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晓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任何的损伤,而且,此刻的她正躺在一间异常奢华的房间里,头顶的水晶吊灯即使是没有打开,也闪花了她的双眼。

  她这是在哪?她又是被谁绑架了?

  会是慕容谦吗?

  不会。

  下一秒。苏晓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既然两次在吉隆坡的时候慕容谦都最终放过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而且平安地将她送回深南市,那么现在,只要她安分守已,不再做任何的非分之想,慕容谦就不可能再会为难她。

  更何况,如果慕容谦想要拿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会不让人先带她来这种奢华的地方。

  到底是谁,是谁绑架了她?

  绑架她,又是为了什么?

  除了慕容谦,苏晓莹自问这辈子没有得罪过其他的什么大人物,那么,除了慕容谦,谁还会绑架她呢?

  倏地。苏晓莹的脑海里跳出来一个名字——慕容井腾!

  一个多月前,慕容井腾找到她,也是让人把她带到了类似如此奢华的地方的。

  可是,慕容秀妍和慕容井腾母子不是被驱逐出慕容家了吗?他们现在绑架她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正当苏晓莹困惑的时候,房间的门轻轻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侧头朝门口望去,果然是慕容井腾让人绑架她的,因为此时出现在苏晓莹眼前的,是慕容秀妍。

  苏晓莹双肘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慢慢在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慕容秀妍走向自己,一脸的困惑不解。

  “慕容大小姐,你找我什么事?”

  慕容秀妍款款走向苏晓莹,笑意盈盈地在床边坐下,然后,伸手抚上苏晓莹七个月大的肚子,脸上,恢复了往日慕容家大小姐的无限风华。

  “晓莹。我就是想看看你和我的侄孙是不是过的好,看看慕容谦那个冷血无情的父亲,有没有再拿我的侄孙怎么样。”

  虽然此时慕容秀妍是笑意盈盈的,可是,苏晓莹听着她的话,却硬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慕容大小姐,我和孩子都很好,劳您费心了。”

  慕容秀妍手摸在苏晓莹的肚皮上,看着苏晓莹扬起了唇角,“是嘛?你肚子里孩子的爹都要杀了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这样你也觉得很好?”

  苏晓莹低下头,不去看慕容秀妍,声音里却是毫不犹豫的抗拒之意道。“慕容大小姐,以前是我不懂事,异想天开,心比天高,最终害人害已!以后,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慕容秀妍双目微眯地看着苏晓莹,没想到,不过一个多月不见而已,苏晓莹却跟变了个人似的,唯唯诺诺的成了一个怕事的胆小鬼。

  不由一声嗤笑,慕容秀妍轻轻地抚过苏晓莹的肚子,带着安抚地道,“你是孩子的母亲。为孩子得到了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争取本就该属于孩子的一切东西,怎么能说是你不懂事害人害已呢?你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呀。”

  苏晓莹摇头,仍旧不敢抬头去看慕容秀妍,只是掀开被子道,“慕容大小姐,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做傻事去伤害我肚子里的孩子了。”

  说着,苏晓莹就要下床,“我要回去了,如果家里的保母从外面回来看不到我,会报警的。”

  只是,慕容秀妍怎么可能会让苏晓莹这样就走了,一把抓住苏晓莹的手腕。慕容秀妍脸上的笑意,徒然间消失道,“你不会是去做傻事,也没有人会再伤害你肚子里的孩子,现在,你只要跟我走,我就能给你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苏晓莹有些惊恐地抬头看着慕容秀妍,摇头道,“不,慕容大小姐,我不会再跟你走的,我的孩子也不再需要什么名正言顺的身份,更不需要再回到慕容家,我只要他(她)平平安安地就好。”

  苏晓莹的变化,让慕容秀妍很不爽,但是,对付一个丝毫没有还击之力的苏晓莹,她有的是办法。

  不由冷笑一声,慕容秀妍眯着苏晓莹道,“现在,不是你想不想,而是,你必须配合我,否则,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永远也别想生下来。”

  苏晓莹蓦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容秀妍,“你......你们要干嘛?你们不是被驱逐出慕容家了吗?你们还想干嘛?”

  苏晓莹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慕容秀妍的脸色立刻便冷了下来,如染了霜般。

  被慕容谦驱逐到欧洲最北的边镜,想想他们在马来西亚这样一个四季恒温的国家生活了几十年的人突然被放逐到这个世界上最冷的地方,他们母子身无分文,差点就被冻死在了街头,如果不是上天眷顾,让井腾家族的人......

