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顶楼,冬夜的冷风呼呼作响,很快吹干了苏沫脸上的泪痕,吹乱了她及肩的墨发,明明那么冷,可是苏沫却丝毫都感觉不到。只是目光毫无焦距地望着远处,整座夜色下的城市,在她的视线中,摇摇摆摆。

  “为什么你要出来,让我看见?”苏沫的声音,很轻很浅,在这冬夜的冷风中,一吹便散了。

  “夫人,对不起,先生喝醉了,我送他回房间。然后......”

  “既然他喝醉了,你有机会也有这个力气拒绝,为什么要顺从?”苏沫的眉心,不由地轻蹙起,掩藏在她轻浅的声音和轻蹙的眉宇下的,是用尽全身力气克制的惊涛骇浪。

  为什么,这个人要是苏晓莹?

  “我......我只是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

  呵~

  苏沫笑了,嘴角全是自嘲的意味。

  是啊,知道慕容谦的身份,见过慕容谦对她那么温柔呵护宠溺的样子,又有哪个女人能不心动了。

  而她,只不过是把慕容谦的温柔体贴和宠溺当成了一种习惯。习惯了被慕容谦捧在掌心里用尽心力地去呵护,所以才会那么的不经意,随意地去辜负,随意地就去伤了慕容谦的心。

  结婚两年多了,试问这两年多来,她可有半点尽到一个做妻子的责任与义务。

  除了小溯,除了她的西娅集团,她曾有半点关心过慕容家的事情。又有曾有几次真正的关心过慕容谦。

  慕容谦是一个男人,是一个有着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这两年多来慕容谦从不强迫她做任何事情,她便习惯了忽略慕容谦所有的感受,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来不曾向慕容谦多迈出一步。

  占着几乎让所有女人都羡慕嫉妒的慕容家当家夫人的荣耀跟头衔,却从来不做真正的慕容夫人该做的事情。

  试问。天下,还有比她更自私自利的女人么?又还有比慕容谦更苦闷更难当的丈夫么?

  “这么说,你是自愿的?”

  苏晓莹看着苏沫坚韧而挺拔的背影,听着她那再平淡不过的问话,实在是猜不到苏沫此时是怎样的心情,又是打算怎样处理她的。

  “是,我是自愿的。”

  “你走吧,我会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阿谦也不会知道,今晚的人是你。”

  “夫人......”要让慕容谦还跟以前一样,只把自己当成陌路人一个。苏晓莹是真的不愿意,哪怕是苏沫会对付她,她也想要慕容谦记住今晚自己存在过,“慕容先生是醉了,不过他在床上和我发生关系的时候,嘴里唤着的却一直是一个叫‘沫儿’的女人的名字,他只是把我当成了那个叫‘沫儿’的女人。”

  “所以呢?”苏沫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颤抖,声音,从未有过的黯然沉重。

  “所以,慕容先生心里爱着的人,并不是您,而是那个沫儿。”

  苏沫闭上双眼,眼泪再次不自觉地滑了下来,痛意再次从心脏,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让她快要窒息。

  但是,此刻的痛,却跟以往任何的一次都不同。

  以前,都是别人拿着刀刺向自己,这次,却是她自己拿着刀,生生地刺向了自己。

  “你走吧!”苏沫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声音缓慢而又无比清晰地道,“今晚上的事情,只有我和你,还有阿楠三个人知道,你若是敢告诉第四个人,我不会再这么好说话。”

  苏晓莹听着苏沫那比此刻的夜风更刺骨更寒凉的话,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却鼓足勇气不怕死地问,“夫人,您是怕慕容先生知道了,他会爱上我吗?”

  苏沫倏地睁开双眼回头看着苏晓莹,眼里,不是震惊,是如冰霜一样的寒意,“苏晓莹,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自信?”

  苏沫的一句话,危险四溢,瞬间就把苏晓莹给吓醒了,再不敢造次。宏布向号。

  低下头去,苏晓莹不敢多看苏沫一样,“对不起,夫人,我......”

  “滚!”

  苏晓莹再怎么不怕死,也知道,此刻的苏沫是真的动了怒火了,她继续挑战下去,一定只会让自己难堪,所以再不敢多说什么,也找不到更多的话来刺激苏沫,只得转身离开。

  “如果你需要补偿,打电话给Zita,我会给你。”在苏晓莹转身离开的时候,苏沫的声音又平静了下来。

  苏晓莹的脚步顿住,“不用,我是自愿的。”

  苏沫深吸一口气,“只要你记住我说过的话,我不会为难你,你的前途,仍旧会一片光明。”

  “是,谢谢夫人。”

  “你走吧!”

  话落,苏沫收回视线,目光再次变得毫无焦距地投向远方, 听着苏晓莹离开的脚步声,视线,越来越模糊不清。

  ...........

