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也不要开玩笑了。”苏禾翻了个白眼说道,“刚刚你们差点摘了我的草,我也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你们最好快点下山!”
苏禾说着,转身就要走。
“哎……等等!”几人中的一个穿着绿色的登山羽绒服的男人突然冲苏禾喊道。
“干嘛?”苏禾转过头,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他。
那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额……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可不可以麻烦你送我们下山?”
他说着,语气中透着一股子恐惧。
自从刚才看到那条近在咫尺,差点就要了他们这群人命的银环蛇之后,他就感觉自己的头皮瞬间绷紧,有一种恐惧不已的感觉。
本来还算是美丽神秘的森林,此时在他看来,是处处充满了危机。
他实在是不敢就自己这些人下山了,万一又遇到危险怎么办?他们那几柄猎枪可真不够看的!
不过,看刚才这女孩面对那银环蛇,一脸轻松,挥手便杀死了毒蛇的模样,定然身手不凡,有了她保护,在这下山的途中,肯定是有很大的保障的。
这个人的提议一处,他周围几个人也顿时眼睛一亮,期冀地望着苏禾。
“什么呀,我才不要下山呢!我还要拜师学艺哎!”李芊芊不满地插嘴。
众人都没有理会她这显然无厘头的话,期待着苏禾的回答。
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苏禾嘴唇一勾,露出一个纯良平和的笑容。
满怀期待的一群人心一提,就在他们以为苏禾会开口答应的时候,苏禾的眼中,却是极快地闪过一抹讥讽的光芒,语气轻松却十足漠然地说——
“凭什么?”
这群人一愣。
“让你帮个人就这么困难吗?”一个花瓶女不满地说道。
“够了,闭嘴!”站在她身边的一个男人转头冲她喝道,满脸厉色。
他们之前对这两个女人这么好,可不是真的因为喜欢她们。
大家只是玩玩儿罢了,随时都可以抛弃的对象罢了。
现在,这女人说了不该说的话,他自然不假辞色了。
那花瓶女没有想到刚才还对自己呵护备至的大少,竟然如此严厉地呵斥自己,脸上忍不住浮现出委屈的神色。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在对方冰冷的目光中,将话从喉咙中狠狠咽了下去。
苏禾看着面前发生的戏剧性一幕,像是在看戏一样挑挑眉,轻轻嗤笑了一声。
因为这个时候周围很安静,只听得远远传来的细微虫鸣声,所以苏禾这一声嗤笑,显得特别的明显。
每一个人都听到了。
刚才呵斥了花瓶女的那个男人转头冲苏禾尴尬一下:“你不要在意她的话,我朋友刚才的意思,也只是请求你帮忙,并没有强求的意思,若是你不愿,那也就算了。”这个男人显然很会做人,话语中没有一点要得罪苏禾的意思。
苏禾虽然知道这个是个能说会道的主儿,但是他的这话,也着实让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转眼一想,这群人中毕竟还有廖明东,廖明东是若星的亲哥,若星又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要是连自己的朋友都不帮,那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反正,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她想了想便道:“这样吧,我让苍羽送你们下山,有它护送,这一路自然是没问题的。”
听她这样说,这群人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那般神骏的雕儿,作为天空霸主般的存在,有它保护,自己这一路,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了!
他们连连向苏禾道谢,不管是真的假的,每个人脸上都是感激的表情。
廖明东也是一脸真诚地望着苏禾,温和地笑着:“真是太谢谢你了。”苏禾撇撇嘴,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十分直接就说:“你也不用谢我,如果你不是若星的亲哥,我也不会帮你的。”
廖明东表情一僵,随即又无奈笑开——
这女孩,还真是……
他眼中闪动着淡淡的光芒。
这个时候,李芊芊忍不住委屈地说道:“高人,你不理我了吗?”
她泪光闪闪地望着苏禾,看那表情,着实是让人好笑。
苏禾也觉得这姑娘挺有意思的,但是她实在是没有要收人为徒的意思,便笑着道:“别叫我高人,我年龄还没你大呢,你想要练功夫什么的,也过了那个年龄了,所以你也不要多想,自己好好下山吧。”
“可是我……”
李芊芊话还没完,天上突然传来轰隆一声雷响。
“啊!”有几个胆子稍微小一点,再加上没有任何防备的人,忍不住被这雷声给吓了一跳,惊呼出声。
苏禾皱眉抬起头,望向天空。
刚刚出门的时候看这天气,就猜测可能会下雨,但是没有想到这雨竟然来得这么快。
“你们快点下山,等会儿下雨就不好走了!”苏禾低声喝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老天跟她作对还是什么的,她话还没说完多久,就猛然下起大雨来,豆大的雨珠,很快就淋湿了他们一群人。
“快躲在树下!”有人喊了一声。
苏禾却顶着雨翻了个白眼:“你们是没有一点常识是吧,不知道现在在打雷,是不能站在树下面的吗?”