  “苏晓莹,别再在我的面前提“慕容谦”这三个字,因为这个人,已经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

  “你说什么?”苏晓莹震惊地看着慕容秀妍,原本红润的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

  慕容秀妍嗤笑一声,想不到,苏晓莹对慕容谦,还真有几分情意在里面。

  “苏晓莹,现在不防告诉你,慕容谦已经死了,而且,尸骨无存。”慕容秀妍眉梢得意地挑,“所以,你现在只能选择乖乖地听我和井腾的话,跟我们去吉隆坡,否则,不止是你肚子里的孽种,就连你,也别想继续活着。”

  苏晓莹怔怔地听着慕容秀妍的话,整个人呆若木鸡。

  虽然,她已经放下了心中对慕容谦一切的非分之想,但是,并不代表着她的心里已经不喜欢慕容谦了。

  即使,慕容谦对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那么地不屑一顾,甚至是两次想要拿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但是慕容谦在她的心里,却仍旧是最当初第一次见到时那个温润如玉的样子。

  “是你和你的儿子害死了慕容先生,对不对?”苏晓莹看着慕容秀妍,泪花闪动的大眼睛里,充刺着痛恨。

  慕容秀妍斜睨了苏晓莹一眼,以她此刻所表现出来的对她的痛恨来看,苏晓莹是绝对不可能再像第一次那样乖乖地配合他们了,既然如此,那她只能来硬的了。

  “来人。”

  听到声音,门外守着的属下立刻推门而入。

  “看着她,别让她跑掉,也别让她出任何事情。”

  “是,井腾夫人。”

  最后斜睨了苏晓莹一眼,慕容秀妍站了起来,大步朝外走去。

  苏晓莹眼里的泪掉了下来,心中,竟然莫名地升起一股绝望。

  慕容谦,就算你不认我肚子里的孩子,也请你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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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家主宅的主楼里,小溯守在苏沫的床边,一瞬不瞬地看着苏沫,生怕,他一眨眼,苏沫就不见了。

  即使是一个才四岁的孩子,可是,小家伙也已经敏感地察觉出家里出了大事,但是没有人告诉他,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爸爸去了法国没有回家,也好多天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了,妈妈也出去了好几天,出去的时候,妈妈还好好的,说她要去把爸爸带回家来,让他乖乖等爸爸妈妈回家。

  可是,妈妈回来的时候,并没有把爸爸也带回来,而且,妈妈还病倒了,躺在床上,不肯睁开眼睛看他,也不肯跟他说话,甚至是连动都不动。

  是不是他不乖,惹爸爸妈妈生气了,所以,爸爸不愿意回家,妈妈也生病了,不愿意见他不愿意跟他说话。

  小家伙睁着水灵灵的又黑又亮的大眼睛,泪眼,突然就如水晶般从他的眼里掉了下来。

  “妈妈,是不是小溯不乖,所以你和爸爸都生小溯的气了,不想再理小溯了?”小家伙拉着苏沫的手,哭的从未有过的伤心难过。

  照顾慕容谦的保姆也守在床边,看着小家伙那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都被哭碎了。

  “小少爷是这个世界上最乖最棒的孩子,先生和夫人怎么会生小少爷的气呢?”保姆搂着小家伙,心疼地给他擦着眼泪,“小少爷不哭,夫人只是病了,等夫人的病好了,就会醒过来了。”

  “那爸爸呢?爸爸为什么还不回家,爸爸为什么也不打电话给我和妈妈?”小家伙看着保姆质问,眼泪哗啦啦地跟拧开的水龙头似的。

  “先生大概是太忙,忘记了吧。”就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小溯太小又太懂事,跟慕容谦的感情又太深厚,所以,没有一个人敢告诉小溯慕容谦出事的事情。

  小溯是个倔强的脾气,大家都害怕小溯知道了慕容谦出事后会不停地哭闹,现在苏沫已经这样了,又有谁再敢把事情讲给小溯听。

  “你骗人!”小家伙突然就大声哭喊道,“你是骗子,爸爸从来都不会忘记给我和妈妈打电话的,就算爸爸再忙,他也从来不会忘记给我和妈妈打电话的。”

  “小少爷......”

  “你骗人,你骗人,你们都骗我,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小溯哭喊着,一把推开抱着自己的保姆,“我要去找大总管,我要让他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爸爸妈妈说过的,爸爸妈妈不在家,我就是家里的小主人。”

  说着,小家伙便大步往房间外面冲,不过,他还没有冲到门口,便听到身后响起了嘶哑的声音。

  “小溯......”

  这嘶哑的声音,虽然听起来有些不习惯,但是,小家伙又怎么可能听不出这是谁的声音,身形倏地顿住,脚下的步子嘎燃而止。

  “夫人,您醒啦!”保姆和医生看到睁开双眼看向小家伙的苏沫,都是激动的无以复加。

  “妈妈!”

