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婚之老公猛如虎

作者:秋如意

  羊城

  亚国的第三大城市,地处珠江三角洲,是亚国的南大门,亚国国家的中心城市,国际大都市,国家三大综合性门户城市之一,更是世界著名的港口城市。

  相较于距离其近二百公里的老牌国际大港口——港城而言,羊城属于亚国统一之后,政府专门扶持起来的特别行政区,拥有极大的政策优惠和经济建设支持。且经过百年经营,其社会经济辐射力已经赶超港城,直指东南亚。

  羊城亦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是历史文化名城,历史最悠久的对外通商口岸,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之一,享有“千年商都”的美誉。

  作为亚国对外贸易的窗口,羊城的外国人士众多,被称为“第三世界首都”,是全亚洲华侨最多的大城市,与四九都、沪城,并列为亚国三大标志性城市。

  飞机上

  语环和北靖聊起羊城时,发现其对亚国城市的了解程度,比自己这个从小生活在此还从没出过国的人,更详细透彻。

  不禁赞叹,“JOE,我以为你只是借道羊城,没想到,你这么专业。”

  北靖淡淡一笑,谢绝了空姐的殷情服务,为语环又续上一杯清茶,说,“哪里。其实,我也是做建筑的,计划回国发展时,除了研究本行业的发展情况。相关的旁支,也偶有涉猎。”

  语环有种找到知音的感觉,不自觉地放松了戒备,“百年前,国内南大门还集中在港城那片儿,我知道那里聚集了来自世界各地,尤其是欧洲本土的特色建筑,以及家居风格。

  不过近半个世纪,在国家的大力支持下,羊城这边已经逐渐替代了港城,就我所知,国外不少知名家具厂商都在这里设有大规模的豪华展厅……”

  比起港城的寸土寸金,一个浅水湾的半山楼盘,就成为所谓的高级住宅区,还真是难于跟内地的幅原辽阔,随处可见成批的别墅群相比了。

  有限于港城的地域资源,更多的国际顶级家具品牌将大型展厅移到了羊城,其中,还有不少厂家鉴于羊城当地的良好投资环境,开起了合资加工厂,利用当地的低廉劳动力,以及发达的物流线,东南亚乃至欧美地区都成为羊城家具的销售市场了。

  “语环,关于家装方面,还是你更专业,更有话语权。其实,我也是听朋友说羊城的品牌家具比港城更具规模,才首定在此。现在听你这么介绍,我想咱们不用再到港城,在羊城就能一站式搞定所有家具了。”

  那深棕色的眼眸深深凝来时,语环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躲开了眼神。

  飞机停靠时,北靖绅士地接过了语环的包,指间相触时,她又羞涩地缩了回去。

  急忙转身走在前,身后便拂来男人淡淡的古龙水气息,明明距离那么远,那充满蛊惑性的声音,就仿佛帖着耳膜响起。

  “语环,我想这次羊城之行,会非常圆满。”

  咚……

  语环的心不自觉地跳漏了一拍。

  两人一出广场时,便有酒店派来的轿车接机。

  上车后,北靖体贴地问,“语环,有没想起什么必需要买的东西,我让司机先送我们去商场转转?”

  语环忙说没有,可随即大脑又提醒她,她这偷溜出门,什么东西都没带,只带了买家具必须要用的设计图和U盘一张,自己的日常用品也是一样没有,又尴尬地窘红了脸。

  于是,司机将两人送到了一家大型超市。

  这是第一次有异性陪语环逛超市,她没想到竟然是一个认识才几个月,实际相处不过几日的人。

  之前,和卫东侯短暂的同居期时,她还以为,也许某日他会陪她逛超市,就像许多普通的情侣和夫妻一样。

  可事过境迁,物是人非,很多曾经的自以为是,都化为时光的嘲弄,让人徒留叹息。

  “语环,这个东西,选个贵点的牌子就好,不用……看太久吧?我感觉,好像都差不太多。你不用给我省钱……”

  “才不是。小天使的差别可大了,就算是名牌,也要看看生产日期。现在是夏天,买吸水性好的更舒服,要是冬天倒是可以多选用纯绵质的……”

  这一进超市吧,购物欲就让女人们的形象大转变,语环毫无所觉地跟男士讨论起自己的购物经验。

  直当旁边有顾客笑着走过,一抬头才发现体贴的男士表情尴尬,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傻气,忙往包包里扔了两块备用品,说着抱歉,拉着人离开了两排两人高的货架。

  北靖看着女子涩红的小脸,心里柔软一片。

  语环怕再尴尬,迅速结束了购物,到了酒店。

  直到进了自己的房间后,她敲了自己一记脑门儿:乔语环,还有没有像你这么突槌的笨蛋啊,竟然当着大男人的面讨论选什么卫生巾,丢脸死了啊!

