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歆在旁边帮她,可不一会儿后,莫歆的又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boss的,心想不是就在外面吗?还打什么电话?

  但还是接起。

  刚接起,对面就说了两句话,接着挂掉。

  莫歆听完惊讶一下,收了,看向乔蕊,慢慢说:“你时哥哥临时接到公事的电话,现在已经走了。”

  “什么?”乔蕊一愣,手里的碗打滑,掉了一个,摔倒水池里,碎了。

  莫歆看乔蕊还在去拿,赶紧拦住:“小心,我去找个垃圾袋,你不要碰。”

  乔蕊呆呆的站在原地,等到莫歆拿了垃圾袋回来,才忍不住问:“他已经走了吗?”

  “走了,车没开车,好像叫的出租,一会儿我也要先走,我把车留在这儿,你和景总开车回去,把车停在我们之前来的停车场就行了,我会去拿。”

  “可是……”

  乔蕊还想说什么,莫歆已经收拾好水池,一边擦手,一边说:“我还要赶时间,先走了,你们想玩多久就玩多久,备用钥匙放在门口鞋柜上面的烟灰缸里,你记得锁门就行。”说完,看看时间,便匆匆的跑出去,拿了包,又急急的往门外走。

  刚刚人还是满的,一下子就空了,乔蕊解开围裙走出去,看到客厅里,景仲言没受半点影响的还在看电视,她慢吞吞的走过去,坐到他身边。

  “他们走了。”她说。

  景仲言“嗯”了一声,瞥见乔蕊衣服上,有一大片水渍,应该是之前洗碗的时候不小心溅到的,他抽了张纸,拎着她一片衣角,为她擦起来。

  乔蕊按住他的手,说正事儿:“他们走了。”

  “知道了。”走了就走了,反正看着碍眼。

  乔蕊皱眉:“你就这么不喜欢他们?时哥哥和莫歆都挺好的,老公你到底为什么就看不上他们?”

  景仲言将她那衣服稍微擦了擦,水渍虽然还是湿的,但好歹好点了,才漫不经心地说:“我没有非要看上他们的理由。”

  “可是……”

  “他们留车了吗?”

  “留了。”

  “那歇一会儿再走。”

  乔蕊绷着脸瞪他:“你怎么这样!”

  男人不做声,见新闻已经播到结束了,也没转台,继续看广告。

  乔蕊耷拉着脑袋,在旁边嘟哝:“肯定是我说的话,时哥哥生气了,我当时就没忍住,外公明明告诉我,这件事不能跟时哥哥提,我怎么就提了呢。”

  景仲言看着她:“你提了什么。”

  乔蕊头埋得越来越低:“提到了他爸爸,时哥哥不是父母早逝,他爸还在世,因为种种原因,他不认他爸爸,外公没跟我说多少,我也没多问,但时哥哥的母亲早亡,好像跟他父亲有关。”

  景仲言沉默,没有出声。

  乔蕊说完,又叹了口气:“我不该说那些话的。”她后悔得不行。

  景仲言没发表意见,景仲卿和景家的关系很复杂,他现在的做的事,一件一件,也直逼景家,小时候,景仲言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哥哥,就没好感,虽然没到憎恨的地步,但是要接受,也很有难度。

  其实小时候,他对整个家的期待度都不高,总是盲目的父母,一年四季空旷的房子,景仲卿进来了,他总是试图讨好他,那些小动作,让人下意识的反感。

  景仲言不知道离开景家后,景仲卿经历了什么,或许他很可怜,寄人篱下,认识了乔蕊,但当他还在景家时,景仲卿并不是这样,他有想法,有野心,他要父亲的爱,想在那栋华丽的大房子里占据一席之地,姑且不管他是看中了景家的钱,还是他们这些所谓仅剩的亲人。

  但他的做法,的确挡了很多人的眼睛。

  景仲言觉得,他和景仲卿其实没仇,只是互相不喜欢对方而已,景仲卿现在带着诺斯凯出现在慕海市,在此建立分公司,估计下一个土地拍卖会,他就会正式和景氏杠上。

  而他,如今是景氏的负责人,不管景仲卿这些举动,针对的是景氏,景家,景撼天,还是他景仲言,但是,他们两人,必定会是对手。

  这个毋庸置疑。

  况且即便过了十几年,景仲言觉得,他如今,也跟小时候一样厌恶景仲卿,不到非死不可的地步,但也不能轻易容纳。

  他相信,景仲卿也一样,一个私生子,一个婚生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和睦相处。

  乔蕊不了解内情,还把景仲卿当她娘家人,须知,正常来算,他们的关系绝没那么简单。

  而且都回国了,景仲卿还没把真实身份告诉乔蕊,他想做什么,又隐瞒什么,他心里在算计什么,谁又知道。

  在老宅里又呆了一个小时左右,两人才离开。

  开着莫歆之前开的那辆白色宝马,车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工具箱里也没有任何私人物品。

  景仲卿回国时间不久,车肯定也没经常用,所以看来,还很崭新。

  车子一路开回去,回到家,乔蕊看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

  她懒洋洋的去书房看了会儿书,再出来时,看到楼下来了客人。

  说是客人也不一定,付尘的存在,实际上早早脱离了客人二字。

  “哟,你在家啊。”男人嬉皮笑脸的声音,不管过多久,还这么让人烦。

  乔蕊随意嗯了一声,见他们打开电视,正在看球赛,不觉挑眉:“你们都没事干吗?”

