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辰为了让云姨答应他和云嬗的婚事,不惜自黑。然而对云姨来,无论贺东辰有没有过一段婚姻,都是云嬗高攀不上的。
不仅是因为她从心里认为,云嬗与贺东辰身份悬殊,更是因为她曾经答应过贺老爷子,绝不会让云嬗嫁进贺家。
贺东辰与徐卿的心意,对她和云嬗来,是无上的荣幸,但是故人之约必须守,她摇了摇头,“大少爷,无论如何,我的答案自有一个,我不答应你和云嬗的婚事。”
徐卿看向贺峰,贺峰也正望着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徐卿不自在的移开视线,然后就碰到了贺夫人不满的眼神,她只作没有看见。
当年,若不是贺夫人插足他们的婚姻,她与贺峰不会劳燕纷飞。起来,贺夫人没有任何立场干涉贺东辰的婚姻,哪怕她养育了他三十几载。
云嬗望着母亲,贺峰与徐卿都同意这门婚事了,母亲的绝决让她非常不理解。难道在她心目中,她真的就这么差劲,差劲到她配不上贺东辰
贺东辰微蹙了下眉头,对云姨的固执有点束手无策,然后贺峰话了,他道:“云姨,我一直把云嬗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如今亲上加亲,我认为是美事一桩,你就别固执了,看这俩口感情也好,赶紧结了婚,不定我们还能赶在年前抱上孙子,你是不是”
贺峰没有门第之见,当年贺允儿执意要嫁给沈存希,也是因为他父亲注重门第之风,结果允儿没嫁成沈存希,嫁了沈遇树,两人的婚姻最后以伤痕累累告终,允儿到现在都不碰感情不碰婚姻。
再贺东辰,他刚才他有过一段婚姻,对方大概就是蓝草,蓝草那姑娘他见过几次,不上什么感觉,就觉得两人在一起不太合适。离了也罢。
就是云嬗,他们从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的人,倒是没什么可挑剔的。
可云姨依然固执,她道:“老爷,谢谢您抬爱,云嬗是我的女儿,我再了解她不过,她无法成为贺家的当家主母,请您和大少爷不要再为难我了。”
不管怎么,云姨就是不答应这门亲事,一时让所有人都束手无策,贺东辰决心表了,都无法打动云姨。自古以来,都是平民嫁进豪门难,哪有豪门向平民求亲被拒的。
贺东辰感到很挫败,云嬗听着母亲当众贬低她,她再也听不下去,眼眶刺痛,她挣开贺东辰的手,转身往别墅外跑去。
她想不通为什么母亲不肯答应她和贺东辰是真心相爱,她为什么这么固执非要拆散他们。
“云嬗”贺东辰喊了一声,没法阻止云嬗奔出去的脚步,他看了众人一眼,连忙追了出去。在花园里,他拉住云嬗的手,看着她潸然泪下的模样,他的心一阵抽痛,伸手将她拥进怀里,“云嬗,别难过,我会服云姨同意我们的婚事。”
云嬗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她不停摇头,“不,贺东辰,你不了解我妈,她很固执,不会轻易改变决定。我早就过,她不会答应我们的婚事。”
“心诚则灵,她会同意的。”贺东辰舍不得她受委屈,心里亦是恼恨云姨的固执。可恼恨归恼恨,她到底是云嬗的亲生母亲,他不能把她怎么样。
云嬗闭上眼睛,贺峰与徐卿都答应了,她还是不同意,到底为什么呢,真的是门第之见吗
贺东辰求亲失败,他心里也烦躁,一家人不欢而散,云嬗被云姨叫回了佣人房,而徐卿要离开,贺东辰看了看佣人房方向,然后拿车钥匙,亲自送徐卿回庄园。
徐卿坐在副驾驶座,看着出类拔萃的儿子,她想着刚才云姨固执的神情,她叹息一声,她的儿子被嫌弃了呢
“东辰,有些事情急不得,欲速则不达,不如慢慢放下脚步,也许就会找到方法解决。”
贺东辰偏头看了母亲一眼,他对徐卿还是有成见的,如果不是今晚需要借助她在云姨那里的一点面子,他不会求助她。
可此刻,母亲的话却还是安抚了他急躁的心情,他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会诚心诚意的求云姨将云嬗嫁给我。”
“这才是我的儿子,不骄不躁,不气不馁。”徐卿点了点头,或许在母亲眼里,世界上最优秀的便是自己的孩子。
贺东辰望着前面顺畅的道路,心底郁结逐渐消失,像他和云嬗承诺的,他会用他的诚心,求得云姨同意他们的婚事。
