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Y、陆氏和许氏的股价持续低迷,可白苏瞧着陆淮阳却好似丝毫不着急。
在家中他仍是那般和白鹿鹿吵吵闹闹,跟她赖皮打诨。
对此白苏也很是迷惑,但这些年过去,她亦是相信他。
对于工作的事情,她不过问。
如果他真到了山穷水尽的一天,也有她不是吗?
相安无事地过了好多天,直到岳素清的突然到访,一切的平静才彻底撕开逼。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岳素清没了往日风采,神情憔悴的她头上更生出了许多华发,连脸上的皱纹也越来越多。
手放在门把手上,白苏显得有些惊诧,可愣怔半晌后她还是迅速恢复:“请进。”
表情冷漠,岳素清进屋后打量起来,最后看着沙发上堆起的衣物中,有不少的男士衬衫,讽刺道:“勾引有妇之夫,你如今也就这点本事了?”
白苏顺着她的眼睛看去,然后赶紧上前把正准备折叠的衣服抱起:“在孩子面前,请你自重。”
说着,白苏快步地走回卧室。
这时,岳素清才看到左侧的餐桌前,正在吃着点心的白鹿鹿眯着眼用敌视的眼神看着她。
小孩子的眼神本该单纯干净,可白鹿鹿的眼神中却是嘲讽的鄙夷,这令岳素清浑身不自在。
其实,虽然她和白苏不亲,可许是由于隔代独特的感情,她对白鹿鹿控制不住地心生喜爱。
可被自己的外孙这般瞧着,她顿时有惭愧感。
的确,她不能苛求白苏什么,可为了自己另一个,更需要她照顾的女儿,她只能舍弃白苏。
岳素清脸色阴晴不定,不知在想着什么时,白苏已经从卧室出来:“鹿鹿你先回房间去,妈咪一会儿陪你看纪录片。”
白鹿鹿听着亦是非常听话,把杯子里的果汁喝完,他就从椅子上滑下,然后迈着小腿儿回了房间。
可在进房间之前,他转头看了岳素清一眼。
那一眼满含着警示,仿佛在说,你如果敢欺负我妈咪,我一定要你好看。
读懂他眼神里的含义,岳素清心酸酸的,嘴角挂起苦笑。
为什么她的遂心就不能也拥有这般可爱的孩子?
如今还深受痛处。
“许夫人,有什么要和我说的?”面对面坐着,在茶香袅袅中,白苏平静地看着她。
岳素清却没有她的轻松,她一直盯着白苏看,仿佛要将她每一个细节都看清,良久才道:“我才发现,你的眉眼和你的父亲很相像。怪不得我瞧着鹿鹿也很亲切,那孩子也同样继承了他外公的眉眼。”
似感叹,又似怀念,她说得悠长而深远。
可白苏却没有心思听这些,要说她以前还会偶尔思考她的亲生父母是谁,但现在如果可以她永远都不会想这件事。
白苏一脸漠然的样子,让岳素清又露出苦笑:“是啊!你现在怕是早已对我和你父亲失望头顶。但是,即便你如何恨我,也请你不要恨你父亲。他……是个很好的人。是我对不起他,等到了地下,我做牛做马地赎罪。”
“如果许夫人来只是为了追忆过往或是忏悔,那我已经听够了。”白苏不想再听她说这些,下起了逐客令:“我出生以来就没父亲,父亲对我来说就只是个陌生的名词。所以,要没事的话就请回吧!”
“白苏,你就把陆淮阳让给遂心好不好?怎么说她也是你妹妹,我知道她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可,她如今也受到了惩罚,她现在还染上了药物。医生说,她如果没有强大的意志力和亲人鼓励,就可能永远都是摆脱不了药物的控制。我嫁给她父亲的时候,她父亲就……是个瘾君子,我不想我的女儿也是这样。”说着,岳素清的表情变得狰狞。
那时愤恨、悲痛和懊悔。
“妹妹?许夫人我想你真的搞错了,我几年前就说过,我白苏无父无母,更别说妹妹了。你的女儿不论如何,都不管我的事情。请你离开。还有,关于陆淮阳,你自可以去找他,不用到我这里来说他的事情。”不想再听她说,白苏作势要起身。
见状,岳素清比她更早一步起来,然后来到她面前,啪的双膝跪了下来:“白苏,我求求你,救救遂心吧!如果我能见到陆淮阳,我一定不会来找你的。我实在没有办法……”
她说着,已经是带着哭腔,泪从她满是细纹的眼角落下。
白苏从未见过如此落寞、狼狈的岳素清。
一时间,心头酸楚,白苏冷笑:“你这个母亲真是尽职,但很可惜,我帮不了你。”
可岳素清却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她上前一把抓住白苏的衣角,然后磕头道:“白苏,是我不对,我的错……”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白苏一阵手足无措,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岳素清。
许遂心实在有个疼她入骨的好母亲。
tang白苏想要摆脱她,可她却死不撒手。
就在两人僵持着,突然大门被打开。
听着门口的响动,两人皆是转头望去。
轻喘着,陆淮阳额头冒着些微冷汗正换着鞋。
现在正是上班时间,白苏讶异他回来的时间。
而岳素清则是惊异他是如何会在她来之际赶到。
“外边儿今天热死了,苏儿你去给我倒杯冰水。”说得尤为自然,陆淮阳一边儿已经来到她们身边。
惊诧的岳素清已经放手,白苏也趁机赶紧退后往厨房而去。
岳素清看着两人如同老夫老妻般对话和姿态,神情一冷。
站了起来,她目光逼视着陆淮阳:“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就只准你派人跟踪我,我就不能派人跟踪你?许伯母,你坐。有些事,你不该来找白苏,只该来找我不是吗?这些年,你怎么就只会来逼迫她呢?我的苏儿就只是的柔弱的女人,普通的母亲,可经不起你这三拜九叩。”陆淮阳说着,已经在白苏原本的位置上坐下。
属于白苏的杯子里茶还带着清香的水雾,陆淮阳端起皱眉小口地喝了点。
正开着会就忙着赶回来,他实在是渴了。
“陆淮阳,你还记得你和遂心的婚约吗?现在是什么意思?我没有质问你,你反倒来责问我。你可是有婚约的人,居然和别的女人同居……你真是无耻。”情绪激动起来,岳素清拍着桌面,大怒道。
而陆淮阳却是一派的气定神闲:“许伯母,你真的错了。我可没有和白苏同居,我和她……是合法的夫妻,我们住在一起可是天经地义。”
一句合法夫妻,一句天经地义。
顿时将岳素清震得怔住,好半晌她才能缓过神。
什么意思?
