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古辛子出身于炼丹世家。他的父亲古舟,是一名六品炼丹师,据说近期内就要冲击七品。所以我想,不仅仅是古辛子,恐怕连古舟,应该也已经成了玑族的傀儡。”君卿道。
“圣主说的不错。这古辛子父子替人炼制丹药,那那些求取丹药的人就会欠下他们人情。倘若到时候他们以此提出要求,那那些人自然不会拒绝他们。”大长老道,“圣主,看来玑族已经忍不住了。”
“是啊,首任圣主的封印本来就已减弱,只能维持五十年。照这样下去,恐怕连五十年都维持不了。所以,我也要加紧步伐才是。”君卿道,“对了,大长老,我想知道玑族现在的确切情况,尤其是,他们现在究竟有多少人在俗世中?”
“这——”闻言,大长老犯了难,“圣主,虽然我璇族有乾坤星树,可以探知无数地方,但是玑族,却是乾坤星树的盲区。更何况自从玑族叛变之后,我们两族便不再来往,随意他们的情况,我们实在不知道。”
“竟然是这样。”君卿咬了咬唇,如此说来,想要了解玑族,旁人是指望不上了,只能由她自己来。也是,这本来就是她的任务,她自然义不容辞。
她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突然,房间的门被人叩响了。她快速掐断了传音玉牌,向门口走去。
谁知打开门,外面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她沉着眸子四下里仔细扫视一番,就见一只蝴蝶趴在门上。那蝴蝶约莫半个手掌那么大,身上五彩斑斓,很是漂亮。
君卿伸出手,那蝴蝶竟然自己飞了过来,停在了她的指尖上。这还不算,它更是拍打着自己的翅膀,触角不断地抖动着。
君卿心中一动,道:“你是想要带我出去?”
这话落下,那蝴蝶既然用自己的触角碰了碰君卿的手指,就好像在点头一般。紧接着,它飞了起来,向着外面飞去。
君卿当即便跟了上去。以她现在的修为,倒也不怕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当下,她便只身前往,并未惊动焚天等人。
蝴蝶越飞越快,那般的速度,到是叫君卿有些惊讶了。不过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一边加快自己的速度,一边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四周。
不多时,她就已经飞出了望月城。
望月城外有一条峡谷,风景秀美,称作望月峡谷。那蝴蝶带着她直直飞进了望月峡谷中。
君卿远远地就看到有一道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她而站。他一头青丝用紫金冠束起,发尾垂到了腰际,宛若黑亮的锦缎铺成开来。
蝴蝶一看到他,便轻快的飞了过去。他微微侧头,蝴蝶便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尽管只是一个侧影,可是那完美的线条,却是无声的惊艳着君卿的眼睛。
是他!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已经将他认了出来。
当下,她深吸一口气,飞到了他的身后,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你来了。”还不待她开口,那人就已经转过身来。
线条完美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尊贵。那飞扬入鬓的俊眉,似是挑起了万千的云霞,深邃漆黑的眼眸,荡漾着迷人的水波。挺直的鼻梁,性感的薄唇,每一处,都毫不掩饰的表明了造物者对他的偏爱。
此时正值黄昏,西下的太阳将余晖尽数洒了过来,为他整个人渡了一层金边。他就这样踩着光晕,一步步走向君卿。唇角微微扬起,像是要映衬满天的霞光。
君卿心跳忍不住加快,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道:“夜大人。”
听到这称呼,夜沧璕饱满的额头微微皱了起来,“我不是说过吗?你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是,夜大人是这样说过,不过,你是我的长辈,我理该如此,这也算是恪守本分吧。”君卿道,这话,她既是在对夜沧璕说,同时,也是在对自己说。
这样一个俊美到了极点,浑身上下张扬着睥睨天下的尊贵霸气的男人,不经意间,就能勾走任何一个女子的心神。
更何况,她和他的两次见面,均是在她最脆弱,最无力的时候。他如天神般赶来,救下了她。
可是事后,他却是没有多说过一句,更没有所谓的挟恩图报。
或许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之于她,却是永远也无法忘记。既然无法忘记,那就放在心底好了。不让任何一个人知道,当做是她自己秘密。
这并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有些事,真的是奢求不来。对的,就是奢求。就像凡人看着月亮,不能因为月亮将光辉洒向了自己,就觉得月亮是自己的。如果有了这样的想法,那不仅仅是可笑,更过的,还是可悲。
如此一想,君卿一颗心就完全的放了下来。她神色淡然,眉眼间并无半分不妥,有的,只是恭敬以及恭敬背后所暗藏的疏离。
夜沧璕看着她,他不明白,方才他明明看到,她在看到他的时候,眼中有亮光一闪而过,可是为什么这么短的时间里,一切就都变了呢?