  隔壁

  北靖带着极佳的好心情,走进卧室,准备换一套清爽舒服的休闲服,继续跟小美人约会。

  艾略克突然从窗外蹦了进来,青白的脸色上,表情有些僵硬紧张。

  “JOE。”

  北靖收了笑,问,“怎么回事儿?”

  “我碰到欧森家族的人,恐怕他们是追着你来的。”

  北靖神色更为严肃,沉吟了一下,说,“不碍事。你联络一下羊城这里的人,拖住他们。”

  艾略克很担忧,“JOE,你已经让了位。但他们不仅派了追踪者,还有狩猎者。恐怕是打算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而且,亚洲这里本就是种族的主要发源地之一,他们怀疑你……”

  北靖举手打断了话,“不管怎样,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到语环和我的生活。”

  “JOE!”

  “看来,我必须加快行动得到语环,烙上我的专属印记。”

  “太好了,JOE,你终于想通了速战速决。我这就去帮你准备摧情剂,套索,或者绳子,我记得你也很喜欢用鞭子。”

  “艾略克,等等……”

  北靖不禁抚着额头,一脸无奈。

  要是还照着欧美口味,那只容易受惊的小兔子,肯定会被吓得逃得老远,再也不给他机会了。

  ……

  蓉城

  卫东侯正准备遁味追踪,离开蓉城时,又接到了卫老爷子的电话。

  考虑到最近几个月,家里人为自己担惊受怕,自己却只想着女人的事,没有体谅长辈们的心情,卫东侯决定先回一趟家,报个平安。同时,卫雪欣也还在家中,还必须处理一下高珩的事。

  汽车开到大门前时,果然看到了高珩的车。

  不过车里已经没有人,不知是进去了,还是被他给门卫下的一道命令给气走掉了。

  “东少,老首长说,您回来了先去他的书房一趟。”

  卫东侯点了点头,想八成是爷爷和老爸正等着审他。他现在能回来,并没有经过主治大夫们的一致同意,阿伦还没有回来。只是袁飞虎同意了,梁安宸强烈反对。

  回到阔别已久的家,卫东侯立即被女人们团团包围,问长问短。

  卫雪欣从沙发上站起,一手撑着腰,没有立即上前,只是用一双哭红的委屈双眼紧紧地瞅着卫东侯。

  卫东侯的目光掠过卫雪欣时,稍稍停顿了一下,却看不出情绪,在扫到室内并无高珩的踪影时,卫东侯安抚了奶奶和母亲两句,向卫雪欣点了下头,上了楼。

  卫雪欣瞅着那高大的背景,双手绞得指节直发白。

  楼上

  推开书房的门,卫东侯的目光闪了闪,闻到久别的墨香气息,心里也是百味杂陈。

  当看到书桌后的花甲老人,以及旁边立即站起身鬓角已见灰白的父亲,眼眸波光一闪,咚地一下跪落在地。

  “爷爷,爸,对不起,东子让你们担心了。”

  刹时间,曾走过硝烟战火、淌过枪林弹雨的老人,垂眸,点头,深深叹息。身为孩子亲父的一省大员,处理过多少生死严峻的大难题的书记大人,也红了眼。

  之前就是蓄着再多的气愤,不满,这会儿也在孩子落下的双膝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在长辈们眼里,似乎经历这一次人生大磨难,曾经那个眼高于顶自傲到有些自目中无人的独孙儿和独子,终于又成长了一大截,褪去浮躁,变得更为沉稳,懂事。

  卫东侯避重就轻地回答完了爷爷和父亲,关于自己病情治愈的情况。

  末了,两人都明显松口气后,他突然又出人意料地提出一个要求。

  “爷爷,爸,这回家里过中秋,我想带语环来家里一起过。”

  这不是请求,也不是征询意见,而是早已经决定好的事,在此更是一个最后通知。

  两位男性长辈愣了一下,表情各异。

  大概一刻钟后,卫太后直在楼下催促,卫东侯终于下了楼来。

  卫母心疼儿子,忙着准备好吃的,要跟儿子好好叙叙。

  卫东侯体贴老人,也表示不会立即离开,女人们听后十分高兴。

  卫雪欣趁着两位长辈进厨房时,一脸担忧地问卫东侯,“哥,你没和语环在一起么?”