  景仲言抱着猫,偏头看她一眼:“什么事?”

  付尘也拆开一袋薯片,往嘴里塞,莫名的看着她。

  乔蕊叹了口气,当她什么都没说。

  今天不是上班日吗?这两人一副休假的阵势,是几个意思?

  到六点的时候,殷临也来了。

  是乔蕊开的门,殷临一对上乔蕊,脸顿时红了,乔蕊想到他和赵央的事被她撞上了,不觉咧嘴,故意笑笑。

  殷临吓得脖子一梗,埋着头,匆匆绕开她,走进去。

  今晚有球赛,晚上九点播到十二点还是一点。

  只是景仲言今天请假一天,付尘就早点过来了,殷临是下了班才过来的。

  吃了晚饭,看三人坐在一起,热闹的讨论什么球队,什么球队,乔蕊也听不懂,上了楼,回房间继续看书,看了一会儿,听到楼下付尘的大叫一声。

  “进了进了!耶!”

  乔蕊满头黑线,戴上耳机,屏蔽那些噪音。

  这时,她看到桌上的亮了,接着铃声响起。

  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她还是接起。

  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的女音:“您好,您是艾玛小姐的朋友吗?”

  艾玛?

  乔蕊答应:“是,我是她的朋友,请问你是……”

  “我是京都一医的护士,艾玛小姐的朋友有事离开了,她一个人在医院,想联系你,但不能说话,只能我来打。”

  乔蕊了然了,问道:“那护士小姐,艾玛的病,能治好吗?”

  “医生那边说,时间太久了,完全复原的可能性很低,但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至少能恢复一两层听力,到时候加上辅助器,至少比现在好。”

  护士这话说得很实在,如果真要彻底将病根治好,五六年是跑不掉的,现在来看,能恢复一点,也至少是个好的开始。

  乔蕊知道,艾玛已经辞职了景撼天那边的工作,她这个病要长期跟着基金会走,并且基金会在评估了诸多患者后,打算将她作为案例,如果成功医治,会成为基金会的宣传大使,这是个好事,这至少说明,就算花再多时间,基金会也会治好她。

  而因为艾玛辞职,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也无法继续陪伴了,要回自己的工作岗位了,所以现在,艾玛在医院算只有一个人。

  乔蕊有点心疼她,一个不大的孩子,年纪轻轻就要经历这么多,漫长的医治,不知会不会消磨人的意志。

  护士和乔蕊说了好一会儿话,艾玛其实就是突然寂寞了,想朋友了,才麻烦护士打给她。

  聊了大概一个来小时,乔蕊保证下一次有时间,一定去医院看她,这才挂了电话。

  电话刚挂了,又响了起来,乔蕊一看来电显示,号码有点眼熟,但是印象也不是很深。

  她含糊的接起:“喂。”

  “怎么这么久!”电话那头,威赫的男音,带着满满的不虞。

  乔蕊听出了声音是谁的,吓了一跳:“总,总裁?”

  景撼天语气极差:“我打了五通!你在跟谁打电话,打这么久!”

  乔蕊赶紧看了看,她和艾玛聊了一小时里,景撼天真的打了五通过来,她很惶恐,结结巴巴的解释:“是一个朋友,有点事说久了,总,总裁,您找我是……”

  想到之前卡瑞娜跟她说起顾茗茗的事,乔蕊心都提起来了。

  顾茗茗如果跟高家如今的掌权人,高翔玉关系亲密的话,那景撼天说不定已经他们和顾茗茗之前的矛盾了,毕竟景家跟高家,可是三代的老友谊了。

  “一月二十号有空没。”明明是问有没有空,说出来的语气,却是不容置喧,必须有空,没空不行!

  乔蕊想了一下,一月二十号,是大年二十九,便脱口而出:“要上班……”三十开始休假,休春节七天,要三十之后才有空。

  “上全天?”

  一般有良心的企业,二十九都只会上半天,下午半天让员工回去准备第二天团年,有些家不在本地的,也要花时间坐车回家去。

  景撼天在的时候,一直都这样,所以他这么问,是一位景仲言改了规矩,亏待了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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