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被牵扯进顾寰宇的‘隐婚事件’,且还拉上了白鹿鹿。
陆淮阳虽没有再联系过白苏,可也是默默地派来几个保镖在楼下蹲守,生怕出什么问题。
当岳遥来看白苏时,说起楼下那几个恪尽职守的保镖时也是带了几分怅然。
“白小苏,其实吧!可能陆淮阳还是挺在意你的。”岳遥犹豫半晌,最后还是谨慎地说道。
而白苏听到这话却开始沉默起来。
每一次,只要一谈到陆淮阳,白苏最习惯的就是沉默不语矾。
“白苏,作为你的多年好友,我是该问问你。顾寰宇和陆淮阳,你到底选谁?”岳遥是直脾气,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她也索性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被这一问,白苏脸色一白,却仍是没有答话。
这下,岳遥看不过去,大声嚷道:“白小苏,怎么几年不见你唯唯诺诺的?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去哪儿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向来敢爱敢恨,怎么如今倒跟个闺中怨妇似的?你还是我认识的白苏吗?”
好友这一番话下来,白苏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她的脸胀得通红,手上紧攥着放在膝头,看起来像是在隐忍什么一般。
“白小苏,有什么你就说出来,别闷在心里行不行?你知不知这些天我看着你这模样有多心疼?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你浑身上下充满着温暖、活力,任谁见了都会不由自主亲近你。可现在呢?你总是在忍,总是在逃避,这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岳遥上前,双手搭在白苏的肩上。
深呼吸着,白苏最后抬眸看向她:“大瑶,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勇敢。我害怕很多东西,我也没有勇气做很多事情。几年前,在陆淮阳面前我是自卑的,我没有家世、财富……甚至连个好名声都没有。我害怕站在他身边,害怕我在别人眼中是光彩熠熠的陆淮阳这一生中的污点。到后来,就连章妈妈的死我也没办法给她报仇雪恨,这也是我最愧疚的事情……大瑶,有一件事我没有跟你说过。我找到了我的亲生~母亲……岳素清……她就是当年生下我又把我抛弃的人。我在知晓这件事的当天,这世上唯一爱我的章妈妈死了,而且害死她的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这是多荒谬的一件事啊!我想给她报仇,那般伟大的人死于非命是多不公平的事情啊,可是我却没办法,那是我的亲生~母亲,我的亲妹妹……我曾经那么想拥有家人、亲人,可最后也是因为她们才害死了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亲人。”
说到这里,白苏脸上尽是悲愤和痛楚,双眼已经逼得通红的她,此刻却是半滴泪也没有。
岳遥想,这是多大的痛苦才能带来的绝望啊!
此刻褪~下淡薄、洒脱额伪装,白苏就好似被抽空精力的空壳一般,是那般可怜和无助。
忍不住,岳遥握住了她的手。
冰凉、彻骨的寒意袭来……
缓了缓,白苏又道:“我恨岳素清和许遂心,也迁怒陆淮阳,但是……我更恨的却是我自己。因为我爱上了陆淮阳,善良、慈爱的章妈妈遇到了岳素清、许遂心……是我间接害死了她不是吗?当年我没有脸面再呆下去,我害怕见到陆淮阳,害怕见到你们,害怕见到孤儿院的孩子们……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勇气再回孤儿院看一眼。你说,就是这样懦弱、可悲的我哪里勇敢了?这四年来,唯一支撑着我活下去的就是白鹿鹿。你知道吗?那天……我原本在一座高桥上站了许久,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跳下去了。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当初薛涵宇是带着什么心情跳下悬崖的。你说,我白苏是做错了什么,上天非要夺走我的妈妈?我好不容易有了亲人,有了爱人,可就在一瞬间,什么都没了……”
