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铃不作声,也当没有看出来什么事。
那边小孩子却等不了,一直拉着母亲要糖吃,屋里也就剩下小孩子要糖吃的声音,王平扫了叶铃一眼,拉过儿子到儿子的后背上狠狠的打了两巴掌。
她嘴里还骂着,“我让你吃糖,你就这么眼皮子浅,没看人家都不出声,你还要。”
小孩子哪懂这些,见没有糖,又被母亲打了,就放开声音哭了起来,一时之间屋里的哭声冲天,这活动板房原本就不隔暗,这样一闹起来,哪里没有动静,只怕家家都听到了。
沈春一脸害怕的张着嘴,敢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叫向叶铃,“嫂子,我不是故意的….”
叶铃没有搭理她,也没有看她,也沉下脸不快的看着王平,“嫂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这无缘无故的拉过孩子就打,还一直说什么装听不到,你要说就把话说清楚了,别这样指桑骂槐的,这还是在我家呢就这样,要是不在我家,你怕得说出更难听的来,你要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你就直说,我也不是那听不进去意见的人,错了可以改,也总比自己看不到自己的错,还让人背后指着脊梁骨骂的强。”
“妹子,你可别误会,我这不是骂孩子吗?你看咱们平日里处的好,我能对你有什么意见。”王平脸色不快,也没有敢承认。
这事到底难以启齿,原本就是因为人家不拿出糖来,她这才生气的打孩子,人家不拿有什么错,现在糖这个东西也金贵着。就为了这一口吃食,王平也没有脸说不出口来。
叶铃冷淡的接过话,“既然对我没有意见就行,这话也说开了,不然省着日后我听到什么,我也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怎么好好的嫂子到我家里来坐一会儿就弄了这事呢?沈春说是给孩子拿糖。我家也有那个糖。”
一个糖这出来。那孩子又扯开了嗓子哭起来说要糖吃,王平的面色就更不好看,叶铃也不在意。被打断了就继续接着道,“这糖却是我从小一起的发小及战友,从深圳那边给我邮回来的,邮过来也有十多天了。我自己都是一块也没有吃过,只是想起战友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看看。这事嫂子不信可以问问沈春,我有没有吃过糖?”
“看你说的,那是战友之间的感情,你看的这么重。嫂子咋能不信呢。”王平听到叶铃这样解释,心里也好受了些,又有些不快的看了沈春一眼。只觉得这沈春明知道叶铃自己都舍不得吃,偏当孩子的面还提起这个来。跟就是没有安好心。
何况现在还害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一个丑,王平心里对沈春的意见就更大了。
那边沈春也急了,慌着出声解释,“嫂子,我只是随口一说,平日里只看家嫂子抱着糖盒子出来,也没有看过她动没动,又想着只是一个孩子,所以….”
没有人打断她的话,她却是不说了,大家也知道,她下面没有说出来的话要说出什么,不过就是块糖,就是再重要给孩子一块又能怎么样?虽然什么也没说,却又把叶铃的错给挑了起来。
叶铃笑出声来,“是一块糖,不值得什么,可这里面的感情哪里你一个外人懂的?当初我爸住病就快死了,是他在身边陪着我给我鼓励,他能处身设地的为我着想,甚至连军校四年毕业部队都没有呆而选择了退伍,如果没有我,就不会有那些事,可他没有怪过我,到了那么远的地方仍旧给我邮东西过来,这样的感情这样的糖不值得珍惜吗?”
