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婚,少将猛如虎,50.原来爱情,真能让人发狂
“语环——”
卫东侯一声大叫,震动四方,远处正在行礼的人都朝休息室看了过来。爱夹答列
下一秒,众人只看到一抹人影从房内射出,唰啦一下冲进了树丛。
神坛前的新郎立即举手喊停,周围以阿郎为首的护卫立即围上新人,听到吩咐后,阿郎带着两个猎人追向卫东侯的方向。
可可见织田圣没有派出所有的猎人,就着急了,攥着织田圣的手臂求。
织田圣将小妻子搂在怀中安抚,“不用着急,婚礼外场都在我们的掌握下,能混进来的除了人类,除非是隐藏能力达骨灰级的兽人,不过一两只也逃不出我们猎人的围捕。卫东侯和方臣都去了,加上阿郎,乔语环不会有事。”
可可仍然不放心,想要去帮忙,阿郎就传来了消息。
“是个人妖!”
可可一听,更惊奇,“人妖,什么人妖啊?”
低矮灌丛后……
“啊,你干什么?!”
一只保养极好的玉手,精致细嫩,还画着极漂亮的甲艺,本该让女人欣赏艳羡,但若这样一只手突然探向你的肚子,甚至还撩你的裙摆往下面摸,你会如何?!
“变态!”
“哎,让我先摸摸,别怕啊!”
变态不但不以为耻,还一副很好奇的模样,你会怎么办?
“啊,东侯,救命啊——唔!”
语环不由分说,竖起爪子朝伸出的“狼爪”拍下,对方“哇呜”一声痛叫,咒了一句“性格真糟糕”,又想动手时,似乎发现了什么情况,口气郁闷地嘟哝一句“发现得可真快啊”,朝她一张五指,四下的声音一下消失了。
她被托在肩头,一路潜行。
她感觉自己就像被装在一个透明的球体里,前后左右的树木枝叶都碰不到她,从她面前分划而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同时不论她怎么吼叫拍打,也一丝声音都传不出去。
这太诡异了!
眼见着自己离婚礼现场越来越远,她急坏了,就要动用能力,进行空间穿透,她相信自己能够解析物体元素的力量,要破开这怪东西应该不是问题。
“不要乱来!”
突然,一个充满警告的喝斥声在心中响起,吓了她一跳,她下意识地去问对方是什么人。
“姐不是坏人!”
“你,你不是坏人掳我干嘛啊?这年头坏人又不会在脸上刻字。你快放了我,否则我保证要是被他们找到你会很惨很惨,很后悔。”
没想到掳她的人突然扭头朝她一笑,惊得她浑身从头麻到脚。
当然不是这人有多丑怪,实在是想不到,那头漂亮的红色波浪长发下,掩着一张似男似女、精致漂亮得宛如COS女王的脸蛋。
若说织田圣的俊美绝伦是超脱凡尘俗世,只应天上有;那么眼前的这位“姐”,可谓美到了人类所能达到的极致,虽然粉打得厚了点儿,这五官却是毫无挑剔的完美,可谓添一分太多减一分太少,刚刚恰到好处。
“姐”还故意撩了一下风情的红色长发,朝语环抛了一个电力十足的媚眼,一股浓重的风尘气息迎面扑来,把语环震得小嘴微张,一时就失了反应。
再回神儿时,“姐”已经把她偷出了教堂的绿化区范围,直朝街道边停放的一辆豪华大房车奔去。
“喂,你到底要干什么?”
“丫头,你放心,我干的都是对你好的事儿。”
“你要干什么不能好好商量嘛,我丈夫和朋友会担心的,到时候要是被他们发现,你真的会很惨很惨很……”
语环这话还没说完,他们面前突然闪现两条人影,挡住了“姐”的去路,正是麒麟守在外围的猎人,猎人们立即报告“发现可疑人物,模样极似人妖”。
于是,这“人妖”之言很快就传到了织田圣那里。
“姐”一听对方称自己为“人妖”,娇躯一震,怒了。
“你你你,你他妈带种的再说一遍,姐哪里像人妖了,姐可是百分之百的纯女人!”
得,不出声还好,只是心声还真听不出来,这一出声儿就泄了老底了,明明就是男性嗓音嘛!
语环的角度刚好看到“姐”高昂的下巴上,一个微突的东西正在那细细白白的喉咙处,上下滑动着——那不是男人的喉节,难道会是卡的鱼翅么!
