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三个老股东的决定
“老张,你怎么看?”李林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张仲秋。
“那点儿钱是够你们打牙祭呢,还是够你们塞牙缝呢?还犹豫什么!”脾气火爆的王强大声说道。
“老顾,按子夕现在的实力——新公司都是以欧元进帐、从顾氏转走的资产,没有100亿也有80亿;收购的钱不过是左口袋掏到右口袋,根本不用拿出来;补偿的金额不过是九牛一毛。”
“在这种情况下,他连多付些补偿金给我们几个,就算是安抚都不肯——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根本就不怕我们起诉。”张仲秋谨慎的说道。
“是吗?”顾东要并不答话,只是轻瞥了火爆脾气的王强一眼。
“他不是不怕,是不信。”王强恼声说道:“他不信任我们拿了钱就会不起诉,所以不如少给。”
听王强这么一说,李林不禁连连点头:“确实是这样,他太小看我们了。我们可不是……”话说到一半,李林突然想起顾东林还在旁边,忙收了口,猛吸一口烟后,对王强和张仲秋说道:“我看也不用考虑,联名起诉吧。”
“好,既然他算定了我们会起诉,我们不起诉,反而对不起他了。”张仲秋也附和着说道。
“老顾,你让律师安排吧。”王强对顾东林说道。
“明天吧,明天上午9点你们直接到市中级法院办事大厅,律师会在那边等你们,我会通知他写好起诉状。”顾东林的脸上,仍是一片的不动声色。
“老顾,这次我们联名起诉,若是真的将顾子夕告下来,得益最大的可是你。”张仲伙见顾东林只字不谈后期利益分配的事,便忍不住的提了出来。
“如果我有好处,当然不会少了你们的;现在结果都不好说,说这个可没什么意思。”顾东林淡淡的说道。
三个对视一眼,狠狠的吸着烟,沉默半晌后,还是张仲秋率先说话:“那就先这样,我们先一条心打下这场官司。现在我们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相信老顾也不会诓了我们。”
“这是自然。”顾东林咧唇而笑,微眯着眼睛,并没有多余的话。
三个老股东见从他这里既然套不出什么话、也逼不出承诺,当下相互看了一眼后,便离开了顾东林的办公室。
*
“我觉得老顾没诚意。”
“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顾子夕,这个小崽子,真是太狠了。”
“当真是心狠手辣,一点儿余地都不给我们留。”
“这次就看他怎么狂下去了……”
“老李你去联系一个好的律师,不能都由老顾说了算,他这人也不靠谱;老王,我们两个收集一下证据,资产转移应该在他转股份给朝夕之前,当时我们三个都在,我就不信找不出一点儿蛛丝蚂迹。”
“好,我们分头行动,明天到了法院,再看老顾的律师怎么说——有些证据,我们要先捏在自己手里。”
“好……”
……
第二节:这一回合,拼的是耐力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谋划着,时间在这样的紧张中又往前推进了两周,莫里安离开也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工厂产品质量事故的起诉,已经顺利立案,因为当事人家里没什么钱,所以也没人帮他去办取保候审的事儿——顾东林并不知道顾子夕已经了解了所有的内情,所以也不敢和工人以及工人的家人有任何的联络。
而起诉顾子夕操纵证券价格、虚假破产的案子,已经先后到了法官处,因为被告是同一个人,案子涉及的金额过大、同时涉及到法院刚刚宣布破产,所以立案押后。
顾氏的办公室,也从原来的九、十两层,压缩至一层,全部搬到了16楼的顶层。总裁办公室是按顾朝夕的风格设计的,顾子夕在这边没有给自己留办公室。
*
“工厂的案子,我会盯着法官那边,最多15天后开庭;我们的案子我也会盯着尽快立案开庭;如果在这期间顾东林判刑的话,你想办法让你母亲做一次为期一个月的保释。拖到我们的案子开庭,再让他进去。”方律师对顾子夕和顾朝夕说道。
“没有他的筹划,对我们不是更有利吗?”顾朝夕疑惑的说道。
“就怕他不筹划。”顾子夕沉声说道。
“对。”方律师满目欣赏的看着顾子夕,点头说道:“他们可以指控我们的行为违法,但我们可以让他们的指控变得不可信。”
“那么在这一点上,我们可以做什么?”顾朝夕似乎明白了方律师的意思,凝眸看着他问道。
“以不变,应万变。”方律师轻轻摇了摇头:“我们在等他犯错,何偿不是也在等我们犯错?所以,事实俱在,现在拼比的是耐心。该做的事情,我会去做,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好吧。”顾朝夕勉强笑了笑,目光在看向顾子夕时,仍是一片忧虑。
“以后我每天都会与子夕碰面,沟通案子的事情,大小姐有任何事情,可以去子夕办公室。”方律师合上手中的文件夹,边说边站了起来。
“好的,方律师辛苦了。”顾朝夕点了点头,送顾子夕和方律师出门。
第三节:第一次胎动
品尚公司。
许诺正和德国‘伽蓝’公司的市场部总监David在会议室沟通合作细节,肚子突然如心跳般的动了一下。
“许小姐?”David见她突然皱眉,以为是自己说的她并没有理解。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卫生间,稍后我们继续讨论合作细节。”许诺轻轻揉了揉肚皮跳动的地方,边站起来边对David说道。