贺宅佣人房里,云嬗刚跟云姨进去,云姨便声俱厉地瞪着她,道:“云嬗,你给我在你爸的灵位前跪下。”
佣人房里正中,安置着云父的灵位,云嬗抿着唇,再不甘愿,她还是在父亲的灵位前跪下来。云姨脸并未缓和,她板着脸道:“把我之前和你的话,当着你父亲的面再一次。”
云嬗也是倔性子,她盯着父亲的黑白照片,咬着牙一个字都不肯,云姨气极怒喝:“啊,我平常是怎么教你的”
云嬗眼眶越来越刺痛,有什么东西烫着眼眶,她:“我没有爱慕虚荣,也没有想要成为贺家的当家主母,我只是爱他,想和他在一起,妈,您为什么要阻止我们在一起”
云姨冷笑起来,“打着爱情的名义,想要嫁进贺家。你不是爱慕虚荣是什么你从到大,我是怎么教你的你把我的话都忘到耳后了么”
“我没有,我不是贪图贺家的财富,就算贺东辰一穷二白,我还是会爱上他。”云嬗心里难受到极点,母亲从来没有这样过她,她的品性如何,母亲不知道么为什么要故意歪曲她的心意
“在我看来,你就是爱慕虚荣,全天下那么多男人,你谁不爱上,偏偏爱上大少爷我一直催你相亲结婚,你不愿意,就是为了勾引大少爷是不是我怎么生了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儿早知道如此,当初我就不该生下你。”云姨气极,话越来越过分。
云嬗眼泪跌落下来,她连忙伸手抹去眼泪,她没想到母亲会这样伤人的话,她也生气了,“是啊,我就是不知羞耻勾引大少爷,不定我肚子里已经怀了大少爷的种,你后悔生下我,那你现在就掐死我啊。”
云姨气得浑身直发颤,女儿一直顺着她。她指东她不会往西,可现在,她居然为了大少爷“嗨”,他在她对面坐下,眼睛一瞬不瞬地瞅着她,道:“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来这里喝酒”
话间,见她又端起一杯酒,他伸手按住,眉头皱得更紧,“心里不痛快,为什么不和我你知道我找了你一晚上么”
云嬗的手被他握住,她像被针扎了一样,迅速缩回手,酒杯打翻,酒液洒在桌上,也泼湿了贺东辰的衣服,她装作视而不见,偏头看向舞池中央那些群魔乱舞的人,她道:“你是不是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
“是啊,所以你别想逃离我身边,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抓回来。”贺东辰大方承认。
云嬗咬着唇不话,喝太多酒。她眼前影影绰绰的,一个人变成两个,她苦笑一声,“如果我真的逃了,别找我。”
贺东辰心里腾起一股怒火,她特意躲着他,还把他的手机号码拉黑,他要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那他就不叫贺东辰了,他神情紧绷,倾身过去,握住她的下巴,迫她迎视他的目光,“云嬗,你过你不会逃,记住你的承诺。”
云嬗仰起头望着他,眼前的俊脸一分为二,再分成四,重重叠叠的,她看不清楚,她伸出手指,要去描绘他的轮廓,却落了空,她嬉嬉的笑了起来,“贺东辰,我是个胆鬼,有些事情,我承受不起,你别逼我。”
“我逼你,那是谁逼得我云嬗,不要胡思乱想,乖乖留在我身边。”贺东辰握住她的手指,褪去骄傲的请求她不要抛弃他。
云嬗眼眶湿热,她闭上眼睛,想起那天晚上母亲的话,她长痛不如短痛,可是只要想到要和贺东辰分手,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贺东辰看见她脸颊上淌下的泪水,他一颗心生生的煎熬着,这两天他努力过,试图服云姨,云姨态度坚决,甚至还向他父亲请辞。
云姨在贺家生活了三十几年,因为他要娶云嬗,她竟然要请辞。他不敢逼得太近,云姨太固执,一旦她认定的事,几乎从来不会改变主意。
他俯身,吮去她脸上的泪,唇齿间涩涩的。他心痛如绞,“云嬗,别哭,我们回家。”
他倾身将她抱起来,大步走出酒店,开车驶回公寓,他抱她上楼,将她放在主卧室的大床上,她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是云姨打过来的。
