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剑拔弩张的同时又非常尴尬,就连点点和谦谦都感觉出来了,两个小家伙睁着眼睛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明显的感觉到爸爸生气了的点点突然跑过来,抱住江痕的腿,嘴里叫道:“爸爸,不要生气,我的钱给爸爸!”说着,点点将自己手里的五元钱往爸爸的手里塞,嘴里说:“北京家里也有钱,都给爸爸!”
北京家里的钱就是上次点点和谦谦玩卖东西的游戏的时候,点点从谦谦那挣来的钱。
江痕顿了顿,伸出手摸了摸点点软软的头发,此刻,他面上的表情和缓了不少。
林一夏故意逗点点,“把钱都给爸爸了,妈妈没有吗?”
点点皱着小眉头,想了一会儿,而后说:“妈妈是爸爸的老婆,给爸爸就是给妈妈!”
此话一出,林一夏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江痕的嘴角边也弯起了一抹大大的弧度。原本面色尴尬的崔萍君也被点点逗笑了,她深呼吸一口气,而后朝林一夏道:“一夏,我想和你好好的谈一谈。”
林一夏看着崔萍君一脸认真的表情,愣了愣,而后点了点头。
崔萍君见林一夏答应了,朝季无澈道:“你先带谦谦回家吧!”
崔萍君知道,江痕因为林一夏的缘故,并不待见季无澈,这她也能理解,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曾经追过自己老婆的男人站在自己老婆的面前,江痕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崔萍君便让季无澈带着谦谦先回家。
季无澈没说什么,最后看了眼林一夏,便拉着谦谦走了。
江痕见季无澈走了,崔萍君又有话要和林一夏说,其实,略略一想,江痕也能猜到崔萍君要和林一夏说什么,他想了想,便也带着点点出了门。其实江痕并没有走远,只带着点点在门前的街上晒太阳,今天的太阳很好,晒在人身上,暖暖的。
此时,屋里只剩下林一夏和崔萍君,。
崔萍君坐在沙发上,酝酿许久,她开口道:“季无澈以前追过你。”
“啊?什么?”林一夏愣了愣,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崔萍君再次道:“季无澈以前追过你,追了你挺长时间的,你心里面装着江痕,一直没有答应他。”
林一夏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刚才不明白的地方渐渐清晰起来,难怪,难怪啊!
想到这,林一夏笑了起来,她说:“我说江痕反应怎么那么不对劲呢!敢情是吃醋了啊!哈哈哈哈哈,表姐,你别放在心上啊!他不是有意那么对你男朋友的,他就是太在乎我了!”
崔萍君:“……”
她一直逃避一直不想和林一夏挑明了说的问题居然在林一夏这全都不是事儿,林一夏压根就没放在心上,而且,一个没防备,她又被秀了一脸!
崔萍君现在才明白,一直是她自己太过小心翼翼太过斤斤计较了,其实,林一夏一直喜欢江痕,这点,她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林一夏和江痕都已经结过婚了,又生了点点了,两人之间根本容不下第三个人。
所以,她怕的不是林一夏,而是季无澈,从刚才季无澈看林一夏的眼神中她就明白了,季无澈其实根本没忘记林一夏,尽管林一夏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
想到这,崔萍君感觉有一种前无未有的挫败感向她袭来!
只要一想到季无澈心中总有一块地方是留给林一夏的,只要一想到那个地方她永远走不进去,只要一想到季无澈根本不是全心全意只爱她一个人……崔萍君就感觉心里面有一块铅石头压着,压的她都快透不过气来了,她并不是妒忌林一夏,她只是太爱季无澈,所以,想贪心的得到他全部的爱。
林一夏注意到崔萍君难过的脸色,她问:“表姐,你怎么了?你该不会真的在气江痕吧?他真的不是有意……”
林一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崔萍君打断,她说:“一夏,我没有生江痕的气,他那么维护你,那么爱你,真的很令人羡慕!”
林一夏被说的脸红了红,她说:“他就是那样,护短的要命!”
崔萍君:“……”
再次活生生的被秀到了!
崔萍君笑了笑,说:“一夏,你要不要听听我和季无澈的故事?”
林一夏点头,说:“好啊,你说,我听着。”
崔萍君便缓缓的向林一夏说起她和季无澈在一起的经过。
那是三个月前,崔萍君因为谦谦和幼儿园的其他小朋友打架的事,便给谦谦换了家幼儿园,新换的一家幼儿园离崔萍君住的地方有些远,坐公交车要半个多小时,如果堵起车来,一个小时都不一定能到得了,为此,崔萍君很是苦恼,她好几次因为要送谦谦去幼儿园,而上班迟到了,虽然公司领导没说什么,但是她的全勤奖却因此泡汤了,而且长此以往,如果老是迟到的话,她在公司里的形象也不好。
后来,是季无澈帮她解决了这个问题,季无澈主动说帮她接送谦谦,让她不用担心,安心的去上班,作为交换条件,季无澈让崔萍君管他饭就可以了。
崔萍君觉得挺划得来的,便答应了。
刚开始几天,崔萍君还挺不放心的,每次到了公司都给幼儿园的老师打电话,问谦谦到幼儿园了没有。
幼儿园老师说谦谦到了,每天到的都很准时,从未迟到过,崔萍君心
从未迟到过,崔萍君心里呼出一口气,她倒没想到,季无澈看起来一副不靠谱的样子,做起事来还挺靠谱。
就这样,季无澈天天接送谦谦,而后在崔萍君家吃饭,周一到周五,因为崔萍君要上班的缘故,季无澈只在崔萍君家吃晚饭,双休日,只要崔萍君不加班,季无澈一天三餐基本上都在崔萍君家吃。
多一个人吃饭,饭桌上热闹了许多,吃起饭来,好像也格外的香了。
虽然,有时候崔萍君和季无澈还是会吵架,季无澈嘴巴贱起来还是会说崔萍君也就做的饭菜能拿得出手,身材长相都不咋地之类的话,崔萍君有时候被季无澈气的真想一巴掌扇过去,可是不管怎么吵,第二天季无澈还是会准时来接谦谦,送谦谦去幼儿园,下午还是会去幼儿园,将谦谦接回家。而且谦谦,对季无澈越来越依赖,崔萍君有时候说谦谦几句,谦谦就不高兴的嚷嚷道:“妈妈坏,不要妈妈,我要悠悠球叔叔!”