  卫东侯目光极为平静地看过来,不答反问,“雪儿,高珩的车在外面。他现在人在哪里?”

  卫雪欣脸色变了变,似乎有懊恼,不甘,又有些忐忑,犹豫。

  卫东侯目色不变,问,“他在你房里?”

  卫雪欣一下抬起头,脸上已经暴露了实情,急忙帮高珩说起好话,求卫东侯不要再为难高珩。

  卫东侯说,“呵,不要为难他?这事儿恐怕说反了,应该是他不要为难我和语环才是。当初我俩结婚现场,高珩带着一票流氓混混来砸场子。怎么刚刚那么好,他那个混混朋友谁不好撞,偏偏就撞上语环?”

  卫雪欣脸色骤变,急着为高珩争辩,“哥,你怎么这么说。那明明就是意外,这事故警察都已经调查好了,当时在场的人都说是语环的精神状态有问题,突然跑出马路,才会被阿珩他们急驶进来的车撞到。”

  显然就这一小会儿,这对夫妻已经认真对过口供了。

  卫东侯脸部线条慢慢绷紧,“那么警察有没有告诉你,从监控录像上来看,语环就算神志有些不正常,但她还是在人行道上跑,并没有跨越到车道上。那辆汽车明明还有很多位置可以停,为什么偏偏就撞上语环?”

  卫东侯咄咄逼人的口气,让卫雪欣的脸色一下变得更难看,被那双锐利的眼神盯得她直退两步,脚被沙发脚绊住就要朝后倒坐下时,高珩一下从楼梯拐角处冲了出来。

  “卫东侯,你够了!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就是,你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雪儿可是你的妹妹,那个什么乔语环还没有嫁进卫家。”

  卫东侯对于高珩的出现,似乎毫不意外,他早就发现高珩了。

  冷冷一笑,迎上高珩愤怒的眼,口气依然不紧不慢,“高珩,雪儿现在是和你骨肉相连的妻子。你在楼角藏了这半会儿才跑出来,又是为什么?”

  顿时,高珩脸上就像挨了一记重拳,血色尽褪。

  卫雪欣抓着高珩的十指关节,根根泛白,贝齿几乎要咬破了下唇,她突然推开了高珩的扶持,冲到卫东侯面前,声泪俱下地控述,“哥,你现在就是怎么看我和阿珩都不顺眼了吗?就因为,你现在喜欢上了乔语环,你就可以这么诬赖我和高珩吗?

  那场交通意外,我和阿珩是度完蜜月回来才知道的,你怎么能怪在我们头上,我们完全不知情啊。

  还是哥你其实从头到尾还在恨着我和阿珩当初丢了你的面子,让卫家丢人了,对不对?好,我认了。当初是我们不对,现在也是我们不对,行了吧?你放心,以后我都不会再叨扰你们了。我……我就是个寄人篱下没人要的孤儿罢了……”

  说完,卫雪欣掩面跑了出去。

  高珩气得狠瞪卫东侯一眼,急忙追了出去。

  卫东侯不自觉地一动,迈出了一步,可是看到高珩的背景,又咬着牙,握着拳头退了回来。

  “哎呀,这,这又是怎么啦?刚才不都说得好好的,东子,你妹妹怎么了?”

  卫母听到哭闹声,从厨房跑出来。

  卫太后本是早就端着水果出来,这时又悄悄退缩了回去。

  卫雪欣夫妇突然离开了,这顿饭还是要吃的,看着健康完好的儿子,卫家人倒也松了口大气。

  饭后,卫东侯又一次当众宣布,“爸,妈,爷爷奶奶,中秋节我会带语环回来跟我们家一起过中秋。她现在举目无亲,希望你们能接受她。”

