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港边。
激烈的博杀中,突然扬起两道孩童啼哭声。
这时,被药剂迷昏的女子,由一名彪形大汉抱起,就要离开时,大汉的同伴一人抱起一个又哭又踢腾的小家伙。
大汉下令,“送他们去博士那。”便抱着女人往身后的大船走去。
那两人对看一眼,忙朝大汉吼,“老大,那女人那么漂亮,你也不能一个人享受啊。反正博士不要,留给咱们兄弟玩玩也好啊!”
出于兽人的本能,女人身上悠悠浮动的香气,很容易就令意志薄弱的雌性心猿意马,胡乱发情。
大汉霍然转身,吼骂,“混蛋!现在是说这种事的时候吗?这女人要是活着,你我都活不了。行动前说的都忘了,再磨叽老子先把你们的皮刮了喂鲨鱼。”
“那老大你,真的要杀了她?”
“按博士的要求,必须留全尸,船上已经准备好福尔马林了。”
那两人同时咽了把口水,看到那方还在激斗的战场,屠征以一个回身就踢翻了五个实力强悍的兽人,时不我待,急忙回头往车上跑,好歹他们走的是条活路不是。
“麻,麻……”
“哇呜——”
恰时,哭声徒然增大,甚为惨烈。
两抢孩子的男人都觉得耳膜莫名地有些刺痛,却也没空管那么多,急忙发动引擎,打转方向盘往他们计划好的路线逃逸。
“麻麻……呜呜……”
小小熙挣着身子,双手一下扣住了未关的车窗,小脑袋朝外探去,哭声几乎撕心裂肺。
那方屠征刚好转头看到,气怒大吼,“不准带走孩子!小熙——”
想要冲来救孩子,可一个分神就被两个兽人抱住了身子,一个手臂化为长长尖矛的家伙直直冲了上来,眼见着就往他肚子上戳。
“啊呜——”
屠征再强,那也是血肉之躯,要是被这长矛洞穿了身子,也是必死无疑。
说似迟,那时快,矛尖距离仅剩一指,一声刺耳的啼哭声突然戳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只觉眼前银光一闪,那矛头没能戳中屠征,就被弹开,那兽人似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一下子摔出老远。
众人视线还未恢复,又是两声哀叫。
抓着屠征的两兽人一个脸朝左,一个脸向右,仿佛被什么东西结结实实地揍了一拳。
这千钧一发的变故,给了屠征最好的脱险时机,他一双大掌瞬间兽化成巨大的五指钳,眼眸驳裂,宛如青白色的玻璃球,阴光赫赫,一挥手,血色贲溅,骨肉分割。
这一刻,本来不想杀生的屠首长,也被宝宝们可怜的哭吼声给惊疼了心,终于痛下杀手。
“小熙——”
与此同时,跟着屠首长血爪起伏的,还有一颗银光闪闪的小钢球儿,小钢球在人群中飞来划去,灵活机巧,旁人根本碰不到它分毫,但它一落下必然如千斤重锤,砸得兽人们防不甚防,成了屠首长的最佳合作伙伴。
不用多想,曾经在梦中的记忆,屠征一眼就认出这正是小外孙的化身。
这千猜万猜两小家伙会拥有怎么样的兽身,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奇怪的模样啊!