  不知道在阳台上站了多久,直到远处的天空露出一抹亮光的时候,苏沫才动了动有些麻木了的双腿,转身,走向卧室。

  卧室里,仍旧弥漫着淡淡的酒精的味道,地上,随意地散落着慕容谦的衣裤,而那凌乱地大床上,慕容谦正睡的香浓。

  走到床边坐下,苏沫抬手,冰冷的指腹轻轻地落在慕容谦那英俊的脸庞上,轻轻滑过。

  其实,慕容谦真的长的很好看,虽然不及顾泽城那样风华绝代,却也是很少有的英俊。

  此刻,睡梦中的慕容谦唇角扬着淡淡的弧度,眉目那样愉悦而安宁地舒展着,让人一看,便觉得暖意四生。

  两年多了,近乎上千个的日日夜夜,做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慕容谦是怎么忍下来的?对她,慕容谦是又怎样的一种小心翼翼的呵护,才能做到如此,从来都不强迫她半丝半毫。

  突然,慕容谦动了动,然后扬手想要去抓住苏沫落在他脸上的手。

  苏沫意识到,赶紧收了手,生怕自己手上的凉意,会惊扰了睡意香浓的慕容谦。

  “沫儿,我爱你!”

  慕容谦的手,抓了空,可是,他在梦中呢喃的声音,却让苏沫平静下来的心,再次掀起了波澜。

  苏沫闭上双眼,深吁一口气,让再次涌起的泪水不要再滑出眼眶,然后轻轻地掀开被子,想要查看床单上是不是留下了女孩初夜的痕迹。

  但是被子一掀开,当苏沫看到被子下慕容谦那不着寸缕的精壮的身体时,还是有些不由自主地微微撇开了视线。

  但是,慕容谦是她的丈夫呀,是从两年多前开始,她就许下了要共度一生的丈夫,她怎么可能在看到丈夫的身体的时候,还要避开视线,这不是她早就应该习惯了的么。

  再次将视线移回到被子下面,苏沫是真的没有故意去看慕容谦那精壮的身体,可是,视线却还是不受控制地落在慕容谦胸膛上那深深浅浅的抓痕上,那样暧昧的痕迹,仿佛又一次在向苏沫昭示着不久前在这张大床上演的情事,有多么的缠绵与激烈。

  闭上眼睛,苏沫原本以为,自己真的可以不介意的,真的可以不介意的。

  可是,为什么,心又在痛了,眼泪又为什么不听话地再次滑出了眼眶。

  难道,只是因为对慕容谦的愧疚吗?

  不是的,不是的......三年多了,就算她是块寒冰,也能被慕容谦的千般呵护万般宠溺给捂化了。

  努力止住眼泪,苏沫抹干脸上的泪痕,认真检查床单。

  还好,床单上并没有留下女孩初夜的痕迹,这样看来,苏晓莹十有八九不是第一夜了。

  莫名地,苏沫深吁了口气,然后站起身来,一件一件,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甚至是故意用力留下被撕扯过的痕迹,和慕容谦的衣物混和在一起,随意地丢在地上,留下昨晚那个和慕容谦缠绵的女人就是自己的证据。

  待一切看起来都正常了,不会再引起慕容谦的任何猜疑之后,苏沫深深地吁了口气,眼泪再一次忍不住涌了起来。

  对不起,阿谦,如果我让你伤心难过了,对不起。

  以后,我会做一个好妻子,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了,一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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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里,从手术室被推出来五个小时后,顾泽城身上的麻药终于全部褪去,缓缓睁开了双眼。

  大家看着苏醒过来的顾泽城,心里的激动,无法言喻。

  但此刻的顾泽城,却并没有因为知道了自己手术成功,能够重新看到整个光亮的世界而开心,只是转动着眼珠在病房的每一个角落里搜寻着那个从他躺上手术台便一直出现在他大脑里的那个身影。

  “沫儿呢?”顾泽城开口,只问这三个字。

  大家看着顾泽城,不知道怎样开口,因为他们都不敢刺激此刻的顾泽城,只有季易轩眉宇轻拧一下,如实回答道,“你被推出手术室后,她就离开了。”

  大家听着季易轩的话,都看着顾泽城,担心他又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可是,没有,顾泽城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再问,只是闭上双眼,仿佛又睡着了般。

  “顾泽城,既然你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就应该知道,苏沫和你已没有关系了,你不应该再继续纠缠下去。”

  既然事情已经走了今天这一步,季易轩不得不用事实清楚地提醒顾泽城,希望他不要再继续做傻事。

  “苏沫之所以会回来陪着你度过这最危险的时刻,不是因为她想着要再回到你的身边,而是因为她不想看到你有事,希望你能够放下从前,放下她,好好地活下去。”

