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爷爷说,她愿意用自己儿子的命来换取自己在容家的位子。这样一来,她也是为容家做出了贡献。容家此刻若是赶她出门,便是无情无义。
当真是可笑,拿着自己儿子的命来换自己的地位,苦苦哀求着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就只是为了所谓的容家主母的位置,为了她心中的荣华富贵。
现在,她居然还有脸来这里质问哥哥,干涉哥哥的一切。她也不想想,她有没有那个资格。
见到容蕊,宗听雁仿佛是明白了什么,只恨不得杀了眼前两人,“怪不得你会把权力交出来,原来你已经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现在连你也站在她那一边了是不是?是不是!?”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喊出来的。
难怪了!
这个孽子一定是和那贱人站在同个阵营了,不然的话他是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把权力交给容烁的!
要是没有那个贱人和那两个贱种,她怎么会被赶出容家?要不是眼前这个孽子弄丢了她的女儿,她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她的一生,都被这几人给毁了!
而现在,他们还嫌不够,还要狠命的折磨自己!
好在这个时候学生在喊口号跑操,没有人听见这边的动静。不然的话,只怕三人都要被人围观了。
“你疯够了吧?”容晏抿着唇,眼神冰冷如刀,“疯够了就给我离开!”
“呵,你怕了?你害怕我把你的事情公布出来?你害怕别人都知道你就是个扫把星?”宗听雁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跟他们在一起也好,最好把他们都给克死了!”
没错,把她的敌人都克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够阻碍自己重新回到容家。她再也不用看娘家人的脸色,再也不用出门就被豪门贵妇嘲笑。
那些欺负过她,落井下石的人,都将会重新跪在她脚下,看着她的脸色行事。
瞳孔一缩,容蕊上前两步,纤细的手高高扬起,眼见就要朝着宗听雁打下去。
两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可不会对她顾念半点情分!
“贱人!”宗听雁猛的往后退了几步,旋即站直了身子,“若是我的女儿还在,你以为你还能成为容家的千金?告诉你,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女儿的!”
转头,又是对着容晏厉声道,“孽子,你弄丢了自己的妹妹,现在还联合别人来欺负自己的母亲,你怎么还不去死!”
他活着,就是在折磨着她,日日夜夜的逼疯她!
“早知道当初生你的时候,我就该直接把你摁在水盆里淹死!也好过你现在这样对付我,逼迫我,让我永生不安!”
容晏身子蓦地一僵。
若说他能对容家所有人熟若无睹,他却做不到一点都不在乎宗听雁。
她是他的母亲。
最初的时候,她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容家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唯有她每天陪着自己说话,唯有她会为了自己跟容玉宇抗争。
哪怕,她只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
她说的对,如果自己没有把妹妹弄丢,他们现在也不会到这样的地步。
“你就是生来克我的,让我失去了所有!”说到那个丢失了的女儿,宗听雁脸上多了点哀伤,也更加歇斯底里,“若是当年我不让你接近她就好了!是你,是你害得你妹妹被人拐走,然后成全了欧以荷那个贱人!”
“好不容易日子平静了些,你为什么要回京城?!你是觉得还没克死我,不甘心吗?!回来也就算了,你二话不说就跟那几个人混在一起,你是忘记当初我们是怎么被他们抢走属于我们的东西了吗?你是忘记了当初我被扫地出门欧以荷是怎么嘲笑我的吗?”
“我为什么会生出你这样一个儿子,你为什么不去死!”
容蕊铁青着脸,愤愤道,“你给我闭嘴!”
她有什么资格要求哥哥去死?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以为她是谁?
“你才应该给我闭嘴!”宗听雁神情癫狂,却是从未有过的冷静,“我们说话哪里有你插话的份!”
不过是个小三的女儿,有什么好嚣张得意的。谁不知道她的母亲欧以荷就是个下贱的女人,勾搭别人的老公破坏别人的家庭,还登堂入室取而代之。
真是臭不要脸到了极致,跟她那狐狸精的妈一个德行。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容家主母吗?”容蕊轻蔑的勾唇,带了点嗜血的弧度。那双眼睛盯着宗听雁,就像是猎人在盯着自己的猎物,嗜杀残忍,“你现在不过是别人不要的破烂货,是整个圈子里的笑话。你当真以为,没了我母亲,你还能重新回到容家?别做梦了好吗,大婶!”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泼妇、蛮横,关键是已经年老色衰,男人眼瞎了才会看上你这样的!本来呢,你乖乖在你们宗家窝着,我不会跟你计较。可是你呢,偏生喜欢出来闹事。也许你不知道,我这个人最喜欢折磨别人,尤其是对待不听话的人。”
宗听雁忍不住打了个颤,不敢置信的指着她,“你威胁我?”
她从出生到现在,除了当初死活不答应离婚的时候被老爷子拿宗家威胁过,还未曾有人敢对她这么不客气。
而且还是她的晚辈!
欧以荷,这就是你生出来的好
,这就是你生出来的好女儿么?你抢了我的位置还不够,还要让你的女儿来对付我!
好,你当真很好。
“威胁又如何?你敢对我动手?”容蕊好整以暇的望着她,轻挑眉,“宗听雁,我要是你,早就羞得没脸出来见人了。你说说,就你现在这张脸,就你这样尖酸刻薄样,我要是男人,也肯定二话不说的踹开你!”
“还有,以后不要再来烦哥哥。我知道一次就让宗家不好过一次。你若是不信的话,不妨试试看!”