  说完,卫东侯也没时间再停留,告了声歉,匆匆离开了。

  他一门心思都落在了追踪语环的气息上,没有察觉自己又在卫家投下了一枚深水炸弹。

  卫老太爷看着孙子着急离开的模样,猜了个**不离十,却只能摇头。

  这孩子太着急了。

  卫太后却很高兴,直说要把花奶奶也请来,亲手做月饼给未来孙媳妇儿吃。

  卫父却是脸色不虞,心里直骂臭小子,偏偏挑这节骨眼儿,存心给人找堵的不是。

  卫母心里一个起伏,难受了,儿子有了媳妇就不要娘,连妹妹都给气走了。这个乔语环还没有进门,前前后后就弄出这么多事儿,实在是让人期待不起来,更喜欢不起来。

  ……

  稍后

  卫老太爷拉老伴儿进屋,询问之前孙子和养孙女因何事争吵,吵到离家。

  卫太后将自己偷听来的话,一五一十地抖给老伴。

  听完后,卫老太爷眉心紧蹙,似乎有些凝重。

  卫太后忙问,“老伴,难道环环当初被汽车撞,真的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

  卫老太爷摆摆手,卫太后想到孙子气愤的模样,似乎不像是说着玩的,又想到语环的善良可爱,心里就害怕了,着急了,更气愤了。

  “该死的,哪个杀千万的混蛋竟敢这么欺负我们家环环?哎呀,之前十泉镇还碰到那种事儿,都是流氓混混干的?我今儿才知道,高珩那孩子看着好好的,怎么还会跟黑社会搭上关系呀?”

  卫老太爷急忙打住老伴的发散思维,严肃警告说,“以后,还是让雪儿少回娘家来。”

  卫太后怪道,“可咱们这里到底算是她的娘家,中秋节,咱不可能不叫她回来啊!”

  卫老太爷只说,“小宋也算是她半个养母,你抽空让小宋多跟雪儿聊聊,开导开导。”

  卫太后点头。

  卫老太爷又说,“现在高珩认了祖,就是杨家的正式成员了。杨家也是大户人家,过这种大节,他们大可以回杨家,更合情合理。雪儿老是回娘家,这要传出去,也会闹笑话的。特别是像杨家那样的传统豪门,更注意这些礼节。雪儿要是再这样,难免影响她未来在杨家孙儿媳中的形象,也不利于高珩在杨家的发展。”

  卫老太太继续点心,心里却不由别别嘴,她自己出身贫寒,也是遇上特殊时期才有的今日身份地位,但她从来不把这些身外名利放在心上,心里其实最不待见所谓的“高门贵户”。

  不禁嘟哝道,“这事儿我也不好去说呀,不是存心得罪人嘛!”

  卫老太爷好笑,“我没叫你去给他们说。你只要提醒一下小芬,我让儿子给高珩说说,就成了。”

  “艾呀,老伴,你真是太聪明了,英明不减当年啊!”

  卫老太爷被这一夸,老脸皮抖了抖。这都做了半个多世纪的老夫妻了,对于妻子这种毫不掩饰的恭维,还是有些消受不起。

  ……

  “可恶,该死的下贱东西——”

  女人一个扬手,手里精致的水晶镶嵌小手包飞了出去,呈高高的抛物线,卟咚一声,落进了河水中。

  手中空荡荡一片,让女人突然僵住,目光激烈地闪动了数秒后,突然地冲到河栏边张望,左右寻找,立即看到前方十米处的下行石梯就冲了过去。

  “雪儿,你要干什么?”

  高珩看着妻子朝石阶那冲,状似要下河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在女人踏下石阶前,将人拉住,抱进了怀里。

  卫雪欣刹时脸色大变,又吼又骂地抡拳猛打高珩。

  “放开我放开我,我的包包掉河里了,我要找回来,我的东西都在里面,我的卡,我的手机,再不捞起来,就坏掉了啦——”

  卫雪欣哇啦一下大哭起来,几近歇斯底里,难以控制。

  高珩又哄又劝,仍无法安抚女人的歇斯底里,最终不得不打电话找人来打捞,可是女人还是不依不饶,非要跳河里自己去捞,最终高珩不得不自己先脱了衣服,跳进女人指的地方,潜水捞包包。

  “找到了没?那包嵌了真水晶,会发光的呀!你快找呀!”

  “雪儿,别急。”

  高珩几次下潜,由于河床淤泥多,河水又在几日前的大暴雨后疯涨了不少,浑浊不堪,哪里看得到什么发光的东西,极难定位,潜了几次都一无所获。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啊,那个包很亮的啦!你不要那么快就起来了,多看几眼啦,你到底有没有踩到底啊!哎,你真是笨死了,再拖下去,我的手机都要坏掉了啦!”