屋里孩子的哭声再大,叶铃虽然没有喊,可是这些还是清楚的进了两个的心里,王平也觉得脸臊的痛红,“妹子,你别多想,嫂子真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没想到这教孩子的方法不对让你误会了。”
叶铃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沈春,沈春也知道今天是把人惹急了,眼圈红红的,“嫂子,我真的没有想旁的,你别生气。”
说着说着就哭了。
叶铃笑的疏远,“春儿你别哭,我也只是跟你和嫂子解释一下,这些事你哥也是知道的,所以等你哥回来你也不用特意再和你哥说一遍。”
炕上坐着的王平听了这话就往沈春的身上扫了一眼,再想到这糖的事是沈春引起来的,闹成这样,弄的两边都没有脸面,还有叶铃点沈春的话,心下豁然一亮,这人果然不能看表面,看着这沈春平日里说话声音像蚊子一样,说几句话就害羞,却没有想到是一个挑拨是非的。
那边沈春的脸都白了,只顾着哭。
叶铃也没有作声,王平却有些坐不下去了,平日里都是她看旁人的笑话,今天好了,到是她被人当着枪使了,这心里哪能舒服,拉着还在哭的孩子站起身来,“妹子,天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今儿的事是嫂子不对,也给你添麻烦了,嫂子也不骗你,先前嫂子这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可你能不怕嫂子生气的把事都说出来,嫂子心里舒服,咱们这些部队家属都不是不通情达理的,特别是你那个朋友,能在出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还把你当成朋友,是个值得珍惜的,这糖谁也不能吃,你就自己留着。”
王平已经扯了孩子下了炕,叶铃也下炕去送人,“嫂子,我这人脾气急,你要是好好说量的来说,我也不是小气的人,可我最恨旁人算计我,原本我也不爱吃甜的,可是这糖实在是朋友送的,等哪天再有车下山,我让人给孩子买一斤回来。”
这话说的也敞亮,王平的心里的那点疙瘩是彻底的没有了,“妹子,你再说这话就是和嫂子客气了,我家也有糖,再说臭小子牙口不好。不能再让他吃糖了,天也不早了,你不像我们整日的在家里呆着,你明天不要去部队上班,快歇了吧。”
已经出了门口,左右不过几步远的距离,叶铃也就站在了门口没有再送。点了点头。直到看着王平带着已经不哭的孩子进了自己家的门,这才转身回了屋。
屋里的炕上,沈春还在抹泪。叶铃看了就有气,“春儿,你哭什么?你还委屈了?要是你真不是故意的,我什么也不说。你敢承认你不是故意的吗?”
想到那份被倒在床底的饭菜,叶铃在看着沈春这副样子就觉得反胃。一边脱鞋上炕一边道,“天也不早了,睡吧,你也别哭了。再弄的像谁欺负了你一样。”
明明是个欺负人的,偏只因为会哭,所以就得有甜吃不成?
叶铃在那边拉了被子出来铺炕。这才把褥子铺上,就听到外面有人叩门。叶铃喊了一声‘谁啊’,一边下了炕去开门。
看到外面站着的沈斌,叶铃一脸的惊呀,“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拿后勤的务资,明天早上走。”沈斌带着一身寒气的进了屋,两个月不见,发现媳妇好像瘦了,“这阵子没有胃口吗?”
因为身上带着孩子,也没有敢把人搂在怀里。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叶铃就在他后面道,“还好,就是现在吃的少,身子没事。”
沈斌一进来先看到了家里的火炕,脸上也有了温意,最后才落到炕上坐着低头不出声的沈春,紧了紧眉,“春儿这是怎么了?”
叶铃看到沈斌这个时候回来,这事指定是不能一句话就带过去了,就把王平带着孩子来,然后糖的事都说了,最后道,“…..我也不是小气的人,可是那糖是未来邮来的,我自己是一块都没有动,我就想着等有机会和东子力宁他们凑到一起了,然后一起吃,这怎么说也是未来的心意。”
沈斌见小媳妇也是一脸的怨气,在看着一脸害怕抬起头看着自己哭着红肿了眼睛的妹妹,他是左右的为难,但是还是心硬了硬,“春儿,以后这事不可再有,好在今天你嫂子直接解释出来,不然你嫂子要是不解释,人家误会了咱们家小气,背后因为这点事而生间隙,又是一块住着的不好。”
“哥,我并没有旁的意思,我是真的不知道会让事情这样,我只是看那孩子哭,想到嫂子正好有糖,只要给他一块糖吃,他不哭了,嫂子和王嫂子也就能好好说话了。”沈春越说越伤心,“哥,我就知道自己笨,你送我回爸妈那边去吧,原本你不在家我就帮不上嫂子什么烦,现在还给嫂子烦麻烦。”
“好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下不为例。”沈斌一句话算是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叶铃见沈斌能站在自己这边,并没有偏向沈春那边还挺意外的,不过也给了沈斌抬阶,“算了算了,沈春也不知道这里的渊源,到是我每天拿出来糖看的时候也没有告诉她,不然也不会出今天的事。”
沈斌知道媳妇是给自己面子,不过听到‘每天’就有些吃味了,“每天都拿出来看?那糖不能捂化了?我看还是早点吃了吧?你要是喜欢我再让你给你带几盒回来,到时你们有聚在一起的那天也不耽误吃。”
叶铃没同意,一边上了炕,继续铺被子,“不用,你也知道我不爱吃甜的,这又是大白兔的奶糖,化不了。明天还要早走,早点歇了吧。对了,吃饭了吗?”