“哇哇……”
与此同时,小月芽儿的娇哭声传来,屠征甩开手上插着的两具尸体,回头去救语环。便见已经化身为粉色小光球的孙女儿,已经直直撞向了那个抱着语环的大汉。
众人都等着看那“千斤锤”把他们老大的脑袋砸个血窟窿,小光球的速度那么快,眨眼就到,必然危力惊人。
“咿哇——”
伴着一声娇斥,小光球终于撞上了。
瞬间,所有人的下巴都落地了。
得,这小家伙撞是撞上了,可是完全没有哥哥的强悍力道,那对大汉只是九牛一毛如乒乓球嗑了下脑袋的力量,着实让人倒塌。大汉回头发现这扰人的粉色小苍蝇,眉头一皱,扬手一挥。
“嘤嘤嘤……”
小粉球被这一拳挥落,撞在甲板上,痛得哭了起来,就和梦境中的情形一样。
屠征默默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疼地叫了声,“小月芽儿,别打了,快回外公这儿来。”就奔了过去。
哪知道自尊心受了大大创伤的小粉球儿,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飞了起来,锲而不舍地狠撞那大汉,眼泪鼻涕也都甩在大汉身上了。
大汉后知后觉发现这光球儿是博士要的小娃娃,也不敢下重手,当小粉团子再次撞上来时,五指一张就把小球给抓住了。
小粉球咿呀一声,突然化出一张尖齿大嘴咬上大汉的手,这一番牺牲,终于算是让对方破皮流了点儿血。
大汉对于这点点小伤是毫不以为然,捏着小粉团子,哼哧一声,“小东西,想要杀你叔叔我,等你断奶了再说吧!”任其咬着手,大步往甲板下走去。
一步
二步
三……步……半……
大汉的视线突然一花,他甩甩头,哪知脑袋被甩得更昏,呼吸莫名地就变得沉重起来,咬着他右手的小光球也突然恢复了娃娃身,一张小嘴死死咬着他的手掌,那小嘴里根本还没牙,两颗小米粒能起什么作用,可是小家伙虎虎瞪着他的大眼睛里,水光泛滥,直直淌了他一掌,却是恨意昭昭,难于让人忽略。
砰咚一声巨响,大汉竟然倒下了,他自己都惊讶得无以复加。
“哇哇……哇哇……”
小月芽儿哭着爬向母亲,由于变身的关系,衣服都落那车里,光溜溜的小肉身爬进妈妈怀里,抱着妈妈的脖子,哭得凄凄惨惨戚戚。
与此同时,援兵到来,屠征和孙儿方才冲上了轮船,然而,眼前的一切,却让屠征和援军队长,大吃一惊。
语环悠悠转醒,感觉到身上的重量,听到女儿的啼哭声,神思迅速清明,一把将怀里的小肉团子紧紧抱住,哑声轻唤,“小月芽儿,乖,不哭了啊,妈妈,在这里!不怕,不怕……”
回头发现自己身下湿嗒嗒的感觉,朝下看了看,发现自己坐在一片青蒙蒙的液体上,好大一滩,散发着微微的腥臭,又不像是海水的样子,但也着实有些恶心,想起身,但身体里的强效麻醉药效,还没褪尽,腿脚还发软着。
屠征这方收回满眼的惊讶,忙将女儿扶了起来。他怀里的也已经变回原形的小男娃,哭着也爬进了妈妈怀里,同妹妹一样,抱着妈妈的脖子哇哇大哭。
语环一边哄着显然大受惊吓的儿女,一边问父亲,“爸,刚才发生了什么?抓我的那个大汉人呢?是你救了宝宝们吧?我昏迷前,见他们抓了小熙和小月芽,可吓死我了。”
语环看着远处一片血渍,认为都是无敌的父亲大人,力挽狂澜。对于一旁宣称是北靖派来的援救队长,听而不闻。
屠征看看地上的水渍,又看看女儿怀里的小家伙,终于回神,泛出一丝苦笑,“女儿,咱们先离开这里,我再慢慢跟你说。”
真没想到,他堂堂军神,也有一天被两个未满周岁的孩子救!
今日,可真是毕生难忘啊!
