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乌克兰人已经醒了。他什么也不想吃,于是顾又礼和白泽芝分食了半条巧克力,剩下的半条被顾又礼重新包好,放回白泽芝的口袋。
“没有水,口渴了。”白泽芝说。
顾又礼一指地上的雪说:“这些都是水,在雪山上怎么能渴死。”
乌克兰人动作迟缓地摸了摸身上,有气无力地说:“我这有个水壶,里面有水。”
几个人喝了水,继续前进。顾又礼扶着乌克兰人向前走,比之前背着他走要省力很多。
“朝着山下走,就能碰到人。”乌克兰人说。
“其他人,队长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Annie不知道在哪里?”白泽芝小声嘀咕。
三个人都不吭声了,闷声不语地往前走。
走了许久之后,他们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他们迷路了。似乎一直在原地打转,并没有下到海拔降低的地方。
中间他们不得不坐下来休息,而且休息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
“不行,这样可不行。”顾又礼焦虑地对白泽芝说,“要么这样,你们两人留在原地,我去找路,然后回来叫你们。”
白泽芝一听顾又礼要离开,并且要她在原地等,就十分不愿意。她说:“我跟你一起去!”
“那样太耗体力,你还是在这里等吧。”顾又礼不赞成。
白泽芝现在抱着死活都要在一起的想法,不肯离开顾又礼半步,坚持要跟着一起去。他们在用中文讲的时候,乌克兰人好像听懂了一样,说:“你们一起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两个人行动还能有个帮手。”
顾又礼不甚赞成地看着白泽芝:“我是希望你保存体力。”
“焦虑更让人筋疲力尽,还不如行动。”白泽芝坚持说。
最后,顾又礼只好点头同意,白泽芝高兴地跟着他一起去找路了。
在这白茫茫的雪原之上,只要偏差五度角,一直这样走下去,偏差就会越来越大,到最后甚至会背道而驰。在没有其它办法的时候,顾又礼决定,就选择旁边的那座矮一点的山峰作参考坐标,希望能在天黑前走到那座山的脚下,找到其他营地的人。
这次他们运气比较好,没有太久,就找到了一条下山的路。他们从附近搬来石头做了记号,再返回去找留在原地的乌克兰人。
带上乌克兰人,三个人一起重新来到石头做记号的地方。开始的时候坡度还比较缓,越往下越陡峭,后来,三个人是躺在雪坡上往下滑的。有时候速度很快,幸好每人手里有工具,一个用铲子,一个用树枝,一个用后来捡到的冰镐,用这些工具来控制速度,避免下滑过快造成的危险。
由于下滑时带下来的雪太多,顾又礼和乌克兰人都提心吊胆,担心会引发小型雪崩。只有白泽芝什么也不知道,所谓无知者无畏,所以她的心里倒是只有高兴,没有害怕。
天快黑的时候,他们终于到达了之前看好的那座山峰的山脚下。远远的,他们看到了伫立着的帐篷,还有走动的人影。
体力耗尽的他们,终于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