语环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儿,就被“姐”的眼角锋尾给刮了一刀。
“拦住人妖!”
猎人们可没心情跟“姐”啰嗦,果断下令,迅速行动。
“队长来了!”
同时,卫东侯也赶到了。
“老公——”
语环回头爬在透明球体里,大声疾呼。
卫东侯心头一颤,直觉语环就在附近,可是前方被阿郎带的猎人们围住的“女人”,身边并没看到语环。
“姐”的姿势也颇为奇特,“她”是左手插腰,右手捻着兰花指,指向天上,且在跟猎人们对骂时,仍是插腰的左手对着猎人们指指戳戳,右手兰花指的姿势一直不变。
“队长,夫人肯定在他手上。”
方臣的声音宛如风刃,一刹而过。
那一瞬,“姐”神色大变,立即转向自己的右后方,嘶声大叫“谁敢”,后话未叫完,“她”的那根兰花指就成了残花指了。
“噢——”
“啊——”
一声痛叫,伴着一声惊叫,同时传出。
众人眼眸惊瞠,就看到了突然出现在半空中,正往地下掉的大腹孕妇。
语环眼见着自己就要跟大地亲吻,她不过被抬高了一米,下坠也不不过眨眼间的事儿,她只来得及护着自己的大肚子,向上帝佛主祈祷都来不及做完。
然,疼痛并未袭来,她稳稳地掉进了男人的怀抱,连眼都来不及眨,一切就结束了。
“语环,你没事儿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没有。”
“真的没有?”
卫东侯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女人的肚子如今已近似八个月大,前儿去产检时,秦露和几位专家都叫他们随时做好生产准备。
男人捧着女人小脸看了又看,又去摸索她的身子,慌急地问肚子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语环感觉出男人过度的紧张不安,忙说,“那个,刚才,那个‘姐’撩了人家裙子,还想摸,摸肚子……”
卫东侯一听,瞬间怒发冲冠,灼灼火焰染红了漆黑的眼眸,两道死光倏地转向了正被阿郎和方臣押住的“姐”,恨不能瞬间将人给生吞活剖了喂大鲨鱼。1
“放开姐,姐没伤害她,姐只是想给她看病,姐是好人!像姐这么美的女人,怎么会是坏人啊,你们到底有没有长眼珠子,一个个都是近视还是白目啊?要视力有问题,姐也可以勉为其难,给你们打个八八折,帮你们校正校正。喂喂,你还是男人吗?怎么可以对女人动……”
“姐”的泼辣叫骂声突然卡在了卫东侯的死光眼中。
卫东侯将语环交给了方臣,走了过去。
“姐”的气势瞬间被卫东侯浑身沉压的暴风雨给削没了影儿,哆嗦着嗓子说,“你,小猴子,你别过来啊,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一般人,我可是你泰山大人屠……哦哦哦——”
后面的话,全部化为一串公鸭叫。
“姐”被卫东侯的一只巨掌给掐住了脖子,御姐气势瞬间全灭,张嘴抽搐挖脖子踢脚,宛如一只即将升天的鸭。
卫东侯看着变态“姐”,一字一句地沉声说,“敢非礼我老婆,找、死!”
嘶啦啦一片裂帛响,“姐”身上的漂亮洋装皮草碎了一地,在一阵儿大叫“非礼”的泣音中,“姐”被猎人们架走了。
回头,卫东侯接过语环,同时给方臣递了个只有兄弟才懂的眼神儿,方臣跟着猎人们离开了。
语环有些忐忑地问,“老公,那个‘姐’刚才好像有提到屠叔叔,会不会……”
卫东侯面色仍然绷得死紧,声音也硬梆梆地,宣布,“没有。他就是一变态人妖,猎人们会处理掉,咱们回去继续参加婚礼,不然就太失礼了。”
语环立即回神儿,回头见了着急的可可,很不好意思。
婚礼继续进行,听着誓词,语环不禁红了眼。
“老公,他们的誓词可真美。”
“难道我们当初的誓词不美,不过,当时你一直嚷嚷着不嫁,的确不太完美。我想……”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后来举办的那场可谓“丑闻”的婚礼,脸色都变了一变。
恰时,回来的阿郎插话进来,说,“卫先生、卫夫人有所不知,这段誓言,是织田家代代相传,由曾祖光德亲王殿下迎娶亲王妃时,对亲王妃亲口立下的誓言。亦可谓传家宝之一,凡是念过此誓言成亲的亲王和王妃,必都白首携老,眷爱一世。”
语环听后,觉得很感动,“真的吗?那,你们那位曾祖光德亲王,和他的亲王妃白首携老了么?”