上车时,屠征怀里抱着气息弱弱的小孙女儿,心里万般感慨,这老祖宗所说的以柔克钢,今儿他可算从孙女儿身上看到了“极致”。
……
爱琴岛
“你说什么?我老公和麒麟猎人、人类反恐联盟合作,预谋猎杀所有兽人族长,想要灭掉兽人一族?!北靖,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语环愤怒得扬声大喝,倏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此时,他们便在划归于卫家的别墅中,一室崭新的装饰家具,温馨舒适,也无法让人放松。
北靖看着女人的表情,心中一沉,又道,“语环,我所说的只是官方说词。”
语环咬着下唇,目光深深凝住眼前的男人,全然不信任。
“北靖,你的意思是,我根本不用相信这些胡说八道的流言,对不对?那你到底为什么出现在我家?如果要报军烈属,那也轮不到你来,你只用派个小卒子,送封慰问信或者一张支票即可。”
语环突然扬手指着大门,“我家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北靖脸色也彻底沉了下去,“语环,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现在,卫东侯被全球兽人通缉,你们又是夫妻。我怕……”
语环更是忍无可忍,“你大可以回去告诉大长老他们,我乔语环生一天是卫东侯的老婆,死了也是他的女人。他们要想我识实务改嫁,绝不可能!要是我知道我丈夫的所在,我一定会包庇到底,让你们这辈子都找不到他。就算以后你们要关我一辈子,只要他活着,我就等。”
北靖无奈,“语环,我不是这个意思。留下这些侍卫,都是为了保护你和师傅,还有孩子们。现在安德鲁……”
他话未说完,安德鲁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
“我的王,没想到你果真够殷情、够体贴啊,还是第一个跑来慰问我们可爱的传承者。”
嚣张,跋扈,如入无人般走进屋里的男人,邪气依旧,但似乎又些不同。
语环见状,拧眉道,“你这头黑心狼怎么会在这里?”她转向北靖,“他混蛋伤害了多少妇女儿童,难道你们就这样算了?居然还让他登堂入室,到爱琴岛上来?你们就不怕被大家看到心寒吗?”
“语环,”北靖垂下眼睑,“安德鲁已经拿出人证物证,证明之前的一切都是他新招的属下肖一飞,伙同性格古怪孤僻的基因研究专家庞德教授,干下的。他也拿出钱财和女人孩子,以弥补爱琴岛所受的损失。长老院特赦,他现在成为缉拿卫东侯的副首领。”
语环有些不敢置信地转回眼,“北靖,你的意思是说,你是缉拿我老公的,正首领了?”
下一秒,满室的器物如飞弹般,狠狠砸向两个男人。
纵使极扫面子,可男人们也只能抵挡,不敢还手,最终被女人又骂又打地砸出了别墅。
“你们这群混蛋王八蛋,滚出我的房子,滚——”
哐啷,哗啦——
男人们一路退出,地下满是瓦片碎砾。
大门砰地一声重重甩上,女人用着方圆十里几乎都能听到的声音,“以后我家谢绝这两只畜牲来访,看到一个就给老娘砸出大门儿去。”
北靖寒着脸,看着紧闭的大门,无语。这屋里的一应器具,有不少,还是得他亲自选购。装修好的时候,他亲自前来验工,几次修改,都凭着记忆里曾经两人相处时的细节。
安德鲁别去头发上的石头砾儿,冷哼,“这臭婆娘,给他三分颜色就开起染房来了。要不是看在她会下种,哪个蠢男人会来伺侯这种脾气。只有卫东侯……”
“安德鲁,稀罕她的男人多得很。如果你真不稍,那就离她远点儿。”
北靖深深盯了安德鲁一眼,转身离开。
安德鲁脸上的冷笑瞬即一收,眼底一片阴兀,邪俊的面容上,肌肤下突然有疑似虫体的突出物爬过,他张嘴发出咔嚓咔嚓的噬咬声,随即转身离开。
……
屋里
刚才在楼上陪宝宝玩耍的屠征下楼来,看到满室狼籍,而这一切的肇事者,此时却比谁都心疼,一手拿着个断了尾巴的海鱼标本叹气,一手抓着几块瓦砾嘀咕。
“……唉,听说这种彩虹鱼早就绝种了,宝宝们一定喜欢……哦,听说这还是从苏富比拍卖场上标来的元青花……天哪,我真是败家!哼,都怪这些臭男人!”
“语环,”屠征不得不打断女儿的郁闷,“你该再多听听北靖解释,这么就把人赶出去,以后还怎么交往。那安德鲁……”
语环揪着眉头,走上前挽着父亲的手臂,悄悄察看梳理父亲的身子,一边说,“爸,这事儿不用他多说,稍稍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必有阴谋。”
两人绕过一片狼籍,路过窗边时,便可看到院中待立的那些侍卫,都是北靖留下的,俨然像是在监视。
两人进了全封闭隔音的书房,语环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人,脸色已浮上一层凝重。
“爸,你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谁在捣鬼么?难道真如北靖所说,人类以麒麟为代表,一直想要灭掉兽人,以破除那个末日预言里的灭世危机?那个末日预言,到底是什么样的?”
