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男神追妻忙

作者:听听雨夜

  江痕挑了挑眉,道:“所以,很多时候你都想放个屁,把我炸到天上去?!”

  林一夏:“……”

  我去,谁来告诉她,为什么江痕会知道这事?

  林一夏心里哀呼:真的彻底的没脸见人了!

  看着连酒窝都红了的林一夏,江痕轻笑出声,他伸出手握住林一夏的手,捏了捏她的手指。

  喜欢一个人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在见到林一夏的第一眼起,他就想,这个长着酒窝的女孩真像一个天使,如果她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该有多好!

  历经两世,他终于做到了。

  以后人生的路还很长,他却只想陪着夏夏,看着点点长大。

  夜风徐徐的吹来,好像把天上的星星也要吹下来。林一夏笑的很美,眼睛弯弯的,星辰洒下的光辉都进了她的眼里。江痕不禁看的痴了,他慢慢的靠近林一夏的唇,把两个人鼻子之间的微风挤走……

  在两人的唇快要碰上的那一刹那,响起了点点的声音。

  “爸爸妈妈快要,我又找到了一个外星人。”

  这么美好的气氛啊,多么适合做点什么啊!小电灯泡在这实在太碍事了!

  江大宝宝伸出手捏了捏江小宝宝的脸,说:“你该进屋睡觉了!”

  江小宝宝一点也没有当电灯泡的自觉,他摇了摇头,“不要,我还要找外星人。”

  江大宝宝说:“没有外星人了,快去和太婆婆睡觉。”

  江小宝宝说:“我今晚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江大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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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周六,江痕和林一夏带着点点去了林一夏以前的家,林一夏不记得五年前她回来过的事,所以当看到自己的家时,她还是忍不住红了双眼。

  虽然这套房子彻底的没人住了,可是林一夏还是决定把房子打扫一下,这是她和妈妈奶奶住过近十年的地方,是她的家,不管什么时候,都是。

  江痕陪着林一夏一起打扫。

  小凯今天没有课,跑来找点点玩,两个小家伙在一起玩过几次之后,彼此之间渐渐的熟悉了起来,江痕和林一夏打扫屋子,点点和小凯就在屋子里玩捉迷藏。

  捉迷藏这个游戏,两个小家伙真的是玩上瘾了,玩的身上全都是灰尘。江痕和林一夏也不阻止,小孩子么,哪有衣服不脏的,脏了换一身就好了。

  林一夏擦桌子,江痕提水擦地板,两人这边在忙着,突然听见点点大叫起来:“爸爸妈妈,我找到宝藏啦,快来看啊!”一边叫点点一边奔跑着过来。

  江痕因为手脏没有去抱点点,只是配合的说:“在哪儿?”

  江痕的语气非常平静,他觉得点点口中的宝藏肯定不是什么宝藏,小孩子嘛,一点新奇玩意都很重视。

  “在那里。”点点指了指林妈妈以前睡的那间房间,说:“爸爸,你快去看嘛!”

  一旁的林一夏边擦桌子边说:“点点,爸爸妈妈在干活,乖,听话,你再接着去找宝藏。”

  显然,林一夏也没有把点点口中的宝藏当回事。

  点点却不乐意了,跑到林一夏旁边,伸出手抓住林一夏的衣服下摆,说:“妈妈,快去看宝藏!”

  林一夏被点点缠的没办法,只能跟着点点进了林妈妈以前睡的那间房间。

  房间里,小凯蹲在地上,他的面前放着一个生了锈的铁皮盒子,盒子上依稀还能分辨的出是一朵牡丹花,这种盒子是以前专门用来装花露水的,很多年前见过的,现在很少见了。

  林一夏对这个盒子有点印象,她记得以前林峻有一次出差回来给妈妈带了这盒花露水,妈妈当宝贝似的,根本舍不得用,每天都要拿出来看好几次。不知道点点和小凯从哪里找出来的。

  小凯看见林一夏,站了起来,叫了声:“姐姐!”

