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这寄生兽是咱们研究所里新培养出来的双生兽。一只种在人体里,另一只养在操纵者手中。要想杀了那人,只要杀掉圈养的这一只,另一只就算远隔另一个半球,也会跟着慢慢死亡,从而导致被寄生者的死亡。潜伏在人体内的双生兽死后,会立即随着死者的排泄系统像大便一样被排除掉,以人类现在的医术水平根本无法发现端倪。”
艾瑞克瞧出北靖的一丝犹豫,继续晓之以理。
“王,我们付出了这么多,难道都不能寻求一些回报吗?如果您舍不得未来的王后伤心,大可以让他们多聚两年。但如此放任他们对您予取予求,肆意而为,我们实在看不下去!”
说着,艾瑞克就朝那施实手术的人打了个重重的眼神。
那人心下一凛,手上的刀子立即划向卫东侯的脖子。
“等等!”
北靖突然出手阻挡,夺走了医生手里的刀。
艾瑞克眉眼大张,最后重重一咬牙,转身走掉,关门时力道大得整间大屋的门窗都发出轰鸣声。他没有注意,在帘下的阴影里静静地屹立着一抹人影,正是方臣,目光阴鸷地盯着屋里的一切。
北靖斥走了医生,脚步沉重地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许久,才缓缓转过头,视线落在了沉睡中的小女人。
脑海里突然闪过很多画面,就像一部倒带机,画面翻转不停,一直回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初夏,青葱翠绕的山路上,女孩扬着温暖的笑容从铁艺大门里转出,着一袭雪白长裙,看到他时惊讶莫名,怯怯地跟他打招呼,唤他“JOE”。
她姓乔,他的乳名也是“乔”。
见到真实的她时,他忽然觉得这段缘份,与众不同。
其实他完全有机会得到她的芳心,却终是被他自己毁了。
现在,他还有什么资格去打碎她的幸福?
……
梦境里
语环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像以往一样,出现在那个瀑布深潭边。
金色的草浪在身边起伏,高高垂下的叶尖儿抚过脸颊、颈侧、眉间,痒痒的,还有白色的小蝴蝶在身边飞舞。
阳光刺目,空气灼热,远远的能听到轰隆隆的响声,她侧耳倾听,隐约辨出那应该是水声。如此说来,她应该也是在瀑布深潭附近了。
灵光一闪而过,她想起了那条大河!
想要起身时,发现自己还是被自己大肚子压着,她伸手抚了抚,唤了下孩子,但没有什么反应。
“老公——卫东侯——”
她放声大叫,心想既然大家都确定这其实不是她的梦境,而是卫东侯的,那他应该听得到才对。
索性就躺地上,等着男人来寻了。
那时候,卫东侯立即感应到了语环的存在,他正挂在一颗高大茂盛的树树上,茫茫旷紧,便只这一处立着三五颗大树,十分突兀,树木极高,他俯卧树巅,便将远近百里范围一览无遗。
一望无际的草浪平川,绵延无尽,不时有大型动物缓缓掠过眼帘,场景宏伟壮观,非洲大草原的真实景象。
目光一下投向他的左手边,那里正是草原上的那条大河投奔的方向,他立即跳下大树,化身为兽,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却有一片尘烟从另一个方向往那处行进,轰隆隆的震动声似千万鼓声擂动,十分震撼。
正躺在地上玩草叶的语环,突然听到身下传来一阵比一阵剧烈的震动,仿佛千万匹野马同时奔腾而起,离她越来越近了。她吓了一跳,急忙费力地撑起身子,站起身,朝四下一望。
“啊……”
眼前一片浓烟滚滚,黑压压一片如海啸般的浪头朝她涌来,那速度之快,及目近处的一根根朝天大长角,宛如一柄柄指天长剑,赫赫生威地直指向她而来,眨眼即到。
可惜四下附近即没坑、也没树,没有任何遮挡物,这一群野犀牛奔来,非把她这个孕妇踩死不可啊!
“卫东侯,救命啊——”
她转身就往边上跑,但身后那三百多米宽的包围圈,以她的速度和小短腿哪里跑得出去。跑着跑着,只感觉那踢踏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像,仿佛一片奔雷追在屁股后,浓重的烟尘草屑味儿从身后拂来,甚至还带着一股动物特有的臭味儿。
老天,怎么会这样啊!
