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惜玥连涨三块,他看着心疼得要命好吗?
这些混蛋,还来调侃他!
“喂,你叫惜玥是吧?你以后跟着我混,我带你去各种翡翠毛料场,不过你要替我挑翡翠!”毛晨打起了歪主意。
众人闻言,纷纷向宁惜玥抛出了橄榄枝。
来赌石厂的,并不一定就是来赌石的,可能只是为了从赌中翡翠的人手上买下翡翠。这样没有经过中间人的手,可以以更低的价格买下来。
还有一些人,本身不会看翡翠毛料,就会请行内专家来指导。
宁惜玥虽然看着年轻,不太像是行家,可她来了两次,赌涨了数块翡翠,而且每一块的种水那么好。
若是能让她指点指点自己一二,那不是赚大发了?
面对众人争先抛出的橄榄枝,宁惜玥无语,他们怎么会以为她肯给人做嫁衣呢?
她自己还觉得翡翠少呢,都不够自己卖的,哪还有心思去帮别人赌石。
“我比较喜欢自己赌。”宁惜玥拒绝了大家的提议,“不过,我可以把解出来的翡翠卖掉一些,就看各位能不能出到让双方都满意的价格了。”
听了这话,大家都知道她的意思。
立刻有人把自己的名片递出来:“这是我的名片,宁小姐,我是金鼎珠宝有限公司的老板,若是您以后要来赌石,可否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我对您的翡翠很感兴趣。”
他说得很恭敬,称呼用了了敬词“您”。
宁惜玥含笑接过名片:“当然可以。”
其余人亦纷纷效仿。
“不知道宁小姐这两块翡翠打算卖吗?”
刚才第二块石头切出绿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出卖。
这两块翡翠实在是好极。
种都是最好的玻璃种,单是这一点,两块翡翠的价格就不会低。
然后看颜色。
其中一块是翠绿紫罗兰双色。
两种颜色非常协调,绿色艳丽,紫色高贵,两者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可以想象得到,这若是做成镯子,势必非常漂亮。
而另外一个是最纯粹的绿色。
正阳绿,鲜艳欲滴,翠色艳阳,比那块双色玻璃种更加通透几分。
与祖母绿相差不远。
而众所周知,虽不能单以颜色来区分价格,但是最好的翡翠莫过于祖母绿。
这块接近祖母绿的玻璃种翡翠,漂亮得令人移不开眼。
宁惜玥想到上次景秋白花一千万向自己买了一块玻璃种翡翠,那时候她心里对对方有嫌隙,因而,一千万她收得心安理得。
但是景秋白前几日刚帮助她,宁氏危机能够解除,他功不可没。
她自知以景秋白的身家,其实这样的翡翠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自己却要把心意表明。
所以她将那块正阳绿玻璃种翡翠收起来,指着双色翡翠道:“这一块卖。”
看她把那块最好的玻璃种翡翠收走,众人面上露出可惜之色。
但她不卖,他们也不好强求。
大家开始竞相叫价。
那翠绿紫罗兰双色翡翠,很快被喊到了一个天价。
“五百万!”
“五百五十万!”
胡娇一开始很是震惊,到现在基本已经麻木。
她现在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挥金如土了。
一块小小的石头,竟能卖出如此天价。
那些钱都够自己花一辈子了。
“八百万!”毛晨忽然咬牙喊道。
八百万哪!
现场静默三秒。
毛晨不等大家再开口,目光灼灼地看向宁惜玥:“上一次你用一百块买去我花了三百万买到的翡翠原石,那时我觉得是意外,但现在看来,你的确有辨别翡翠原石的能力,也就是说,你很可能早就知道,那块被切垮了的翡翠原石内含极品翡翠。”
“只要你把这块翡翠卖给我,我就不计较上次那件事。”
八百万与宁惜玥的预期也差不多。
说来上一次她确实摆了对方一道,她眼神溜了一圈,“好,八百万,卖给你。”
毛晨闻言笑出来:“够爽快!”
