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监,你说这个投资天才,不会没有女朋友吧?”娃娃脑洞大开的说道:“他可是法国回来的呢,年纪不小、人也挺帅、经济条件也不错,这种男人,就算没有正经女朋友,也该有sex伴侣吧。总监你说呢?”
“已婚妇女都是你这样?”听着她露骨的话,慕稀的脸不禁刷的一下就红了,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要是已婚妇女都变成她这样儿,我这辈子不结婚。”席怜拿着几件样衣走过来,边塞进娃娃手里边说道:“我说娃娃,你婚前的品味、婚前的优雅都哪儿去了?”
“得,你们就故作清纯吧,没准儿结婚了,连我都不如。”娃娃抱着她塞过来的内衣,眼珠转了两转,笑着说道:“席大设计师,你说那个亚安银行的冷面行长、和这个禁欲系的投行新贵,哪个更配我们慕大总监呢?”
“哪个都不配。”席怜摇了摇头:“两个人脑袋里全是符号数字,能配得上我们艺术气质的四小姐?我们四小姐,得找个暖男,有情趣、懂浪漫,就像——我们城少那样儿的。”
“得得得,就知道你心里只有城少,可惜城少再好也不是你的;”娃娃挑了挑眉梢,凑在慕稀耳边说道:“我觉得那个冷面行长不错,冷是冷了点儿,胜在有耐心,陪你五年了,人家也没谈朋友。我说慕大总监,你可别太拿乔哦,好男人,看准了就上。”
“你老公就是被你这样追回来的?”慕稀笑了笑,将试衣记录递到席怜手里:“除了有五款需要重新打样外,其它都可以确定下来了。你和模特儿做最后的试穿确认,我先回办公室了。”
“好的,晚些时候给你报告。”席怜接过记录表,点了点头。
*
“娃娃,以后别乱说话。”在慕稀走后,席怜沉着脸警告娃娃。
“你以为我不知道呢?我故意的。看她这样,我心里也难受啊。”娃娃抱着衣服,脸上的笑容一时间跨了下来,叹息着说道:“你说那个夏行长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来了个英雄救美,原以为两个人的关系会有质的飞跃,谁知道却突然冷了下来。”
“四小姐也是,以前多张扬肆意的一个女孩儿呀,现在却变得沉默寡言的,你说那个夏行长就不心疼?”
“男人和女人的事,谁说得清楚;或许是小稀不喜欢人家呢,毕竟她是富家千金出身,哥哥们又宠得历害,看人眼光也高、对婚姻要求自然也是不低的;”
“那个夏晚,虽说职业、收入、社会地位都不错,那也是靠自己辛苦挣来的;论家世、论背景,比起咱们这位慕家四小姐,也还是差了一些。”
席怜耸了耸肩,眼底玩世不恭的嬉笑慢慢掩下,进而被蒙上了一层浅浅的落寞——她在说夏晚与慕稀,又何偿不是在说自己与慕城?
当年的自己,在他身边近十年,却连表白都不敢。这种地位的落差,不是身陷其中的人,根本就不会明白——至今她仍佩服安言,如何敢以灰姑娘之姿,站在那般耀眼、那般强大的慕城面前,并得到他全部的爱情。
听说,她与夏晚是至交好友,她一个女人有这般勇气,不知道这位夏行长,是否也有呢?是否也能如她一样,成功的将这位集全家宠爱、才女美女名气为一身的慕家四小姐追回家?
只不过,以他在投资领域的才干,想必在感情的投资上,也不会轻易失手就是了——关键是,他是否已经看准、是否准备出手!
席怜低头整理着手里的资料,半晌不再说话。
一向话多的娃娃,看见模特儿们已经出来,便也不再提这个话题。
只是在心里,她却并不认同席怜的话——她更相信,慕希这样的女孩,有资本让爱情单纯;夏晚这样的男人,有足够的自信把握自己的爱情。
*
半个月后。
这是温茹安在这半个月里,第四次给慕稀做治疗。
倒不是她发病不可控,而是慕稀希望如五年前一样,通过定期、渐进的治疗,能更快恢到正常的自己——她觉得,她真的就快要好了。
在面对顾止安时,她有着职业人该有的干练与犀利,偶尔还有着温润的小调皮;在面对夏晚时,完全是旧友的熟捻而有分寸的姿态,没有任何的心理障碍——除了,除了晚上惯常的失眠、除了依然对黑暗、对火光的害怕外,她就快要好了。
“所以温医生,我觉得我越来越好了。”
“当然,一小时1000块,你以为我诳你的吗!”
“能别谈钱吗?你是我的灵魂指引者。”
“喂喂,说这么高深呢?不如送两套内衣给我来得实惠。”
“成啊,月底的发布秀,你看中哪套,直接告诉我。”
“不是主秀男款吗?”
“搭配最经典女款呢!再说,还可以送给你男朋友麻。”
“你这丫头,明知道我还单着呢……”
“温医生,你觉得我以后还会犯病吗?”
“会什么会这么问?”
“我犯病的源头是那夜的经历、而让我一直无法走出来的,是陈佳南和王阿妹,现在他们再没有机会骚扰我了,你说,我是不是就可以痊愈了?”
“与那夜事情有关的人,不止是陈佳南、也不止是王阿妹。”
“还有我的哥哥们,对吧……”
“他们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你活在那夜的场景里,不断的提醒自己、强调自己,你所看到的、你所经历的,自己不走出来,身边的人全消失了也没用。”
“……原本,没有陈佳南的事情,我感觉自己已经在慢慢恢复了;可陈佳南的出现,让我特别的害怕;那样一个男人,让我父亲变成了弱者、让我母亲变成了低贱的人;我真的很恨他们……”
“我理解,你和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世界,你认为你的世界高贵、干净;陈佳南的世界圬浊、低贱;所以你不仅是害怕、还会恶心,是吗?”
“……”
“慢慢来,不着急,不用逼自己。”
“可是他和他母亲判刑以后,我有种罪恶的感觉。”
“我知道,你一边觉得他们很脏、很坏、就算是你母亲乱来,他也不配做为那个乱来的对像;另一方面又觉得他们很可怜,因此丢了性命,又因你入了监牢,是吗?”
“……是……”
“你的价值观告诉你,每个人是平等的,没有谁比谁低人一等;但你的教养和潜意识都告诉你,他们就是低贱的,所以你内心的两个自己,一直在打架;所以,你并不因为他们的消失而舒服,是吗?”
“……是……”
“两个你都没错,不要用道德绑架自己,用你的本心想想,再重新来一次,你会怎么做?”
“重新来一次……”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今天的药量减半,睡不着可以起来走走。”
“好。”
“我这几次来,都没碰到夏行长,他晚上都不回家的吗?”
“隔壁是我保镖程成在住,你碰到那次,是程成请假了,他过来陪我。”
“哦,我以为他住你隔壁呢。我先走了,后天我再过来,到时候你告诉我,刚才这个问题的答案。”
“好。”
“这个问题回答好了,我们开始下一步治疗,加油哦。”
“我会的。”
*
送温茹安到门口,程成那边似乎刚进去了一个人,只是大门关得太快,她们都没有看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