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我瞥了小寒一眼,她抿着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眉眼中藏不住的笑,纤细的手指夹着高脚杯轻轻摇晃,淡黄色的香槟随着她的动作一摇一晃。嘴角微微上扬,长长的睫毛刷得根根分明,忽闪忽闪的,叫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人群中江明远为围得水泄不通,两父女脸上都挂着灿烂无比的笑容,喜不自胜大抵如此了。四方的人都蜂拥上前拍溜须马,场面格外壮观。江佩珊搂着陆岩的胳膊笑靥如花,露出端庄大方的笑容,牛奶般丝滑的缎面礼服裹着她玲珑婀娜的身材,端庄高贵,无形中透着一丝丝名苑千金才有的气质。

  小寒瞄了一眼,挑眉笑了笑,旋即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香槟,抿了抿嘴说。“咱们就在这儿等着吧,一会儿好戏就开始了。”

  被小寒这么一说,我好奇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不禁微微蹙眉,思忖道,“谁安排的?”

  小寒笑了笑没说话,刚好乔江林从人群中出来,一身笔挺的灰蓝色西装,绷着脸看不出来表情,但眉眼看起来是温和的那种。他大步朝小寒走来,小寒赶紧从长桌上端了一杯酒水递给他。乔江林接过后没着急喝,倒是饶有兴味地看着我,淡淡道。“新工作还顺利吗?”

  我有点受宠若惊,顿时支吾了。“还好------谢谢乔总关心。”

  “那就好。”乔江林淡淡一笑。更叫人捉摸不透了。我有点莫名其妙,慌张地看了小寒一眼,这丫头却朝我耸耸眉毛。其实乔江林这样的男人,哎,我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反正段数高,小寒这样的千年狐狸精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可想而知,他手段多高明,眼睛一瞪,一句“别喝多了”,小寒立马乖张地点头,温声答道,“知道。”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当真怀疑这是不是我的闺蜜凌小姐。

  乔江林点了点头,端着酒杯往人群中去了,我和小寒站在原地,听着舒缓的钢琴曲在会唱中缓缓流淌。很快,司仪走上台宣布今晚的宴会开始,请上江明远上台致辞,那时候江明远已经摆脱了人群的困扰,站在舞台上去,而江佩珊和陆岩则站在舞台的一角,站在高处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

  江明远笑吟吟握着话筒,四周灯光都暗淡了,一盏明亮的聚光灯照在江明远身上,银色的亮片礼服在灯光下金光闪闪,满头白发同身上的衣裳交相辉映,他精神抖擞道,“感谢诸位百忙之中来到今晚的宴会,今晚这场宴会,主要为庆祝江氏在新开发区的项目启动,我们将打造北城第一大型百货商场和主题公园,为北城的娱乐生活事业添砖加瓦,工程启动,还请各位多加关注!”

  他说毕,台下一片雷鸣般的掌声,不绝于耳。他脸上藏不住的笑,举起手来示意大家平息掌声,我冷眼看着他厚颜无耻地站在台上描述新项目,构造一副未来新城区商圈的蓝图,划出他江氏的商业王国。

  陆岩被江佩珊挽着,站在舞台小小的一角没说话,灯光都聚集到江明远身上,他是全场的焦点,而陆岩只是站在昏暗角落的不起眼的一人,偶尔有灯光掠过他面无表情的脸,只是一瞬,我看到他淡淡直视前方,目光并不在江明远身上。

  我一直凝视着陆岩的角落,忽地灯光微转,一抹余光照亮了角落里,我恍然发现陆岩的目光竟然看向我这边,他深邃的眸子在暗淡的灯光下闪着晶莹的光,那束光一下子把我给击倒了-------我慌张地低头,喝了口果汁,还特别没出息地呛到了。小寒急忙帮我拍背,数落道,“我的小祖宗哎,你喝慢点,这么多,又没人跟你抢,你着急把江家喝破产呢?”

  我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这种莫名的悸动和担忧就像是初恋的小姑娘,看一眼喜欢的少年就情不自已,小鹿乱撞,而我的这份悸动里多了一丝叫做做贼心虚的东西。

  “再次感谢各位的到来,我们共同举杯,敬这么美好的夜晚。”江明远举起酒杯,台下的人自然都跟着举起杯子来,气氛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不要脸。”我冷哼道。说完这一句,会场内灯光又亮了起来,这时候已经响起了舞曲,许多人已经滑到会场中央翩翩起舞,到底是华尔兹还是探戈,我看不懂,我不会跳。

  小寒哼了声,骂道,“是挺不要脸的,哎,我就想不明白,陆岩为什么答应上台?这种时候站在台上给人做陪衬么?他也真能忍,指不定心里已经把江明远给撕碎千万遍了,我当真小看这小子了。”

  我沉默着没说话,悄悄往台上看了一眼,闪躲着,轻轻一瞥过去,又转回来,确认他没往我这边盯过后便大胆地打量着他。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淡淡说。

  而后乔江林的助理来找小寒,将她叫走了,我一个人站在一边百无聊赖,等待着小寒所说的好戏。我有点纳闷儿,不由地去能有什么好戏?陆岩开始反扑报复了?