  点点大声的说:“妈妈,这是我们发现的宝藏。”

  林一夏走过去,拿起那个盒子,在拿起盒子的瞬间,她发现盒子挺沉,她晃了晃盒子,居然听到了类似硬币碰撞的声音,而且听着数目还不小的那种。

  林一夏的心里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她将盒子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叠旧版的钞票,大到面额100元的,小到面额1角钱的,通通都有,还有几十个面值1元,5角,1角,甚至5分1分的硬币,除了钞票外,还有三本存折,每本存折里的面额不等,一张三万多,一张两万多,还有一张一万多的,存款人姓名,都是林妈妈的名字。

  林一夏一下子愣住了,拿着存折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这个时候,江痕也进来了,点点看到爸爸,又开始邀功,说:“爸爸,你看,这就是我们发现的宝藏。”

  江痕一看盒子里的钱和存折也就明白了,这就是林妈妈生前的存款,他问点点:“这是在哪找到的?”

  点点指了指床,说:“宝藏在床底下。”

  江痕心下了然,看来是点点和小凯玩捉迷藏的游戏的时候,点点躲到了床底下,而后发现了这个铁盒子。

  真是太意外了!

  当初,他们把林妈妈的房间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林妈妈的存折,没想到林妈妈居然把存折藏到了床底下。现在想想,他们当初的确没有在床底下找

  初的确没有在床底下找过。

  点点昂着小脖子说:“爸爸,我厉不厉害?”

  “厉害!”江痕说着,蹲下身子,在点点的脸上亲了一口。

  点点立马得意的扬起了小脑袋。

  林一夏拿着存折,心里一阵伤感,这是妈妈的钱,妈妈生前省吃俭用剩下来的钱,妈妈为了省这些钱,甚至,好几年都没买过一件新衣服。

  江痕看着低着头不说话的林一夏,知道林一夏心里不好受,他让点点和小凯去客厅玩,而后走到林一夏身后,从背后抱住林一夏,说:“夏夏,想哭就哭出来吧。”

  江痕知道,其实在去祭拜林妈妈的那一天,林一夏就想哭了,可能因为点点在,她怕吓到点点,所以一直忍着没哭。现在,江痕告诉林一夏,想哭就哭吧,别忍着了,有时候,哭也是一种情绪的发泄,哭出来了反而是件好事。

  林一夏再也忍不住,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她转过身子,扑进江痕的怀里,脑袋埋在江痕的脖颈间,哭的一发不可收拾。

  江痕紧紧的抱着林一夏,什么也没说,只是这样陪着她!告诉她,他在!他会一直在!

  高兴的时候,他在,悲伤的时候,他也在。

  高兴的时候,他在,就有了两份高兴!

  悲伤的时候,他在,悲伤就只剩下半份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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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扫完屋子,江痕和林一夏先去江外婆家洗了个澡,给点点和小凯也洗了个澡,两个小家伙虽然没干活,但是因为玩捉迷藏到处乱钻的缘故,身上也挺脏的。

  不一会儿,朱嫂过来了,她送了些她自己做的饼给江痕林一夏还有点点吃,顺便接小凯回去,临走之前,朱嫂欲言又止。

  最后她还是说了,她朝林一夏道:“夏夏,本来这事我不想告诉你的,但是想了又想,我觉得还是告诉你为好。”

  林一夏吃着朱嫂做的饼,闻言愣了愣,问:“什么事啊?”

  朱嫂说:“你爸爸出车祸了。”

  林一夏手中的饼差点没拿住,爸爸,好陌生的词,这些年,她似乎都忘记了,她还有一个爸爸。

  顿了顿,林一夏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朱嫂说:“这事有一个多月了,你爸爸被一辆摩托车撞到了,腿撞断了,那个骑摩托车的人是个小混混,父母都不在了,平时也没人管他,出事之后,他就跑到外地去了,一分钱没给。因为没钱治,你爸爸没住几天院就出院了,手术都没做完,只有一条腿上了钢板。”

  林一夏没有说话。

  朱嫂接着道:“你爸爸双腿断了,身边又没人照顾他,这样下去,我估计他撑不了多久。”

  朱嫂带着小凯走后,林一夏一直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某一处,一言不发。直到点点蹬蹬的跑过去,拉着林一夏的手臂,问:“妈妈,你怎么了?”林一夏才回过神来,她伸出手摸了摸点点软软的头发,告诉点点自己没事。