一群人听到她的话一愣,脸上顿时浮现出尴尬的表情,却也不得不听从了苏禾的话,站在了空地上,选择了淋雨。
那树下,倒是真的不敢去了。
落在苏禾手臂上的苍羽,陡然见到下起这么大的雨,不仅不恼,反而还兴奋了起来。
它仰头长鸣一声,振翅飞了起来,金色的充满了力量的身影,毫无畏惧地冲向那那片电闪雷鸣的天空。
苏禾抬头看向它,忍不住笑弯了眼。
但是这没有夹杂任何东西,如此单纯纯粹的笑容,却让周围几个看到的人忍不住一愣。
那乌发白衣的少女,穿着单薄的麻布长袍,麻花辫子被雨淋湿了,却更透出那如墨的黑色,好似蜿蜒出的水墨的痕迹。
她那素白的脸上,干净的笑容,在这倾盆大雨中,好似绽放的莲花,散发着幽幽的香气,沁人心脾。
他们虽然见过很多美女,但是从没有一个,像她这般,没有惊世的容貌,却因为单单一个笑容,而震撼人心。
也不是说,就因此而心动,但是,这个笑容,定然会停留在他们这些人的眼底,就算经历了岁月,也不会就此褪色。
苏禾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她专心致志地望着苍羽,毫无畏惧地冲向天空。
就算它的羽毛被雨水打湿了,它也没有因此而滞慢,好似一道金色的闪电,划破天空,迎击那所有的风和雨。
果然是她的苍羽!
苏禾忍不住在心底赞了一声!
许久之后,她才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一群人:“这下雨了,你们怎么办?”
她倒不是关切,也只是顺口一问罢了。
毕竟自己刚才还答应了,要让苍羽送他们下山呢。
只是这雨这么大,就现在下山,肯定是要出问题的。
廖明东问道:“苏禾,你……住在这山上?”
“是啊……”苏禾随意地回答着,可话还没说完,就猛然蹙起眉头,不满地看着廖明东,“你该不会是想要跟我回家吧?”
廖明东苦笑一声:“你看这雨下得这么大……毕竟你也答应了要让你的金雕送我们下山不是吗?”他说得一脸无奈,但是苏禾却忍不住胡暗骂了一声——
死狐狸!
哼,表情还装的挺像,真无奈,就不要说后面那句话啊!什么送你们下山……谁说了我答应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了!
苏禾心里很是不满地想到。
但是,她心头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不会这样做了。
她平生最痛恨背信弃义的人,自己自然也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毕竟还是自己答应了的事情,还是要做到的。
既然说是要送他们下山,那也就是要保障他们的安全了,这样的暴雨下山,肯定是不行的。
虽然心里很不爽,但苏禾正准备答应的时候,其中一个花瓶女竟然忍不住说道——“请你帮帮我们吧!我们可以给你钱!给你很多钱!”
苏禾一下子愣了。
自己一看就是个穷人?
她低头扫了扫自己的衣服——好像还真是。
当然,这些人是不知道她这衣服,浸泡过多么珍贵稀少的药草,对身体有多大的好处,他们看到的,只是外表罢了。
苏禾自然也没有心情跟他们解释什么的。
但是转念一想——既然你很有钱,不宰百不宰!
她眯起眼睛,在心里窃笑起来。
扫了他们一眼,淡淡哼了一声:“跟我来吧!”
林玄青本来是在院子里面摆弄那些药草的,而一边的廖景正蹲在那里扎马步,这天突然下起雨来,他也不得不放下手里面的活计,让廖景帮忙将晒着的东西搬到屋檐下面来。
等到忙完了这些,他才搬了张椅子放在屋檐下面,坐了下来。
而廖景也没等他吩咐,很乖巧地站在他旁边,继续扎起马步来。
林玄青躺在椅子上悠闲地摇晃着,头也不会地说道:“小子,脚再分开一点,身子往下沉一点。”廖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动作,没有反驳,顺着林玄青的话做了。
林玄青满意地摇了摇脑袋。
“哎,看这雨下着大哦,看来是要半夜里才会停咯……”他细细碎碎地念叨着。
廖景一愣,忍不住开口说道:“这雨下这么大,可老师还在外面……”
林玄青头也不抬,依旧保持那个姿势,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茶:“你老师还是我徒弟呢!你以为就你会担心这些啊,放心吧!你老师的本事,可不是因为这小小的雨就栽了跟头!你呢,还是扎好你的马步吧!”