  我有点小紧张。

  “周小姐”忽地,我背后响起一抹似曾相识的声音,我转过身去看,差点把手里的杯子砸在地上,这人不是林州吗?就我在会所上班时那个变态客人,曾经绑架我的那个!

  我当即懵了,表情凝住了,看着林州金光闪闪的大金牙心里发怵。他比之前又胖了一圈,头顶的毛发更加稀疏了,稀有的几根头发留长了,还打了点发油,根根分明,横着梳到一边去欲盖弥彰。他穿着灰色的西装,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抬手就露出腕上的劳力士。

  他身后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算不上多漂亮,但前凸后翘,身材绝对是一比一的出挑,光是那胸,我看一眼,绝对是D杯。身上裹着一条鲜红的包臀连衣裙,露出胸前春一片,灿烂无比。

  “怎么?周小姐不认识我了?”林州对我笑,一笑他的大金牙就溜出来跟我打招呼,特别骇人。大概是他的金牙太闪耀了,显得旁边的牙齿黄呼呼的,看起来挺恶心。我一下子想起之前他绑架我去酒店的时候,那股子儿恶心劲儿一下子涌上来,胃里瞬间翻江倒海,我呕了一下子,林州脸都黑了,冷着脸问我,“你怎么了?”

  “我恶心------”

  林州脸更黑了,方才还带着的一丝笑意现在消失无踪,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我似地,我赶紧丢下杯子捂着嘴巴说,“林老板,不好意思,我身体不舒服,先失陪。”

  没等林州说话,我立即转身,问了服务生洗手间的位置,赶紧快步奔向洗手间抱着水槽吐了一圈,说真的,怀孕这么久,我就吐过一段时间,中间已经很久不吐了,直到今晚遇到林州,一下子就恶心了。

  这呕吐真的让人力不从心,吐完了身上便没什么力气,身子软软的,我抓着洗手台缓了好一会儿,捧了冷水漱口,又收拾收拾妆容,这才走出洗手间。

  然而走出去的一刻,我脚步便凝住了,林州和一个黑衣保镖就站在洗手间门口等着我,林州手里夹着烟,猛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看着我,嘴角稍稍一扯动,那大金牙就漏出来了。他对我冷冽一笑,缓缓抬起手吸了一口烟,迷离暧昧的眼神锁在我身上,我一下子感觉不对劲,不由地抓紧了拳头,赶紧冲回洗手间。当时洗手间里的人都走光了,这会儿正是晚宴热闹的时候,跳舞的跳舞,聊天的聊天,没几个人有闲工夫上厕所。偌大的洗手间除了化妆区和盥洗台,就剩下里头的隔板间,林州和他的保镖脚步声渐渐近了,我犹豫不得,赶紧转进一个隔板间里,把门给扣上了!

  进去后我才发现,我躲进的是工具间,里面放了些拖把笤帚之类的东西,还有一根细细的钢条,大约有中指那么粗。我慌张地抓着钢条不敢出声,林州和他保镖已经进来洗手间,大约是洗四周隔音效果很差的缘故,林州说话的声音一清二楚,在略微封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响亮和幽长,他命令地说,“给我找,一间一间挨着找!妈的,这臭娘们今晚跑不掉!”

  我心慌慌地抓着钢条,听见皮鞋踏在地砖上的声音,心里绷着一根弦,特别特别害怕。要是以前我能和林州鱼死网破,可现在怎么办?我有孩子,而且我根本不是两个大男人的对手。

  手机!

  对手机!

  我匆忙掏出手机给小寒发短信,因为害怕,手指哆嗦着,一条简单的短信我发了许久,然后砰砰砰的声音想起,是保镖一间间踹开隔板间的声音。

  踹了三四下,忽然有人进洗手间来,大约是看见林州和他保镖了,一路笑呵呵的,忽然变成了尖叫,林州冷冷一句,“滚!”那人就马不停蹄地跑了。没有谁愿意轻易蹚浑水,这样的场合里,能进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轻易得罪不起。

  那保镖继续踹门,但往我的反方向去的,小寒也不知道看到短信没,我索性拨电话给他,然而我手忽然抖了,摁了几下子电话都没摁出去,然后小寒给我打了过来,响亮的铃声瞬间响彻整个洗手间,我都来不及捂住喇叭!