沈斌也坐到炕边上,心不在焉的应着,“吃了,在食堂里吃了回来的。”
暗下里却想着怎么把那盒糖给弄过来。
沈春那边也没有再作声,还起来帮着叶铃铺被子,叶铃也没有不用她,直接把被子递给她,平时沈斌不在家的时候,两人都睡在炕头挨着,今天沈斌回来了,那么就往下移了移,炕头让给了沈斌,先前没有沈春的时候,夫妻俩都是盖一床被子,现在有了沈春,叶铃干脆就铺了两床,各盖各的。
等到灯一关,叶铃这才刚躺下,那边沈斌就不安份的挤进了自己的被子里,叶铃轻手推了他两下,没有把人推出去。到是让他搂的更紧了,叶铃又怕一旁的沈春听到,又不敢动,只能不在动任着沈斌搂着。
两人是新婚又分开了两个多月,这搂在了一起了,哪里能就这样搂着,不多时沈斌的手就不安份的动了起来。叶铃微咬着唇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而不让一旁的沈春听到。好在沈斌也知道炕上还有一个人,这次没有在上面,直接让小媳妇背对着自己。侧躺着从后面挤了进去,两人就像做贼一样,可大晚上的屋里又静悄悄的,还是这种事情。又躺下不多时,就是再不弄出大动静。等眼睛慢慢趁应了这种黑里看东西,也隐隐能看到他们的被子在动着,也能猜出是什么事。
沈春原本就有心事,这又是刚躺下。哪里会睡着,旁边不时的传出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忍不住睁开眼睛往过看。而叶铃正好是与她面对面,结果等沈斌终于完事了。她这么一看,就正好对上沈春这直直瞪来的眼神,吓的冷吸一口气,身旁的沈斌都听到了。
不免担心的问,“怎么了?”
那边沈春似也知道被发现了,忙睁闭上眼睛。
叶铃却是再也受不了了,虽然只是第一次,可也没有这样的,对着沈斌也来了火气,“明天你走之前让人把隔壁的炕给搭了。”
等来的没有回答是沉默。
良久,叶铃以后他不会开口了,却听到低沉的声音,“好,我知道了。”
叶铃的火气才小了些,她是想把怎么回事告诉沈斌,可现在当着沈春的面让她怎么说出口?说哥哥嫂子行房的时候,小姑子就睁开眼睛在那里看?她说不出口,哪怕是活了两世这种事情她也想不到。
这一晚,出了这样的事,再好的心情和柔情也没有了,叶铃几次甩开沈斌搂过自己的手,要不是她一直告诉自己要冷静,她当时就跳起来说‘这日子不能过了’,可到底知道婚姻不是一个人的事,也不能按着自己的脾气来,偏又忍不住把火气牵扯到沈斌的身上。
沈斌似也察觉了什么事,并没有因为被媳妇甩了几次就放弃,动作轻揉的拍着媳妇的后背,又小声的哄着,“等我训练完了,过年可以请几天假,咱们不用下山,我带你去抓野鸡,山上的野鸡多,又下这么大的雪,只要看到了追着它他们跑,他们就会一头扎到雪里,很好抓。”
“你不是喜欢吃饺子吗?到时我就跟你一起多包点冻饺子出来,等下次开春的时候到野外训练,也带你一起去。”
就像在哄小孩子一样。
叶铃才慢慢的不再推他,任由着他搂着,听着他答应这个答应那个,这次冬天的训练,叶铃也要跟去的,只是沈斌那边不批,叶铃只能留在这里,叶铃也知道外面很冷,可是她更不想和沈春单独呆在家里。
等沈斌应下了这么多,叶铃才闷声道,“你可不能忘记了。”
“好。”沈斌的声音里多了宠溺。
叶铃这才火气消了,可算着也快十一二点了,两人这才睡了,第二天一大早,身边的人一动,叶铃就醒了,本能的往炕梢那边扫了一眼,没有见到沈春,被子叠起来了,人却没有了,叶铃的眉头就是一拧,再细听厨房也没有动静。
“春儿呢?”叶铃看向已经穿好的沈斌。
沈斌抬起头,“天亮的时候见她起来,她说去做早饭。”
“外屋都没有动静,人出去多久了?”想到昨晚的事,叶铃就有不好的预感。
沈斌的神情一紧,就下了炕,穿上鞋大步的出了屋子,叶铃在屋里也快速的穿起衣服,等她叠好被子下了炕,沈斌也折了回来,脸带着冷色,对着叶铃看过来的目光摇摇头。