  岸上的女人,大腹翩翩,急得直嚷嚷。

  这正值正午时分,很快就招来了不少的路人,指着女人说,“前几日才下了暴雨,什么东西那么重要,家里的房产证嘛?哪还捞得起来哟!你就不怕你老公陷淤泥里把命给捞没了哟?!”

  卫雪欣根本听而不闻,甚至还挥手打开围观的人,美丽的脸庞彻底大变地呼吼叫骂旁人。

  高珩再一次深潜半晌,浮起来时,体力已经不太好,只能勉强抓着堤墙上长的草丛,向路人道歉,让旁人不要怪卫雪欣一个孕妇。

  “雪儿,咱们等下潜队过来捞吧!”

  “不,我现在就要我的包,我的手机!”

  高珩心里一寒,说不出话来,唇已经泡得有些发紫。不得矣,他只能再喘了几口气,潜了下去,而这一次却长久地没有浮起来,旁观者看得直怪卫雪欣。

  “阿珩?”

  恰在这时,高珩找的人到了,一听旁人的讲叙,三五个人连衣服也不及脱就跳进了水里,好半晌终于将高珩给捞了起来。

  原来,来人正是高珩的结拜大哥,带了几个水性好的人来帮忙。

  高珩最后一次下潜时,脚陷在了淤泥里,一直拨不出来,又被上流冲下来的大团水草缠住了,几乎命悬一线。

  “呀,我的包!”

  卫雪欣一眼就看到了被高珩紧紧抓在手里的包,急忙夺了过来,打开包包,包里的东西全掉了出来,钱,卡,甚至还有漂亮的手饰,都十分招人眼。

  旁人这方喃喃说,难怪这么着急,原来里面真的装着价值不菲的东西,可是再怎么重要,还能跟自己丈夫的命相比嘛!

  可是卫雪欣即没管那些值钱的手饰,也没有理睬无限量刷金卡,拿起里面唯一的苹果手机,甩干了水又在身上昂贵的衣裙上擦试,小心呵护的模样,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当手机不能开机时,她又急又气,拉着高珩就说要去修手机。

  救人的大哥和兄弟们都看得直蹙眉头。

  大哥忍不住说,“弟妹,阿珩现在情况不太好,必须先送医院看看。你的手机稍后再说,行不?”

  这还是打商量的口气,要是换了旁人,老大哪有这么客气的。这一破手机能抵得过一条兄弟的命嘛?!小弟们心里别着嘴想,十分不待见这位嫂子。

  “啊,那个,要不你们送阿珩去医院。我去修手机,不然手机就不能用了。这不是一般的手机,这是卫星手机,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高珩听着女人喃喃低语,低着头在地上摸索着,又翻了几张卡,把东西随意往包里一塞,就要离开的模样,整颗心,似乎都永远浸在了那团浑浊的冰冷河水中,冷森森的,喘不出一口气来。

  “大哥,麻烦你,派个兄弟,送雪儿去,修手机吧!”

  他记得,她不只一次说过,这个手机是卫东侯送给她的成年礼物。

  全球限量版的苹果手机,出自创始人之手,全球也就几台。

  内部置入了卫星接收装置,就是地球大灾难,也能接收到信号。

  她很宝贝,比起他刚刚送给她的这个,她也央求了好久,他拖了不少关系才终于买到的限量版的水晶包包,还要宝贝很多很多倍。

  住进医院后

  大哥插着腰在病房里来回走了一圈又一圈,愤愤地说,“阿珩,这就是你所说的温柔体贴、聪明懂事的好老婆?这已经天黑了,还见不到一个人影儿。”

  高珩望了望窗外的天,只有苦笑。

  一大会儿,他的手机响了,正是卫父打来的。

  挂上电话后,不多时,他那个懦弱的父亲就打了电话叫他回杨家过中秋。他拒绝了晚餐,随便编了个理由将眼前的情形蒙混过去。中秋节回杨家吃饭,其实算是卫雪欣第一次到婆家,他必须得为她铺好路,掩饰好媳妇儿的面子。

  卫老太爷也没说错,拥有传统习俗的杨家,比起向来平易近人的卫家,可难伺候得多得多了。

  ……

  羊城

  只是短短一日相处,北靖的温柔体贴,绅士大方,都给语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对于之前的那次意外接触造成的尴尬,也在愈加默契的相处中,慢慢消散了。

  “语环,今日就到这吧!羊城的天气太热,今天就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就直接把家具订下来。完了后,还可以去港城玩玩。你应该还没玩过迪斯尼乐园吧?”

