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乔江林那一脸贱样啊,真是欠揍,亏得我这么好的脾气没化作一阵狂风冲进去揍哭他。常言道,人在屋檐下,哪儿能不低头。

  我立即藏好了不悦,笑眯眯说,“上,当然上。”

  谁敢说我脸皮厚?小女子能屈能伸,姑奶奶我报仇十年不晚。

  乔江林骄傲地看我一眼,不悦地说,“那就赶紧,磨蹭什么。”说毕,车锁声音响了下,乔江林又撇开了视线。我赶紧绕过去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去,怕他反悔了不让我上去似的。我心里暗骂自己,凌寒啊凌寒,我姑且原谅你这是忍辱负重,忍辱负重!

  我系安全带的同时,乔江林已经发动车子,但不是往家的方向。我弱弱地问了一句去哪儿,他也不理我,到了过后才知道是一家夜宵店,卖潮汕砂锅粥的。登时我心情就好了,因为进了店,他点了我爱喝的粥和小菜,他是怕我饿了。的确,晚宴上除了几口点心,其余的都灌酒进肚子去了,闻着香喷喷的粥,还真是饿了。

  我呢还真是没出息,乔江林也一样,给颗糖瞬间就好了。吃完饭回去的路上,他绷着的脸松缓下来。不再跟我置气,但也不太说话,高冷得一笔。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以为他会做点什么的,红酒到倒好了,可惜只有他自己的。那会儿我刚洗完澡,他淡淡撇了我一眼,然后自顾自进了卧室,拉开被子睡在一边,也不管我。

  最后还是我厚着脸皮贴上去,我从身后抱着他结实的腰,脸颊贴在他后背上,我感觉他肌肉绷紧了些,有点不适应,但很快就镇定了。房间的灯关了,只剩下一盏壁灯,昏黄昏黄的,挺温暖的。我说,“乔叔叔,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会注意的,今天没被人打伤,倒是看着你生气心伤了。”

  乔江林许久不说话,就我一个人自言自语,我说,我跟叶琛没什么,真的,要不是他今晚送我下车库,我肯定被打残了,你都不知道那个人忽然从背后冲出来,我都没来得及躲开。刚洗澡的时候我看肩膀都青了一块,有点淤血,真的可疼了,你都不看看我吗?

  我没开玩笑,当时我被打了一铁棍,就伤在肩膀上,那会儿疼得都直不起腰板来,本来若棠问我疼不疼的时候我就想说的,但看见乔江林黑着脸,我什么话都不敢说,刚脱了衣服瞧,那一块青色的一团,还有点淤血的暗红色。

  说完过后,我沉默了,用手指轻轻戳他后背,我心想,老娘话都说这样了你还不顺着台阶下,乔江林你别太骄傲啊,我脸皮厚也有个限度,你要是不乖乖来安慰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我生气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不晓得是不是听见我心里的威胁,乔江林迟疑了几秒,然后转过身来,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搂在怀里,直接撩着我睡裙的肩带往下,动作挺轻柔的,撩下肩带过后,他轻轻触摸我肩膀那一块,问我,“怎么不早说。”

  那语气轻轻柔柔的,手上的动作也是,我的心一下就融化了,像个小姑娘似的撒娇,“你那么凶,我怎么敢说。”

  “起来,去医院。”乔江林命令地说。

  他说着就要起床,我赶紧拉住他,“就是青了一块。没什么,不用去医院。”

  “怎样才去?要打得你肩膀开花才去?”乔江林推开我一点点,在昏黄的壁灯下看我的脸,我瞅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觉得心里甜甜的,什么肩膀的疼啊,都不重要了,我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腰,温声细语地说,“要是那样,我肯定去,我又不傻。”

  “我看没人比你更傻了!”乔江林冷哼我,然后不管我说什么,直接把我拎起床,一定要去医院。

  但他总归是拗不过我的,最后把我拉去客厅,找出家里的医药箱来给我擦药,又去煮了白水鸡蛋给我滚伤口,当时半夜,我实在是困了迷迷糊糊的,我以为他煮鸡蛋是给我吃的,所以当他剥开鸡蛋凑近我时,我第一反应是把嘴巴凑上去,张开嘴,但那可又白又细腻的鸡蛋从我嘴边擦过,直接奔向我肩膀。

  我颓败地看着乔江林,“喂喂喂,你逗我玩呢?”

  乔江林捏着鸡蛋轻轻在我肩膀上滚动,淡淡道,“滚完了你再吃。”

  “算了,我赏你吃。”

  乔江林白我一眼,“我不饿。”

  我狠狠瞪他一眼,“不饿你也得给我吃了!”

  他没再理我,在我肩膀上轻轻用力,我疼得龇牙咧嘴,一把掐在他胳膊上,“你下手轻点好么?”

  “哦。”

  .......