“OK,请便。”David看见她抚着肚子的手,了然的笑了:“不好意思,没照顾到准妈妈的身体状态。”
“抱歉。”许诺欠了欠身体,拿了电话快步往外走去——
“喂,顾子夕,在干麻呢?”走到外面的走廊,许诺有些兴奋的给顾子夕打过去电话。
“刚送方律师离开,有事?”顾子夕轻声问道。
“宝宝有胎动了。”许诺压低声音,却兴奋的说道。
“恩?”顾子夕似乎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到底懂不懂啊,我说宝宝有胎动了,刚才在我肚子里动了一下,很轻,象心跳一样。”许诺开心的说道。
“胎动?”顾子夕的声音微滞,片刻之后,才暗哑着说道:“我现在过来。”
“喂,只是告诉你一声,我现在有客人,还忙着呢。”许诺轻笑着说道。
“什么客人有我重要,在办公室等我。”顾子夕不等许诺回答,便迅速挂掉了电话。
许诺皱眉看着被挂掉的电话,嘟咙着自语道:“可是真的不能让客人久等呢。”
当下便回到办公室,快速写了张纸条,反面向外的贴在了办公室的玻璃门上。然后快速回到了会议室。
*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许诺端了一杯咖啡递给David。
“怎么好意思让女士服务。”David忙起身接过,小心的放在桌面上后,非常绅士的帮许诺拉开了椅子。
“谢谢,我们继续。”许诺朝他微微晗首,矮身坐下后,将电脑拉到自己面前。
“OK。”David在许诺的身边坐下,拿起鼠标翻动PPT,操着并不标准的普通话说道:“我们在中国的产品,洗发水有3个系列、沐浴乳有2个系列、香皂有2个系列。也就是3个品类、7个系列。”
“我们对品尚的合作需求,是这3个品类、7个系列所有产品的全年推广规划、旧品市场推广策略调整、新品上市推广策划与单品推广创意。”
“请稍待。”许诺将手指在电脑屏幕上,示意David停下。
在PPT停在产品结构图这一张时,许诺才指着PPT下方的需求说明说道:“David,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伽蓝’的需求,是在中国销售的全产品的市场规划——这其中包括第一:所有中国市场产品的推广策略,包括推广的形世与渠道组合;第二:所有产品在确定的推广策略与形式之下的方案创意;第三:渠道与创意预算。”
许诺说完后,侧头看着David,等待他的确认。
David轻挑了下眉梢,笑着点头答道:“你的理解没有问题,据我了解,‘品尚’的服务分为全案服务——也就是品牌规划加落地实施;另外一种是创意服务——也就是根据确定的品牌要求,进行单一创意。是这样吗?”
“你的时解也没问题,所以我有必要提醒你,我们之间电话沟通的是单品牌创意合作;而这份PPT里的需求,明显是全案合作。”许诺点了点头,看着David认真的说道:“我们做单的,最害怕的是客户需求不明,这样我们的服务很容易被打折扣——我不希望我们提供的服务,有打折的机会。”
“OK、OK,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要先了解你们能做到哪一步,OK?”David笑着说道。
“我们目前在做顾氏的全案、景园的全案,这两家公司,是中国最大的日化企业;销售额是‘伽蓝’在国内销售额的三倍。”
“至于我们今年才接下的几个规模稍小的公司,我们则只接单品创意案,您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吗?”许诺伸手拉过自己的电脑,快速的打开客户资料表给David看。
“因为他们比较小,所以他们考虑费用的问题?”David挑眉问道。
“NO。”许诺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因为公司正在发展中,各项规划没有延续性。我们一旦接了全案,在第一年的推广完成后,会做效果测算,所有数据符合预期的话,就会将后面两年的创意做延续性的延伸。”
“但发展中的公司,规划年年变,市场策略完全没有延续性,也不考虑品牌发展的轨迹,所以这种单我们是不做的,对口碑有破坏。”
“所以,全案的单,我们只接大公司——在单品的创意上,或许在某些时候还不如其它的小单,但你知道的:创意的好坏,并不在于它是否足够的精彩;而在于它是否表达出了品牌的诉求。”
许诺微眯着眼睛看着David,一脸的自信里,专业的气质尽显无余。
“没错,我方便看一下景园和顾氏的创意作品吗?”David点头问道。
“整体规划和未发布的创意当然不行,已经发布的,我正想邀请你一起欣赏。”许诺的眸光微微闪了一下,手中的鼠标快速点动,将顾氏的创意案首先打开——因为景园的是中国风,和B市的创意有异曲同工之处,所以没有必要反复展示。
“这个创意是我的团队做的,我完全没有参与。”许诺边翻动着PPT边说道。
“这个风格很时代……”David伸手去被许诺握住的鼠标,大手无意的覆在了她的手上。
“许诺。”顾子夕的声音在会议室的门口响起,声音里带着不悦的沉闷。
“哎?不是让你在办公室等吗?”许诺扭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他,在看见他面色发黑时,不由得尴尬的收回了自己脸上的笑意,看着他莫明的问道:“怎么啦?”