“白苏……”岳遥听着她的话,声音有些颤抖,鼻子一阵发酸的她眼里已经蓄满了泪。
“当时,我晕倒在桥上,是路过的行人将我送到的医院的。当我醒来,医生告诉我孩子已经三个月大的时候,我疯了一般的痛哭着,大喊大叫。原来,我还是有亲人的,我还有生活下去的动力。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好似为了白鹿鹿活着一般。大瑶,你说,这样的我,能和谁在一起呢?我对不起陆淮阳,但他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我祝福他。而,顾寰宇……他配得拥有一个好女人,这个人永远都不可能是我。”白苏情绪渐渐平静,岳遥的手满是温暖,令她慢慢找回理智。
听得一阵黯然,而后岳遥才道:“白苏,苦了你了。我知道,你不喜欢顾寰宇,我看得出你对他只是家人、朋友的感情。可是陆淮阳……我在他手下工作这四年来,一点一滴都看在眼里。他过得并不快活,自从你走后他整个人都变了,其实我们谁都看得出来,他是爱你爱到骨子里才会这样。虽然,他后来和许遂心订婚,但是你知道的,如果他喜欢许遂心,青梅竹马的他们早就在一起了,而不是等待了那么久。白苏,我希望你能幸福,希望你的身旁有个你爱的,而且也爱你的人一直陪伴着。当然,我也希望你能再找回自己,再回到那个活力洋溢的白苏。你不懦弱,也
tang不可悲,你只是一时间迷路了,等找到回家的路一切就好了。等你真正打开你的心,你就又会回到从前。“
那天,岳遥走后,白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许久。
这些年,她害怕、拒绝回忆的事情一幕幕的浮现在她眼前。
她知道,她应该勇敢地迈出一步,走出阴霾,可是到最后她仍是做不到。
顾寰宇的‘隐婚事件’的恶化趋势比白苏预期的更严重。
如今的顾寰宇更不是四年前能比拟,在音乐的世界里早已印刻了属于他的标记。故而,狂热的拥护他的粉丝有一部分人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他隐婚的事情。而某些痴狂的粉丝愈发的疯狂,不论顾寰宇的公关如何的发布声明说此事是子虚乌有,他们皆是不理,且不停地在网上散布着各种极端的言论。
顾寰宇避不露面,也同陆淮阳一样加派人手保护白苏,而陆淮阳那边也更是再加了几人守在小区里,就连小区的安保巡查也比以往严密了许多。
一连多天,白苏和白鹿鹿都闷在家里。
三五天则还好,可八天后白鹿鹿就已经闹起了脾气,任他再聪明也不过是个三岁的孩子。
实在没办法,白苏也只好在傍晚的时候带着他在小区里散散步,玩一玩。
不过,那个场面可真就滑稽,白鹿鹿和白苏散着步,他们的前后左右都有人警惕地看护着,虽然已经表现得尽量自然,可却仍是让小区里来往的住户觉得分外奇怪。
此后几天,紧张万分的白苏带着白鹿鹿下楼散步、活动都没有任何突发的情况发生。
故此,她始终提起的心,也稍稍平复一点。
提到这里,白苏也不得不佩服白鹿鹿良好的心态。出个门快十个人前后左右的跟着,他却一点儿不适应都没有。反而,他对他们魁梧的身材和冷峻的模样有了几分兴趣。之后在楼下活动时,难得亲近人的他还主动找他们问一些关于防身术和搏击的问题。
不过,看着他丝毫没有受到这个事件的影响,白苏也还是很欣慰的。
傍晚,白苏带着白鹿鹿照常在楼下散步。
白鹿鹿也跟着那几个保镖学了几个搏击动作,出了一身汗后被害怕他感冒的白苏拉着回去洗澡。
“妈咪,我刚刚又学会几个搏击动作哦,回家我做给你看。”白鹿鹿小脸儿红扑扑的,黑色的小卷毛因热汗而打湿,有一小撮黏在了额头上。
白苏瞧着他生动活泼的模样,笑着无奈摇头,她伸手在他额上抹了把:“回家咱们就先洗澡,你感冒了可怎么办?”
“我是男人,这点汗根本不算什么。”
“好好好,我的小白哥长大了。”
白苏带着白鹿鹿在一楼等着电梯,忽而有一个安保模样的男子抱着一个大箱子也跟着站在一旁等。
打量了他几眼,白苏认出他是这几天都见过面的安保,故而她微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
可奇怪的是,他表情有些僵硬,见白苏主动搭话,他也只是板着脸点点头……---题外话---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