崔萍君气的差点两眼一翻差点晕了过去。
半个月后,有一天,崔萍君接到了幼儿园老师的电话,幼儿园老师在电话里带着哭音告诉她,谦谦从滑梯上摔下来了。
崔萍君赶到幼儿园的时候,幼儿园的老师说谦谦已经被送到医院了,崔萍君又立马赶去了谦谦所在的医院,医院里的急诊室外,季无澈正在门外候着。
崔萍君一看到季无澈,一脸焦急的问:“谦谦在哪儿?他怎么样了?”
季无澈说:“别担心,谦谦没什么大碍,正在里面缝伤口,估计很快就出来了。”
崔萍君立马问:“伤口?什么伤口?伤到哪儿了?”
季无澈顿了顿,说:“撞到脑袋了。”
崔萍君一听这话就要往急诊室里冲,季无澈忙拉住她,说:“你别冲动,谦谦没事的,你这样冲进去只会打扰到医生。”
崔萍君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刷刷的往下掉,她回头照着季无澈的脸就甩了一巴掌过去,嘴里怒吼道:“你就是这样帮我接送儿子的?谦谦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其实,崔萍君自己也知道,她这是迁怒,一听到谦谦脑袋受伤,还需要缝针的时候,她真的吓到了,她在电视上看到过有的孩子因为脑袋受伤留下许多后遗症,严重的,甚至生活都不能自理。她好怕谦谦也会那样,所以她急于想去看谦谦的情况,当季无澈拦住她的时候,她便把所有的怒火全都撒到了季无澈的身上。
季无澈受了这一巴掌,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还手,而是拉着崔萍君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崔萍君甩开季无澈的手,不让季无澈碰她。
季无澈看着崔萍君,说:“如果没打够,你就再打我,打到你消气为止。”
对上季无澈的那双桃花眼,崔萍君不知道为何,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眼。不过她也没有再吵再闹了,而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门外等着,等着谦谦出来。
大约半小时后,医生推着谦谦出来了,躺在病床上的谦谦紧闭着眼睛,脑袋上包着白纱布,小脸惨白惨白的,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崔萍君一看到这样的谦谦,吓的又哭了起来,她握着谦谦的手,嘴里唤着谦谦的名字。
谦谦缓缓睁开眼睛,吸了吸小鼻子,说:“妈妈,疼。”
崔萍君边哭边安慰道:“妈妈在呢,不疼了啊,谦谦乖,妈妈在呢……”
除了翻来覆去说这几个字,崔萍君根本无法做什么,她巴不得受伤的是她,她巴不得谦谦所受到的痛乘以十倍百倍的加在自己的身上。
医生告诉崔萍君,谦谦没什么大碍,只是做了个小手术,伤口很浅,治疗休息十来天就能出院了。
这十天里,崔萍君向公司请假在医院里陪着谦谦照顾谦谦,挣钱和事业固然重要,可是都没有谦谦重要。
除了崔萍君,季无澈也几乎每天都待在医院里,在崔萍君离开医院回家去做吃的给谦谦的时候,都是季无澈在医院里陪着谦谦。
因为怕谦谦夜里突发高烧,所以必须要有一个人守夜,季无澈每次都让崔萍君去另外一张病床上睡觉,他自己坐在谦谦床边的椅子上,一坐坐一宿……
事后,崔萍君每每想起这事,觉得真的挺感动的,那个时候,要是没有季无澈,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要怎么熬下来,再想起自己扇季无澈的那一巴掌,崔萍君又觉得非常的内疚和自责,她觉得自己当时真的太无理取闹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她都欠季无澈一个人情,欠季无澈一声谢谢,欠季无澈一声对不起。
所以这天周六的时候,崔萍君专门起了大早去菜市场买了一大堆肉和菜,准备做一顿丰盛的饭菜招待季无澈。知道季无澈爱喝酒,崔萍君狠狠心又从超市里买了一瓶五粮液。
季无澈来到崔萍君家的时候,看到桌子上一大桌子饭菜,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不过,这一顿,他确实吃的挺爽,也喝的挺爽。
崔萍君喂谦谦吃了饭,便哄着谦谦去房间午睡去了,谦谦脑袋的伤还没完全好,医生嘱咐需要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