他看着床上已经睡沉的云嬗,他转身走出主卧室,他倚在走廊上,接通了电话,那端传来云姨的声音,“嬗嬗,我托人问了旅行团,这个月底有发团去欧洲的。妈妈不是催你,而是这件事拖得越久,对你对大少爷都不好。”
“云姨,我是贺东辰。”贺东辰皱眉打断云姨的话,他似乎明白了这几天云嬗为什么躲着他,他求婚不成,云姨这是要逼云嬗和他分手
那端静默了几秒钟,然后传来云姨的声音。“大少爷,放嬗嬗一条生路。”
贺东辰抿紧唇,他大手紧紧攥着手机,一股戾气几乎要破胸而出,他冷声道:“云姨,我不明白您反对我们在一起的理由,我和云嬗真心相爱,您要她和我分手,她有多痛苦,难道您看不见么”
“长痛不如短痛,她会挺过去的,大少爷,这世上配得上您的女人那么多,您何必一定要娶嬗嬗”
“我爱她,云姨,我会对她好,给她幸福。”贺东辰真诚道。
“爱是会变的,大少爷,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会活不下去,您现在爱嬗嬗,是因为你还没有完全得到她,我不同意你们的婚事,自有我的看法,一来你们身份悬殊,没有共同语言,当爱情被现实的差距冲击得一丝都不剩时,你会后悔今天的选择,到那时,嬗嬗该多可悲”云姨道。
贺东辰抿着唇,“我不敢向您保证未来没有变数,那太虚假,但就算是门当户对的婚姻,如果感情淡了,这样的事情也会发生。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我们在一起,让时间来证明,我会不会后悔”
“大少爷,讲道理我不过你,我的态度一直都摆在这里,嬗嬗绝不会嫁进贺家,如果你心疼她,就大方放手,否则你越是不肯放手,她就会伤得越重。”云姨完,就挂了电话。
贺东辰瞪着暗下去的屏幕,心头怒火直蹿,他扬起手将手机砸向对面的墙壁,手机应声而碎,摔成几块,他咬着牙关。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如果他不是贺家的家主,他和云嬗之间是不是就容易一点
翌日,云嬗头疼欲裂的醒来,她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她意识到自己在哪里,她轻轻一叹,难怪昨晚她睡得那么踏实。
她动了动,才发现自己被人搂在怀里,男人长手长脚将她合围抱住,腿压在她双腿上,她甚至感觉到了什么东西雄纠纠气昂昂的抵着她。
她转头看去,首先映入眼睑的是男人性感的喉结,接着是泛着青的胡茬,她眼眶一热,某些画面不经意浮现,她眨了眨眼睛,落在他薄削的唇上。
都唇薄的男人性情凉薄,为什么他不
坚持了三天,她不主动联系他,可此刻看见他,她才知道她有多想念他。仿佛感觉到她的注视,贺东辰睁开眼睛来,云嬗撞进那双黑幽幽的眼睛里,她心跳一滞,连忙移开视线。
贺东辰盯着怀里的女人,他喉头咽动,仿佛再也无法忍耐,他倾身吻住她。唇上被一股湿热包裹,云嬗猛地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贺东辰也看着她,吻得专心,品尝着她如花般娇嫩的红唇。渐渐的,他不满足于唇与唇的碰触,动作粗暴起来。
许久,他停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气喘吁吁道:“嬗嬗,爱我。”
云嬗浑身发颤,她望着他,如了他的愿,哑声道:“贺东辰,我爱你”
贺东辰的心一颤,他俯下身来,床上的被子不停起伏,两人的声越来越激烈。抵死缠绵后,云嬗贴在男人汗湿的胸膛,贺东辰拔开她汗湿的头发,在她额头上吻了吻,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明明这么亲密了,可他心里还是不安,没底
他抱着她,让她趴在他胸膛上,手指穿过她柔顺的头发,手感很好,他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想到昨晚云姨的话,与云嬗这几天避开他的举动,他刚满足的心情,瞬间又郁闷起来,他张嘴,恶狠狠地咬了她的肩膀一口。
云嬗吃疼,抬头瞪着他,不悦道:“为什么咬我”