  我觉得有些人是不能惹的,比如我眼前的这位。温柔刀,刀刀伤人性命,他是冷飞刀,刀刀碎尸万段。

  涂完药,已经是半夜了,我睡意全无,乔江林却来了瞌睡,迷迷糊糊地搂着我睡了,我百无聊赖,趴在他胸口看他的脸,花痴地想,其实老男人还是很帅的,我好有眼光。

  凌晨才睡下,一早醒来,乔江林已经无影无踪,我看时间,已经十点半,趴在枕头上看乔江林留下的印子,然后若棠的电话就来了。我慵懒地接起电话,听若棠说已经帮我约好了南源,我一下来了精神,挂了电话后,快速起床洗漱化妆,在冰箱里倒了点牛奶喝,拎着包包开车去若棠约定的地点。

  我到的时候,若棠和南源已经在等我了,差不多中午时分,我们就一起吃饭。南源和以前一个样子,吊儿郎当的,看起来不专业,但做事情又牢靠,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私人侦探了。

  吃过饭,我们点了茶水聊天,南源打开烟盒子准备抽烟,若棠叫住他,“可以不抽吗?”

  南源盯了若棠一眼,悻悻地说,“为啥?凌寒不也要抽吗?”

  我说,“姑奶奶现在不抽了,你也不准抽,憋着,一会儿出去抽。”

  南源无奈看了我们两眼,把烟放回盒子里,不悦地说,“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若棠抿嘴笑,喝着奶茶听我跟南源说,“找你自然是有事儿。”我把之前杜威打给我的电话号码发到他手机上,“帮我找一个人,我现在只有他电话号码,已经发你手机上了。”

  南源看了眼说,“北城的号码。”

  “嗯,人现在在北城。名字叫杜威,杜康的杜,威信的威。”我说,“你帮我找到他,越快越好。”

  “两天。”南源拧着眉头说,“最迟两天,凭一个号码找人,还是不容易的。我最快速度帮你找到。”

  “好,到时候联系我。”我说。

  南源瞄了我一眼,问,“就这事儿?没别的了?”

  我点头,南源说。“知道了。你们聊,我先走。”

  “等等,还有个事儿。”

  南源又坐下,我说,“还有件事你帮我查一查,昨晚我在XX酒店停车场被个小兔崽子偷袭,说是想抢劫,但我觉得是谁安排好的,你帮我找找看,我想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人现在在哪儿?”南源问我。

  “在局子里蹲着呢。”

  “知道了。”南源戴上鸭舌帽走了。

  人走后,若棠正经八百地问我,“我也觉得昨晚的事情不是意外,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有,可我也不确定。目前最大的怀疑对象,是叶子仪,她最恨我,对我下手不是不可能。她之前对我做的事儿我还历历在目呢。但那件事后,乔江林警告过她不许动我,她也安分了不少,所以,会是她做的吗?”

  若棠想了想说,“那还有怀疑的对象吗?会不会是叶琛?”

  我愣了愣,问若棠为什么这么觉得,若棠抿嘴,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但就从你说的来看,昨晚叶琛亲自送你下来,说怕你有事,这会不会太巧合了?当然,我也只是猜测,做不得数。”

  是,昨晚叶琛是说送我下去。我一个人不放心,怕不安全,当时我只以为叶琛绅士,担心我,好心送我,且他本身就是个绅士的男人,送我下车库很正常。但怎么就那么巧,他送我下去,我就出事儿了,最后还是靠他救了我。

  “小寒,你在想什么呢?”若棠轻轻推了我一下,“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没什么,”我叹气,“我也有疑问,但实在是把这件事跟叶琛碰不上一块儿去。他虽然跟叶子仪不合,但不至于对我坐这样的事情。说真的,我虽然不喜欢叶琛,我说的是感情上的喜欢,但我一直把他当做朋友,他对我也还算不错,至少认识的这几年,没对我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若棠点点头,“那咱们也别多想了,先等等,等南源查出来看看什么样儿。陆岩昨晚也说,这事情不简单,要真是抢劫,当时应该目标对准了你的包,可你说他从头到尾都没动你的包不是么?”

  “嗯。”我说,“算了,不说了,现在人蹲在局子里,跑是跑不掉的,就看那群警察是不是吃素的。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猜来猜去,也费脑筋。”

  “昨晚没事儿,不代表以后没事儿,你以后自己注意点,我也不在你身边,乔江林也是一天到晚都在,小心点总归是好的。”若棠担忧地说。

  之后我和若棠一起去逛街,夏装看得人眼花缭乱,我们俩逛了一通出来,在二楼dior门口碰到飘飘,真是冤家路窄,她拎着购物袋出来便跟我们撞上了,见面时,愣了愣,随即冷笑地看着我,踩着高跟鞋踢踢踏踏走来。飘飘条件其实挺好的,身材好,样貌好,就是读书少了点,不太会说话,一张嘴就找人气,她盯着若棠和我手里的购物袋,一阵冷嘲热讽,

  “若棠姐,阔太太的日子过得不错嘛,哦,不对,我应该叫你陆太太才是。”

  若棠脾气好,只说,“好久不见。”

  我拉着若棠走,冷声说,“有些人看了碍眼,咱们走。”

  “急什么?”飘飘阴阳怪气地说,“凌寒你这么怕我干什么?我能吃了你么?”

