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人年纪大,身子骨就不比以前了,一家有一本难念的经,纪姥姥现在还糊涂,以前那是对纪海君好,毕竟长期跟老儿子一起住,纪海君又是她一手带大的,从小不点给养大现在的大小伙子了,老人家嘛都比较喜欢下一辈,这王彤有了纪上虞纪姥姥似乎就有些偏心了,可是在说到底,那纪海岩两口子也不是天天带着孩子来,过年过节能来几次就不错了。
纪宝玉好像就真的没有为钱操心过,年轻的时候他是家里最大的,虽然没有父亲,可是母亲一切都以老大为准,老大是个男孩子啊,要是老大没工作那可不行啊,家里兄弟姐妹都是初中毕业,偏偏纪宝玉就念了一个中专,可以说老太太对老大是偏心的,后来纪宝玉跟丛慧在一起,那丛慧的妈妈没少闹腾,不就嫌弃纪宝玉家里就一个妈妈领着那么多小的,没有爸爸家里穷嘛,天天带着儿子上门闹,结果还是没拦住,那老太太老了老了在纪宝玉身上倒是享福了,她自己的儿子就没有一个侍候她的,虽然纪宝玉没有亲自上手,可是没少出钱啊。
以纪宝玉这样的家庭,你说纪海岩结婚的时候怎么会没有钱?
那在这片闹出来了好大的笑话,背地里是纪宝玉跟小云串了几万给儿子办的婚礼,现在纪宝玉退休了,那边在同学的公司里给做会计,本来两个人关系就好,同学也是相信他,对他特别的好,一年到头的钱,账面下的就不少。
纪海岩和王彤本身都是有工作,纪海岩是铁饭碗,王彤也是,身边就纪上虞那么一个儿子,能花多少钱?再说孩子还有爷爷奶奶搭钱呢。
要说王彤这人,真是不错,可以说作为一个孙媳妇儿她算是够意思了,上门纪海岩说买什么从来不拦着,觉得这是应该的,但是老舅妈在背地里就没少说人王彤。
老舅妈这几年迷信的厉害,可能是对某种追求已经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觉得信了这个就成了,在外面开了一个美容院,怕美容院的东西丢不回家睡,每个月都赔钱,就是这样人家还是要开,你以为纪晓蓝看着能不管?
可是她怎么管?
那老婆是人家的,她一个大姑姐说了有什么用?
老舅偏偏就是一个疼老婆的,谁说我老婆都不行,无论你给我多少,我就是不听啊,在说深了,就扔出来一句,那就离婚呗,拿这个吓唬自己姐姐呢。
人家有句话说,怎么说来着,你越是对他好,越是给他,他越是认为这是应该的,现在老舅就抱着这种心态过了,反正我过不起来,我没钱,我不行,你愿意给你就给,不愿意给,你就看着被,我不着急。
倒是跟无赖有点本质上的相同。
纪晓蓝偏偏就看不过去啊,你说她能看着张新菊去死,能不能看着自己老弟弟也去死?
纪晓蓝总是可怜自己这个老弟弟,觉得他出生连爸爸都没有见到过,你说多苦啊,别人至少还看见知道爸爸长什么样,就老的这个没看见过不算,以前还被老三那么欺负。
张新菊在美容院没有回来,人家现在就是把家里当成客栈,我愿意回来我就回来吃一顿,不愿意回来,我就不回来,家里的家务全部都让老舅自己做,老舅不做就得纪姥姥做啊,别人看着纪姥姥这辈子活的是这个幸福啊,你说大女儿有钱,二女儿有钱,大儿子有钱,她还能有什么苦、
苦不苦的只有她自己心里才清楚,张新菊不回来,家里没人给做饭,自己老儿子回来吃什么?她是糊涂,不是傻了,人家不给做,不心疼可是她心疼啊,做了父母就是欠儿女的,九十多了这还给老儿子在厨房做饭呢。
要说老舅这人,家里新换的门,以前的那种防盗门不行,前些日子家里还招贼了,这不纪晓蓝就拿出来两千块钱就老舅把门换了,这门是换完了,可是原本那个墙弄的露着大缝子,正常人你还完门是不是要在那个位置上抹一层水泥?可是老舅就没管啊,那外面就一道门,里面就呼呼都是风,夏天就算了,确实凉快,到了冬天这回可好了,也凉快了,除了屋子里特别暖,客厅就跟冰窖似的。
你说豆妈这个房子,想当初也是花了心思装修的,人家客厅也有暖气片啊,正常是应该非常暖的,客厅的温度哪怕就是白天不怎么给气儿的时候都能达到二十度,偏偏现在客厅就一度,老太太在厨房给儿子做饭呢,儿子孙子在屋子里看电视呢。
纪姥姥年纪也是大了,有点懒了不愿意做饭,一天也是糊弄,有时候家里没人,自己弄一段盐豆子就那么对付一口了,纪晓蓝跟豆妈看见过几次,闹的够呛,可是你有什么办法?