“你该咬”贺东辰气愤道,好了不放弃,结果云姨一发招,她就退缩。云嬗满腹的怨气,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全都化作了无奈的叹息,“贺东辰,我们战胜不了我妈的。”
“我没有想过要战胜她,她不同意,我们就慢慢磨,总会磨到她同意为止。”贺东辰道。
云嬗摇头,他还是不了解她妈啊,为了阻止他们在一起,她要离开生活了三十几年的贺家,只为了让他们再没有交集,可想而知她的决心有多大。
“贺东辰,我们”
“你要敢把那两个字出来,我就敢弄死你。”贺东辰凌厉的打断她的话,一大早,他的好心情彻底被磨没了。
他放开她,起身下床,气冲冲的走进浴室,不一会儿,浴室响起哗哗的水声,云嬗撑身坐起来,她望着浴室方向,眼神逐渐变得忧郁。
几分钟后,贺东辰洗完澡出来,看见她坐在床上发呆,他缓缓走过来,在床边坐下,他认真地看着她,执着道:“云嬗,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要定你了,你别想逃”
一瞬间,云嬗眼里泛起湿润,她堪堪别过头,眨去眼底的雾气,贺东辰见状,不忍再逼她,他柔声道:“我帮你放好了洗澡水,你去洗洗。”
完,他起身去了衣帽间,等他从衣帽间里出来,云嬗已经不在卧室里了,他望着浴室方向,半晌,才转身下楼。
云嬗泡完澡,浑身已经没有刚才那样酸痛了,她换好衣服下楼,看见贺东辰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一碗醒酒汤,见她下来,他朝她招了招手,“过来把醒酒汤喝了,以后不要再去酒喝酒,那里龙蛇混杂不安全。”
云嬗乖乖走过去,因为他的吩咐,还是忍不住失笑,她道:“我又不是弱女子。”
“在我眼里。你就是弱不禁风的弱女子,听话”贺东辰声音格外温柔,云嬗无法拒绝,她抿唇浅笑,点头道:“好”
贺东辰瞧她喝醒酒汤,他转身去厨房里准备早饭,云嬗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眼神不由得变得忧郁起来,这样幸福且宁静的日子,她还能拥有几天
吃完早饭,贺东辰拿了一支新手机给她,他道:“别再把我拉黑了,找不到你我会害怕。”
云嬗接过手机,心里多了一抹愧疚,她承认她是在慢慢疏远他,然后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再提分手。可是她的举动轻易被他看穿,他甚至丝毫不掩饰自己心里的恐惧。
如果他们是不爱对方了,要分手并不难,偏偏他们还深爱着对方,所以要提分手真是难上加难。
“贺东辰,我”
“云嬗,除了死,没有什么能分开我们。”贺东辰打断她的话,语气格外坚定,他不愿意生离,只能死别。
云嬗心底狠狠一颤,分手的话再也不出口,她何得何能,能得他一往情深
贺东辰送云嬗去公司,贺雪生与沈存希还在度蜜月,公司大半的事全是她在处理,她和贺东辰挥手告别,转身往佰汇广场走去。
来到办公区,她一眼就看见站在玻璃门外的母亲,她微翘的唇角慢慢落了下去。她推开玻璃门,让母亲进去,来到她的办公室,她去给母亲倒了杯温开水过来。
云姨是第一次来公司,也是第一次走进女儿的办公室,她打量着四周,办公室不大,一桌一椅,还有会客的沙发区,但是办公室里干净整洁,桌上堆着一些件,摆放得整整齐齐,她将目光移回女儿脸上。
看到她脖子上暧昧的吻痕,她皱了皱眉,却没有发作。她是过来人,不会天真的以为男女共度一夜。会纯盖被子聊天,她捧起纸杯,喝了口水,她道:“我已经向老爷辞职了,你有时间的话,去贺宅帮我搬下东西去你那里,以后我们母女相依为命,再也不分开了。”
母亲的话,无疑是一种变相催促,云嬗抿着唇,她在母亲对面坐下来,她望着母亲,白炽灯光下,母亲头上的黑发里闪着银光,岁月不饶人,母亲已经老了。
可想到早上贺东辰的那番话,她心如刀割,半晌,她道:“妈妈,请您原谅我,我不会和贺东辰分手。”
云姨温软的目光立即变得凌厉起来,“嬗嬗,我和你了那么多,你都当耳旁风么,是不是非得逼死我才甘心”
“妈。您为什么一定要逼我我是佣人的女儿我有错吗贺家都不介意我的身世,为什么您要这么在意”云嬗忍不住问道。
