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大队驻京军区
屠磊低调前来,身边只跟着一个副官和一名勤卫兵,但在进入弟弟办公室后,都留在了门外。
屠征还在训练场上,屠磊进了办公室后,一眼就看到了桌上摆的那个时髦的电子相册。军人世界本就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单调,这一张大大的办公桌上,空荡荡的,也就只有这个相册,最为惹眼,也足可见其重要性。
相册上帖着好几张家人合照的大头帖,当然这都是语环和卫东侯带着双胞胎宝贝们拍的,背景还是在国外,一眼就让人能暖到骨子里。
屠磊拿在手里,看着不断闪显的照片,多数都是语环一家的,屠征极少有出境。但,只要有屠征的照片,必然是笑得一脸和煦,让人很难联想到这个眉目温和的男子,就是平日里被基地上下称为铁血军神,更是魔鬼教官的屠大首长。
屠磊知道,弟弟这浑身上下能榨出的那么一丝丝温柔体贴,儿女情长,通通都用在了当年的谭晓敏身上,以及现在的语环了。
也许在旁人眼里,这么点儿关爱还是差太远了,可是这却是实打实的,属于军人自己的全部的也是唯一的爱意就全部倾注在家人身上了。
有人说,做军属是非常辛苦寂寞的;但能拥有这样一颗纯粹善良的心,难道不是一顶值得骄傲的荣誉吗?!
“大哥。”
屠征进门来时,就看到兄长拿着自己的相册,轻唤了一声,将门合上。
屠磊朝弟弟点了个头,开门见山地就说,“你之前打来的那个申请,本来我已经批示了。不过,你也知道最近上面草木皆兵的情况,要是你这次行动没撞在那个星条国特勤组长递消息的关口上,一切都不成问题。但是现在撞上了,这个事儿恐怕就……”
屠征立即截了兄长的话,“大哥,既然你都私自来我这里说情,我也必须跟你说个情。”
屠磊闻言目光一闪,心下苦叹,早知道这个弟弟会先下手为强,可立马就让他有些难于招架。
屠征继续说,“要不是东子当初完成了爆破切尔利地下生物研究所的任务,以及语环配合梁安宸一起试治热流感的解毒药剂,你觉得热流感会在十月顺利退潮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就此一点,我相信那群喜欢耍嘴皮子的家伙们,就必须给我闭嘴!你大可以忽悠他们,我和东子,都是半条腿跨进坟墓里的人了,不定什么时候核幅暴发,死得难看。要削东子的少将任命,那就先把我的军衔给削了!”
“小弟,唉,你这是,这是在威胁大哥?!”
“不是,我只是据理以争,以情说服。”
屠磊苦笑。
屠征口气极硬,“当然,这次任务失败,东子和我都有极大的责任,我们愿意接受组织处分。但战士已经立下的功劳,绝不能抹杀。这人生在世,谁不会犯错。这次任务错还不至于像那些家伙说的,什么危及国体!再说了,星条国那家伙说的事情,要真在我国各部也发生了,也不可能怪到我们头上。只能说明,是我们管理内部出了问题,才会让那些兽人界的渣子混进来。这事儿,说到底了,未来要解决干净,还得靠东子他们。至于环环那双眼睛,你只管把事实告诉大老板,让他自己拿决定。”
屠磊倒吸一口气,惊道,“小弟,你不是在叫老哥去威胁姜老大?!”
屠征轻哧一声,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就手拿起紫砂壶,呷了一口,扯出个似笑非笑来,“大哥,你要真觉得委屈了。那干嘛还专程跑来,不是跟我吐槽,难道是来要胁你老弟我,对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宝贝尖兵痛下杀手。你该明白,一个好的指挥官,就必须拥有一群铁杆强兵。在这个时候,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出卖他们,换取自己的荣誉地位!东子的军衔,照授。处罚嘛,就由我全顶了,东子先闭门思过一周,等下一次行动的时候将功补过。另外,我们科研所里的秦汐同志刚研究出一套方便识别兽人身份的检验仪,做为国家安全保卫者的一份子,我们愿意无偿地送给青龙以及其他特种大队。”
这还成了恩威并施了么?!