这老太太自己什么都不吃啊,有好吃的就给儿子孙子留着,生怕他们吃不到似的,自己是能对付一口就是对付一口,豆妈就说过,你是当老人的,孩子以后有的是机会可劲儿吃,菜上桌了,你先吃,干嘛叫他们先吃啊,可是纪姥姥就觉得能先吃的老太太那都是不着调的,她还能活几年?还跟孩子抢东西吃啊。
豆妈原本的意思说,本来你年纪就大了,吸收就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你在不吃一点好的,在补补,脑子能跟上吗?那可不就跟现在似的开始糊涂了。
人家九十多岁的老人那里还有给儿子干活的?稍微孝顺的一点的就是躺在床上被儿子侍候,可是他们家的老太太可好,掉个个儿了。
王彤跟纪海岩下班正好回来看老爷子老太太,就顺路过来了,反正开车啊,也不费多少油,纪海岩在楼下停好车,王彤从后车门拿东西呢,都是给奶奶买的。
王彤也觉得老叔跟老婶有些过了,你说奶奶那么大年纪了,你们稍微有点孝心也不能叫老太太干活啊,她还能活几年?
纪海岩手里拿着车钥匙,王彤这边大包小包的拎下来了锁好车两个人就上去了,纪海岩要帮王彤拿,王彤躲了一下。
“赶紧上去吧,就这么几步路。”
敲门,那边老舅下床过来开门,一看外面的人。
“今天怎么来了啊。”
王彤赶紧进了屋,看了一眼那个门,从夏天的时候就那样,你说这都几个月了?怎么就弄上呢?那大缝子就弄了一点破大衣挤里面了,有效果嘛?
王彤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自己把靴子换下来放在一边,还能感觉到后背嗖嗖的冷风呢。
纪海岩也换了鞋,夫妻俩就进屋了,你说纪海岩一进屋,脸色就有点不好了,你们爷俩在屋子里看电视,叫老太太在厨房干活?外面多冷啊?
王彤多聪明的一个人啊,立马就出去帮着纪姥姥干活了,纪姥姥本身也是喜欢这个孙子媳妇儿。
老舅一看,这不献殷勤的又来了,他心里还不愿意呢,既然妈跟自己一起过,你们成天没完没了的上门算是怎么回事儿?还没完了是吧?老大把这妈的工资,这小的就成天跑过来,你们要是孝顺,你们把人接走啊,省得你们看了不顺眼。
拿过来大衣,穿上就说了一句,自己在外面还有饭局就先走人了,这边纪海岩的脸色不好看,纪海君也不是傻子,纪海君到外面,看了一眼嫂子拎过来的东西,他都习惯了啊,谁给奶奶买的不就等于给他买的,一看又是苹果又是牛奶的就不愿意了,自己看了好半天,然后就进了屋子里,当着纪海岩就说了。
“大哥,那牛奶我看都过保质期了,我奶都这个年纪了,现在还能喝啊。”
纪海岩踩着拖鞋从卧室里出来,到外面一看,可不是,过保质期了。
你说这就给王彤脸子看了,王彤买的时候明明记得自己看过保质期的,确定没有过期自己才买的,怎么拎回来就过期了?
纪海岩年纪越大性格越像是他爸,对着王彤眼睛就立起来了,夫妻俩本来来到这里挺高兴的,想看看奶奶,结果是堵着气回去的。
“你要是不愿意买,你就别买,买了一回还给买的过期得,我奶现在是十七啊?”
那真要是喝坏了拉肚子了,谁能负责?
王彤心里这个委屈啊,结婚这么多年,你说纪海岩哪里跟自己这么掉过脸子啊?