  踹门的声音忽然停了,林州冷声说,“这边!”

  我心慌慌的,立即关闭了声音,接起了电话,小寒着急地问,“你在哪儿呢?你短信怎么回事?”

  这是林州的保镖已经站在隔板外面,狠狠地踹了两脚,隔板啪啪地响,我极力镇定下来,“我在洗手间,你快来!拐角的洗手间!”

  我往里边缩了缩,怕那门踹坏了保镖一脚踹到我身上,果真,两三脚,那隔板就被踹开了,穿黑西装的保镖五大三粗,二话不说上前来抓过我手里的手机狠狠往地上摔,屏幕瞬间暗了下去。

  “你们想干什么?!”我甚至哆嗦着,但努力镇定,强装镇定。

  那保镖并不说话,上前来抓着我胳膊将我往外扯,我挣扎,他就狠狠瞪了我一眼,警告地说,“老板让你出去。”

  我怕他扯我胸前的衣服,我便死死护着,哆嗦道,“你们想干什么!”

  那保镖不耐烦了,扯着我手臂死死拉着往外拽,我哪里是他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拽出去了。保镖猛地丢开我,我连忙扶着墙壁,幸亏今天穿的坡跟鞋才没摔倒。

  “周若棠,我说什么来着?你千万别让我再碰见,我不会给你好果子吃。”林州坐在化妆区的软椅上,叼着烟看我,脸上有些油光,在补妆镜上镶嵌的强烈的白炽灯照耀下显得油油腻腻,十分倒胃口。

  这种人要么皮笑肉不笑,要么笑起来让你恶心之极,眼睛里的那种暧昧和低俗让人恶心,恨不得把隔夜饭吐出来。现在的林州,便是如此。

  我惊恐地看着他,不由地抓紧了手里的铁棍,手心开始冒汗。大约是满意我的害怕的表情吧,林州冷笑一下忽然站起身来,走到我跟前,而我身后正好是墙壁,我下意识地往后退,往后闪躲,嘴里喃喃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你清高什么劲儿?陆岩不是把你踹了么?那你跟着我好啦!我不介意你是他穿过的破鞋,能把阅人无数的陆总征服,你肯定功夫不错。啧啧,瞧瞧这水灵灵的眼睛,红润润的嘴皮子,白白净净的脸蛋儿,怎么能不招人惦记?”说着,林州便伸手来抓我的下巴,我闪躲开了,才想起来手里拽着一根铁棍,我慌张起举起来对着林州,威胁地说,“你别过来,难道你忘了上次的教训了吗林老板?你别招惹我!”

  林州一把握住铁棍,压根就没怕,倒是他狠狠一拽,我没什么力气,那铁棍就被拽着出去了,他轻蔑地看了一眼,冷笑道,“还是这么烈性子,老子就惦记着你这份刚烈!这样子才有征服欲!”林州大笑,对他的保镖说,“出去给老子守着!一只苍蝇都别放进来!”

  那保镖对着他背影弯了弯腰,立即转身出去了。

  这会儿我就更怕了,心里祈祷着凌寒你赶紧来!迟了我小命儿不保!我哆嗦得更厉害了,说实话,林州这种无奈是真让人害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江佩珊还有所顾忌,可林州这种人渣就是为所欲为,只要他开心。

  林州色眯眯地看着我,一把扣住我肩膀,粗粝的手在我裸露的肩膀上摸了一把,不要脸地说,“你这一口,老子想了足足一年!”

  “你对我下手,就不怕陆岩再收拾你吗?”我呼吸都急促起来,狠狠拍开了林州的手。

  气氛紧张得不行,因为害怕而起伏的胸口,憋着一口气,要是岔了那口气,我就没勇气这么对抗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听我说完,林州就哈哈大笑,乐不可支似地,笑完了,忽然表情凝住了,冷着脸看我,旋即一巴掌扇在我脸上,他力气可大了,一巴掌扇的我昏天黑地的,脸斜到一边,我赶紧转正了,迎上他逼人的视线说,“禽兽!”

  “你他妈还以为你是陆岩的情妇呢?他把你甩了的事儿老子调查得一清二楚!他上次欠我的债,我还记着呢,你放心,就算他甩了你,这笔账老子一样让他还回来!”林州一把抓着我头发,轻蔑地说,“你说你一个婊子,干嘛学人千金小姐似地端着捏着,你以为自己裹了身儿高贵的礼服就麻雀变凤凰了?还指望拿陆岩来压我?你没瞅到他身边站着的是谁?就你们这种夜总会圈养的鸡玩玩得了,你以为哪个男人会为了你们抛弃荣华富贵?我呸!做梦吧你!”

