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苏沫便到达了医院。
苏沫下车,而小溯被留在了车里,因为苏沫清楚,小溯喜欢有妹妹或者弟弟,但是如果知道纤纤是苏晓莹的孩子。未必会有刚才的欣喜与兴奋。
等小溯和纤纤相处的时间长了,有了感情了,相信小溯便也不会在乎纤纤是不是苏晓莹生的了。
苏沫来到苏晓莹病房门口的时候,苏晓莹仍旧靠在病床上,怀里抱着正在哇哇大哭的孩子,她有些心力交瘁地哄着孩子,而苏晓莹的母亲则正在给孩子泡奶粉。
苏沫示意Zita等在门外,自己轻轻扣了扣门。
苏晓莹和苏母同时朝门口看过去,看到苏沫,苏母愣住了,苏晓莹倒是努力扬起苍白的唇角一笑,恭敬地唤了一声“夫人”。
知道门口站着的便是苏晓莹口中的慕容夫人,苏母回过神来,心里想着,自己的女儿真的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异想天开地去跟眼前这位如此美丽高贵的女人去抢丈夫,难怪,会落到如此悲惨凄凉的境地。
苏沫大抵是她辈子以来见过的最让人挪不开眼,而且最一眼便难忘的女人了吧。
门口的苏沫看着脸色苍白如纸已然憔悴的不成样子的苏晓莹,不禁蹙了蹙眉心,又很快舒展开来,然后,又看了眼苏母。对着他们母女,淡淡颔首,走进了病房。
苏母第一次见到苏沫,不免有些拘谨,赶紧把自己坐的位置让了出来,放下手中还没有泡好的牛奶,站到一边,笑着道,“慕容夫人,你坐。”
苏沫看着苏母淡淡一笑。却并没有坐下,“阿姨,你还是先泡牛奶吧,纤纤大概是饿了。”
苏母听到苏沫居然开口叫自己“阿姨”,心中那种天壤之别的落差感顿时消失了不少,笑了笑又赶紧拿过奶瓶和奶粉开始泡牛奶。
“夫人,谢谢您!”苏晓莹看着苏沫,竟然有种看到亲人的感觉,眼泪,不由自主地滑了下来。
她现在,追悔莫及,如果她没有鬼迷心窍,没有爬上慕容谦的床,甚至是在知道怀孕之后悄悄的把孩子流掉,又或者在第一次苏沫从慕容谦那里将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下来的时候她便能醒悟过来,她也不至于会是今天这般狼狈的模样。
想想苏沫过去对自己的好。如果她能一心一意研究设计,为苏沫工作,想必,她的前途,定然是无比光明的吧。
是她自己,害了别人,更亲手毁了自己的一生。
只是。等她悔悟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苏沫看着苏晓莹,她此刻的面容无比憔悴,神情黯然的不成样子,眼里流泄的歉疚与悔意,深深触动着她的心。
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苏沫什么也没有说,从苏晓莹的怀里抱过了仍旧在哇哇大哭满脸色胀红的孩子。
不知道是因为孩子有灵性,还是因为苏沫透出来的成熟的母性,抑或是因为苏沫身上的味道太好闻了,孩子一到苏沫的怀里便停止了哭闹,然后,睁着黑亮黑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苏沫。
苏沫看着怀里的孩子,不哭不闹,小脸上的胀红褪去之后,恢复原本的粉嫩来,睁着一双又黑又亮又大的眼睛,嘟着小嘴,粉雕玉琢,可爱漂亮极了。
两个月不见,孩子的眉眼愈发的像慕容谦了,只是慕容谦的眉眼给人的感觉是深邃与清贵俊朗的,而纤纤的,则是女孩子的娇美与柔嫩。
看着孩子,苏沫的脑海里,又清晰地浮现出慕容谦的面容来,不禁眼眶微热,氤氲起淡淡的雾气来。
原本,她还有些担忧将这个孩子养在身边会引起慕容家长老们的不满,但是,看着跟慕容谦如此相像又如此可爱的孩子,苏沫突然就下定了决心,她会将孩子带在自己身边,当成她和慕容谦的孩子来抚养。
此时,苏母已经泡好了牛奶,想要从苏沫怀里抱走孩子自己来喂,不过,苏沫却是笑着说由她来喂。
苏母把奶瓶给了苏沫,苏沫接过,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拿着奶瓶,在病房里慢慢走动着开始喂孩子喝奶。
苏母看着苏沫边哄着孩子边给孩子喂奶的情景,不由深深地松了口气,苏沫确实是个善良的好女人,她一定会善待孩子的。
孩子喝完了牛奶,跟苏沫玩了没一会儿便在苏沫怀里睡着了。
苏沫这才在沙发里坐下,抬头看向苏晓莹,却仍旧将孩子抱在怀里,仿佛,那已经是她自己的孩子了。
“如果你想去国外接受更好的治疗,我可以安排。”
苏晓莹摇了摇头,“我自己已经在网上查过很多资料了,晚期已经无药可医,而且,化疗太痛苦了,只会让我生不如死。”