屠征不由一笑,“环环,刚才故意发那么大脾气,只是想示人以愚吧?呵呵,不愧是我的女儿。都知道让敌人放公警惕了,这敌人到底是谁,你心里应该也有几分道数儿。不如,你先给爸爸分析一下?”
听到父亲轻松的语环,语环便松了口气。她当然更相信自己的父亲和丈夫,而享有军神之名的父亲,段不会让孙儿孙女失去亲爸。他都没着急,事态必然没有北靖说的那么严重了。
和父亲谈完后,语环心神大定,知道如今丈夫由最初的明转到暗处,看似凶险,却是借机寻找敌人突破点,一举攻破的关键时刻。
“所以,爸爸你和东侯都觉得,这个假期我待在爱琴岛最妥当。不过,我早就有第六感,大长老那老家伙,大概早巴不得东侯出事儿,这样我就不得不鳞选新夫。居然把安德鲁那尾巴狼也放上岛,简直——”
其实,她最担心的还是这个方面。
尽管之前在爱琴岛上,她和卫东侯为了融入兽人一族,也都暗暗倾力以助,与当地族人们打好关系,几次险况也都博命出击,好不容易获得了一些地方威信,为夫妻两争得了一定的认同。
可是这短暂的相处,怎样也抵不过长老们蹲踞此处几个世纪的权威。一旦他们这边出事,他们就如此趁虚而入,可劲地分裂她的家庭,想要谋取她的传承之力,为其所用。
这种狡诈的作为,让人痛恨;偏偏他们也并非为了自己一人,而是为了兽人整个种族。
真是可气可怒,真要恨却又恨不起来,只觉得兽人一族的前途和生存,竟然如此可怜。
屠征拍拍女儿的手,安抚道,“语环,现在情势未明时,咱们最好静观其变,切忌浮躁。北靖留下那些侍卫,是真的要保护咱们。这一点,你要相信爸爸。稍后……”
……
是夜,语环如期在梦境中,与卫东侯相逢。
“老公,你有没有受伤啊?我听说,那天有兽人族长被人一刀就砍掉了脑袋,还有奇怪的小虫子,就像热带蚂蚁一样,几下就把人吃成了光骨头架架。还有,你有没听到我跟你呼救,当时……”
卫东侯看着喋喋不休的小女人,很心疼,要不是女人太害怕着急,却又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也不会这样紧张地问个不停说个不休。
他心下一叹,抚上女人微凉的小脸,俯首深深吻住那张小嘴儿,轻喃安抚,“老婆,我很好,也很安全,别担心了。”
语环只觉心里泛酸,更为男人心疼,收紧了双臂,紧紧抱着男人宽实的腰身,聆听心跳,方觉得踏实了一些。
“老公,我相信你。”
想想自家男人以那么尴尬的身份,为这些兽人做了那么多,为什么这些人就是看不到,坏蛋一挑拨就相信,怎么不让人失望啊!他们夫妻当他们是同伴,可是那些人却时刻算计着他们,甚至还想借外人手,拆分他们夫妻,好坐收渔翁之利,怎么不教人心寒啊!
“老婆……”
他一时无语,面对妻子全然的信任,无一丝怀疑的眼神,只觉得心口跳动的力量正在不断加强,将人儿抱得更紧。
两人耳鬓厮磨了许久,方才平息心中的起伏。
“老公,告诉你一个有趣的好消息。”
“什么?”
“我们家宝宝终于显现异能了!”
卫东侯惊讶,“什么异能?”
语环笑得神秘,突然一指天空,两团熟悉的小光球从天空中飞来,咿咿呀呀地叫着不清不楚的爸爸妈妈,撞进了父母怀里。
再一眨眼儿,小光球们纷纷化成了白嫩嫩肉墩墩儿的小胖娃,钻在父母怀里撒娇耍赖。
“这,什么异能啊?老婆,你快说啊!”
“哎哎,卫首长,你还没看出来哟!”