叶铃当时就心一沉,直接愤怒的出声,“沈斌,我告诉你,这次等把人找回来,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我是不会再管这事了,我也不是容不得人的,可是我再也受不了你这个妹妹了,就说昨晚吧,哪有小姑子直钩钩的盯着哥嫂做那事的?当时我一看过去,一双眼睛闪亮的瞪着,吓的我差点没有背过气去,现在可到是好,她自己不知道错。就又走了。”
说起这些,叶铃就也不再瞒着,“我也不知道她对我有什么意见?你说我对她还不够好吗?那次她刚去后厨帮忙,中午没有吃饭,我把我的盒饭给她了,结果晚上回来我去找饭盒,你猜我看到什么了?我听到床底有动静。低头这么一看。她把我拿给她的饭菜倒给老鼠吃了,你说我自己饿了一天给她的饭,她就这样对我。不是对我有意见?”
叶铃说起昨晚的事情的时候,沈斌的脸已经一脸阴郁,再听到叶铃说饭菜的事,脸黑的不能再黑。良久才出声道,“我今天必须跟着车返训练那边去。我去部队里那边交待一声,等把人找回来,你就好好看着,等我这次训练完了回来就把人送走。”
叶铃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把人送走的结果就是她要的,沈斌现在又有任务在身,她也明白。语气上缓了缓,“那你去忙你的。找她的事我来办,等找到人就给你送消息。”
沈斌点了点头,叶铃把人送出门,早饭也不用吃了,夫妻两一个去忙物资,一个去忙着找人,沈斌他们的东西是昨天晚上就装好的,早上天亮上坐车着上路了,叶铃则去部队里寻了人,又问了早上值班的战士,听说有一个战士没有回来换岗,叶铃的心落下了一半,而这么大的一个人突然走了,家属几家也不可能不惊动。
叶铃回到家里的时候,就看到王平在外面等着,一见叶铃回来,急忙走上来,“是不是咽为昨晚的事啊?”
叶铃摇了摇头,“不是那事,是昨天晚上我家沈斌回来说了她两句,这孩子在农村里来大,又一直觉得给我们添麻烦,又被说了两句,这才想着要走的。”
王平就松了口气,“那就好,只是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这大雪天的,万一在山上迷了路怎么办,到时可咋办?”
叶铃也就是怕这个,却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只能宽慰道,“放心吧,有个战士没有回来,我猜怕是在一起呢,指不定多大一会儿人就回来了。”
王平也不好再多说,也怕叶铃上火,这又安慰了叶铃两句才走了,到是那边的李华从家里端了粥和馒头给叶铃送过来,“只顾着找人,早饭也没有吃吧?先吃饭,你这吃饭人也回不来。”
叶铃道了谢,请了李华进了家,虽然没有胃口,可等嘴一沾着饭就开了胃口,把粥和馒头都吃了,李华看了这才放心,“我看沈春那孩子的性子太闷,就是心事太重了,平日里见她和王平走的近,想着正好王平是个爱说的,也能开导一下她,谁能想到还是没有用。”
平日里李华的话并不多,可人实在,叶铃也喜欢和她来往,平时放假的时候,就坐在一起说话,李华有个孩子,才三岁,平时李华到谁家来坐也从不带孩子,那孩子也乖巧,就自己在家里玩,李华也放心把孩子一个人放在家里。
叶铃见她这么说,就知道她是个看得分明的,也就和她说了点知心的话,“嫂子,你看平日里沈春对我有没有意见?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总觉得她对我有看法是的。”
“你有这样的感觉?”李华挺惊呀的,细想了想,语气有些不确定,“这个我到也没有注意到,不过现在听你这么一说,细想想每次与那孩子在一起时,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你,一般来说她整日里与你在一起,也该有些你们之间的事或者家里的事。”
但是偏就没有提起过,那说明了什么?不是忘记了,而是跟本就是不想去提起,不想去提起一个人又代表着什么?