阿郎目光不由拉远,“曾祖殿下和王妃没有白首,却是同年同月同日携手同逝,幸福美满,堪为我族百年佳话。”
语环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孩子,对于开国前的那段历史并没有强烈的情绪,同时对于东海的那个小岛国和那个民族,也没有特别憎恶。
她转头看着卫东侯,说,“老公,不如我们新婚一周年纪念日,重新讲一遍誓言,就用他们家的,好不好?让大家给我们做见证。不需要多么盛大,也不需要众所周知,只要观礼的人都是我们的亲朋好友,好不好?”
他看着她释然的表情,心中担忧渐退,抚了抚她的头,柔声应了句“好”。
对于那场失败的豪华婚礼,两人心中一直都搁着一个结。
她愧疚于让卫家再一次在公众面前丢了脸面,毁掉了自己的名誉不打紧儿,毕竟她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名流,但让丈夫和丈夫的家人,再一次受到伤害,就算有小人作祟,她也觉得难辞其咎。
他心疼她的愧疚和善良包容,他比任何人都更渴望给她一个盛大而风光的婚礼,让她成为名符其实最幸福的女人,弥补他曾经亏欠她的一切。哪知道会弄巧成拙,被人砸了场子,害她被污陷。
这个不圆满的结,似乎就那么被搁下了。
纵然他心里依然想要弥补她,给她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且现在她的生父也非寻常人,可他又怕惹她伤心难过。因为顾及那个失败的婚礼的影响,她连父亲都不敢认,他怎么舍得又让她为难。
现如今,她终于亲口提出这样的要求,心里的结,终于松了解了,他怎能不满足她的心愿。
卫东侯将语环搂在怀里,大掌轻轻抚过圆滚滚的肚皮,扬起一抹温柔地笑,说,“到时候,这两小家伙大概都能爬了,能参加到爸爸妈妈的婚礼,可是他们的福气了。”
语环的笑容更灿烂,重重地应下一声,“嗯。”
小手覆上那只大手,十指紧扣。
这一刻,在一片热闹的欢呼声里,新娘的花束高高抛起,未婚的姑娘们喜笑颜开地抢幸福花束。
夫妻两相视而笑,心中共勉。
——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你,我将努力去理解你,包容你,完完全全信任你。我们将成为一个整体,互为彼此的一部分,我们将一起面对人生的一切,去分享我们彼此的梦想,作为平等的忠实的伴侣,度过今生的每一天。
美丽的樱花,在温暖的春风中飘飞,炫烂的香气,都是幸福的味道。
花束落地的一刹那,誓言的力量仿佛已经穿越了时空,一页新的篇章被开启。
“哇呜,花花是我的!”
一声音符般的娇嫩嗓音,从众女中传出。
小乌龙抱着漂亮的樱花束,从人群里窜了出来,边跑边嚷,“妈妈,妈妈,龙龙帮你抢到花花啦!”
小家伙兴奋得直晃手中花束,樱花盛极易逝,等他蹦进母亲怀里炫耀自己的“大功”时,花瓣儿都洒得差不多了。
“傻小子,瞧你那么大力,花儿都没了。”
“唔,不嘛不嘛,还有花,这里这里,都是花儿。花花是妈妈的!”
“好好,妈妈谢谢小乌龙,小乌龙真棒!”
“妈妈,那些阿姨说,拿到花束就能结婚了。”
“咳,好像有这种传说,不过,小乌龙,这只是……”
“太好啦,小乌龙马上就有爸爸啦!”
小家伙跳下妈妈怀怀,就开始满场地找爸爸,见着帅男人就公布这个预言,惹得满场暴笑不断。
女人们刚刚一片惋惜,随即就被小家伙的童言稚语给逗乐了。
查茶看着儿子兴奋快乐的模样,心里又酸又甜。也许,她真的应该走出自己的笼子,勇敢面对一次罢!
夜里,婚礼庆祝宴会在社区广场上举行,篝火高举,烤肉香四溢,拿着手风琴的人们竞相歌舞,杯觥交错,祝贺声笑声不断。
这边热闹如火,而距离不过十多米远的白色小教堂,此时便是死寂寂一片冷黯无光。
然而在小教堂的哥特式尖顶上的十字架上,不时传来“呜吱”声,仔细一看,十字架上竟然绑着一个……人?!