  “季易轩,你够了,你又不是我姐姐,凭什么替我姐姐在我姐夫面前说这些话?”一旁的夏莎莎怒瞪着季易轩,一脸的气愤不平。

  “夏莎莎,你给我闭嘴!”季易轩同样怒目回敬着夏莎莎,“这里没你的什么姐夫,更没你的什么姐姐,以后别乱叫。”

  “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你管得着吗?”夏莎莎不畏强权地顶撞回去。

  “就凭苏沫叫我‘轩哥哥’,我当然就能管。”季易轩这次丝毫都不打算放过夏莎莎了。

  夏莎莎瞪着季易轩,冷哼一声,“什么狗屁轩哥哥…”

  “夏莎莎,别闹了。”夏莎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老爷子出口制止了,“阿城才刚醒来,需要好好休息,你们就别吵了,都回去休息吧。”

  “是啊,季少爷,你守了一整晚了,白天还有工作,先去休息一下吧。”

  季易轩斜睨了夏莎莎一眼,什么也没有再我说,只是对着陈婶淡淡点头,“恩”了一声,然后大步离开。

  看着大步离开的季易轩,夏莎莎大步追了出去,“季易轩,你跑这么快干嘛?”

  季易轩懒得理夏莎莎,跟这种女人,越说越说不清楚,他才不想跟她浪费口水。

  按下电梯,四台电梯中刚好有一台经过停下,门一打开,季易轩就好像逃一样的钻了进去,按下一楼下行键,只是就在电梯门徐徐关上还剩下不足一个巴掌的间隙的时候,夏莎莎一只手伸了进来,电梯感应到,门又缓缓打开了。

  季易轩双手插进裤兜里,拧着眉头看着像一只高昂的战斗鸡一样走进来的夏莎莎,突然觉得头有点痛。

  “夏莎莎,你到底想干嘛?”

  夏莎莎双手环胸站在季易轩面前,一脸不爽地质问道,“季易轩,你不是我姐夫最好的朋友兼兄弟吗?为什么你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姐夫这样却见死不救?”

  季易轩看着夏莎莎不由嗤了一声,从来就没有哪个女人在他的面前这么嚣张无理过。

  这个夏莎莎,以前就听说她在苏家是一个麻烦精,专门给苏沫惹各种麻烦,季易轩真的难以想像,当年苏沫是怎么受得了夏莎莎这种妹妹的。

  “夏莎莎,第一,苏沫和你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她不是你的姐姐。”

  “第二,就算苏沫以前把你当成妹妹,但现在,苏沫早就不再认为你是她的妹妹了。”

  “第三,顾泽城和苏沫已经离婚了。”

  “第四,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见死不救?”

  夏莎莎撇撇嘴,一脸不以为然地道,“就算我和我姐姐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深南市的人都知道,她是我姐姐,虽然我姐姐不认我这个妹妹了,但是我仍旧认她是我的姐姐,就算我姐姐跟我姐夫离婚了,只要我乐意,我就仍旧可以叫姐夫。至于第四点嘛,呵呵~”

  夏莎莎眯着季易轩,“如果你不是真的见死不救,现在就去找我姐姐,让她来医院陪着我姐夫。”

  季易轩斜睨了夏莎莎一眼,如果再跟这么蛮不讲理的女人计较下去,那他绝对是脑袋进水或者被门夹了。

  就在这时,电梯“叮咚”一声到了一楼,看到打开的电梯门,季易轩立刻就大步走了出去。

  夏莎莎丝毫都不泄气地大步跟上,季易轩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季易轩听着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脚步声,五分钟后,脚步突然停下,倏地回头看着夏莎莎。

  夏莎莎没料到季易轩会突然停下来,刹车不及,一头朝季易轩的怀里栽去。

  季易轩反应敏捷,在夏莎莎还没有撞进他怀里的时候,便立刻一个闪身让开了,所以,夏莎莎一个趄趔,直接朝地面“扑通”一声摔了下去。

  “啊!”

  夏莎莎惨叫一声,半个身子扒在了地上,而且相当不巧,十分钟前才下了一场大雨,地面上湿辘辘的还有积水,夏莎莎这样倒地上一倒,裤子和外套都显了一半。

  “季易轩,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夏莎莎憋着眼里痛的就要掉下来的眼泪,满脸委屈又气愤地大声质问道。

  季易轩挑挑眉梢,也确实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太不绅士了,不过,对象是夏莎莎,就另当别论了。

  “精力这么旺盛的话不如回去照顾顾泽城,别再跟着我,知道吗?”