大家见状,暗道可惜。
这毛少还挺得利用以前的事,八百万买走这块双色翡翠,真的是物超所值啊。
自这次赌石后,宁惜玥的赌石本事也被传了出去。
行内人,不少都听说过有这么个年轻女孩,每一次都能赌中翡翠,就好像上帝眷顾着她,让她每一次都能解出翡翠。
不过,也因此,漕宝路13号店的老板,对她可是敬谢不敏。
不仅是漕宝路13号店,其他翡翠原石场的老板,对她敬而远之。
当然,最令宁惜玥头疼的是,以后凡是有她出场的地方,总会有一群人跟着,自己挑中哪一块,都有人出来跟自己抢。
即便那一块翡翠毛料品相不佳,他们也无所谓。
宁惜玥试着挑了几块没有翡翠的切开,这才渐渐打破了大家对她形成的固有观念。
当然,那是后话。
今天,宁惜玥与胡娇满载而归,毛晨心情也不错。
因为急着把双色玻璃种翡翠送回公司,毛晨没有在漕宝路13店久留,付了钱,便拿着石头匆匆离开。
宁惜玥与胡娇恰巧也要回去,毛晨从她们俩身旁经过。
他停下来,古怪地看了宁惜玥一眼,忽然说道:“你小心点吧,如此招摇,小心引来觊觎。”
说完,匆匆走下台阶,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宁惜玥停下来,看着毛晨绝尘而去的车子,微微一笑。
这个被称作毛少的家伙,倒是不坏。
不过,堵不如疏,防不如攻。
她做这些,无外乎引起陆家的注意。
他们不是想要让宁家花冤枉钱,重金买一块翡翠原石吗?
她就让他们先尝尝竹蓝打水一场空的滋味是什么样!
拿着玻璃种翡翠上车后,宁惜玥打了个电话给秋楚扬,问他现在公司的情况。
秋楚扬告诉她,前期需要办的各种证件已经陆续下来。
另外,有两三家位置还不错的仓库要出租,他打算明天去看看,问她要不要去。
宁惜玥觉得没问题。
“对了,我刚才得了个消息,有一家也是做化妆品的,公司倒闭,办公室和仓库都要卖出去,如果地段好价格合适的话,我们可以直接买下来,这样能够用现成的,到时候只要装修一下就行,不必花那么多时间去布置厂地。”
宁惜玥回道:“如果有现成的自然最好。不过我们要重新配备仪器,第一关生产必须要把控好,产品本身最重要,如果生产出来的东西都不好的话,后期广告宣传再好也没用。”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而且,我们的目标不是一次性消费,而是要发展长期客户,让消费者用完我们的产品之后还愿意花钱买第二次。”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秋楚扬笑道,“你最近是不是恶补了挺多管理方面的知识?小小年纪,对这些倒懂得通透。”
“是啊,恶补不少,都快成商学院教授了。”宁惜玥也跟着开了个玩笑。
“你之前说想让办公室与库房连在一起,我觉得或许我们可以弄两个地方,毕竟化妆品与时尚紧密相连,所以能够在市中心商贸街的写字楼里租一间,然后把办公室设在那里不是更好?台面可是很重要的。”
“这些你自己决定就好。反正我就出钱外加出技术。”
“呵,好吧,你既要当甩手掌柜,以后可别跳出来说这不对啊那不好,要不然哪天我也当个甩手掌柜。”
“放心,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
“小王,去如意堂。”同秋楚扬聊完后,宁惜玥吩咐司机转道去如意堂。
如意堂在东台路琉璃厂,是一家专门定制玉石雕刻的店铺,当然,他们也卖现货。不过一般来如意堂的,都是为了定做玉器。
这里的玉石雕刻师傅,据说其祖师爷是前朝的大雕刻家,一直传承至今,他们雕刻的玉器,栩栩如生,堪比大师级作品。
而事实上,这家店的老板确实是位大师,只是平时并不亲自动手,而是交由几个学徒来接活儿。
宁惜玥从车上下来,踩着细碎的步子走进如意堂。
她今日穿着一袭小碎花长裙,看上去清新又雅致。
“阿生,沈师傅在吗?”
正在店里雕刻石头的一个年轻男人抬起头来,看到走进来的美丽少女,脸上浮出欣喜之色:“惜玥,今天什么风儿把你吹来了?”
“嗯,今天应该是东南风吧。”宁惜玥摸着下巴,歪着头沉思三秒,一本正经地回答。
许良生扑哧一声笑出来:“那东南风可真厉害,把大小姐送到这儿来。”
“嗯,是啊。”宁惜玥也没反驳,“沈师傅呢?怎么没见到他?”