  他伸手猛地扯了下我胸前,我赶紧护住了,他看了便笑,笑得有些猥琐,往后退了一步,指着我鼻子嘲讽地说,“周若棠,就你他妈这样,老子还想睡你是你的福气,你给我端着是吧?嗯?陆岩给你多少钱一晚?老子成倍给你!只要你让爷爽了,爷包了你都不是问题!”

  “呸!你休想!”我往角落里缩,死死护着衣服抗拒说,“你最好赶紧走,我朋友马上来找我了!要是你敢对我下手,陆岩饶不了你!”

  “哈哈哈哈,还陆岩呢,还陆岩呢!你这臭婆娘,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要上天!”说毕,他丢了手里的烟在地上,忽地冲上前来疯狂扯我的衣服,可毕竟这衣裳是几千块买的,不是我的淘宝货三两下就扯烂了,林州扯了半天都没结果。就在伸手扯我裙子时,忽然两个高大的身影直愣愣地冲进洗手间,一人抓着林州的胳膊往后一扯,摁在化妆台上,不由分说地一阵拳头猛揍,打得林州都没机会睁开眼。

  小尹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匕首,陆岩接了过去,一下子把弹簧打开,银闪闪的刀刃在灯光下折射出一道亮光,陆岩冷着脸将冰冷的刀刃贴在林州脖子上,强烈的灯光下,陆岩侧脸凌厉锋锐,刀削过似地侧脸给人一种刚硬的感觉,面无表情时,深邃如潭的双眼噙着冷光,使人不寒而栗。

  小尹赶紧上前来将我扶着,坐到一边的软椅上,着急问道,“周小姐,您没事儿吧?”

  这时候小寒慌慌张张地冲进洗手间,扑到我身边来,着急打量我问我有没有事儿。

  我咽了口口水,摇摇头,紧紧抓着小寒的手,已经吓蒙了,不知道怎么说话了,艰难地开口说,“没事。”

  陆岩冷冷瞥了我一眼我,目光定格在我红肿的右脸上,眸子沉了沉。

  林州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这会儿才发现是陆岩来了,使劲儿折腾了两下,可被陆岩摁着,他动弹不得,只狠狠地说,“哼,陆岩,你不怕死吗?你老婆和丈人还在外头。”

  “林老板,你记性似乎不太好。”陆岩在他脖子切了一刀,立即有鲜血冒出来,“我要是怕死,还能来这儿?”

  林州哇啦地叫了声,跟杀猪似地,骂道,“你这个狗杂种!果然心里存了其他想法!怪不得你老婆要叫人整死周若棠!”

  我心尖一颤,江佩珊?这几个意思?我有点懵逼了,目光转向陆岩,可陆岩一直盯着林州,冷声道,“林老板,听说你上个月在澳门赌钱输了一千多万,你这么有钱,公司怎么还偷税漏税?你这么惦记我,我是不是也该送你点礼物?”陆岩挪了挪刀刃,问道,“嗯?”

  林州连身瞬间变成猪肝色,眼神立即紧张了,狡辩地说,“你少胡说!有种拿出证据来!”

  陆岩轻笑,“林老板,你觉得我会做没把握的事吗?其实这女人你想怎么样,我并不在乎,一个女人而已,可怎么说也是跟过我的,你这么对我的女人,似乎有些不妥当。”陆岩看了一眼小尹,小尹立即意会地上前去,抓起林州一只手放在化妆台上摁着,陆岩拿着弹簧刀拨了拨沾了血的刀刃,警告地说,“你说,我剁哪一根手指好?”围序长扛。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我和程思远躲在乡下时,被陆岩抓到我和程思远在一起,程思远只是去牵了牵我的手,陆岩就气得要剁人手指。在废弃工厂我被江佩珊绑架,江佩珊手下的人对我动手,陆岩愣是把人手指多下来送给江佩珊。现在是林州。

  陆岩修长的手指吊着刀子,慢悠悠地划过林州的每一根手指,林州吓得直哆嗦,但他也是好面子的人,不会求饶,硬撑着,陆岩故意吓他,一下一下用刀尖扎他手背,吓得他瞪大了眼睛,猛地咽口水。

  “你就不怕我告诉你老丈人你老婆你对这个女人还没死心?陆岩,你不怕死吗?!”林州狠戾地说,“你以为今天是我自己这么做的?哼,你错了!”

  “谁叫你来的不重要,但我觉得你要是聪明,就不该跟我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