是林子姗的妹妹。她不想这样,她想用她林若欢的名字存在他的视线里。
可是太难了,她第一次向他介绍她的名字时,他只是觉得有点耳熟,并没有想起她是谁,后来她不得不提起姐姐。
只有这个名字,才能让他们有共同的话题。可是她提起姐姐,薄慕年的态度依然很冷漠,甚至没有因此对她特别照顾。
当初姐姐的葬礼上,她很想再见他一面,在姐姐下葬前,她给他打电话,求他去参加葬礼。可是这个男人有多绝情,姐姐生前,他东奔西跑,送姐姐去美国做手术,甚至在姐姐几度病危时,都守在床前。她想,他应该是深爱姐姐的,否则他不会抛下自己的妻子,来照顾姐姐。
然而那天,她从晌午等到天黑,都没有等到他来,她一直以为,薄慕年会去送姐姐最后一程,可是他没有。她不了解这个男人,就像他突然封杀她一样,绝情得一点情面都不留。
这两年,她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年纪轻轻,就有了这么成功的事业,甚至把模特事业当成了终身事业,就在她想要大展身手时,一夕间,她失去了所有。
她接受不了自己突然从天堂掉进地狱,受不了那些原本被她甩了十条街的模特取代了她的位置。薄慕年对她这么绝情,全都是因为韩美昕,所以这个女人该死,一定得死
此刻,她看着新闻,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到最后,眼泪掉了下来,她又哭又笑,道:“阿年哥哥,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她原本可以不死的,是你,是你的偏执害死了她。”
林若欢到底才20岁,再变态,买凶杀人之后,都会开始感到不安。薄慕年的手段她是知道的,他若要细查,不可能查不到她头上来。
她兴奋之后,就陷入了漫长的不安与惶惑中,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她就听见有女人的哭声。她听冤死的人,如果鬼魂不肯散去,她会回来找害死她的人。
她越想越不安,越想越害怕。偌大的公寓里死气沉沉,她把自己缩在角落里,灯光开得再明亮,都无法抵挡住心里的恐惧。
她拿手机看时间,刚碰到手机,“啪”一声,屋里陷入黑暗,她吓得尖叫一声,紧接着她的手机“叮”一声,她点开手机,就被上面披头散发的女鬼吓得大声尖叫起来,“不要找我,不要找我,不是我。”
害人的终会心虚,林若欢还没有到达无药可救的地步,一看到手机上披头散发的女鬼,她就以为是韩美昕回来找她索命来了。
她拼命想关掉手机,可手机就像被黑客入侵了,她关不掉,里面传来女鬼断断续续的声音,“你杀了我,我要你偿命。”
林若欢听着那带着回音的声音,吓得用力将手机扔到墙壁上,手机应声而碎,顿时陷入黑屏,女鬼也消失了。
林若欢跌坐在地上,她伸手捧着头,头发凌乱,额上冷汗扑簌簌直流,眼前全是那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女鬼满脸的鲜血与怨恨,让她记忆犹新。
她大口大口的喘气,恐惧的心情还没平复下来,突然“砰”一声,防盗门不知道怎么开了,一个穿着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的女人从门口飘了进来。
林若欢看那女人朝她飘过来,她吓得呼吸都停顿了,双眼瞪得大大的,嘶声叫道:“鬼,鬼啊,有鬼啊,来人啊,有鬼啊。”
她拼命往身后爬去,可是身后就是墙壁,她吓得腿软,浑身都在颤抖,她双手抱头,不停磕头,不敢去看“女鬼”,“我知道你在地下寂寞,我会给你烧很多帅哥,烧很多钱很多别墅很多豪车,不让你感到寂寞,求你放过我”
“林若欢,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杀我,我好寂寞啊,你来地狱里陪我。”“女鬼”的声音带着不出来的怨恨与空灵,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在这寂静的深夜,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我不去,我不去,你已经死了,你别再缠着我了。韩美昕,你这个贱人,我不怕你,我不怕你,你活着的时候都没有斗赢我,死了你还想翻什么浪”林若欢恐惧到极致,反倒是不怕了,她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女鬼”。
“为什么要杀我,我跟你无怨无仇。”
“是么”林若欢一步步逼近她,笑得格外狰狞,让厉鬼都胆寒,她道:“你抢了我姐姐的男朋友,害她病死,她到死都希望阿年哥哥送她一程,可是你这个心机婊,你不准阿年哥哥去,阿年哥哥没有送姐姐最后一程,姐姐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还有我,我跟你有什么仇,不要是你,阿年哥哥不会封杀我,不会把我打入冷宫。”
