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开学了,要不师傅你自己去吧。”
“这是你的病人,哪能让为师去。而且,这也是对你的一个考验,你别推给老头子我。”白石洪亮的嗓门从那头传来,站在旁边的纪臻都能听见。
宁惜玥稍微把手机移开了些,说道:“可是我真的快开学了,总不能为此耽误了学业吧?难道想让给他治疗途中半途而废?”
“你这丫头……那你想怎么样?”
“让他搬来S市吧,等治好了再回去。”
“这……人家也要上学吧。”
“我不管,反正我没时间。要么他来,要么你去给他治。”宁惜玥现在心情不爽,说话带着赌气的成分。
白石拿她没办法:“我去问问人家,看他们怎么说。”
“离你开学还有一段时间,要不去B市吧。”
纪臻等她挂断电话后说。
“为什么?那边比较安全?”宁惜玥挑眉,双手抛着手机玩儿。
纪臻坐下来,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他喜欢这样的亲昵。
现在宁惜玥却不想跟他那么亲密,自己还在生他的气呢。
她想从他的身上下来,腰却被他紧紧搂着,“别动。”
自那一次意外后,宁惜玥就没跟他上过床,不知道是心里原因,还是别的,总之,每次到了关键时刻都会停下来。
有时候她意乱情迷了,纪臻也会在最后一刻停下来。
所以,虽然对那种事宁惜玥没有多少经验,但是男人的身体变化,她却明白。
感觉到屁股下面的变化,宁惜玥脸微红,嗔怪地瞪他:“放开我!”
“不要。”纪臻亲了亲她的耳朵,又忍不住亲她的玉颈,声音透着丝丝的暗哑:“你什么时候跟我结婚?”
宁惜玥推开他的头,眼睛里像噙着水光,又湿又亮:“我现在法定年龄十九岁都不到,你想太多了。”
“我们可以先结婚,后领证。”纪臻眸光深邃地看着她。
“不要,我那么年轻,才不要踏进婚姻的坟墓里。”宁惜玥撇嘴,“而且,我们会不会结婚还不一定。”
“不跟我结婚你想跟谁结?”
纪臻放在宁惜玥腰上的手陡然用力,将她压向自己。
宁惜玥差点儿一口气喘上来,“你干什么!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就跟我哥说了。”
“说什么?”纪臻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说我亲你?还是说我抱你?又或者……”
纪臻顶了顶她,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更亲密?”
“滚!”宁惜玥羞红了脸,用牙齿咬他的肩膀。
他天生体热,大冬天的,在室内只要穿一件薄薄的长衫就行。
宁惜玥咬得用力,想必伤口不潜,纪臻却只是皱了皱眉。
好吧,太没成就感了。
宁惜玥见他连吭都不吭一声,有些失败地嘟着嘴。
“放开我吧,我不跟你开玩笑了。”
纪臻松了松手,却没有放开她:“我也没跟你开玩笑,想说什么,就这么说吧。”
宁惜玥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样怎么说?你就不能和我好好说话吗?”
这男人,越来越爱对她动手动脚了。
果然,男人就不能放任,要不然会越来越放肆。
“有什么话等会儿说,我们来做点别的吧?”
“什么别的。”
宁惜玥话音刚落,感觉自己突然飞了起来,被纪臻扔在了床上,没等她爬起来,他便朝她压下来。
如果不是已经有过类似的经历,宁惜玥真怕他把自己压死。
不过,就算他用手撑着床,她依然被他压得难受,没给她反抗的机会,他俯身吻住她的红唇。
房间里的温度仿佛越来越高,宁惜玥沉沦在纪臻给她的快乐中,但到了关键时刻,纪臻停了下来,亲了亲她被汗水浸湿的小脸,翻身躺在宁惜玥身边。
宁惜玥心里不知道是失落还是什么,她翻了个身,趴在他身上,水亮的眼睛紧盯着他:“为什么停下来。”
“你还小。”纪臻微皱着眉,深邃的眼睛闪过浓浓的情、欲。
宁惜玥从他眼里看到了强忍住的欲、望,“已经过十八岁了,而且,我们又不是没做过。”
她也不是一定要跟他做那档子事,但他每次把自己弄得欲、火、焚、身,然后停下来,弄得自己不上不小,难受得要命。而且,他总这样,让自己怀疑,他是不是心里藏着什么秘密。
“那次是……”纪臻开了头,却又及时刹车。
宁惜玥问:“是什么?是意外?是不是没有那次意外,你不会跟我在一起?”