他眸光一暗,直接站在了她的身前。
他身量极高,站在那里,足足高了她一个头。他看着她,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卷翘的睫毛以及在眼睑部位投下的两方小扇子一般的阴影。
“你那话是什么意思?”他开口道。
“没什么意思。”君卿道。
“不可能!”夜沧璕直接否决,“说吧,你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没有什么意思。”君卿抬头看他,“如果夜大人非要说有意思,那我也无可奈何。”
“你——”夜沧璕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无可奈何,呵,好一个无可奈何!”
说着,他一挥衣袖,不再多言,而是直直的看着她。
君卿被他用如此直白的目光看着,她只觉得自己静下去的心再一次有蠢蠢欲动的趋势。她深吸一口气,索性转头就走。
“站住!”夜沧璕喊一声,瞬间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你走什么?还是说,你在逃避什么?”
他同她挨得很近,近到他身上的龙涎香一个劲地往她鼻子里钻。
“我,夜大人说笑了,我只是今天白天参加完炼丹师大会有些累了,所以想早点回去休息而已。”君卿道。
“累了?”闻言,夜沧璕皱眉,不由分说就抓住了君卿的胳膊,然后将一缕魂力探了进去。
几息后,他的魂力就已游走完她的全身,然后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只是,手中捏着的皓腕雪白纤细,肌肤滑腻如脂,他竟是舍不得放开。
“夜大人,请你松手。”君卿声音有些发冷,与此同时,她将自己的手腕扯了出来。他这是要做什么?他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她都已经什么都不想了,他又何必再来撩拨她?
她的呼吸有些不稳,稍作调息,她便看向了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夜大人,男女授受不亲。未经过本人的允许,就将自己的魂力探到他人,尤其是女人的身体里,这,不应该是您这种身份的人做的事情。”
“我——”夜沧璕自知理亏,可是她这样的态度,却是叫他心中憋闷了起来。他深吐一口气,道:“我以后不会了。不过还请你相信,我这样,只是因为担心你,而不是别的什么。”
“如此说来,那我就多谢夜大人了。”君卿道,“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夜大人,告辞!”说着,君卿直接转身离开。
突然,背后有风声传来,君卿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紧紧的抱住!
夜沧璕一双手环在她的腰间,他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嘴唇几乎要碰到她的耳朵。
“为什么,你为什要这样?”夜沧璕喃喃道,“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听他说出这样的话,君卿心头一震。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她开口道:“夜大人,还请你松手,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误会?会有什么误会?”夜沧璕一双手揽的更紧,“你的意思是,我这样,会让你误会?”
“当然。”君卿道,“所以,还请你放手。”
“绝不可能!”夜沧璕道,“我夜沧璕,一旦揽住了谁,那么这一辈子都不会放手!”
这话说出来,倒是叫君卿一愣。不过也仅仅是一愣,很快她便反应了过来,“既然如此,夜大人,君卿虽然深知自己的修为比不得你,不过这次,却是免不了要试一试!”说着,她掌中生风,以一个无比诡异的姿势向着夜沧璕砍去。
夜沧璕纹丝不动,君卿的掌刀砍在他的身上,那一瞬间,君卿就觉得自己的手好像是陷在了泥潭中一般。
这就是差距吗?
她只觉得脸上烧的厉害,想要抽回手,却是被夜沧璕一把握住。
“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你。”夜沧璕道。
声音清润,似有魔力一般瞬间进入了君卿的心中。
君卿却是被他这句话弄得愣住了,她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却见他眼神坚定,表情严肃,丝毫不像是在作假。
他说,他喜欢她,喜欢她,喜欢,她。
她突然就笑了起来。
而且,越笑越大声,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
“夜沧璕,你真是厉害。”笑了好一阵之后,却听她如此说道:“你竟然可以如此坦然的说谎话,实在是叫人佩服!”
闻言,夜沧璕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你觉得,我这是在说谎话?”他开口道。
苍天可鉴!
他夜沧璕活了这么久,唯一只对她上过心。她怎么能觉得,他这是在说假话?
“要不然呢?”君卿并不回答,而是反问道。
“我句句实话,绝无半点虚言。”夜沧璕道,“我喜欢你,这是事实。”
“呵,喜欢我?喜欢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君卿道,“如此说来,你的喜欢未免也太肤浅了些。”
只见过两次面,而且还是匆匆分开,他对她又有多少了解呢?他唯一了解的,恐怕就是她的长相了。可是,她虽然自认为长得也算漂亮,但是整个璇玑大陆,还有其他位面,比她漂亮的不是没有。以夜沧璕的本事,又怎么可能找不到?