最后一句,她才展示出了身为容家千金未来Z国第一夫人的气势。
她只是轻描淡写的说着,却让得宗听雁浑身竖起了寒毛,感觉到了无比慑人的寒意。
她不是在开玩笑。
“还有,今天你来这里闹的事情我会打电话转告给宗家的族长。”容蕊面容平静,看不出喜怒,“我会让宗家好好的管教管教,不要什么疯子都放出来。”
这段话当下刺激到了宗听雁。
咬牙切齿的看着容蕊半晌,宗听雁猛的转头盯着容晏,“她这样威胁我,你居然还在一旁看热闹?”
他是她的儿子,理应当站在自己这边!
容晏没有说话,眼底终于有了不耐烦,旋即无情道,“我先走了。”
见他当真是要走,宗听雁也急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在想着要怎么赶走欧以荷然后重新回到容家,眼下刚想到了个法子,她不能这么错过,“容晏,你给我站住!”
容晏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宗听雁恼火他这样的态度,却也知道今天骂的差不多了,心里顺畅了就行。若是再狠一点,只怕他当真会不理会自己。
“只要你把你妹妹找回来,我可以重新认回你!”
没错,容家不是在乎女儿吗?只要自己的女儿能找回来,欧以荷又算什么东西?!
“既然是你把你妹妹弄丢的,也应当由你找回来!”宗听雁语气难得的放软,“你以为我骂你把权力交出去只是为了我自己吗?没了权力,没了人脉,我们要怎么找你妹妹?!”
那个丢失的女儿,是她此生最大的心病。
她出生时正是自己和容玉宇感情最浓的时候,有了她,他也更加愿意亲近迁就她,连带着以前所有的冷落和不满都消失了。
她是她的福星。
老爷子亲自给她取的名字,单名一个敏字,小名然然,意在希望她可以聪敏伶俐,像是冉冉升起的太阳,带着容家走上繁盛之路。
丈夫疼爱,公公看重,她本应该拥有更美好的未来。然而,莫名冒出来的蒙面人却是毁了她的一切!
怎能不恨?怎能不恨!
她恨把然然弄丢了的容晏,她也恨狠心抱走然然的蒙面人!
容晏站在原地,挺直了背。宗听雁站在他身后,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
“只要你把然然找回来,我们一家子就可以团聚了。”宗听雁神经质似的念叨着,生怕容晏听不进去,“到时候,那个狐狸精还不得乖乖把位置给我让出来!”
只要重新找回然然,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只能是她!到时候,不管是欧以荷还是容蕊,她们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容蕊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
“所以,所以你现在把军权给我收回来!只要我们有权在身,找到然然是迟早的事情。”
当年那伙人显然是早有预谋,不然的话他们怎么会蹲守在容家度假的别墅外等着,见到然然便上前抱走!
他们一定是受人指使。
和容家敌对的或者是嫉妒她的都有可能是抢走然然背后之人,当年他们也是两家出动,几乎快要把京城翻了个遍,可是竟然没有半点消息!
那伙人动作麻利干脆,显然是训练有素,这也就排除了他们是一般绑匪的可能性。
容晏还是不出声,宗听雁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就是直接拉他的胳膊,狠狠的把他拽过来,“容晏,你给我句准话,你到底去不去?”
就算不是为了然然,她也不能便宜了容烁那个贱种。
“宗听雁!”容蕊赶忙走上去,和她紧张对峙,“你给我滚,马上就滚!”
她是绝对不会想要那个所谓的然然回来的!若是她回来了,自己就再也不是哥哥唯一的妹妹了。
他会疼她,会爱她,会关心她,从此更加不会再看自己一眼。
这样的恐慌她受够了。
他们只能有彼此也只需要彼此,其他人不管是谁,都别妄想插足他们两人之间!
两人又要打起来。
远远的,原本应该在训练的纪箐歌却是走了过来,眼底隐约有着着急的神色,在看到容晏没有事情之后才松了口气。
而正在对峙恨不得杀了对方的两人瞧见她,顿时异口同声道,“你来做什么!”
宗听雁一下子就认出了纪箐歌。
没办法,她给她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因为她,容晏第一次对自己露出了杀意。
“我们走吧。”纪箐歌也不想跟两人在这里斗嘴,现在快要到下课时间了,这里又是主校道,等下会有许多学生经过,她可不想白白让人看场热闹,“你们要是喜欢的话可以继续。”
容晏任由她牵着自己往前走。
宗听雁哪里能任由她这样把容晏带走,她还没得到她想要的答
她想要的答案呢!眼见着两人就要走出自己的视线,当下也不管了,泼妇一般追了上去。
落后她身后一点的容蕊眼神闪烁,旋即小跑两步,狠狠的扯住宗听雁,在对方愤怒回头的时候哎哟了几声。
后者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诡异的笑了笑,容蕊指着自己手背上的抓痕,“你说我要是回去告诉爷爷和爸爸你动手打我,会是怎么样的后果呢?”
宗听雁莫名的打了个激灵,“你胡说,那抓痕根本不是我抓的!”
“是,是我自己抓的。”容蕊甚至还俏皮的侧着头微笑,只是那笑落到宗听雁的眼中,让她瘆的慌,“但只要我说是你抓的,他们就会认为真的是你动的手。”
自己的价值,哪怕是十个宗听雁加起来都不够。所以,自己说的话,必须是对的。
“你!”宗听雁猛的呼吸了口气,转身再看纪箐歌和容晏,校道上哪里还有两人的身影,“该死的,等到我找到然然,有你好看的!”
反正对方根本不把自己当成长辈来看,她又何须跟她和颜悦色。
本来,她们之间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打发走了宗听雁,容蕊刚想追上两人的脚步,包包里的手机却震动了。
“爷爷,找我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荣安顺说了几句话,容蕊的眉头越皱越深,半晌硬声回道,“我知道了,我今晚回去。”
烦躁的把手机丢回包里,容蕊在原地踌躇了一下,旋即转身朝着校门走去。
也好,是时候把事情给说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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