她不悦,双眉紧皱,俏脸严肃的时候,有几分慑人。
纪臻双手搭在她的腰上,额头上满是汗水,额前的碎发湿透,可见他忍得辛苦,但却没有其他动作:“不要胡思乱想。”
“你到底说不说!别再扯我年纪小的理由!”宁惜玥拎住他衬衫衣领。
纪臻目光深邃地望着她,“你希望我说什么?”
“什么我希望你说什么!纪臻,你要真不想跟我上、床,就别来撩拨我!”宁惜玥压着他的胸膛翻了个身,落到床上,滚了一圈,下床,理了理不成形的睡衣,“你走吧。”
说完,进了浴室。
纪臻躺在
。
纪臻躺在床上,看着她被玻璃门挡住,眼里闪过一丝懊恼。
……
宁惜玥从浴室里换了衣服出来,看到纪臻站在窗边,穿着深蓝色的衬衫,黑色西装裤,背影相当高大挺拔,宽肩窄腰,足以令任何一个女人疯狂。
刚刚她还摸过……
她摇了摇头,将脑海中旖旎的画面甩掉,没好气道:“怎么还没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纪臻转过身来,见宁惜玥俏脸粉红,他有种想要扑上去将其吃掉的冲动,按捺住这种渴望,他淡声道:“我外公让我有空带你去见见他。”
宁惜玥闻言一愣,随即冷淡地回了一句:“我去见他干什么?”
纪臻没有过来抱她亲她,刚刚那一阵耳鬓丝磨,他也不好受,比起女人来,男人在那方面更是难耐。
“你是我未婚妻,他当然想见见。外公是我这辈子除了母亲以外最亲的亲人。”纪臻平静地说,眼睛直直望着她,深邃的瞳仁里似酝酿着无法道明的情愫。
他的眼神很迷人,能把人溺在其中。
宁惜玥把眼移开,她不能心软,这家伙最会忽悠人,今天一定要把他的秘密套出来,“等我二十岁再说吧,我现在年纪还小,我们以后能不能再一起都不一定,不用那么早见对方的家长。”
说到这儿,宁惜玥顿了一下,暗想纪臻见自己家人多少次了,顿时有些郁闷。
纪臻不知何时走到她面前,把她抱在怀里:“我外公快八十岁了。”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宁惜玥推他,发现自己的力气在这个男人面前好像变小了一样,明明她是可以背起白云龙那样的壮汉,怎么每次在纪臻面前就像没力气了一样。
“看着你,就忍不住想要碰你,抱你,你是不是对我下了药?让我越来越上瘾。”纪臻在她耳边低语。
热气洒在她耳朵里,痒痒的。
宁惜玥以前觉得纪臻是个挺冷挺闷的一个人,两个人在一起后,才发现原来一切不过是假象。
像这种缠人的行为,她以前从未想过他能做得出来。
“谁对你下药了,你别给自己的无赖找借口。”她歪着头躲开他暧昧的靠近。
“无赖需要借口吗?”纪臻戏谑地问。
宁惜玥无语。
“好了,别生气,我带你出去玩。”
“别拿那一套哄我。”宁惜玥严肃地说,“你今天不告诉我原因,以后都不许抱我亲我。”
她用力推开他:“反正我年纪小,你别色、诱我。”
他喜欢拿她年纪说事,那她也可以。
纪臻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又有些无奈,看她的样子,今天似乎不可能那么简单混过去,他无奈道:“好吧,我说。”
真相令宁惜玥无语又好笑。
纪臻被宁家父子下了死令,在宁惜玥二十岁之前,不准做那种事,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是纪臻一个朋友把小女朋友的肚子搞大,那女孩跟宁惜玥年纪差不多,原本是要孩子留下来的,但受不了街坊亲戚的议论,得了抑郁症,最后孩子还是没了。
“所以,你快点嫁给我,我们想什么时候做点爱做的事都可以。”纪臻声音性感低哑。
“谁要跟你做了。”宁惜玥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他靠过来的身体。
“不跟我做,你要跟谁做?”纪臻两步上前,将她冲到床上压制住,“说,你想跟谁做?”
“重死了,你起来!”