  点点虽然小,但是心思却很敏感,他伸出小手拍了拍妈妈的后背,安慰说:“妈妈不要不开心。”

  林一夏忍不住笑了,她说:“点点亲妈妈一下,妈妈就开心了。”

  点点立马凑到林一夏脸上吧唧亲了好几口。

  一旁的江痕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勾起唇角,他让点点去找太婆婆,待点点走后,江痕走到林一夏身边坐下,握住林一夏的手,说:“你要想去看他,我陪你一起。”

  林一夏咬了咬嘴唇,说:“其实,我还恨他。”

  江痕说:“我知道。”

  林一夏靠在江痕的肩膀上,一直狂躁不安的心忽然就平静了下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安全感吧,有江痕在自己的身边,她觉得好像一切都不是那么的难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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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痕和林一夏两人去了林峻住的地方,没有带点点。

  林峻在胜利镇的北边租了间一居室,那是位于老街区的旧房子,街巷狭窄阴暗,因为胜利镇属于南方小镇,经常下雨,所以这条街巷经常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而林峻也只能租这里的房子,原因很简单,因为便宜。

  江痕和林一夏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林峻的住处,那是一间很旧的小区,因为时间久远,房子外面已经辨不出原色了。

  江痕敲了敲门,等了许久没人来回应,他又加大力度敲了敲,里面才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谁啊?”

  虽然声音的主人只问了两个字,虽然声音的主人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但是林一夏还是能听出来,这是林峻的声音无疑。

  而江痕此刻,也明显的感觉到,手心里的林一夏的手微微的抖了抖。

  江痕加紧了握着林一夏的手的力度,待林一夏抬眼看向他时,他朝林一夏笑了笑。

  江痕似乎天生的就有这种魔力,他一笑,周围的景物似乎都打上了马赛克,除了他,什么都看不清了。

  林一夏被江痕的笑感染了,她也忍不住回以一笑,此刻,她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许多。

  屋里面传来一阵噼里乓啷的声响,似乎撞翻了什么东西,过了好一会儿,一阵“笃笃笃!”的声音越来越近,紧接着,门被打开了,一个满脸皱纹的男人从门里探出头来。

  男人的脸上胡子拉碴,头发似乎也很长时间没洗过了,都变成一缕一缕的了,眼睛浮肿,脸

  睛浮肿,脸色蜡黄,他使劲的看着江痕,待认出江痕是谁之后,他惊讶的问:“你怎么来了?夏夏呢?她有没有……”待看到江痕身后的林一夏的时候,男人那双浮肿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唇狠狠的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林一夏看着林峻这样,此刻,她心里并没有什么快感,反而有些不是滋味。

  她以为她会很开心的,林峻这么落魄潦倒,甚至比她之前在监狱里看到的还要凄惨,可是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半响,林峻叫了声,“夏夏。”

  仔细听,沙哑的声音里还带着丝哭音。

  林一夏“嗯!”了一声。

  只是这一声“嗯!”,就足以让林峻高兴的哭了起来,他结结巴巴的说:“夏夏,我,我以为,我以为我这辈子,再,再也见不到你了……”

  江痕看着林峻拄着拐杖,他说:“进屋说吧!”

  林峻立马应了一声,似乎这才想起一直让江痕和林一夏站在门口并不好,他拄着拐杖艰难的往后退着,嘴里说:“对对对,进屋来坐,要喝点什么?我记得夏夏最喜欢喝橙汁了,以前每次我买橙汁回家,夏夏就特别的高兴,糟了,家里没有橙汁,等我一会,我这就出去买……”

  说着,林峻拄着拐杖就要出去。

  江痕说:“不必了,我们不渴,你坐下吧!”