“我买的时候明明看过了……”
“行了。”纪海岩有些不耐,错了就错了,你还解释什么啊。
王彤哪里知道啊,牛奶被丛慧给掉包了,丛慧那边别人送的,她还没喝,等想起来结果过期了,你说扔了吧,就过了一天,应该不会坏的,她是这么合计的,本来要自己喝的,结果王彤买了牛奶送过来,给纪姥姥两箱,给丛慧两箱,她又下楼去买别的去了,丛慧就给换了,她倒不是就真有那么坏的心。
纪姥姥这人不喜欢喝牛奶,老是说牛奶里面有一股子的别的味道,她喝不惯,纪海君呢一直到七岁都是喝奶的,小时候身体不适那么好,后来就一直没给断,各种奶粉一直喝着喝着,到现在也喜欢喝奶,这不平时谁要是买了奶过去,都是纪海君喝了,那丛慧一合计,反正纪海君是小孩子,再说就过期一天,能喝死人啊,肯定不能的,就这么给换了。
纪海岩开车直接跟王彤回家了,你说回家之后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就明摆着生气了,纪上虞放学回来,一进家门就觉得情况有些不对了,就问了自己妈两句。
“进屋看你书去,别管那些。”
王彤还郁闷呢,她好好的陪着去看老太太,结果弄出来这汤事儿来恶心自己。
以后她不去了还不行?
再说老舅这边,到了吃饭的时间人还没有回来,张新菊那边就开始打电话了,一会儿一个电话的打给纪海君。
“你爸呢?”
“我不知道啊,大哥大嫂来了,买了一点东西,妈那牛奶是过期的,我就给扔了,我没有喝,我爸那时候出去的,可能是跟别人喝酒娶了吧。”
你说就因为纪海君这么一句话,张新菊就没完了,电话一个接一个,能打了五十多通,等老舅回到家里,张新菊在电话里是连哭带喊的,那意思凭什么老舅出去喝酒,其实就是因为老舅花钱了而已。
在这个家就是这样的,外面的人谁不说老舅这人好?宠媳妇儿都宠到什么地步了?
自己家大姐生病住院的也没看他有多上心,结果老婆家的姐姐生病了,他在医院每天轮着给侍候,老婆开了一个美容院不挣钱不说,倒贴钱,然后在外面跟那些人,谁知道她这是开美容院呢,还是出去认识人了,人家也确实本事,认识两个有本事的人,是市政府的,可是有什么用啊,人家能给你钱花还是怎么样?
那时候认识一个包工头,人家跟她借钱,说是以后给他们买房子,那豆妈怎么跟舅妈说的?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的,结果人张新菊不跟两个大姑姐借钱了,直接跟纪宝玉借钱在转手借给认识的那个包工头,然后不就是包工头那边还不上了,纪晓蓝知道了之后就赶紧自己拿出来自己的私房钱让老舅把钱给纪宝玉堵上。
丛慧那是什么人啊?
要是让她知道了,这个家还能安宁不?
那不闹翻天就算是便宜你了。
“你说你凭什么出去喝酒……”
老舅就不接电话,这边张新菊就让纪海君把电话给他爸,你说这闹的啊。
星期一纪宝玉中午过来的,到自己妈家坐一坐看着冰箱里也没有什么,自己下楼去给买的,然后老舅也在家呢,纪宝玉就说了。
“你看家里乱的,把这个衣柜都扔了,买个新的,你要是没钱我给你拿。”
老舅就说现在家里这么乱,买什么新的啊,纪宝玉嘴上是没说,人家给你们这房子的时候可是才装修没有多久的,怎么就这么几年就给糟践成这样了?看着跟老房子似的,一点原本的面目都看不出来,家里乱套的很啊。
小云跟纪宝玉本来就是一副架,两个人做事儿也是合拍子,那些年没少有说的,说纪宝玉跟小云有点什么的,可是这多年了,人小云的孩子也结婚了,老二都要结婚了,人俩还那么好,走哪里都一起出现啊,纪宝玉是天天带着小云还有几个人外加小云的丈夫一起过来这边吃饭,丛慧不是没闹过,可是她在怎么闹也没用。
纪宝玉以前怎么对他妈的?