苏沫蹙了蹙眉,她不勉强苏晓莹,也不想劝她什么,毕竟这个女人曾经想要抢走她的丈夫,陷她于绝境。
“你是想让我现在就把纤纤抱走,还是过段时间。”如果苏晓莹愿意配合治疗的话,她的生命,应该还有几个月。
苏晓莹看着苏沫怀里熟睡的孩子,伸手去抚她的小脸,眼泪再次不听话的滑了下来。
这是她的孩子,是她唯一能留下来令她牵挂的东西,是她生命的延续,她是真的舍不得。
可是,如今,她连自己都需要人来照顾,又怎么来照顾孩子。
蓦然间收回手,撇开视线,再不敢多看苏沫怀里的自己的孩子一眼,苏晓莹泪流满面,掩唇而泣。
“现在抱走吧。”
苏母站在病床边,面色沉重,眉眼间尽是沧桑与悲伤,却什么也没有说。
既然由苏沫抚养孩子才是最好的选择,那就现在抱走吧,至少,她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更好的来照顾女儿。
苏沫淡淡点头,“我会在这两天尽快办好孩子的收养手续,到时候可能需要你出面一次。”
苏晓莹点头,泣不成声。
苏沫看着苏晓莹,她哭的那么难过那么伤心,不免让苏沫有些伤怀,她原本就善良的女人,又失去过一个孩子,自然是很能体会苏晓莹此刻的心情。
但是,多说无益,这个孩子是她坚持要留下来的,现在,孩子来到她的身边,想必是上天的安排,她不需要再多做任何的迟疑了。
抱着孩子站起身,苏沫看了看站在床边的苏母,淡淡地道,“阿姨,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或者想看孩子,可以随时联系我。”
苏母点头,也是泣不成声。
苏沫扬唇淡淡一笑,抱着孩子迈开步子离开,却在她快要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苏晓莹突然叫住了她。
“夫人,再让我最后看一眼孩子。”苏晓莹掀开被子,无力地从床上踉跄下来,苏母见了,赶紧去扶她。
苏沫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朝自己和孩子走过来的苏晓莹及苏母。
苏晓莹来到苏沫面前,看着孩子,然后缓缓低头,在孩子粉嫩的小脸蛋上落下轻轻一吻,凉凉的泪水,尽数落在了孩子的小脸蛋上。
熟悉中的孩子可能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睁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苏晓莹。
苏晓莹猛然侧过头去,不敢再多看孩子一眼。
“夫人,您走吧!”
苏沫眉心微蹙,轻吁了口气,抱着孩子,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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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郊外的城堡,夜,显得格外的寂静而萧瑟,慕容谦站在窗前,除了听到偶尔的虫鸣鸟叫,和凉风吹过树叶摩挲的声音,除了看到城堡里的灯光和天空的冷月,更再有听不到其它的声音,看不到其它的任何亮光。
慕容谦知道,这座城堡位于莫斯科的郊外,但是具体位于什么位置,到底有多偏远,慕容谦却完全不知。
但是,他醒来快两个月的时间里,他几乎没有听到从城堡外面传来过任何嘈杂的声音,不管是人声,机械声抑或是汽车发出来的声音,都没有过,而且,夜晚,他更加看不到城堡周围有任何的灯光。
可见,这个城堡的位置是有多么偏僻而且隐秘。以肠团号。
慕容家之所以上百年来稳座马来西亚第一大家庭的位置,从不曾衰落,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慕容家的当家人从来都会把握好时势政局,得到历届最高元首的信任,和历届元首建立最亲密的关系。
但是,他却从来不知道,现任的国王居然在莫斯科郊外有这样一座如同监狱般牢固的城堡。
夜间的凉风袭来,慕容谦的身体微微颤了颤,有些站不太稳,或许是他忘记了时间,在窗前站在太久了,疲惫了。
后退两步,慕容谦陷进窗边的单人沙发里,仰头靠进椅背,缓缓闭上双眼。
自从醒过来之后,他便没有睡过一个一整夜的觉,或许是因为他休息的时间太多,根本睡不着,又或者,是因为他太想苏沫,所以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只是累了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闭上眼睛,睡上一两个小时,然后,又莫名地醒来,感受着万籁俱寂的黑夜,大脑清醒的可怕。