“女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没有往后退。
林若欢被刺激到极点。此刻是不吐不快,就好像完了,压在自己心头的那块巨石就会落下去,她就再也不用为杀了韩美昕而感到惶恐与害怕。
“你该死你抢了阿年哥哥,就好好和他过日子啊,可是你一直作,一直作,就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你的,你明明得到了那么多,却还不知道珍惜,你不知道你拥有的,是别人几辈子都盼不来的我恨你,恨不得你死,对,我是买凶杀人,可你一个死人能奈我何韩美昕,我告诉你,总有一天,阿年哥哥会看到我的好,从而爱上我。”
“是么”一道冷冷的反问,从门边传来,下一秒,屋里陡然大亮。
突如其来的强烈灯光,刺得一直在黑暗里的林若欢睁不开眼睛,她下意识伸手挡在眼前,那道冰冷的男声让她如坠冰窖,还没看见来人的长相,她已经知道,完了
她太得意忘形了,压根没想到这是圈套,更没想到薄慕年会这么快找上门来。
薄慕年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端的是丰神俊朗,可那双黑眸里却像凝结着寒冰,射出来的光芒冷嗖嗖的,像刀子一样割在林若欢身上。
林若欢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触到他眸底寒冷的光,她浑身轻颤起来,急着辩解道:“阿年哥哥,你听我,我刚才的都是气话,你别当真。”
薄慕年踱到她面前,神情冷漠地盯着她,“是不是气话,到了警局和警察去。”
林若欢脸惨白,她望着男人,没想到他这么狠心,他要把她送去警局,她咬着下唇,牙齿深陷进唇瓣里,她甚至尝到了鲜血的味道,“阿年哥哥,你误会了,我没有动韩美昕,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我已经失去了所有,再去坐牢的话,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求饶的话和法官。”薄慕年冷酷道,他朝门外的警察使了个眼,立即有两个身穿制服的男人走进来,拿着手铐要将林若欢铐起来。
林若欢知道薄慕年是来真的了,她急得眼泪直掉,她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冷酷,可她以为自己会是特别的,以为韩美昕死了,他就会倍感珍惜她,可是为什么故事的发展,与她的预料差这么多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薄慕年面前,“阿年哥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没有杀韩美昕,我刚才都是的气话,你相信我啊,不要送我去警局,我求求你”
薄慕年垂眸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你不知悔改,反而还变本加利,就算你姐姐在九泉之下知道你这么无药可救,她也会赞成我的决定,把她带走”
两名警察走到林若欢面前,伸手将她从地上拽起来,了例行的逮捕话后,其中一人将手铐铐上林若欢的双腕,林若欢感觉到手铐上的冰冷温度,她浑身都凉透了,她不再求饶,看着眼前这个冷酷绝情的男人,她突然大笑起来,“阿年哥哥,你现在杀了我也没用,韩美昕已经死了,你再也找不回她了,哈哈哈,我会在监狱里看着你怎么痛苦的度过余生,放心,我比你。我一定会活着看你怎么后悔莫及。”
薄慕年眉峰皱成了一个川字,他抿了抿薄唇,“无药可救”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连一丝悔改都没有,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竟教出了这样偏激又愚蠢的孩子薄慕年看着其中一名警察,道:“一切按规矩办,量刑不必顾虑,最好让她把牢底坐穿,以免她出来祸害社会”
林若欢听到薄慕年如此冷酷的话,她仰天大笑,“我太可悲了,我怎么会爱上你这样铁石心肠的男人薄慕年,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我们从来没有相遇过。”
“正好也是我所希望的。”薄慕年冷冷道,来的路上,他其实还在想,是不是那个男人走投无睡,狗急跳墙拉林若欢垫背,可是现在他才知道,他把林若欢想得太善良了,她的狠毒不停刷新他的认知。
他自认他对她问心无愧。
两名警察接收到薄慕年的眼,立即扭着林若欢往门外走去。