屠磊听得心下直跳,敢情自个儿今天来,明明是兴师问罪,到最后却成了领受军威?!完全倒个儿了啊!不得不说幺弟在外多年,这思虑行事上,的确更见长劲,让人都不敢掉以轻心了。自己已经不太了解这个弟弟了。
也知道在这个问题上,自己也有些理亏,遂跳过了话题。
“好吧,东子的事有以前的军功在,问题兴许不大。但是这一次的事,老爷子已经早有耳闻,届时你要带语环认祖,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以老爷子的脾气,你该知道,妇人不可插手男人的事,语环刚好犯了爸的大忌,我怕……”
屠征却是大手一挥,完全不以为然,“这事儿我自有计较。那老家伙,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他要敢让我女儿再受委屈,我也一样有本事让他再也碰不着我。”
“小弟!你……唉,你我都多大把年纪,爸都多大了,都一头死拧着,那怎么办得成事。”
“大哥,你明明知道这事不是我的问题,从头到必都是咱爸的问题。”
屠磊自知自己是拗不过弟弟,最后只得劝一句,“这国庆就到了,老爸的八十大寿在朝里也是件大事。之前大老板也问起过……别说我没提醒你,卫家的事你就少折腾了,多为自己和语环打算打算……”便离开了。
屠征摆摆手表示明白,没有送兄长离开,只是抚着下巴,看着桌上的电话机,眼里亦有几分犹豫。
扶持卫家,自然也是因为女儿。而现在,朝中有人不待见卫家,这也是空调部队必须面临的问题。此时这阶段,的确不适合他再出手了。
不过,那丫头这么几天了,居然也不打电话来问问他这个老爸,就把两人关系僵着?
不像样儿!
看样子,袁老虎的话还真没说错,女人哪,不能太宠。
……
“报告首长,审讯室有情况汇报。”
屠征正埋怨着女儿的“无情”,门被敲响,进来的通讯员行礼报告。
庞小茜的事儿,这几日还僵着,小丫头口风真是极紧,让梁安宸折腾了各种办法,都没成效。
“好,去看看。”
本来他已经忍不住想要动刑了,结果梁安宸从之前的军区医院主治大夫那里调来的医检报告,让他不得不打消了那念头。
只因为,这丫头根本不怕,更不怕各种折磨,一点皮肉伤根本动不了她。
到了关押室外,迎面而来汇报情况的却不是预期中的讯供人员,而是军队内部的宪兵部小队长之一。
“首长好,我们发现最近有形迹可疑的人员混入基地内,似乎跟关押在此的庞小茜有关。所以特来请示首长……”
“有人混入我基地?是,兽人?”
小队长点了下头,屠征立即摆了摆手,示意此事进屋再谈。
在此后第三天夜里,小茜就被人神不知鬼不觉般救走了,没有任何惊动。
……
这日,正是语环出院的日子。
在梁安宸和可可提供的超好药物下,语环比起预计时间更快地完全康复。
朋友们闻讯都来接她出院,还说要庆祝她康复,到最好的酒楼喝上一盅。
然而,来了不少人,连一些不太相识的外公外婆当年的学子,都闻讯前来探望,送上鲜花问候,偏偏就差了一个最重要的人。
眼见着这时间临近午时,卫东侯接了两个家里打来的电话,卫母和厨娘已经在屋里准备了大餐,等着给儿媳洗尘去晦气。而旁人也都奇怪,怎么这都大半会儿了,还不见离开。
卫东侯才到语环身边,语环大眼一亮,以来好消息来了。
却只听到,“环环,家里妈都催了,就等你回去了。爷爷他们也去幼儿园接小熙他们,请半天假在家里陪你。”
可惜这都不是她想要的好消息,“老公,你有没有……”
卫东侯抚抚女人期待的小脸,只得据实以告,“唉,我知道。不过那边说,首长今儿去部里开大会,来不了。”
语环忍不住埋怨,“不让你提前了嘛?”
卫东侯只有苦笑。
这老婆出院的大事儿,他当然不敢不提前告诉岳父大人,可头晚打电话过去,似乎岳父大人正忙着什么事儿,根本没等他把事情说完,就挂了电话。
之后再打过去,就一直占线没人接。
他现在是被冷冻的待罪之身,也联系不上亲信的队员,不得不托人转告,相信袁飞虎不可能不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屠首长。但这人没来,也多少说明了一些问题。
首长大人显然还没有原谅宝贝女儿。
这猜想当然不能告诉殷殷期盼的老婆,只得换了借口哄着人儿出了医院大门。
语环情绪有些低落地回到家中,后见到热情欢迎的家人及孩子们,心情倒也渐渐好了起来。
看到卫母在自己住院期间,一直洗手做羹汤,过意不去,急忙跟着进厨房去帮忙,给男人和孩子们做好吃的。
这期间,卫东侯还有些不死心,又给屠征那边打了几个电话,可惜都石沉大海了。
难得今日卫父给众人一个惊喜,提前半日回家,说是专门请了假,回来庆祝儿媳康复出院,还送上了一个别致的小礼物。
语环接过公公送的礼物,心下感动又酸涩。想到自己的父亲大人居然对女儿的出院都不动于衷,真是太让人失望啦!
