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帅做背后灵的成果,还是相当理想的。
雷小古终于顺利回归语环的鬼屋项目小组,并且风光无比地荣登副总设计师,成功地将那两个助理设计师PK下岗。
离开总经理办公室时,总经理仍有些惴惴不安地问语环,“语环哪,你真的确定,只要雷小古帮你做这么大个设计,就够了?”
语环拉开又要起哨的雷小古,说,“经理,小古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可以肯定,我们俩配合起来会更有默契,有效率,绝不会让公司丢脸。若是需要公司帮忙的方面,特别是建材这块,就要靠总经理您帮我们把把关。”
总经理一听,终归还是少不得他出马,顿觉领导气场得到了保护,领导威严得到了尊重,通体舒服,又发表了一番领导的关怀讲话,方才心满意足地放两人离开。
到停车场的路上,雷小古又忍不住嘀咕了一顿领导们的“坏话”。
不过,当她发泄到七八成时,突然一扭脖子看到身边多了个男人,吓了一跳。
“喂,你这人儿怎么走路也不支个声儿,要吓死人啊!”
原来,一直跟着两位小女子的正是公司派遣的保镖。
姓方,名臣,叫方臣。
事实上,从那天在总经理办公室里见面后,方臣就一直紧跟语环,保护左右,除了吃喝拉撒等特殊情况环境,基本都寸步不离。
为人十分沉默,寡言少语,低调至极。
几日下来,语环也习惯了这个沉默尽职的保镖,没再多想,就顺其自然地接受了“公司的安排”。
对于雷小古的叽喳,方臣选择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喂喂,现在我也是鬼屋项目组的一员了,我也是你的保护对象了,你必须尊重你的保护对象我。”
雷小古朝方臣手舞足蹈,显摆雇主的威严。
语环无奈笑笑,拉回好友捋毛安抚之。
“真是的。公司打哪儿找来这么个闷葫芦,无聊透了。哪像人家那《中南海保镖》,杰哥多帅多酷,多……”
“行了吧!咱们是正常工作,你以为你在演电影儿啊!快带路,老总给咱们配的是哪辆车,你平时最爱研究这个……”
一提这茬儿,雷小古可兴奋了。骑了几年的电动小摩托,姑娘内心其实一直装着的是大奔,早就在驾校的学费涨价前学会了车。
语环不会开,这车钥匙当然就落她手上了。
立马像只小黄蜂似地冲向前方的红色轿车,车钥匙上的LOGO标志虽然不是三角叉儿,也是个超有名的三大字母:BMW,国产宝马那也是马儿呀!
哗啦,钥匙刚摇响,一道身影窜出,手就空了。
“呀!”
叮,车锁开,车灯亮,打开车门的不是雷小古。
“乔小姐,请上车。”
方臣在雷小古无比得瑟的瞬间,就夺了车钥匙,开了车门,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同电视里演的那些保镖一样,绝对专业。
“方小臣!”
砰——
车门关上,响起轰隆一声引擎发动声。
方臣对于雷小古喜欢给人乱改名字的行为,半点儿不买帐。
语环打开了另外一边门,叫,“小古,快上来呀!”
“方小臣,你给我等着瞧。”
雷小古狠瞪一眼正在打方向盘的普通男人,就此跟保镖先生杠上了。
……
另一方
深夜
郎帅神色凝重地瞪着卫东侯。
“队长,你就放心让一个陌生男人一直跟着嫂子?”
卫东侯躺在无菌室里,头手身都帖着硅胶片片儿,数台仪器围绕身旁。
郎帅身着白色无菌服,宛如兔子一般,蹲在床边。
事实上,卫东侯已经进入睡眠状态。
“虽然方臣曾经是咱师兄,你一手训练的好兵,可他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啊!队长……”
所以,郎帅这会儿是鸡同鸭讲,自言自语。
就在单面玻璃隔壁,将无菌室里的一切看在眼里、听在耳中的值班员,额头直抽地看向身旁的主治大夫。
“梁主任,螳螂这是违返部队纪录,咱真不赶他走?”