想到这些,李华的脸色也变了变,最后无奈的看着叶铃,“你也不要多想,这能和小姑子相处好的也不多,就说我家那个大姑姐吧,我没有孩子的时候说我不能生,等我生了又说我只会生丫头,我那个婆婆又是个耳根子软的,还是我家你哥看不过去了,让我随了军。”
李华是还不到三十岁的人,可能是在农村里呆着的,人长的比较老,打眼一看就像三十多岁的人,她说话做事又老派,就更让她显得年岁大了几分,穿的就是装军装改过的衣服。叶铃到这里也有几个月了,就没有看过她穿过旁的衣服,不过这衣服却是干干净净的,想来是有两套换洗着穿。
叶铃知道李华这样的人不可能是说假话,现在看来沈春真的很排斥自己,就像自己排斥她一般,这样也好。等把人找回来了。只管等着沈斌回来,把人送回去就行。
直到下午,终于那小战士带着冻得两个脸蛋发红的沈春回来了。家属们都围了过来,沈春冻的躺在炕上直发抖,叶铃感谢了大家的担心和过来看她,等把人送走了。才拿了姜出来给沈春煮了姜汤,让沈春喝下又盖着被子发了汗。沈春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叶铃却是一句也没有说她,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现一样,因为沈春的事,她也请了一天的假。晚上就做了面疙瘩汤,好在沈春醒来之后并没有发烧,沈春也没有像往日那样一直哭着认错。叶铃也没有提起,吃过了饭。叶铃让她在家里看家,自己要去部队看看那小战士。
临出门的时候,叶铃看着炕上不作声的沈春,“你要是真为你哥着想,你就不要再私自己的走,反正命是你自己的,你再这样走出什么事,也只能怨你自己。”
丢下话,叶铃出了家门。
到部队里感谢了小战士,家里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只有几个煮鸡蛋,等到再从部队里回来的时候,外面的天早就大黑了,叶铃进家里的时候,看到沈春在炕上躺着,也没有多说。
这件事情过去之后,家属那边与沈春走动的人没有了,王平也不来家里坐了,进了十二月,叶铃的月事没有来,叶铃隐隐猜到了什么,不过现在的条件这么差,又是在山上也查不了什么,她也没有去格外的注意,等到十二月底一月初的时候,沈斌他们终于回来了,赵国栋是直接跟着沈斌到家里来的,直嚷着要吃好吃的,当天他们是中午到的家,叶铃就把家里能做的菜都拿了出来,有豆角丝还有一块肉,弄了酸菜的饺子,晚上吃饭的时候沈斌和赵国栋也喝了酒,沈春只默默的在一旁帮忙,家里又有赵国栋在,沈斌也没有多说。
晚上吃过饭赵国栋回部队里那边去了,沈斌才沉着脸看向沈春,“收拾一下东西,明天我就送你回市里去,就去医院那里上班。”
吃饭的时候,叶铃已经知道赵国栋明天就要走,她还以为沈斌会让赵国栋带着沈春回去,却没有想到沈斌会亲自送沈春回去,其实这样的决定沈斌没有先和叶铃商量,叶铃的心里确实挺不舒服的,这人一训练走了就是近半年,现在回来住一晚就又要走,但是想到沈春总爱逃跑的事情,叶铃也没有多说话。
沈春到是没有异议,轻轻的应下了。
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似有了上次的教训,这一次沈斌只把叶铃搂在怀里,并没有旁的动作,叶铃也没有心情做那事,直到第二天早上要走的时候,沈斌才拉过叶铃说话。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让国栋送人,我实在不放心。”
“我知道。”就是知道,又没有办法,就得承受着,才让叶铃的心里不好受。
赵国栋那边早早的就过来了,拉着叶铃说了很多,最后才悄声道,“未来给你邮了糖,沈斌说你是等着和我们一起吃,我看你就拿给我,我带回去和力宁他们分了。”
叶铃直接瞪过去,“路上注意安全。”
赵国栋抓头,“我就知道这样不行,沈斌非让我和你说。”
叶铃就笑了,再想到这是沈斌的主意,定是他又吃醋了,有些烦燥的心也平静下来,那男人看着冷硬,可也有像小男孩一样举动的时候,有时看着举动也幼稚,却让人心里忍不住高兴。