此人正是白天搅乱婚礼的“姐”,此时被扒光了衣服,以圣子耶酥殒难的标准POSE,白色绷带从他的脖子缠到双臂,到躯干,再到双腿,在三点分岔处绕了个倒三角儿,掩去了羞耻点,一头火红的长发,迎风招展,颇为艺术。
“姐”不知是泪流满面,还是冷汗条条。
盯着远处的热闹画面,默默地心中立誓:卫东侯,你丫的臭小子竟敢这么折磨老人家,回头姐非让你叫奶奶不可!可恶,屠征你个死鬼,你这招的什么女婿啊,简直就是原始人啊!
……
那个时候,亚国,川西小镇。
屠征根据卫东侯的详细讲叙,很快找到了语环和母亲外婆一起生活过的那个小山村,在隐蔽的大屋后山坡上,终于看到了心爱女人的坟冢。
野草早已经掩去了整个坟头,墓碑被草藤攀掩,显然距离上次被清理已经有很长段时间了,这里有些背阴,喜阴湿的藤蔓长得极快。
屠征几把将草藤扯去,很快将三座坟头最右边的那块墓碑清了出来。
当看到上面镂刻的字迹时,他的目光一抖,高大强壮的身子慢慢变得佝偻,膝头遽然落地。
“晓敏……”
谭氏晓敏之墓
粗糙的大手微颤着,轻轻抚上了墓碑,低沉的嗓音一片沙哑,那种沉痛悔恨仿佛身后整片大山,重重压在了男人埋下的肩头。纵使这肩头多么宽厚,曾经载起千万人的性命,曾经杠过最闪耀的将星,也不能改变他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任她花年早逝的悲惨事实。
“对不起,我来晚了。”
中年男人俯身而下,抱着墓碑,低声隐泣。
北靖悄悄离开,任男人渲泄情感。却禁不住想,屠征为了语环的母亲,终生不娶,宁愿抛弃家族使命和个人荣誉。可是自己身为一族之王,能这么任性么?
答案始终不变。
他始终是被命运束缚的兽、人,而不是像卫东侯那样可以潇洒来去的人、类。
良久,屠征终于平覆了心情。
“看到语环,我才突然恍悟当年的一些事。当年,我负责一个秘密任务到边境,成功完成任务逃离时误落界河。当时,我已经感染了X病毒,本来必死无疑,幸而得晓敏所救,留了一口气。
但他们一家受红卫兵运动所害,打到乡下参加劳改。突然多出一个陌生的大男人,的确非常麻烦。而我因为秘密行动的原因,又不能在边境区透露身份,对他们的救助造成了很大的障碍。但两位老人都是心地极善良的人,谭老师做为一家之主,下决定要保护我,还说一定要把解放军同志治好,悄悄送走。
呵,以当时的医学水平,就是找遍全国也没人能治好X病毒。但晓敏和家人们一直不放弃,当时我病毒折磨得快要疯掉,好几次差点儿咬伤他们,他们也不怕。最后还是乔老师用以毒攻毒的办法,提取植物毒素给我治疗,竟然收到了意外的好效果。如此,我才在他们锲而不舍的救助下,终于拣回了这条命。算是安全渡过了与X病毒的融合期!”
同时,也在朝夕相对中,与温柔善良又可爱活泼的谭晓敏,暗生情怀疑,私定终生。
“在离开的前夜,我和晓敏忍不住偷偿禁果。我没想到,这个兽人基因的传宗接代意识那么强烈,为了生存,受精繁殖率比普通人类都高出好几倍,让我们一次中标。呵,那年头又没有保险套……”
两个男人相视而笑,北靖送上烟,屠征接过,就着北靖的火点燃,用力地吸了一口。
烟雾瞬间模糊了这个男人沉俊而沧桑的面容,远眺的眉眼,仿佛早已跨越时光长河,回到那段他一生中最快乐幸福的时光。
没有家族重任的压力,没有军队荣誉的光环,没有妒嫉羡慕或看好戏的眼光,只有一个单纯的小女子,满满的爱恋眼神儿。
那么简单,那么纯粹,那么令人心折。
那时候,他才终于明白诗人笔端的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有着怎样惊心动魄的力量。
原来爱情,真的可以让人发疯成狂!