砰砰砰,沉重的脚步声终于追上她了,一头、两头、三头,身形庞大,浑身灰白的犀牛,从身边越过。她侧头一看,铜铃大的眼珠子冷冰冰、黑漆漆的,那大肚子在空中甩来甩去,比她可大了不知多少倍,可人家力气劲儿足啊,一眨眼儿就越过她了。
再回头一望,两根仰天犀牛角直直地朝她顶了过来。
“啊——”
她放声尖叫,只觉得什么东西一撞,飞上了天,顿时天旋地转,失重的感觉让她整颗心跳都仿佛停止了。
下一刻,她被人牢牢抱进了怀里,身下有隐隐的震动,视野一下变得更为开阔,看到远处的那条大河离自己越来越近。
耳畔传来男人低沉的安慰声,“老婆,别怕,没事儿了。”
她回头看着熟悉的眉眼,表情都还是僵硬的。
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脸,俯首吻上她的唇,温热潮湿的气息萦绕在鼻息中,轻轻抹掉了刚才的一片惊悸,她紧抓着他胸口的手,突然扬起狠捶了他一把。
“卫东侯,吓死人家了啦!你是不是故意的呀?刚才人家差点儿就被那群犀牛踏死了。到时候就是一尸三命,你你你,你这个混蛋!”
“嘘……”
男人不断轻啄她怒气横生的脸蛋儿,低声哄慰,说他自己也没想到会这样,还说那时候只要她乖乖蹲在原地,就不会被踩到,又斥她不许乱说“一尸三命”,不吉利什么的。
她被他的话赌住,心里闷闷的不爽。
恰时,他抱着她从犀牛背上跳了下来。
她回头才发现,这群犀牛跑得那么急欢,原来就是到河边饮水泡澡,外带泥池子里打滚儿做泥水日光浴。
他抱着她,在犀牛背上轻松跳跃来去,落在了大河边的一片碎石滩,掬了一捧清水,喂她喝下,轻拍了拍她的脸给她降温。水极甘甜,凉意沁肺,方才解了她一腔惶恐不快。
她才问,“东侯,这里到底是哪里呢?”
他目光拉远,答,“非洲中部的大草原。”
她低呼,“非洲?你到过这么远的地方?”
他回眸一笑,“宝贝,我去过的地方,你想也想不到。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你那地儿,又温暖,又舒服……”
她尖叫着拍开他探来的大手,大骂“不要脸”,他却笑得爽朗,惹得附近饮水的犀牛纷纷转头看过来,情景十分有趣儿,令人惊叹。
这一刻,身处犀牛群中,远处缓缓走过一家长着长鼻子的动物,附近的小树边,两只浑身长着金斑的长颈鹿正慢悠悠地嚼着树上的美味儿,天高地阔,旷野飞英,男人爽朗的笑声转为慷慨激昂的歌声,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俩,她心中也渐渐升起一抹豪迈情怀。
夫妻两在草原上玩得开心,就把这梦境里的紧要事给忘了。
外面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个静静的水潭边,也一直没有其他人出现。
那时候,闭目沉眠的屠征皱了皱眉头,他的仪器上有数字一下变化颇大地跳动起来。但其他人,仍然处于正常的睡眠状态,没有任何改变。
梦里
语环被卫东侯带着,在河马群里跳了会儿梅花桩,又跑去亲密接触非洲大象,给小象喂香蕉吃,摘香蕉的时候,还被猴子戏弄了,卫东侯说那不是猴子,是非洲有名的最讨厌最丑陋的动物狒狒。当语环终于坐上了长颈鹿的背时,遗憾地叫说没有照相机,不然非拍几张照,回头让雷小古杨颖他们羡慕羡慕。
“呀,我们都来多久了,怎么还没看到屠叔叔和花姐他们呀?”
一直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语环这会儿可想起正事儿了。心说就算带上了相机,在梦境里拍下的东西哪能带到现实去呀!
卫东侯不以为意地说,“估计他们这回技术没过关,没能进来。这毕竟是我的梦境,连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进来。”
语环不解,让卫东侯快想办法,卫东侯也只是摊手表示无奈,语环心里挂念着父亲和好友,左右不依,就说要去之前见面的瀑布深潭看看。
卫东侯当然拗不过老婆,化身为兽,驮着女人缓缓地朝瀑布尽头走去。但走到头时,根本找不到路下瀑布底,两人就为难上了。
“老公,你不知道怎么走么?”