他是给钱,但是他老婆作什么,怎么对他家里的,他就当瞎子,就当看不见,什么都不说,跟自己兄弟一点不亲,跟外面的所谓的兄弟动不动就砸出去就多少钱,小云没少在里面说话,说你看大娘这些年多不容易,你老婆本身就这样,你不能这样啊,你是当儿子的,这不这几年纪宝玉就改了,动不动来妈家看看,缺什么自己就给买,背着丛慧没少搭老弟弟一家。
纪宝玉看了一眼,小云可不管那些,她眼睛里看见的都是真的,她自己也做过人家的女儿。
“你说大娘都这么大年纪了,你们年轻人在怎么样也比老人身体健康啊,就让大娘在外面给做饭啊?她现在是活一天少一天了,都应该儿女换班来侍候她。”
老舅心里就有点觉得不爽了,在怎么样,这到底是我家的事情吧,你一个外人跟着搀和什么?
纪宝玉跟小云没有在家里吃,两个人跟楼下的人汇合就去饭店了,小云在路上就跟纪宝玉说了。
“你这老弟弟那真是一个没良心。”
纪宝玉不是没有动过心思让妈去自己家,可是丛慧那听见声音就睡不着了,心脏不好,有时候纪宝玉半夜喝完酒干脆就不回家了,正好纪海岩那边新买的房子,装修完了,但是怕里面有味道对身体不好,说是要放一年的味道,纪宝玉就经常过去给开开窗子,自己在那边住,丛慧一过去那边身上就起疙瘩,所以她不去。
再说一个丛慧本来就挺爱干净的,你说老人家的,现在这个年纪,不好挪动的,到时候在发生什么,犯不上,所以纪宝玉才几天过来一次给买点东西。
红豆跟李政在那边安顿好了,李政是没有时间,因为才过来有很多事情要做,也顾不上,红豆相对来说时间比较多,等把家里都弄好了,叫司机就把自己给送过去了。
一进门,纪姥姥抓着外孙女的手就哭了。
老人老了,记性不好,一样的话反复说多少次,说自己年轻的时候怎么被婆婆欺负,说自己怎么被红豆的姥爷打,说红豆的饿姥爷这人多么傻,怎么死的,就是被活活气死的,他妈闹,可是他不能不管啊,觉得丢人,回来打老婆,打完老婆自己的气没有地方出。
这事儿红豆听自己妈妈说过,就是以前姥姥也没少说,现在一遍又一遍的,就这么一会儿,说了能有五六次重复的,红豆在心里叹口气,姥姥真是糊涂了。
糊涂的厉害了。
纪姥姥跟红豆告状,就说张新菊不是什么好东西。
“天天住在美容院里,天天跟人家出去吃饭去,一群男的女的,你老舅啊,脸上还觉得挺美,动不动还拿出来说说。”
纪姥姥就觉得丢人啊,要是一般的男人,你说哪里有这样能容媳妇儿的?就成天跟一群男人吃吃喝喝的?你当三陪的吗?
你开一个美容院,你不赚钱不说,月月还往里面搭钱。
红豆听到这个也是觉得老舅心里到底怎么合计的啊?
不赚钱,一年还得扔进去几万?
明明家里条件就不好,你说他怎么就不着急呢?
老舅下班回来,进门一看。
“哎呦,这不是我大外甥女,真是稀客啊。”
还别说,老舅对红豆挺热情的,红豆拿的钱买的菜,背着老舅又给纪姥姥的零花钱,在怎么说,外孙女现在不差钱了,不能看着姥姥过这样糟心的日子啊。
红豆就把纪姥姥说的这个事儿拿出来说了。
“不赚钱那就做做别的吧,可能做这个不合适。”
红豆觉得自己一个做外甥女的,话不能说的太过了,到底老舅是自己长辈,你说她要是说的过了,好像也有点不像样子是不是。
老舅就跟没听出来似的。
“那不行,现在就是不让她赚钱,等过几年就能赚钱了,之前店里的那个张姐就是,你说就折磨她啊,不疯了就不错了。”
老舅说的是张新菊供的那个神。
怕红豆不相信似的,还一一做着解释。
“那要是信了,不是应该保佑的吗?”
红豆眼脾气一直跳跳的,觉得这是她老舅吗?怎么说出来的话有点不靠谱儿呢?
