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凉风中已经惹上凉意。
照顾着陆长谨睡下,颜青风尘仆仆地往陆宅赶去,此刻也已经是深夜。
她还是第一次到陆淮阳居住的陆宅,却没想到第一次却是为了那种事情。
让颜青意外的是,她一进门便看到岳素清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
“你猜到我会来?”冷笑一声,颜青说着往她的对面一坐。
岳素清似乎不太舒服,脸色很是苍白没有血色,眉宇间也带着阴郁的神色:“自然,发现个这么大的秘密你怎么会不来讥嘲一番?夥”
此刻颜青却无心跟她斗嘴:“下午时,看到白苏戴的那块玉牌……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林泽松送你的?”
林泽松?
岳素清已经多少年没再听到过这个名字?又或者多少年刻意不去想这个名字?
神情阴晴不定,岳素清沉默不语。
过了好半晌,颜青有些坐不住:“说话呀,那是不是林泽松送你的定情物?”
这块玉牌颜青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当年和岳素清关系还不错时,她是极为宝贝这块玉牌的。玉牌水色极好,又雕刻精致,光看这牌玉牌的价值便能看出赠送之人的心意,曾经她是艳羡过岳素清能将林泽松抢到手。
当年,林泽松家里虽不是富裕人家,却也算书香门第,其人不但俊朗非凡也很有才气,不然风姿卓绝的沈酌也不会看上他。
颜青原本以为,凭着沈酌的家世,林泽松最后一定会选择她,到头来却不料是岳素清得到了他。
但可惜的是好景不长,那个林泽松最后英年早逝,为救一个孩子死于一场车祸中。
“你不是心中都有答案了吗?”岳素清幽寒的眸子看着她,淡淡地说。
心中的揣测成真,颜青则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那这么说当年你是把那个孩子给生下来了?而且那个孩子就是白苏……这太荒谬了。”
白苏是岳素清的女儿,颜青心头真是半点儿没有欢喜。这虽说岳素清的把柄,可想着陆淮阳如此喜欢白苏,而后真娶了她,此后也是跟岳素清纠缠不清。即便是最后岳素清得逞,许遂心嫁给陆淮阳,那还是跟她岳素清有牵扯。
颜青实在想不通,为何这辈子就和岳素清杠上了。
岳素清苦笑着摇摇头:“谁说不是?已经二十多年过去,我以为再也不会见到那个孩子。”
“你不是说那个孩子已经没了吗?不是说不要那个孩子吗?你怎么还把她给生出来了?”颜青情绪有些激动:“对了,当年你消失好几个月就是去生孩子了?”
岳素清的表情有些麻木:“如果早知道会是如此这个情况,当年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生下她。”
双手发狠地紧攥着,岳素清心头迸发出的狠意愈加浓重。
当年林泽松去世半月后她查出已经有孕,那时她第一念头就是拿掉这孩子。
林泽松没了,他曾经允诺要携手一生的誓言也如过眼云烟,如果她还留着这个孩子那她的后半生一切都会毁了。
可虽说她想要过人上人的日子,对林泽松的情却也是真实的。为此,她甘愿想要嫁给当时只是个大学穷老师的林泽松。
故而,她最后躺在医院的手术室时还是心软,想着好歹也为他留一息血脉便躲着生下了这个孩子。
可,早知道这个孩子会是她如今的绊脚石她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而且居然,这个孩子还是白苏……岳素清的心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的难耐。
“我是真没想到,你岳素清这般心狠的人,当年还会不惜前程把白苏生下来了。当时许家那位可是追你追得惊天动地啊!”颜青眸子有一样的情绪。
冒着不能进许家门的风险也要把孩子生下来,颜青倒也挺佩服岳素清。
岳素清眼里闪烁着,又苦笑着道:“林泽松家里就他一个独子,怎么也得给他留个血脉……当初我就是这个想法,如今看来真是愚蠢透顶。”
她为了孩子躲在乡下好几个月,一个女人怀着孩子又条件艰难,所受的苦痛艰辛可想而知。且,当时孩子出生时她难产大出~血,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命。可怜的是孩子因为营养不良出声也很是孱弱,出生时几欲没了呼吸,好在她生命力顽强,最后活了下来。
“我自个儿受苦受难,还让那孩子遭了老些罪,现在……我和她又是敌我双方,水火不容……老天这是在惩罚我啊!”哀叹着,岳素清突然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想着那些过往她始终高傲挺直的背脊微微弯曲,罕见的她保养合宜的脸上染了丝苍凉。
同是女人,颜青也稍稍能体会到她的悲痛:“看来,你曾经是真心爱过林泽松的啊!只可惜啊……现在你知道白苏是你的女儿,你有什么打算?”
“现在她只是可能是我女儿,不过即便她真是我女儿又如何?你也看到了,她已经有一个亲如生~母的章铭心,我又何须去忧虑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