林玄青可是清楚,自己这个徒弟虽然只是在这山上住了五年,可是对这里比他还熟悉,要想出问题,那还真是不容易!
这也是他一点也不着急的原因。
只是廖景听了他的话,愣了愣——小小的雨?
他默默地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电闪雷鸣,那大雨倾盆而下,好像要把这座山都冲垮一样,伴随而来的狂风,更是将院子里面的一棵小树都吹得快要断了……就这样,还是……小小的雨?
廖景抿了抿唇,明智地选择了没有反驳掌门师祖的话。
没过多久,林玄青就看到了正对着的院门被突然推开,苏禾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了门口。
他立马一副我早就料到了的模样,哼哼说着:“我说嘛,你老师可是我徒弟……”他的话戛然而止,看着苏禾身后出现的一群狼狈不已的人,忍不住站起来喝道,“苏禾!这些人谁啊!”
这些人一路走过来,经历了一段堪称惊心动魄的暴雨中的山路,可头顶上的雨不仅没有减小的趋势,更是越下越大,把他们一群人搞得狼狈不已,看着前面苏禾那轻松的身影,也忍不住各种羡慕嫉妒恨起来。
今天这段经历,也算是让他们深深地铭记在心了,估计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终于艰难地走过了一路,到了目的地,看到面前出现的林间小院,虽然看起来是有些破旧,但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还是让他们惊喜不已。
可刚刚跟着前方的苏禾走进去,就听到耳边猛然炸开的一声中气十足的喝声,简直都跟天上的惊雷有得一拼,一群人顿时被吓了一跳!
苏禾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撇了撇嘴:“师父,您那声音小点儿成不?”
林玄青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你师父要死要活,声音有气无力你就高兴了?”
苏禾无语地看着林玄青。
她带着这一群人走到了屋檐下面,才解释说道:“这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一群人,本来上来爬山的,结果遇到暴雨,我就发发善心,带他们回来了。”“你这丫头,说得轻巧!”林玄青哼了一声。
他挑剔的目光在这群人身上扫过,虽然这一个个的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可在面对这个貌不惊人,穿着一身普通麻布衣衫,除了那满头银白有些许高人气质外,其他的真的是再普通不过的老头的视线,他们一个个竟然有了一种站立不安的感觉。
在这老头犀利的目光下,他们顿时有一种任何秘密都无所遁形的感觉。
听刚才那女孩儿称呼他的,是……师父?
这两人原来不是爷孙,而是师徒?
这深山老林中,陡然出现的一师一徒,果然都是如此的神秘且不可捉摸。
有了这般想法之后,他们看这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儿,也有了一种不可小觑的感觉。
林玄青看穿了这些人的心思,也知晓他们这些人是真的没有一点恶意,才稍稍放下了心。
当他的目光落在最后一人,也就是廖明东的身上的时候,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此子……定然不简单。
而且从他的面相看来,这个人,似乎是故友之子?
林玄青挑了挑眉,心思转了转,犀利的目光自然也就停留在了廖明东的身上许久。
面对林玄青的目光,廖明东没有一点惊慌失措的感觉,他从容不迫地接受着林玄青的注视,就算此时他穿着的登山服被雨完全淋湿了,头发也凌乱地耷拉着,可他的身上,仍然有一种不可忽视的气质,稳坐泰山,没有丝毫惊乱。
这般狼狈的装扮,在这种气质下,也随之变得华贵起来,好像他穿着的不是狼狈的登山服,而是优雅华贵的礼服一般,那张从容淡定的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事实上,廖明东并没有表面上的这么从容不迫,这么淡定。
他的心里,还是有些许紧张的。
这老人的目光,好似能够看破一切,顿时让他有了一种如临大敌之感。
廖明东在交际圈子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一个人,给了他这般压迫的感觉,包括他的爷爷,一位当之无愧的手腕高明的政治家!
这般感觉,让他忍不住生起了疑惑的心思。
这个老人,苏禾的师父……到底是什么身份?
疑惑的种子埋在了他的心底,生了根发了芽,日后,将会带给他难以想象的震撼和惊讶!
许久之后,林玄青和廖明东双方才收回了目光。
不过廖明东的反应和表现,显然让林玄青很是满意,眼底也是对廖明东很是欣赏的样子。
非常了解自己师父的苏禾对此有些惊讶——能够让自己师父满意和欣赏的人,那可真的不多!看来这廖明东,也挺不简单的嘛!