离开公寓,薄慕年开车回私人医院。车子驶进住院部大楼下的停车场,他仰头看着如泼墨般的夜空,他感到很疲惫。他闭上眼睛,等情绪好转,他才推开车门下车。
刚走进住院部,他的手机响了,他接通手机,是护士打来的,通知他韩美昕已经醒了。他挂了电话,大步朝病房走去。
走进病房,他就看见韩美昕头上缠着纱布,脸有些苍白的靠坐在床头,听到他的脚步声,她抬头望过来,看见他时,她唇边扯出一抹清浅的笑意,下一秒,眼泪却滚落下来。
薄慕年心里一揪,心疼得厉害,他快步走到床边,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拇指指腹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哑声道:“医生你有轻微的脑震荡,不准哭,嗯”
韩美昕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想到下午时那惊险的一幕,她委屈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薄慕年听见她压抑的哭声,心里越发难受了,看她眼泪不停的留下来,他擦都来不及,他倾身过去,薄唇吻上她的眼睑,将她眼角的泪水吮干,他轻声诱哄道:“傻瓜,你不是好好的吗要对我有信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不哭了,好不好,你哭得我心都乱了。”
韩美昕垂着眸,脸颊微微发烫,直到此刻,她都还心有余悸,她伸手抹掉眼泪,“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薄慕年,到底是谁要取我性命”
“你刚醒,别想那么多,我会处理。你肚子饿不饿,我让人去买点清淡的粥回来,你吃一点”薄慕年转移话题,并不想让她知道,她今天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不饿。”韩美昕刚完,肚子就咕噜噜叫了起来,她尴尬地看了薄慕年一眼,其实中午她就没吃东西,输了官司,她很难受,没什么胃口,就去江边吹吹风,结果没想到遇到这种事。
薄慕年没有笑话她,她受了这么大的刺激,身心都疲惫,他拿手机打电话,吩咐对方20分钟内把粥送到。韩美昕看着他,道:“20分钟哪够啊徐秘书的家到这里,都要半个多时,更别提你还指定了酒楼。”
“我只看结果,不能让老婆挨饿。”男人任性道。
韩美昕摇头失笑,他不让老婆挨饿。就去虐待别人,当他的秘书真惨。薄慕年握住她的手,不止她心有余悸,他也一样,生怕眨眨眼睛,她就消失了。
这个磨人的妖精啊,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他得赶紧将她娶回家,他这颗心才能定一定。
“韩美昕,等你出院了,我们去办复婚手续。”
“哦。”韩美昕的反应很平淡。
“就一个哦字没有别的话想和我”
“你是想听到我拒绝么我认真想了想,之前嫁你就嫁得太容易了,要不这次我矫情一下”韩美昕望着他笑眯眯道。
薄慕年连忙道:“那还是哦。”
韩美昕脸上的笑意更深,她微微倾身,将脑袋靠在薄慕年的肩膀上,倾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她道:“薄慕年,你今天真的很帅,可惜那个时候我怕死了,没来得及看见你是怎么把那辆白s翻的,不过我看到你从车里下来,那样子就像从天而降的天神,我当时都感动得哭了。你怎么会那么快就赶过来了”
“我就在附近办事。”男人的神情有些傲娇,好像是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称赞他的话,这女人被撞一下,难道把脑子撞开窍了,总算知道怎么哄自己的男人开心了。
“难怪。”韩美昕点了点头,“还好你及时赶来了,要不然我就死定了。”
“傻瓜,越是紧急情况,越不能慌了神,如果我没及时赶到,你也得自救,不能傻乎乎的等死。那一段江水很深,就算车子被撞进江里,你从车窗里游出来的机率也是相当大的。”薄慕年冷静的和她分析,虽然知道这种事再不会发生,但是还是想让她多一个求生技能。
韩美昕的神情有些尴尬,她低声道:“我是旱鸭子,掉进水里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别墅里的游泳池,他从来没见过她在里面游泳,他以为她是性格古板,没想到是只旱鸭子,看来她有必要再让她学一个求生技能。
韩美昕住院三天,直到医生宣布她状态稳定后,薄慕年才准她出院。她额上的伤有点重,一个月后的婚礼是赶不上伤口愈合了,好在外科医生医术精湛,缝合后不会留下疤痕。
出院前,薄慕年陪韩美昕去外科拆线。韩美昕很紧张的坐在椅子上,医生拆开纱布,她的伤口愈合得不错,不用担心会留疤。