“不知道。”
男人答得很利落,金色兽瞳中闪过一抹黯色。
女人着急地东张西望,指手划脚,突然低讶一声。
“老婆,怎么了?”
“宝宝们出来了!”
男人抬头一看,那一银一粉两颗球,在他们周围打了两圈儿转,就飞向了瀑布尽头。
“宝宝,你们去哪里呀?等等,爸爸妈妈在这里呀?”
语环急了,眼看着两小光球儿消失在了瀑布尽头,显是已经飞下深潭去了,差点儿就从男人背上跳下去。
卫东侯心下无奈,只得迅速找了路下水潭。
到了水潭,却不见两小家伙儿,语环就更着急了,她不知道会不会有动物伤害两颗会飞的小光球,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做妈妈的女人格外紧张宝宝安危,立即从虎背上跳下去寻孩子。
卫东侯迅速化为人身,目光锐利地扫射了一下四周,唇角缓缓牵起一抹弧度。
“老公,宝宝们怎么不在啊?你快帮我找找,怎么会这样?”
“宝贝,别慌,兴许是他们寻着什么有趣的东西,你大声叫一下,很快就回来了。”
语环急得团团团,一停地在潭边叫喊,卫东侯慢慢跟在她身后,似乎并不特别担心,不时出声唤两句,显得并不怎么热心。
突然,卫东侯心思暗转,脚步顿下,看向一边树灌之后。
“呀——”
语环叫出声,却是看向与丈夫完全相反的方向。
沙沙沙,一道黑影突然从树丛中窜出,直直袭向卫东侯的侧后方盲点,语环一看立即上前遮挡。
“老婆!”
“东侯——”
“呀,卫大哥,嫂子,你们……”
“屠叔叔?!”
语环惊叫一声,看到突然出现的屠征竟然掐着卫东侯的脖子,疑惑不解地叫出声来。
屠征被女儿这一叫,收紧的手不得不松了几分,目光阴鸷地看了卫东侯一眼,两人间的气氛十分怪异,教众人一时都不敢多出声,那四目交击足足十来秒,方才分开。
卫东侯面无表情地抚了抚被抓得一片通红的脖子。
屠征的目光沉沉地扫过卫东侯,悠然转身,大步走向众人,询问仪器是否带入,检察各自装备情况,报告进入前后的感受和情况。声音亦是绷得又紧又硬,让人明显感觉到心情不佳。
语环觉得丈夫和爸爸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但一时又分不清到底哪里奇怪了。
恰时,两颗小光球正缠在屠征身边,情形颇有些独特。小光球哥哥在爷爷头顶、肩头上弹来弹去,不时发出疑似愉悦的“叽叽”声。小粉球被爷爷托在掌心,粉色光晕一闪一闪,似乎对于爷爷慈眉善目的询问,表示得很羞涩,当大手托到脸边时,小粉球轻轻碰了碰爷爷的帅脸,一下变成了桃红色,头顶还冒出一团轻烟儿,惹得屠征哈哈大笑起来。
随即,花洋等其他人都围了上去,啧啧惊叹。
语环戳了戳卫东侯有此僵硬的背,“老公,你和屠叔叔,到底怎么了?”
卫东侯抿唇不语,眉间压着一层冷色。
屠征手里托着小粉球儿走过来,小粉球立即跳进了妈妈的怀里,一闪一闪的模样,就像在撒娇。
屠征目光柔软地扫过女儿,落在卫东侯身上时,便是一沉,“臭小子,你以为你搞的那些小花招,没人看得出来。哼,回去再修炼个百八十年,免得丢人现眼。”
语环一听,觉得父亲话里有话,刚想问,丈夫就呛了回去。
屠征本已转身要去花洋身边帮着查看仪器,就因为卫东侯这句“我再多的花样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总比有人胳膊肘直往外拐的好”,停住了脚,慢慢转过了身。
“老公,你在说什么呀!”语环还是一头雾水。
其他人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立即转头当没看见,继续忙活自己的。
屠征目光一凛,“卫东侯,你有脸就再说一遍。”
卫东侯杠上了,“语环是我的老婆,就算她叫过你一声爸,你也没资格把她交给北靖那根香蕉人!”