纪臻手长脚长,将她困在自己身下,眼睛漆黑明亮,透着迫人的气势:“你先回答我。”
“谁也不想!你再压着,我喊人了。让我爸和哥知道,你以后别想来我们家。”宁惜玥威胁他,把刚才他的理由拿出来。
纪臻低声一笑,“你叫吧。”
“无耻!”宁惜玥暗道,他刚才说的理由不会是拿来忽悠自己的吧?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玥玥,该吃午饭了,你和纪先生准备好下来吧。”
“听到没有,还不快起来!”
纪臻没有马上起身,反而低头攫住她两片粉嫩的唇瓣。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纪臻和平常没有两样,外表俊美霸气,眼神锐利幽深。
而宁惜玥像喝了酒一样,脸蛋微红,漂亮的桃花眼比平时更加水灵,那双唇像草莓一样红艳艳的。
王妈看了他们一眼,说道:“先生和阿琛中午都不回来,我只煮了你们两个人的饭。”
宁惜玥觉得王妈好像发现了自己的异样,不自在轻咳一声,偷偷瞪纪臻一眼。
纪臻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突然回头,看到宁惜玥来不及收回的眼神。
他表情没什么变化,眼里却染了三分笑意,伸手,将她的小手握住。
宁惜玥挣了挣,没挣开,有其他人在场,不想跟他闹出太大的动静,只能任他拉着手走到餐厅。
王妈端着汤出来,注意到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暧昧地笑了笑。
宁惜玥暗恼,用指甲在纪臻的手心里掐。
纪臻把她的手握得更紧。
餐桌上,纪臻和她提前去B市给周轩治病的事。
“你这段时间去B市也好,这边的麻烦交给我处理。”纪臻到底顾虑着宁惜玥的安全,这次狙击事件还有神秘的内家高手的暗杀,都让他
杀,都让他担心她的安危。
“不是说那个项明和B市权贵有关系吗?我去B市不就是自投罗网?”宁惜玥挑眉,伸手夹了棵青菜。
“B市是天子脚下,他们不敢乱来。而且,你到时候住到周家,以周家的地位,没人敢杀人杀到那里去。”纪臻将剥掉虾壳的虾肉放在她碗里,然后又从盘子里夹了一只。
宁惜玥看着他利落剥虾壳的动作,闪了下神,“我还要上学呢。”
“请假,反正大学在学校里也学不到什么,你要是不懂,问我。”
“你是学霸我知道,不用秀优越。”宁惜玥斜他一眼,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个安排,“就算不为上学,我也不能离开S市,跟陆家决一死战就要来了,哪能没有我?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我也担心,我爸我哥都在这里呢。”
她将一只虾咬进嘴里,轻哼一声:“陆家的小动作一直层出不穷,宁牛那一家子又被他们利用了一次,所幸没有得逞,不过我对陆家不敢掉以轻心,最后关头,我得亲自看着。”
她还有一点没有说明。
如果陆家被逼急了,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伤害了她认识的人,至少她能够第一时间抢救,而不是在B市干着急。
纪臻闻言,不再劝她,心想着自己在她身边,再多派几个人暗中保护,陆家没那么容易伤到她。
有关陆家涉嫌洗、钱,贿赂等非法行为的证据,已经由纪臻派人送到了相关部门。
换届在即,陆家一些行为非常频繁。
自去年陆奕臣赌石成了笑话后,陆氏的股票行情就不太好,一直到今年初,也没有转好。
陆氏内部也不像表面那么平静,从前陆临涛的专制在公司内埋下了隐患,自陆奕臣那次栽了大跟头后,那些隐患也逐渐浮出水面。
像陆氏这样的大集团,不可能只有陆家一个股东,以前陆家能做到一言堂,是因为陆氏的确在陆临涛手中发展得很好,但这半年来,陆氏明显在走下坡路,那些不满的声音也就渐渐多了起来。
这段时间,陆奕臣忙得脚不沾地。
昨天晚上,刚陪了市局里的一些官员喝酒,今天快中午才醒来,头疼得要命。
陆临涛把他叫了过去,问了他一些昨晚的情况,沉吟片刻,对他说:“现在这种事你不要自己去做,都交给别人去做,你别主动吩咐人,公司的事你也少插手。”
“爷爷,你这是什么意思?”陆奕臣惊讶地睁大眼睛,自从接替了董事长之位,他发现这个位置比自己想象中要难坐得多,为了能够胜任这个位置,他已经很久没出去放松了,连大过年都没空。最近董事局里有几个老混蛋对他挺不满意,公司里也传出一些流言蜚语,为了向他们证明自己的实力,他才会找各种关系,进行各种交际,昨晚喝得胃痛,不也是为了能够做出点成绩,让公司那些乱嚼舌根的人看看。