韩美昕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就是知道拆线很疼,她一直处于很紧张的状态。
薄慕年坐在旁边,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韩美昕,别紧张,生孩子那么痛的事都挺过来了,这点痛怕什么”
韩美昕踢了他一脚,敢情在他眼里,她就是个十足的女汉子薄慕年吃痛,没有伸手去揉腿,他只拿一双眼睛瞅着韩美昕,倒韩美昕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主动问他:“不疼吗”
“疼啊。”
“那你怎么不揉揉”
“等你心疼啊,再男人伸手去揉,得多娘炮”薄慕年不屑道。
“”
外科医生将镊子消了毒,然后给韩美昕额上的伤口拆线,韩美昕立即紧张起来,外科医生的镊子还没下去,她就开始叫疼,薄慕年攥紧她的手,手心直冒汗,他道:“轻点轻点,你没听见她喊疼么”
外科医生对这对逗比夫妻已经无语了,可谁让对方是这座医院的大老板呢,他赔着心道:“薄先生,薄太,我镊子还没下去”
“”韩美昕微微红了脸,自己好像真的太题大作了。
拆线过程中,确实很疼,韩美昕疼得厉害时,就抓紧薄慕年的手,那个时候薄慕年就会让外科医生再轻点,搞得外科医生也紧张得直冒汗。
薄慕年看见韩美昕额上的伤口,新长出来些粉的肉,有血珠从肉里沁出来,他格外心疼。他想护她一生无忧,却让她置身在危险中,以后他每看见她额头上的伤一次,都会心疼与自责一次。
拆完线,三人都大汗淋漓,外科医生终于松了口气,拿棉签沾了碘伏给伤口消毒,然后重新贴上纱布,叮嘱她每天记得擦伤药,还有伤口愈合的过程中很痒,不要伸手去挠,会留疤,伤口尽量不要沾到水,免得感染发炎。
薄慕年认认真真记下了,徐浩办理好出院手续,薄慕年带韩美昕回家。她伤在显眼处,回去自然就瞒不住家里的两老,薄慕年一五一十的将那天的事情了,只是没有对方是刻意谋杀,就是普通的交通事故,以免老人多想。
可这话能忽悠两位老人,到底忽悠不了韩美昕,因为她是风暴中心的人,那人想杀她的用心那么明显,否则不会一而再的撞她的车。
回到主卧室,韩美昕转身望着他,“薄慕年,到底是谁要杀我”
这几天,她一问起这个话题,薄慕年就下意识回避,她隐约觉得,这件事就是策划好的谋杀,至于是谁要杀她,她还真没谱。
是工作上的事,她打的是离婚官司,面对的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所以根本没必要谋杀她,除非她是刑事律师,接触的都是一些喊打喊杀的人,那还有可能。
是私下,她人缘挺好的,没有人会恨得想要杀了她。
薄慕年没打算瞒她,这几天她在医院,心情又不好,还整夜做噩梦,他担心出实情会影响她的心情,才一直瞒着她,此刻,他也没有必要瞒下去,因为一开庭,她作为受害人,是肯定要出庭的。
“是林若欢买凶杀人,撞你车的那个男的,是你前段时间接手的官司的被告人。”
韩美昕震惊地望着他,她知道林若欢不喜欢她,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居然会买凶杀人。以前她只道她心机重城府深,性格还嚣张跋扈,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极端。
“为什么啊我和她无怨无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薄慕年瞧她满眼都是难以置信,他的女人还是太天真了,他道:“其实这件事我也有一部分责任,前段时间林若欢在电视采访节目上胡道,我让人封杀她,挫挫她的锐气,前些天她找来公司,让我放过她,我没答应,没想到她就把怨气全发泄到你身上。”
“所以我是代人受过”韩美昕挑眉望着他,嘴上虽没,但是眼神就好像在,看,你惹的烂桃花,让我来背黑锅。
薄慕年满头黑线,“算是。”
“什么叫算是,薄慕年,既然提到这个话题了,那我们今天就个清楚明白,上次报纸上的事到底咋回事,你给我清楚。”
“你不是不在乎么”
“谁我不在乎”韩美昕反驳,瞧薄慕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她立马又尴尬起来,伸手挠了挠头,不自在道:“就是装不在乎,其实很想杀过去,把三撕碎。”
“这么暴力”薄慕年眉眼带着笑意。
韩美昕刚要顺着他的话句那当然,就马上反应过来,她差点又被他绕过去了,她傲娇地盯着他,“别想转移话题,你是不是给人家姑娘什么希望了,人家把我当杀父仇人一样整”
薄慕年正地望着她,不想让她胡思乱想,道:“没有那天在宴会上,她被某个企业的老板骚扰,我救了她,将她送去酒店,送回房间我就走了。我原以为她只是想上位,利用我来炒知名度,却不知道她心机这么深沉。”
“谁让你一天在外招蜂引蝶,还让我代你受过,哼”韩美昕一甩头。动作太大,牵动了额头上的伤,她疼得咝了一声,男人立即紧张的捧着她的头,对着她的伤口吹气,“慢点转头,也不怕把脖子扭断了。”