“……当时我不顾一切逃出家门,前来寻她,她却让人带信叫我不要再寻,就此了断,把我送她的所有东西都退了回来,唯独那个子弹排箫。现在我终于明白,当时她以人类之身怀了我这个初代兽人的孩子,身体肯定被蚕食得厉害,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她大概怕无法实现跟我的白首誓言,故意选择逃避不见。语环的性子就像她,总是太为他人着想,唉……”
北靖心中一异,待屠征稍稍平缓,才问,“师傅,语环说师母是在语环八岁时过逝的,那即是说师母还是好好活了八年。这在我族的记录中,算是时间较长的。可以推测,在头几年,师母的身体情况应该不会那么糟糕。”
屠征一愣,回头的目光带着询问,示意北靖继续说下去。
北靖稍稍斟酌了一下用语,又道,“师母怀孕时必然也遭受过反噬的痛苦,不过好在语环是女孩,兽人基因呈隐性。又或者,在这段时间,师傅您的岳母大人也妙生回春,才能帮师母诞下语环后,母女平安。后又多年悉心调养,才能坚持八年。
我也许还不够了解女人,不过按常理来说,刚刚怀孕的女人,雌性激素分泌旺盛,母性强烈,一定会拼命保护孩子,若有任何不利因素,都会避除。”
屠征即道,“你是说,晓敏当初让人跟我说分手,是已经知道有孕在身,怕我对孩子不利?”
北靖摇头,“也许是,也许误会。”
屠征眉头紧锁。
北靖继续说,“当师母经历辛苦的怀孕周期,终于平安诞下语环时。我想师母看着可爱的女儿,应该动过一家三口团圆的念头。那时候,您不是根本没放弃,一直在寻找他们母女吗?且就语环之前所说,她们祖孙三代人,一直没有离开过川省。但您怎么就没找到人?如此阴差阳错地,就错过了?”
屠征的脸色渐渐阴沉下去。
“若说后几年因为师母身体日渐糟糕,不忍拖累您和您的前程,拒不见面。但头几年,我觉得她就是看在语环需要一个父亲的份上,也会偿试一下。更何况,要是她真预感到自己生命将近,那么将孩子托付给父亲照顾,都好过语环年迈已高的外婆,或那几个见利薄情的远房亲戚吧!”
看着屠征已经毫无表情的面容,北靖吸了口气,终于扔出最后一个重磅炸弹。
“师傅您寻了八年,就是把川省的大小山村早该踏遍了,同时还有交好的发小和地方力量帮您寻人,怎么就是没寻到她们祖孙三人。显然,这其中必须为外力所扰,那股暗中的力量故意阻挠你们一家三口团圆。”
屠征突然将烟头辗进泥里,声音也冷硬到了极点,“不用说了,我知道这个暗中势力是谁。”
“师傅?”
“除了那老头子,没有别人。”
屠老爷子当年严厉反对屠征和谭晓敏,不仅将屠征关起来,要让谭家这样没权没世的平民家庭消失,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北靖凝眉,没有立即表态。
屠征却陷入了往事中,因忆及父亲的固执和强势霸道,心中疾痛,顿时失了回家看望的念头,拳头紧握。
人在海外漂泊半生,早已将很多事情看淡。但其实,心中深埋的某些隐伤,每每挑起也依然镇痛难忍,并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减弱,反而因为那些无法重溯的悔恨自责,更加深入骨髓,难以消弥。
这就是屠征对父亲的“恨意”——他一生的幸福都被毁在父亲手中。
怎能不怨,怎能不恨!