白苏和陆淮阳什么时候结婚了?
她不可能不知道,她整天都派人跟踪……
思及此处,岳素清怒吼道:“陆淮阳,你居然买通了我的人。”
“我这也只是为求自保而已。再说,兵不厌诈,和许伯母斗智斗勇,我不是得更谨小慎微吗?不然哪天我和我的妻子、孩子出了什么事,我才追悔莫及。”陆淮阳说得理所当然。
“你……卑鄙……”岳素清气得已经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正巧,白苏也端着托盘出来。
天太热,他又是才从外边儿回来,白苏并未给他倒冰水。
而是用酸奶和水果给他做了个沙拉端出来。
低头看着白苏为他准备的酸奶沙拉,陆淮阳会心一笑。
“苏儿,你也在旁边坐会儿,有些事情我想你也应该知道。”陆淮阳说着将一个文件袋拍在桌上。
“许伯母,因多年前你对我的照顾,现在我还唤你一声许伯母。可……你也委实配不上我这般称呼你。你现在也知道,我和白苏已经结婚,而且我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那我也希望你成全我们,不要再揪着我和许遂心的婚约不放。当年的婚约,原本就是个荒唐的错误。”陆淮阳直截了当地说。
但岳素清哪有这般好说话,她冷哼:“凭什么?你和遂心订婚,是未婚夫妻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哪有不明不白取消的道理?再说,我女儿正在医院受着折磨。凭什么你们可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岳素清说着,心中的愤恨更甚。
她的遂心还在医院里受苦,还在等着陆淮阳,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我不是在同你商量,而是告知这件事情。许伯母,你何不将这份资料看来再回答我?”陆淮阳可不着急,缓声说道。
愤怒地看着对面的两人,岳素清拿起桌上的文件袋打开查看。
而陆淮阳却好似心情极好地拿起勺子吃白苏为他准备的酸奶沙拉。
“嗯,味道不错,还是我老婆关心我。”一边吃着,陆淮阳还忍不住赞美道。
可白苏却有些紧张,她看着查看资料的岳素清,明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岳素清翻到一半就已经再也看不下去,她激动得将那份资料撕掉。
见状,陆淮阳也不恼:“这是复印件,许伯母你喜欢撕的话,多少都可以。不过,上面的一切都是事实。如今,L&Y不但是我的,而且许氏和陆氏我都有绝对的控股权,即便你联合所有的股东来反对我,都毫无用处。”
也不管岳素清此刻全身发颤,脸色铁青的模样,他继续道:“你以为联合股东来弹劾我,就能让我娶许遂心?你可别忘了,我陆淮阳打从出生起就不喜欢受人威胁。原本我并不想沾染许氏的一切,可这也是你逼我的。我陆淮阳,美人、江山都要,而且我也有这个能力全部拿到手。”
“最近公司暴跌的股价是你搞的鬼?就为了收购其他股东的股份,你恶意要扰乱股价?陆淮阳,你可知这样会给公司带来多大的损失?
不但是许氏,你家的陆氏和你的L&Y都逃不了。”岳素清发狠地紧盯陆淮阳。
“有多大付出,就有多少回报,这是生意人应有的魄力。而且这场赌局是我赢了。”
“你赢了吗?陆淮阳,即便你得到许氏又如何?只要我不同意,你和遂心的婚约就永远存在。”
“是吗?那你应该再把后边儿的东西看完再撕。”
陆淮阳拿起勺子又吃了几口后道:“四年前,许遂心将白苏的***视频传上网,再栽赃嫁祸给艾伊,接着又使用不正当手段打压艾伊。而后,就是不久前她教唆他人,企图伤我妻子,还有绑架我儿子,这些可都是有明明白白的证据、证词。你说,如果我把这些都交给警方,即便她被关不了多久,也够足以让她身败名裂了吧?哦,对了,我怎么忘了……你顶替她认罪刑拘,这罪名也说来不小吧?”
听着陆淮阳的话,不但岳素清满脸的震惊和惊骇,白苏也是错愕。
原来,她的儿子之前被人掳走也是因为许遂心?
不由,白苏心中一寒,看着明艳可人的许遂心,居然连小小的孩子也不放过,心肠未免太过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