沈斌在那边见两人在说悄悄话,就喊道,“该走了。”
赵国栋这才依依不舍的和叶铃道了别上了车,叶铃目送着车走了,才有些失落的去了部队里。
她算了一下,沈斌不会请太多天的假,那么这一去一回也得*天,先前沈斌还说请了假陪自己抓野鸡,现在看看这假都用在了送沈春的路上,回来也不会陪自己抓野鸡了。叶铃到底有些失落,不过好在在部队里还可以和高田说说话,慢慢的也忘记了这事。
而而沈斌到了市里的时候,这才一下车,沈春就放开了腿跑,沈斌把包扔给还没有明白过来的赵国栋,就追了上去。火车站里的人很多。沈斌这还着急追人,不想心就撞到了人,连声认错。可对方跟本就不绕人,拉着沈斌不让他走。
“怎么的?当兵的就了不起啊?”
沈斌被拉着又不能把人甩开,只能看着沈春在人群里失去了踪影,这才停下来看着拉着自己的人。盯了半响,才出声道。“你是高副市长的儿子?”
“副市长的儿子?”高兴旺嘲弄的笑出声来,“要不是你们这些当兵的,我以前还不真是副市长的儿子。”
原来这人正是当年在公园里欺负了叶铃的高兴旺,因为叶铃的事。父亲被弄了下来,高兴旺也变成了普通人家的子弟,日子过的越来越不好。所以就把当兵的给恨上了。
他又成了小混混,整日里的在火车站里转悠。这下被一个当兵的给撞到了,自然是不会轻易的就把这件事情给掀过去。
眼下见对方认识自己,也细打量起来,随后眼里闪过恨意,“是你?”
他当然记得,当初在公安局里就是这人带走的那个丫头,他可一直远远的看着呢,想来父亲的事也是他弄的,新仇加旧恨,高兴旺二话不说,眼里的狠意一闪而过,从兜里掏出东西对着沈斌就扎去,沈斌本能的一躲,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用手一拦,只觉得刺痛,待看到手上出了血,那闪亮的刀已经在这一瞬间又对着他的身上扎了一下。
连受了两下,沈斌马上警惕起来,忍着疼一抬腿把高兴旺给踢倒在地,在火车站里有人这样用刀扎人,马上引起了众人的慌乱,这一乱起来,也让高兴旺有了机会,带着他的小史弟就借慌乱的人群跑了。
沈斌用被扎透的手摸着腰间被刺到的伤口,一脸的苦笑,他这可真是太大意了,就这样被个小混混给扎伤了,不多时就有警察得了信赶过来,看到一身军装的沈斌还伤了害,二话不说的把人送去医院,一边又通缉起高兴旺那群小混混来。
沈斌不觉得这点伤怎么样,可说来也巧,正好在医院里遇到了去看病的叶茜,叶茜就把这事告诉了李家,不多时李家夫妻也都赶了过来,看到儿子身体和手都受了伤,叶珍芬当时就哭了,李厚国则骂儿子白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连个小混混都打不过,叶珍芬一看丈夫还骂儿子,就与丈夫吵了起来。
叶茜也没有走,“姐夫,你现在这样,医生也说让你在医院里观察几天,我姐又不在,正好我这几天休假,晚上就由我来照顾你,白天让伯父伯母照看你吧,他们年岁大了,你也不忍心让他们晚上还操劳吧。”
“这点小伤,我自己就能照顾自己,你不用过来。”沈斌没好意思直说哪有小姨子照顾姐夫的。
不过不等他多说,那边沈家的三个人也得了信,都赶到了病房,叶珍芬看到他们就来气,直接拉着丈夫躲了出去,沈母拉着儿子嘘寒问暖的说了几句,这才隐晦的问起沈春来。
“你妹妹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斌子啊,你可不能不照顾你妹妹啊。”沈父又在一旁语重心常道。
叶茜也不走,就在一旁低着头削苹果,耳朵竖起来听他们说话。
沈斌阴着脸,“我这次就是送她回来的。”
“那她人呢?”沈母担心女儿。
“她下了车就跑了,我去追她,然后被人扎了。”沈斌直接了当道。
沈家的三个人都不作声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高喜鹊撇撇嘴,“就她会闹腾,好好的工作不上,非要走,现在还把表哥害成这样,自己也没有脸回来了吧?”