眼见天色渐黯,两人先回了那间大屋。
恰巧那好客的热情婶子闻讯赶来,一听说屠征就是谭晓敏失散多年的丈夫,各种感慨追忆纷纷出笼。两男人都觉得这是绝佳的好机会,遂陪着婶子边聊边招待一起吃晚餐,甚至还招来了婶子的男人,喝起了烧酒。
席间,北靖问起了“话梅”的事,婶儿和叔子两人开始还有些茫然,再经北靖提醒点拨,婶儿这部时光记忆存储机一拍大腿,说记起来了。
“……话梅这丫头,好是好,很懂事,帮着乔阿婆家做家务。当时晓敏生小环环时,落下了一身疾,身子时好时坏。平常也都是话梅帮着晓敏看着小环环。只是,话梅这丫头就是感觉有时候太过精明,成熟得有些……吓人。”
北靖问怎么个“吓人”法儿。
婶儿脸色有些为难,屠征见状,便三下五去二地将叔子给灌醉了,婶儿似乎才安心吐了实。
“……当时有红卫队到村子里巡逻,说抓逃跑的文艺罪犯,要我们交人。我们这平头小百姓哪知道上头的事,一看当官的都怕啊!大家立马就想到了乔老太家。可是平日我们受乔老太帮忙,有什么头痛脑热的都找她帮忙治疗,效果又好,又省钱,心里都感激得很。
这正愁着,话梅那丫头突然就跑了出来,顶着一头血,脸上烂得还有虫子在爬,大叫着家里人出事儿了……有人看她样子就大叫是疯麻病,有传染的……你们想哪,红卫队那些人都是官爷,哪敢碰这要人命的东西,就不敢去乔老太家了,只在村子里随意兜了一圈儿,就离开了……后来我们才知道,话梅为了帮乔家避祸,故意把自己的脸都挖烂了……”
的确,很可怕!
可想到宋雪欣之前为了污害语环让语环身败名裂,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似乎也没什么惊奇的。可是想到那么小的孩子,就有如此心机,怎么不教人害怕。
“……乔老当然万分感激话梅。可话梅的脸还是就此毁了。不这大家后来都很奇怪,晓敏过逝后,乔老带小环环离开,并不见话梅。但我可瞧得清楚,就在晓敏过逝的那天下午,话梅那丫头就跟着一个外来的女人离开了。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一看衣着打扮就是出自富贵人家,啧啧,那衣服,包包的式样,还是咱这么老了第一次瞧见……”
一个年轻女人?!
北靖立即追问,“婶儿,你确定那年轻女子带走的是话梅,不是小环环么?”
婶子双眼一瞪,中气十足道,“绝对不会错。话梅之前毁了容,这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都夸她知恩图报。再说当年那会儿,你婶儿我可是全村眼神儿最好的,话梅又比小环环大一岁,个头也高点,那张毁了容的脸,一看就知道是她。错不了的!”
这突然冒出来的新线索,让两个男人都愣了一下,送走婶儿和叔子后,两人都沉默不语,心思百转。
时值深夜,但人的思维却异常的清醒。
北靖又问,“师傅,师公那么看重家族名誉。若知道语环是您亲生女儿,是不是仍会因为师母不认语环,还将母女俩赶尽杀绝,或是送到国外永不归国?”
屠征眉头一皱,没有开口。心里隐约又觉得,父亲纵使守旧又老古板,但对于屠家的亲骨肉,应该不会心狠手辣至此。这一点,从大哥的情况可以得见。
当年他失踪,大哥奉父命随部队到川省附近驻扎,同时也是暗中带人寻找他。便在小镇上认识了晓敏的同学刑玉莲,刑家也同谭家一样是被迫害下乡劳改的知识份子家庭。借此,他才被大哥找到。
不过他故意使气不跟大哥回去疗伤,非要待在乔家养伤,跟晓敏培养感情。大哥最疼他这个小弟,也就顺了他的心愿。却不料,那时大哥喜欢上了刑玉莲,在他初偿爱情时,大哥却禁不住诱惑,成就了一段伤心的婚外恋。
那时候大哥刚刚跟大嫂新婚,不过由于大哥时常驻部队,两人交流少,感情并不好。后来刑玉莲生了儿子,却只能沦为外室,一直被大哥养在外地。本来大哥也想接刑玉莲回京富养,却被父亲一口拒绝,甚至要断了他们往来,但并没有对刑氏母子下什么毒手,只是派人监视着阻止刑氏跑到京城,以防其破坏大哥的正室家庭。
“师傅,很显然,在这件事里,除了师公出过手,这个婶儿提过的年青富贵女子必然也牵连其中。至于那个话梅,也许就是现在的宋雪欣,正好是个关键,应该知道不少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否则,在您那么积极寻找的情况下,怎么会白白错过了八年,哪会有如此凑巧的事儿?”
从来,天灾可怕,却不及人祸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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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要到啦,吼吼,秋秋提前祝大家节日快乐,嗯哈,大家别忘了看文哟,忘了滴看完后别忘了留言啊!么么达,谢谢大家的小红花小石头,嘿嘿,咱们环环要准备生娃娃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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