原来,卫东侯这一段儿阴沉怨气就为了这茬儿。不过之前初见屠征时,他就忌讳着屠征和北靖的师傅之谊。不过看屠征那么疼爱语环,百依百顺,无原则宠溺,也不会违逆语环的意思,相信不会让北靖强插这一脚。
可是这次事件,就让卫东侯很不爽。屠征在第一时间就知道语环被北靖带到爱琴岛,不但不纠正“错误”,还故意放水,任其发展,这怎么不叫他气愤?!之后他们两夫妻想好好厮磨一下,竟然还撞进了他们的私人梦境,“新仇旧恨”加一块儿,沉默之中就变态了。
“幼稚!现在是说这种事的时候吗?要是你真那么认为,我无话可说。但是你也要记住,你是语环的丈夫,跟他最亲的人。我们到这里是为了救她和孩子,不是让你暗地里使劲儿胡闹,多拖一分钟,都是对语环和孩子们生命的漠视!”
终于,语环算是听懂了一部分内容。
老公在埋怨老爸不该引“小三”入门儿;老爸在斥责老公不该带着她四处游玩,耽误正事儿。
呃……
不管谁对谁错,她便是事件的起因。
其实,亲人之间也没有必要分对错,他们争执的出发点都是因为“爱”。
语环急忙打圆场,一边劝东侯说都是自己的错,屠征心疼自己的心情,但也让方臣从旁保护她了,并没有放任;一边劝屠征说,之前他们在大草原上醒过来的,下到深潭来时花了些时间,让他们久待了。
当然,语环是不敢说,经这一闹,她也发现刚才不对劲儿。以往两人从来都在深潭见面,这次似乎男人有意绕圈子,故意拖延时间。要不是两小家伙跑掉,恐怕他们还在大草原上玩得忘乎所以。
呃,这里也有她的错,她当然不敢拆老公的台,对父亲大人只能安抚之。
奈何,两个男人这会是相看两瞪眼,重重一哼,一齐别头,各走一方。
语环站在中间,一脸苦笑。
……
“呵,这个小粉球是妹妹么?好可爱啊!嫂子,她这一闪一闪的,是不是表示很高兴呢?”
“咦,颜色变深了,是不是在害羞。哦,它咬我!”
“梁大哥,你不要戳那里啦!”
秦露和梁安宸已经跟小球球们玩上了,不时发出惊讶的呼声。
语环立即上前解释小粉球的各种反意含意。
那时,小光球在怒眼汹汹的爸爸头顶咬下一撮毛儿,后立即在屠征的温存招呼声里,弃爸爸而去,跳上爷爷的肩头,高兴地“叽叽”直叫,一边扭来扭去,大有故意向爸爸示威嘲弄的意思。
卫东侯看得脸色一点点沉下去,男子汉的尊严受到极大的挑战。
花洋正在摆弄好不容易带进来的仪器,可以折腾来去,也没啥反应。
“我带的是充电电池,全都充好电的呀,怎么也不能用?靠,没电啊!小猴子,快想办法!”
他回头就冲卫东侯叫,顺手拣起一块石头砸过去,卫东侯一闪躲开了,回头扔了个阴沉沉的眼神儿,还是走了过来。
“要我帮你,就把那个牛马之约给取消了。”
“哟,”花洋闻言,兰花指一翘,嗲声嗲气地叫了起来,“我这儿弄电还是为了你老婆和你的娃,你居然敢跟我谈条件?!小猴子,你也腻小气了点儿,就这一点哪里比得上北靖。就算环环结婚了,北靖人家还守身如玉,乖乖伺侯在侧,任劳任怨地照顾小环环和小宝贝儿们。哪像你这么一身沙文主义猪头三的酸气,见人就喷……”
吧啦吧啦一堆,喷得口沫横飞,一发不可收拾。
卫东侯的脸色也越来越沉,但提到女人和孩子的性命时,又不得不强行压了下去,俊脸稍显扭曲。
“老公……”
语环回头过来,握住男人死紧的拳头,担忧地叫了一声。
卫东侯胸口一个重重的起伏,放声一吼,“电来了!”
