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又礼叹气说:“你就是不肯说实话,你这个人,就是不坦诚。 明明很爱我吧,就是不肯坦白地承认。”
“自恋狂。”白泽芝把头扭到一边。
“难道你不爱我?”顾又礼很有气势地大声问。
白泽芝别扭地说:“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
“哼,你就是这样。”顾又礼双臂抱在胸前,一副生闷气的样子。
“喂,喂!”白泽芝叫了两声,顾又礼不理她,她又用手肘碰碰顾又礼,顾又礼继续拧着脖子不理她。白泽芝说,“喂,不要这么幼稚。”
顾又礼猛地转过头,直直地看着白泽芝,冷峻的、线条分明的脸庞离她那么近,让她有些脸红心跳起来
。气氛很微妙,白泽芝往后靠了靠,想要打破这让她不自在的气氛,她故作轻松地说:“你,你演戏啊。”
顾又礼似笑非笑,欺身上前,他的气味扑面而来,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他额前的头发丝碰到了她的脸,痒痒的,麻麻的,白泽芝有种浑身脱力的感觉,就像刚摔下来时那种虚弱无力的感觉。她似乎用尽了全力才推开他,而他却用双臂轻松就抱住了她,还哈哈地大笑。
白泽芝羞恼地挂下了脸,顾又礼忙收起笑说:“好吧,我知道你爱我,是我不好。”
他们重新相拥,一起回想从前的那些事情,从初遇到试探,从表白到拒绝,从误解到相爱,从分离到重聚……
每一次的分离,每一次的重见,每一次的表白,每一次的失望,每一次的思念,每一次的相拥,每一次的欢笑,每一次的哭泣。他们的青春岁月互相交织,记忆彼此渗透,根本不能理清分开。是啊,不用说爱,他们是如此深地镌刻在彼此的记忆里,所有的印迹所有的岁月都见证着他们的爱。在最美的季节与你相遇,在最好的年华与你相爱。
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疲倦,没有睡意,直到由远及近的轰鸣声在他们头顶响起。
异响惊动了他们,他们坐直身体侧耳倾听。顾又礼猛地一掀被子跳下床,白泽芝也跟着行动,因为冷,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动作僵硬而迟缓。
穿好鞋子,顾又礼率先拿起手电筒冲出了小屋。当白泽芝也跟着走出去的时候,她看到了亮光,一架直升机,正缓缓停在前面的空地上,螺旋桨在旋转。
直升机停稳后,从上面走下两人,用英文和日文跟顾又礼大声对话,顾又礼一边跟他们讲话一边走上前去。然后,直升机上又走出一个人——孔月影。
孔月影怪怪地看着白泽芝,白泽芝靠在小屋的门边,也遥遥地看着她。看着她一步一步走下直升机,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破天荒的,孔月影竟然不第一时间去找顾又礼说话,而是径直走到白泽芝的面前。她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对白泽芝说:“看来你挺好啊,没摔残啊?”
她话不好听,白泽芝却不生气,笑笑说:“直升机是你叫来的吗?”
“对啊,不然呢。”孔月影看着自己的手指,轻描淡写地说。
“那么谢谢你了。”白泽芝说。
孔月影看了顾又礼一眼,然后对白泽芝说:“不用谢,我只是不希望你跟西蒙死在一起,变成永恒。所以,你不用谢我,我会继续跟你们纠缠下去的。”
白泽芝多聪明的一个人,从她的话里听出了虚张声势,脑子一转就猜到了什么。她掉下来时,只有孔月影看到,而顾又礼来时,她也不在现场,她怎么会知道顾又礼跟她在一起呢?她可能真的是去找人了,她可能真的良心发现来救她的,而不是为了顾又礼。
白泽芝试探地问:“佐伊,这一次,你是为我来的吧?而不是为了西蒙。”
孔月影惊异地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不作回答。
螺旋桨的轰鸣声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