“看出来啥?哎,臭小子,几天不叫又长牙了,我瞧瞧,嘿,咬得还真疼。老婆,我猜不出来,你快揭迷吧!晚点儿,咱们进池子里玩玩。”
卫首长的心思立马转到了别处儿。
“讨厌!”这就被老婆揪了一把,“你还是当爸爸的嘛?连宝宝的变身异能都不搞清楚,小心回头让你儿子敲坏脑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最好不要惹这两小家伙生气。”
突然,小熙被爸爸狠揪了一把嫩屁屁,小脸一虎,两道浓眉皱成了一条直线儿,小身子隐隐地开始泛光。
卫东侯呵笑着又揪了几下,“小子,有了两颗牙就直咬人,能了啊你!搞没搞清楚,要欺负你老子我你还得再等三十……哎哟——”
哪知话没完,小银球闪亮登场,一头撞在爸爸脑门上,飞了出去。
“老公……”
好半晌,卫东侯才回过神儿来,抚着额头上一大青包喃喃,“老婆,你,你刚才说,该不是咱儿子女儿的异能,就是……他们那天在港口,变成这样儿了?”
语环抿嘴儿呵呵直笑,“那可不。爸爸后来跟我说,小熙的化身光球,质量比现今地球上所有的物质密度都大,可谓金钢不坏。刚才它还是看在你是爸爸的份儿上,给你留了点儿面子来着,不然要使了用力,非爆头不可。那天,就是他帮爸爸解围。”
这说着,小月芽又爬进了爸爸的胸膛,呀呀地叫着,仿佛在说什么。可惜卫东侯这当爸爸的,自打儿女能吃能睡,就极少陪伴在旁,交流极少,根本听不岛儿女的岛语。
“老婆,小月芽儿,在说啥呢?”
现在,卫爸爸也不得不跟着家人们唤这个小名儿叫女儿了。
语环说,“她在表示自己也不比哥哥差,那天还救了妈妈呢!”
语环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卫东侯惊讶不矣,“生物界也的确不乏这种情况。在遇到危险时,身体会分泌毒液保护自己。”
抱起小粉团子,大声称赞,得意得不得了。
“原来,我们家小粉团子才是最聪明的宝宝!已经懂得示敌以弱,攻其不备,瞬间秒杀,尸骨不存啊!强,太强了!以后谁敢欺负我们家小月芽儿,就哭给他看!哈哈哈——”
一家人在梦境世界和乐融融,玩到两小家伙都睡着了,天已将亮。
离开时,语环抚抚丈夫的胸口,只说,“老公,现在我和宝宝们都有自保的力量,还有爸爸陪在身边。你不用担心,快快抓到真正的幕后黑手,尽早洗刷自己的冤屈,咱们一家就能团圆了。”
卫东侯心头一阵感动,紧紧抱着妻儿,直至人终于消失在怀中。
这一晚,他最爱的女人没有问他一句事态发展,她用一种无言的信任给予他最大的自由,和可爱的儿女们一起,宽慰他的心,让他真正无后顾之忧。
老婆,宝宝们,谢谢你们。
男人睁开眼,再见已不是鸟语花香、密林艳阳,低矮的黑铁盒子式的宿舍,不用凝神都能听到管道里不时的脚步声,和机械动作时发出的刺耳摩擦声。
恰时,方臣从外探进头来,叫了一声“队长”。
卫东侯用力抹了把脸,问,“消息传过来了吗?”