嘀嘀嘀,一串电子报警声响起。
众人回头,惊讶地发现所有仪器都开始运作,数据跳动,灯光闪烁。
这情形得刚才还跟新来的陌生人玩乐的小光球们,也飞了过来,绕着一台台奇妙的仪器直打转儿,还在仪表盘上又蹦又跳,玩得“叽叽喳喳”直叫。
如此情形,让刚到此异境的众人放松下来,开始进入正题。
然而,语环发现父亲大人的脸色似乎因为卫东侯的这一声吼,更糟糕了。
她急忙上前,招呼正在卫东侯身上撒欢的小光球们,要给屠征介绍。
“宝宝,快过来妈妈这里,妈妈给你们介绍这是你们的,呃,爷爷!”
叔公临时改口成了爷爷,屠征一听,一直紧抿的唇角也向上弯了起来。
卫东侯却托着小光球,说要给他们表演杂技和魔术,顺手一抓就变出朵儿鲜花来,惹得小粉球儿乐得不行,在花朵上又亲又撞。小银球则一张大嘴就要抢花,立马跟小粉球儿打了起来。
这厢,就把妈妈和爷爷晾一边了。
语环直觉这是男人故意的,心下又叹,又着急。
正在再唤时,屠征突然上前,一下将欺负妹妹的小光球给揽了过来,随手一挥,就变出了一大捧的棒棒糖,随手剖了一颗含进嘴里,朝小家伙们一挑眉,形势立马大逆转。
众人心叹!
原来,屠首长是有备而来的呀!难怪躺下前,特意抓了一大把糖放身上,早就准备好讨好自己的亲孙儿了。
糖衣炮弹果然给力,很快就把两小光球收服得服服帖帖,乖乖卧在爷爷怀怀里,享受起棒棒糖来了。
如此,屠征轻轻松松就扳回一局。
“老公,都说隔代亲耶,奶奶真没说错。”
语环眨着星星眼,故意向丈夫撒娇。卫东侯哼了一声,回头找梁安宸商量去了。
待一切准备好,花洋教语不跟两颗小混球进行意识沟通,先达成共识,一步步影响真实世界。
“呀,乖乖,妈妈在跟你们说……哦,别扯我的头发。哥哥你太不听话了,不能欺负妹妹,听到没……哎,现在不能喝奶啦!快看,爸爸那里有什么?哎,糖果爸爸也有啊……你们吃了爷爷的糖,要礼貌地表示谢意啊!妹妹,你怎么又哭了……”
哪知道,这沟通也是个技术活儿,何况还是两颗球状意识体。
折腾了半天,催眠剂的效力也快消失了,小光球们毫不配合,只顾着跟陌生人们玩乐打闹,要不就是互相较劲儿,没完没了,完全没一点儿定性,除了糖果,其他一概事件都无法沟通。
“妈呀!不行了,小猴子,你家两小混球真是两混球儿啊,不行了,姐不行了!”
最后,累得花洋直嚷嚷,刚叫完,身影就消失掉了,显然,这催眠剂已经失效,人醒了,必须离开。
秦露以唱歌吸引小粉球妹妹,进行沟通,但小粉球的注意力只持续了三分钟不到,就跑回了母亲怀里撒娇讨宠,无耐也败下阵来。
梁安宸大概是所有人里,最不受孩子们待见的,任他怎么诱哄欺骗,最终只让小光球抢了他的眼镜就没再还回来,小粉球压根儿就不愿意接近他。
卫东侯看着好友吃鳖的模样,冷笑,“我女儿的识人眼光真不错,已经知道远离变态了。”
梁安宸瞪去一眼,“刚才不知道谁因为花洋跟孩子们最亲近,气得咬牙切齿。小猴子,你别高兴得太早!”说完,也消失了。
这时候,卫东侯当然不知道,他的宝贝女儿一出生就确定了自己的终生伴侣,且为之追求一生,便是他视为变态中的变态大情敌。
当只剩下他们祖孙一家五口时,气氛骤然又变。
这时候,小光球们已经玩得有些疲累,一个窝在妈妈的怀里蹭怀怀,一个蹲在爷爷的肩头,咬军裤衣上的肩扣儿,咬得不亦乐乎。
沉窒的气氛下,语环想打破平静,看看左边的丈夫,又看看右边的父亲大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屠征先开口,“今天就这样。晚上继续,必须尽快跟这两小家伙达成共识才行。”
卫东侯哼道,“我认为这件事由孩子父母来做最恰当,闲杂人等可以暂时不用进来打扰我们一家团聚了。”
屠征立即反驳,“我可不这样认为。都说隔代亲,我看小家伙们很高兴跟他们的爷爷交流、沟通。”
兹兹兹!