老舅可没管红豆怎么想的,完全就是站在张新菊的一侧,把这个事情说的很玄乎。
“那现在就让你赚钱了,你还怎么信?你要是信到最后不是才能确定你是信的吗,这样才能叫你赚钱啊,我现在是想开了,你说就是不让你赚钱,不合计那个事儿,活的好吃的好玩的好就行。”
红豆彻底无语了,这是什么样的心态啊?
听完老舅的话,红豆只有一个感觉。
这就好像是一个人对于某种东西特别的执着,执着到了一个境界,那张新菊说这个能赚钱,你说老舅不想要钱吗?
谁不想过好日子,可是他自己靠不上,光是上班一个月就这么两个钱,慢慢的张新菊说他也就信了,认为这个东西确实就是这样的,现在不让你有钱。
红豆看过一些书,前一阵子就说这个彩票的事情,很多人就迷这个啊,就认为这个东西中了就是五百万啊,多少人又是贪污又是挪用公款的,认为自己中了只要拿出来一部分的钱堵上这不就完了,说白了就是心里有病了。
老舅说的眉飞色舞的,红豆在心里摇摇头。
老舅做别的也就算了,红豆看着自己姥姥,晚上吃饭那纪海君就当没有他奶奶这个人似的,老舅给张新菊打的电话。
“猪啊,大外甥女回来了,赶紧回来吃饭。”
张新菊没有过多久就回来了,听说家里有好吃的了,在门口脱了鞋进了屋子里往床上那么一坐,也不管纪姥姥是不是在外面做饭呢,红豆不能看着不管啊,那是她亲姥姥。
屋子里人家三口说说笑笑的,红豆就憋着一口气。
晚上回去的很晚,李政没有回来,估计还是忙,红豆就跟自己妈妈发短信,因为打电话她不行,她现在都恨死了自己说不出来话,短信这个东西打字又慢,干脆打开电脑就这边给她妈打字,然后让她妈发短信。
红豆的意思是想把姥姥接到自己身边,自己来照顾,你看现在李想跟李紫阳都不在身边了,她有时间也有这个精力。
豆妈一看孩子说的这些,她也着急啊,这里面的事儿不是红豆想的那么简单的,想打电话吧,你说孩子听不见,自己打字要打到什么时候?给豆妈着急的,她还应该去学学打字,本来那几年学过的,结果照顾孩子给扔了,现在就完全不会了。
给红豆发短信,你说这短信发的,大概的意思就是让红豆不要管。
你管不起的,人家老的为什么把老太太给扣下了,老太太再不好,可是老太太有工资,你给接过来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是,你没要钱,到时候人家会不会觉得老太太背后给你什么了?
要是能接,豆妈能看着不管?
早几年就说过那话了,结果张新菊是怎么说的?
她说,我们一家四口开开心心的,豆妈一听就明白了,人家四口听明白没?
你不过就是一个外人,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红豆就打,那毕竟是我姥姥啊,我看着心里觉得不舒服,都那么大年纪了,现在还给人家做饭,看着就心酸啊。
豆妈有些话不能跟孩子说,红豆这孩子对她姥姥好,觉得自己姥姥比谁都好,可是内里,纪姥姥心中也是有偏心的,偏着老的,要不然你以为呢?
大姐跟这个妈不都是偏着老的吗,老的变成这样光是怪他找了一个不好的媳妇儿啊?
要怨就怨他大姐,他大姐不是有钱吗,没有什么一嘟囔,故去就给买,谁叫她有钱了,谁叫人家一张口她就给买啊,人家怕什么?
那纪海君念初中的时候那钱花的,老舅一个月现在不到三千块的工资,张新菊那个美容院不说挣钱,一个月还得给服务员开一千呢,没钱用什么给开?就得拿老舅的工资,孩子补课,说一百就一百,几个一百一扯就没了,要是没有纪晓蓝在后面做后盾,张新菊敢吗?
她现在是放心的很,自己赔钱也罢,怎么也罢,大姐是明着管,二姐虽然不待见自己,说不管了,可是真要过不下去了,二姐能眼睁睁看着一家饿死?
人不要脸,世界无敌,张新菊现在就是有这么一张不打算要的脸皮,她怕什么,她什么都不怕。
纪姥姥稍稍往前面说,那纪海君生下来花到他身上的钱,你不是豆妈挑这个理,也不是豆妈小心眼,真的,纪姥姥对豆妈不错,纪晓蓝对豆妈也不错,可是照着一对比老舅,那就差远了,给豆妈两千就得搭人家身上六七万,就这么个比例,你说豆妈心里能是什么感受?