“嗯,记一过。”
梁安宸的眼睛却盯着仪器显示的数据上,那脑电波最全脉冲成相仪上,可以捕捉人类睡着时发生的强烈脑电波信号,并形成相关图相。
此时,这图象竟然是一个大鬼脸。
“那……”
“做好观察记录。”
梁安宸颇有些同情地,顺手将图象打印下来,琢磨着这八成就是卫东侯给郎帅的回应。
……
同时,远在蓉城的这个夜晚。
“喂,你不能进女生公寓,出去出去,回你自己屋去,明天请早。”
雷小古继续跟方臣杠着。
可怜凭她的细胳膊小腿儿,哪里斗得过曾经的王牌特种兵。
“喂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怎么往人家卧室跑啊!方小臣,我给我站住。这里是环环的家,主人都没进门,你就敢乱撞,像什么话!”
方臣如入无人般,进了公寓,且十分恪守职责,迅速将屋内各方进行了一遍例行检察,表示没有危险后,朝语环点了点头,即退到了客厅的角落,化身为雕像。
语环看着雷小古又气哼哼地找上去踢馆,好笑地摇了摇头,也不多言,放下资料,先进厨房做晚饭。
做好后,招呼两个一静一动对峙的男女吃饭。
吃完后,方臣都会主动包揽洗碗一责,雷小古仍是不甘心,跟着也进了厨房,继续跟人使绊子。
语环也不客气,迳自回屋开QQ跟北靖。JOE联系,讨论设计理念。
嘀嘀嘀,一登陆成功,绅士头像就在闪动。
这位北靖。JOE先生似乎是一位相当念旧的人,用的还是QQ最老一代的头象。
语环觉得北靖应该也是一个极爱家的人,听他说,已经留美十多年,极想落叶归根回国来。故而,她直觉地认为像这样成功有为的人,至少已经中年不惑。
JOE:乔小姐,你来得真准时。
语环:北靖先生,您比我更准时,我还晚了两分钟,不好意思。
她回头看了眼门口一闪而过的男女身影,屋子里闹哄哄的,极有人气,让她觉得很安心。
JOE:呵呵,现在应该是深夜了,我就长话短说,尽量不影响你睡美容觉了。
语环:(一个笑脸)谢谢您的体贴。
北靖对语环之前给出的设计理念,提出了不少意见和建议。
语环又就最近几日和雷小古讨论的新方案,与北靖沟通,北靖表示出了更大的兴趣,语环立即将设计草图传了过去。
JOE:乔小姐,这个构思你是怎么想到的?
语环:您不喜欢吗?这个是我和同事一起到现场环境后,我反复思考,想到当年和家人的一段经历,大胆设计的。如果北靖先生您觉得实在太简陋了,我可以在之前的方案上做修改。这个设计就……
JOE:不不,事实上我非常喜欢。我只是很惊讶,你怎么能把我心目中最渴望的模样设计出来,真是太神奇了。好像当年再现,真是难以想像……
北靖。JOE似乎是真的很激动,一时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绅士拘谨,言语之间更为亲切随性,仿佛语环的这个设计打开了一扇心灵大门。
两人更为深入地交流起设计方案,时间很快过去两个小时,到了十一点过。
北靖。JOE是个时间观念非常浓厚的人,迅速结束话题,叫语环赶紧休息,简直就像个体贴的长辈。
当然,语环也一直从心里将其视为一位长辈看待,欣然结束了话题,关上了电脑。
“环环,你都搞定啦?”
这会儿,雷小古同学终于结束了跟保镖先生的各种沟通,将精力分到了好友头上。进卧室时,虎着小脸儿,朝外瞄了又瞄,才关上门。
语环看着好友的动作,心里好笑,道,“嗯。北靖先生说,下周现场竞标,会派自己的律师和助理到场审评,当场定板。我对咱们的设计,很有信心。”
“真的?就这么网上聊聊,你们面都没见过,你觉得他给咱们提供的建议和思路,靠谱儿嘛?要是真合适,为嘛不现在就定了咱们的,何必再开什么竞标会呀!八成有猫腻。”
“别瞎想。人家最初就是来招标的,没沟通时怎么知道谁的设计适合自己呀!再说,还有好几家公司,也不代表我跟他沟通过,就是最合心意的。这个有对比,才能出真知嘛!”
“环环,你真想得开。以前老总他们拿工程,哪个不是雇了一票专业公关去勾对。咱们这单子,要是拿不下来,一准儿回头就让公司里那些小狐媚子笑话死了。”
“安啦!我有信心。就算不成,人家要笑就笑呗,反正咱又不少两块肉。”
“对,咱不成功,便成仁!”