语环仿佛看到空中有电花儿火闪。
小光球仿佛感觉到了爸爸和爷爷间的紧张气氛,一下飞了起来,一头撞进了爸爸怀里,在爸爸肩头一阵猛跳,叽叽叽地叫,一副唯天下不乱的兴奋劲儿。
语环满头黑线,想要把小家伙招回来。
卫东侯一马抓住小光球,在小光球不满张嘴要咬时,立即将手指塞进了那大牙里,小家伙立即条件反射变成了吮吸。
“隔代亲,也没父子亲!哼,您慢走,不送了。”
“卫东侯!”
屠征声音刚刚扬起,就消失了。
语环吓了一跳,“老公,你做了什么?”
卫东侯转回头,一把将女人抱进了怀里,同时那两小球儿也慢慢消失在了语环怀里,他重重地吻了下来,吻得女人手足皆软,忘了之前要问的所有问题,两人缠绵厮磨了好半天,才回到了现实世界。
临走时,语环听到男人说,“老婆,这胳膊肘直往外拐的老爹不认也罢!他辜负了咱娘,绝不能那么轻易就原谅他。”
语环冷汗,怎么这两男人的怨仗又扯到她娘头上了?!
……
入夜,众人在大宅里一起用餐,厨娘热情地做了一大桌子菜,还暗示众人说这是多年来北靖王第一次邀请这么多客人,到这大宅做客,意义非同一般。
由于没人介绍卫东侯是语环的丈夫,以至开始安排位置的时候,把北靖的位置安在了语环的身边,卫东侯见状十分不客气地抱着老婆向众人进行了一番声色俱戾的自我介绍,震得晚餐头一刻钟里,举座无声。
稍后,多得花洋这位超级姐妹淘的影响力,跟厨娘交流了几句烹饪心得,应当地民俗,轻松扳回气氛,餐桌上才终于恢复了热闹,笑声不断。
男人们聊着入秋进山围猎的兴奋计划,女人们则一如既往地讨论怀孕生宝宝待产等事宜。
除却屠征和北靖,卫东侯和其他兽人们轻松交上了朋友,他爽朗豪气的作派,很受人欢迎,初时不满于他竟然先夺得了蝴蝶王后的青睐有了孩子的兽人们,也喜欢上了他的见多识广,风趣幽默。
语环以为丈夫终于跟父亲大人和朋友修好,还喝起了酒,放心地跟女性朋友们聊天。
却不知,这广受欢迎也成了私下里男人们暗中较劲儿的一环。
饭后,卫东侯被女人们的老公邀出门去玩古老的掷飞镖游戏。当然,兽人们的游戏跟普通人类的大有不同,那飞镖上挂了火石,内藏特制火药,只有当掷飞速度超过一个数值时,火石就会被摩擦点然,飞镖会在空中炸开,放出十分耀眼的烟火。
众人这比的就是看谁掷出的十颗“火镖”,被点燃的多。
这时候,女人们坐在草坪上,一边享受美味奶茶,一边看男人们“放烟火”,成为当地夏季最有趣儿的游戏和最热闹的聚会。若是未婚男人们,还可以向女人们讨彩,谁点燃得最多,就可以向观烟火的姑娘讨要一个香吻,且姑娘都不能拒绝。
有人告诉语环,还有人趁此机会向心仪的雌性兽人表达爱慕之意,想要讨一夜之欢,都可以趁机搏上一遭。
兽人们嘻嘻直笑,眼神暧昧地在卫东侯身上打转儿,让语环尴尬又不好意思。
今晚被邀来的女人们当然多是一夫一妻制,但过于开放的习气还是让她有些接受不良。
那时,屠征邀了北靖,坐到了屋顶,一边喝酒,一边观战。
卫东侯成为第一个点燃火镖的人,得意地朝女人堆里扬手,同时目光挑衅性地擦过了屋顶上坐着的两人。心里暗暗不爽,这老家伙又开始勾结外敌了。
屠征主动碰了下北靖的杯子,说,“小靖,师傅先谢你一声,今天在场外负责我们的安全,辛苦了。”
北靖心下一凛,遂笑道,“师傅你太客气了,保护你们是我的职责。大家都是一个大家族,套师傅以前跟我说的亚国名言,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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