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桂枝的呼救,保安和司机脸色亦是一变,瞬间明白了这群人在干什么!
真是够了!
就没遇见过这么极品的一家人!
警车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来几个人民警察。
“刚才是你报的警?”一个年轻警察问,目光在她脸上和身上打量,眉头皱了起来。
“是……是啊,你们快点去救人吧,他们太狠了,连小孩老人都不放过。”
听了王桂枝的话,几个警察同时脸色一沉,大步朝别墅走近。
宁赢几个已经停止了“自虐”行为,抱在一起惊恐的看着宁惜玥他们。
警察们看到这一幕,自然而然脑补了整件事,脸又是一沉。
毕竟听到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全部不许动!”
两个警察朝宁赢他们走去:“怎么回事?”
“警察同志,你们终于来了,我爸……我爸被他们打晕过去了。”宁赢转过身来,露出他身后的宁牛。
看到宁牛口吐白沫的样子,几个警察倒吸了口凉气。
一个女警察怒声骂道:“天杀的,居然对老人下那么重的手!”
她扭头,冷冰冰地看向宁惜玥等人:“是谁动手打人?”
看到宁惜玥脸上居然挂着笑意,女警察目露火光:“你笑什么?”
“没什么,看了出好戏而已。”宁惜玥嘴角微上扬了扬,笑得更加灿烂。
“是你叫人动手的!”女警察目光犀利地盯住她,心里已然认定宁惜玥是个唆使凶犯的人。
“几位警察同志不如先听听他们怎么说吧。”宁惜玥淡定道。
那份气定神闲,令几个警察纷纷侧目。
打了人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不会以为有钱就不会受到法律制裁吧?还是她以为她没动手就不会把故意伤人罪算在她头上?
一个男警察问王桂枝:“到底怎么回事?”
王桂枝哭嚎道:“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秉公执法啊,我们不就是来拜个年嘛。他们不让我们进去,还让保安打我们,瞧瞧我爸还有我儿子身上的伤,我们身上个个带伤,他们太狠了,你们不能够坐视不管啊。”
几个警察眉头紧锁。
看看几个受伤的人,大人老人小孩男人女人全齐了。
再看看另外一群人,身上一点儿伤都没有,站在那儿,穿成那样,跟要去赴宴似的。
女警察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都跟我们回警局,录下口供。”
“啊,警察同志,我们也要去?”王桂枝有些傻眼,她之前蹲过牢,但没想过自己现在这副受害者模样,也得去啊。
“当然,你们要去录口供,指证嫌疑人。放心,很快就能离开。”女警察见多了像王桂枝这种法盲,解释道。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王桂枝恍然大悟。
“警察同声,报警的人是他。”宁惜玥指了指其中一个保安。
“你报的警?”几个警察眼里闪过疑惑之色。
王桂枝心里一惊,随后道:“我刚才也报了警,难道不是你们吗?”
“你为什么报警?”一名男警察看向保安。
保安实话实说。
王桂枝怒道:“你放屁!”
粗俗的言语令几个警察皱了皱眉。
保安鄙夷地瞥她一眼,说道:“我说的句句属实,是他们赖着不走,我家主人才让我打电话报警的。”
另一个保安感叹:“打秋风不成,就自编自导这么一出,反咬主人家一口,这么极品的穷人,我以为只有电视剧上才能看到。”
“你说谎!”宁赢大声斥道,一副被人冤枉的委屈表情。
“你们拿了宁家的钱,当然替他们说话!现在受伤的是我们,你们想狡辩也没门!”宁金玉挺了挺胸,娇声喝道。
警察最讨厌这种纠纷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不耐烦其中有一方是些没素质的,两边跟吵架似的。
不过也的确是在吵架。
一个看上去很沉稳的男警察大声吼道:“都安静!”
世界清静了。
宁惜玥淡笑:“警察叔叔,其实我们谁说话都不能当证据,谁在撒谎,看看监控视频不就知道了。”
那个看上去很沉稳的男警察听到宁惜玥叫他叔叔,嘴角微微抽搐。
他才二十五岁!
有那么老吗!
其余几个警察松了口气,“有监控视频最好,在哪里,带我们去看看。”
王桂枝他们已经傻眼了,“监……监控视频?”
“对啊,难道你们不知道,我家一直安装着监控器吗?你们以前从这个别墅里拿了多少东西,都清楚记录在监控里呢。”宁惜玥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看他们的脸从狰狞变成苍白。
“你哄我们呢,在自己家装摄像头,这不是有病吗?”他们一直觉得这种在家装摄像头的现象只有电视上才会发生,为什么宁朝方家也会有!
留下两个警察,剩下两名则跟着保安去保安室。
看到变得慌乱的王桂枝几人,两个警察对视一眼,露出了然之色。
没想到真是恶人先告状,这种人最恶心。
不一会儿,那个沉稳的男警察与女警察走了出来,面色严厉地看向宁赢和王桂枝:“你们知道你们犯了什么罪吗?”
么罪吗?”