陆临涛见孙子如此震惊,皱了皱眉:“你最近太急功近利了。以你的身份,不需要做什么,他们背后有非议,也动不了你。”
“可是我不想听他们非议。”陆奕臣顺风顺水活了二十几年,以前听到的都是“年轻有为”“家世好,博学、能干”“富二代中少有的人才”,那些赞美之词听了二十几年,他受不了任何的打击。
陆临涛听到他的话,脸上闪过一丝讶异,心中同时产生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怀疑自己这么多年来是不是没有教好这个孙子。
陆奕臣聪明,也上进,以前他觉得陆奕臣挺能干,而且身上还有一股狠劲儿,跟他那优柔寡断的儿子不同,可是现在看看,这个孙子狠是有,上进也有,但是才能跟那些厉害的人一比,差了不少。好比纪臻,能力不知道比奕臣强了多少。
以前他以为,有陆家蒙荫,孙子有这样的能力已然不错。如果没有去年那次意外,他相信奕臣能够做好,但是去年那次打击太大,加上周遭的流言蜚语,让奕臣心态完全改变,变得急功近利不说,而且特别容易暴躁。
一个上位者,如果没有一颗冷静的脑袋,很难把控全局。如果是个枭雄,还有成功的机会,但如果没有相匹配的实力,只会越变越遭。
陆临涛叹了口气:“你看看那些明星,哪一个不是天天被人黑?越是被黑说明越火,相较那些连名字都没人知道的明星,你觉得哪一个好?同样,你现在遭遇也一样,别人说你,是因为他们不够了解你。你只要按照自己的计划往前走,早晚有一天,他们会改变对你的看法。”
“而且,那些在背后议论你的,难道都没人暗中挑拨或者受指使吗?陆氏集团冠着陆氏两个字,但内部有多少势力你现在清楚吗?多少人想拉你下水,取而代之,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可这跟我昨晚做的事有什么关系?别人笑话我,我就做出成绩给他们看,不是吗?”陆奕臣不解,他难道想要证明自己有错吗?
“你的想法没错,但时间选错了。”
陆临涛深沉道:“换届在即。自古都是一朝君子一朝臣,我们陆氏的确需要和一些人打好关系,但,在事情不明朗之前,轻易就下注,绝对是不明智的决定。当然,我们也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只是下注的人不能是你自己。”
陆奕臣从小跟在陆临涛身边学习,一听就明白了陆临涛的意思
临涛的意思,“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明白了就好,我们陆家就你一根独苗,你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陆奕臣点了点头。
“我听说你最近和飞鹰帮的联系颇为频繁?”陆临涛转到另外一件事上,XX医院的枪击事件早传到他耳里。
陆奕臣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最近也别和飞鹰帮走太近,我听说上头已经开始安排打黑扫黄。”
陆临涛那么多年的关系不是白拉的,一些内部消息在还没公开之前,他就能了解一部分,也正因为对局势有一个提前的把握,他才能稳稳走了那么多年。
陆奕臣点头,受了陆临涛一番教导之后,陆奕臣之后的行为果然收敛了很多。
……
宁惜玥接到白石的电话,到百草堂。
“丫头,看看是不是这个老家伙。”
白石把她领到一间屋子里,示意她看。
一个老头子被人五花大绑在柱子上。
“项明?”宁惜玥惊讶地睁大眼睛,“师傅,你去哪里抓他的?”
不是说这家伙不好对付吗?
白石摸着鼻子得意地笑:“酒店里啊,这家伙被飞鹰帮的人侍候着,过得比神仙还舒坦,老夫去的时候,还有两个女人在给他按摩……”说到一半儿打住,笑了笑,继续说,“虽然这家伙的背景有点麻烦,但我的徒弟差点儿死在他手里,我把他抓来,谁敢说一声不对?”
宁惜玥收敛脸上惊讶的表情,双手环于胸前,“说吧,你想干什么?之前不是说不能动他吗?”
白石瞪她一眼,“你这丫头,为师替你报仇还不乐意?”
“哦,不说算了。”宁惜玥耸了耸肩,“那我就谢谢师傅帮我报了仇。”
“诶诶,的确是有件事跟你商量,你一定要答应为师。”白石抓了抓山羊胡子,见宁惜玥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讪讪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