  小家伙蓦然转身,看到床上醒过来的苏沫,撒开腿就往床边奔了回去,然后,一头扑进苏沫的怀里。

  “妈妈,小溯好害怕,害怕爸爸再也不回家了,害怕妈妈会再也醒不过来了,害怕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小家伙埋头在苏沫的埋里,边大声哭泣边颤抖着说道。

  苏沫心疼至极地将小家伙紧紧地抱在怀里,眼泪,控制不住地滑了下来。

  “小溯是爸爸妈妈最棒的宝贝,爸爸妈妈怎么可能会不要小溯呢?”

  “那爸爸呢?爸爸为什么还不回家?”小家伙在苏沫怀里抬起头来,满脸渴望地看着苏沫问道。

  苏沫努力地扯着唇有笑笑,虽然脸色仍旧惨白如雪,可是此刻笑起来,竟然异常的好看,“小溯乖,爸爸出门办事去了,暂时不会回家了。”

  “那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爸爸很快会回家的,小溯跟妈妈一起在家里等爸爸回来,好吗?”

  小家伙用力地点头,“好,小溯和妈妈一起,我们一起等爸爸回家。”

  安抚好了小家伙,苏沫便让保姆暂时将小溯带离了她的房间,然后,让人去叫大总管和林奕寒。

  明明她昏迷的时候是在太平洋的一个无人的荒岛上,现在,她却好好的躺在自己和慕容谦的房间里,这中间,只怕是好几天都过去了吧。

  下床简单的梳洗,苏沫换了衣服,然后,佣人为苏沫端了些极清淡的食物到房间里来,摆在了房间外宽大的阳台上。

  苏沫站在阳台上,此刻吉隆坡的阳光,仍旧像慕容谦出发去法国里昂那天一样明媚照人。

  慕容谦出发去里昂的那天,她感觉全世界每一个角落都是温暖的,可是今天,阳光再好,也驱散不去丝毫她身上的冷意。

  很快,林奕寒就来到了苏沫的房间,但是慕容权,却并没有出现。

  看着站在阳台上身形瘦了一大圈的苏沫,眉宇间尽是疲惫的林奕寒深叹了口气,大步走向了阳台。

  “西娅,你醒了。”

  苏沫转过身来,眼前的林奕寒,眼睛充血,眼睑下面的青色相当的明显,从来都很干净的下巴,也冒出了青色。

  “有阿谦的消息了吗?”看到慕容权没有出现,苏沫并没有问,因为她心里清楚,慕容权大概是有事情在处理,脱不了身,只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林奕寒不敢再与苏沫对视,蓦然垂下双眸,“你先吃些东西,我再把现在所有的情况告诉你。”

  现在,什么事情都不及苏沫的身体重要,如果苏沫再次倒下,那么慕容家,只怕真的很快就要彻底乱了。

  苏沫眉心一蹙,看了眼小圆桌上的食物,即使心里再着急,此刻,她也从善如流地坐下,端起面前的一碗清粥喝了起来。

  苏沫喝粥的动用不快,不至于让她再吐出来,当然也不慢,因为她是真的多一刻也不想再等。

  喝完一碗清粥,苏沫放下手中的碗,拿过一旁的温开水喝了一口,又拿过一旁的湿毛巾擦了擦嘴角,看向自己对面坐着的林奕寒,“说吧。”

  “从阿谦出事到现在,已经是第六天了。”

  苏沫眉心倏然一蹙,她昏睡了三天!

  “国王已经在阿谦出事的第四天撤回了所有的搜救队伍,除了飞机残骸,搜救队伍一无所获。”

  苏沫看着林奕寒,紧蹙的眉心没有松开。

  “慕容家的搜救力量现在还在海面上搜索,他们扩大了搜救的范围,不过,到目前为止,也仍旧是一所无获。”

  苏沫身子忽然一软,整个人彻底陷入了椅背里,原本带着一丝希冀的双眸里,彻底一片死寂。

  悲伤,犹如突然降临的黑幕,没顶而来,即使心里隐约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当事实从林奕寒口中那么清晰地被说出来的时候,苏沫被这事实生生撕裂,四肢百骸,没有一处再完好,连哭泣和颤抖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奕寒静静地看着苏沫,他为以她会再放声的大哭一场,或者,泪水无声无息地从她的眼眶里汹涌而出。

  可是,没有,苏沫只是垂着双眸,神情黯然的让人不忍心看,却没有掉下一滴泪来。

  人生最大的哀伤不是绝望的哭泣,而是像此刻的苏沫一样,连心都仿佛已经彻底死了吧。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在阳台,在房间,在整个慕容家的大宅里蔓延开来,良久之后,林奕寒看到,苏沫深深地吁了口气,然后再抬起双眼,看向他。

  此时她的眼里,是如死海般的波澜不兴,就如铸了钢铁般的平静。

  “慕容家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呢?权叔呢?”