而且,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夜沧璕见到她的那两次,恰好都是她最狼狈的时候。她可没有天真到会认为是自己那可怜的模样激发了夜沧璕的保护欲望,毕竟,夜沧璕不是那种人!
肤浅?只见过两次面?
原来她在乎的是这些。
夜沧璕松开了她,高大的身子挡住了斜射而来的夕阳。过了几秒,他开口道:“如果我说,我很早就注意你了,你信吗?”
“很早?有多早?”君卿忍不住问道。
“从你醒来的那一晚开始。”夜沧璕说到。
“怎么会?”君卿皱眉,直直看向他。
“怎么不会?”夜沧璕道,“你醒来的那一晚,我就在你房间的窗外。我看到你被虚源魂玉折磨的不成样子,也看到你扎破自己的手腕,通过放血来缓解状况。那样极端的方式,无异于是在赌命。可是,从头到尾,你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最后,你赌对了。从那一晚开始,你就已经在我心里留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还有这个。”夜沧璕说着,手一翻,一件白色的物体出现在他的掌心里,“你知道吗?当某一个人在你心里留下深刻印象,你就会时不时的想要去注意她。这东西,你应该认得吧?”
“这是?”君卿从他手中将那东西拿过,原来是一小条白纸,被仔细的卷成了桶装。
“荷花灯。”夜沧璕道,“那夜我就在河边,看着你放下了写着自己愿望的荷花灯,我便顺流而下,最终将那灯拿到手里。”说到这里,他笑了,“我有些欣喜的打开了你写着愿望的小纸条,本以为可以窥见你的心思,然后替你默默地完成,让你开心。但是没想到——”
“没想到我那纸条上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写,是不是?”君卿道,说实话,到了现在,她已经说不出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了。
开心,满足,亦或是愤怒,懊恼?总之,全都纠缠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是啊,你什么都没有写。”夜沧璕完美的薄唇再一次扬了起来,“只是,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
“我什么意思?”君卿继续问道。
“呵,你这是在考我?”夜沧璕道,“你的意思是,愿望什么的,与其寄托于一些飘渺的东西,倒不如自己努力,靠着自己的双手去实现。我说的对不对?”
“对。”君卿并不隐瞒,点头道。
“那你知不知道,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所信奉的。”夜沧璕道,说着,他竟是再一次伸出手,想要将她揽到怀里。
“不要动!”君卿赶紧开口道,“你说话就好。”
她现在一团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那就是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和他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发生些什么。
看她往后退了几步,夜沧璕心中不由得划过一丝失落。不过很快,他就又恢复了原样。反正他有的是时间,不必急于一时,免得引起她的反感。
如此一想之后,他便果真安分了,再也没有做过任何越距的动作来。
君卿想不明白,以夜沧璕的手段,他肯定早就知道她和焚天他们的关系。像他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接受这种和其他几个男人一起分享一个女人的事情?她完全想不通。
所以,她便不想再同他多做纠缠。当下,随意的说了几句话,她便以想要休息为借口,离开了。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夜沧璕背手而立。他宽大的衣袖尽数落下,自有一番彻骨的气派。
“出来吧。”他淡淡的开口道。
这话落下,就见一抹青色的身影从右侧一棵古树的舒冠中落了下来。
“我竟是不知道,昔日声震天下的第一炼器师无霜,居然养成了偷听的习惯。”夜沧璕道。晚风吹来,将他的发丝撩起,既然夜色已渐渐降临,可是他的容颜,依旧那般的耀眼。
“你早就知道我来了。”无霜道,“那你为什么不开口?”
“我为什么要开口?”夜沧璕道,“你又不会妨碍到我。”
无霜愣了愣,开口道:“那要是我妨碍到你了呢?”
“比如?”夜沧璕问道。
“比如,比如……”无霜张了张嘴,终是将已经到喉咙的话咽了下去,“没什么。”
“呵,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有了这说话吞吞吐吐的毛病了?”夜沧璕笑道。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这样了。”无霜说道,恐怕以后,这毛病还会越来越严重。
夜沧璕喜欢君卿。
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而且先前听夜沧璕所说,他对君卿,那是早就情根深种。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别人,他是夜沧璕啊,他怎么会喜欢上人?
------题外话------
嗷嗷,可怜的冥河河出去旅游,为了不耽误更新,我还专门拿了笔记本,可谁知,昨晚宾馆的网络奔溃了,一晚上都连不上。现在我找了一个肯德基,~(>_<)~,求安慰,求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