  “迪斯尼乐园?那个,不是小孩子喜欢玩的吗?”

  北靖觉得女子懵懂的表情,格外可爱,忍不住伸手抚了抚那鬓角的调皮发丝,她的脑袋缩了下,但这一次没有那么明显的闪躲了。

  “港城那里的迪斯尼乐园,拷备了美国迪斯尼的家庭组合型娱乐模式,不仅适合小孩子,就是大人也能玩得很HIGH。你该有印象,很多欧美的爱情片里,旋转木马都是一个经典场景。有没有兴趣,去玩玩?”

  说不心动吧,那绝对是假的。

  语环其实比任何人都要向往外面的世界,可是,单薄的家世,求生和求学的不易,以及近几年来为一段爱情委曲求全,让她宅在了自己的象牙塔里,失去了更多与外界接触的机会。

  很遗憾。

  当初接这个大项目,也是瞅着雇金多。

  “这个,不会耽搁JOE你的工作安排吧?”

  “当然不会,我发誓!”

  语环被男人温柔的幽默逗笑,立即应允下了这个意外的行程安排,更加期待。

  “那就这么定了。现在你先回屋休息一下,我让人给你送几套正式的衣裙。我在酒店楼上的餐厅订了海鲜大餐,咱们可以大快哚叽一番,看看羊城的夜景。”

  “嗯,谢谢你,JOE。”

  “为了可爱的女士服务,这是男士的荣幸。”

  看着男人体贴地为自己拉打开车门,一行相护,语环不禁觉得,也许自己真的可以发展一段新恋情,忘掉过去的不快,开始新的人生。

  电梯门关上的同时,酒店大门外又驶来一辆汽车,车上走下的男人高大俊美,戴着雷朋眼镜。他随手取下眼镜,放进左上兜口袋,大步走进了酒店大厅。

  行止间,那种身为军人锻炼而出的干练利落,亦是经常出入高档场所的优雅气质,让人恻目。

  他直接走到了服务台前,拿出一个证件一晃,表示要见大堂经理。

  很快,大堂经理出来,看了他的又一个证件后,谨慎之中更透露出几分敬畏之意。

  “我要查这个女人,是不是住在你们酒店?”

  “对,这位小姐是跟一位男士一起。”

  “那他们,是住在一间屋里的吗?”

  “他们是各自开了一间房,至于有没有同房,大概要看看房间走廊的录相来推测了。”

  卫东侯谢过经理的配合,立即在那两间房的斜对面开了一间房。

  在他经过语环的房门口时,倾身探听,若是那个廊道录相够高清的话,就可以看到那本来与常人无异的耳朵,慢慢竖起,变大,伸出细细的绒毛来,且还轻轻抖动着。

  听到里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以及衣衫摩挲的轻微响声。

  鼻头微动,立即嗅到空气里飘来的沐浴后的清香。

  他琢磨着,这小妞儿刚从外面回来,正在洗漱换衣服,是还要出门去?

  突然,一缕几乎难察的空气波动,从隔壁传来,他迅速闪进了自己的屋里,透过猫眼,看到了那间屋里走出来的男人。

  男人确是少见的俊秀迷人,五官中拥有西方人的优势立体明朗,气质儒雅,充满了东方人的神秘感。

  当前,男人又换了一身浅棕色的休闲服,唇角衔着一抹淡而似无的笑痕,整个人看起来更是亲切迷人,让人怦然。

  北靖出门后,脚步突然顿了一下,语环的房门在他的左手边,他却朝右手方向看了一眼,唇角一勾,才转过了身。

  门外的卫东侯心头一跳,眉尖微蹙。

  他发现他了?

  ……

  北靖轻轻叩响了语环的房门,里面传来语环有些紧张的呼应声。

  他闭上了眼眸,从空气的波动起伏里,慢慢勾勒出屋里的情形:力士的牛奶香皂,气味清淡,比起他早已闻惯的女人们的昂贵沐浴露,似乎别有一番风情。

  唔,这个味道,奶香中又浸着一丝香甜,应该是儿童用的。他记得两人去超市时,她的确在婴儿洗化用品区,捞了一瓶粉红色的东西,好像是润肤液。(强生婴儿润肤露,嗯,大人小孩子都适用!)

  的确令人惊喜。

  他让人送了五件礼服,不知道她会选哪一件?

  与此同时,卫东侯看到北靖的动作,暗暗捏拳。

  后悔!

