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片的事情结束后,康熙一行人就回了雪月花。
一路上康熙的脸色就没好看过,小陈在前头开车,气都不敢喘得太大声,耿不寐拿起记事本,正安排着康熙明天的行程。
到了雪月花,皛皛接到了曹震的电话,说了几句案子的事情后,脚还没踏进房间,就听到房里小陈的惨叫声。
“皇后娘娘,救命!”
小陈躺在地上,康熙正怒气勃发的一脚踩在他肚子上。
皛皛急忙阻止:“你干什么?”
康熙黑着脸,从牙齿缝里蹦出一句:“他竟敢骂你!”
耿不寐是很想帮小陈的,但是康熙已经踹过他一脚了,踹的还是屁股,他正龇牙咧嘴的揉屁股中。
“他骂我是因为要帮你!”
“那也不行!”康熙又用力踩了一脚小陈,“连我都不敢骂你!”
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他都不敢骂她。
她又这么凶相吗?
“娘娘……”小陈躺地上哀嚎道。
他的肠子都快被康熙踩出来了。
“把脚放开,你别把小陈弄伤了!”
伤是不会啦,康熙真要发怒的话,眼神就能吓死一群人,现在在这模样不过是气不过,这事情本来就是他有错在先,在那种情况下,小陈做得很对。
他其实心里也清楚,但就是气不过,一想到小陈在市政府骂皛皛的那副样子,他就浑身不舒服。
小陈觉得吧,等这事过去后,他就应该去烧香。
最近真是霉透了。
呜呜呜……
康熙越想越不是滋味,伸出手指指向小陈,转头对皛皛说道:“他刚才怎么骂你的,你现在就怎么骂回去!”
皛皛瞧着他孩子气的模样,这男人在外人面前是那么的成熟儒雅,可一到她跟前就全变了样。
骂回去?
怎么骂?
她可不会骂人!
“好了,你先把脚挪开!小陈的脸都白了。”
他脸上写满了要她报复回去的企图,“不行!”
“我又没怎么样?”骂几句又不会掉块肉。
他别扭的说道:“那也不行!”
只要一遇上和皛皛有关的事,他就会那么较真,脾气执拗的九头牛都拉不回。
皛皛跑了过去,踮起脚,“这样的话,放不放?”
她送出杀手锏,红唇一枚,但由于和康熙的身高差了很多,踮起脚也只能亲到他的下巴,离嘴唇还差那么一丢丢。
康熙先是一愣,待皛皛要离开了,立刻反客为主,伸出手扣住皛皛的后脑勺,低头就是一个热辣辣的吻。
皛皛仰着头,任由他在热吻后,咬着她的嘴唇厮磨,“满足了没?”
他笑眯眯的点头,意犹未尽的说道:“赚了!”
“不正经!”她抵着他的胸膛喘了口气,“把脚从小陈肚子上挪开。”
小陈躺在地上倒是淡定了,“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地上挺不错的!”
皛皛瞪了他一眼,“有功夫扯嘴皮子,还不快走!”
小陈得令,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康熙可没被美色冲昏头,“谁说让他走了!”
皛皛拉住他的领带,“你老婆说的,听不听?”
康熙瘪瘪嘴,“听!”
话落,耿不寐和小陈就都跑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等两人走了,康熙脸还臭着,皱着鼻子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看着皛皛,一脸怨怼。
皛皛莞尔一笑,这个男人有时候真是可爱的紧。
“好啦,我知道你心疼我!这样吧……”她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晃动着,“你想要左手,还是右手……”
她的语调软软的,和平时说话不大一样,听在康熙耳里,就像有一根羽毛在挠他的心似的,眼里全是皛皛的那只手……
纤纤出素手,皓腕卷轻纱。
“你想好没有?”她眨着狡黠的眼睛。
康熙涨红了脸,哑巴了,但握着她的手就是不放。
过了好半晌,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结巴道:“都……都……都好!”
这一晚,皇后娘娘又修炼了一回五龙抱柱。
万岁爷表示,娘娘的手很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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皛皛把康熙‘伺候’的呼呼大睡,梦里他都在笑,她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穿上衣服,跑到角落的小桌子前,打开笔记本电脑。
景飒已经将曹震查到的画室消息都发给了她。
如她之前所推测的那样,画室果然是障眼法。
四十几年前,杜芙经常出入的画室也的确是在她筛选出的三家里,一所叫臻美的画室,画室的主人曾是美术大学的教授,后来因为得了甲状腺,提前退休,回到Y市修养,后来身体好转了些,便开了这家画室。
画室的老师都是他以前教过的学生,或者是美术学校的在校学生,因为有这样的背景,杜芙很顺利的进入了画室。
学费照教,画也有学,但每次课程上到一半,她就会溜走,等课快结束时,她又回来了,在学画方面她的天份很好,即使半节课,每次交作业,她的画作也是顶呱呱的,教课的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反正她有交全部的学费,画室也不亏。
至于曹震为什么会查到这些,景飒在邮件也有说得很清楚,
邮件也有说得很清楚,是因为当年杜芙买通了一个在画室工作的小姑娘,这个姑娘当年十八岁左右,因为家里穷,便辍学赚钱贴补家用,在画室干杂活,就是她在杜芙来上课时,偷偷的将杨箫带到不常用的杂物间里,让两人相见。
曹震可是费了不少精神才找到她的,这些都是来自她的回忆,可信度很高。
这也就证明了杨箫和杜芙的确是一对情侣。
他们一直暗中有来往,画室是他们幽会的地方。
接下来就是有关器官贩卖的线索了,皛皛隐隐觉得脑海中那块巨大拼图,离真相大白已经不远了。
之后过了两天,曹震和景飒从Y市跑回来找她,康熙因为一整天都有通告,分身无暇,并不知道他们会来,否则一定拿扫把赶人。
“这是杜亦尘的资料!”景飒将一叠厚厚的档案递给皛皛。
曹震说道:“端木,看后,你一定会大吃一惊!”