  “怕你?我是懒得看见你。眼睛疼。”我冷笑。

  “咱俩半斤八两,你那鄙视的眼神收收,你唾弃我,不也是唾弃你自己么?别搞得一副你好清高的样子。”飘飘双手抱在胸前,傲慢地看着我,数落说,“你见着我就着急怕跑,那要是等杜威出来见着他,你不得飞啊?”

  她这么一说我就笑了,冷笑,我放开若棠的手走到她跟前,笑吟吟说,“等杜威出来?原来你还不知道呀,杜威早就出来了。怎么,没通知你?”

  飘飘脸色一下沉了下去,她显然不知道杜威出来了,还蒙在鼓里呢。不管过多久,不管飘飘怎么变,我觉得杜威在她心里都是一块疤,我清楚同样作为女人,我没必要用这块疤为难她,但她出言不逊在先,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对她脸色好不起来,我说,“不是说出来你俩要结婚的么?怎么,没告诉你?这不像话啊。”

  “凌寒你神气什么?”飘飘怒了,指着我鼻子骂,“你认为我现在还会跟杜威在一起吗?哼,倒是你,担心你自己吧,你这么狠心对他,他会怎么报复你?以前他能不顾一切掏心掏肺地对你,那是心里有你,你没跟着别的男人跑了,现在呢?你搂着金主过金光闪闪的生活,杜威能放过你吗?都是婊子,你装什么清高?”

  我真忍不住上前甩她两巴掌,这姑娘好好的一张嘴,说出来的话怎么就那么难听呢?我冲动地上前,若棠赶紧拉着我,说冲动,公众场合闹起来难看,为难的是自己。我当时气不打一处来,若棠紧紧拽着我,我甩了两下把她甩开了,她知道我性格我为人,是不会生气的。我警告飘飘说,“下次见面,你再这副臭嘴,看我怎么扇死你。管好你自己的屁事儿就成。另外,杜威放不放过我我不知道,我唯一清楚的是,就算全天下女人死光了,他也不会看你一眼。这就是我跟你的区别!”

  “你!”飘飘一双桃花眼怒目铮铮瞪着我,恨不得吃了我似的,可她没那个本事。她作势想揍我,在我反应过来之前,若棠已经顶上前去,推了飘飘一把,厉声说,“不要太过分了!公众场合,给你脸就收着,谁也不是怂包,你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了飘飘!再怎么说姐妹一场,你次次咄咄逼人,我都看不下去了。见好就收啊妹妹,不然你得吃亏的。”

  这就是我的若棠了,强硬的时候也善良,真的比不上我的心狠。

  飘飘虽然嘴上厉害,但面对若棠,还挺听话的,不知道为什么。若棠说完,她收回手,冷声说,“若棠姐,你也别教训我,我跟你说哦,你这好不容易小三上位得来的陆太太名分,可别给人抢去了,这金光闪闪的陆总,北城不知道多少女人想上他的床。这偷来的东西再失去的例子,你没事儿上网看看帖子,长点记性。”

  若棠冷下脸来,没好气地说,“多谢你提醒,管好你自己吧。”

  说完若棠拉着我走了,我不服气,回头指着飘飘说,“别让我再看见你!”

  进了门店,穿西装戴耳麦的店员跟着我俩走,见我俩一直说话,没敢吭声,默默给我们倒了两杯果汁。我笑话若棠,“下次生气骂人的时候就别讲道理了,有些人脑子残废,听不进道理的。那丫头这些年一直没变过,你跟她说多少好话都没用,我看还是巴掌比较长记性。”

  “人多,都看着呢。打人也不好。”若棠叹气,端着果汁喝了一口,又说,“其实我觉得飘飘不坏,你没发现吗?这姑娘嘴巴太厉害而已,我感觉她心里没这么凌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说话总是不讨喜。”

  我翻白眼说,“人是不坏,就是嘴贱。”

  “为了个男人,你们俩撕逼也真够久了,都多少年了?”

  我蹭若棠肩膀说,“可不是?嗨,亏得我俩喜欢的男人不一样,不然我俩撕逼起来,你肯定不是我对手,我也下不去手。啧啧。”

  若棠哈哈大笑,“得了你,你眼里出了乔江林,能容得下别的男人么?”