云姨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神情立即变得尖锐起来,“贺家人不介意你的身世,是因为他们仁义,你踩着他们的仁义蹬鼻子上脸,就是忘恩负义。云嬗,你给我记住,你永远都不要想嫁给大少爷,除非是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云嬗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她心里像攥着一团烈火,烧得她浑身都难受起来,她低声叫了起来,“妈”
“叫我妈也没用,你不和大少爷分手,就别认我这个妈,我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云姨完,将水杯用力搁在茶几上,气呼呼的站起来,转身走出办公室。
云嬗看着她的背影,被逼出了泪。她双手撑着额头,不仅头疼,心也疼。
晚上,云嬗回到公寓,就看见母亲带着大包包的行李站在门外,就算白天不欢而散,母亲还是没有改变主意,辞职就真的辞职了。
她慢吞吞地走过去,一言不发的拿钥匙开门,然后把行李搬进去。她的公寓是两室两厅的,母亲搬进来,也住得下。
云姨帮着搬东西,搬完东西进去,云嬗去厨房里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将行李搬进次卧里,打算把行李整理出来。
云姨跟过去,站在次卧门口,看着女儿收拾行李,母女俩没有话,气氛不是太好。云姨喝完了水,转身去厨房做晚饭。
云嬗收拾好东西出来,她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看见来电显示,她瞧了一眼厨房方向,转身进了主卧室,将门关上,生怕门外的人听见她和谁话,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我今晚不过去了,你早点休息。”
“那我过你那边去”贺东辰试探着问道,刚才他接到父亲的电话,云姨坚持辞职,急得连让他们找人的时间都不给,就收拾行李搬走了。
“别过来,我妈在。”云嬗连忙道,完,电话那端沉默了,云嬗心里难受,还是故作轻松道:“我怎么觉得我们现在是一对苦命鸳鸯了。”
“云嬗,你能应付吗,要不要我过去”贺东辰担心她,他想为她分担压力。
云嬗摇头,知道他看不见,她:“我没事,你不要过来。我现在不着急了呢,不是有句话叫好事多磨吗也许我妈越反对,我们的感情会越深刻。”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笑”贺东辰无奈的叹了一声,真的恨不得立即飞奔到她面前,替她挡下这些压力。
“对啊,越严肃的时候越要轻松嘛,你吃了晚饭没有”云嬗不想让不开心的情绪包围他们,她转移话题。
“没有,你不在身边,吃什么都不香。”贺东辰声音里透着撒娇的意味,如今终于明白,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云嬗抿着唇笑,“这么晚了,你快去煮点东西吃。”
话间,外面传来脚步声,云嬗连忙和贺东辰了句挂了,然后挂断电话,电话刚挂断,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云姨站在门口,对里面的云嬗道:“出来吃晚饭。”
云嬗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朝门口走去。餐厅里,母女俩相对而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云嬗默默吃起来,母女俩没有任何交流。
吃完饭,云嬗主动去洗碗,云姨从她手里接过碗,道:“我来洗,你累了一天了,去洗个澡准备休息。”
云嬗没话,又从母亲手里拿过碗,转身进了厨房。云姨看着她的背影,知道她还在和她闹脾气。她走到厨房门口,看她放得水哗哗直流,她道:“嬗嬗,不要怪妈妈,妈妈是为你好。”
云嬗皱眉,长辈永远的为他们好,其实都是私心在作祟,偏偏还要得冠冕堂皇,让人感激他们的迫不得已,她关了水龙头,停下洗盘子的动作,转头望着母亲,道:“您怎么知道您的做法就一定是为我好与其被你逼迫着和他分手,不如让我被他辜负了,至少这样,我会彻底死心。”