皛皛笑道:“对于杜亦尘这个人,我料想也不会是普通的人。”
她翻开资料,资料里详细的记录了杜亦尘的生平。
杜亦尘出生于医学世家,是家中的次子,上头有一个孪生哥哥,名叫杜亦坚,杜家是S市的世家名门,并有自己的医院。
杜亦尘虽是次子,但在医学上的造诣却是杜家子弟中最高的一个,可以说是像神一样的存在,但自负和恃才傲物的性子,让他的人生跌入了谷底,甚至不被杜家所容。
十八岁时,他还是医学大学的学生,却擅自给一个已被很多名医判定无法治疗,只能等死的患者,进行了手术,且手术相当成功,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
患者因此而痊愈,但在当时,无论何种情况下,一个没有医生执照的人,是绝对不可以给病人做手术的,哪怕结果成功了也一样,对于医学界的准则而言,他触犯了最大的禁忌。
仁心仁术泛指一个医生的医德和医术,但这是拿到医师执照的医生才能用的词汇,如果没有执照,那就是黑市医生,不仅触犯了法律,也亵渎的医学界的荣光。
况且他当时还只是一个学生,都还没有毕业。
他的行为不仅没有赢得赞赏,反而遭到了唾骂,唾骂他的人不乏那些曾经诊断过这名的患者的医生们。
这或许不公平,但社会就是如此,被大部分人拥护的东西才是正确的。
这之中也有杜家的人,认为他太过自信,都没有想过失败的后果是什么?
成功又如何?
这场手术,他是成功了,但打了一群人的脸,这些人几乎都是学医几十载的教授,或者是锦旗无数的名医们,却被他这个连茅庐都还没有出来的小子给比下去了。
批判就像雪片一样落在他的脑门上。
当时的杜家还没有像现在这般站在医学界牛耳的位置,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正在努力依附一些有基础的医学世家。
杜亦尘的行为显然让杜家遭受不少白眼,所有的努力可能就此功亏一篑。
他自然就成了杜家不喜的祸害精。
虽然他高超的手术技巧无人能及,但家族的利益才是第一,而不是个人英雄主义。
这件事让他不得不从医大辍学,为了平息风波,他被杜家送去了乡下,但天才无论在哪都是天才,即便是乡下的小医院,也能让他发挥所长。
可他已经辍学了,不可能再成为医生,他却依然自我的,坚定地沿着自己所信仰的医学之路走下去。
他的理念只有一个,那就是救病人,他也不断为了这个宗旨进化自己的医术。
心脏移植……
这个在当时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的手术,杜亦尘在二十一岁的时候就成功做到了,患者还是一个年仅10岁的小女孩,但这并不能让他重回医学界,只会让他变得更让人忌惮。
他把病人放在了第一位,完全没有去考虑,医院也是要讲究经济效益的,不能为了一个病人,将医院的利益弃之不顾。
这也是他最无法了解的事情。
医院,医生,难道不是为了救人而存在的吗?
生不逢时这个词,仿佛是为了他量身定制的。
他再次被驱赶,驱赶到了没有人,只有动物的兽医院。
于是,他否定了传统的价值标准,三观出现了扭曲,只按照自己对医学的理念行事,因而彻底被权威医学界所排斥,孤立。
最后,他彻底成为了一个黑市医生,由于医术超绝,很多游走在法律边缘,或者已经触犯法律的人都慕名来找他治病,他也看到了更多的黑暗与不公平。
人想要活的时候什么都可以付出,但一旦活了,他便不再愿意付出,连最初的承诺也可以弃之不顾,甚至反过来用没有医师执照来威胁他。
这让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失望。
他开始索要巨额的医疗费,只要付得起代价的人,他才会治,这使其在医学界的更加恶名昭著。
杜亦尘成了医学界最大的耻辱。
皛皛看到这里,长吁了一口气,她有点同情杜亦陈,在社会这个组织里,纪律和规矩才是最重要的,少数的不服从者便会成为人人喊打的异类。
接着,她看到了一个更为吃惊的事。
“杜燕芳是他的堂妹?”
堂妹……他们竟然是近亲。
皛皛抬起头,看着景飒和曹震,一脸的不可置信。
曹震道:“是真的,如假包换,杜家的人也已经证实了!杜燕芳是杜亦陈父亲弟弟的女儿。”
“还不只这些,你继续往下看……”景飒指了指后头用红笔画圈的地方。
“杜燕芳有绝症?”
景飒点头,“还是世界上到现在也只有50例的绝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