“去,瞎说什么。快睡啦,不然明天又叫黑眼圈儿。”
“哼,要我真长了黑眼圈儿,就是那个方小臣害的。”
彼时,客厅里,正躺在木地板睡袋上的方臣,拿着手机,发着微信:队长放心,嫂子一切安好。嫂子生活以工作为核心,暂无危险异性出现。但其友兼同事雷小古,性格混乱,脾气爆躁,出口成脏。我会多加注意,尽量隔离,降低嫂子受污染的程度。报告完毕!
……
高珩家
卫雪欣抚着已经出怀的肚子,敲了敲丈夫书房的门,好半晌才听到丈夫叫进的声音。
推门进来,书房里除了高珩,还有高珩的助理和总秘。
书桌上摊放着杂七杂八的资料,三四台笔记本,还有一台三十多寸的苹果大显示屏,四周窗帘拉得严实,一面墙上都是大大的投影画面,正不断切换着各种建筑图象,美伦美奂。
高珩这方抬头,一看到来人,立即放下手中的笔,迎了上来。
“老婆,时间不早了,你先睡,别等我了,免得困着咱们的儿子。”
男人们都露出暧昧的微笑,看着高珩把自己端庄美丽的艺术家妻子,又哄又宠地扶着往外走,送去上床。
卫雪欣瞄了眼那一团忙碌的摊子,说,“阿珩,明天我要产检,你陪我么?”
高珩一听,怔住,“这,必须是明天吗?”
卫雪欣抚了抚肚子,“本来前天就该去了,你说你会陪我,我就等着。没想到你那么忙,如果你明天没空的话,我就自己去好了。你忙你的,没关系!”
卫雪欣体帖地冲丈夫笑笑,伸手要开房门。
高珩立即握住门握,将门推了开。
心里却十分纠结,他的这个新项目明天就是最后的竞标大会了,客户还要当场开标,也没有任何公关机会,都是实打实硬上硬全凭真实力了。
“雪儿,能不能再推一天。明天上午我有一个重要的竞标会要参加。”
卫雪欣好奇地问,“阿珩,这个竞标会的单子很大吗?”还露出几分赞赏的眼神,让高珩无形中又生出几分男子意气。
“单子不是很大,顶多利润就几百万。不过,这是我大哥介绍给我的,人情份子重。你知道,我现在这家公司,也都多得我大哥帮忙才开起来。我一定要把这单子做好,也算是给我大哥长面子。”
卫雪欣笑着点头,口中也赞赏个不停,眼里的崇拜光芒让高珩的大男子主义十分受用。
“那,阿珩,既然这么重要的竞标会,我可不可以陪你一起去,给你打打气呀!”
高珩愣了一下。
卫雪欣又不好意思起来,“对不起,我忘了,那是你工作的地方,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妇道人家去了,还是孕妇,会给你们带来很多不便。还是算了,我和宝宝就在家里等你的好消息,给你加油!”
卫雪欣送上一个香吻,高珩高兴不矣,回以激情的热吻。
“宝贝儿,你真是个好老婆。MUA,有你这个胜利女神,明天我一定会拿把标拿回来。”
“既然上午投标大会就会结束,那你下午陪我去产检,不就行了。”
“好咧,下午产检完,咱们一家三口就开个庆祝宴会。”
高珩又抱着卫雪欣腻味了半晌,才被推出了房门,继续去准备隔日的竞标了。
本来,之前因为卫东侯的事,他心里一直耿耿于怀,找大哥吐苦水时,大哥说他是胡思乱想,才给了他这个单子让他忙活一下,免得无事生非。
这些日子,卫雪欣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紧张卫东侯,也没再猛打电话,老往卫家跑了,对他仍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现在这一番亲昵体贴,更让他放了十二万分的心。
……
隔日
高珩在妻子温柔的吻中醒来,又吃上一顿爱心早餐,带着必胜的信心,跟助得和秘书到达了竞标会现场。
与此同时,语环和雷小古,并公司总经理等一行人,正好从扶手楼梯的另一侧走了上来。
双方人马,狭路相逢,纷纷顿住脚步,打量对方。
乔语环?!这女人怎么会在这儿?