“孕妇不宜久坐,该休息了。”顾子夕大步走进来,将她的手从David的掌下抽了出来,用力的捏了一下。
“啊?”许诺微微一愣,似乎仍是没弄清楚状况,只是点了点头,对David说道:“David你先看看,我出去走动一下。”
“OK。”David点了点头,抬动眼皮轻瞥了顾子夕一眼后,伸手拉过许诺的电脑到自己面前后,便认真的看了起来。
“出去说吧。”许诺用手撑着桌面站了起来,拉着他的手慢慢往外走去。
*
“喂,你的脸怎么这么黑?我有工作麻,当然不能在办公室等你了。”回到办公室,许诺伸手扯下贴在门上的纸条。
转过身去,看见顾子夕的面色仍未见好转,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脸,笑着说道:“顾小千金第一次动,我马上就报告了呢!”
“后来动了没有?”提到宝宝,顾子夕的面色才缓了下来,伸手扯下她拍在自己脸上的手,稍稍用力将她扯在自己怀里后,大手轻覆在她的小腹上。
“没有,就动了那么一下,就象心跳的感觉一样。”许诺将手覆在他的大手上,脸上尽是喜悦的笑意。
“是胎动吗?要不要去看看医生?”顾子夕有些紧张的问道。
“不用,过了16周以后,都会开始胎动,现在都18周了,才有第一次胎动。我上周、上上周都打过电话问林医生,她说可能宝宝好静。”
许诺的笑容微微有些勉强,将头靠在顾子夕的胸前轻声说道:“我想,可能还是底子弱了些,我努力的多吃些,争取将之前缺的都补回来。”
“什么时候打的电话?怎么不和我说?”顾子夕一听她说打过电话,不禁重重的皱起了眉头。
“你不是很懂,我弄清楚了才和你说麻。”许诺小声说道。
“以后不许不喜不报忧。”顾子夕沉声警告着她。
“喂!”许诺抬头看他,真的很严肃的样子,只得妥协着说道:“知道了。”
“恩,今天就到这里吧,工作的事情让黄宪去聊。”对于客户刚才在会议室的动作,他知道是无意,却仍是介意。
“这是我的工作,这一单能不能接、怎么接、得由我和客户去沟通呢。”许诺笑着摇了摇头,用手撑着他的胸口,拉开一些两个人的距离,看着他说道:“顾氏刚搬完家、员工也才复工,你应该很忙吧。你不用管我了,下班我去找你。”
“不忙,裁员后人数大减,工作流程都做了简化,现在运行还算是顺畅,朝夕自己就可以了。”顾子夕沉眸看着她:“你这个客户我不喜欢;但你的工作我不干涉,你自己注意和他保持距离。”
“喂,你好象有情绪没告诉我?到底什么事?”许诺想起他刚才进办公室的时候是黑着脸的,加上这句话,肯定是有事。
“刚才他的手都整个盖在你的手上了,你都没感觉?”顾子夕皱眉看着她,不禁对她的迟钝感到无语。
“啊?不会吧?我们在看创意稿呢?”许诺眸子微转,回想刚才的情形,倒没想起顾子夕说的情形。
当然顾子夕也不会平白胡说就是了,一定是两个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创意稿上,以至于都没有察觉。
当下拍了拍顾子夕的手笑着说道:“可能没注意,这也说明我只对你有感觉麻——你看,你握着我,我就知道。”
“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了?”顾子夕好笑的看着她。
“唉呀,有个这么好的师傅,不学好岂不是对不起你。”许诺笑着看着他:“好了,你就别生气了。等到我对他有感觉了你再生气也不迟。”
说完抬腕看了看时间,有些着急的说道:“我出来真的太久了,这个案子大约还要谈三个回合才能确定下来。这个人很精明,比较难谈。”
“恩。记得和他保持距离,刚才的事情就算你没注意,也不允许再发生。”顾子夕严肃的交待着她。
临末又将大手放在许诺微隆的小腹上试探了一圈,也没有感觉到再动,不由得有些失望:“再动马上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顾先生。”许诺用力的点了点头,转身边往外走边说道:“我过去了,你也去忙吧。”
“去吧。”顾子夕轻轻点了点头,一直看着她进了会议室,刻意的拉开了两把坐椅之间的距离,这才扯了扯嘴角,淡淡的笑着,转身离开品尚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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