卫东侯最清楚妻子脸上的那抹复杂神色,遂急忙让孩子们创造气氛,一翻叫闹打趣儿,迅速揭过了这一段儿。
卫父举着一碗鸡汤,代替酒水,祝语环顺利恢复健康,并特别指出,“环环哪,你能为东子,为咱们家顶起玺奥这片天,真心不容易,辛苦你了。这里,公公就先敬你一杯,感谢你这近一年多来的努力,你是个好孩子!”
一干而尽,众人也跟着。
语环不好意思,“爸,您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卫东侯却忍不住,说,“语环,这世上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爸说的对,其实最应该敬这一杯的是我。”
说着就跟妻子碰了一杯,大口干光了碗里的汤,一抹嘴巴,几分男儿豪气里,亦是满满的深情厚爱,感激难言。遂又倾身,送上一个响亮的大吻。
“哇呜,爸爸羞羞脸,不看不看。”小月芽立即捂起了眼睛嚷嚷,惹笑了奶奶们。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小熙这男孩子的大咧咧性子,现在已经表露无遗,跟妹妹截然不同地鼓起了大巴掌,直叫安可,让众人哭笑不得。
语环也举起了杯,看着一张张慈详,深爱的脸庞,更觉得之前父亲教育自己的很正确,遂道,“爷爷,奶奶,爸妈,老公,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语环的宽容和理解。我觉得,我还是做得不够好。有时候,还是很任性。幸好有你们,在身边支持我,给我力量,我觉得很幸福,能有你们这样的家人。真的……”
她目光一一巡过所有人,突然不自觉地转回到卫父脸上,低讶了一声,“爸,您最近是不是工作太忙,您的脸色……”
“啊,老卫……”
这话还没说完,卫父竟然当场昏倒,把旁边的卫母吓了一大跳,卫东侯电闪一般及时绕到父亲身边,将人抱住。
没有任何慌乱,他迅速探了探父亲的脉搏,安抚吓了一跳的众人道,“应该是最近太累了,叫医生过来看看就好。”
说着,就先抱着卫父回了屋。
语环急忙去打电话,叫专888888门负责他们片的专业医院队上门来诊断。
卫老爷子叫语环上楼去帮帮忙,自己守在客厅里等医院队上门。
语环上楼时,就听到客厅里,卫老太爷跟卫太后说,还是要尽快搬到玉泉区去住,因为专职给他们这些高干家庭配备的医疗队都在那里驻扎,要发生什么紧急情况,来得更快些。
“……而且,那里就在九龙山下,要是语环想跟屠征见个面,也近便些。”
语环心里十分感动老人处处为自己着想,帮卫父梳理身子时,又忍不住多用了几分力,到医疗队赶来看过后,都声称只是过度疲劳,积忧而至,叮嘱最好休养几日。
卫太后听到,就忍不住嘀咕,“叫这小子休息,比拿枪抵着他脑袋要他的命还难呢!早就说过,你们男人哪心太大,最后苦累的都是自己。瞧吧,这才进京多久,三个月不到就把身子累垮了……”
卫老爷子急忙将老婆子拉出屋子,进行再教育。
语环看着卫母握着公公的手,轻轻拭着公公额头上的冷汗,心疼得欲言又止的模样,也慢慢意识到了一些她早前忽略的问题。
之后,她给公公送补气汤粥时,就听到公公和婆婆的低声交流。
“老卫,你就不能再多歇歇几天,再到单位上去。以前没你这个国家也转得好好的,你非把自己累坏了,让大家担心不可嘛!”
“小芬,我知道,我自有分寸,你别这样儿,让孩子们看见多不好,还以为我真病入膏荒了!”
“难道还不是吗?你瞧瞧你那脸色,从你进京以来就这三道缝儿就没有舒开过。你以为我不知道,之前我都听老铁夫人说过,那些人看不起你,处处为难你,还老在大会上抽你底子,给你难堪,让你办不好事儿,天天回家加班。以前是谁说,绝不把工作带回家里来的?!”
“唉,小芬……对不起……”
原来,公公真的是在单位受到排挤,才会导致近来如此操劳,入不敷出,竟然又生了不少华发,实在让人忧心。
“老婆……”
突然,耳边吹来一股热气,吓了她一跳。
大掌捂住她惊呼的小嘴,几个眨眼间,就把她捞了回了自己屋里,关上门,方才喘出口气儿。
“你干嘛啦!”