“哦,师傅在屋里和客人说话呢,你要不先在外面坐会儿,陪我聊聊天呗。”
宁惜玥扬眉:“给你看样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你先坐,我给你倒杯茶。”
宁惜玥对如意堂很熟,自个儿找到茶水间坐下。
如意堂里以木质家居装修,桃木门,玻璃窗,顶部还有四周墙壁底部,都用假花假草缠绕着,那些花草做得十分逼真,看上去仿佛置身古代,身心舒畅。
红木制成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个陶瓷材质的茶盘。
荷叶莲花,煞是好看。
旁边,还有一座水墨色的石头小喷泉,水流通到顶端,再由四个龙头吐出,哗啦啦的水声那为茶间增添了几分生气。
“想给我看什么?”许良生将水装好,放上去烧,一边问道。
宁惜玥把翡翠从布袋里拿出来。
许良生眼睛一亮:“玻璃种翡翠?”
“是啊。”
许良生从她手里接过去,刚解出来的翡翠,呈现不规则形状,因为没有抛光打磨,所以看上去没有商店里摆放出来的那么漂亮亮眼。
但是色泽依然很漂亮。
“这是你刚赌回来的?”许良生和宁惜玥比较熟,知道她偶尔会去赌石。
“嗯,我想请沈师傅帮我雕刻,我想送给一个朋友。”
“送朋友?”许良生抬头看她一眼,“你可够大方的,这块翡翠得上千万了。”
“呵,我还怕入不了他的眼呢。”
“是什么人啊,居然千万的礼物都不放在眼里?”
“恩人。”宁惜玥没有明说。
许良生也不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
“那你想好要雕刻什么了吗?”
宁惜玥摇头:“还没想好呢,要不你帮我拿个主意?”
“你那恩人有什么喜好或者禁忌没有?”
“这个我不清楚。”宁惜玥对景秋白了解到的也仅是当初小刘给她的资料。
景秋白身世显赫,又深居浅出,很多人想要讨好他,但都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想必也是个有钱人吧?能够帮到你的,应该还得有势。”许良生分析。
宁惜玥戏谑道:“你可以改行去当侦探了。”
“哈哈,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看侦探了?”
“那请问大侦探,你猜我那个恩人会喜欢什么样的礼物呢?”
“这我可说不准,要是见到真人,或许能知道。”许良生笑道。
恰在这时,宁惜玥看到沈鸿图沈师傅与一人笑着从里面走出来。
发现与沈鸿图并肩行走的是景秋白,宁惜玥有些诧异。
许良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认识他吗?景秋白。”
“当然认识。”宁惜玥看到景秋白向这边看了一眼,站起身,笑道,“景先生,真巧。”
“巧。”景秋白微勾起唇角。
“你也来雕刻玉石吗?”
“嗯。”景秋白目光在茶几上停留了一秒,“又去赌石了?”
宁惜玥这才想起自己的翡翠还搁在茶几上,想收起来已经来不及,她只好笑笑说:“是啊。”
“运气不错。”不知怎的,宁惜玥觉得他这话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
不及细想,景秋白和她打了声招呼,离开了如意堂。
宁惜玥朝他挥了挥手,看着沈师傅亲自把景秋白送到门口,景秋白坐上那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消失在大街上。
回过头来,看到许良生正一脸有趣地打量着自己。
“怎么了?”
“你和景爷怎么认识的?”许良生很好奇,据他所知,景爷是个非常难接触的人。
“哦,我把他车砸了。”宁惜玥给了许良生一个意外的答案,没看许良生错愕的表情,径直向沈鸿图走去。
“沈师傅,最近有空吗?能不能帮我做件东西。”
“嘿,我才想着休息几日呢,你这丫头就来了,是什么石头啊?要是材质不好,我可不给你做。”沈鸿图是个爱笑的老人,眼角褶皱很多,但看上去很精神。
“玻璃种翡翠,能入沈师傅的眼吗?”宁惜玥挑了挑眉,笑问道。
“哟,玻璃种啊,最近怎么那么多人得了玻璃种翡翠原石,都往我这里送。”沈鸿图走进茶水间。
说着把茶几上的翡翠拿了起来。
“不错,真不错,看来我就是劳碌命,没得清闲啊。”沈鸿图打量着手中的翡翠原石,摇头晃脑地叹气。
他这么说,便是答应给她雕刻了,宁惜玥笑眯眯地说:“麻烦您了,沈师傅。”
沈鸿图很快便又露出笑脸来,“你打算雕什么东西?想好了吗?”