  林奕寒眉宇紧拧着,他愿意苏沫痛痛快快地哭一起,也不愿意苏沫如此平静,而且平静的如此诡异。

  “慕容秀妍和慕容井腾母子又回来了,而且,这一次,他们又带来了苏晓莹。”林奕寒有觉得很有必要让苏沫清楚慕容家现在的状况,所以尽量平淡地弱述着当前的事情,“现在,慕容井腾手里又有了两份鉴定报告,一份是小溯和阿谦的,别一份是苏晓莹肚子里的孩子和阿谦的,他手里的报告结果和上次的截然不同,报告结果显示,小溯不是阿谦的骨肉,苏晓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阿谦的骨肉。权叔和九位长老还有慕容家其它的管家,现在正在议事大厅里和慕容井腾母子对峙,气氛有些糟糕。”

  听着林奕寒的话,苏沫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Zita,声音仍旧有些嘶哑地吩咐道,“Zita,替我拨通你大哥的电话。”

  Zita点头,拿出手机,很快就拨通了此时仍旧还在法国里昂的慕容楠的电话。以纵找圾。

  电话接通之后,Zita将手机递给苏沫,苏沫接过,直入主题道,“阿楠,这几天,你查到了什么?”

  电话那头的慕容楠表演异常的沉重和疲惫,这些天,他不眠不休,从各个方面以及飞机上除了慕容谦以外的每一个人入手,终于查到了一些眉目。

  “夫人,我们的人查到,在先生的飞机出事的前一晚,飞机机长的全家老小一共七口人全部被人绑架,带离了吉隆坡。”

  苏沫眉心倏然紧蹙,事情,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有人想要害死慕容谦,但是慕容谦身边的安保根本让他们无从下手,所以,他们绑架了慕容谦飞机上机长的一家老小,以此来要挟机长。

  试问,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老板的性命,又怎么能及得上自己家一家老小的性命。

  机长被迫让飞机出事,发生爆炸,这一点,不会有任何人提前预知。

  如果机长提前将事情告诉了任何人,让任何人有逃生的机会,只怕,机长的家人,便会惨遭毒手。

  阿谦......

  苏沫蓦然低头,眼里,有了泪意。

  “有没有查到人是被谁绑架了,又被带去了哪里?”

  电话那头的慕容楠摇头,“现在我只能查到,那一群绑匪是日本井腾家族的人,但查不到机长的一家被带去了哪里。”

  井腾家族的人!

  呵!

  一切,已经不言而喻了。

  “你还查到了什么?”

  “夫人,我还查到,井腾家族的掌权人在一个月前突然病逝,但是消息被封锁,外界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不过死去的掌权人膝下无子,而井腾家族又向来只允许男性来继承,就在先生出事的两天前,他们找到了被驱逐的慕容井腾,只怕现在,慕容井腾已经是井腾家族的掌权人了。”

  日本的井腾家族掌管着日本的第一大黑势力,而慕容家族则是马来西亚光名正大的第一大家族,向来不与任何黑势力有任何往来,自从二十多年前慕容秀妍和慕容井腾被井腾家驱逐,慕容秀妍带着慕容井腾回到慕容家后,慕容家便和井腾家族彻底划浅了界线,二十多年来不曾有过任何的瓜葛,也从来没有再关注过井腾家族的任何事情。

  想不到,竟然这在种关键时候,慕容井腾继承了井腾家族。

  呵~

  苏沫唇角一扯,如霜般的冷冽的寒意从唇角溢出,同时,那苍白的唇瓣上和那冷冽的笑声里,透着一抹让人想要发颤的狠绝来。

  挂了电话,苏沫倏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然后走向房里。

  林奕寒和Zita错愕地看着苏沫,也都跟着她进了房间,就在他们完全不明白苏沫要干什么的时候,苏沫已经来到了床头柜前,拉开床头柜最下面的那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把迷你的小型手枪,放进了宽松的外衣口袋里,然后,大步朝房间外走去。

  林奕寒和Zita都不知道慕容楠跟苏沫说了些什么,也完全不知道苏沫拿了手枪是要去干嘛,疑惑地相视一眼,大步跟上。

  ..........