“老婆,这该是我问你的话。你没事儿爬咱爸妈门前,听啥墙角呢!难不成你也有偷窥欲,喜欢偷着香儿?要不爷就让你玩一回……”
男人向来沉压的浓眉,一弹一弹的痞样儿,帅气十足,又让人忍俊不禁。
语环好笑,“讨厌,别瞎说。我这不是正在为咱爸担心嘛!你还有精神开玩笑,那两小家伙都安歇了?”
卫东侯倒了热牛奶来,一边舒展精骨,“可不是,爷是什么人?就那两小萝卜头儿都搞不定,怎么能称全能特种兵。”
语环喝下一口热奶,宛尔一笑,一边点头,“是哟,咱们的全能奶爸,有你得瑟的。”
卫东侯欺近身,一把将女人拖进怀里抱着,摇,“老婆,你这不是在怪老公我多久没给你喂食了,跟宝宝们吃醋?!完全不必啊,宝贝儿,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来……”
语环一巴掌打掉男人的咸猪手,正色道,“行了,有你贫的。谈正事儿,你说爸这事,怎么处理吧?”
卫东侯一边小范围进攻,一边说,“爸的事儿我这几天一直在关注,刚才给铁叔打过电话了。”
“铁叔怎么说的?”
“其实,这事儿也是暂时性的,那些瞎得瑟的人据不着理,还有暗帐怕被查,迟早会栽在自己圈下的陷阱里。咱爸是什么人?在官场打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他们说咱们是什么山里来的,却不知,咱们当年在京城里横的时候,那些家伙还没出生呢!现在太子爷要回朝,谁能挡得了。一个个的不过是些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听男人的口气,似乎只是一件小事儿。
可公公大人都倒下了,语环觉得这事儿不小。
不过瞧得出,丈夫并不想她再操太多心,毕竟她才出院,还适休养。近段时间,公司里的事都由卫东侯拿捏着,他也没提要回队上的事儿,这也是让人担心的一点。
思前想后,语环知道自己直接是使不上什么力的,但可以曲线救国啊!
那许久不见的父亲大人,不正是这一切问题的突破口么。
……
心动不如行动。
这天一大早,语环把小家伙们安顿好后,就在厨房里倒腾吃食,做了一大篮子都是父亲最爱吃的菜,还带上了丈夫珍藏的一杯陈年二锅头。
她知道父亲和袁叔叔最喜欢喝这种北方的烧酒,特别是在这天气将寒之季,夜晨值勤时喝上这么一盅,再抽几口汗烟,那在他们看来就是大老爷们最享受的日子了。
卫母看到媳妇儿这一番忙碌,也没多问,就从旁帮忙。
完后,语环感激地对婆婆说,“妈,我想去趁无队大队的京城驻区,可能晚上才回来了。宝宝们,就麻烦你和奶奶接一下。我……”
卫母按住语环的手,说,“好孩子,你有什么事儿尽管去办。家里有妈和你奶奶,别担心。快去吧!”
若是以前,卫母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最佳的询问机会,但现在已今非昔比。与语环相处越久,越是懂得,知足就是福。心意到了,那些外面的东西都是虚的。
语环满怀希望地前往驻军部,没想到连大门儿都没进成,被拦在门外两个多钟头。
原来,语环还从来没有一次是单独到军区,之前来过那一次都是跟卫东侯和劲爆小组一块儿。
军队管制是相当严格的,何况是像无极大队这样的保密型单位,这片军区对外宣称的就是一个通用编号,在军部的军团名册上都能查到。
可语环报出的什么“无极大队”,守门的兵一个个都声称完全没有听说过。
瞧那一脸笃定的表情哪,要不是语环当初来过一次,还用眼扫描过几下,对这里的一景一物,和铺排布置都心里有数,恐怕真的相信这些一脸憨厚的兵所说的话。
“这位小姐,我们这里真的没有什么无极大队。我们连听都没听过,顶多就知道一个青龙大队。那是我军内最好的全能型特种大队,不过他们的坐标位置也不是我们能知道的。”
“这位小姐,这里是军事管制区,如果您没人接的话,就不能进去。”
“这位小姐,真是抱歉,请您马上离开。”
语环这次算是满腔的热血啊,全淋在铁板上了。
她一边郁闷得想吐血啊,一边又忍不住佩服这些小兵们的尽职守忠。
一边嘀咕着多亏有了这些忠诚的兵啊,咱们才不用担心半夜被炮弹惊醒那么惨,一边埋怨自己怎么也算来过一次吧,怎么就完全认不得了,把最可爱的军属挡在门外,这也太不尽人情了。
左右,要让语环把做好的饭菜就这么又原封不动地提回去,她也不甘心哪!