前几年过年,她总是偷偷给纪姥姥钱,叫她自己存起来,留着以后用的,结果她一走,人家转手就给她儿子花了,她儿子也花不到啊,转手就给张新菊了,人家张新菊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的,管你们死不死的,豆妈能不生气、
她是不愿意说,豆爸跟她现在在怎么好,纪姥姥曾经过去毕竟瞧不上豆爸啊,豆爸跟姨夫之间也是有过别扭的,豆妈不能当着豆爸说,给钱给少了给了也就给了,给多了,要是豆爸知道呢,能不打架?
那钱有多少给红豆,豆爸绝对不在说二话的,那是他女儿,是个人就有一点小心眼的,豆妈的妈那边叫娘家。
以前豆妈就开玩笑说过的,说自己有钱了就要给母亲养老,豆爸怎么说的?
“你妈的钱都给你弟弟花了,你弟弟都不给养老,用得着你来献勤?”
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你老太太的价值都奉献给别人了,钱也都给别人花了,等你不行了,人家就要把你给踹出去,你说豆妈怎么接收?
就是养,也得自己养,那能让红豆去养?
李政那边不会说什么?
就是不说,你也不能这么干啊,怎么就你家都是事儿呢?
王彤知道红豆回来了,她们两感情一直不错,王彤让红豆来家里吃饭,准备了一天,纪上虞跟自己姑姑有点认生了,毕竟这么多年没怎么见,你说红豆回趟家太不容易了。
“叫姑啊,你愣着干什么呢?”
纪海岩对着儿子的后脑勺就给了一下子,纪上虞带着眼镜,对着红豆就给行了一个礼,给红豆逗的,哎呦,你说这孩子都张这么大了。王彤笑笑的说着,纪上虞看着红豆一直傻笑,吃完饭自己就进去学习了。
纪海岩跟红豆说说话,说说家常,本来想叫她把李政带回来的,红豆抱歉的比着,不是她不带,而是李政现在真不出来,事情太多了,太忙了,纪海岩也能理解,你等兄妹说说话,就说到纪姥姥的身上了。
纪海岩说起来挺感慨的。
“你别别说我是计较,你说我奶那时候怎么对海君的?海君就等于是我奶给带大的,钱是钱人是人的,到现在老叔的意思我明白,他是觉得奶现在没用了,谁愿意接就谁接,可是红豆啊你想想,奶的钱都给老叔花了,别人怎么接?”
就是心里这道坎要怎么过去?
除非是圣母级别的人吧,不在乎那些,觉得我也不要你的那些钱,你老了我就给你养老怎么了。
纪海岩也是一个正常人,你说他也看不惯他妈的做法,但是有些事情,确实没有办法说出来的,偏心偏的那么厉害。
“现在奶年纪大了,糊涂了,他们就不要了,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红豆垂下视线,自己别的话也说不出来。
王彤推了纪海岩一把。
“你哥高兴,多了两杯,喝多了,你进去吧,我跟红豆说说话。”
女人跟女人之间好沟通,王彤不想让红豆认为纪海岩有多绝情似的。
“我们给老人家当孙子孙子媳妇儿的,你说家里有个孩子,过两年就要考学了,上面有公公婆婆,我知道红豆你有这个条件,你也有这个时间,但是红豆啊,嫂子说句难听的,上面儿子女儿都在,怎么就轮到你一个外孙女来接了?你今天是接走了,老叔不怕别人说,那我们成什么了?我们这上面有儿子,下面是孙子的,就让奶跟着你走饿了?”
“你哥说这个话,你觉得我们是计较了,但是这些年奶确实就是这么过来的,她全部都给老叔了,老叔应该给养老的,可是他现在觉得奶年纪大了就不想管了,你说有这样便宜的事情吗?”
红豆就一直想说,你们计较不计较的我不管,那最后受苦的不是我姥姥吗?
那么大年纪了,抗着风在外面给人做饭,想起来那一幕,红豆就觉得心酸啊,那厨房是什么温度?