高珩一眼就看到人群里,有过一面之缘女子,心下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毕竟,这女人曾经差点儿害自己没了孩子,就算长得一副柔柔弱弱的可怜模样,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此表里不一的女人,最让他厌恶。
语环并不知道竞标的公司到底有哪家,而且事先总经理在给她项目资料时,也没有特别提及,故而她也没有去研究竞争对手的情况,而全力专注在了这次的项目设计上。
比起以往还要操心公关的事儿,这次,这么大个项目是她第一次如此全精力投入,故而也更为有信心。
突然感觉到有种极大的敌意冲着她来,她不禁朝对方多看了两眼,目光便定在了高珩身上。
那是卫雪欣现在的丈夫。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也是在卫东侯的办公室前见过,她的印象还是挺深刻。
至少,岂今为止,敢跟卫东侯直接叫板,大打出拳的普通男人,高珩还是第一个。
不管怎样,语环对高珩的第一印象,还是相当不错的。
当前她察觉到对方似乎对自己敌意很重,心下怔了一怔,便也明白了缘由。虽然她绝不是故意去推卫雪欣,出于礼貌,和对意外的歉意,她还是朝高珩点了点头。
高珩冷着脸,视若无睹地转身走掉。
总经理见状就有些不满地低斥了几句,说起了高珩的背景。
“这个高珩也不过是几年前才认祖归宗。要不是杨家老太爷终于过了逝,杨夫人前年做了大手术,身子已经大不如往。要是凭杨夫人当年的强硬作风,凭他那个耳根子软到没边,还是入赘的父亲高茂海,哪敢将这种外室子认回屋。”
语环微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那么自信英朗的男子,还是私生子出身。
不过,也正因此,她对高珩的敌意也更释然了几分。
“这小子在认祖之前,也不过是个名不见经转的小画家罢了,还跟黑道上的人有勾结,底子也不怎么干净。现在托了家族关系,倒是正而八经做起了装修装潢设计。只是这脾气,啧啧,难成大事儿。”
雷小古绕到语环身边咬耳朵,“人家就是没有一见面就对他这个行业前辈,点头哈腰,行敬老尊贤之举罢了,就这么小气挖人家底水。”
“雷小古,你再给我大声点儿试试看!”
“老总,我错了还不成嘛!像您这么英明神伟,盖世无双的大老总,怎么跟咱一小萝卜头一般见识。”
轻悠瞧着好友耍保,心下不安也一扫而空了。
而在众人没注意时,方臣拿着手机,悄悄发了条消息出去:报告队长,嫂子的竞争对象是大姑爷。
在接下来的竞标过程中,高珩表现的态度各种不待见语环,虽没直指着鼻子骂了,也让另外两家前来竞标的人,以及雇主代理人等,感觉到了浓浓的火药味儿。
……
彼方
在一个全封闭式的球形训练场里,数十个身着迷彩的士兵,与场中一个高大的金色身影进行对抗。
如此悬殊的数量极,使得整个对抗从开始,就格外激烈,精彩层出不穷,意外令人震惊。
站在隔离罩外的人,看着不断被刷新的数据,表情各异。
袁飞虎双手负背,双腿分立,脸上是一如既往的严肃,“以一对五十,也毫不见吃力。这就是你要让我看的成果?”
梁安宸扶了扶眼镜,唇角微勾,“大王,不,我要让你看的是这个。”
突然,宽大的球面体内上空的模拟墙体面板发生变化,一束投影光射出,在那面板上照出一张张语环的照片,都是最近一段时间偷拍的。
于是,刚刚还如虎添翼的金色人影,立即就被冲上前的三人揍得飞跌出五六米。
袁飞虎不自觉地咳嗽一声。
梁安宸更为兴奋,给助手打手式,切换最新视频。
顿时,惹得那金色身影爆出一声大吼,一连揍翻了十几个人,冲向了总指挥台。双腿狠狠一蹬,身子高高腾起,宛如失重般,那金色的大拳头直直砸向两人面前的防爆玻璃窗。
“大王,你看!”
砰的一声,就在那大拳头距离不足五米时,一道白色的大网子挡在前,冲上前的人影就像入网的飞蛾,被兜了个正着。
袁飞虎别开脸,“就这个,你也拿得出手。”
“大王,还没完呢!”
王八蛋——
隔离墙是超高强度超厚有机钢玻璃,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声响,只能从男人扑上来时,脸上愤怒的表情,做出的大大的口型,判断其正在骂人。
俗话说,柔能克刚。
在如此强硬迅猛的攻击下,一张大网就把人收了,还真是让人郁闷到底。
不过下一秒,情况就发生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变化。
唰唰唰——
几道冷光闪过,白色大网竟然碎成了一截一截,里面兜住的人也从空中掉回了地面。
嗷——
一声愤怒示威的咆哮传出,那一头金毛、双手握拳的男人,面目狰狞,浑身沸动着骇人的野兽气息,让空气中的分子仿佛都停止了运动。
“大王,怎么样?”