“你怎么就这么犟”云姨恼火地瞪着她。
“那您为什么这么固执”云嬗反问。
“我是为你好。”
“我不需要您为我好,我知道什么对我来是好。”
“你”云姨气得不出话来。
“您去休息,您在这里,会让我觉得空气都窒息了。”云嬗转过身去,要她对母亲没有怨言,那是假的。从到大,她都怕她会失望,就算叛逆,在她面前也装出乖乖女的样子,可是现在。她不想再装乖乖女,对她言听计从了。
因为这个代价是失去贺东辰,她承受不起。
云姨气得变了脸,她瞪着女儿的背影,半晌,才气哼哼的回了房。云嬗洗碗的动作停下来,她看着水槽里的碗,眼前越来越模糊,她抓起一只碗,狠狠地砸了下去。
碗太结实,没有砸碎,倒是溅起水花,泼了她一身,她瞪着那只碗,气得眼泪直掉,连碗都和她作对。
云姨搬来云嬗的公寓后,只要云嬗下班没有按时回家,她的夺命连环call就打过来,云嬗要是不接,晚上回去必定被她盘问一番,搞得她不胜其烦。
这段时间,她和贺东辰见面的次数很少,有时候他中午会过来陪她吃饭,两人绝口不提她母亲的事,可是他们都知道。她母亲现在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阻力。
有时候,她宁愿自己还在刀口上舔血,那时候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烦恼。可即使烦恼,每天中午看到贺东辰,她心情又好了起来。
有天中午,她和贺东辰一起吃饭,吃着吃着,她突然道:“贺东辰,我们现在这样像不像偷情”
贺东辰瞪她,“你脑子里装的什么偷情也是去酒店,而不是来饭店。”
“”还她不纯洁,某些人的脑子里更不纯洁。年轻男女,尤其是相爱的男女,一个眼神的交汇,都能勾起对方身体里的火。
饭还没吃完,贺东辰就将她抱起来,直接压在了一旁的贵妃榻上,将她给办了。云嬗一开始还很羞涩很抗拒,但是后来慢慢就被他给征服。
包间里弥漫着暧昧气息,云嬗的手机忽然响了,她要伸手去拿,贺东辰不放她走,她伸手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安抚道:“接完电话继续。”
贺东辰这才撒了手,看着她拿衣服挡住胸前的风光,倾身去拿包,他眼神变得幽暗,起身走过去,覆在她身后。
云嬗闷哼一声,回头看着男人黏上来,她脸红得快要滴血,贺东辰漫不经心的看着她,嗓音哑得不像话,“不接”
云嬗回过头去,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男人恶劣的动了一下,她呼吸抽紧,“妈”
“嬗嬗,你不在办公室我给你送午饭过来,她们你出去了。”
云嬗皱眉,这两天,母亲越发的步步紧逼,她的全部精力都用在阻止她和贺东辰见面上,她想要不了多久,她大概就会每天接送她上下班了。
“嗯,有应酬,以后您不用给我送午饭过来。”云嬗强忍着推开贺东辰的冲动,母亲的声音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浇灭了她身体里蹿起来的火。
她现在,真觉得和贺东辰在偷情。
“现在外面的东西都是用地沟油做的,吃的不放心,以前我没时间就罢了,现在闲下来,得好好照顾你,你别嫌我烦。”
云嬗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贺东辰拿走她的手机,倾身吻了上来。云嬗没了兴致,应付的吻了他两下,就要去穿衣服。
贺东辰哪里肯,抱着她不撒手,他低声道:“云嬗,我们登记结婚,造成即定事实,云姨想反对也来不及了。”
他快要被这样的分居给憋疯了,再加上还有个时时搞破坏,像防贼一样防着他的未来丈母娘,这让他的心情相当的不爽。
云嬗想起那天母亲的话,她要是和贺东辰悄悄登记结婚,最后换来的可能不是母亲的妥协,而是血溅三尺,思及此,她心情无比沉重,“贺东辰,我们不能这样做,会逼死她的。”
这下连贺东辰都没了兴致,两人草草结束,再没提要去登记的事。一下“你曾是我唯一”第一时间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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