  议事大厅里,两份全新的DNA鉴定报告清晰地呈现在所有长老们的面前,长老们看着报告上显示的结果和满脸意气风发的慕容秀妍及慕容井腾母子,用脚趾头想想,都明白了慕容谦出事肯定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恶意想要至慕容谦于死地。

  而这个恶意想要至慕容谦于死地的人,就是慕容秀妍和慕容井腾母子。

  “这两份报告已经说明白了一切,慕容溯根本就是苏沫和别的男人生下的野种,根本就不是慕容家的子孙,慕容家真正的子孙,是现在苏晓莹肚子里的这个。”说着,慕容秀妍便将一旁脸色苍白的苏晓莹一把拉到了面前,指着她的肚子道,“这个孩子,才是真正的慕容家的子孙。”

  苏晓莹低头不敢去看此时慕容家长老对自己的厌恶甚至痛恨的表情,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不是她不敢说,只是,她的父母和弟弟都在慕容秀妍和慕容井腾的手里,她只要敢乱说一个字,她的父母和弟弟其中的一个就会死掉。

  所以,即使她想告诉大家是慕容秀妍和慕容井腾母子害死了慕容谦,想要站在慕容谦的一边维护慕容谦,也根本不可能做到。

  慕容秀妍身边的慕容井腾唇角一挑,好不得意地道,“慕容谦身为慕容家的掌权人,却亵渎慕容家的家规,混淆慕容家的血统,损坏慕容家的声誉,甚至是要亲手杀死自己的亲骨肉,这样的慕容谦,怎么配当慕容家的掌权人。”

  大长老斜睨着慕容井腾冷哼一声,然后将面前的两份鉴定报告撕的粉碎,“就算阿谦亵渎慕容家的家规,混淆慕容家的血统,损坏慕容家的声誉,那也是我慕容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我们慕容家的事情!况且......”

  大长老又是嗤了慕容秀妍和慕容井腾母子一声,继续道,“谁知道你们拿来的这两份鉴定报告是哪里来的,又是取了谁的样本。”

  “大长老说的对,你们母子只不过是被慕容家驱逐的罪人,已经和慕容家再无任何的关系,你们有什么资格站在慕容家的议事大厅里。”慕容权凌厉甚至是痛恨的目光眯着慕容秀妍和慕容井腾母子,声音是,更是从未有过的不屑一顾和痛恨。

  慕容井腾脸色倏地一沉,霎时阴的可以滴出水来,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便一把掏出腰间的枪,然后,迅速地抵在慕容权的脑袋上。

  “慕容权,你不过是慕容家的一个奴才,就跟一条狗一样,居然敢在我面前乱叫,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慕容井腾话音落下的同时,“砰”的一声枪响震惊了议事大厅里所有的人,大家同时朝慕容权和慕容井腾的方向看去,只看到慕容权睁大着双眼,红血的液体从他右侧的脑袋上汹涌而出。

  “啊......”

  随着苏晓莹的一声尖叫,慕容权的身体,缓缓地向地面倒去。

  “叫什么叫?”一枪崩了自己憎恨已久的慕容权之后,慕容井腾又拿着沾了慕容权鲜血的手枪指着苏晓莹的肚子,面目狰狞地道,“现在,告诉大家,你肚子里的这个种是慕容谦的孩子,而且,慕容谦曾经两次想要杀掉你肚子里的孩子。”

  苏晓莹万分惊恐地看着慕容井腾,因为刚才的惊吓,她明显的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不安地动了起来,肚子也传来一阵比一阵更强烈的痛意,而且,下身似乎也有液体在渐渐地往外涌。

  “发什么愣,快说。”慕容秀妍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苏晓莹摇头,拼命地摇头,腹部传来的痛意已经让她开始颤抖起来,“不,不是的,不是的,我肚子里的孩子和慕容谦没有关系,什么关系也没有,是你们,是你们想要陷害慕容谦,取代他成为慕容家的掌权人。”

  “啪!”

  苏晓莹的话音才落下,站在苏晓莹旁边的慕容秀妍便扬手一巴掌狠狠地朝苏晓莹甩去,苏晓莹本能就痛的站不稳了,这一巴掌,让她成功地往一侧踉跄了两步,然后倒在了地上。

  “你个贱人,居然敢撒谎,你也想跟那个狗奴才一样,找死吗?”说着,慕容井腾就又举起了手中的枪,朝倒在地上的苏晓莹的腹部瞄准。

  就在这时,议事大厅的门“哐”的一声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不等大家侧头朝门口望去,苏沫便举起了手中的枪,从后面瞄准慕容井腾心脏的位置,扣动扳机,然后,在慕容井腾转身朝她看过来的霎那,射击!

  “砰!”

  “砰!”

  “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