老人要是生病了,她现在很有可能,躺下就起不来了。
王彤明白红豆心里想的。
“你觉得我们不应该想那么多,那老叔呢?这些年他做什么了?我爸现在帮着奶奶开工资,你知道老婶心里对不高兴不?别人就看见我们家好像把这个钱给把住了,不满你说,我爸什么样你还不清楚?他眼睛里根本就不把钱当钱,背后没少偷摸给老叔一家,怎么还叫老婶在背后说,你说这些年老叔家过不起来怨谁?奶也看出来问题了,可是奶还不是把钱都搭老叔身上了?叫老婶去败家,说到底奶现在确实糊涂了,你知道她前两年过大寿,我爸没打算叫单位的同事来,结果来了两桌,兄弟之间算清楚没什么的,老叔说这个钱就不要了,就是桌钱,我爸当时没给钱,后来来的家里,背着我婆婆就捅了五千块钱过去,不是我这个当儿媳妇的觉得五千块钱是钱了,老叔觉得不好看,一桌桌钱往贵了说,也就五百,再贵八百,他自己定的菜他心里不清楚吗?老婶脸皮都没有红,就让老叔收下了,这也没什么,我爸是老大,给了就给了,难道兄弟过的不好不能帮一把了。”
“我跟你哥去看奶奶,结果你猜奶是怎么说的?”
就从那一次开始,王彤就清楚了,这个老奶奶虽然是糊涂,但是她偏心,心一直就是偏着的,哪怕她现在脑子不清楚。
“我奶说了,那个钱是我爸应该给的,老的过的不好了,老大家这么有钱,怎么就不能给了,剩下海君跟上虞之间的事情还用我跟你说吗?你心里可能合计,嫂子当着你怎么说奶的坏话了,我没把你当外人,咱们以前处的就好,这些事儿说完我就算了,我是没打算接奶过来,一个月跟海岩过去看几次,买点吃的给老人,过年过节的扔点钱,我觉得我已经尽到义务了。”
不管怎么样,王彤觉得自己算是把这个话说清楚了,不是她不孝顺,而是她没有办法孝顺,在一个,红豆你想接人,你要是把人接走了,你就是直接打你几个舅舅的脸啊,还有你大姨呢?
你妈排行不是老大,怎么就轮到你来接人了?
红豆回到家里这个郁闷啊,觉得不就是一个家,你说弄到现在弄的这么乱套的,哪里就有那么多的讲究了?
李政回来的时候她还没有睡呢,李政就纳闷啊,这都几点了,她这是怎么了?
李政听完了叹口气。
“谁家都是有这样的,偏心的,你要是想接,我没有话说,说到底我们日子过的不算是差,要是条件不好,你说出来可能我心里会有别的想法,再说红豆啊,不是我不赞成,但是你要想想啊,你住在这里,进进出出的,你姥接过来倒是没什么,可是你确定别人不会总上门?”
李政对红豆的那个舅妈印象还挺深刻的,那时候他们要结婚,张新菊不就是闹着要把纪海君送到红豆身边来着嘛。
李政说完自己也睡了,至于要怎么做,你决定,这个家是你说了算,你接回来我就陪着你养被。
这边张新菊合计来合计去,今年的房费又要到时间收了,自己手里没钱啊,还得跟大姐要,接着纪海君的名头电话打过去,纪晓蓝一听就明白是怎么个意思了,不就是房费要到期了。
张新菊倒是好算计,你们家不就看我雇了一个服务员嘛,以前雇这个人是方便自己出去,至少自己走了,她能在家里待着啊,要是有顾客什么的,是不是也能给做做美容。
纪晓蓝有时候跟别人聊天,就说自己弟妹开了一个美容院,压根不赚钱不说还倒贴钱,别人都不信,觉得那不是傻子嘛,年年赔钱还有干到现在的?是赚钱了自己偷摸都藏起来了吧,纪晓蓝不是没有这么想过,但是张新菊这人她太了解了。
事实上张新菊是真的不挣钱,她每天就知道走,一出门就不愿意回来,家里的这个服务员跟死木头嘎达似的,来人不知道说话,不知道推销产品,给你做完了就做完了,张新菊现在的意思,我要是每个月不给她一千,是不是我自己也能省下来点钱啊。
纪晓蓝一听就觉得有点要不好。
现在店里有个服务员,你跟别人还不至于怎么样,要是服务员撤了,那边老的上班,你店里晚上来个谁的,她上哪里知道?
“大姐,你看你能不能跟二姐也说说看,我想去大连开美容院啊,人家算命的就说我去了大连能挣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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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碌碌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