有时候突然醒来,他会被无穷无尽的愤怒和痛恨包围,恨不得立刻冲到安娜的面前,活生生将她掐死。
但是理智又告诉他,他不能那么做,而且,他也掐不死安娜,因为这座城堡里的每一样东西每一个人都只听安娜的吩咐,只要他的行为对安娜造成任何的伤害,就会有人立刻采取行动制止他。
他恨的咬牙切齿的时候,无能为力,就只能用对苏沫的思念来淹没那些无尽的愤怒与痛恨。
还好,他对苏沫的感情足够深,每次都能将那些即将爆发出来的愤怒与痛恨扼杀掉。
陷在沙发里,脑海里眉目温柔浅笑、娇媚风华万千的样子,慕容谦渐渐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慕容谦的房门轻轻被人从外面推开,然后,有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虽然开门的动作和脚步声都放的很轻很轻,但是还是轻易就惊醒了睡着了的慕容谦。
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只有窗外清冷如霜的月光,慕容谦没有回头朝门口的方向看,因为他没有开灯,屋子里一片漆黑,所以不需要看。
但是即使不需要看,他还是在醒来的那一刻便知道,是谁半夜三更地闯进了他的房间。
因为这个人的气息,已经让他感觉到厌恶,甚至是恶心,他自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却又不得不忍受。
所以,只要感觉到这让他恶心的气息,他的身体便会自动地提高了警惕。
门口处,安娜像做贼一样地轻轻地挪动着脚步,她想开灯,却又不敢开灯,摸着黑一步步往前挪,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
她已经等了两个多月了,也忍了两个多月了,可是,却没有得到任何一点她幻想的回报。
刚开始的时候,想着慕容谦就在自己隔壁的房间里,她总能心满意足地睡着。
但是,自从慕容谦苏醒过来后的第二天,在知道她要将他软禁在身边三年,跟她过夫妻一样的生活之后,整整两个月来,慕容谦没有再跟她开口说过一句话,甚至是在他面前发出任何一个音,哪怕是点头或者摇头,都没有有过。
她在慕容谦的面前,完全就成了空气一样的存在。
一开始的时候,安娜还以为慕容谦只是不适应这样被她软禁的日子,所以,她处处为他考虑,处处迁就着他,只要每天看着他,知道他就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安娜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两个月过去了,慕容谦不是一个离不开母亲的孩子,他是慕容家的掌权人,对任何的事物都有着非比寻常的适应和接受能力,可为什么他就是不能接受并且适应她对他的爱,接受跟她像夫妻一样在这与世隔绝的城堡里过着安静快活的日子。
从慕容谦醒来,安娜忍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里,安娜每天都在幻想着慕容谦能对她笑,跟她说话,能抱着她,亲吻她,甚至是和她疯狂地做、爱,缠绵不止。
可是,没有,两个月过去了,她每天做着同样的梦,可是却没有一天能实现,而且梦境仿佛离现实越来越遥远,远的让她伸出双手却怎么也够不着了,所以,她害怕了,惶恐了,她再也忍不下去了,再也无法安眠去做重复同一个美妙的梦。
她躺在床上,转辗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所以,她下了床,偷偷地溜进了慕容谦的房间。
她想,这个时候,慕容谦一定是睡的很沉很沉了吧,因为她在慕容谦每天的饭菜中都下了不轻不重的药物,这些药物,可以控制慕容谦的精神和体力,就算慕容谦再精明,也不可能有足够的精神和体力逃出这座城堡,而且,让慕容谦变得嗜睡。
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之后,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淡淡的月光,安娜朝慕容谦的大床轻轻走了过去。
当她来到床边,蹑手蹑脚地伸手摸着床沿,掀开被子的一角,小心翼翼地爬上床,然后,再伸手想要去触碰床上躺着的慕容谦的时候,却发现大床上除了凉凉的被子,什么也没有,更是没有一丝有人睡过的温度。
安娜心里倏地一慌,立刻就伸手去打开床头灯,与此同时唤了一声,“阿谦!”