  话落,季易轩又挑了挑眉梢,转身大步离开了。

  仍旧坐在湿辘辘的地面上的夏莎莎瞪着季易轩扬长而去的背影,大喊道,“季易轩,我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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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喝醉了,但因为从小养成的早起的良好习惯还是让慕容谦在不到早上七点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当大脑的意识快速回笼的时候,慕容谦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脑袋有些沉沉胀胀的,很不舒服。

  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关于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瞬间涌入了慕容谦的大脑。

  昨晚,苏沫在医院陪着顾泽城,而他跟林奕寒在酒吧喝酒,他们两个好久没有喝过那么多了,好像都喝醉了,扒在了吧台上,然后,他记得有人将他扶回了房间,放到了床上。

  再然后,好像苏沫回来了,给他脱了衣服,接着......

  慕容谦一下子便明白了什么,蓦地就睁开双眼朝身边看去,却发现自己的身边空无一人,连身边的被褥也是凉的。

  想到苏沫此时应该还在医院陪着顾泽城,倏地,慕容谦心中就涌起了一抹惶恐,从未有过的慌乱和惶恐。

  不过,当他的视线渐渐扫到随意撒落在地上的属于苏沫和他的衣物的时候,他心里前一秒涌起的害怕与惶恐又在刹那间被巨大的震惊与喜悦所取代。

  那是苏沫的衣服,那是苏沫昨天离开他身边的时候穿着的衣服,他又怎么可能不认得。

  前一秒地狱,下一秒天堂,这种感觉,竟然让慕容谦无所适从,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只是眼里,有控制不住的湿湿热热的液体瞬间便涌了起来。

  这一刻,莫名的感动与感激,还有无法言喻的喜悦与兴奋,以前所未有地速度蔓延到慕容谦的全身,让他激动的无法自已。

  只是,苏沫呢?苏沫在哪里?

  掀开被子,慕容谦没来得及多思考一秒便翻身下床,想要去寻找苏沫的身影。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哐当”一声被从里面拉开了,出现在浴室门口的,正是穿着一件白色浴袍的苏沫。

  因为在热气氤氲的浴缸里泡了两个小时,此时,苏沫的脸上染着淡淡的好看的绯色,但与此同时,苏沫的脸上,也染着疲惫。

  “沫儿......”看着此时从浴室里走出来的苏沫,慕容谦心中所有的担忧,全部消失,剩下的,只有喜悦与激动。

  听到声音,苏沫朝慕容谦看了过去,当再次看到慕容谦不着寸缕的精壮身躯时,苏沫的脸,不由的愈发红了。

  “阿谦。”

  此时的慕容谦哪里还顾得自己是不是不着寸缕,几乎是箭步就走向苏沫,然后长臂一伸,将苏沫搂进怀里,低头,薄唇落在苏沫的发顶,眼里的愉悦与满足,满满地快要溢出来。

  低头,慕容谦捧起苏沫的脸,忍不住轻啄苏沫的红唇,“对不起,昨晚我喝多了,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我没有弄疼你吧?”

  苏沫淡淡扬唇,扬手覆在慕容谦捧住她脸的手背上,摇头道,“没有,一点都不疼。”

  “真的吗?”慕容谦有些自责地道。

  苏沫点头,笑着道,“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听苏沫这么说,慕容谦不由低头细细地打量起了苏沫,甚至是解开了苏沫的浴袍,检查她左肩处的伤口,当确认苏沫的伤口真的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的时候,慕容谦才松了口气,为苏沫系上浴袍的带子。

  苏沫看着慕容谦,即使,她真的已经下了决定,以后要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慕容谦,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红了脸颊。

  “沫儿,我爱你!”重新为苏沫系好了浴袍之后,慕容谦将苏沫再一次紧紧地拥进了怀里,仿佛,要揉进自己的血肉身躯里一般。

  因为此刻,在慕容谦的心里,苏沫终于真正成为他的女人,他的妻子了,此刻的拥抱,与以往任何一次的,都更来的让他激动与兴奋,又别具意义。

  苏沫将侧脸埋进慕容谦的劲窝里,蓦然湿了眼眶,“恩,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慕容谦的唇贴在的前额,此刻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他才感觉到,苏沫的身体虽然是热的,可是,她的手却特别的凉。

  “沫儿,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等一下就好了。”

  慕容谦点点头,一只手松开苏沫,将苏沫的两只手放在他的胸口,那里,是他全身最热的地方,然后,再将苏沫紧紧抱住。

  “这样,手还凉吗?”

  苏沫笑,泪水忍不住滑出了眼眶,“不凉了,一点都不凉了。”

  “以后,每天晚上,都让我抱着你睡,好吗?”慕容谦的唇,重新印在了苏沫的前额,低声呢喃,带着孩子气的恳求。

  苏沫点头,努力控制住自己哽咽的声音,“好,当然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