方臣摇头,“还没有。”神色十分凝重,“他们老大有新情报,叫您一醒就过去看看。”
卫东侯套上军绿色的T恤,系上军靴带子,取下放在枕边的重型手枪,往裤腰里一塞。装束好一切时,他踏出小小的营房,不禁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手机大的照片,上面,正是他偷拍来的全家福,沉俊的面容上,闪过一抹笑意,然后迅速将照片塞回兜里,大不走在前。
穿过重重关卡,层层铁门,来到这地下反恐基地的核心指挥室里。
指挥室里,最先进的环形电子显示屏上,汇聚着来自世界各地的信息。
那位虎背雄腰的基地老大,看到卫东侯到来,点了点头,即示意下属将最新获得的几起情报调了出来。
“……据最新统计,街头斗殴事件在本周内突然激增,且死亡率竟然突破了以往所有时期。有关部门声称并无此事……”
“……从网友拍到的画面,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从男人嘴里涌出的可怕黑色水流将他整个吞噬,其状之恐怖……老天,居然五分钟都没有,只剩下一摊酸水了……当局对此一概不予承认,只称这只是网友用特殊手段制造的假新闻……”
“……但今晨,卫生部长在出席部门工作会议时,突发怪病,竟然咬伤同僚。本台记者调查部长的的以往病例,并无任何异恙……”
基地老大双手负背,转身凝目,脸色冷酷至极地看着卫东侯,问:
“泰格。卫,依你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
爱琴岛
一连几日,语环过得还算相安无事。
听说她来了岛上,不少要好的雌性兽人们都找上门来,倒是不会寂寞无聊。每天带着宝宝们游览风景区,交流育儿心得,也很充实。
只除了,期间会不小心撞上别有用心的雄性兽人,似乎是没见到卫东侯在一旁,颇有些孔雀开屏地勾引语环。可惜这勾引不成,常教语环使坏,在女士们面前莫名其妙地栽跟斗,大雪天脱光了滚地学猪叫,或者爬上旗杆儿学公鸡打鸣,闹出不少笑话。
渐渐的,前来爬灰的人也减少了。
然,这里却有实力强悍者,屡屡登门打茬儿。
“乔语环,我听说你们东方女人都很温柔,体贴男人,任劳任怨,怎么你这么泼辣?”
“安德猪,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们东方女人的温柔体贴,只针对我们的丈夫和爸爸,儿子女儿,对闲杂人等,一概不予施舍。”
安德鲁的积极态度,出人意料,比起北靖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时地出现在语环面前大献殷情,各种讨好。
“呵呵,何必那么死心眼儿。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们就不合适?我可以跟你保证,比起卫东侯那只吃过一盘清粥小菜的技术,我会让你体验到欲仙欲死、更刺激的销魂感受。”
“流氓,滚——”
语环不由分说就挥开了安德鲁欺近的手,绕道要走,哪知这厮似乎毫不会看人眼色,伸手就抓住她的手。
“安德鲁,你敢!”
“环环,就试一次!”
恶心——
“你再不放手,别怪我让你回忆一下再次断臂的美妙滋味儿。”
她眼神骤变,安德鲁立即松了手去抚自己的手臂,显也是有些惊吓得退后了几大步。
她一笑,“错了,不是右边儿!”
安德鲁脸色变了几变。
恰时,屠征找来,语环恨恨地瞪了安德鲁一眼,跟着父亲离开。
却未见到安德鲁在她转身时,惊慌的脸色瞬即阴沉下去,张嘴之间有黑虫滑过,被他咬噬吞下喉头。
乔语环,这游戏很好玩么?那么我们就来玩个大的!
是夜
语环刚哄睡了宝宝们,手机突然响了。
一条陌生简讯传来,写着:卫东侯有难,速来商议。——郎帅
语环想到,之前卫东侯出任务时,郎帅和方臣都跟着他离开了。这会儿,郎帅怎么会找到爱琴岛,要她帮忙的?
但不管怎样,郎帅和好友的关系,让语环也没有犹豫太久,便跟着指示出了门,前往见面地点。
别墅的占地面积颇大,虽有点灯,但是视力不及之处仍然非常多。
语环凭借自己特殊的能力,曲解了侍卫们的视线,顺利避开了监视。当然,这些能力都是她私下里,慢慢自己悟出来的。
到达那所谓的两颗大树前时,她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背景。
“郎帅!”
“嫂子!”
郎帅也没有犹豫,朝她跑了过来,同时四下探看,也是极警惕的模样。
当他快跑近时,语环突然觉得后脑勺一疼,惊讶地睁大眼,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她清晰地听到郎帅以她说了一声,“嫂子,抱歉。”
她回头,便看到安德鲁阴冷的笑容。
对她说,“美人儿,你总算想通要给我一个机会了。我绝不会,让你失望。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