“瞎说什么”沈母喝了侄女一声,然后一脸悻悻道,“斌子啊,你妹妹怕是有什么急事,并不是旁的意思,你别生她的气。”
“我没生气。”沈斌到是真不想再管了,“人我也带回来了,她不想回来见你们我也没有办法,她也知道你们在哪里上班,要想回来会到医院里来找你们。”
“斌子,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要是不帮我们找,我们到哪里去找你妹妹啊?”沈母又开始抹泪。
沈父不作声,眼睛却在转乱,不知道又想找什么歪主意,高喜鹊在一旁看热闹,脸上尽是嘲弄,外面李家夫妻一进来,沈母也不敢哭了,忙抹了泪站起身来,就像受气一般。
叶珍芬看沈母哭,只以为是因为儿子受伤的事,也没有多想,“儿子,你爸给你部队那边打了电话,说家里有事让你晚几天回去,也没有说实话,怕叶铃在那边知道了担心。”
沈斌点了点头,“我这伤也没事,今天观察一下,明天我就出院,坐几天火车在路上也就养好了。”
虽然同意了,却还是想急着回去。
叶珍芬不同意,“不行,你就在家里给我好好的养着,养好了再回去,也不差那几天,再说人还没有抓到,到时你还要去录口供的。”
“就听你妈的吧。”李厚国也开了口,虽然面上严肃,到底也舍不得儿子。
沈斌知道自己再多说没有用,也没有说,那边沈父笑道,“那我们就先回去,等晚上再过来,白天你们照顾,晚上我们来,这样都不辛苦。”
“不用,晚上让我家的警卫员过来照顾就行。”叶珍芬直接给回决了。
沈父笑道,“那也行,那我们明天白天再过来。”
等病房里沈家的三个人走了,叶珍芬又看着削完苹果的叶茜,“叶茜啊,今天辛苦你了,你也回去吧,你现在结了婚,总不能在外面,那还有你公公婆婆呢,哪天我去你家道谢。”
“阿姨,都是一家人,你看你又说两家话了,那我就先回去,你们和我姐夫也说说话。”叶茜把苹果放好,知趣的走了。
叶珍芬笑着把人送走了,等病房里没有外人了,才阴着脸看向儿子,“听说你是回来送沈春的?”
明显是把沈春给记恨上了。
李厚国也不拦着,找了椅子坐下来,拿着一张报纸看了起来。
叶珍芬见儿子不作声,“沈斌,你不欠沈家什么,你还要还到什么时候?你现在不是一个人,那边还有叶铃呢?好在这次没有什么大事,万一你真出什么事我和你爸办?白发人送黑发人,叶铃那边又怎么办?你为了一个沈春就伤我们三个人?害叶铃一辈子?”
“你不说话也没关系,不过我记住了,这是最后一次,再出什么事,我就对沈家不客气,你不信咱们就试试看。”沈母下了狠话,然后坐在床边的默默的抹泪。
李厚国放下报纸,看了一眼低头的儿子,在看一眼妻子,才又重新看向沈斌,“你妈说的话你听到了吗?下次不用你妈,我直接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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