“很好!”
一向以严苛高要求著称的无极大队总队长袁飞虎,终于点下了头。
“队上这科研经费,算是没白让你花。”
梁安宸对这不算是夸奖的夸奖,报以挑眉,却仍是十分得意地勾起了唇角。
袁飞虎又问,“这么里外几重刺激,也没有大变身,算是控制得比较理想了。依你看,东子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复原?”
梁安宸回答,“我正在拖人找关系,联系一个国际顶级医疗机构。即时,若他们的专家能给予我支持,相信东子就能和正常人无异地生活了。”
袁飞虎回头拍了拍梁安宸的肩头,看起来严肃平静的眼底,却有十足的动容。
话说之前在蓉城那晚,这只黑狐狸小子将那一叠反常规的治疗计划交给他时,他还抱着十足的怀疑态度。
计划的确考虑得很周到,也看得出来,这小子在那段卫东侯躲避大队抓捕的时间里,对其进行了非常细致的观察和研究,其专业素养不容置疑。
但是,当时就连代表着军方最高水准的军区总院,负责细菌研究的权威谢长河那帮子人都表现出束手无策,如何让人相信一个连三十岁都还没到的小子,就能解决这么棘手的问题。
当时,袁飞虎并不看好地问梁安宸,“你确认这计划可行?”
梁安宸扶了扶眼镜,说,“我以前就听东子说,无极大队是全国特种大队里最神秘,也是最有钱的大队。我知道,你们的顶头上级,并非军委,所以做事方式也没那么老古板。
与其他大队到各大军区部队选人完全不同,你们拥有自己独立的队员培养选拨体系。你们有自己的武器研发部门,军火配给线,以及世界顶级的医疗后勤保障体系及生物研究所,甚至还有针对国外反恐作战的特殊项目立案研究所,以及令人咋舌的科研经费。”
“你稀罕这个?”
“为什么不!这个计划,需要的就是你们不受上面约束限制的种种特权,强大的军火医院进口网络,以及取之不歇似的资金支持。只要有这两样,我就有七成的把握,让东子恢复得和常人无异。”
袁飞虎还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小伙子,真的帮他留住了自己最好的兵。
……
竞标现场
经过几家单位的独立背书,和方案说明后,最终招标方让所有竞标人都进入会场,宣布招标结果。
“经过我们和JOE商量沟通的结果,JOE决定把他的家打造成东篱小筑。”
宣布人将恭喜的目光投到语环这方,语环还在发呆,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些预感,但仍有些不敢置信,因为她到场后才发现北靖选择的都是大装修公司,且来的还是业内有名的资深设计师,虽然自己跟北靖多有勾通,她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雷小古攘了她几下,她才急忙走上前,与招标代理人握手。
这时候,其他竞标者也十分惊讶,乔语环在业内的口碑虽不错,可是比起他们多数人来说,还只是刚刚起步的小设计师,不管是案例的数量或质量或大小来说,都差他们太远了。
结果已经如此,且中间又是直接定标,也没有什么公关机会,只能认了别人的设计更合这位JOE先生的心意罢!
众人心里不怎么看得起,但基于商场规则,也都立即上前跟语环握手,表示祝贺。其中也不乏老板主动递名片,想要私下里好好“沟通”一下,了解情况,为挖角做做铺垫什么的。
但就在这时,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不同意。”
秘书要拉高珩,高珩挥开人,就拨开人群冲到了语环跟前,看来的目光,都是极为不甘和不屑。
“代理人,你们凭什么就肯定乔语环的设计正是JOE先生的选择?我们大家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JOE先生露面,你们不会搞了什么暗箱操作吧?”
高珩这一闹,所有人的眼光都瞥向了正握着语环手的年轻代理人,变了几变。
总经理心下气闷,重重咳嗽了两声,岔开了所有人的眼光,直道,“高总,你这么说,是有什么真凭实据?如果没有的话,请你道歉。”
雷小古嘀咕了,“能有什么真凭实据。根本就是个不懂行的小菜鸟,明明就输了还死不认帐,非得找人不痛快来个自我安慰罢了!”