坐过牢的两个人慌乱得不知所措,双脚一软,跌倒在地。
“警察同志,我们……我们没干什么啊,我们也没打人,也没伤人。”
“你们欺骗警察,扰乱公务!”女警察冷若冰霜地盯着他们。
“没,没有,我们没有。”
“他们还想碰瓷。”宁惜玥轻笑道,“不过这种碰瓷法倒是头一次见。”
宁惜玥的笑声像是一根鞭子,抽得宁赢和王桂枝脸色涨红。
“其实想碰瓷的话,躺到山道上更合适,最好是在拐角,那概率比较大。”宁惜玥凉薄地说,明媚的眼眸里闪着戏谑的笑。
警察们忍不住多瞧了她几眼,而宁赢他们,则怨恨地瞪着她。
事实胜于雄辩,有了监控视频,无需再说什么,孰是孰非,谁都看得出来。
宁赢一群人被带走。
宁惜玥却没放下心来。
“我帮你查。”纪臻说。
表面上看宁赢他们来是向宁家求救。
但是这背后是否有人推动,暂时还不知道。
宁惜玥点了点头,她也觉得宁赢他们没这个胆子。
单纯来求救,不可能会那么急,只要稍微理智一点的人,都不可能用这种拙劣的手段,除非是逼急了,什么事能把这些人逼成这样呢?
大年初一就遇到闹心事儿,宁惜玥轻叹口气。
纪臻捏了捏她的手,似在无声给予她安慰。
纪臻手下的人速度很快,不到半天功夫,就查到了一点眉目。
宁赢办厂,失火全详细记录在资料中,包括曾经出现在宁赢面前的“贵人”。而这次宁赢一家是乘飞机来S市的。
以宁赢家现在的经济状况,哪里舍得坐飞机,这更证实了她之前的猜测。
与他们联系的是谁,暂时还没查出来。
不过,有过前车之鉴,宁惜玥心里已经有数。
“想办法让宁赢他们说出来我家的目的。”
纪臻早已派人去威逼利诱。
主谋是谁宁赢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被授意住进宁家,然后试图将人骗出去。
宁惜玥自从几次遇险之后,就请了保镖保护家里人,一般情况,别人休想近身。
陆家这是打算从她家里人下手?
虽不知道主谋是谁,但宁惜玥直觉是陆家所为。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陆家不除,始终是心头大患,以我们现在的证据,还不能够打垮陆氏吗?”
宁惜玥看着桌上的一大沓资料,秀眉紧蹙。
“陆临涛很会做人,也很有远见,在他事业刚刚起步的时候,就已经和许多官员打交道,可以说黑白两道通吃。最能耐的是他眼光不错,当年他攀附的那几个小官员,现在都是身居要职。当然,他们能够爬得那么快,跟他的资金支持也有不小的关系。其中利益链条盘根错节,要么不动,要么就必须一锅端,否则就会给对方机会反扑。”
纪臻冷静道。
“现在刚过完年,再过一段时间,国家反腐力度加大,会抓典型,到时候只要将这些资料送到纪委那儿,他们想要脱身,就没那么容易了。”
宁惜玥深吸一口气,只能如此了。
一个月内,一定要解决陆家这个敌人。
纪臻在大年初二的时候离开S市,据说是去他外公家。
他以前都是在他外公家过年的。
他想把宁惜玥带去,不过宁惜玥觉得现在太早了,而且自己过完年也才19岁,未免太年轻了些,她还没准备好见家长呢。
纪臻没有勉强她,初二那天坐飞机去了B市。
送走了纪臻,宁惜玥便去拜访亲朋好友。
连白府看上去都喜庆了几分。
宁惜玥去紫园白府拜年,白云凤很高兴,他现在虽然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自如走路,但已经可以自己走一会儿了,只不过不能太久而已。
“你大哥呢。”
“帮会里有点事,他去处理了。”
“你哥可够忙的,大过年的,连个假期也没有。”宁惜玥调侃道。
白云凤淡淡一笑:“是啊,以前还会多回来陪陪我,现在我身体好了,反而不常在家里了。”
他语气有些落寞,随即提了提神,把桌上的果盘往宁惜玥面前推了推,“吃点糖或水果吧。”
“你哥有想过做点正经生意吗?”宁惜玥这次来其实还有一个目的,想劝白云龙转明为暗,或者逐渐将产业转移,正经做生意。纪臻向她透露,上头过段时间会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加大反腐打压扫黄行动。
她对白云龙印象还不错,当初也是托了他的福,才没有遭到飞鹰帮的迫害,所以不希望他跟国家对着干。
白云凤回道:“大哥的事我不清楚,他也从来不在我面前提帮里的事。不过你说得对,跟着政府走总是没错的,我也不希望以前的悲剧再发生。”
明亮的眼睛忽然黯淡下去。
宁惜玥知道,白云凤的父母当初是被仇家害死的,就连白云凤的腿疾,似乎也不是单纯生病那么简单。
“你呢?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以前白云凤因为双腿残废,把自己关在这小小的白府里,从不出门,连学校都没去,但现在他已经好了,总不能继续呆在家里。
“我哥已经给我安排好了,去读书。”白云凤提起这件事儿,眼睛里重新焕发出光彩,他长得很精致,因为每天做复健的缘故,脸色也比从前红润了很多,看上去好像会发光一样。
“上大学吗?在哪里?”宁惜玥问。
“秘密。”白云凤露出狡黠的笑容,使得整张脸更加明媚。
宁惜玥失笑,正想说什么,别墅里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白云凤把下人都屏退了,只好自己站起来去接。
宁惜玥知道他渴望像一个正常人走路,所以接电话的事并没有代劳。
白云凤走到不远处接电话,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你说什么?”
“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宁惜玥看着脸色变得惨白的白云凤,关心问道:“怎么了?”
“我哥……我哥遇到枪击,进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