  看来他又错估了一些事,这个女人竟然真的开始跟这个假洋鬼子约会了。

  居然还擦她那个婴儿润肤爽,真是害人不浅——太诱人了!

  卫东侯不由握紧了拳头,一手插腰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儿,大手用力扒过了短刺头。

  咔嚓一声门锁响,让卫东侯差点儿就打开房门冲出去抢人,可是最终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透过猫眼,观察走廊上那两人的情况。

  语环很紧张,身子绷得直直地,看了一眼门外站着的男人,立即垂下了眼神。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们,可以走了。”

  “没关系,等待美人妆扮是男人最大的荣幸。”

  北靖微微倾身,伸手拉上了房门,俊脸刚好对上语环的眼眸,忽而一笑,近乎帖耳轻语般地说,“语环,今晚你就是我最美的女神。这件银色水瓶型礼服,非常适合你。”

  “呃,谢谢。其实,其他礼服好像,有点,暴露,我不太习惯穿那种……唔,抱歉,其他那些礼服其实都很美。”

  北靖体贴一笑,托起语环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臂弯里,眼眸微微一眯,说,“没关系。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可以一件一件地单独穿给我一个人看。”

  “呀,JOE……”

  被妆点得粉嫩精致的小脸,瞬间绯红一片,滟色逼人。

  “语环,我,可以叫你环环么?这是不是你家里给你取的小名?我记得,古代有个四大美人之一,跟你的名字很相近。”

  “……嗯,我妈说,这名字是我出生前,她和爸爸一起聊闲到四大美时,给我取的。这个小名,也是,爸爸取的。”

  “真可爱。环环,你可以有绝对的自信,你绝对比那个胖贵妃杨玉环更美丽更聪明。”

  “JOE,你别夸我了啦!”

  “呵呵呵……”

  两人有说有笑地相携离去,很快进了电梯。

  卫东侯冲出来时,瞪着红色的楼层数,鼻翼激动地张合着。

  她没有戴金子弹项链!

  那白生生的脖子上,挂着那个男人配送的钻石项链。

  他又后悔了,当晚真不该让她跑掉!

  ……

  吃海鲜,不仅是一件极享受的事儿,当然也会碰到一些小尴尬。

  在跟浑身是刺儿的海胆搏斗时,语环出了个小洋相。

  “呀!”

  厨师先生太过讲究原生态,海胆没有处理得够容易让女士剖腹,语环的小瓷盘里战斗了近三十五秒,叉子一滑,手一飘,胆儿飞了。

  还带着刺儿,一下落在服务生的脑袋上,扎了个正着。

  卫东侯捂脸别开了眼,这个笨妞儿,土包子,就不会叫人帮忙嘛!

  “环环,没关系,其实这种事常有发生。呵呵,好了,我已经帮你道过歉,还给了他小费,不会有事儿。别不好意思了,我已经跟大厨师反应过,让他以后照顾一下女士的需要。好啦,还是让我来吧!”

  北靖立即调换了位置,坐到了语环的身边,手托着手,教她处理食物,倒是让旁边看笑话的男人女人们,越看越眼红妒嫉了。

  而在厨师后台,艾略克正给大厨师数钞票,非常满意地拍了拍对方的肩头,表示对语环的那道菜的处理方式非常给力,帮自家老大顺利完成了亲近佳人的目标。

  这顿饭,终于有惊无险地吃完了。

  两人顺着餐厅特别设计的石子步道,走上了空中小酒吧,四面和屋顶都是透明墙体设计,将满城霓虹、漫天繁星尽纳眼底,星河迢迢,仿佛伸手可及。优扬婉转的爵士乐轻盈飘荡,小小的灯珠仿佛莹火虫般,烘托出极致的浪漫情调。

  “好美!”

  语环望着天,伸出手。

  “的确,好美。”

  北靖看着身旁的银色女神,喃喃低语。

  语环讶然转头,正对上男子泛着浅浅金棕色眼眸,波光荡漾,柔如春水,片刻怔忡失神,忆起了另一双金光闪闪的瞳仁。

  只是,那双瞳仁的主人从不会露出这样亲切温柔的表情,两人后来的相处时,总是充满了火药味儿。难得有一丝温情,那个家伙又变得别别扭扭,实在让人说不出个味儿。

  突然,腰间一紧,被搂进一副男性胸怀,她下意识地挣扎。

  “环环,”北靖开口,握住了那双推拒的小手,目光深凝而来,“音乐这么美,陪我跳一曲,好么?”