高珩气得立马转身怒瞪雷小古,雷小古立马就给瞪了回去,同时还不忘伸手把保镖方臣给拉到了身后壮胆儿,绝对物尽其用。
于是,便有一半人劝说高珩不要冲动,另一半人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同时还故意向招标代理人提出希望能公开各位设计师的主体草图,以说服落标者,顺便也算是一个行业内部交流啥的。
当然,后者绝对是趁火打劫,唯恐天下不乱。他们心里还真感谢高珩这个半路出家的菜鸟,突然来这一笔,也让他们有机会能透透乔语环的底儿。不管最后怎样,得罪人的都是高珩,他们也不会有损失。
“不行。这像什么话!哪有人将自己的设计图纸公开的,就是做小家装,也没这规矩。各位都是行业里的领头人物,怎么能如此趁火打劫?!”总经理当然绝对不会同意,立即反对到底。
高珩却紧咬不放,“我们在座的都是业内有资历的公司了,这信誉和职业操守都摆在这里,谁要是敢看了别家的设计就公然瓢窃和偷梁换柱的话。我高珩敢在这里发誓,绝对会对他打击到底,告到他坐牢。”
尖刻的目光直扫语环,典型这话里话就是指桑骂槐,“怎么样,乔小姐,你敢把你的作品拿出来给大家品评,让咱们输得心服口服吗?”
语环轻轻拧紧了眉,说,“要看我的设计,没问题。但现在既然北靖先生已经选中我的设计,那么做为设计拥有人之一的招标方,也有权利决定是否公开其未来家宅的外型。毕竟,这也是尊重别人的个人**。”
闻言,其他附合者也怕把人得罪重了,不好再开口。
众人目光又投回了三名代理人,一名律师,一名同行,一名JOE的机要助理。
那名机要助理刚好打完电话走来,显是已经跟北靖。JOE沟通过了,朝众人点了点头,目光最后落在了语环身上,带着安抚和维护之意,说,“JOE说,各位的设计他也实时在线看过了,都各有千秋。尤其是乔小姐的设计,格外与众不同。为了公平起见,只公开展示设计的全景图,细节不做展示,且在座各位参加竞标的作品也都必须一起展示,也便于诸位比较。”
语环心下着实松了口气。
同时,那位律师又补充,“为免诸位再有异议,JOE决定跟众位视频联线,以便向大家沟通解释他选择的原因。”
……
与此同时,卫东侯完成了多人对抗测试,出来后看到方臣的消息,立即拨了过去。
正在招标会现场的方臣急忙走到角落里,一边看着语环这方,一边报告,“队长,嫂子已经成功夺标。但是高珩不服,故意找麻烦。”
卫东侯一听,泛着淡淡金光的浓眉高高挑起,“高珩?那小子来凑什么热闹?哼,我听说这场竞标是现场开标,没什么猫腻。他小子凭什么不服?”
方臣将视频镜头一开,对准了语环那方。
接下来,卫东侯实时欣赏了一番语环的精彩演讲。
投标室又重新拉上了黑色帘幕,投影机灯光一射,白色幕布上即显示出专业级视频软件的可视窗口,一个身着简单黑色西装,形貌俊美,气质儒雅,约摸顶多三十岁出头的东方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莫说语环这方,就是在场其他公司的老总和设计师们,都不禁低叹,某些公司特意带来的公关小姐们也都纷纷趋前,对着镜头,搔首弄姿。
机要助理朝屏幕里的人点了点头,说,“JOE,视频已经连通,你能看到我们吗?”