  “说我呢?好像你眼里除了陆岩还能有其他男人似的?”我回应说。

  若棠挑眉笑,“那倒是。”

  后来若棠买了个包送我,叫我消消气,心情好才能更美丽,我开玩笑说陆太太好大方,几万块的包眼睛都不眨一下,她拉着我胳膊小声说,胡说,晚上回去得打报告的,陆岩查得紧。

  当天下午,警察局来电话告诉我,凌小姐,您昨晚在XX酒店被袭击一案,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给我打电话的警察说了一通,意思就是昨晚只是单纯的抢劫未遂,他们已经调查清楚了,没有其他因素,他们说已经给乔江林打过电话,乔江林只给了四个字,严惩不贷。

  挂了电话后,我给南源打电话去,告诉他一定查清楚这中间的问题,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我总感觉这件事背后一定有个强大的推手,在把事情激化,矛盾。

  果然,事实当真如我所想,有猫腻在。

  两天后,南源联系我见面,当时若棠家儿子发烧送去医院,没能陪我一起,以她的名义在燕归楼定了包间。我和南源在那里见面。

  南源告诉我,两件事情都查到了,一是杜威的住所,他出狱后就一直留在北城,没有回郊区的房子去,南源说,当年和他一起的那些混混,要么从良了,出远门打工了,要么继续昏天度日当混混,不过更多的是结婚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了,毕竟这个社会是法治社会,古惑仔的生活,电影里看看就好。七年时光荏苒,足够改变很多东西。

  “他现在住在北城老街,在那边租了一间小房子,那边社区房租便宜吧。另外,他在工地上当临时工人,你知道的,现在的工作挑人,像他这种有前科的年轻人,普通单位是不会接收的,他前前后后找了很多工作,但都因为没学历没经验被拒绝了,而且,杜威很诚实,他每应聘一家单位,都清清楚楚告诉别人他是刚刑满出狱,基本上毫无保留都说了。我调查了下和他同住附近的邻居,对他的评价都还好,人也开朗,努力,但都不知道他是刚出狱的。”南源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了具体的街道门牌号,“我这是他的地址,你如果要去,我可以陪你。”

  “现在暂时不去,你让我想想。”说真的,听到南源说杜威找工作多次被拒绝,而且自己承认曾经是劳改犯时,我心里抽了下,原本我要找他为的是让他滚出我生活别来打扰我,为什么?因为我自私。我自私的不想让现在的自己跟过去的凌寒或者杜威扯上关系,但我没想过杜威。我一直用强硬的理由告诉自己我这么做是对的。说实话,我不是一个高尚的人,能对杜威为我做的一切感恩戴德,我的愧疚很少,大约是被他曾经对我做的错事填补了。我没那么高尚的灵魂,我就是和普普通通的女人。

  南源说,“我查过他。现在的社会关系很简单,基本上没有和以前的朋友往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偶尔和邻居在一起玩牌,但是不赌。另外,这些天,他去了几个地方,我觉得你需要注意一下。”

  我说,他去了哪里?

  南源递给我几张照片,照片里杜威穿短袖,手臂上的青龙纹身很显眼,那青色,几年来,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那个颜色。他穿军绿色的工装裤,白T,运动鞋。有时候戴鸭舌帽,遮住硬朗的脸。我一张张地看着照片,觉得那个杜威,既遥远,又很近。尤其是有一张照到他正脸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让我回到了七年前。

  “他去了夜总会,临江别墅区附近的一个超市地下停车场,还有陆岩公司的停车场,最后,是你家小区。”南源说。

  “夜总会?”我疑惑地说,南源点头,从我手里抽出最后一张照片来,“这个。”

  我一看,照片上,杜威站在夜总会门口,而那家夜总会。正是之前我和若棠待过的那家。我一下子懵逼了,问南源,“他去那里干什么?”

  南源摆摆手,耸肩道,“这个是我的失误,当时我的人跟进去过后,发现他不见了,但一个多小时后他从正门出来的,应该是去见什么人了,而他也很防备,怕人跟着,所以做得很小心翼翼。”

  “见人?”我一下子懵了,“他能去见谁?”

  南源说,“这个我继续帮你查,现在暂且不知道。”

  好端端的,怎么回去夜总会?还把南源的人给甩开了,要是正常去消费找小姐,他为什么要偷偷摸摸把人甩掉?他去见的人,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或者他要见的人,太神秘了,不能暴露我满腹的疑问,实在是理不清楚杜威去夜总会的理由。南源这人眼睛太毒辣,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他说,“你现在也别想得太复杂了,可能他只是单纯的去调查你呢?你以前不是在里边工作吗?”

  我摇摇头,有些恍惚地说,“不会这么简单,他对我做什么,早就了如指掌了,有人早一五一十告诉他了,不必再去查。”

  “眼下我觉得你最应该关注的,不是他到夜总会去见谁,而是。他为什么要跟着乔江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