  悠扬的萨克斯风,在高旷的透明空间飘扬回荡,此时此刻,尤显得情调十足,让人不禁沉醉,周围已经有不少人翩入舞池,亲昵相拥,隅隅私语,眉眼传情。

  她在男人眼里读出清晰的渴望,和一丝羞涩忐忑的邀请。

  这个时候,怎么又想起那个家伙啊!

  语环摇摇头,想甩掉那些杂思。

  “环环,你不愿意?”

  “啊,不是的,我很愿意。”

  知道自己表错意,她急忙托着男人进了舞池,哪知一紧张就踩了人家两脚。

  “呀,对不起。”

  “没关系,跟着我的脚步就好。抬头,挺胸,看着我,用感觉,不要用脚……”

  “抱歉,JOE,我很少跳舞,很差的。”

  “呵呵,放松,其实我也很少跳,最差,咱们不要踩着别人就好。”

  北靖的体贴,让语环很受用,很快就进入了状态,舞得行云流水,舞姿翩翩,让周人都忍不住停下来欣赏。

  一曲罢,语环惊讶地发现自己好像飞起来了似的,以一个以前只有在电视里看到的优美姿势,结束了这一舞。

  周围立即响起了掌声和赞美声。

  北靖从旁边的吧台上,抽出三朵沾露红玫瑰,深情款款地递给语环,并说,“亲爱的语环,我很喜欢你,我的灵魂已经为你着迷,请允许我提出一个斗胆的请求,我想以结婚为前题,跟你正式交往,你愿意么?”

  周人立即大声吆喝着叫“愿意”,鼓动语环答应。

  北靖说,“如果你愿意,就请接下我的玫瑰花。环环,好么?”

  棕色的瞳仁放射出强大电力,一下从头麻到脚,让人难以招架,不自觉地感到呼吸困难,心跳加速,无比紧张,更为忐忑不安。

  “JOE,我……”语环一下紧张得小脸快要滴血。

  周人吆喝得更夸张了,艾瑞克在人群后不断鼓动着。

  “快答应啊,这么帅气温柔的男人,现在可找不到了呀!”

  “**一刻值千金呐,小姐,别矜持啦,过了这村儿就那店啦!”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吼吼,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北靖看出女子的尴尬,举手打断了众人的吆喝声。

  语环咬了咬唇,眼底浮出熟悉的卑微,张了张唇,伸手拉住了北靖拿着玫瑰花的手,众人立即在艾瑞克的鼓动下欢呼起来。

  语环低声说,“JOE,我有件事必须告诉你,也许你听了之后就不会……”

  “语环,不管是什么事,也不会影响我的决定。不过这即是你的心结,我不介意与你分享。”

  北靖回头向善良的群众演员们挥手表示谢意,便体贴地护着琼中环,走出了人群,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里,衬着满天星斗,淡淡的凉风拂过人脸,让人心躁动稍稍得以平息。

  语环给自己加了三声油,抬头直视北靖的眼睛,一鼓作气说了出来,“我,我并不像你想像的那么好。事实上,过去六年,我一直是个见不得光的情妇。而且,我,我还为此撞了车,流了产,差点死掉。我……我是孤儿,但是,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其实我还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北靖闻言,目光微微一闪,也露出了讶异的神色。他的确没想到,令女子踌躇不安的会是这件他早就调查过的背景。

  与此同时,藏身在花木后的卫东侯,将话听得一清二楚,很心疼女人那挥之不去的自卑和轻贱,也为最后那句第一次听到的真相,感到惊讶。

  他在收她当情人时,当然也派人查了她的底细。毕竟他那时身份已经不同,接触人员也必须单纯保密。不过,这“私生子”一说,他还是第一次听她说。

  随即,他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儿。

  她自卑,觉得配不上他,他也能理解了。可是这么重要的事儿,为什么她敢跟一个相处才十来天的男人说,跟他这个六年情夫半字儿都不曾透露?

  卫东侯,你做人真是太失败了!

  ------题外话------

  亲们,不好意思,秋周末都在弄房子,所以更新晚了点儿哈。买了3件家具,搞了二趟都没有完全拼好,昨天弄到晚上近十点才装好了2件。艾玛,蛇年真心不好啊,家乡到处发大水。大家包涵个,希望这个暑假过完,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