灯光骤然间照亮了整个房间,安娜下意识地四处张望,在房间里快速地搜索着慕容谦的身影,并且跳下床惊慌地大叫着慕容谦的名字。
短暂的几秒,安娜便捕捉到了窗边的单人沙发前,身长玉立的慕容谦,此刻的他犹如一座冰雕一样,静静地矗立在窗前,浑身散发着寒气,目光深邃如墨染般,面色一如往常般漠然地盯着安娜。
意识到慕容谦并没有离开,而是好好的就在房间里,安娜欣喜若狂地就朝慕容谦扑了过去。
慕容谦静静地看着朝自己扑过来的安娜,在她距离自己还有两步远的时候,身形敏捷地一闪,成功地让安娜扑了空,整个人因为惯性地作用扑进了沙发里。
扑了空,安娜却并没有恼火,而是自己径直站好,面容娇媚而且带着委屈地看着慕容谦道,“阿谦,你知不知道,刚才真的吓死我了。”
慕容谦看着眼前只穿着一件吊带真丝睡裙的安娜,想到她偷偷进入自己房间,再偷偷爬上自己床的行为,只觉得心里一阵翻涌,有种快要吐出来的感觉,被压抑的愤怒与痛恨,就如夜间汹涌的海浪,一浪高过一浪,无法控制。
双目一眯,慕容谦倏地伸手掐住安娜的脖子,五指收拢,猛然用力,恨不得此刻就结束了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的一切。
慕容谦的动作实在是太快,安娜毫无防备,一下子就被慕容谦掐的死死的。
瞪大双眼看着眼前怒火喷涌恨不得将自己捏碎的慕容谦,安娜没有丝毫的慌张,而是扬着唇角笑了,笑容犹如夜间的鬼魅,可恶又狰狞。
慕容谦五指收拢,才用力不过几秒,就发现自己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很快,全身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力气在短短的几秒之间被抽空,四肢也在短短的几秒内便开始发软,再也使不出一丝的力气来。
掐住安娜脖子的手彻底没有了力气,甚至是站稳都显得有些吃力,慕容谦往后踉跄一步,松开了安娜,另一只手撑住窗边,才勉强让自己站稳,没有因为全身无力而倒下。
“阿谦,别试图想要杀我,否则,你伤害的只有你自己。”安娜扬着嘴角看着慕容谦,眼里,却倏地透出几缕怨恨来,一字一顿地继续道,“还有苏沫和你整个慕容家。”
慕容谦眯着安娜,努力站稳,让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渐渐恢复正常,同时,也将自己胸腔里汹涌的怒火压制了下去。
他没有想到,安娜居然能弄到如此好用的药,居然能在他猛然用力的时候反噬自己,将他突然之间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任何事情都做不了。
不禁扯了扯唇角,慕容谦有些自嘲而绝望地笑了笑,看来,他只能跟安娜死磕下去了,看谁比谁的意志更坚定,那么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看着慕容谦唇角扬起的那一丝笑意,安娜有些闪神,这是慕容谦被她带到这座城堡里后第一次露出来的笑意,哪怕这丝笑意充满着敌意,安娜也觉得那是迷人至极的。
从十二岁到现在,她很少看到慕容谦笑,也很少看到慕容谦会有其他的表情,他总是那样不亲不疏,不明不暗,即使她是公主,也感觉慕容谦那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悠远。
而这两个月来,慕容谦更是在她面前没有任何表情,就算她近来每天拿小溯和顾泽城在一起的亲密相片,以及苏沫跟顾泽城一起出入世华的相片给慕容谦看,慕容谦也是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现在,慕容谦终于发怒了,终于扬唇而笑了,终于有了情绪,脸上有了表情。
多好呀!
她要的,就是这样一个鲜活的慕容谦!
伸手,安娜抚上慕容谦那张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来,然后靠近,踮起脚尖,另一只手攀上慕容谦的肩膀,唇一点点地向慕容谦的唇凑近,想要得到那个她盼望了不知有多少年的吻。
慕容谦看着眼前这张几乎令他作恶的面容,在唇与唇之间的距离还有两公分的时候,蓦然侧头,然后后退一步,让安娜的期望再次落空。
“安娜,别让自己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可悲又可怜的女人。”
安娜看着慕容谦,听着他的声音,仿佛如天籁般令她欣喜不已,让她不禁欢快地笑了起来。
“阿谦,你终于愿意开口跟我说话了吗?”
“我们原本是朋友,以后,也可以继续做朋友。”
安娜笑,欣喜若狂,“可是我不愿意只跟你做朋友,我想跟你做情人,做夫妻,我想跟你接吻,我想跟你做、爱,我想跟你出双入对,我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和你慕容谦是这个世界上最般配最恩爱的一对。”
慕容谦身上的力气渐渐恢复,他终于可以很好的站稳。
看着眼前的安娜,深深地吁了口气,慕容谦侧过头去,视线投向窗外,声音如染霜的月光般冰凉而坚定地道,“不可能,永远也不可能。”
安娜看着慕容谦英俊迷人的侧脸,笑的好满足好满足,慕容谦终于又开口跟她说话了,而且,还说了这么多。
“没关系,三年才过去了不到三个月,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我相信,你一定会改变的。”
说着,安娜又伸手去抚慕容谦的脸,温柔至极地道,“阿谦,你刚才用力过猛,应该很累了,好好休息吧,今晚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说着,安娜一笑,然后收了手,欢快而满足地朝门口走去。
慕容谦眉宇一拧,走到沙发前身体再次陷入了沙发里,他确实好累,比任何一次要累。
闭上双眼,心里默念着苏沫的名字,指腹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慕容谦紧拧着眉宇,再次疲惫地睡去。