北靖点了点头,“非常清晰,谢谢你,艾瑞克。”
随即,北靖的目光落在了语环身上,微弯的唇角,让语环立即感觉到了一种特别温柔的善意和欣赏,方才从自己幻想的落差中回了神儿。
“北靖先生,你好。”语环有些腼腆地咬了咬唇。
“乔小姐,你好。”北靖温和地点了点头。
众人纷纷向北靖做了自我介绍,当轮到高珩时,他也没客气,直言不讳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北靖闻言,似乎也不不觉得高珩唐突,点了点头后,说出了自己的决定,跟其机要助理提出的要求一样。
于是,投影仪的画面转成了各家的设计全景图,一家接着一家播放完毕。
同时,一直视频接线的北靖,以半专业却也十分独到,更令人惊讶的口吻,点评了众家之长短。
无人异议。
最后,当语环的设计出现时,之前那些不以为然,认为北靖偏心的人立即瞪大了眼睛,惊讶之色溢于颜表。
因为,语环的设计,跟他们的万变不离其衷的整体半山别墅,完全不同。
似乎是为了让众人输得心服口服,北靖放了三张不同角度的三维立体图,让众人的目光不断大睁,彻底失了声。
之前所有的设计,都大同小异,欧式典雅型,美式现代型,或韩式田园型,稍稍靠谱的就是中式古典型,无不美伦美奂,或贵气十足,要么低调奢华。
语环的设计,却是地地道道的反朴归真。
屋里屋外,都没有以上那些设计的华贵典雅,采用原木原形和本色,大屋就像普通农家的主屋,真是毫无花巧可言。墙体外,还故意弄成了解放前的老式红砖,上面缠满了小白花的爬山虎。
最让众人瞠目的是语环还介绍,门口计划栽两颗香樟木,再放上一个老式的牛拉磨盘,靠近溪涧的这方,还要弄一个高高的大水车,几方连成一个水力循环系统,制成一个天采取水的活水池,再内置专业净水装置,主人回家就可以喝到过滤过的山涧清水。
宛如半个世纪前,所有普通农家人的纯天然的日常生活,一景写照。
“真是,不错!”
其中有实诚的设计师,忍不住脱口赞美。
其实,之前众人都知道雇主的设计要求,但有些人还是忍不住相当然地认为,并没有人真的做这种“原生态”的反朴归真。于是依时下海龟们的喜好揣测,设计出了那些时尚又现代派的设计。
高珩看得额角直抽,忍不住站出来嚷道,“北靖先生,这不公平。她这算什么设计,这根本就是咱山野乡下,普通农舍的翻版。随便谁都能做得出来啊!”
北靖淡声道,“高先生,也许你说的对。但是,这么多设计里,只有乔小姐做出来了。至于内部细节,我这里不便展示。但我可以保证,乔小姐的设计粗中有细,别具一格,我非常满意。若你不相信,可以等三个月装修完后,再来参观。”
高珩一脸被狠揍了的表情,咬牙退下了。
虽然心里不甘,可是对方说的也没错,也许答案就在那里,人人都知道,但那要你敢于说出来,做出来。这必然要冒风险,众人都选择了保守稳妥的方式,也要承担其结果。
要是早就看到乔语环的设计,相信其他所有人都不会认为她会夺标,更不会有人去抄袭剽窃。
现在棋差一招,也怪不得别人敢于冒险了。
北靖看向语环,眼神似乎又柔和了几分。
恰时,又有人打趣地问,“乔小姐,你这粗旷质朴的构思,可是家里在乡下待过,这个水利系统的设计,倒是很让人惊艳哪,能说说你的设计灵感来源吗?”
语环已经没有初时那么紧张,提到设计灵感,目光也不禁转柔,渐渐露出缅怀的表情,说,“其实,这灵感的确是来自于我幼时的一段时光。在我四五岁大时,曾跟母亲和外婆一起,在峨嵋山下的小仙镇住过一两年时间。
我记忆里最深刻的就是那间用原木建的大屋子的家,屋前的老槐树,夏夜里,很多莹火虫,外婆坐在老槐树下,一边纳鞋底,一边给我讲故事,妈妈从屋前的竹筒里接山溪水,给我烤又香又甜的玉米馍馍吃……”
卫东侯听着语环一字一句缅怀过往,神色中流露出淡淡的落寞,突然忆起之前同居时的某一晚,他向她求婚时说的话,她突然哭着躲进屋里。
以及之前为了坚持做这个项目,表达的意愿。
都有一个字:家。
他以前从没发现,她心里对这个“家”那么在意。
他也没发现,她比他想像的,更在意自己孤儿的身份。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那么包容爷爷奶奶的欺骗,这都是源于她心里的这对家和亲情的份渴望吧!
他一出神时,这方语环的现场背书讲解,已经宣告结束。
方臣收线前,不禁问了一句,“队长,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八岁时就被送到峨嵋山学武强身,嫂子当时就住在山下。你和嫂子的缘份,天生注定,跑不掉的!队长,你什么时候能回来给嫂子一个名份?”
方臣突然这样提议,还是因为他发现,语环的背书一结束后,更多人上前跟她攀谈,递名片,自我介绍,各种勾对,其中青年男子似乎特别多,让他嗅到了不安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