苏禾挑挑眉,脸上带了些许笑意。
接着,她没有再注意他们,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林玄青背后的廖景身上。
这一点不得不说,连林玄青对此也是很满意的。
就算是刚刚面前发生了这么多的情况,有这么多人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可廖景仍然专心致志地扎着马步,身子都没有颤抖一下。这么久了,更是一句话也没说。
他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好似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如果换做是一个成年人,一个有自制力,也知道明白清楚自己该干什么的成年人,稍加自我管理,说不定能够还是能够做到这般的。
可是,廖景只是一个孩子,他才几岁,却已经知道,什么是自制,也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不应该干什么。
这一点,真的让人忍不住赞扬。
苏禾走过去,拍了拍廖景的脑袋,罕有地夸奖了他两句:“做的不错!”
廖景仰起脸,笑弯了眼,但是扎马步的动作也没有丝毫颤动。
接下来,苏禾没有再去妨碍扎马步的廖景。
但是,因为她的动作,却让那些人注意到了,原来这屋檐下面,还有一个小孩子。
看这小孩子,年龄才多小,竟然能够一丝不苟地蹲在那里,实在是给了人很多的惊讶。
廖明东的目光也很随意地看过去,但是看到那张有些许熟悉的脸,心中却忍不住生出了一些些惊讶。
“廖……景?”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廖景正在扎马步,对他的喊声充耳未闻。
廖明东皱了皱眉,正以为自己认错人了的时候,却听到苏禾惊讶的声音——
“哎?你认识小景?”
廖明东眉毛一挑——果然。
他又问了一句:“他的父亲是廖浩天吧?”“嗯。”苏禾点点头。
“那是我小叔。”廖明东顿了顿,“廖景也是我的堂弟。”苏禾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原来,她的师侄廖浩天,竟然是自己好友的小叔!
这一点,实在是有些惊讶!
但是廖明东没有说的是,自己刚才之所以会对廖景这么不熟悉,差点没有认出他来,就是因为自己年纪很小的时候,小叔就离开了廖家,在外面打拼,只是每年过春节的时候,才会回来一趟,大概呆个一天的样子,就又离开了。
家里人对小叔的事情也鲜少提起,只是偶尔听到自己父亲跟母亲说过一次,说小叔这个人运气实在是不错,怎么就被那位看上了呢?
当时他只是无意中听到,自然也就没有深思。
只是后来想起这位小叔,也就忍不住想起了这句话——浩天的运气实在是不错,怎么就被那位看上了呢?
他们廖家,作为中国数一数二的政治世家,家世显赫,且实力如日中天。
那到底要什么样的身份,才能够得到父亲那般尊敬地称呼“那位”呢?
小叔,又到底是因为什么才离开家,这么多年,竟然都没有一直提起呢?
廖明东对此深深的疑惑,也因此,而对自己的小叔廖浩天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不然的话,这个他只见过一两面的小堂弟廖景,多半是见了面也认不出来的。
可是现在,他竟然在这里,自己妹妹的同学好友,苏禾身边,看到了自己的小堂弟!
廖明东眼中的苏禾身份,更是有如被迷雾笼罩了一般,捉摸不透。
他心中只有一种直觉——
他们的身份,肯定不会简单!
这场雨,果然如同林玄青所说的,下到半夜才停,不得已,这群人,自然是在这里呆到了第二天才离开的。
这小院儿总共也就四个房间,林玄青和苏禾的房间自然不可能这么大方让出来给他们住,于是只有委屈一下廖景,把自己刚刚收拾好的房间让了出来,而他则是在掌门师祖的床上将就了一宿。
另外两个房间,也就差不多大,一间住的男的,一间住的女的,将就将就一夜就过去了。
虽然这些人娇生惯养长大,从未受过这样的苦,但是他们也知道,现在也不是他们该挑剔的时候。
不过,这半天的经历,也真的让他们终身难忘!
最后这些人一个个离开,都是一脸青色,好似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来。
他们下山没多久,就派人送了一张银行卡上来,里面有二十万,就是他们这一群人食宿费。
苏禾也没有丝毫愧疚——不是说你们有的是钱吗?那这二十万自然也就不算是什么了呗!
细数他们这一夜的惨痛被宰经历——住宿费,一个人,一晚上一万块;一顿晚饭,一个人就是好几千块;洗个热水,一个人又是好几千块……
总是,苏禾没有丝毫手软,完完全全就是把这群所谓不差钱的人,往死里宰!
对此,林玄青当然是非常满意的——果然是他林玄青的徒弟,真的是太聪明了,手腕了得,深得真传啊!
当然,林玄青没忘记从这二十万里面挖去一大笔,这个时候也就忘了苏禾还是自己的徒弟,手下可没有丝毫留情,看得苏禾一脸的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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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卡在这儿了,待我琢磨琢磨,晚点补足一万,明天早上过了审核应该就可以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