“沈师傅觉得这件石头做什么好?我想作为谢礼送给别人。”
“只要寓意不错,都可以当谢礼。你要送的人是什么身份?”
“商人吧。”宁惜玥沉吟道。
“商人哪,那就送貔貅吧,‘一摸貔貅运程旺盛,再摸貔貅财运滚滚,三摸貔貅平步青云’,招财进宝,送给商人,正合适。”沈鸿图笑道。
宁惜玥犹豫,她上次送给纪臻的谢礼貌似也是貔貅,次次都拿貔貅送人会不会显得太没诚意?
而且,景秋白虽是商人,但她从他身上却看不出半点商人的气息,反而像是个从古画上走出来的贵公子。
“松竹柏岁寒三友如何?”
“你确定?”沈鸿图露出一丝诧异,松竹柏这类一般是送给文人或者长者,用来送给商人倒是少见。
“嗯,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真确定好要雕这个?”
见宁惜玥点头,沈鸿图笑道:“行,正好我这段时间闲着,就雕你这块石头吧,还有别的要求吗?”
“没有。”
……
第二天,宁惜玥准时赴约,与秋楚扬去看几家厂房。
厂房位置有些偏,都在郊外。
宁惜玥不得不再次思考秋楚扬的话。
的确,她不可能把公司办公室设立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估计招人都难招。
他们一共去了三家厂房看过,其中一家是新的,另外两家之前分别做鞋子和做铁艺的,前者乔迁,后者倒闭。
宁惜玥对这三家都不太满意。
或者应该说对其中两家不满意,感觉还行的那一家,出价又不在她的预估之内。
虽说她因为赌石,可以很快赚到钱,但谁也不会嫌钱多,谁也不会把自己的钱乱花。越是有钱的人,越是要计较花出去的每一分钱的去向。这不是小气,而是理财。
“还剩下最后一家,你如果不满意的话,我们就另外找,反正不能随便,开头一随便,后面可就麻烦了。”秋楚扬说。
“你说得对。”
秋楚扬开车,两人去了那家倒闭的化妆品公司。
……
“爷爷,你的意思是她的手镯……”陆奕臣听了陆临涛的推测,面露讶异之色。
“什么运气好,上帝眷顾,在我看来都是狗屁,世间哪有运气如此好的人?事出反常必有妖。早年便听闻宁家有一传家宝,佩戴之人拥有神奇功效,眼下看来的确是真的。”
“可是我以前问过宁惜玥,她说没有什么特别,就是一个普通的镯子。”
“她的话能信吗?如果你拥有一个神奇的宝贝,你会不会告诉别人?”
“呃,当然不会。”
“这不就得了。”陆临涛抬眼看他,“你别以为她以前对你有意思,就真的对你掏心掏肺。这段时间足够让你看清楚真相了,女人狠起心来,什么情啊爱的都是笑话。”
陆奕臣面色难看,尽管陆老爷子说的是事实,可他向来自负,以前一直倒追自己的女孩,现在反过来对付自己,好似狠狠打了他一巴掌,让他颜面尽失。
“你以前找她要那镯子,她是不是不肯给你?”陆临涛问。
“是,不过她说镯子拿不下来。我也试过,确实无法从她手上拿下来。”
陆临涛微眯起眼:“这不更证实了那个镯子有问题吗?”
“爷爷说得对。”陆奕臣倒吸一口气,“难道宁惜玥这两次赌石全赌涨,跟那个镯子有关。”
“估计是。”
“那我们……”
“先别轻举妄动,前天老杨跟我说,她和白家走得很近。我不太想跟白家闹。”
“不知道她怎么会变得如此吸引人,不仅是白家,就连姓景的,对她也另眼相待,还有那个姓纪的!”陆奕臣心里很不爽,一想到那几个男人比自己更加优秀,而宁惜玥跟他们全都有着暧昧不清的关系,他忍不住在心底骂道,“水性杨花!”
“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吗?”
“不,我们现在虽然得不到镯子,却可以利用她来达成我们的目的。”
陆奕臣疑惑不解地看向陆老爷子。
陆老爷子阴冷道:“她不是要赌石吗?以后她看中了什么,就抢过来!”
“这……会不会不太好?”
“陆氏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威望不是摆设,是时候给一些人警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