“你还好意思,都是因为你。”韩美昕恨得拿手指狠戳他的胸膛,结果他身上的肌肉的,他没什么感觉,她的手指都戳痛了。
薄慕年攥着她的手指,看她指尖红红的,他张嘴含进去抿了抿,这动作要有多撩人就有多撩人,韩美昕的脸立即像煮熟的虾子,她快速缩回手,将手背在身后,指尖麻酥酥的。
她满脸不自在,“林若欢和被告怎么认识的那个被告确实有点心里扭曲,经常怀疑我当事人红杏出墙,只要我当事人晚归,就动辄打骂,好几次惊动了民警调节,一再保证不会动手。结果没多久就故态复萌,一个大明星,一个社会底层人士,他们怎么牵上线的”
“被告松了官司,媳妇和孩子都离开了他,他怀恨在心,去酒喝酒的时候,提到要杀了你,估计刚好被林若欢听见,两人就狼狈为奸。”薄慕年言简意赅道。
“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韩美昕摇头叹息,那男的自己没出息,打骂老婆,最后居然也能怪到她头上。林若欢爱而不得,最后也怪在她头上,真是变态遇变态,难怪能狼狈为奸。
“这个官司,我已经让闵律师负责了,这两人,有生之年都别想踏出监狱半步”薄慕年冷酷道,敢动他的女人,他就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韩美昕没有为两人求情,他们能生出杀人之心,也并非善良之辈,应该受到法律的严惩。
薄慕年瞧她神情低落,他倾身过去,用鼻子嗅了嗅,闻到一股异味,他想让她转移注意力,便调侃道:“我好像闻到了爸妈收的酸豆角的味道了。”
韩美昕听到酸豆角三个字,她就回过神来,瞧男人一脸揶揄,她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握起粉拳砸在他肩上,脸红的嚷嚷道:“你讨厌,我没法洗头是因为谁啊,还敢嫌弃我。”
薄慕年含笑望着她,伸手握住她的粉拳,眸里多了一抹深情,他满脸雷锋般的热忱,“我给你洗头。”
韩美昕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既然他自告奋勇,她的头发也实在不能见人了,那就让他帮她洗。薄慕年眼前一亮,将韩美昕打横抱起,大步朝浴室里走去。
薄慕年把她放下,让她站在那里别动,然后去搬了两张椅子过来,让她躺上去,像去洗发会所那样躺着。韩美昕穿着单薄的春款衣服,这一躺下,隐约能看见她丰满的事业线。
薄慕年眸暗沉,身体微微热了起来,他艰难地移开视线,去开热水,将热水调到一定温度,他把她的头发抚到脑后,在她后颈上垫上干毛巾,避开她额头上的纱布,慢慢往她头上冲水。
韩美昕这样躺着很不舒服,头掉着很难受,感觉到热水冲在脑袋上,他的长指穿过头发,温柔的按着头皮,她浑身一个激灵。
薄慕年感觉到了,他停下来,垂眸看着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韩美昕脸红,看见他将衬衣衣袖挽上去,露出结实的臂,左边手腕上的腕表摘下去了,那一处有一圈表印,她之所以会激灵,是被他按得有了反应。
薄慕年继续给她冲水,打湿了头发,他关掉热水,伸手按了洗发水在掌心,搓起泡再往她头发上抹。浴室里的气氛有点沉默,韩美昕没话找话,“薄慕年,我们什么时候把周周接过来住”
“想她了”
“嗯。”
“改天,你现在受着伤,还有轻微脑震荡,先休息几天,等周末再去接她。”薄慕年淡淡道。
“哦。”韩美昕没话可了,眼珠在吊顶上面滴溜溜转,突然,她感觉到后颈一凉,就听见男人低声道:“srr好像把泡沫弄衣服里了。”
“”
过了一会儿,男人问她:“有没有觉得头皮哪里痒”
韩美昕失笑,打趣道:“如果你公司破产了,你倒是可以去帮人洗头发,就这颜值,也得圈好多粉。”
薄慕年挑眉看她。“这辈子,就你有这个殊荣,就在心里偷着。”
“”薄慕年开热水给她冲水,虽然某男想要服务周到,可是到底架不住第一次给人服务,给韩美昕冲后脑勺时,花洒从手里滑落,直接喷湿了韩美昕后颈的衣服,韩美昕尖叫一声,就见男人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srr失误了。”
“薄慕年,你是故意的”韩美昕哭笑不得,他是要给她洗头,还是要给她洗澡啊
薄慕年垂眸,女人穿着雪纺的白衬衣,湿了水后,隐约看到里面黑的br,凭添了一种魅惑与风情,只是看着,禁欲好几天的男人眼神就深了,隐隐暗藏火光,他神淡定的将她头发冲干净,拿毛巾包起来,然后道“既然衣服打湿了,那就连澡一起洗了。”
韩美昕还来不及反对,就被薄慕年抱起来扔进了浴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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