  林峻看着林一夏,浑浊的双眼里带着乞求和讨好,似乎只要林一夏说要喝橙汁,他就是爬也要爬着出去给林一夏买。

  林一夏撇过头,并不看林峻,说:“不用买了,我不喝。”

  林峻表情讪讪的,带着掩饰不住的失望。

  似乎想起江痕和林一夏还是站着的,林峻忙拄着拐杖走到里屋。

  趁着林峻走到里屋,林一夏抬眼开始打量整个屋子,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打量的,整间屋子大概只有三十多平米,除了一台二十一寸的电视机外,并没有其他电器,用一贫如洗来形容是再合适不过了。

  不一会儿,林峻从里面搬出两个旧凳子出来,因为双腿都断了,所以他搬的格外的吃力,甚至,额头上都流下了汗水,他放下凳子,嘴里说:“坐,快坐,别站着。”边说边用衣服的袖子擦着板凳。

  江痕拉着林一夏坐下,看着林峻完全歪掉的双腿,江痕问:“你的伤怎么样?”

  林峻的双眼一直看着林一夏,闻言,忙摇头,说:“没事,我拄着拐杖走也一样,不耽误事儿。”

  江痕问:“你准备拄一辈子拐杖?”

  林峻低着头,说:“这样也挺好。”

  江痕说:“去医院吧!没有钱,我可以给你!”

  林峻摇头,说:“我不要钱,我有钱。”

  江痕皱了皱眉,问:“有钱你为什么不治?”

  林峻抬起头看着林一夏,小声的说:“我的钱是留着夏夏的。”

  声音虽小,可是江痕和林一夏都听到了,林一夏鼻子一酸,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涌上心头。

  不是开心,不是感动,不是愤怒,也不是哀伤!

  一时之间,她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时间,果然是最好的解药,妈妈死的时候,她特别特别的恨林峻,恨不得拿一把刀子把他捅死,捅死还不够,她要把他捅上千刀万刀,捅的稀巴烂!这样才能一解她心里滔天的恨意。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她失去记忆,有了点点之后,这种恨意慢慢的淡去了,甚至,很长时间,她都想不起林峻这个人了。

  那些有关于林峻的,好的,坏的,高兴的,痛苦的,哀伤的……因为她刻意的不去想,似乎都在慢慢的淡去。

  而这次回胜利老家,除了祭拜妈妈和奶奶,她也并没有想要去见林峻这个人,似乎他好与不好,都和自己无关了!

  林一夏觉得,林峻过的好,自己不会愤愤不平,林峻过的不好,自己也不会幸灾乐祸!

  自己和林峻之间,似乎真的就只是这样了,这也是自己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可是,当听到朱嫂说林峻出了车祸,很可能活不了多久的时候,为什么自己就做不到置身事外呢?

  不是说好了只是陌生人吗?为什么自己要来看他?

  为什么在听到他说把钱留给自己的时候,自己的心会在这一刻,起了难以言说的起伏。

  林一夏有些搞不懂自己了!

  要换做以前的自己,不是应该站起来朝林峻吼道:“谁要你的钱?!谁稀罕你的钱?!拿着你的臭钱给我滚!”

  可是为什么,现在的自己就做不到了呢?

  自己到底怎么了呢?

  林一夏忽然在这一刻明白了,很多时候,血缘关系是抹杀不掉的,那是天生的,与生俱来的,自己的骨子里流着林峻的血,尽管自己恨林峻恨的想捅死他,恨的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可是当真看到他落破潦倒的时候,自己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也许,自己是真的变了吧!

  也许,是时间改变了一切,冲淡了一切吧!

  因为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永远的恨!

  就像自己和点点一样,不管点点做了什么,自己觉得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只是因为,点点是自己的孩子,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这就是血缘,血缘就是这么一个神奇的东西!

  想通这些,林一夏开口:“去医院治腿吧!”

  仅仅六个字,却足够让林峻激动的浑身开始颤抖。

  因为自己犯下的错,把一个好好的家给毁了,老婆死了,妈也死了,女儿离家出走了,他成了孤家寡人了,这些年,他过的并不好,尤其在出了车祸之后,他整日整夜的在回忆过去,回忆着回忆着,他经常会泪流满面。

  他知道,他现在不管怎么忏悔,不管做什么,一切都晚了。

  他知道,女人不会原谅自己,女儿不会接受自己的钱,甚至,女儿已经很明确的和他说过以后再也不会和他见面的话。但是他却还是忍不住想把钱留给女儿,哪怕他知道,女儿并不缺他这么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