话说堂堂将军的女儿要是就这样被打败了,她还不如撞墙去。
于是,语环望着那高高的、架着电线刺网的城墙,琢磨了起来。
瞧得百米外的守门战士们,一个个战战兢兢地琢磨,这小娘子不是什么特工,正在策划攻陷他们的重要军事驻地吧!于是就给无极大队所属的总机号拨了个电话过去,询问谁的亲属姓乔名语环。
可惜,总机也属于外部单位,哪里知道乔语环就是他们总司令的宝贝女儿,一概宣称不知道。
语环低下头,就又猛拨了父亲几次电话,仍然是无人接通。
那时候,屠首长因为女儿的不闻不问,连日来都憋着股大火,把队里上下“顽乎职首”弄丢了一个小丫头庞小茜的人,批了又批,火气波及了不少相关单位和个人,特别是事件的总负责人袁飞虎,首当其冲。
“大王,这就是你训练出来的兵。除了会推脱责任,他们还会说什么?!”
得,屠首长又训起来了,袁飞虎等一干将领只能垂着脑袋,任首长发泄。
直到首长大人训得有些累了,毕竟年纪也一大把了嘛,这方告结束,出了办公室。
袁飞虎的通讯兵就匆匆跑了过来,咬耳朵。
这一听,袁飞虎就吼了,“什么废话话,是就是,哪来的好像!之前给你训的话转眼又给我忘了,咱们无极大队不玩虚的,必须实打实。连这点儿侦察能力都没有,你们还敢上阵跟鬼子较量吗?不知道最近那小鬼子又特么参拜那什么靖什么国社,往咱们脸上扔屎了。”
“咳咳咳,首长,我敢肯定,就是那天来过的乔小姐!”
“靠,真的!那还不赶紧地把咱们的救星接进来,愣着就不会挨首长批了?!”
通讯兵一听能解禁,那叫一个得瑟,忙不丁地吆喝着司机,去接人了。
同时,守门的正在向上汇报,“首长,我们发现一个女的,特别可疑。之前声称是军属,但她却说是总司令的亲戚。我们查过总司令没有姓乔的亲戚登记在案,之前有人从咱们驻地里把人截走了,我们琢磨着这事儿可大可小,没放人进来。
现在这女的一直在大门前百米处不离开,还对驻地比手划脚,看样子不像是个普通人……把人带进来交给你们审问?遵命!”
谁叫屠大首长最近都因为小茜被劫走的事,大动肝火,上下训戒之后,进出戒备的工作都加强了三倍三,语环刚好撞这枪口上,简单的探望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唉唉,等等,你们干什么啊?我说了我是军属,你们……喂,那是我做给爸爸的午餐,你们不要乱弄啊,不能倒——
怎么可能有炸弹,你们不能含血喷人啊!我说,你们……什么奸细啊,你们别开玩笑了,我真的是来看……喂,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无极大队不是那个方向啊……”
于是,在袁飞虎出来接人时,语环就先被驻地的外围守军给带走了。这守军的存在,并非无极大队人员,只是国防部拨给无极大队的用来掩人耳目的人罢了。
“什么,人不在了?那是去哪儿了?”
就在袁飞虎去追人时,屠征回头看到手机上女儿打来的未接电话,一早上的火气立马没了,急忙打了回去。
“环环,你刚才打电话?”
这方语环接上电话,就叫怨了,“爸,我被拦你们大门前两个小时啊!”
“两个小时?!这,你没说你来看我?”
“说了啦,他们说首长您登记的亲戚没有姓乔的,我,我……”
“咳,这个……”
没有认祖归宗的弊端再次显现啦!
“爸,他们还说我是别国特工奸细。怎么你女儿来看你,就成了奸细啊!”
“环环,你等等啊,把电话给现在审讯你的领导,让爸跟他说!”
哪知道这电话已经先一步被夺了过去,啪咔一下被挂断了。
那位尽职尽责的领导非常严肃地对语环说,“乔小姐,别以为你这装模作样地打电话,就能忽悠我们了。咱们军队驻地不是儿戏的地方……”
这方
屠征被挂了电话,立马就扫出办公室,开始给那个下属部队领导打电话,询问女儿的所在,直奔事发地点而去。
没料到,语环进军区大门儿的一件小事儿,瞬即成了整个军区的头等大事儿。
等到屠征再看到女儿时,整个军区的几大重要部门领导,竟然不约而同地都齐聚到了小小的审讯室前。
语环一见到门外齐刷刷的一片将花,直觉,今儿她又闹了一场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